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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路纵横-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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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文士则是一身青衫，四十余岁年纪，相貌虽然说不上有多么英俊，但是自有一股醉人的儒雅成熟的气息，令人平生一种亲切之感。此刻他正在闭目养神。
角落里还有一人，趴在桌子上打盹，只能看到一头花白的头发，岁数显然不轻。看穿着应该是这里的老板。
左扬、霰雪、花俨在全神戒备的状态下，在茅棚前站了半晌，却全然没有人理他们几个。
左扬和花俨对视了一眼，心中同时升起一个念头：莫非我们想错了，这里真就是一个供人歇脚的地方。
舜帝忽然道：“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吧！”说罢抬腿进了茅棚。左扬一想也是，当前的情况，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不过还是暗自佩服舜帝的胆色。
几人在一张桌子旁坐好。霰雪走到趴着的老板那里，轻轻将他推醒。还没有开口说话，那老板睁着惺忪的睡眼道：“酒卖没了，水在水缸里，要是嫌凉，那边有铁壶和柴火，可以自己烧，呵……”老板最后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一低头又睡了。
霰雪在水缸里舀了些水，试了一下，水尚温。于是倒在壶中，端了过来，给几人分别倒上。
左扬四处看了看，还是没发现什么异状。不过此刻他们坐在那粗壮汉子和中年文士的侧面。可以清楚的看到那粗壮汉子长了一脸的络腮胡子，显得甚是粗犷雄壮。左扬不由暗自赞叹了一声。
四人端起水杯，都默不作声，静静地喝了起来。茅棚里一片静默。
忽然花俨用手一指，“那是什么？”舜帝等人一愣，顺着花俨的手势看过去，只见极远处隐隐约约有一点红点，正向这边移过来。
四人脑海中一时都浮现起“红云贯日”的异兆，心中不由都是一凛，左扬向旁边看了看，只见一旁的这两人全无反应，这才从神目中射出一道白光，向远处望去，只是这白光分明稀薄了许多，显然左扬刚才消耗的功力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那是一盏灯笼。”左扬低声道，“只是这盏灯笼怎么会自己在空中飞呢？”
花俨登时一呆，口中道：“莫非是他？左兄，你快看看，灯笼下面是否有人。”
左扬摇摇头道：“刚才我已经留意看了，灯笼下面林深树密，看不清楚。对了，你莫非知道什么？”
花俨道：“我也只是猜测罢了，左兄，你对蛮族的人物可有了解。”
左扬摇头道：“在下避世多年，只是略有所知。蛮族的首领号称蛮王，不但领袖蛮族，也是蛮荒十万部族的盟主。蛮族自蛮王而下，依次有三大蛮主，八大蛮使和五十八位蛮将，不知我说的可对？”
花俨道：“左兄所言不差，据我所知，这八大蛮使当中就有一位与灯笼有关的人物，只是不知这盏灯笼是否与他有关。”
舜帝三人轻轻“哦”了一声。自从舜帝接受了尧的禅让，担任了大夏部落的族长同时也接掌了中原部落联盟的盟主一职之后，力主和平。与南荒发生的大小矛盾一向是通过谈判解决，中原部落联盟与南荒之间已经几十年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战争。所以中原部落联盟中的大多数人只知道南荒几个主要首脑的名号。只有花俨这种专门负责情报的智囊型人物才对南荒的各路人物有较多的了解。
知道来的可能是一位蛮使，左扬等也稍稍松了一口气。来的要是蛮主那可就不好办了。五年前，为争夺南荒八十万大军总教头一职，东蛮主初灵曾经与云飞大战了三百回合，才以半招惜败。而据说初灵还是三位蛮主中实力最弱的一位。
………【010。勇赴虎穴】………
几人自然不会还没清楚来人是谁，就落荒而逃。当下依旧坐在原处休息。大约过了两炷香的功夫，这时不用左扬开启神目，大家用肉眼就可以看出那灯笼的形状了。那是一盏普通的红灯笼，上面隐约还有字迹。
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这盏灯笼已经停在了茅棚前的半空中，灯笼上面清晰地写着“勾魂夺魄”四个大字。灯笼下面站着一人，一身白衣，五官呆板，全无半点表情，脸色雪白，在暗夜中，在红色灯笼的映射下，显得很恕�
花俨低声道：“果然是他，八大蛮使中的端木枭”
霰雪跟着道：“他真是因为我们来的？”
事实马上就给了霰雪回答。只听茅棚外面的端木枭用绝不带半点感情的呆板声音道：“端木枭奉蛮王之名，恭请舜帝大驾。”
花俨缓缓起身道：“蛮王？査哭三年前战败身死，不知你所说的蛮王又是哪位？”
端木枭平直地道：“新蛮王初灵。”
“哈哈哈哈……”茅棚外面的树林中忽然有人大声笑道，“初灵是新蛮王，这可真笑死人了，他那点本事，哈哈哈哈……”
想不到茅棚外还有人，左扬、花俨、霰雪脸色齐变。
端木枭缓缓道：“漠化，你也来了。”
一听到漠化这个名字，花俨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了。左扬察觉有异，当下问道：“花俨，这漠化是谁？”
花俨肃然道：“也是八大蛮使之一，此人据说自小被狼群收养，在狼窝中长大，所以手段极其凶残，经常生啖敌手。”
霰雪道：“你快别说了，还有这样的人。”
花俨道：“也许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半人半狼的怪物。”
茅棚内的几人说话的功夫，左近树林中已经走出一人，身材高大，赤身，只穿着一件粗布短裤，身上长满了灰白色长毛。一对锋利的獠牙露出嘴外。尤其是一双眼睛，闪着幽幽的绿光，在夜色中，跟狼的眼睛毫无半点区别。让人不寒而栗。
漠化看着端木枭道：“五年前，初灵在众目睽睽之下，败在多宝族副族长云飞之手，简直给我们蛮族丢尽了脸，现在居然还恬不知耻的自封为蛮王，真是让人笑话。”
端木枭面色微微一红，随即道：“这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一时的胜败算得了什么。更何况我们蛮主这些年来日夜苦修，早就不可与昔日同日而语。再说当年为了蛮族的荣誉，我们蛮主自告奋勇出战，这份胆色就让人佩服，总比那些缩头乌龟要强一些。”
漠化怒哼一声，“你！”随即又是一阵大笑，怒笑。“自告奋勇，只怕是他自己想出风头吧！却落了个含恨受辱的下场。真是不自量力。”
端木枭微微一笑道：“你我不必争来争去，老蛮王离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神谕上却迟迟不显示新蛮王的降临。现在我们蛮族群龙无首，这几年来一直被多宝族压着，这南荒第一大族的位置眼看就要旁落了。所以我们现在必须要选出一位可以领导三蛮的人物，才能与多宝族相抗衡。”
漠化道：“就算你说的不错，可是这个人选也不应该是你家蛮主吧！”
端木枭道：“耿大力一向淡薄，如闲云野鹤，他们族里的人平时都见不到他，老蛮王这一死，这几年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而且我想你们西蛮和我们东蛮一样，都不希望耿大力来坐这个位置。”
漠化微一沉吟，恨恨道“这话不错！”
端木枭道：“着啊！这样剩下的两位蛮主中，不是我家蛮主来坐这个位置，难道还要那个半人半兽，不人不鬼的家伙来坐。”
漠化的目光猛然一凛，浑身的毫毛忽的全部竖了起来，一股气流在他身边旋起，将他身旁一丈内的碎石都刮了起来，声势煞是惊人。左扬迅即和花俨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忧色。
只听漠化冰冷的声音道：“端木老怪，你可知道你这句话侮辱了全部西蛮的人，你必须为你的话付出代价。”
端木枭退后半步，头顶的灯笼“忽”地大亮，发出的光芒竟有些刺眼。端木枭道：“漠化，我可不是怕了你。不过你就是没脑子。你想想，你我现在一战，即使分出胜负，但是胜者也一定会是惨胜。而舜帝身边那几个人可也不都是任人捏的泥巴！据说连云飞刚刚都吃了他们的亏。”
漠化斜着眼睛向茅棚内凝视了片刻，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身上竖起的毫毛缓缓落下。“好，我们的帐以后再算。这几个人现在我要带走。”
端木枭苦笑了一下，道：“这几个人你带走了，我怎么回去交差啊！”
漠化道：“哦，如此说来，你我这一战还是无法避免啊！”
端木枭道：“我倒是还有一个提议，你看你要不要听听。”
漠化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端木枭双眉一竖道：“你说话放干净点，我可不是怕了你，只是不想误了我们蛮族的大事。”
漠化冷哼了一声，“无妨，反正你我之间，早晚都会有一战。”
端木枭也哼了一声道：“到时愿意奉陪，不过眼下，你我想必都是奉了各自蛮主的命令，来接舜帝的。”
漠化道：“不错！”
端木枭道：“现在两位蛮主以及东蛮西蛮中的有头脸的人物都在碎云渊对峙，我想我们不如一起将他们这一行人押往碎云渊，交由两位蛮主处置。这样一来你我都可以复命，二来如果他们这些人要反抗的话，合你我之力也可以将他们轻易制服。”
漠化闻言不由陷入了沉思之中，半晌，猛抬头，一对绿目精光暴射，直视端木枭。目光凌厉之极。左扬等人看的明白，此刻端木枭若是稍微露出半丝惧意，漠化势必全力进击，一时惊喜不定。
不过端木枭却是一脸轻松，神情依旧是那么呆板，全无半点变化，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
漠化双目微合，冷笑一声道：“好！我接受你的提议。”
花俨闻听此言，低声对左扬道：“左兄，不知你现在可否一战？”
左扬也压低声音回答道：“我的灵力大约恢复了七成左右，对付云飞自然不足，不过对付这二位中的一位，还是有些把握的。”
花俨道：“若是这样的话，一会听我招呼，左兄对漠化，我和霰雪对付端木枭，说什么也要保护族长的安全。”
左扬、霰雪各自点头。
三人说话间，端木枭和漠化已经站成了掎角之势，正缓缓逼了过来，显然对左扬等人也不敢轻视。
眼看一场混战一触即发，舜帝忽然开口道：“两位，蒙森和初灵两位蛮主此刻可都是在碎云渊之中。”
漠化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端木枭表情微微一滞，随即道：“不错！”
舜帝道：“那好，就麻烦二位在前面带路，领我到碎云渊去拜会两位蛮主。”
花俨三人闻言大惊，三人心里清楚，若在这里决战两位蛮使，还有几分胜算，若是到了碎云渊，遇见东蛮王蒙森和西蛮王初灵，那就绝无半点机会了。当下齐声道：“族长！”
舜帝微一摆手，示意他们三个不必再多言。
端木枭此刻脸上显出疑惑不解之色。那边漠化则发出一阵极其难听的笑声，口中道：“你这老头果然识时务，哈哈哈哈……”
端木枭截口道：“既然大人有此意，那就请随我来。”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舜帝微微一笑，走出茅棚。花俨三人面面相觑，只好跟着一起出来。
漠化忽然对端木枭道：“喂，我瞅那个穿白衣服怎么那么别扭，你等我一会，我先弄死他。”
舜帝等人闻言，回身一望，却都是一愣。原来几人从刚才开始，一直注意端木枭的灯笼，不知何时，那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已不见了踪影，旁边只剩下那白衣文士。
端木枭自然知道漠化的习性，此人自幼生长于狼群之中，对长得漂亮的男性历来充满莫名的敌视，见到了总是要虐杀而后快。
端木枭向那文士望去，只见他还在自斟自饮，对周围一切都全不在乎，仿佛没有听到漠化的话一样。端木枭毕竟老成持重。当下道：“你就别节外生枝了，耽误了蛮主的大事，你我都担待不起。尤其别忘了你家蛮主的手段。”
漠化闻言，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像他这种凶人，眼中竟露出一丝惧意。转身大踏步而去。
………【011。双蛮争锋】………
碎云渊，两侧尽是高耸的刀削般的山壁，从上面看，深不见底。
此刻碎云渊中的一块平地之上，燃起了一堆熊熊烈火。火焰呈诡异的惨碧之色。火苗窜起数丈高。“**”的爆裂之声不绝于耳。
以火堆为分界，两旁各站了一伙人。每伙人的人数在二三十名左右。
一边的为首者是一白衣文士，看上去三十余岁年纪，一脸的剽悍之色。左手持一支碧绿色的洞箫。右手笼于长袖之中。
另一边的为首者是一个……，勉强也算是一个人吧。不过要说是一只大猩猩，相信一定也会有不少人赞同。往那一站，足有普通人两个高。双手几乎垂地，一身黑色长毛覆盖下，尽是坟起的肌肉。身旁之人都站在离他五步之外，脸上颇有惧色。
忽听远处一声唿哨之声，紧接着两边都有人高喊道：“蛮使大人回来了！”
果然，不远处出现了端木枭和漠化的身影。他们两个身后不远处就是舜帝四人。
端木枭走到那白衣文士面前，躬身道：“蛮主大人，舜帝等人已经带到。”
白衣人淡淡道：“辛苦了！”微一摆手，端木枭站到了一旁。
那边漠化也来到了那“猩猩”面前。深深一拜，道：“大人，舜帝带到！”
那“猩猩”嘿嘿冷笑了两声，道：“我是吩咐你这么带来的吗？”
漠化一惊，忽地双膝跪地。颤声道：“大人恕罪！”
那“猩猩”飞起一脚将漠化踢了个跟头，喝道：“既然知罪，还不快滚到一边去。”
段化闻听此言，如蒙大赦一般，连忙爬起来，退到一边。
“猩猩”对那白衣文士道：“初灵，舜帝既然已经来了。你我之间的事是不是应该解决了。”
那白衣文士，西蛮主初灵道：“好，蒙森，不知你想要怎么解决？”
那“猩猩”自然是东蛮主蒙森。蒙森道：“蛮族自古以力为尊，我们今天自然是凭力量来解决。就以他作为彩头和见证。”说着，蒙森一指舜帝，“胜者继蛮王之位。”
初灵道：“好，我完全赞同！不知具体怎么个比法？”
蒙森身后一马脸年轻人道：“初灵，你既然也觊觎蛮王的大位，一会你就和我家蛮主单独较量一下，看看谁更厉害！”
初灵微一沉吟，他身边的一位老者道：“年轻人，你错了！我们蛮族自古就是蛮荒的守护者，担负着领袖蛮荒的重任。所以个人的实力固然重要，族里的实力如何也不可小视。我看我们不如双方各出五人，五局三胜。这样才较为妥当。”
这老者却也是一位蛮使，名叫乌虚子，算来还是初灵的叔叔，在蛮族辈分甚高。当代蛮族中，自老蛮王査哭死于木玲珑之手后，蛮族的第一高手大家一致公认是南蛮主大力神耿飞。剩下的两位蛮主则一般认为初灵要弱于蒙森。但是在目前的八大蛮使中，西蛮族却有三位，而东蛮族只有两位。所以乌虚子才有此提议。
那马脸年轻人嗤笑一声道：“乌虚子，莫非你们蛮主怕了，不敢和我们蛮主单打独……”
那人话音未落，蒙森忽然向后一抓，手臂暴长，忽地一下，将那马脸年轻人的胸襟抓住，拎到自己面前。随即将他抛向空中，眼看这马脸年轻人落至蒙森面前，蒙森双手一伸，抓住那马脸年轻人的双腿，用力一分……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漫空的血雨混合着内脏纷纷落下，落在蒙森的头上、肩上。
人群中随之传来几声“啊”“啊”的惊叫。不过这些发出惊呼的人却都是出自初灵这边。蒙森身边之人却是一个个神情木然之极。不过若是留心细看，就可以看出，蒙森身边的那些人，有几个身体已是忍不住颤抖。
乌虚子手指蒙森道：“蒙森，你真是滥杀成性。这人是你手下，他究竟犯了什么错，你要下此毒手。”
蒙森伸出鲜红、肥厚的舌头，将落到嘴边的鲜血一舔而尽。冷笑道：“以我们东蛮族的实力，还需要和你们西蛮族讨价还价吗？自是你们说怎么战，我们就怎么战。像他刚才所言，分明是在坠我东蛮威名。简直是死有余辜。”
说着蒙森用眼睛向身旁一扫，身边众人立刻一齐躬身施礼，齐声道：“大人圣明。”
蒙森面露微笑，转头对乌虚子道：“你的提议很好，就是打来打去，他妈的不太痛快，我看你方现在就出五个人，老子我一个人接着。你看这样你们不至于还不敢应战吧！哈哈哈哈！”最后是一阵狂笑。
这蒙森看来也颇有心计，看似大方之极，却无形中回避了乌虚子五战三胜的提议。乌虚子没想到蒙森竟会如此说，当下一愣，竟不知如何回答。
那边初灵身边的一位方脸年轻人低声对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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