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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前的紫丁香-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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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达让他别幽默了，接过柳平荣递给她的信。丽达抽信时落下两张照片，艾山急忙拾起照片，看了一眼，说好漂亮啊！丽达端详着照片说那是别尔西依卡和奥尼娅，多么可爱的小姑娘。柳平荣问老师，认识奥尼娅？
丽达说：“别西卡你已经知道了，她是你们安娜&；#8226；巴甫洛芙娜老师的侄女，奥尼娅是畜牧专家苏沃多洛夫的侄女，苏沃多洛夫是谢琳娜爸爸通过周总理从苏联特地聘请的专家，在那次事故中，为救谢琳娜爸爸也差一点牺牲。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柳平荣说：“我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认识的，她们俩，还有柳芭、阿廖沙、保尔斯、安德烈十多个少年朋友跟着农庄的人到波尔干河玩，一起喝茶，吃手抓肉。”
艾山问：“他们去那里做什么？你们两家共养了一群牛？”
柳平荣说：“修水渠，我们家和阿约累农庄相隔大约十公里，同饮塔斯河水，农庄的耕地用水是从波尔干河引过去的，每年春天，农庄里派人到我们村修渠、打坝拦水。老师，那封信写的什么，有许多地方我看不明白，请老师给翻译出来，我好给朋友们回信。”
丽达高兴地笑起来，看了信说：“别西卡回到学校之后，把莫洛托夫中学朋友的美好愿望告诉同学们，全班同学们都表示与五九级甲班的同学交朋友，其它班级的同学要求两位友谊的使者别尔西依卡、阿廖沙把他们的友谊带给莫洛托夫中学，请莫洛托夫中学的两位友谊使者柳平荣、金大雨转告他们的愿望，他们愿意与各个班级的同学交朋友。别尔西依卡、阿廖沙要来拜访莫洛托夫中学的朋友，不知朋友们邀请他们不？还说奥尼娅的叔叔叫苏沃多洛夫，是个畜牧师，在奇卡确克——就是我们旱獭城工作，她认识你的同学谢琳娜和她妈妈乌斯金娜·丽达，他们愿中苏人民世代友好。”
“愿意愿意。柳平荣，你和金大雨两位使者赶快邀请他们来。”艾山连忙说了，又发出疑问：“哎——金大雨，你怎么混成友谊使者了？是李树换成桃树还是暴雨冲走了紫丁香？”艾山对于李代桃僵的成语有自己的解释。
丽达说：“你去过阿约累农庄吗？”
柳平荣说：“去过，农庄的房子看得很清楚，他们住的地方离波尔干河有四五公里，过了河就是苏联的地方。我们村上的水磨在去冬牧场的路口，去冬牧场要过农庄修的水渠；农庄离我们水磨五公里多，那里有野毛桃灌木林，非常好，五月桃花开的时候，农庄里和村里的儿童在那里捉迷藏。”
丽达说：“你有文学天才，数学又那么好，农场在湖边，是吧？
她奇怪地问：“老师去过？”
丽达说：“阿约累是湖滨的意思，你和金大雨商量着写回信，让谢琳娜给你们翻译，信里寄去汉、俄两种文字。”
谢琳娜问野毛桃开花在什么时候？柳平荣说在波尔干河两岸的野毛桃在四月底开花，要开十来天。过了波尔干河，到冬拉台沟一带，到五月二、三号才能开花；再往山上，还要晚一些。满山遍野桃花，就如在花的宫殿里。每年五月那里都要赛马，阿约累农庄的安德列、保尔斯、阿廖沙随着他们父母、亲友每年都去看赛马，他们骑马骑得都不错。
谢琳娜听着激动起来，仿佛马上就可以举行盛大的赛马会，马上就可以进入桃花的行宫里去做桃花仙子一般。她鼓励她快给奥尼娅、别西卡写信，明年春假相约在塔斯河，参加赛马，在桃花林玩耍。
艾山问柳平荣，奥尼娅在什么学校？柳平荣说现在叫德鲁日拜中学。她看看老师，说还是“五一”春假期间别西卡告诉她的。艾山问她，朋友自山——那边来，为什么不告诉他，大家不亦乐乎？谢琳娜说人家是来看她姑姑，我们在爷爷那里玩，去的人多了没有地方住。艾山问柳平荣，那个学校原来叫什么名字？她说原来叫阿亚古斯中学。艾山说他去过，和他爸爸放羊的时候去过。几个人笑了起来。
柳平荣吃惊地问他：“你去过？阿亚古斯很远很远，有两百多公里，你去那里放羊？”。
艾山问他们笑什么，他舅母的哥哥在阿亚古斯，在他上小学的时候，和他爸爸去阿亚古斯玩，大人们带着小孩到草原上羊群里玩，那里是广阔的草原，平展得很，他和他爸爸帮助赶羊群药浴，不是放羊吗？
丽达说：“是的，是的，是放羊，柳平荣，你们快一些写信，我明天就去领事馆，情他们告诉德鲁日拜中学的别尔西依卡、阿廖沙友谊使者，就说莫洛托夫中学的柳平荣、艾山、金大雨、谢琳娜多位朋友邀请他们，在他们认为适当的时候来旱獭城做客。”
柳平荣问，邀请他们多少人呢？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衣食住行的条件，丽达说有橡树大院，还有苏联专家朋友，接待二十个人没有问题，第一次嘛，没有经验，大家看十个人行不行？几个人异口同声说就先邀请十个人。
在回家的路上，谢琳娜撒娇地叫声妈，说苏联的朋友来了，要跳舞，说不定要赛马，明年五月还要在巴尔鲁克山西部赛马，欣赏桃花，可她哥在马上的技术让她担心，舞也跳得不怎么样，妈妈和爷爷能不能帮他们提高提高？
妈妈讽刺女儿，她不是一位优秀老师吗？妈妈记得谢琳娜在玩的方便从来不落后。她撒着娇，叫声妈，那样表扬她，让她不好意思。妈妈正告女儿，别把她哥教得坏坏的。
谢琳娜不愿意了，反唇相讥：“妈的道理总是那么深奥，他是哥，我是妹，说教育，只有哥哥教育妹妹，妹妹哪敢教育哥哥。当妈的看不惯女儿的地方，是哥教的；哥有不好的地方，是当妈的教育成果，女儿有什么责任？”
丽达说：“好你个谢琳娜，猪八戒的倒打耙子学得蛮精哩。”
女儿说：“妈，在有穆斯林的地方要说海八戒，不要说猪八戒。”
妈妈问：“海八戒，什么意思？”
谢琳娜把乌拉孜汗和程子才之间关于猪八戒和海八戒的故事讲给妈妈听，丽达开心地笑起来，说在使用汉语的人中要注意，在使用其它语言的人中就不必了。
母女俩说说笑笑在快到家将要上堤的地方，金大雨赶上了她们，在离五、六米的地方叫了声“妈”。谢琳娜回头看他一眼，问：“跌跤了？”
他说刚才下坡时跳得太猛，落在青草上，滑了一跤。丽达问摔伤没有？谢琳娜说哥不会摔伤，灵活得很，感到不对劲就会打滚。金大雨说没有打滚，倒是喝了几口水。
丽达停住脚，吃惊地看他：“趴到渠里了？”
谢琳娜抬脚要踢他，被他躲开，丽达醒悟女儿是嘲笑儿子打狼是为保护她扑狼的一幕，儿子是嘲笑女儿钓鱼落水一幕，笑了起来，问儿子，谢琳娜说他骑马和跳舞的水平有待提高？儿子请妈放心，他有位好老师，一定会青出于蓝胜于蓝。
丽达斜看一眼谢琳娜说：“有些老师也是丢人显眼的，教别人撒套子，套住自己的马脖子。”
谢琳娜要她妈不要哪里痒往哪里摸，金大雨笑着看谢琳娜，谢琳娜笑得更甜，说：“妈，哥，你俩就这么不重视我，我又没有开罪于你俩。”她学朱敬云平时的姿态、声音，惟妙惟肖，大家心里都明白她指的什么。
丽达正色道：“谢琳娜你让我批评你多少次？你再不要学朱敬云了，那是一个人一时不慎造成的短处，人家已经改了。”
谢琳娜伸伸舌头，表示再也不学了，解释只是逗她哥才学的，在别的场合没有学过。
说笑归说笑，金大雨在骑马、跳舞方面确实不如谢琳娜，更不如丽达。丽达在比谢琳娜大几岁的时候，在圣彼得堡社交界跳舞是出了名的，后来在莫斯科大学那群星、芳草荟萃的地方是屈指可数的佼佼者。有这样两位老师教跳舞，他学得又很认真，对于各种舞已经可以掌握了，但谢琳娜是位求全责备的老师，当然要提高。骑马的问题，他有骑牛的技巧根基，一般技术掌握起来并不很困难。但要精，敢到赛场中与骑手们一较短长，要靠平时多骑、多练，更要马的配合。与马配合好，一要与马建立感情，二要马本身有好的竞赛能力。
到了家，天色尚早，谢琳娜要骑马，妈妈说马术的提高不在一时半会儿，谢琳娜不愿意了，说：“舞跳不好，马骑不好，赛马、跳舞、唱歌比赛落后，造成不好的国际影响。”
当崔正冈老汉得知他俩练习骑马的目的之后，批评丽达瞧不起他，真的以为他老了。生着气把一溜烟给谢琳娜，黑旋风交给金大雨。他告诉他那匹马性子烈，认人，只要它被你驯服，对你很忠诚，他只是在关键时候用它。它的母亲是顿河马，父亲是汗血马。他问孙子知道猴子为什么是弼马温吗？孙子说那是《西撸Ъ恰分杏窕蚀蟮鄯馑镂蚩盏墓倜撬岛镒涌梢员苈淼奈敛 �
崔正冈笑一笑，说：“猴子会驯马，它骑在马脖子上，抓住马耳朵，马就老实了；再调皮的马，揪住它耳朵就老实了。黑旋风不用那样治它，只要头两次骑上去不被它摔下地，它就服从了。你骑牛很有经验，黑旋风会听你话的。骑马怕就怕在遇到那种劣马，它摔不下你，自己往地上倒，可以把人腿压断，脱臼，所以上调皮马时不要急于把脚在马镫里套死。”
说话之间，他“嗖”地一下跳上了黑旋风背，它像黑色的闪电一般划过绿草和鲜花的小道。一忽儿又骤然回到他们眼前。乌斯金娜说：“这下可见到布琼尼当年的骑兵是什么样儿了。”
金大雨吃惊地问：“妈，爷爷是布琼尼的骑兵战士？”
丽达说：“是优秀的战士，荣获英雄勋章三枚。”
谢琳娜说：“哥，我给你说过，爷爷是个了不起的人。”
崔正冈笑着把马缰绳递给惊奇未定的金大雨，他顿时升起一股男子汉的浩然之气，抓住缰绳，向马递个友好的眼色，给它抓抓脖子，然后“嗖”的一声跃上马背。
黑旋风长鸣一声，将身子竖起，前蹄凌空拍击，落地之后蹶子尥起。在它竖身时他早有准备，两大腿挟紧马鞍，小腿及脚扣紧马肚，扽紧砩碜悠轿嚷湎隆Ｋ篚曜愚偷煤芨撸南伦呕牛取⒔判迷俳簦碜右惨扒悖谛缡执厦鳎淹酚镁⑾碌汀：迷谒有《鹤判矶嗟髌さ呐Ｍ妫敝猩牵槐哂镁Y住砩蝗寐硗崃瞬弊樱槐呓ザプ÷淼那巴入危沂志咀÷矶洹�
黑旋风不再踢跳了。他放松马耳，它闪电一般蹿了出去，惯性又差一点将他闪下马去。这马跑起来十分平稳。他放开砩伤鄢摇Ｅ芰艘还锒啵底硗罚斡伤汲邸：谛缟恋剿敲媲埃咀。丫侣砣ァ＠龃锶滩蛔〗幸簧靶⌒摹保丫疚攘松碜印４拚孕σ饕魉担骸昂醚模』镒印！�
谢琳娜把嘴一撇说她看也只是一般。金大雨转身抱住黑旋风脖子，它咴咴引颈嘶鸣，将身子扭转，表示它并没有接受这位新主人。他为它梳理马鬃，它轻轻地咴咴两声，崔正冈要他还要和它亲近。
“其实我应当骑它。”谢琳娜终于说出了心里话。爷爷说女孩子骑烈马不好，她十分不服气，说她妈为什么可以骑它？她从金大雨手里接过砩崴傻卦旧下肀场：谛绮⒉坏髌ぁＫ值靡獾乜纯唇鸫笥辏龃锶八鸬靡狻�
她不服气，兜起砩盟撸辉刈Γ遗げ弊印Ｋ媒鸥咚亲樱捶较蜃Γ凰萌反蛩ü桑蚝笸恕Ｋ制婀郑ザ榔锕啻危挥形压＝裉焓窃趺蠢病＠龃锖徒鸫笥晗蛩莨泶痰匦Α�
“气死我了。”她把目光投向爷爷。崔正冈拉着马龙头，向前走四、五步，在它前胛上拍了一下，黑旋风信步走了。谢琳娜兜一下砩凹荨绷艘簧谛缁跣宓靥海巯蛟斗健Ｋ才芰艘还锒喽底硗贰；乩聪侣砗笪室窃趺椿厥拢拷鸫笥晁担涣漳纫灿胁恢赖模�
丽达说：“它是要等我或者爷爷谁上去了以后再走。”
谢琳娜称赞它好聪明，说刚才学弼马温抓耳朵它就跑了。
丽达说：“你还说呢，你平时是占爷爷和妈的光，每次上马有我们保护，它认你是小主人，要不啊——哼！”
第五章、友谊的春天（2）
第五章、友谊的春天（2）
这天下午，正是最后一节自习，柳平荣收到来自阿亚古斯的信，那是别尔西依卡、阿瘳沙、奥尼娅的回信，是回给她、金大雨、谢琳娜三人的。谢琳娜是大翻译家，她首先把信读一遍，在信中，有保尔斯、柳巴、沃吉契卡的问候。阿廖沙是班主席，他问班主席好，安德烈是班共青团支部书记，向团支部书记问好。其中有一个叫鲁那尼娅的女生，问班上眼睛最美丽的女学生好。信中所提到的少年们，家都是阿约累农庄的，与柳平荣是老朋友；信中还说德鲁日拜中学的初中、高中部学生，大约有十四位去莫洛托夫中学交友、拜访、学习，近日就可以起程。看完信，她向同学们喊起来，要大家别走动，进行一次选美活动。
艾山说选什么，她就是第一大美人，要送给哪个牧主、国王联姻友好避免战争就送她。她骂该死的艾山，人家德鲁日拜中学的鲁那尼娅向他们班上眼睛最美的女同学问好，她的意见是否应由朱敬云接受那个问候？
同学们吼叫起来：“朱敬去的眼睛勾人的魂魄！”
艾山喊：“苏联的小伙子喜欢上朱敬云啦！”
金大雨叫着大家安静，请谢琳娜把信翻译给大家。
她翻译着，室内寂静无声，一根针落下去也能听见。当她翻译完，郝志远请她把在苏联邮局的邮戳日期看看。上边是六月一日的。卜岚说，已经半个月啦，说不定人快来啦。柳平荣问艾山，阿亚古斯到旱獭城交通方便吗？艾山说他在那里放羊的时候交通方便。
金大雨走到讲台上，他问大家，苏联的朋友们说不定很快就到，到了以后大家怎么活动？用什么纪念品相赠？在前一段勤工俭学中挣有三百多元班费。同学们热情高涨，说不用班费，大家捐钱。他让柳平荣记下同学们的建议，有的要合影、有的要野游、吃手抓肉、赛马、举行晚会、做纪念章……
他问：“如果用校徽相赠，接受来的朋友是莫洛托夫中学的名誉学生，不知大家愿不愿意献出自己的校徽？”
齐声回答“愿意”！
“还有，中苏友好协会的会员可否献出自己的会章？”
仍然是齐声回答“愿意”。
当“愿意”声落下，教室门推开了。安娜·巴甫洛芙娜在前，她的身后跟着十几位光彩四射的美俊小伙子和花样姑娘；走在最前的别尔西依卡，在最后的是乌斯金娜·丽达手扶着阿廖沙。全班同学从坐位上站起，不知是谁带头鼓掌欢迎。金大雨转身站在安娜身边，以示欢迎，柳平荣急忙从坐位上快步走去与别尔西依卡拥抱，同时，谢琳娜也到了前边。
乌斯金娜·丽达向同学们介绍，说一行十四人是阿亚古斯市德鲁日拜中学的青年朋友，以德鲁日拜中学初二甲班为主，有全校各年级甲班和学生会、共青团委一名代表，来旱獭城莫洛托夫中学交朋友、学习经验。她先姑娘后小伙子介绍：
别尔西依卡、奥尼娅、柳芭、索菲娅、玛丽雅、达娃、鲁那尼娅……
当介绍了鲁那尼娅时，艾山叫声停！随即打个篮球场上暂停的手势，然后点名朱敬云，说：“对不起朋友们，尊敬的老师，现在要比一比鲁那尼娅和朱敬云的眼睛谁的美丽。”
“啊，晴朗夜晚的明星！”卜岚喊。
“美，湛蓝天空的月亮！”阿廖沙赞颂。
“我要跳入中国的深潭洗澡。”高个子俄罗斯小伙子彼德罗维奇说。
卢国英说：“我愿意在蓝天放袖长舞，牵着鲁那尼娅的彩裙。”
艾山说：“她俩的眼，一个是半斤，一个是八两。”
保尔斯说他不明白那位高个儿日本少年话的意思，翻译家谢琳娜说：“中国的称一斤十六两，半斤是八两。”
又是一阵开怀地笑。笑艾山比喻的不恰当，又笑他的日本人相貌。
乌斯金娜继续介绍小伙子：“阿廖沙——”
艾山又打个暂停的手势，上前问：“你是——好兵帅克的弟弟？”
所有人大笑起来。接着丽达继续介绍：保尔斯、沃吉契、安德烈、萨拉沃依、季理连柯、彼德罗维奇。
刚介绍完，正要一一介绍全班同学，金大雨带着学生会主席库尔班·玉素甫，学生会宣传部长孙敏来到。安娜把他们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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