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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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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们不知道苏雪奇为什么要冲着墙上的一幅画下跪,孙大秀说:“今天也不过年,也没有大官路过,为什么要跪下呢?”
    苏雪奇回过头,笑着对孙大秀说:“因为我们从现在开始就是和学习一起玩了。一会儿,我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
    模仿是孩子的天性,苏雪奇成功地把孩子们都哄得跪到了地上,领着孩子们拜了孔圣人。苏雪奇想,这就行了,古人的其他繁文缛节能省就省了。
(六十六)行有余力
    苏雪奇给每一个孩子都重新取了名字。陈十五往后就叫陈启智,朱大郎、朱二郎改名朱伯礼、朱仲礼,董三郎的新名字是董丙仁,黄二改了新名黄润之,尹大郎、尹三郎也有了新名字尹亥义、尹辰义,施五的新名字是施长信,孙大秀的名字则只改动了一个字变成孙继秀。
    苏雪奇好不容易才让孩子们接受他们的新名字。苏雪奇告诉孩子们,大郎、二郎这样的名字便算是他们的乳名,给爹娘亲近的人叫的,在学堂里,彼此要称呼对方学名。
    苏雪奇按照自己的教育理想给孩子们设置了七门功课:识字、算术、音乐、体育、历史、科学和劳动。知不足义塾的老师只有苏雪奇一个人,但是却要开设七门功课之多,为了不至于有心无力,苏雪奇在家里熬了几个晚上,才排出一个比较从容的课程表。
    当务之急是让孩子们尽快认得几个字,可以写出几个字,所以苏雪奇将每一天都排上了识字课;会计算数字,做简单的统计也很重要,苏雪奇得抓紧时间,趁孩子们还小把他们的思维能力开发出来,所以苏雪奇在每一天的课程表里也都排上了算术课;至于其他五门课,每天排两种,使孩子们不但能够增加见识,更能陶冶情操、锻炼身体。
    苏雪奇的生活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每天不是去知不足给孩子们上课,就是回家编写教材,批改孩子们的大字作业。对苏雪奇来说,最辛苦的倒不是每天要给孩子们上课和批发大字作业,而是每天都要绞尽脑汁地给孩子们编写适合他们使用的教材。
    苏雪奇开办义塾并不是为了培养孩子们经世之学,然后去考科举,所以四书五经并不适合知不足的孩子们。可是,除了四书五经之外,这个时代又没有什么好的教材可拿来作启蒙之用。
    苏雪奇自己背不下来《三字经》所以就问赵元杰借,谁知一问之下,赵元杰说从来没听过有这样一部作品。苏雪奇尽她最大的可能背了七八十句之后,再也背不下去了。赵元杰的丧女之痛还没过劲,虽然觉得苏雪奇所背诵的句子精悍警世,但也没有兴趣追问下去。
    还好苏雪奇在相国寺书肆居然发现一本《百家姓》,苏雪奇高兴极了,立刻花一百文钱把书买了下来。苏雪奇暗暗高兴,多亏这个时代已经有了411字本的《百家姓》了。
    《百家姓》、《千字文》,再加上《唐诗三百首》,苏雪奇手头已经有了几本现成可用的教材。当然这还远远不够,苏雪奇想要一些更轻松活泼有趣的,所以她只好自己动手编写。苏雪奇从先秦至唐代典籍中找出一些小故事,汇编成册,作为识字课上孩子们累了烦了倦了时的调剂。
    上体育课的时候,苏雪奇会带着孩子们离开知不足,沿着蔡河跑出很远,然后喘着粗气,大家一起坐在河边的草地上休息、唱音乐课上学的歌。
    吴秀每天帮苏雪奇打扫校舍,揺上下课的铃铎,没事的时候也坐在门口听苏雪奇给孩子们讲故事。
    
    知不足渐渐步上了正轨。经过几个月的学习后,这些穷街坊的孩子们慢慢可以写出自己的名字,也懂得了很多生活以外的知识和道理。又何止是孩子们呢,教学相长,苏雪奇为了教授孩子们知识和道理,为了让知识和道理更直观、更有趣,她每天每天翻阅大量的典籍,为了备课可以说是呕心沥血,同时也获益良多。
    有一天苏雪奇正在给孩子们上算术课,课上学的是十以内的加减法,这时赵元份不声不响地走了进来。
    苏雪奇看到赵元份走进教室,就冲赵元份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给孩子们上课。
    这是赵元份第一次来知不足。
    赵元份看到教室里竟然有一块很大的黑色的板子,而苏雪奇手里拿着一块白色的东西,在那块黑色的板子上写了很多奇怪的笔划。
    赵元份听苏雪奇一边写,一边给学生讲三加六等于九,知道这堂是算术课,可是那块黑色的板子上写的却分明又不认识。赵元份听苏雪奇讲了一会儿,慢慢把十个数字和苏雪奇在黑板上写的符号一一对应了起来,再看苏雪奇所列的算式,其法简便高明,似乎不在算筹之下。
    下课以后,赵元份问苏雪奇:“姑娘刚刚上课时写字的东西是……”
    苏雪奇知道赵元份问的是黑板。当初苏雪奇让吴秀把磨好的墨刷到板子上的时候,吴秀也很吃惊。苏雪奇向赵元份解释说:“那个是黑板。是我在家乡的时候,我的老师上课的时候使用之物。在黑板上写字,需要用到粉笔,刚开始我叫吴秀找的粉刷匠,向他们买了石灰,回来自己用水勾兑制成粉笔,后来吴秀明白了我的用途之后,就直接到药铺里买了很多没有烧制之前的生白恶回来。可是白恶用着究竟没有我们自己做的粉笔好用,所以现在还是自己制粉笔。”
    赵元份起身拿起苏雪奇的粉笔,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字,果然黑底白字,字字清晰。赵元份不禁赞道:“自古以来,教学常用沙盘,没想到姑娘奇思妙想,居然想到以墨涂板,以石灰代笔书写之法,当真是高明之至。”
    苏雪奇不好意思地说:“王爷过奖了,雪奇不敢专美。以粉笔在黑板上写字并不是我的发明,我也不过是从我的老师那里学来的罢了。”
    赵元份背手而立,说:“看姑娘的言行,每每出人意表。我想姑娘的老师一定是一位前辈高人。”
    苏雪奇心想,如果说自己真的有什么地方比这个时代的人看起来略高明一点的话,也绝不是因为自己真的够聪明,真的与众不同,这一切一切都只是因为她和这个时代的人中间隔着一千年的文明与进步而已,正如牛顿所说的,自己是站在历史这个巨人的肩膀上啊。
    苏雪奇想了想,说:“王爷猜的正是。家师学贯古今,说来惭愧,我连家师的皮毛也没有学到一二,真是悔于书到用时方恨少。”
    赵元份啧啧称道:“姑娘这么说,真是使我对尊师产生滔滔不尽的景仰之心,不知道尊师名讳要怎么称呼呢?”
    苏雪奇心想,自己只是随口胡谄,你让我上哪儿找个前辈高人出来,罢罢罢,就一谄到底吧。于是苏雪奇说:“家师常常说自己无所不知,《庄子•;养生主》曰‘我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家师反其意而用之,自号无涯子。”
    赵元份拍手说道:“妙妙妙。姑娘尊师真是个大大有趣之人,听姑娘之言,尊师一定是个世外高人,但不知姑娘能不能请尊师到汴梁一聚,好让我也见识一下这位当世奇人。”
    苏雪奇面有难色,心想这个无涯子本就是子虚乌有亡是公,是自己胡谄出来的,当然是见不到的了,可是对赵元份却又不能这样说。苏雪奇略想了想,说:“恐怕要让王爷失望了。家师喜欢游览名山大川,早在我离开家乡之前,家师就出门仙游了。至于家师现在何处,雪奇只能说只在缥缈人世间,青崖白鹿未可知。”
    听了苏雪奇的话,赵元份遗憾地说:“那真是可惜了,只好寄望于将来有机会一睹尊师风采了。”
    苏雪奇笑笑不再说话。
    赵元份又问道:“只顾和姑娘说这些了,倒差点忘了问姑娘,刚刚姑娘上课之时在黑板上写的那些数字……”赵元份说到这儿自己笑着说:“不用问了,一定也是尊师的发明了。”
    苏雪奇知道赵元份说的是自己在黑板上写的那些十二世纪的时候才传入中国,十九世纪末才在中国逐渐推广使用的阿拉伯数字。苏雪奇只好点点头说:“不错,这些数字叫做阿拉伯数字,是家师从前去波斯游历的时候,和波斯人学的。”
    赵元份点点头,说:“尊师果真好游历。这就难怪了,我还记得至道三年,三哥圣诞的承天节上,姑娘在大内办了一个万国寿宴。原来姑娘那时的灵感也来自尊师。”
    苏雪奇心想,好嘛,这个随口胡诌出来的无涯子帮了大忙了,以后只要她做出什么特立独行甚至出格的事情,都可以编派到她这个子虚乌有的老师身上了。
    苏雪奇回答说:“家师说这些数字虽然叫阿拉伯数字,但其实是天竺人在六百多年前发明的。”
    赵元份说:“天竺文化博大精深,传入中土的佛法、音乐、舞蹈,都对中土文化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尤其是佛法,自传入中土以后,影响和改变了中土上至天子士大夫,下至黎民百姓的思维,而佛教也与儒、道并称儒释道,泽被深远。”
    苏雪奇感慨地说:“是啊,中土文化除了继承周公礼乐、三代精华、先秦诸子百家之外,历朝历代都从周边国家学习借鉴了不少。今天的中土文化说到底是一个融汇古今、冶炼中外、荟萃精华而杂糅之的文化,重要的不是要论证哪一种文化更先进来满足一时的民族虚荣心,只要是好的,能为我所用的,又何必在乎出自何处呢?就算是我们的敌人,只要他比我们更先进,我们也可以虚心向他学习。”
    赵元份鼓掌道:“姑娘这篇高论,简直可以写成一篇文章了。可惜不是人人都像姑娘这样看,又有多少人能真正看得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呢?很多人只想争一时之意气,总是夸口天圆地方,我居其中。其实我大宋立国至今,能有这样的繁荣,又何尝不是因为兼容并包、博采众长呢。”
    苏雪奇倒完全没有想到赵元份会说出这样的话。苏雪奇还以为古代的人一直都是自我感觉良好的,一直以天朝上国的心理自居的。听了赵元份的话,苏雪奇反倒看出了她所从来的那个时代的人的夜郎自大来。世界每天都在发展进步,过于自卑和过于自大都不可取,难得赵元份这个时代的人可以如此清醒地看待这个问题。或者赵元份的观点并不能代表这个时代,但是即便他的观点只是他个人的想法,只要有人能这么想,就从某个角度代表了这个时代啊!苏雪奇暗想,从今以后,恐怕要对赵元份这个人刮目相看了呢。
    赵元份接着说:“一千多年以来,中原国家世代以算筹算术,《孙子算经》记载‘凡算之法,先识其位,一纵十横,百立千僵,千十相望,万百相当。’姑娘之法固然好,毕竟没有推行开来。如今姑娘教授稚童算术,我想不如还是用回算筹的好。”
    苏雪奇面有难色地说:“王爷,实不相瞒,雪奇并不会算筹之法,又叫我如何以算筹之法教授孩子们呢?”
    赵元份想了想,说:“这个好办,听吴秀说姑娘排了课程表,姑娘给我一份,我让唐子陶以后每天按时来这里给这些孩子上算术课。”
    苏雪奇本来不想答应,但是又想了想,毕竟阿拉伯数字的确不应该在这个历史时期出现在中原地区,就说:“好吧。那雪奇就代孩子们多谢王爷和唐公子了。”
    赵元份微微一笑,说:“姑娘客气了。我听吴秀说了,姑娘上课是极有趣的。吴秀说,他常常在姑娘上课的时候路过,听着听着就走不动道了。”
    苏雪奇也微微一笑,说:“教小孩子嘛,只好哄着教了。”
    赵元份笑着说:“真没想到,姑娘的一片天地竟然是在课堂之上。从前姑娘堆雪人、下厨、写诗却原来都是雕虫小技了。”
    苏雪奇正色道:“王爷谬赞了。雪奇从前也没有想到,原来教书育人才是值得一生追求之事业。这些日子来,雪奇与天真烂漫的孩子在一起,在教中学获得了许多不可言表的快乐。这半年来发生了很多事情,很长时间来,我一直做不到静心和放下,但是近来,我感到渐渐找到了人生的方向。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我现在的生活很充实,和孩子们在一起,我很快乐。”
    赵元份点点头,笑着说:“姑娘话中,有了佛性。姑娘终于可以放下过往,我由衷替姑娘高兴。姑娘刚刚所说昨日死今日生的话,真是明心见性,他日与人聚谈,我一定将姑娘此语广为传播,使更多的人从中受益。”
    苏雪奇一听,急了,忙说:“雪奇有一个请求,刚刚说的话,出之我口,入于王爷之耳,王爷就不要再告诉第三个人了。”
    赵元份奇怪地问:“为什么?”
    苏雪奇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就说:“王爷只当是雪奇对王爷的请求。”
    赵元份见苏雪奇一脸着急的样子,就说:“这只是小事,只要姑娘有要求,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苏雪奇见赵元份答应了,松了一口气。苏雪奇告诫自己,以后说话一定要注意,后于宋人的名言能不说就不说,影响了历史可不是闹着玩的,自己读书有限,为了避免无心中说漏了历史,以后要更加努力勤于读书了。
    苏雪奇谢过了赵元份,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赵元份打道回宫了。
    
    苏雪奇又给孩子们上了两堂课,才让孩子们放学回家。苏雪奇和吴秀道了别,拿着孩子们交上来的作业,一个人回到了横桥子的家中。
    正是七月酷暑时分,天气很热,丁清的娘子韩氏和她的婆婆丁老太太两个人正坐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乘凉。韩氏一见苏雪奇回来了,忙笑着和她打招呼。
    苏雪奇忙在树下站住,和丁家婆媳二人聊天。
    丁老太太高兴地告诉苏雪奇,韩氏有喜了。
    苏雪奇忙高兴地给丁老太太、韩氏道喜。
    韩氏不好意思地低了头,眼角却全是高兴。
    丁老太太絮絮叨叨地说:“盼了三年了,总算盼到了这一天了。丁家有后了。”
    苏雪奇笑着对丁老太太说:“这下您算真高兴了,现在儿媳妇有喜了,您就等着抱孙子吧。”
    丁老太太笑得眼睛眯在一起,说:“谁说不是呢?老天爷总算待我这个瞎眼老婆子不薄,让我等到了这一天。我以后什么也不求,只求老天爷让我健健康康的,等大孙子生下来之后,我每天能抱一抱大孙子,饭我也多吃一碗。”
    老太太一句话说得苏雪奇和韩氏都笑了。
    韩氏笑完说:“前两天我家小姑回来过一趟,姑娘当时在学堂上课,没见着。我家小姑说小郡主也有喜了,姑娘要当表姑娘了。”
    苏雪奇脸上的笑意渐渐落了下去,永昌郡主怀孕了,马鸣就要当爸爸了。这和她苏雪奇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和马鸣之间的这层杜撰的表亲难道要一辈子折磨着她吗?苏雪奇皮笑肉不笑地说:“是吗,那真是太好了。以后郡主府可就热闹了。”
    韩氏完全没看出苏雪奇的不高兴,还在自顾自地说:“谁说不是呢。没想到我和郡主在同一天成亲,又先后都有了喜。还是婆婆当初有主见,把我们的婚礼和小郡主安排在同一天,天晓得我不是借了小郡主的福气。”
    苏雪奇听韩氏兀自在那里喋喋不休,心想刚才自己还在知不足和赵元份说什么“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说什么静心和放下,原来都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六十七)赵元杰的孩子
    苏雪奇的生活过得十分充实,有时候苏雪奇甚至觉得她现在的生活是不是过得太充实了。
    知不足逐渐步上了正轨,一切都有条不紊起来。唐子陶的加入,使苏雪奇的教学工作轻了很多。不但是这样,唐子陶又引来了几个朋友同僚,这些人虽然在知不足不担任教学工作,但是他们把捶丸、双陆、投壶、围棋、象棋带进了知不足。苏雪奇感叹,教育果然不是一人为之之事,要把孩子们培养成了社会型的全面之人,必须合众人之智之力。
    
    红玉怀孕了,赵元杰终于把紧锁的眉头打开了。
    赵元杰重又出来走动,仿佛忘记了小郡主的死。
    苏雪奇真心替赵元杰高兴。丧子之痛不是小痛,赵元杰能让自己渐渐从这种痛苦中走出来,殊为不易。如今红玉怀孕了,新的希望出现了。
    赵元杰没事的时候也来知不足走动走动,听听孩子们琅琅的读书声,看看孩子们天真的小脸。
    赵元杰对苏雪奇说:“当初姑娘办义塾的时候,我没精神帮姑娘出钱出力,让四哥占了先。如今我要找补一下,给孩子们每人做一套知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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