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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知道的？”

　　　　“我爹说的。”

　　　　“你爹是干什么的？”

　　　　“毛大帅的密探。”

　　　　“那他现在在哪？”

　　　　“死了。被他以为的最好的兄弟田叔叔给毒死了，母亲也自杀了。我躲在了院子后的假山里逃了一命，在外面找吃的时候被甄娘看到了，就把我接回去抚养了，给了我好多好吃的。”

　　　　“甄娘？她是谁？”

　　　　“没有，没有，我乱说的。”小姑娘慌张的回答道。

　　　　莫凡也不着急逼问，反而是直接转移话题道：“小娘，那你觉得我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

　　　　小娘又仔细的看了莫凡一边，还用自己的鼻子闻了闻莫凡的脖子，搞得莫凡一阵面红耳赤，道：“你是个好人，身上有淡淡的汗味，但是不浓，说明你不是特别有钱的那种，因为那种人，不管怎么样，身上都是会带有一些花香味，有的是自己的，有的是从别人那里粘的，而且你身上也没有血腥味，所以说应该算个好人。”

　　　　莫凡也有些奇怪，一般不都是慧眼如炬吗？是么时候鉴别坏人靠鼻子了。“虽然不清楚你到底是怎么闻出来的，但还是觉得很厉害的样子，谁教你的啊？这么厉害？”

　　　　“当然是甄娘了。”话说到一半，小娘又慌忙的遮住了自己的嘴，忙解释道：“都是小娘自己琢磨出来的，跟别人没有关系。”

　　　　看了看这个傻的有些可爱的小姑娘，莫凡也不太忍心伤害她们了，只是道：“算了，能活着都不容易，现在你立刻带我去找你们的甄娘。”

　　　　“我不知道啊，哪里有什么甄娘啊？”

　　　　“你偷走的不光有我的碎银，还有银票和一块锦衣卫千户，于大人送的玉佩，那东西不是凡品，是不可能凭空出现在这么个小镇子上的，要是他们真的去银楼或者当铺抵押，相信我，她们活不到看见明天的太阳。”

　　　　小姑娘此刻终于是慌神了，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般，不断往下滴落，嘴里面大声的喊道：“甄娘”

第39章　甄娘（）　
生活富有形成的原因有很多，但是贫穷形成的原因却很少，不是不努力，而是你努力的方向不对，或者没有人给你指点。

　　　　如果小娘他们真的是一个以盗窃为生的团伙，是不可能没有自己的销赃渠道的，一个连自己性命看的都不重视的人，却对一个抚养过她的人可能会遇到的危险而痛苦，这让莫凡觉得他们应该算不得坏人。

　　　　本来还打算先把小娘待会自己的店铺，晚上好盘问一下的，一个女人突兀的站在了道路的正前方，身材虽然并不高大，消受的身形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到似的，但是却并不妨碍他身上以及眼神忠透漏出来的凌厉气势，就像是在一只猎犬前拼命护住自己幼崽的麻雀，虽然你可以轻易的拍死它，但是在它死前，一定会展现出她最具攻击力的一面，即使它知道打不过你。

　　　　“你是谁？为何拦住我的去路。”莫凡有些烦躁的道。

　　　　女人虽然气势凌厉，但确好像并不善言谈，吱吱呀呀了半天，就在莫凡要推开她走的时候，女人才说道：“我就是甄娘，背在你背上的是我的女儿。”

　　　　莫凡眉头一挑，颇有些玩味的道：“原来是你，哈哈，不怕我带你去见官吗？”

　　　　“怕，但是为了我的女儿，我不得不来。”

　　　　“既然来了，偷走的东西都带来了吗？”

　　　　甄娘并没有出声，而是直接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银票和几辆碎银子，道：“都在这了。”

　　　　“你扔过来吧。”

　　　　“扔？”

　　　　“没错，扔过来。”

　　　　“我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你有什么好怕的？”

　　　　莫凡只是无所谓的笑笑，这年头，小心使得万年船，他可不想在自己捡东西的时候被人暗算，或者看到的只是一张假银票，然后转身她们就都不见了。

　　　　见莫凡半天没有动静，甄娘没有办法，只好用银票包裹好几两碎银一起扔到了莫凡的脚下，莫凡用脚慢慢的踢开，确认上面的用印和文字没有区别之后，这才慢慢的把东西捡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怀里。

　　　　“现在可以放小娘走了把？”

　　　　“你听说过，小偷把钱偷走了，然后还了偷走的钱就算没事了的吗？你当王法不存在吗？”

　　　　“你，你，你，到底想要怎样？”甄娘愤怒的说道。

　　　　“没什么，最近啊，府里缺个烧水饭的，我看你就很不错。”

　　　　“你妄想？”

　　　　“那我们就去见官吧？”

　　　　“我就不信，除了耍耍嘴皮子，你个黄口小儿能有什么本事。”说着两步就到了莫凡身边，眼见一招女版的力劈华山就要出来了，听到手掌因为速度而引起的风声，莫凡知道，和着这倭人女子还懂得技击之术。

　　　　正想着这巴掌会不会呼死自己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边上传来了。“哎，二少爷，您怎么在这啊？怎么，今儿李大人没跟您一起？”

　　　　来者并不是旁人，正是上次莫凡和渔民签署收购合约的见证人，捕快常六。这一声二少爷对于莫凡来说不亚于天籁啊，不然今儿肯定是要栽了。

　　　　女人也停下手来，转劈为拍，在莫凡的胸口拍了两下，仿佛刚才是在给莫凡的衣服拍灰尘一搬，看来这流民也是怕官府的，或者说是怕捕快。

　　　　常六虽然人长得猥琐，但是那身皂服却是货真价实的衙门公服，此刻看起来到也是有些威武不凡的样子。但是莫凡知道他威武的那面都是给莫凡面前的这个甄娘看的。

　　　　看到常六有些发花痴的样子，莫凡连忙打断他的视线，道：“常六爷，您今儿怎么也来镇上了，是过来采买的吗？”

　　　　“哎呦，我的二少爷，你就不要这样称呼小的了，要是被李大人听到耳朵里，我这晚饭恐怕都得丢啊，你就跟李大人一样，称呼小的常六就行了。”

　　　　“好，那小子就冒犯了啊，常捕头这是要去哪公干啊？”

　　　　听到莫凡的问话，常六不禁也是脸上一苦道：“还不是那些流民给闹的，三天两头城里就出现治安问题，县太爷说了，上面的考校就快要下来了，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城里还出现些什么无头公案，小的们就要卷铺盖回家了，这不才在县衙里吃了一顿排头回来，那些个刁民却现在老实些还好，要是不老实可就不要怪某家无情了。”

　　　　“常捕头劳苦功高，县里面的人是不会忘记你的，对了你最近一直在渔村那边可有什么收货？”

　　　　听到莫凡问这个，常六立马就兴奋起来道：“二公子，您真神了，那些个渔民按照你给的方法，鱼获翻了好几倍不止啊，好些都已经开始腌制晾晒了，就等您去收购，还有那些打到的其他的海鲜，都已经给李大人送去了，价格给的也足，小的在这就先谢过二少爷提点了。”

　　　　看来李有才已经看上这些个东西了，想必从那些走私船上购买的海货价格，肯定比这签了合约的渔民给的海鲜要贵的多。吴忠可不是一个易于之辈，估计自己给李有才支的招，都被他以最快的速度铺开了摊子。

　　　　哎，有钱就是好，想做什么，都可以尽最快的速度搭建起来。

　　　　“那些干海鱼，大哥有没有开始收啊。”

　　　　听了这个，常六才对着莫凡的耳朵，轻轻的道：“李大人开始是让管家吴忠收了一些，但是不怎么好卖，因为咸鱼可以存放比较久，所以到时不急着出手，只是后面便听说好像只收海鲜，不收咸鱼了。”

　　　　莫凡一听这个，忙问道：“那，那些渔民有没有闹起来啊？”

　　　　“他们敢，他们可是没花一分钱就把您的绝技都学去了，只是捕到的鱼太多，李大人要不了那么多而已，要是他们敢违约，我分分钟就拆了他们的村子。”

　　　　“常捕头严重了，只是问问而已。”

　　　　同时心里也有些庆幸，吴忠看来还是不明白这其中的门道，这就好，这至少现在莫凡还有机会在这个行当里插上一脚，以后想没钱花都困难。

第40章　刘理顺（）　
登莱虽然是个临海的地界，因为当时海运产业并不发达，所以大多数人还是以耕种鱼获为生，但是毕竟是天子脚下，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物，不管是谁家里面的耕地几乎都是按照多少，多少倾来算的，而一个正常的农户有个十几二十亩薄田就算是比较不错的了。

　　　　更多的都是佃农或者是投产他人名下的农户，这样的经济结构，就决定了，大多数人别说吃肉了，连吃饭吃饱都很成问题，所以就会有一些铤而走险的人，会做一些这样，或者那样的生意谋生。

　　　　其中私盐就是来钱最快的行当之一，私盐就是不纳税，没有盐引的食盐买卖，多数时候内陆地区都是缺盐的，可是官盐不仅是口感不好，而且还比较贵，相反便宜的而又好吃的私盐就称为了那些内陆山里面人的主要食盐供给，这也养活了相当一部分无产的人。

　　　　当然私盐供给量的增大，无意就会影响官盐的出货量，影响朝廷的税收，所以历朝历代对于私盐贩子制定的刑罚都比较苛刻，一般抓到就会被直接杀头，但是为了生存下去，不管是谁当皇帝，都是会有私盐贩子的存在。

　　　　私盐贩子其实大体也分为两类，一类是一些官员安排或者培植的党羽，为自己谋利，还有就是一些实在是走头无路的人才去自己或者拉着自己的几个朋友，或者一个村子的人去弄。

　　　　私盐利润的大头其实都是进了那些高级官员的腰包的，那些民间自己弄的私盐买卖对于庞大的市场来说，起不了多大浪花。原因很简单，民间没有哪么大的资本，你自己弄一点点，背着贩卖混口饭吃的话，基本上只要不太显眼还是能活下的。

　　　　但是如果你一旦做大了，或者引起了朝廷的重视，那么狠抱歉，不管你有多么大的能耐，也只有死路一条，一个是朝廷要抓你，还有就是那些和你同位私盐贩子，但是有管家背景的人，也是要找你麻烦的，随意，纯粹的商人，在这个时代是很难活下去的，成为某个官员背后的代理人才是正确的生存之道。

　　　　明朝之所以一直达不到商品经济，进入不了资本主义的真是原因，也是这么一批官员，官员们一方面，让皇帝对所有的商业活动，以及矿山开采之类的免税，一方面却又禁止商人用自己的资本在向外开拓。

　　　　一个是眼光问题，还有一个就是人性，人都是自私的，官员们找到的代理人，只要经营好他自己弄下的产业就可以了，至于明朝之外番邦可获得的利益，他们可以忽略不计，一个是因为，自己目前享受到的生活，已经可以满足自己了，外面他们不觉得还有比大明更好的东西，二是，如果自己的财产中心向海外偏移，那么自己在大明的影响力会不会变，那些在大明内部做生意的代理人，到了番邦，会不会中饱私囊，用自己给的钱发展自己，然后天高皇帝远的，不回来了，或者不给你本来应该有的十足十的利润，造成尾大不掉的后果。

　　　　因此维持富裕的现状才是他们最理想的生活方式，有时候就是为了完成这个现状，他们宁愿失去生命。因为他们觉得，只要维持现状成功，今后就算自己死了，自己的后代也可以一直衣食无忧的活下去。

　　　　官员们理所当然的享受百姓的叩拜，他们认为百姓对待官员应该有敬畏之心，而在莫凡的眼中，值得跪拜的人却只有带领这些蒙昧的百姓取得富足生活的人，才当得起百姓的跪拜，跪拜不应该是畏惧，而应该是自觉的感恩。

　　　　如果一定要跪的话，你想袁隆平，或者白求恩，这些人，一声都在无私的奉献，他们是值得我们跪拜和崇拜的，而相反，一个靠考试而考出名堂的公务员，莫凡认为他则是根本没有接受跪拜的资格，首先他的成就，第一个要感谢的就是他的父母，其次，在没有做出足够的成绩之前，靠几篇酸文来让人崇拜或者跪拜，莫凡想想都有呕吐的冲动，尤其还是这种考了十来次，因皇帝怜悯而给的状元。

　　　　不是旁人，正是已经有50多岁高龄的崇祯七年的殿试第一人，刘理顺。说道这刘理顺啊，莫凡也实在是点子背，这才刚和常六吹嘘了一番彼此纯洁的友谊，准备好好吓一吓这个甄娘，结果就被他给碰上了。

　　　　只听常六贼心不死的问道：“二少爷，不知道这位妇人是？”

　　　　莫凡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在被常六给参合上一脚，连忙道：“这个啊，是我刚雇佣的厨娘。”

　　　　“哦，原来只是厨娘啊。”

　　　　“咳咳，常六，你知道找女人最低的要求是什么吗？”

　　　　常六猛的被莫凡这一打岔，有些疑惑，不过还是旋即说道：“**大，屁股大能生养。”

　　　　不过别说，虽然这甄娘是有些销售，但是该大的地方确实不小，又干咳了一声道：“常六啊，你说的那都是应该具备的，在我眼中啊，好的女人应该是上得厅堂，入得厨房。”

　　　　“上厅堂？那不是老婆吗？”

　　　　“那可不一定，陪酒，磨墨添香，都一定要是正妻吗？”

　　　　常六眼睛猛的一亮，赶集用崇拜的眼神道：“二少爷高，实在是高啊。”

　　　　此刻的甄娘，脸上道脖子上已经红了一片，也不知道到底是羞臊还是害怕，正在这个时候，一个看起来欺负正义感，及其胸中有整齐的老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第一句话就是：“这登莱地界出来的人是不是都像你们这样寡廉鲜耻啊。”

　　　　得，这被人一骂，莫凡还没说话，常六到时一把就跳了出来，随手就拔出了自己的水火棍，大喝道：“你这老儿，哪里人士，竟然敢在这登州界面辱骂朝廷吏员，是想造反，不要命了吗？”

　　　　老人只是淡淡笑道：“哈哈，老夫乃当今圣上亲封，今科殿试第一，状元公是也。”

　　　　“刘复礼，刘状元？”

　　　　“正是老夫。”

　　　　听到这，莫凡知道，妈蛋，这次又闯祸了。

第41章　神霄派（）　
看着如此一本正经的所谓状元公莫凡可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资格可与他反驳，没有被直接南下打板子就已经是幸运的了，所以并未出声，但是莫凡的让步却丝毫没有让这位刘状元有停下来的意思，再让他这样说下去，莫凡估计自己可能会称为世界上继登徒子后第二个臭流氓，模仿可不想那些管家小姐在和小情人打情骂俏的时候本来说的：“你个登徒子，怎可如此薄情。”，变成“你个莫凡，怎可如此薄情。”，那画面太美，莫凡不敢想啊。

　　　　开始莫凡还指望常六能支应一下，可是当对方说出自己的身份后，常六就彻底熄火了，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僧入定的做派，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莫凡便拉了拉常六的手，偷偷的问道：“常六，我问你啊，咱这面前这状元司职为何，难道是扫黄组的？”

　　　　“扫黄组？”常六有些疑惑。

　　　　“不，意思就是插风纪的，他是不是什么御史之类的言官啊？”

　　　　常六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噗嗤的笑了一声道：“就他，才不是，我偷偷告诉你啊，其实他的文章也就一般，殿试的时候，皇帝爷爷看他已经一把年纪了，还说这要为大明贡献自己的力量，就给他特点了一个状元，好像是什么翰林院编纂。”

　　　　“哦，原来是整理资料写书的。”

　　　　翰林院编纂这个职位啊，实际上是个清贵衙门，虽然没什么油水，但是要知道明朝是没有宰相的，官员里面议政权利最大的就是内阁，内阁里面最大的就是首辅，而当时好像还有一个好像还有一条潜规则，非翰林不入内阁，所以端的也是贵气无比。

　　　　不过莫凡可不杵他，在他的印象里崇祯已可没有出现过什么刘复礼，刘阁老，再说了，在过个几年，崇祯杀大官就跟杀鸡一样，就算入了内阁也得是夹起尾巴做人，所以莫凡心里山过的压力也轻了不少。

　　　　但是，世界上最怕的事情，并不是麻烦，而是较真，比如这个刘状元，本来遇到个公子哥要买厨娘简暖床的事情，结果就被他撅着不放，几乎什么话都说出来了，就差白日宣淫这个词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可不是后世的天下升平的年代，一个翰林院编纂不好好的待在皇城里给皇帝篆书，跑到登莱来做什么？难不成过来巡查？

　　　　果然刘理顺话风一转，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等居然公然做此等下作之事，可只有罪？”

　　　　“小子不知，只是买个厨娘而已，大人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竖子，到了现在竟还敢强词夺理，拍是还没经历过朝廷的严法酷刑吧，刚才你们的话老夫都已经听到了，别人怎么样老夫不管，但今天老夫定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法度。”

　　　　说着，一挥手，直接就让自己的护卫把莫凡抓了起来，在甄娘和常六惊讶的目光中上了车轿。一上车轿，刚才还一副正气凌然模样的刘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