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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代宫闱史-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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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笑道:“玄感来了,公且宽坐,待我招他人入内与公相见。”密说着,便出外而去,不多时候,密和玄感携了手儿,大笑而入,指着靖道:“此公便是三原李靖。”
玄感留神瞧那李靖,只见他面如冠玉,凤目剑眉,两耳垂珠,风神潇洒,不觉十分起敬。家丁添上杯筷,重整筵席,李密邀两人一同落座。密问玄感道:“令尊的身体,此刻已可告痊了?”玄感愁眉道:“只因家父的病势,日见沉重,小弟故此前来,还须请教。”原来玄感的父亲杨素,从那天在殿阶上面神经一时错乱,见杨坚的魂儿白昼出现,跌了一跤,口吐鲜血,由家丁送回了府中,病势一天见重一天,到了如今,越发的奄奄一息了。玄感想着了老父一死,炀帝难免加害,甚觉惴惴不安。寻思无计,便想起了李密,意欲和他商议,故来相访。 李靖听了玄感的还须请教话儿,便停杯问道:“杨兄有何见谕?”玄感见有李靖在座,不便即时说出,甚觉为难。李靖见了这副神情,便离座道:“二公若有密语须谈,小弟暂停告退。”密一手将靖按住道:“公非外人,但请安坐。”又顾玄感道:“杨兄不须疑,尽请直言,也许靖公还能替公设法。”
玄感见李密如此说,便向俩人拱手道:“二公有所不知,今上怀忌家父,且有灭族的话儿,小弟深恐家父一旦去世,今上难免加害,欲求万全的策儿,偏又苦思不得。敢求二公,可能替弟谋一善策,解去此危?”密沉吟了一回道:“要是令公不讳,兄便可借了守制的名儿,辞去各职,不再入仕,卿得逍遥无虑了。”李靖摇首道:“今上猜忌的性情,不让乃父,他若有意寻仇,辞职也是没用。”玄感不禁连连点头道:“靖公的话儿,正是小弟所深虑。”靖举杯饮尽了酒儿道:“不是靖酒后狂言,依弟愚见,杨公此后,不妨贿通幸臣,求一外放的职儿,便可先行戒备,整顿甲兵,今上果以不测相加,即可立即发动,据兵一隅,相机进取,天下事尽在人为,帝皇那有种儿不成?”
玄感听了李靖的话儿,不觉脸上现了一团喜色,暗佩李靖的心雄胆壮,谋远可取。李密却哈哈大笑,连饮了三杯酒儿。
玄感饮了一刻,便先行起身告辞道:“家父病势甚重,小弟不敢久留,只得少陪二公了。”密和李靖便一同送出,到了门外面,临别的时候,玄感执了李靖的手儿道:“敢请我公,和了李公同临寒舍一回,小弟尚须多多请益。”李靖点头道:“改日自当造府。”玄感始登骑而去。李密和靖重行入内落座,密因器靖心深,径命雪儿出外,拜见李靖道:“此是大英雄,卿须识之。”雪儿轻折柳腰,深深拜倒,慌得李靖离座,连称不敢。雪儿站起娇躯,盈盈笑道:“妾在屏后听了多时,甚佩公的高论,真是当世的神人了。”李密笑道:“卿既是慧眼识英雄,何不歌一佳曲,替靖公解酒。”雪儿笑道:“今晨读得无名氏的诗儿两绝,且待贱妾借来一唱,不知可使得?”密道:“只要清新,管他借来自撰。”雪儿便俏转珠喉,曼声唱道:岩前流水无人渡,洞口碧桃花正开。
东望蓬莱三万里,等闲归去等闲来。
跨鹤归来不记年,洞中流水绿依然。 紫箫吹彻无人见,万里西风月满天。 雪儿唱罢,李靖甚是叹赏,待到酒阑,靖便欲告辞,密哪里肯任他回去,坚行留下,遂订了深交,日后自有一番大事。
正是:英雄原是爱英雄,卿须怜我我怜卿。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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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回
第四十八回清夜月明歌声动海上炎夏日暖娇语出凉亭在那月明如水水如天的北海里面,海面上涌起了一片歌声,清脆婉转,便知出自女儿珠喉。歌声歇处,接着奏起悠悠扬扬的细乐,乐声方停,歌声又起,海面柳树下面,却有两个小内监,侧着头儿细听,面上都现出了笑容。一个小内监道:“她们唱的曲儿,煞是好听,你可知道什么名字?”那一个面现着得色道:“我不但知道曲儿的名字,连曲儿的字句,我都知道的。”一个忙道:“好哥儿,你告诉给我可好?”那个笑了笑道:“我原是没有知道,萧娘娘那里有个姐姐,专替娘娘梳妆的。”一个道:“我也知道,这是香月姐姐。”那个点头道:“便是香月姐姐教我的,你还不知道咧,前天晚上,圣上在显仁宫里面,和娘娘一同钦酒,圣上一时高兴,簌簌的落笔,做了一支曲儿,圣上对萧娘娘道:”隔一晚,我们作次月夜清游,将这支曲儿,给苑子里美人歌唱。‘娘娘道好。明天先将曲儿抄给了她们,让她们好练习纯熟,方可歌唱,圣上点头称是。等到了圣上撤席安寝,那一纸写就的曲儿,便由香月姐姐收藏。她便费了一个时晨,悄悄的偷抄了几纸,昨天她随了娘娘来苑,分发曲儿的本子。她爱上了南湖里面的白荷花儿,和我说了,我便替她采到了一朵,她甚喜欢,我乘机问她,发到十六苑去的,是什么玩意儿?她暗暗的送了我一纸,便是她自己偷抄的,我才能知道,那支曲儿的名字,叫做《清夜游》。
“一个道:”怪不得要晚上唱,原来叫《清夜游》。它的字句,歌儿也念给我听听。
“那个便轻轻的念道:洛阳城里清夜矣,见碧云散尽,凉天如水。须臾山川生色,河汉无声,一轮金镜飞起。照琼楼玉宇,银殿瑶台,清虚澄澈真无比。
良夜情不已。数千万乘骑纵游西苑,天街御道平如砥。马上乐、竹媚娇丝,舆中宴、金甘玉旨。试凭三吊五,能几人不愧圣德穷华靡?须记取隋家潇洒王妃,风流天子。
那个念完了,一个笑道:“这个曲儿,原不是水面上唱的,我记得里面有什么‘数千万乘骑纵游西苑’的句儿,应是陆地上唱的曲儿。”那个道:“你别痴了,唱曲儿还有什么水上陆上的分别,只要圣上有兴要听,便在厕所里面,也是要唱的,本来我听香月姐姐道,改日圣上,还要命宫中姐姐们,练习了此曲,再拣个月白风清的良夜,命姐姐骑上马儿,从宫门出发,直达西苑,一路上听那曲儿,又命苑中的美人们,也骑着马儿,出苑迎接,唱那《清夜游》。想来曲中的‘数千万乘骑纵游西苑’的句儿,便应在这个上面。”一个点头道:“那更对了。”
两个小内监说得正是有兴,蓦见海面上一片通红,十六艘龙船一字排开,向这边过来。原是船上的灯光,映照在水面上发出了红色,吓得两个小宫监,一溜烟地走了。其实十六艘龙船,原不是到这里来的,柔橹分波,荡碎月影,径向蓬莱山去。
炀帝和萧皇后,却在绮阴苑谢湘纹的那条龙船里面,其余十五条胧船,便是迎晖苑王桂枝,积珍苑樊玉儿,清修苑秦凤琴,影纹苑刘云芬,文安苑狄珍珠,景明苑梁文鸳,栖鸾宛李庆儿,宝林苑陈菊清,晨光苑方珍娘,仪凤苑柳绣凤,和明苑田玉芝,降阳苑石筠青,明霞苑张丽卿,翠华苑黄雅云,仁智苑朱贵儿。
十五个夫人,奉了炀帝旨意,一同夜游。到了蓬莱山脚,炀帝便命停船上山,一时十六条龙船上的,一个夫人二十名美人,一个个分花拂柳,舍船登山。到了山顶上,真是天风清峭,仙露缤纷,环顾四周景色,尽罗眼底。
山顶上原有一所小殿,炀帝即在殿中设了一席盛筵,和萧皇后十六个夫人,团坐一席。十六苑的美人,轮流歌唱。炀帝身在众香国,花团锦族,瞧瞧那个夫人,瞧瞧这个夫人,全似粉妆玉琢,好不开怀,当下十分得意地笑对萧皇后道:“朕躬的艳福,不知几生修到,既得窃窕贤淑的爱卿,又有曼妙温柔的夫人,真要使人羡煞妒煞了。”萧皇后道:“贱妾无状,幸得众夫人相慰圣上。”众夫人却道:“圣上和娘娘,德由天配,佳偶百年,贱妾等蒲柳下质,怎能上比娘娘。”炀帝哈哈笑道:“卿等不必谦逊,快快共尽一杯,以应今宵乐事。”炀帝说毕,首先举杯一饮而尽,萧皇后和十六个夫人,便也一个个尽了杯酒。
炀帝忽道:“朕又想着了一件事儿,须和众卿共议。”萧皇后含笑问道:“圣上谅是又想到了一个行乐法儿。”炀帝将杯儿一放道:“又被爱卿猜着,昔年朕南征陈国,破了都城,觉得江都的胜景,更较洛阳为胜,当时只因戎马倥偬,没有心情游赏。如今海宇澄平,朕却思一幸江都,畅游一番,众卿可能赞同?”萧皇后道:“圣上若须妾等同往,哪有不赞同的理儿。”众夫人也道:“娘娘的话儿甚是,妾等只候圣上主裁。”炀帝笑道:“卿等终是这般话儿,朕往游江都,原欲和众卿同往,方觉有兴,只是有件事儿,先须决定,还是从水道到江都,还是从旱道到那里?”萧皇后道:“水道上去好玩。”炀帝点头道:“朕在春间,已命尚书右丞皇甫议,发民丁百万,开掘通济渠,引汴水入泗以达淮南,又命黄门侍郎王弘,到江南监造大龙船,谅来多要告成了,至迟到那八月,定能到江都游玩。”萧皇后道:“如此说来,圣上早有下江都的心儿,开湖造船,还问什么妾等水道旱道。”炀帝也笑道:“若是卿等欢喜旱道上去,朕怎能独违众意?故须询问一声。如今既是同意水道,那是再好没有了。”
他们商议既定,又欢饮了一刻,炀帝始命撤筵,出殿下山。
重上龙船已是夜深月落,曙光欲动。炀帝还想到十六苑中玩去,萧皇后笑道:“且留有余不尽的兴儿,来日再游罢。”炀帝便传旨停船埠头,十六艘龙船,便向埠头摇去。到了那里,炀帝和萧皇后乘车回到显仁宫。十六苑夫人们,仍是坐着龙船,回到各苑安宿。一个西苑里面,顿呈冷落气象。 不多时候,已是金鸡报晓,旭日高升。炀帝这天,只因昨晚通宵的游玩,身子疲乏,便又懒得上朝,兀是躲在寝宫里面,做他的好梦。直睡到午刻过后,方始起身,便有一个内侍进内报道:“长安殿下奉旨入都,今晨上朝请觐,恰值圣上没有临朝,便在宫门请见。奴婢们因圣上安寝,不敢惊动,故请殿下暂候宫殿。此时闻知圣上已起,又命奴婢前来,听候圣谕。”
炀帝听说太子来了,他只知纵情酒色,方是乐事。父子天伦之乐,他也不在心上,故也并无快感,只淡淡地道:“命他请见好了。”萧皇后却甚欢喜,忙道:“累他候苦了,快些请来。” 内侍应命退出。未几,太子昭已是奉召入宫,拜过父皇母后,请过圣安。萧皇后见太子昭的身体,比了命镇长安的时候,肥胖了几倍,倒觉欣喜。炀帝问了太子昭几句没关要紧的话儿,便命退出,一连几天,不再召见。太子昭见炀帝不再召他,便悄悄的乘骑到了西苑。西苑令马忠见太子到来,便慌忙迎接,昭反鬼鬼祟祟道:“我乃私来游玩,你不必声张出去。”马忠点头道:“奴婢理会得,殿下放胆玩去好了,只是沿渠的十六苑,殿下还是不去为妙。”昭诧异道:“这是何故?”马忠道:“苑内有圣上封的夫人,主持苑事。殿下入苑游玩,倒要两不方便,且恐易被圣上得知,故请殿下不去为妙。”昭始恍然,便也点头道:“你的话儿甚是,我决不入苑就是。”说着便向东湖行去。
这时正过午刻,赤日当空,好不厉害,苑中虽是浓荫夹道,究还遮不住阳光,太子昭的身子又是肥胖,更比常人怕热。他在东湖堤上走了一回,已觉气喘汗流,不能再走了。见侧首那边,一个凉亭,四面垂着帘儿,他便想走里面,憩息一刻,当下气喘吁吁的走到亭前,掀起帘儿,直冲了进去。却见一个女子,伏在桌上打盹,蓦被昭的脚声惊醒,抬起头儿,惺忪了双目,见昭身穿一件藕色宫袍,头裹青纱巾,脚上穿了一双朱红鞋,手中执一柄羽毛扇儿,不住的挥扇。客上的汗珠,兀是向颊上直挂。她却不认识昭乃是东宫太子,见他气喘吁吁,不禁动了疑心,便站起身子,正色问昭道:“你是什么人,从哪儿来的?”
昭见这个女子不认识他,知是新选入内的,不是宫中的旧人。向她仔细瞧视,只见她身穿茜色衫儿,紫色的弓鞋,黛绿的罗袜,月白纱的裤儿,腰间束着一条粉红色的汗巾,肩上却有一条松罗色的帕子,掼在上面,小小的樱桃,白生生的脸儿,一双黑白分明的妙目,两道绿得可怜的蛾眉,云发覆额,光可鉴人。昭将这个亭中的女子,从上看到下,再从脚看到头,瞧了一个饱,觉得十分可爱,却忘了答她的话儿。那个女子见昭不答她的话儿,只是乌溜溜的两个眼珠,向着自己身上打量,不禁又羞又怕。便又高声道:“你这汉子,究竟是个什么人,怎的问你不答,难道是个哑巴?”太子昭见了她娇嗔的神情,噗的一笑道:“你也太细心了,这里是个什么所在,闲人哪能走入。门上那个马忠,查得怎生严厉,你且想一想,他肯放不相干的人进苑不成?他有几个脑袋?”那个女子听了昭的语气,甚是壮大,便知昭非是等闲的人物,忙换过口风道:“贱婢原也省得,只是公爷的金面,贱婢新选入苑,没有见过,不知道贵人是哪一位?”昭听那女子的话风,忽的改易,更爱她有机变,便含着笑容道:“那也不能怪你,你原是没有见过我,怎会认识起来。老实对你讲了,我乃是长安的晋王,也就是当今东宫的太子,你可明白了吗?再不要当我歹人了。”那个女子听了,想不到眼前的人儿,却是当今的太子,慌忙拜倒在地,正是:顿将白眼换青眼,东宫头衔惊蛾眉。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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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回
第四十九回帘外悄无人春光未泄花丛小相会好事成双话说凉亭女子,闻知昭是个太子,忙拜倒在地道:“贱婢不知道贵人便是殿下,多多冒犯,拜求殿下恕罪。”说毕不住的叩头。昭见她慌得可怜,便含笑将她扶起道:“不知者不罪,你也不必惊慌,我一路玩来,觉得甚是渴热,你可有凉茶,给我饮些。”女子忙道:“有有,殿下请在石凳上宽坐,等贱婢取来。”昭起初只顾注意了女子,亭中的陈设,却没有留神,此刻才四下打量。见亭的正中,放着一张八角的云石桌子,沿桌四面,排了四张云石凳儿,周围的亭栏,也是云石筑成。栏的上面,放了不少的鲜花,一盆盆发出幽香。抬头看时,上面了四只八角式的风灯。
四围的湘帘,一齐垂下,只要微见掀动,便有凉风送进。昭将身坐在云石凳上,一股凉气,激得他心神一爽。他在外面烈日的下面,到了亭中,清凉了不少,额上的汗也停下,气息也舒和了。那个女子,已呈上了一只玉杯,杯中却是满满的,另外又呈了一块巾儿道:“请殿下揩揩汗儿。”
昭接了过来,觉得有些烫手,揩到脸上,却甚是舒适。昭便笑道:“这般烫手的巾儿,亏你拧的?”女子笑道:“要不是热了,揩在脸上,反是不爽快的。”昭点了点头,举起玉杯,呷了一口,只觉非茶非露,芳香满口,凉沁心脾,他觉得有味,一口气吃尽了,还是辨不出饮得什么露儿,即问女子道:“那杯东西,倒也解得暑渴,是什么做成的,我虽是吃了,却还不知。”女子不禁笑道:“那是上好的嫩藕汁,和了清甜的凉瓜露,盛了篮子里,悬在井儿里面阴着的。”昭点头道:“怪不得又清爽,又甜净,又是冰凉,原是这般费事,合成这杯东西。”女子笑了笑道:“殿下要是爱喝,待贱婢再去取一杯来可好?”昭摇头道:“不消了。”
昭先前的初意,原是进亭休息一下,便想走的,此刻汗也没有了,人也清爽了,想便走的念头,早已忘掉,坐了下去,竟自不忍离开,反含着了笑脸,问女子道:“你的名字叫什么?”女子道:“一个芬芳的芳字,和一个菱子的菱字。”昭点头道:“芳菱的名儿,却也别致。你今年多大年纪了?”芳菱道:“十七岁了。”昭见她怯生生的站在一旁,弓鞋脚小,甚是可怜,便指凳儿,命她坐下。她兀是不肯,昭便伸出臂儿,将她轻轻的一拽,已是拖了过来,又向凳儿那边一送,芳菱身不由己地坐到了凳上。
昭又问她哪里人氏,几时到这里充役的,芳菱答道:“贱婢即是洛阳人氏,西苑落成,便到这里来充役的。”昭微微的叹了一声道:“像你这般美貌,封个夫人,也是无愧,却在这充役,我却有些替你不平。”芳菱不觉脸上一红道:“苑子里的人儿,美貌的佳人,不知要多少,全是胜过贱婢几分,贱婢得充亭中管理,已是侥幸的了,充个美人,尚是没福,不要说封作夫人了。”昭笑道:“要是我做了父皇,便得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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