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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世子妃-第3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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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上面对弈,你我二人也对弈一局有何不可?”

    “怎么赌?”云浅月有了几分兴趣。这是第一个邀她赌天下的人?拿天下出来赌,听着就有一种让人心潮澎湃的感觉。而这个人还是十年前就与她有那一桩血的纠葛,十年时间不算这次仅仅见过一面的苍家少主,一个令人欣赏且赏心悦目的男子。

    “比如说天圣皇朝七皇子夜天逸喜欢你且想非你不娶为之妻。”苍亭慢慢地道。

    云浅月长长的睫毛垂落又抬起,“那又如何?”

    “你当真心狠?”苍亭笑看着云浅月,又是那种若有所思的神色。

    “苍少主,你似乎很关心我的桃花运!若是我自恋一些的话,会觉得你喜欢我。”云浅月似乎站得累了,抬步走进屋,门口的珠帘翠幕随着她离开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她脚步浅浅地走到软榻身子一歪,就躺了上去,对苍亭像是对待老朋友,不客气地指使,“给我倒一杯茶,谢谢!”

    苍亭转过身,依言给云浅月斟了一杯茶,手腕轻轻一推,茶水隔空对云浅月飞去。

    云浅月伸手轻轻接住,茶杯稳稳,茶水满满,分毫不洒,她仰脖,一饮而尽,将空茶杯甩手扔回给苍亭,闭上眼睛道:“你看,我就是这么不讲究且粗鲁的人,不就十年前赢了你一局棋吗?你何必十年后跑来找我麻烦?”

    “十年前我还死了爷爷!”苍亭接过茶杯,缓缓放下。

    云浅月默了片刻道:“你不是说生死擂吗?生死有命,成败在天。”

    “当时爷爷临去时和我说过一句话,也是唯一的遗言,你想不想知道?”苍亭也沉默了片刻,忽然问。

    “你愿意说的话,我可以一听。”云浅月觉得这句话应该就是他来找她的关键。

    苍亭忽然站起身,理了理淡青色织锦软袍,缓步走到软榻前,低头看着躺在软榻上的云浅月,眉目轻浅,声音温浅,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脸,片刻道:“他说,亭儿,记住,将来一定要娶了这个小丫头。”

    云浅月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

    “这是前半句话,后半句话说,娶不了的话,就杀了她。”苍亭又道。

    云浅月看着苍亭,一时失语。

    “一,我娶你,可以现在就娶。我拖着你拜堂,无非就是我们跪在地上三拜天地。就算是娶了吧?景世子远在千里之外,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他回来时,你就已经成为我的夫人了。二,我杀你。我如今距离你最近,你的婢女在外面,浅月阁即便布置了无数隐卫,但我想杀你,如今还是易如反掌。你的武功没恢复,即便恢复了,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三,我们下一局以‘天下’命名的棋。你选哪个?”苍亭似笑非笑地看着云浅月。

    “你是怎么进来这浅月阁的?”云浅月不答反问。

    “我的哥哥苍澜,如今是红阁的七大长老之一。我是不是和他有些像?”苍亭道:“这浅月阁都是景世子的人没错,但你和景世子虽然两心相依,但是各自的势力却是井水不犯河水。我要进来这浅月阁,其实很轻松。只要说我是苍澜就可以。”

    “你就不怕苍澜突然跑回去抢了你的少主之位?说他是苍亭?”云浅月眯起眼睛。

    “不怕!总归他是苍家的血脉。苍家由谁接管都一样,只要不是外人就行。”苍亭摇头,看着云浅月,“你想好了吗?选一,还是二,还是三。”

    “我若是一个也不选呢?”云浅月目光有些凌厉地看着苍亭,“我平生最恨威胁。”

    苍亭忽然一笑,衣袖一甩,手中多了把扇子,是十二骨的扇面,扇尾挂了个碧绿的玉坠儿,只见他将扇子动了两圈,蝴蝶的扇面忽然“啪”地一声打开,照在了云浅月的头顶上。他身子顷刻间倾下,覆在了云浅月的身上。

    这一变故太快,云浅月袖中的红颜锦刚甩出,第一次没派上用场便被弹了回来,感觉无数的压力压向她,她明明恢复了一半的武功却偏偏动弹不得,只要一动,似乎这个男人再稍微动个手指头,她就会立即毙命。她抬眼去看苍亭,明明优雅清贵的男子,这一刻却无处不危险,她想着原来低估了他,这不是一只温顺的波斯猫。

    “怎么样?考虑不考虑一下我说的那三点?”苍亭低头俯视着云浅月,那专注的眸光像是对待心仪女子,手中的折扇扇面照在她头上,似乎在给她遮凉,他的手随意的支撑在软榻一角,但又恰恰地将云浅月的身子困在他身前,但偏偏这样亲密的姿势,两人身体却没挨着,连衣服的布料都没擦到。

    “十大世家的新一辈少主武功都是这么高的吗?”云浅月知道打不过,便泄了力气,懒洋洋地问。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危险,只要上面的人稍微一个手指头,自己便毙命。

    “我苦练十年!”苍亭道。

    云浅月轻吐了口浊气,忽然笑了,“就为了有一天对付我?”

    “嗯!”苍亭点头。

    “我还真是荣幸!能得苍少主如此惦念。看来你记得最清楚的应该是你爷爷遗言给你的最后半句话,杀了我吧?而从来没有想过娶我。所以才苦练十年武功找我下杀手。”云浅月笑问。

    “似乎是!”苍亭再次点头。

    “你那三个条件我若是一个也不答应呢?”云浅月挑眉,“你会怎样?”

    “我想想……”苍亭垂下头,认真地看着云浅月,若有所思片刻道:“先娶了你,然后再杀了你吧!这样比较合算一些。”

    云浅月“嗤”地一声笑了出来,忽然手指一动,不知哪里变出一根金针,金针对准苍亭眉心,她嗤笑道:“苍少主,要不要试试是你的扇子落下来的速度话,还是我的金针戮进你眉心的速度快?”

    “就知道你即便在最弱的时候,也是一只有着锋利爪子的小猫。从十年前那一局棋中就能看出来。明明你都奄奄一息了,却偏偏埋藏了一把锋利的剑,起死回生。”苍亭忽然一笑,对于指在他眉心的金针不以为意,语气忽然很是温柔,像是两个人在绵绵情话。

    云浅月立即寒了一下,心头忽然升起几分怪异,她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道:“苍少主,你可以好好说话。否则你这扇子不杀我,我也会被你的语气射杀。”

    苍亭轻笑,用似乎对云浅月商量的语气道:“要不接受你的意见,我们试试吧!”

    “试什么?”云浅月一时跟不上他的思路。

    “试试是我的扇子到你的天灵盖弧度快,还是你的金针到达我眉心的速度快!”苍亭忽然很是认真地道。

    “你就那么想死?”云浅月挑眉。

    “有点儿!”苍亭道。

    “因为蓝漪?我听说你和蓝漪自小情意深厚。如今她被南凌睿定下了,你是否受了情伤?所以来到我这里想借机死了得了,一了百了?”云浅月反问。

    苍亭愣了一下,声音忽然有些淡漠,“你这样认为?”

    “不然呢?”云浅月想着这个算是个很说得过去的理由。

    “你怎么知道我会比你先死?而不是你死?”苍亭忽然动了动扇子。

    云浅月的金针也向前推进了一寸。肯定地道:“我敢肯定,你会比我先死。”

    “哦?”苍亭微笑,忽然身子又向下俯下了一些,衣料此时贴近云浅月衣服的衣料。摇摇头,“我不信!”

    “容枫,你让他相信吧!”云浅月叹了口气。

    她话落,一柄剑带着一道寒光,轻飘飘地从后面搭在了苍亭的肩上。苍亭没说话,也没丝毫惊异,只挑了挑眉,像是早知道容枫来了一般。

    “放开她!”容枫声音如天雪山上的冰雪,他谱一开口,声音寒凉无比。

    “当年就是为了他吧?”苍亭不理会容枫。

    “嗯!”云浅月看了一眼容枫,想着他从荣王府回来得真快。

    “文伯侯府的世子容枫!”苍亭忽然一笑,对云浅月道:“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的人是文伯侯府的世子,否则不会为了他千里迢迢跑去天雪山。”

    “我是喜欢容枫啊!”云浅月目光温暖,“容枫这么好,我为何不喜欢他?”

    “喜欢在你的眼里谁都可以给?”苍亭笑看着云浅月,眸光深邃,“包括景世子也是其中之一?当年的小姑娘在棋盘上有着杀伐果敢的手段,没想到心思到是细腻均匀。”

    什么叫做心思细密均匀?这意思说她水性杨花?云浅月脸顿时寒了,“苍少主,你今日若死了,我很怀疑有没有人前来给你收尸。”

    “应该没有!”苍亭摇头,“我自己来的!”

    “胆子真大!”云浅月忽然没了玩乐的兴趣,撤回金针,挥手一把打掉苍亭罩在她头顶的十二骨玉扇,冷声道:“我告诉你,爱和喜欢不同。当年的事情我不后悔,若是再重来一次,我还是会代替雪山老头和你下那一局棋。生死擂两情相愿,你死了爷爷怨不着我。如今那对我来说就是尘事一桩。十年后你邀我下棋,我拒绝。你走吧!若是你喜欢蓝漪,自己凭本事去争去抢。别来找我麻烦。”

    苍亭脸色变幻了一瞬,忽然直起身,两只手指轻轻夹开了容枫的宝剑,缓缓回身,仔细地看了容枫一眼,忽然一笑,“枫世子和景世子长得有三分相像。”

    容枫脸色清寒,“苍少主该是知礼之人才对。如今对一个弱女子,是否有损十大世家盛名几百年的清誉?”

    “弱女子?”苍亭挑眉,拂了拂衣袖,温浅一笑,“枫世子在说笑吧!”

    “她如今就是个弱女子!”容枫冷声道。

    “弱女子还有这么锋利的爪子,很让人想欺负。怪不得景世子一直想欺负呢!”苍亭目光似乎向窗外看了一眼,回身对云浅月扬了扬手中的玉佩道:“这个就当做浅月小姐和在下的见面礼。那一局棋,我们从今日起,就开始了!”

    云浅月一怔,伸手去摸脖子,脖子空空,她看着苍亭,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将她脖子上的玉佩摘走了。若是他刚刚要杀她的话,的确易如反掌。她脸色沉了下来,“不问自取谓之偷。苍少主,这就是你的涵养吗?”

    “我的涵养其实很好,但遇到你总会例外!”苍亭笑了一声,抬步向外走去。

    容枫手中的剑碎然出销,伴随着冷冷的喝声,“交出来!”

    “枫世子是想要我将刚刚那块玉牌摔碎了吗?不是我的,我倒是不心疼。”苍亭不回头,继续向门外走去。不理会身后的宝剑。

    容枫的宝剑堪堪在苍亭后背心顿住,他回头看向云浅月。

    云浅月无力地摆摆手,“让他走!”

    容枫撤回宝剑,苍亭缓缓踱步,走了出去。

    云浅月伸手揉揉额头,喃喃地道:“十大世家居然出了个厉害的人物。他的武功不知道比容景如何?最少也会和夜天逸不相上下吧?”

    “嗯,我不是他的对手!”容枫肯定地道。

    “果然是十年苦练!”云浅月笑了一声,摸着空空的脖子道:“幸好丢的是我自小佩戴的玉佩,而不是从容景手里抢夺过来的他的那块玉佩。否则他估计饶不了我。”

    “若是丢了他的玉佩大约还好。如今丢的是你自己的玉佩,才是麻烦。”容枫一叹,将宝剑收回销,向窗外看了一眼,忽然身子一僵,语气也有些僵硬,“景世子?”

    云浅月闻言身子也是一僵,猛地转过头去,只见窗外院中一株桂树暗影下立着一抹人影,月牙白锦袍,姿态秀雅,容貌如画。他立在树旁,如桂花树旁长了一株青竹。她忽然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那人还立在那里没有消失,她腾地站起身,抬步就向外奔去,走得太急,脚踩到了裙摆,身子向地上栽去。

    容枫惊醒,立即眼明手快地扶住她,“慢点儿!”

    云浅月站稳,点点头,容枫撤回手,她这时忽然就不急了,抬步一步一步地向门口走去,出了门口,院中的人看得清楚了些,她下了台阶,走向那株桂花树。

    满院的桂树飘香,掩盖了如雪似莲的气息。

    云浅月一步步走近,才能看清这人真是容景。本来他应该在河谷县,如今却不声不响突然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让她几乎怀疑是梦,桂树枝叶迎了阳光,投射在他脸上深深浅浅的暗影,更让他的容颜如画一般,她忽然又迫不及待了起来,疾走两步,一把扯住容景的衣袖,仰着脸看着他,“容景!”

    容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看着云浅月,不说话。

    云浅月忽然感觉到了容景身上清冷的气息,连他的衣袖也是有些凉寒,他身上被桂树浓浓的馥郁香味浸染,雪莲香变得很淡很淡,她心忽然一紧,扣住他衣袖的手也是一紧,“容景!”

    容景淡淡的神色忽然有些漫不经心,“是我!”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云浅月见他回话,声音不由自主地放轻。

    “他走近你的时候!”容景眸光拢了一层云雾,看不清色泽,语气又淡了一分。

    云浅月知道他说的是谁。这么说苍亭走近软榻的时候他来的了?她忽然懊恼,怒道:“你既然那时就来了为何不出手?看着他欺负我?”

    容景眸子忽然破碎出一抹寒光,眼睛眯了眯,“云浅月,你挨他的欺负了吗?”云浅月抿着嘴看着他,“你不都看到了吗?我挨没挨他的欺负你不知道?”

    “不知道!这里看不甚清屋中的情形!”容景淡漠地甩开云浅月攥住他衣袖的手。

    云浅月身子不由自主地被甩得后退了一步,她抬眼,见容景周身的气息更冷了一分,她缓缓回头看向主屋的窗子,从这个角度,看向那张软榻,因为窗前有一半的帘幕遮掩,的确看不甚清,但又不是全然看不清那种,浣纱的格子窗能透视些浅浅的影像。她想起苍亭那时候突然走过来,而且靠得她那么近,是否知道容景那时来了?他武功高,她如今失了武功,没失去武功时只要容景刻意隐藏气息她便察觉不了,更别说如今她仅剩下的一半武功了。胸中腾地升起怒火,“容景,你是笨蛋吗?”

    “我是笨蛋!笨蛋才会不远千里赶回来只为了和你中秋团圆!”容景冷声道。

    云浅月一噎,顿时失声。

    “笨蛋才会为了给你个惊喜而没提前告知,笨蛋才会来了就见到你和别人在演绎情深的戏码,而且玩儿不亦乐乎。”容景的声音似乎从牙缝里挤出,如碎了霜雪。

    云浅月张了张口,被他冷冷的声音冻结说不出来话。

    容景看着他的眼睛,“笨蛋才会洁身自好,不让任何女人近身三尺,只为了给她留着清白。笨蛋才会眼中心中脑中只有她一人而让她屡次糟蹋,笨蛋才会忍受她那些感情的分流,我就不明白了,同样是爱,为何偏偏如此不同,我的眼中可以只有你。而你的眼中可以有无数的人。我不过是一部分而已。”

    “不是这样的!”云浅月面色一变,忽然喊出声。这一声如此急迫。

    “那是哪样?云浅月,你告诉我,那是哪样?”容景声音忽然很轻,眉眼、周身、话语、就连指尖似乎无一处不是凝了天雪山的雪,冰冷清凉到极致,似乎从心里溢出,冰寒的气息将桂树都冻住了。

    云浅月身上也染上了寒气,她咬了咬唇瓣,上前一步,去抓容景的衣袖,一字一句地道:“我们约定过不再打架了,以后要好好的,我给你解释!”

    “解释?”容景躲开云浅月的手,忽然凉薄一笑,“云浅月,我们认识以来,你的解释似乎太多了!多得我都数不清了!”

    云浅月身子一颤。

    “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你还要给我解释什么?”容景声音冰冷没什么起伏,玉颜似乎被冰浸透,丝丝寒意,他忽然伸手折下一支桂花,塞进云浅月的手里,转过身去,没有一丝留恋,“就当我今日没有回来!”

    云浅月伸手接过桂花,一把拽住容景胳膊,死死的,紧紧的,声音微颤,“容景,你辛苦跑回来和我过中秋,就是为了找我打一架,然后一气之下跑了,回去再折磨自己吗?”

    容景不语,甩开云浅月的胳膊。

    云浅月紧紧扣住他的胳膊不松手,上前一步,拿着桂花的手抱着他的腰,语气有些恼怒,有些委屈,有些倔强,还有些无奈地道:“十年前因为我,苍亭的爷爷自刎。十年后他是来找我麻烦。容景,你不能这样就对我发脾气,会让我觉得我本来不拿他当回事儿,偏偏你要让我将他当回事儿。你如此聪明,怎么就办傻事儿呢……他爷爷可是遗言让他娶我的……万一你推开我,我一不小心答应了他……”

    容景忽然回头,声音冰冷而咬牙切齿,“你敢!”

    ------题外话------

    都想景美人了吧?我也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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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亲们送的钻石打赏鲜花!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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