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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冲-第2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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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迪拐和阿眉拐相互看了看,异口同声的指着文钦说道:“我们要和他比骑射。”
曹冲看了一脸鄙夷的文钦一眼,笑道:“仲若,露两手,教训一下我这两个小师弟。”
“喏。”文钦拱手应道,对阿迪拐和阿眉拐招了招手:“来吧,今天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骑射。”说完,率先大步下了高台,向场中央走去。场下正在训练的士卒从旗号得知将军大人的亲卫队长要和两个匈奴人比试骑射,已经让开了地方,兴奋的看着这些牛逼哄哄的虎士如何在匈奴人最擅长的骑射上教训匈奴人。
阿迪拐和阿眉拐见文钦这么嚣张,本来有些胆怯也去了,他们向曹冲拱了拱手说道:“请将军允许我们骑自己的马,用自己的弓箭。”
去卑大声喝道:“你们怎么能以二敌一?”
“悉听尊便。”曹冲无所谓的摆摆手,制止了去卑:“就让他们输个心服口服。”去卑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曹冲,这个年轻将军也太托大了吧,骑射是游牧民族的天生本领,阿迪拐弟兄两个会走路起就拿着小弓小箭射老鼠、射兔子,虽然不敢说百发百中,也是匈奴人中的一把好手,曹冲居然要让自己的亲卫和他们比骑射,还以一敌二,这未免也太托大了吧。他向下看了一眼已经骑在马上的文钦,本来已经睁大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象铃铛。
文钦竟然脱掉了身上的铁甲,左手握了一张弓,身上却没带一支箭,昂然挺立在马上。
这……也太牛逼了吧,去卑目瞪口呆。
阿迪拐和阿眉拐却顾不上这些,他们出了营,骑上自己的战马,解下腰里的长刀以示公平,每人只带了一支长箭,纵马来到场中,却发现文钦根本就没带箭,昂着头用鼻孔看着他。气得这两个心高气傲的年轻人顿时怒火冲天,他们相互看了一眼,阿迪拐高举着弓箭,纵马上前,阿眉拐却勒住马,站在原地不动。
“柘木角端弓,弓力两石。枯木箭,黑曜石箭头,长三尺。”阿迪拐朗声说道,弓箭在手,他的胆怯似乎消失得无影无踪,举止之间,显出一番大家风范。曹冲看了,暗暗点头,心中不免有些为文钦担心。就是狂傲的文钦听了,也收起了一丝傲气,举起左手中的弓缓缓说道:“我大汉北军射声士所用铁胎弓,亦为两石。”接着举起空荡荡的右手,笑了笑说道:“无箭。”
旁观的军士们一听,都禁不住笑出声来。阿迪拐大怒,他勒住座下的战马,大声喝道:“你最好去取箭来,否则你必败无疑,我出手绝不留情。”
“未必。”文钦傲然答道:“使出你的全部本领来。”
“狂妄的蛮子,死了活该。”阿迪拐脱口用匈奴话骂了一声,催动战马向前跑去,文钦也催动了战马,相向而驰,两人离着三步远一晃而过,分开约近三十步,阿迪拐清喝一声,搭箭上弦,仰身就射。长箭呼啸离弦,直扑文钦背心。
文钦恍若未闻,还是直直的坐在马背上,长箭转眼之间就飞到了他的背心处,阿迪拐和阿眉拐不禁冷笑起来,去卑却吓得冷汗迭出,旁边的士卒们也紧张得张大了嘴巴。就连对文钦的武技很有信心的曹冲在看到阿迪拐的大家风范之后,也有些担心起来,现在看到阿迪拐的箭势如此之快,不由自主的握紧了粗大的栏杆。
长箭近体,离身三尺。
忽然之间,文钦身体象是折成两段似的,上半身直直的俯在了马背上,长箭沿着他的后背飞过去,文钦猛的一踹马腹,战马猛然加速,竟象是和长箭赛跑一般,跑了个前后相齐,文钦手臂一展,轻松的捞住了长箭,也不用手,仅凭着两腿偏挂在马的一侧,强行控制着狂奔的战马突然转向,战马的身子几乎斜贴着地面,转眼之间就转过弯来,奋力急追。
一切都在转眼之间,前后不过两三息的时间,文钦已经追到阿迪拐的身后五十步。
阿迪拐大吃一惊,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汉人有如此精妙的骑术,一时间只顾着向后看,几乎忘了催动胯下的战马。蹄声得得,文钦身子伏在马背上,一人一马,如同一体,迅速的向他靠拢。
阿眉拐大声惊叫起来,一边催动战马向着文钦急追,一边将箭搭上了弓弦,大喝一声,长箭离弦。几乎就在同时,文钦也射出了手中的长箭。
两只长箭,一前一后分别向着不同的目标飞去。
阿迪拐大惊,下意识的举起了手中的柘木角弓,啪的一声,长箭正中弓背,强大的冲击力撞得阿迪拐手一抖,半边身子都麻了,腿夹不住战马,翻身栽倒,在他摔落马下的那一瞬间,他看到文钦伸出两只手指,凌空夹住了阿眉拐射来的长箭,转身就射。阿眉拐射闪不及,被射中腰间闪闪发亮的铜质带扣,翻身落马。
一息之间,胜负已分。阿迪拐、阿眉拐兄弟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文钦圈住了战马,举起左手的弓,向惊呆的士卒们示意。
校场上一片安静,将士们都被文钦神乎其技的骑术和箭术给震住了,仅凭一把弓,战胜两个年轻的匈奴勇士,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又有谁会相信这种事会是真的?
“彩——”忽然一个声音大呼起来。
士卒们回过神来,跟着齐声大呼:“彩——”
“彩——”
“彩——”
又一个声音叫道:“汉军威武——”
更多的人跟着大叫:“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骠骑将军威武——”陈到举手大呼。
“骠骑将军威武——”他的亲卫们跟着大呼。
“骠骑将军威武——”屯骑营、越骑营、长水营的骑士们纵声大呼。
“汉军威武——骠骑将军威武——”两万多人齐声大呼,呼声如雷,从天边滚滚而来,在耳边轰然炸响。去卑面如土色,冷汗不止。阿迪拐、阿眉拐兄弟傻坐在地上,被强大的气势吓得呆若木鸡,半天才回过神来,他们慢慢的爬起来,垂头丧气的走到文钦马前,单腿跪倒,双手奉上他们视若珍宝的柘木端角弓:“大人神勇,我兄弟……佩服。”
文钦跳下马来,将弓马扔给一个赶上来的士卒,双手扶起阿迪拐、阿眉拐兄弟,大声笑道:“侥幸侥幸,我大汉军中高手如云,我如何敢称神勇。二位小兄弟请起,你们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身手,可喜可贺。”
阿迪拐、阿眉拐满面羞惭,哪里还敢自夸,他们被文钦一手一个拉着重新上了高台,一见曹冲,就赶上两步,双膝跪倒:“阿迪拐、阿眉拐拜见将军,我们败得心服口服。”
曹冲淡淡一笑,满意的看了一眼神色如常的文钦,伸手拉起两个年轻人笑道:“你们的身手也不差,高手相争,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不必放在心上。”
去卑赶上前去一人踢了一脚,大声喝道:“狗东西,早告诉你们不要太嚣张,今天遇到真正的高手了吧,看你们以后还敢牛气冲天的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
阿迪拐、阿眉拐被踢了一脚,也无动于衷,曹冲笑了笑,估计这两个小子平时在匈奴中也是牛逼哄哄的,目中无人惯了,今天被文钦一下子给震住,一时还回不过神来。不过给匈奴人的下马威目的已经达到,无需再打击他们。他上前将两人拉了起来,回头对去卑笑道:“右贤王,你是用骑的好手,今天正好看看我北军的骑兵演练,顺便指点指点。”
去卑连忙躬身说道:“将军麾下人才济济,去卑一介蛮夷,如何敢妄论将军的勇士。”
“无妨。”曹冲一面示意令旗官通知陈到准备演练,一面笑着说道:“右贤王莫要谦虚,放心一看,我这些人明年就要出征鲜卑,到时候会有机会和右贤王并肩作战,先熟悉一下也是好的。”
去卑心中一凛,担心却又去了一大半,既然曹冲说明年要征鲜卑,显然曹仁说的并不是虚言,匈奴人应该还是安全的,但是在大军包围之中,这份安全究竟能到什么时候,却也难说,现在看看汉军的实力也是必要的。不管是合作还是对敌,总能有点底。
陈到接到了命令,立刻明白了曹冲的用意,打起精神,带着北军五校开始操练,把这些天训练的成果淋漓尽致的展现在去卑面前。骑兵两翼包抄,步骑协同进攻,各种战术全部演练了一遍,蹄声隆隆,吼声如雷,杀天震天,随着陈到手中的战旗,阵势翻转如龙,得心应手,把去卑看得心惊肉跳。汉军的骑兵总体战术熟练程度虽然不如匈奴人,可是他们全部装备了马镫和长戟、铁甲,比起只装备了长刀、皮甲的匈奴人来说,杀伤力不可同日而语,而那些步卒方阵强大的攻防能力,射声营如雨一般的弓弩,更是骑兵的天敌,足以让匈奴骑兵见之胆寒,望风而遁。
他一边看,一边暗自庆幸,亏得匈奴人这些人比较安份守已,亏得自己带着礼物前来请见,否则这样强悍的军队就是自己的敌人了,他不愿意与这样的人为敌,他宁愿到草愿上去和凶残的鲜卑人决一死战。
“右贤王,还请指点一二。”曹冲微笑着说道。
右贤王拉着脸色发白的阿迪拐、阿眉拐拜服在地:“汉军威武,骠骑将军威武。”
第二十节 甘宁
曹冲上前一步,扶起去卑父子,和声说道:“右贤王,太客气了,呼韩邪单于以来,汉匈和好已有百年,虽然间有摩擦,还是以和为主。我是真心诚意向右贤王请教的,并非示威之举,去贤王想必也知道,我大汉向来是以仁义当先的。更何况我的先生还是阿迪拐、阿眉拐的母亲,我们是一家人啊。哈哈哈……”
曹冲虽然对昭君出塞这种事向来不太感冒,对去卑把蔡琰抢到胡地十二年也极其恼火,可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拿这个来说事——正如去卑心里也在对“大汉以仁义当先”这句话嗤之以鼻一样,大汉人不要脸的事做得多了,匈奴人也没少祸害大汉人,不过眼下形势如此,当然还是和为贵了。匈奴人怕汉人在收拾鲜卑人之前先收拾了他,汉人也不希望在自己的腹心地带起乱子,特别是现在要对鲜卑人动手的时候。
所以大家都哈哈哈的你好我好大家好了。
去卑一副感激涕涕零的样子:“将军说的是,我匈奴人一直对大汉忠心耿耿,这些年为了挡住鲜卑人南下侵扰大汉的步伐,年年血战,损失惨重,本当向大汉请求支援,可是我们也知道大汉这些年也有些困难,那些叛逆把大汉搞得不得安生,我匈奴人从单于开始都为大汉担心啊,就是有些损失,能承受的也就都自己承受了。将军一出,四海安定,我家单于也是欣喜不已,特让去卑带着骏马十匹,裘皮五十张,方物若干,来向大汉的天子、将军祝贺。愿大汉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愿将军加官进爵,横扫漠北,再立不世之功,愿我匈汉之间永远和平,无刀兵之祸。”
别看去卑长得五大三粗的,可是说起话来倒是一套一套的,看来当初也没少受蔡琰薰陶。曹冲大笑着说道:“右贤王学问精深,浑似我大汉人一般,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到我大汉来当个将军?”
去卑一愣,脸色变了,他是匈奴的右贤王,现任单于一死,他就是单于,虽说大汉比匈奴人有钱,可是到大汉做个将军,再牛逼也是被人踩在脚底下的,而匈奴单于就不一样了,除了名义上臣服于大汉天子,他就是一方诸侯,在他的地盘上,他就是天子。他如何又能愿意到大汉来做个将军,做曹操这样的大将军还差不多,不过显然曹操不会愿意让给他。
“呵呵,将军过奖了。”去卑陪着笑说道:“大汉比起匈奴不知要好上多少辈,能到大汉来,哪怕是做一小校,也是我去卑的福气。不过去卑生在匈奴,长在匈奴,野性未除,恐怕不能适应大汉的习俗,乱了大汉的规矩,到时候反负了将军的一番美意。”
曹冲呵呵的笑着,瞟了一眼看似粗豪、实则狡猾的去卑,摆摆手表示自己也就是那么一说,不必当真,然后看着阿迪拐兄弟二人说道:“还记得你们的母亲吧?”
阿迪拐、阿眉拐一听,连忙拱手低头说道:“回禀将军,我们兄弟对母亲思念之极,恨不得现在就能见到母亲,还望将军成全。”说着,两人眼圈发红,几乎落下泪来。
匈奴人还保留着母系社会的遗风,知母不知父,父子一旦有了矛盾,儿子拿刀杀父亲很正常,可是对母亲却极其尊敬,任何人对母亲不敬都会招到其他人的鄙视和唾弃。蔡琰比起那些匈奴女子又多了几份温柔,几分气质,不仅在匈奴女人里根本看不到,就是在被掳去的汉人女子中也是鹤立鸡群。阿迪拐兄弟小时候一直以母亲的风姿骄傲,蔡琰离开匈奴的时候,阿迪拐十一岁,阿眉拐九岁,正是最依恋母亲的时候,当蔡琰的马车一步步驶离美稷草原的时候,蔡琰在车内含泪,他们兄弟哭着跟在马车后面追了十几里,喊得嗓子都哑了。一晃眼过了八九年,母亲的形象却还是深深的刻在他们的心中,一听说去卑要到大汉来,他们立刻跟着来了。
曹冲停住了脚步,看着这两个澘然欲泪的髡头少年,叹了口气,转过身对去卑说道:“右贤王,你来这里大概是为了我大汉的军队北征的事,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们是为了扫灭鲜卑人,对你们匈奴人没有任何恶意。不过,你来得正好,我刚刚在西凉打了一个小小的胜仗,天子嘉奖,要在明年正月进行献俘,并进行阅兵大典。你匈奴既是我大汉的藩属,也理当前来观礼。还请右贤王派人和我大汉的使者一道,去请你家单于前来,不知可否?”
去卑见曹冲这么郑重的说大军与匈奴人无关,总算把心彻底放下来了,他露出舒心的笑容:“大汉这么给我匈奴人面子,我家单于当然要前来观礼了。请将军放心,我立刻派人陪同贵使一道去王庭请单于,至于我,愿意在许县呆上几天,好好看看京师的繁华。”
曹冲苦笑着摇了摇头,许县也许在匈奴人眼里能算繁华,可是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个小县城而已,哪里谈得上繁华二字。他对去卑说道:“右贤王愿意在许县呆些时候,我正是求之不得,正好向右贤王请教一些用兵之法。不过,阿迪拐、阿眉拐,我却有个任务交给你们,不知你们有没有兴趣?”
阿迪拐、阿眉拐一听,有些不解的相互看了一眼,又看了去卑一眼,去卑暗暗点头,心道曹冲说得这么客气,总不会对你们不利的。阿迪拐、阿眉拐一见去卑点了头,连忙拱手齐声说道:“请将军吩咐。”
“你们去一趟长安,将你们的母亲接到许县来。”曹冲仰着头看着西面,停了片刻说道:“我拨二百亲卫骑跟着你们去,这件事办好了,你们就是我亲卫骑中的军侯,如何?”
阿迪拐、阿眉拐一听,大喜过望,睁大了眼睛看着去卑,去卑略微皱了皱眉头,对曹冲这种当着面就把他两个儿子抢走的做法有些不满,可是转念一想,曹冲是大汉朝炙手可热的骠骑将军,将来还有可能是大将军,说不准还有可能成为新王朝的天子——在他们匈奴人的眼里,长幼有序就是一句屁话——蔡琰又是他的先生,阿迪拐他们到了曹冲帐下,以后的成就当然要比在匈奴好得多。再何况就算自己不愿意也不能得罪曹冲,而且从两个小子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对进入曹冲的亲卫骑是十分眼热的,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两头不讨好。
“将军看得起你们,让你们去接你们的母亲,还让你们跟着他,这是你们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也是看在你们母亲的面子上才这么提携你们,你们还犹豫什么?还不赶紧跪下磕头谢过将军。”去卑瞪起眼睛骂道,抡拳上前要打。
阿迪拐兄弟一听,忙不迭的趴在地上,一人抱着曹冲一只脚,连亲了两下,然后倒行几步,大声说道:“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曹冲也十分欢喜,这两个小子弓马纯熟,是个做骑将的好材料,把他们拉过来,不仅可以绊着去卑,又圆了蔡琰的心愿,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他把阿迪拐兄弟扶了起来,开心的上下打量了他们一下,转过身来对秦朗说道:“元明,带他们去领两副衣甲、武器以及马具。”转过头看了一眼去卑,又接着说道:“给右贤王也准备一套精甲。”
阿迪拐两人固然是欣喜不已,就连去卑也是很意外,连忙致谢。
曹冲立刻带着去卑去见天子,请天子下诏派人去单于王庭约请单于前来观礼。天子一听说匈奴人主动来示好了,哪里有不愿意的,很开心的下诏派蒋干持节前往美稷,然后又大大的夸奖了一番去卑,收下了去卑的礼物,又加倍的赏赐了一番,让去卑乐得合不拢嘴。就在第二天,阿迪拐兄弟带着曹冲拨给他们的两百亲卫骑赶向长安去接蔡琰。
辽东,三山岛。
身穿长袍的毛机虽然长得文弱,可是坐在高大威猛的甘宁面前并不气虚,他看了一眼甘宁,又看了一眼旁边横眉竖目的众将,淡然的笑了一声,从怀里掏出孙权的那封信放在漆色脱落的案几上,伸出两只细长的手指,缓缓的推了过去。
“执金吾孙大人的亲笔信,请孙将军过目。”
甘宁一愣,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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