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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 泼墨桃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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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奴役经过一堆货物边说,伸手指道,“本来年近除夕,又逢少主生辰,我家老爷还专门托人买了这些烟花爆竹来,准备给少主大肆庆贺一番。”说着,他又狠狠吐了一口唾液,“小畜牲,害我家少主,不得好死!” 


                  追命挑挑眉,奴役已经将他引入正堂,早已有人通报过山庄主人严老爷出来迎客。追命坐于厅下,与严老爷寒暄几句后,便看见有仆役踢踢打打的押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进来,推搡他跪在厅前。 


                  “崔捕头,”严老爷拱手说道,语带忿恨,“这便是我刚才与你提起的,下毒害我家祺儿的冯源!这小贼在我家,看一眼便生厌一次,还请崔捕头快押了回衙门。”他一摆手,便有奴役呈上金银等物,“如同我在状中所写的,崔捕头尽可自行审理。” 


                  追命呵呵一笑,先接了金银放在身边的小桌上:“严老爷,我办案自有我办案的打算。”说话间,他瞟了一眼那跪于堂前的粗壮少年。只见那少年面容黝黑,年纪十四、五岁,一双手紧紧握拳置于膝上。听见追命说话,少年抬头与追命对视一眼,追命觉得那目光居然五味杂陈,仿佛藏了无尽悲愤,又好似意味深长,他正一怔,少年已立即把眼转开,几疑是错觉。 


                  “……严老爷可否让我与贵府少主见上一面?就当是问个口供,我回去也好向老爷交待。”追命话不带滞,拿下酒葫芦摇摇,一饮而尽,然后轻敲了敲桌上的金银,冲严老爷挤了挤眼。 


                  “这……”严老爷微微迟疑,追命马上说道,“若少主不便,那也不要紧,只是万一我将没法将这小贼安全带回府,我家大人又找我要个口供,怕是还要劳烦少主过县衙一次的。” 


                  严老爷连忙摇头道,“倒不是不便,只是我家祺儿为这畜牲所害,又兼喘鸣发作,已经卧病数日。所幸我京城一位挚友的徒儿,精通医术,现正在我府做客。祺儿的病由他照应着,若是崔捕头要找小儿拿个口供,须得问过这位医生,看祺儿能否劳心见客。” 


                  追命连忙起身摇手道,“严老爷放心,我只随便问几句,见过便走,尽量不惊扰到贵府少主。”想了想,他补充道,“若京城来的大夫说少主此刻不宜见客,我也愿多等几天的。”说罢,他笑了一笑,跟着讨好般看一眼桌上的金银,笑得谀媚。 


                  严老爷略一沉吟,便只好说:“既是如此,先将这畜牲押回柴房,崔捕头还请稍候安坐,有甚需求叫我家管家就是,我问问大夫,少刻即回。” 


                  追命拱手笑笑,看严老爷安排下人押走少年后急匆匆的转入后堂,便跷了二郎腿坐下,习惯性拿了酒葫芦摇摇,叫过管家,冲他晃晃酒葫芦:“小哥,可有什么经年剩下的浊酒能给我尝尝的?” 


                  “是,崔捕头,我这就去给你灌满。”管家欲接过他的酒葫芦,追命却嘿嘿一笑,把手一收,“我这葫芦可是祖上传下来的,绝不经手他人。还请小哥带我去酒窖,我自己动手便是。” 


                  管家点头称是,这就引路出厅,带追命往酒窖走去。 

                  追命喝酒算是一绝,千杯不醉,愈饮愈醒,这会儿犯了酒瘾,心里便有些焦躁,顾不上欣赏山庄中的美景,只是跟着奴役在回廊中慢悠悠的晃着,觉得天反正是天,路反正是路,还是这么冷,雪怎么老是下个不停,奶奶个熊,等下要怎么回去,这么深的雪,马怕也走不了。 


                  “啊,那是无情公子的,”管家突然停下来说道,语带敬意,“放在这儿,雪花飘过来就会盖了去。”追命顺着他说话的地方看去,看见一把装了滑轮的椅子放在长廊中,雪花飘飘,已经有几片落到上面。 


                  那椅子看得追命心头一震,整个心都在往下沉。记忆里面,好像有个笑靥如花的小孩,勾住自己手指的小指用力一拉:“那就约定十年!” 

                  十年! 

                  过去了几年了?八年?五年?还是十二年?那小孩姓什么来着?姓伍?姓毛?还是姓顾? 

                  追命回过身去看雪落随风飞,努力的想在记忆中找寻那个小孩,许诺太多,时间太久,那时间磨去他锐气的同时,似乎也把那些念念不忘的事情,渐渐磨掉了。 


                  雪若柳絮随微风而起,轻飘飘散落着,雪落无声,追命却听见细不可闻的“咔嚓”一声。他眉头一皱,身形如燕飞出长廊,一纵十丈,轻飘飘的落在长廊外的一个凉亭上,落雪无痕—— 


                  一个白衣清瘦的少年,就像在飘雪中遨游嬉戏般,顺着风起的方向纵身腾起,轻盈得像惊飞的鸿雁,柔顺得像游动的蛟龙。手在这棵梅树上一推,衣带翩飞,好像浮云遮蔽着朗月,又借力在那边梅树上一跃,身形飘忽,好像旋风吹卷着白雪。雪动人动,正飘飞间,却又一下子静了,手撑梅枝,跃到最高的一根粗枝上坐下,拨过一根沾雪带露的梅枝,歪头看看,一双眼睛如落墨一点,漾漾的充满了水光;跟着展颜一笑,让人只觉严冬尽去,春暖花开,阴霾俱隐,云开月朗。 


                  然后,追命便看着那少年坐在梅树上,轻咬下一口梅花瓣,合着雪嚼了两口,雪白的脸颊染了一点红,啧啧的吐了吐舌头,舌很红,绯红的,有点尖,还有点翘。 


                  于是腾文鱼以警乘,鸣玉鸾以偕逝,六龙俨其齐首,载云车之容裔……追命怔怔地看着,一下子想起这几句。他觉得自己是醉了,恍恍惚惚,浮生若梦,行云梦中,痴痴惘惘疯疯癫癫,如窥水月镜花,脑中剩下的,又只有大片的灰白,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处。 


                  “无情公子!无情公子!”回廊处传来杂役的喊声,“你的椅子,雪都要盖住了!” 

                  少年回头一望,却发现了追命,微怔之间却是目光如冰的看过来。 

                  追命忽的就心虚起来,遮遮掩掩的低了头,转而几个起落回到长廊,打了个嗑儿,就着空酒葫芦仰头滴了几滴残酒进喉咙。 

                  少年身形如电,跃回长廊,坐到那张轮椅上,扳动机括灵巧的转过来,面朝着仆役与追命略一点头。 

                  “无情公子,你怎么在这儿,我家老爷去了内堂寻你呢。”管家说道,语气十分恭敬。 

                  那被称作“无情公子”的少年,慢慢掸着衣上剩余的雪花说道,“祺儿服了药说想小睡,屋里待久了,我也想出来看看雪。”他虽全身白衣,却是华丽无比,衬着白花罗里布的鹤氅,镶着鱼眼珍珠的腰带,就连头上束发的发带也用包了银芯的金线绞了两边,缀着泛青的碎玉。 


                  追命摸摸下巴上的胡根,刺辣辣的有点扎手。他的心里还是在发虚,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穿旧了的黑布靴子,又伸手扯拢一下单薄的旧棉袄,觉得里面穿得早就有点发硬的内衫干巴巴的贴在背脊上,湿乎乎的,这么冷的天,竟然出了汗。 


                  “无情公子,这位是县衙的崔捕头,过来拿冯源回去问审的。他说想向少主问个口供,备齐了手续,老爷去寻你,就是想问问少主现下能不能见会儿客。”管家向无情介绍道,又对追命说,“这位便是我家老爷的客人无情公子,精通医术,多亏有他在此,我家少主才没被那畜牲害了去。” 


                  追命眼望他处,胡乱的拱拱手,“见过公子。” 

                  无情微低着头,手指在轮椅上轻划了几下,然后冷冷说道,“崔捕头,你好。” 

                  追命脑中又闪回一幕,有个小孩也是常这样微低着头,想得他心里一紧,有些发疼。 

                  “崔捕头,”严老爷寻着无情终是找了过来,一边快步走来一边说道,“你见着无情了,这样最好,小儿刚服过药正在休息,雪下得这么大,你也走不了,还是住上一日明日再说吧。” 


                  虽是征询,追命也没办法反对,毕竟,天越来越暗,雪越下越大,一簇簇,一团团,铺天盖地,追命快要看不见雪中的景象,一如看不见无情的表情。 


                  在客房中吃过晚饭,追命拿着灌满美酒的酒葫芦,打着饱嗝摇摇晃晃的出了门,好像只是要随便走走消消食。懒懒散散的围着庄子乱走了几圈后,便在下一个转角处身形一闪,遁进雪幕之中。 


                  柴房之中漆黑一片,追命悄无声息的推门进入,回身轻轻掩好房门,火折子一晃,看到白天见过的那叫冯源的粗壮少年被五花大绑地倒在角落的柴火中间,冻得浑身发抖。 


                  “是你!”冯源一脸防备的看着追命。 

                  追命却是满身轻松,在他面前蹲下,“喂,你没有对你家少主下毒吧?” 

                  冯源一愣,目光扑烁了一下,飞快说道,“毒是我下的,要杀要剐,由得你们,还问我干什么?” 

                  追命却眯着眼睛笑了,“有趣,你这谎撒得真是不高明……”他遗憾的摇着头,“你一个杂役,哪来的机会接触毒药?就算有毒药,怎么给你家少爷吃下去?就算他真吃了毒药,为什么不马上死?就算是慢性毒药,你反正下了毒也没准备跑,那你干嘛不掐死他?岂不痛快方便?”他摸着下巴打量着冯源,“你这小子满肚子心思,却又铁了心要死,没做过的事为何要承认呢?” 


                  冯源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火气渐消,眼中慢慢变得慌乱起来:“你……你不要乱说!我能替谁顶罪!我……就是我干的,少主是我毒害的,与其他人一点关系也没有!” 


                  “哦,我说你没下毒,倒也没说你是在帮人顶罪啊。”追命啧啧两声,“我还没急,你倒急了。” 

                  冯源气愤的扭过脸去,“你这捕快真是奇怪,我说了毒害少主的人是我,你还问什么。” 

                  “你家庄主视独生爱子如掌上明珠,你既然害了他,任你庄主是如何明理之人,也是容你不得的。”追命慢慢说道,“他要我在途中杀你,然后直接带你尸体回衙门,只说是冻死的——顶着个杀人凶手的名衔死得不明不白,你也甘心?” 


                  他看这冯源虽然少年,但坚忍倔强,绝非奸佞怕死之人,是以语言中激他一激,果然,少年猛的抬起头,却是说:“死便死了,有什么不甘心的!”他的表情激动而热情,“我做下的事情,我就该承担结果,纵是一死……”他欲言又止,生生的把下面的话咽了回来,只是那脸上的表情变得温和,“只要……”他摇摇头,不再说话。 


                  “哦……”追命沉吟着,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只要那少年安然无恙,可是?” 

                  冯源惊愕的看着追命:“你……你……!” 

                  “我什么我,”追命没好气的哧笑,“你这小子年纪轻轻的,偏不学好,有罪之人就当伏法,即使那人在你心头上,你为他顶罪,其实也是害了他。你这次死了,他若下次再害别人,又如何?” 


                  “不会的!”冯源打断了追命的话,直着脖子嚷道,“他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会去害别人!”高声中,他的眼圈有些泛红,“我倒希望他替他自己想想,莫总是糟蹋自己就好。” 


                  声音太大,追命猛的吹熄火折子,腾跃而上,双腿夹住柴房的横梁再一翻,在外面的人闻声推门而入时,已轻巧的闪了出来,来人只见一道黑影一晃再晃,便不由得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确定只是自己眼花后,便大声训斥起来:“小畜牲,半夜吵什么吵,累得老子不安生!” 


                  听到身后的骂声,追命已知无事,脚下放慢些,回想起白天在梅园中那翩若惊鸿的俊秀少年,不由得啧啧嘴又摇摇头,信又信,不信却又不信。 


                  信的是会有人为那神子般秀雅风采的人顶罪,不信的是那幼年正义凛然的小孩却会暗中害人性命。不过,说起来,有多少年没见了?八年?五年?还是十二年? 


                  追命摇头晃脑的想着,总之是很多年。 

                  我都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他变成什么样子,又有什么好惊讶的? 

                  但是,我怎么知道他会变? 

                  因为很多年过去了,人总是会变的。 

                  他不会变的。 

                  奇怪,你自己都变了,他为什么不会变? 

                  追命头痛起来,于是干脆不再想,拨开塞子灌了两口酒,想来想去也不如亲自去看一眼的好。 

                  停顿一下,身形再度跃起时,追命已经奔进内院,他已打听过,严老爷的独子祺儿,住在内院的“湖轩”之中,正临那镜湖,风光独好。 

                  追命因幼年身受内伤,服太多抑制内伤的药物,所以上身不着力,拳掌功夫修炼不易,却练就一双好腿力,轻功奇佳。艺高则人胆大,见湖轩的主屋之中尚有烛火,追命也只是屏了屏呼吸,如柳条拂水般掠过重重檐栏,伏到主屋的屋梁下,探头向里面看去。 


                  第一眼仍是见到无情,烛光暗淡,却仍显得他华彩动人,那么冷,那么定,那么静。 

                  他手持书本一卷,目光却不在书上,脆声责备,“祺儿,你不好好睡觉,又贪玩弄这些,严大人若瞧见,又要骂你了。” 

                  “嘘——!”另一边屋角,一个面色有些病态泛白的垂髫小孩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手势,冲着无情挤眉又弄眼,轻声细语的说,“余哥哥,这个玩意我偷藏了好久,除了阿源外可没其他人知道。”小孩笑眯眯地跑过去欲夺无情手中的书,“你回了京城可看不到的!你那个木瓜样的呆子师弟保准也没见过的。” 


                  无情抬起手中书本,忍俊不禁,“你这样说你小夏哥,也不怕他掐你。”说罢,他伸手轻轻捏住小孩的脸颊扯一扯,“你可不是最讨厌他这样掐你脸?” 


                  “就是,他也不知道他那手有多重,”祺儿做了个鬼脸,撒娇的拿住无情的手指摇一摇,“来嘛,余哥哥,我教你玩,这个我可比阿源玩得好。” 


                  无情只好放下书卷,推动轮椅跟着祺儿到屋子另一边,追命望过去,见那屋角有宫灯一盏,宫灯前放着影窗一扇,点燃宫灯,烛光儿一飘,灯影清秀。祺儿拿起一个皮质小物,一扯线,一提一扭,就有一个呆呆的蛤蟆,在那影窗上现了出来,向左瞅瞅,向右瞅瞅,头一点,口一张—— 


                  “呱!”祺儿叫了一声,然后手指一扭,那皮影蛤蟆就又跃向另一边,头点几下,又是一声“呱!”。 

                  无情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又好气又好笑道,“这、这是什么。” 

                  “嘿嘿,”祺儿得意的笑了,头上的小髻也得意的晃着,“余哥哥也有不知道的东西啊!”他把手上的东西递给无情,“这个是阿源用驴皮给我做的,叫皮影儿。阿源说他老家那边都玩这个,还能用皮影儿唱歌呢。余哥哥,你可从来没玩过吧?” 


                  无情淡淡一笑,摇摇头,“没有,”他手指轻轻摩挲着皮影人偶,“我从来没玩过。” 

                  “那我教你玩好不好?”祺儿扯着无情的衣袖,“这个皮影儿我送你,你带回去京城,也可以气气你的呆子师弟。” 

                  无情又是一声笑出声,把皮影儿递还给祺儿,“你送了我,那你可怎么玩?” 

                  “不要紧,让阿源再做个给我就是。”祺儿笑得天真烂漫,趴在无情的膝盖上,“阿源什么都会,比小夏哥强多了。”说话间,祺儿伸手捂住嘴,咳了几声。 


                  无情伸手探探祺儿的额角,又摸摸他的脉,轻声说,“时候不早了,我让人端药来,你喝过后早点睡可好?” 

                  祺儿乖巧的点头,无情叫奴役送来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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