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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 泼墨桃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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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只看得心惊肉跳,见他一只手微颤着撑起身体,还要勉强的不去触到伤处,实在是忍无可忍的伸手揽住他,慢慢扶他靠坐在床头。 


                  “你,去拿坛酒来。”无情手一指,对铁手说道。 

                  “酒……?”铁手皱了眉,正想劝他重伤之人不宜饮酒。 

                  无情却一脸的郁郁寡欢:“你说谁不胜酒力?难道我的酒量会差过你这个天天只喝清水的人?一天到晚说着清水好喝,清水最好,你倒说说看我跟你比,我酒量会差?” 


                  铁手一愣,只看那人长睫错落,睫影映在那还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上,眸子里面却是一片忿忿,只差没用眼刀砍他。顿时心头一热,吊了半天的心终于落回胸腔,无力地把头搁到他的肩上,长叹一声。 


                  无情眸子闪了闪,伸手欲推,却又悄然放下。 

                  月色正好,朗朗清空无纤尘,云母屏风烛影深。 

                  “成崖余!”铁手突然抬起头来喝道。 

                  倒让无情惊了一惊,眼睛圆溜溜的睁着,想不到这个人还会有直呼自己姓名的时候。 

                  “成崖余,下次你再在我迎敌的时候昏过去,我、我、我就……就、就……”铁手本来很有气势的想警告他,不准再让他担心,不准再不肯让他保护,不准让他再这么心痛——但是,他能怎么样呢?被无情的眸子一看,他心里就打了结,他铁游夏又能拿他成崖余怎么样呢? 


                  气势下去了,铁手只好叹气,目光扫过他肩上的伤,“下次让我一起迎敌,我也不需要你保护我。” 

                  反正,无论如何,我也会站在你身边。即使不是保护你,也要为你多分担一些。 

                  需要我站多久,我就站多久。 

                  无情没好气道:“可惜你学艺不精,人家下毒你都不知道,我若不是喘鸣发作,没有十足把握对付那黑衣人,你以为我舍得那粒解药给你?” 


                  铁手还欲分辩,忽然小楼的窗户一响,有人形如鬼魅般闪过机关发射出的袖箭,夸张的大嚷着:“哇哇哇!成小娃儿!你这里机关好多啊!若不是我身手还可以,真的上不来!” 


                  无情和铁手愣愣的瞪着那人几步跨到床前,一身粗布衣衫的青年,看样貌至少长了无情十岁。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浑身上下都是酒气,有点戏谑,有些懒散,一双眼睛却笑眯眯、亮晶晶的看着无情。 


                  “成小娃儿,崔哥哥按照约定,来找你了。” 

                  他笑嘻嘻的说,伸手摸摸无情的头。 

                  而无情竟然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没有动作的任他的手在自己的头上乱摸了一把。 

                  于是,铁手的心又吊了起来。 


                  'END'




                  'size=2'第十章 

                  被人扣住要穴,冷血却忽的放松了肌肉,原来绷紧的神经也变得舒缓。
                  背后出剑偷袭冷血的人抚掌大笑:“小凌的应变越来越机智,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另一人松开冷血的穴道,布满皱纹的脸笑得就像个孩子,“那自然,我诓小凌拜入我门下有多辛苦,若不是余儿露了一手暗器功夫,这孩子还不肯拜我为师。” 

                  “世叔!舒大人!”那罡气扑来时,冷血已经认出自家人吐息,扯下蒙面巾,原本冷峻无情的脸上泛起笑容,“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刚到。”诸葛小花呵呵笑着,“还不快扶起王大人!是舒大人试试你的身手,你这孩子踩着王大人干什么!” 
                  冷血闻言连忙松脚,舒无戏走上来扶起王要,赔笑道:“抱歉,与诸葛先生刚进营帐,见此小子不由得一时技痒,还累了大人为池鱼。” 
                  王要苦笑着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浮土,“哪里、哪里,四大名捕名动江湖,都是诸葛先生倾心传授的高徒,冷兄刚才踩的时候也……脚下留了情……呵呵……。” 

                  冷血有些不好意思的拱手,算是赔礼,转而急切的对诸葛说道:“世叔,大师兄他……” 
                  “我都知道了。”诸葛拍拍冷血的手,算作安抚,“现下小夏与余儿在一处,以余儿之智,以小夏武功,不会有什么事的。” 
                  冷血哪里肯安心,“为什么二师兄会在他身边?他们在哪里?我也要去!” 
                  “看吧,我就说,最不能离开无情的就是冷血,若是铁手,必定会先想想为什么我们会深夜来此,可有什么能帮手的地方。”舒无戏道,见冷血面臊,又呵呵一笑,“冷血啊,你就是血太热了。要小心,过刚易折,你大师兄也不见得可以一辈子在你身边……” 

                  诸葛小花摆手,制止了舒无戏的戏言,冷血的眼神却已经变得冰冷。 
                  他“唰”的一声把拙剑插回腰间,抱臂道:“世叔,若您有事,先办您的就是。” 
                  诸葛用慈爱的目光看着冷血,点点头。“虽是我的事,却也是你大师兄的事,倒也只有你适合去办。”他一指营帐中刚才与王要说话的那人:“这位是侍卫司指挥戴立诚、戴将军,是奉命来查悉穆王府的动静的。” 

                  侍卫司?殿前司?大宋自开国以来,就由此二司统管禁军,其军中御龙直、天武、捧日等军均为精锐中的精锐,轻易不出离开开封,只由皇上亲自调度。王要和这位戴将军既然是“奉命”查勘,那奉的自然该是“皇命”。 

                  冷血心中存疑,看了一眼诸葛神侯。 
                  那边,诸葛却从王要手中接过一张绢图,交与冷血手中:“世叔要你办的,却跟你大师兄之前要你办的是同一件事情,把你大师兄改过的图广传江湖,让江湖人知道,这图中所含的秘密,与上乘武功什么的,没有关系,只是关系到朝廷的一件大事而已。” 

                  “可是,师兄在被穆王府带走之前,却让我们不要阻止武林人去探视穆王府的秘密。”冷血握紧绢图,他还记得,当他去阻拦江湖人去抢夺那些被人刻意传播的绢图时,那些已经被“大秘密”冲昏了头脑的武林豪杰们,是如何不要命的与他拼杀的。“更何况……”冷血冷漠的瞅了一眼禁军的两位统领,“禁军中不也有人,在抢这图么。”虽是问句,他却说得无比肯定。 

                  诸葛与舒无戏对视一眼,“冷血,你怎知道?” 
                  “大师兄被带走的那天,阻击我的死士中,有人臂上纹有禁军的图腾。”冷血最擅长追踪觅迹,是以在杀死死士后,一一检视过尸体方罢手。 

                  “小凌啊,你又不知道禁军的臂纹图腾是什么样子的,会不会看错啊。”舒无戏打着哈哈说道。 
                  “大师兄教过我。”冷血抱臂而立,背挺而直,“他说给过我听的话,我一句也不会弄错。” 
                  “现在情况又有变化了。”诸葛小花慢慢说道,“你大师兄若在此,也会同意让这件事情匿声下去,比继续张扬要好控制得多。” 
                  冷血目不转睛地看着诸葛,又打量了一下身边的这些人,他们皆为朝廷重臣,可谓为中流砥柱,若不信他们,还能信谁? 
                  “我知道了。”片刻之后,冷血把画收进怀中,“要不要我通知三师兄?”铁手失去踪迹后,他与追命已商量好新的联络方法,这样,哪怕穆王府曾经知道他们的联络讯号,也能继续稳妥地传递消息。 

                  诸葛点头,稍迟疑又摇头,“追命现在恐怕已经去了穆王府别院,怕是来不及了。”向冷血摆摆手,“你先去吧 
                  冷血还想再问,见诸葛小花已经转过身去开始若有所思,便一拱手,飞身掠出。 
                  “诸葛先生,”戴立诚正待说话,诸葛小花却摇摇头说道,“不行。” 
                  众人诧异间,诸葛却慢悠悠的说道,“你想让冷血去办那事,不行。铁手?不行。追命?也不行。他们几个,都做不到的。”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回答别人的疑问。末了,他抬头看着营帐高处的一处,“你们看,这营帐搭了才几天,就有蛛网了。” 

                  其他三人皆一愣,顺着诸葛的视线看去,果然屋角有一蛛网,被烛火照成脓黄色,微微颤动着。想是近日春雨连绵,蛛丝粘性不够,网面有些破损。 

                  诸葛凝神看着那蛛网,那副模样,看上去似乎在为如何补缀这破损的蛛网而沉思。 
                  看了半晌,王要终于忍不住说话:“诸葛先生,虽然皇上秘旨说禁卫军由您调度,可是那另一道旨意,皇上也有标示,若您做不到,禁卫军是一定会做的!” 

                  诸葛小花淡淡一笑,“我徒儿做不到的事情,您的禁卫军也是做不到的。” 
                  戴立诚没好气的“啐”了一声道:“你说你三个徒弟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难道你还指望着无情那个废人去做?” 
                  诸葛正我白了他一眼,脸上青气一现,却道:“这也说的对。”他涵养极好,虽然本来气愤,但心生一念,他反而冷静下来,冷笑道:“他既名无情,他倒是真的做得到。” 

                  他们称他无情,因为,他下手的确无情。 
                  他崇尚以杀止杀、犯在他手上的人命比三个师弟加起来都多。虽然身负灭门惨案,他却从来不求诸葛小花为他报仇,只求教他本领,他要自己报仇血恨,要学到本领,为天下孤苦无告的人报仇。 

                  于是这样一来,他又变得很多情。
                  他聪明博学,头脑灵活,别人知道的事情,他全部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他也能早一步知道,他讨厌不知所然的感觉,不想明白绝不肯罢休。
                  于是太过清醒,他又变得很寂寞。
                  谁都不知道,他心里有多么的寂寞和多情。 
                  无情在铁手怀中醒转过来时,正对上铁手一双虎目,见他涨红着脸,神色十二分的不自在,疑惑间便想伸手探探他的脉息。 
                  铁手却苦笑:“师兄,你还是不要动比较好。” 
                  无情微怔,心下了然,睡意朦胧的脸上也是绯红。 
                  “那容隐教了我一套调整内息的方法,我刚才为师兄调穴通脉之时,只觉得你体内气息通畅,并无异象。”铁手的目光越过无情,看着地板,一口气说道。 

                  “嗯。”无情点头。“你是如何来此的?” 
                  “我前日去过千仞谷,那唤墨生要我去向当今圣上问个口信,说什么席间的金镂桃花,我还来不及通知两位师弟,就被穆王府的家将带到此地。”铁手说道,想了想又接着说,“师兄,你有没有受苦?” 

                  无情摇摇头,却是一阵缄默。 
                  铁手实在是有太多问题想问,但无情现在在他怀中,他的精力也实在是没办法集中于大脑之中。无情本是心如冰清、天塌不惊的人,哪怕铁手正血脉贲张,也不得不强自忍着,不敢在心爱的人面前唐突。 

                  又是一阵沉默。 
                  倾心爱慕的人在怀里,放也不是,碰也不是,那人天生敏感,怕是自己的窘迫他早已心如明镜一般。这样一想,铁手更是羞愧,拼命望着地板的砖缝,心里已经叫了好几回的老天。 

                  “铁手。”无情无可奈何的说道,“你抬头看我。” 
                  铁手又在心里叫了次老天,头一遭心不甘情不愿的看着无情。 
                  无情伸出手,轻轻一指按在铁手眉心的神庭穴,慢慢按摩起来。 
                  铁手愣愣的看着他,不知他所作为何。 
                  “你为人宽厚,内力在周身流转时也不知道加以控制。”无情说道,脸又一红。“容隐故意让你情欲激生,真气走岔,累你多耗功力。” 
                  铁手回想一遍,“容隐并不曾对我出手……”他给容隐留的最大的破绽,也被那人放过了啊。 
                  无情硬绑绑倔强强的说道:“怎么不是?你通医理还是我通医理?” 
                  铁手从来不忍拂逆他,只道:“哦。” 
                  无情又补充道:“他每日均为我调气,怎么不见他情动?” 
                  每日——调气—— 
                  铁手不知怎的心里就泛了酸,深深吸了一口气,道:“那容隐到底安着什么心?”语带怒意,“容隐每日都这样抱着师兄”这个念头,就像是忽然长在心里的一棵藤蔓,深深地扯动着他的心。
                  无情没好气的说:“虽然不怎么客气,但也不像是坏心。你以为天下人都跟你们三个一样……”他摇摇头,咬唇不语,有些生气,素净的脸上,眸色却渐渐像茶杯上升起的云烟般,渐渐的蒙了水气,又点进那黑色的墨眼中,一点点的消失不见。
                  无情他,连生气都皎洁得很好看。
                  这下连老天也救不了铁手,他只觉得无情的手给他按摩穴道,不但没有让他神智清醒一点,反是随着他手指轻触的那一点,无限量的放大热量,整个脑子像在火堆上烤着。刚才那一个时辰强自忍耐的后果终于爆发,想到穆王府那个变态接连几天都是这样抱着他,贴着他,粘着他,也许更过分的逾越之举都做过,铁手的脑子更是爆裂一般的痛夹着热。 

                  “余儿……”铁手哑着喉咙轻唤一声,跟着便是轻柔一吻吻在无情的唇角。无情一怔,一双瞳仁似剪了秋水般泛起怒意,刚伸出手欲推铁手,却被那人蓦地抱紧揉进怀中,一阵如雨点般的亲吻落在了他的脸上,长睫、眼睛、眉毛、嘴唇、甚至他的长发和脖颈都印上他的甜蜜如怡,疯狂如魔的吻。铁手是恨不得立马将他剥皮拆骨生吞进肚,生生地溶进自己身体里面去。 

                  一股子冷水从头顶直浇而下,把铁手冻了个激灵。仔细一闻,那哪里是冷水,明明是凉酒。 
                  “铁游夏,我可是为你好。”追命坐在屋顶的横梁上,慢慢把他酒葫芦中的酒浇下来,一边说道,“否则,你今后甭想再靠近他。”他不怎么友善的瞅着铁手,直到铁手粗着呼吸开始强行调整内息,他才跳下来,带着些许狂躁。 

                  无情不费力的推开铁手跌坐在地上,涨红一张脸,身体犹在微颤。追命伸手欲扶,无情却低头狠狠地说:“别碰我!” 
                  追命手停了停,定定神,表情变得温和,手却仍是伸过去,把无情抱起,小心的揽在胸前。
                  扯着追命胸口的衣服狠狠在自己脸上擦着,半垂的睫毛却掩不住满身棱角的伤痛。渐渐的,无情的头在追命怀里越埋越深,深到追命担心他会窒息,却听到他闷声说道:“铁游夏!你到底当我是什么?” 

                  铁手低头垂手,哑口无言,只觉得自己是无药可救,憋红着脸说不出话来。脑子本是炸了般的疼,这下,心也开始烧疼起来。 
                  追命张张嘴,想开口说点什么,平日张口就来的嗔狂颠笑,现在却哑在了喉咙里。
                  末了,他喃喃的说,声音极低,却够让无情和铁手听到:“其实,我脑子里面想对大师兄做的事情,比铁手也好不到哪里去。”
                  ……
                  “……你这算是说我没有做错?”铁手忍不住抬头说道。
                  “……你这算是说我错怪铁手?”无情忍不住也抬头说道。
                  追命的唇角却微微上扬,一直上扬到一个夸张的角度,直到大笑出声,不顾那人的挣扎,亲昵的把头埋进他的黑发中,大声说,“抱着心爱的人,不想对他做点什么,那才是有毛病,有问题,不正常!”他嘻笑着,响亮的一个亲吻印在无情的额角,“大师兄若不是对铁手格外信任,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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