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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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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在曾杰面前蹲下,给曾杰一个一个解开扣子。 

      还是冰凉的手指,白色的半透明的手指,象玉一样,也是玉一样的温度,冰冷。 

      指尖,不时地接触到曾杰身体,那冰凉,一点一滴将印子留在曾杰灵魂里。 

      可是解最后一个扣子用了很长时候,那双冰凉的手好似冻僵了一样,不听使唤又要失去力气。曾杰握住那双手:“冷吗?去盖上被子吧。” 

      凌晨慢慢站起来,曾杰自己解开衣扣,也站起来。 

      凌晨一只手慢慢抚摸曾杰的面颊,温柔地,缠绵地。 

      曾杰再一次受了困惑,这个孩子,是爱他的吧?这样温柔与缠绵的眼神,难道可以伪装?凌晨仰着头,微微弯起嘴角,说:“吻我呀。” 

      一个吻,曾杰低下头,去品尝冰凉的薄薄的唇。 

      这张美丽的嘴,没有温度没味道没有回应。 

      可是,依旧会令曾杰的灵魂颤抖。凉凉的,光滑的,薄而软,曾杰忍不住轻轻叹息:“喔。” 

      一个小小的冰凉的舌尖忽然舔了下曾杰的唇,这个小人,连舌尖都是冰凉的,曾杰怀疑他倒底是个恐惧的小人还是一只鬼。 

      鬼魅一样的孩子。 

      十个冰凉的手指在他背后上轻轻的抚摸,熨平生命中所有不平,曾杰沉静下来,想要的已得到,即使他日失失去,也无遗恨。现在的快乐且尽情享受,他日锥心之痛,他日忍耐就是。 


      曾杰含住那冰凉的舌尖,尽情缠绵,一时间呼吸急促,身体火热。 

      可是凌晨依旧冰凉,且开始颤抖。 

      曾杰停下来,微微直起身子,看见凌晨一双眼里流露出哀然来。 

      曾杰问:“怎么?”还是那样的不情愿吗? 

      凌晨慢慢抱紧曾杰,凉凉的身子凉凉的面孔,都紧紧贴在曾杰身上,他说:“我怕。”清楚轻微的声音。 

      曾杰抱着凌晨,低着头,轻声道:“凌晨,如果不这样,你总是说跑开就跑开。” 

      凌晨瑟瑟发抖。 

      曾杰说:“相信我。” 

      凌晨微微一挣,曾杰握住他手,并没有强迫的意思,可是却不肯放手,凌晨抬起头,看见曾杰留恋与恳求的脸,终于低声叹息:“好。” 

      好吧,如果他付出那么多,只想得到这个,那么给他吧。 

      这个身体,这个生命,有什么是绝不能放弃的?所谓道德所谓原则,如果不能救他于水火之中,又有什么意义? 

      凌晨轻轻俯下身脱下内裤,年轻的半圆形的完美的臀部。 

      有一点凉。 

      刚觉得有一点凉,一个热身子已经裹了过来,一双滚热的手在他身上轻轻抚摸,削薄的肩膀,平平的锁骨,凌晨微微觉得有点厌恶,被摸到胸前时不禁把身子微微一弯,臀部立刻被曾杰裤子底下坚挺的器官顶了一下,凌晨在那一刹那儿,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然后热血在身体里冲折反复。 


      曾杰的手底下,那光滑的皮肤,忽然之间起满了鸡皮疙瘩,他当然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曾杰低下头,在凌晨的后颈上轻吻,一路顺着脊柱吻下去,凌晨怕痒,微微向后弯着背,吻到腰上时,他已经僵住,渐渐呼吸重起来。 

      臀部一下一下轻吻,凌晨咬紧嘴唇,泪盈于睫,可是,身体不过是身体,身体不知道什么礼仪廉耻,舒服,就是舒服,不舒服就是不舒服。 



      汗毛平复,汗水倒是斑斑点点地渗出来,细微地,几不可见地一滴滴挂在汗毛上,刚刚洗过的身体,先是蒸出浴液的香味,然后肉体的味道也慢慢渗了出来。 

      那个发潮发热的身体,让曾杰明白,已经到了时候。 



      四十一,合欢 



      曾杰觉得身体胀痛难耐,可是越是这样越不能操之过急,他不想让凌晨因为疼痛而畏缩厌恶这件事。他的目的,并不是这一次占有凌晨。 

      虽然到了时候,曾杰依旧轻轻吻着凌晨,不想让凌晨看见他用手指沾着润滑油。 

      凌晨觉得有东西一下子滑进身体里,他愣了一下子,因为没有感到痛,却感受有东西滑了进去,他回头,看见曾杰另一只手上的润滑油。凌晨大怒,抬手将那小瓶润滑油打飞。 


      曾杰一惊,为凌晨做润滑的手指不禁一动,凌晨本来一脸愤怒,在那一刻却变成了一脸震惊,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不知道被碰到了哪根神经,不知道是碰了什么地方,引起那样的震荡感觉。好象有一种巨大的声音在他身体里“嗡”地一声震荡开来,所到之处酸麻难言。 

      凌晨震惊地看着曾杰,曾杰还以为他是为那瓶油生气,只吓得抽出手来,双臂抱紧凌晨,连声道:“别生气别生气,我们不用那个不用那个!” 

      凌晨虚弱地问:“那是什么?”整个人还未从那震荡中醒来,声音如梦如幻,又带一点病态的虚弱。 

      曾杰此时也觉出异样,可是更不敢大意,虽然这一次他宁可施暴也要定了凌晨,可是他不愿发展到那一步。 

      曾杰小心翼翼回答:“润滑用的,我怕,怕弄伤你。” 

      凌晨的双眼震惊又疑惑地看着曾杰,曾杰说:“真的。” 

      凌晨慢慢垂下眼,不知是为曾杰的小心感动,还是为身体里的悸动击垮,他的身子重又慢慢靠在曾杰身上,头颈如猫一般轻轻地在曾杰胸前辗转轻蹭,他温柔地:“不用,曾杰,只要你满意就好,不用管我。” 


      虽然曾杰知道凌晨的意思是——我只是要报答你,不是同你寻欢作乐。 

      可是,他依然为这样依顺的话感动。 

      动作更加轻柔,凌晨不必开口,只要微微抽动眉头,曾杰便停下来等待。 

      再怎么小心,还是有一点痛,那是一种非常剧烈的疼痛,它是一种撕烈的痛,可仅这样形容是不够的,因为少有人经历更撕烈的痛,说了也同没说一样,或者有人撕烈过嘴角,可那是一不样的,嘴角微微有点烈口你已经知道并停止动作,可是人体内的皮肤要脆弱百倍,知道痛时即已受伤,那个位子又敏感无比,细微伤口已经痛得象一把火直烧到心里。 


      曾杰那样小心,因为已经抹了润滑油,进入得十分顺利,可是在他丝毫感觉不到阻碍的地方,仍然令凌晨受伤,那个瘦小的漂亮孩子,在曾杰微微觉得有点紧时忽然皱紧了眉头,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皱着眉,然后把脸埋进被子里。 


      曾杰呆住,不敢动。 

      半晌才见凌晨微微抬起头,后背脖子都是汗水,曾杰抓住凌晨肩膀,轻声问:“凌晨?”那分明是在问:“是不是要停下来?” 

      凌晨忽然想起第一次,这个男人那样的气势汹汹,却在要紧关头停下来,就那么一直抱着他,抱到热情消散。 

      曾杰对他,一直是这么好,他用心险恶也好,他侮辱他也好,都不能抹杀,曾杰因为爱他对他的容让。 

      凌晨用同样轻的声音回答:“没事,来吧。” 

      曾杰问:“痛吧?” 

      “不痛。” 

      “一定是痛了。” 

      “不,不算痛。” 

      曾杰忽然伏在凌晨背上,抱紧凌晨颤声道:“对不起,凌晨。我真是……”良久,曾杰缓缓说:“对不起,我爱你。” 

      他缓慢地柔和地,但却坚决地深入进去。 

      凌晨在他怀里,慢慢抬头,微微向后弯着身子,微微颤抖,他感觉整个人已被贯穿,刺入体内的曾杰的身体,不仅代表身体对身体的占领,同时,也在宣告它将开始攻占他的灵魂。 


      那个入侵进来的身体,不知点击了哪个按钮,让凌晨僵硬地向后仰着身子感受一次又一次的摩擦。是痛,那感觉得是痛。一次比一次更痛,可是,为什么他喜欢这疼痛的感觉?是疼痛后的酸痒吗?他不能解释,身体的决定,他无法解释。就象吃辣椒,辣到痛,可是爱吃的人就是喜欢那种痛,为什么? 


      凌晨问:“为什么?”不知为什么,他喜欢一次又一次的摩擦的痛,他希望不要停。 

      曾杰是温柔的,也是坚决的,那一下一下的侵略,触到身体很深很深的地方,凌晨觉得他在触动他的心脏他的胃他的大脑。 

      那个男人的身体,从他身体内部,接触到他的内脏。 

      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亲密的接触,凌晨觉得耻辱,同时有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奉献了一切给自己想爱的人的安宁。 

      那甚至不是快乐,可是比快乐更好。 

      是安宁。 

      不再挣扎,他把他的一切,给了那个他想给的人。 

      他曾疑虑过,他反复挣扎过,如今给了,付出了,那种安宁与喜悦,凌晨从未体验过。 



      曾杰感觉到凌晨的身体越来越放松与润滑,他的欲望也越来越炽热,终于开始更加激烈一点的动作。 

      凌晨的眼前,好似有一个巨大的,同他的整个人一样大的器官,将他身体贯穿,饱胀的不只是被侵入的一个地方,而是他整个身体,连额头都感受到那撞击,苏麻的感觉在他身体里四处乱窜,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所有感知能力,他看不到听不见皮肤麻木嘴巴干涩,整个身体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是一下下深深的撞击与电流乱窜般的“苏苏”的感觉。 




      曾杰结束时,凌晨依旧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他大大的眼睛瞪着半空,象盲人一般。 

      曾杰轻轻叫他:“凌晨!” 

      凌晨没有反应。 

      曾杰推凌晨,凌晨慢慢翻过身来,还是震惊地瞪着曾杰。 

      此时曾杰还不能肯定他已达到目地,可是看到凌晨涨大到可怕的年轻的淡褐色的器官他就明白了。 

      曾杰低下头,在凌晨的瞪视下,轻轻舔了凌晨一下。 

      凌晨呻吟:“不!”他觉得可耻。 

      可是他的理智已无力阻止,他的那声不,更象邀请。 

      曾杰把他轻轻含住,凌晨弓起身子,忽然痛叫一声:“不!”激昂的液体,直冲入喉咙。 





      四十二,花开的声音 



      凌晨很迷乱。 

      怎么?原来那件事并不那样难当? 

      他的身体不仅接受而且反应良好。凌晨问自己:“我喜欢?”为什么?我竟然会喜欢?还不完全是喜欢,带着一点厌恶,一点畏缩,一点羞耻,可是只要一想起曾杰深深浅浅的摩擦与碰撞,就有一股热流向身体下方涌去。 


      凌晨慢慢蜷缩身子,慢慢抱紧自己。 

      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喜欢被肛交?那是一种比同性恋更难让人理解的行为吧? 

      凌晨再一次觉得冷,那是一种被人群排斥在外的孤单的冷。 

      可是,此时,如果他想得到温暖的话,能靠近的只有曾杰。 



      凌晨的初恋女友,叫什么名字,是否还有人记得?呵,叫洛丽,与洛丽再无连络。 

      也再没见过好女孩儿,再好的女孩儿每天坐着学习十几小时也无法拥有丰胸细腰美臀吧。 

      没考上重点高中的洛丽是漂亮的。 

      凌晨的同学,没有性别,没有吸引力。 

      那一天,在学校门口看见短发象牙白后颈的健美女郎时,凌晨忍不住出声:“洛丽!” 

      那女子转回身来,看见一英俊美少年,禁不住笑答:“我不是茉莉,我是玫瑰。” 

      凌晨涨红了脸:“对不起。” 

      然后她等的车来了,她上车,频频回头。 

      那女子有一种洋娃娃般的秀美,眼睛里又有一点玫瑰的狂野。 



      不过,与凌晨有什么关系呢? 

      他心里,只有曾杰的纠缠与他自己的出人投地情意结。 



      五天后,在同一地点再一次遇到玫瑰女郎。 

      凌晨微笑点头。 

      那少女笑道:“又是你!” 

      大方地自我介绍:“我是廖玫,你是三中的学生?” 

      凌晨自己我检查一遍,自己没带校徽啊,廖玫不好意思地轻笑:“我看见你从三中校门里出来。 

      凌晨瞪着那女子。 

      廖玫微笑:“请我喝咖啡,好不好?“ 

      凌晨每一个反应是:怎可背叛曾杰? 

      然后为自己的想法脸红,背叛曾杰?难道他是曾杰的狗吗? 

      凌晨说:“好。” 

      那女子很大方,一坐下立刻点上烟:“我在建工校含装潢设计。我喜欢那工作,你呢?将来打算做什么?” 

      凌晨没想过,他只想考上好大学,没想过自己有选择与爱好的权利,半晌道:“经济方面的吧?会计?”这是他第一次有这个念头,做一个会计师,同他的“父亲”曾杰一样,做一个注册会计师,与曾杰一起拥有曾杰的小小事务所? 


      好不好? 

      凌晨忽然沉默,他是曾杰的什么人,可以要求曾杰的财产与事业?他们不是父子不是夫妻。 

      廖玫轻轻吹一口烟过来:“有心事?” 

      凌晨叹口气:“爱好,只顾学习,我不记得自己有什么爱好。” 

      廖玫忍不住轻扯凌晨的脸:“心事重重,可惜了这副好皮相。” 

      凌晨笑了:“占我便宜,喂,我可是纯洁的,我要你负责。” 

      廖玫大笑:“怎么负责?” 

      凌晨道:“将调戏进行到底。” 

      廖玫再一次笑倒:“满足你!” 

      红唇在凌晨脸上轻轻一啄。 

      一个红印。 

      油腻腻的红印印在脸上,凌晨轻轻擦拭:“啧,口红。” 

      啧,口红,异性间的第一个吻,全部感受都被口红印子破坏了。 

      柔软与光滑呢? 

      廖玫立刻擦嘴,笑道:“重来一个。” 

      嘴唇被擦得红红的,露出原来的肉色,又比原来鲜红,小小的嘴。 

      廖玫吻过来时,凌晨轻轻侧头,嘴与嘴对上。 

      很软,很香,不过那香味有点重。 

      廖玫想不到凌晨同她接吻,可是凌晨那样美,又有一双忧郁的眼睛,她没有拒绝,两张嘴触到一起,双方好似都在等待,凌晨忽然想起,应该是自己主动索取与纠缠,可是他又没有那个欲望,一时间,他愣住,然后飞红了脸,躲开去。 




      廖玫期望落空,可是看见一个男孩儿这样羞涩,不禁笑了。 



      曾杰自凌晨身上嗅到淡淡的香水味,有一种雪花遇到春天的哀伤。 

      如果你是一片雪花,听说过春天花开的故事,可是身为雪花却将在期望的那天到来前死去,这种宿命,是否哀伤? 

      我好似听到花开的声音。 



      曾杰没有资格过问凌晨的感情生活。 

      不过他会关心凌晨的学习状况:“考得好吗?” 

      凌晨拿回来的成绩,虽不是第一第二,总还过得去。凌晨微笑解释:“我已很尽力,可是前几名简直不是努力可以得到的,得有点天赋。” 

      曾杰无言。 



      那一年,就那样过去。 

      过年的时候下了雪,天气特别冷。暖气开足了,室内很暖。 

      凌晨偎在曾杰怀里看晚会,背后有无穷无尽的热量涌过来涌过来。心里的感觉同身体的感觉一样,温暖安宁。 

      窗外有人放烟花,“兹”的一声之后,蒙着霜花的窗子次递变幻成红的绿黄的。 

      曾杰叹息:“又一年。” 

      凌晨无言,这么舒服,可不可以就这样下去? 

      曾杰低头问:“我买了大礼花,要不要出去放?” 

      凌晨往曾杰怀里缩了缩:“怪冷的。” 

      曾杰问:“那么,不去了?” 

      凌晨跳起来:“走吧,一年一次。” 

      曾杰微笑,对年轻人来说安宁与舒适不是主要追求。 



      初一,早上凌晨被电话叫醒,听了电话,就跳起来,到窗口往楼下看去。 

      听到电话声过来的曾杰,看见站在窗口的凌晨,想也想到是什么事。 

      凌晨说:“我这就下去。”回身看到曾杰,愣了一下,然后说:“我出去一会儿。” 

      曾杰点头。 

      凌晨穿好衣服,站在门口,觉得好似有什么应该交待,可是一时间又想不出说什么,只得走了。 



      曾杰在窗口,看到雪地里站着一个一身鲜红的女子,那女子看见凌晨,就笑着跳到凌晨身上,双手双腿紧紧缠住凌晨,然后往凌晨脖子里塞了一团雪,放开手跳掉了。 

      两个年轻人,在雪地上笑闹追逐。 

      我听到花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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