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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帝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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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郡主肯帮忙,只要稍稍能借几分雍亲王府的势,何愁不能嫁个靠谱点的丈夫?她是不敢求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了,那起码也该得到丈夫应有的爱重吧?起码也不能小妾、庶子成群吧?来到清朝,她活得真有够憋屈的了。想到此,星月忍不住羡慕极了这个郡主嫂子,处处都雍亲王府撑腰,连阿玛都不敢得罪,甚至狠狠鞭打了二哥、幽禁了郑秋黛。若她也能穿越成四爷的闺女,那该有多好啊!

    只是这个郡主二嫂到底还是稍微有点不争了,若换了她,略施手段,必然能一人独霸主额附,那样一生一世一双人,便是唾手可得了。

    一路走回国公府,星月又道:“三弟的身子已经好了大半了,改日该带他去给二嫂谢恩才是。”

    藿香顿时吃了一惊:“格格,您怎么又犯糊涂了!三爷可是郡主的小叔子,如此贸贸然进了净园,要是传出不好听的话,可如何是好?!”

    星月一愣,她差点忘了,这是个嫂溺叔援都不可的时代,便讪讪道:“我一味只记得郡主的好,倒是忘了这茬子了。幸好有你提醒我!”

    藿香听了自家格格的话,才松了一口气,格格自打两年前病了一遭,高烧烧的混忘了不少常识性东西,不过好在性子改了不少,也能听得进去劝告,总比以前好些了。藿香便又道:“格格这个样子可不成,您还有不到一年便要选秀了,可得抓紧了时间好好跟温嬷嬷学熟稔了规矩礼仪才成。”

    星月听了,也万分重视起来,“你说的是。”——以前有藿香这个忠心耿耿的丫头,时时提醒,才没有露了马脚——ps,只是藿香这个名字实在太那个啥啥了,叫她一不留神就想到了霍香正气丸,总忍不住想爆笑一通!!

九、第二重境

    月满如盘,遥挂星空。

    此刻万籁俱静,人人都酣睡了,包括守夜的金盏和那个叫薄荷的二等丫头。唯独帷帐中大腹便便的宜萱却精神得跟夜猫子似的。

    宜萱仔细检查了金盏、薄荷二人的的确确睡得熟了,这才放心地去推开窗子,好让月光进来。

    今夜是十五,是修炼月华吐息决难得的好日子。这部功法虽修炼了没多久,却给宜萱出乎寻常的舒适感,连每日请平安脉的石磐石医士也大感郡主的身子愈发健康得不得了。

    修炼一夜月华吐息决,竟是比酣睡一夜都要叫人舒服百倍!稍稍可惜的一点是,每次修炼,都必须推开窗子,否则吸收月华便会大打折扣,宜萱细细揣摩了,原来还是她的感应不够,修炼不到家。

    不敢浪费时间多吐槽,宜萱已经盘坐好了,暗自运转体内的灵气,不消片刻,身心俱沉浸在奇妙的感觉中,融融月光之下,周身便如同浸泡在了温水中一般,上上下下三千六百个毛孔也都舒展开来,贪婪地吸收着月华,如饥饿的婴儿一般。

    宜萱感受的身体比往常夜晚的不同之处,大感月圆之夜难得。渐渐,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舒展开了手和脚,在她的**里,在羊水中以极缓的速度转动着,也随着她一起吸收月华灵气。

    宜萱不禁大感诧异,急忙心神凝聚在肚子中。

    她感觉到了,一个小小的,却异常蓬勃的生命……

    同样的,那小小的生命也在向她释放着某种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依恋……

    那是来自血脉的羁绊……

    宜萱仿佛能听到他的心跳声,渐渐的,竟与她的心跳和谐地交融在了一起……

    那是一种极其玄妙的感觉,那样水**融,让人身心都温暖洋洋……

    于此同时,完全月华点点飞快地汇聚着,在奇经八脉中如潺潺溪水般汇聚,一同涌向肚脐下三寸处的丹田。这一切,宜萱都能神奇地“感应”到,心下不禁欢喜异常,按照月华吐息诀上所书,她竟已经修炼到了第二重的境界!区区几日就能有这般成就,当真是出乎宜萱的意料!看样子,小肉球还真挺够意思的!

    于是,将将感应转移到自己**里……

    孩子,那是她的孩子。

    宜萱突然有了一种感觉,她突然觉得那不只是和硕怀恪格格的孩子,更是她的孩子,是与她血脉相容,更灵魂相通的孩子!!

    宜萱的心软软的,忽的,她不禁万分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了。

    只是不知道,她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下一瞬间,宜萱脑袋里冒出了那个抱着她大腿卖萌撒娇又爱嚎啕大哭的时空管理员小肉球——额!!不行,她的儿子决计不能那样!!

    如此一下子,那水**融的感觉便一下子消失了。

    宜萱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她只是讨厌那个小肉球而已,怎么跟肚子的孩子灵魂就感应不上了呢?

    睁开眼睛一瞧,原来已经是黎明时分了。

    天亮了,日出月落,自然便修炼不了月华吐息决了。宜萱自是如此按照常理下了决断,却不曾想,还有别的缘故在里头。

    康熙五十六年三月十六,额驸德二爷还哼哼唧唧躺在床上养伤,那头的徽三爷却已经好了泰半。

    医士石磐把这脉象,颔首点头,又叮嘱了徽三爷一些饮食上禁忌,便前往正院向国公爷复命了。

    “恰巧”大格格星月也在……

    石磐自是一五一十报了好消息,又倒出之前大夫所开药方的种种问题,倒是据实所述,分毫不增不减。

    石磐年已六旬,又是雍亲王府邸仅次于医正的医官,他的话自然格外有分量。

    国公爷雅思哈听了,下一瞬眼瞪得如铜铃一般,狠狠拍案,怒不可遏:“好个庸医,竟敢误我儿性命!!看我不拆了他的医馆!!!”——虽然雅思哈平日里瞧不大上这个庶子,可也容不得外人怠慢。

    一旁的星月格格急忙软语轻声劝慰:“阿玛息怒,幸而石医士医术高超,三弟恢复康健已然是指日可待,这可是喜事!您气坏了身子,可多不值当啊!”

    有乖女儿细声安抚,雅思哈立刻减了大半的怒气。

    石磐忍不住暗自摇头,国公爷于内务上怎么这般不明透?只是他一个外人,着实不好点透,可郡主意思,分明是想要让国公爷明白里头的意思——这可不好办了!

    星月见阿玛怒气消了大半,便露出几分疑惑的样子来:“之前的那位尹大夫也是京中有名的,连简亲王府的伊尔根觉罗侧福晋都赞过好的,太太也是听说他医术不错,才特特为三弟请了来的,如何会犯了连下药轻重都拿捏错之事呢?”

    雅思哈哼了一声:“如此可见还是这个姓尹的还是个半吊子水准!告诉太太,以后不许再请他来!!”

    星月不禁失望万分,唉,阿玛与政务大事上,看得分明,也识时务地为儿子迎娶了雍亲王的女儿,怎么到了后院内务上偏生就少了根筋呢?!她已经上眼药上得那么明白清晰了,怎么阿玛就是不明白呢!!难道要她大大咧咧说,我那后妈使了坏心眼子,故意叫尹大夫下重药,就是想要谋算三弟性命!

    星月也只好继续给后妈上眼药,一副忧伤模样叹息道:“太太怎么也不当心些,要是之前好好调查一下这个尹大夫,也不至于如此了。”

    雅思哈点头道:“不错,郑氏是在太蠢笨了!!”

    星月恨不得翻白眼,丫的到底是谁特么蠢笨啊!!!阿玛呀阿玛,您是不是犯了老年痴呆症了?!

    星月只好忙道:“其实太太素日里也是十分**又干练的人,您没瞧着她照顾二哥可处处都妥帖呢!要是她照顾三弟有对二哥一半上心,想必也不至于如此了。”

    雅思哈拍案怒吼道:“少给我你你二哥那个孽障!!!”

    星月顿时快要晕死了!这是怎样一个极品的爹啊!!!你老人家在国家大事上的精明劲儿哪儿去了!

    石医士也是无语问苍天,这位大格格倒是通透的,也很聪明地想要点透国公爷,只可惜这位国公爷的想法总是歪倒不该歪的地方。只得回了净园,一五一十禀报郡主,并请罪。

    宜萱微笑道:“无妨,我知医士不善此道,此事便交给那聪慧的大格格就是了,你只管开了方子为三弟调理身子便是。”——只要纳喇星徽健健康康,便是给郑氏最大的添堵了。

十、扬州瘦马

    净园正堂中,宜萱仔仔细细盯了一会石医士的脑门子,土黄色占了半数比重,唔……观气术里说,这个代表寿数,看样子石医士是个长命百岁的,不过绿色只有一星星,看样子他官运不亨通,怕是混不到个品级了。

    石医士被郡主盯着看得有些发毛,便问道:“郡主,奴才额上可有和不妥?”

    宜萱便道:“最近闲来无事,翻看了些命理的杂书,按上头所写,医士倒是寿考绵鸿的面相呢!”

    石医士虽觉得郡主的话不大靠谱,却也知晓那都是好话,少不得谢了恩,才退了下去。

    石医士前脚刚退出去,玉簪就忍不住惊讶地问:“格格什么时候竟通晓看相之术了?!”

    宜萱不禁有些自豪,她闭门造车,到底还是修炼出了几分门道,便得意地道:“这东西倒也不难,闲来琢磨些,倒是懂了些许。”

    玉簪急忙凑上小脸来:“格格,那您帮奴才瞧瞧,奴才的面相如何?”

    宜萱郑重地点了头,便凝视着玉簪那光洁的小脑袋瓜子……

    主仆靠得如此之近,叫一旁的金盏心头掀起一阵无语,格格犯了小孩子脾性,怎的玉簪这死丫头也跟着胡闹呢?

    宜萱却是感受不到金盏的心里话,只死死盯着玉簪的脑门子,一副势必要看出花来的架势。

    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

    玉簪先撑不住,她抻得脖子都酸了,一边揉着后颈,一边幽怨地看着自己主子,那眼睛分明在说:您怎么能把我当猴儿耍呢!

    “咳咳!”宜萱脸上有些挂不住,“那个、放心吧,玉簪,你将来肯定能嫁个如意郎君的!”

    玉簪瞬间脸蛋红透了,随即小小声地道:“这还用说吗,我的婚事,还不是您做主,还用得着看相吗?”

    玉簪声音虽小,可距离宜萱太近了,一字不漏便近了她的耳朵,咳咳,她真不是故意的,明明刚才都看到了石医士脑门子上代表气运的颜色,虽然模模糊糊,却也能算个**不离十了,可为什么便看不到玉簪的气运了?

    哼,看样子还是这个观气术太不靠谱了!那个该死的小肉球,竟然敢糊弄她!

    “哎呦!”宜萱突然大叫一声,伛偻了身子,抱着自己的大肚子痛叫。

    “格格,您怎么了?”金盏急忙问道。

    宜萱吸了一口冷气,半天才缓过劲儿来,道:“没事儿,这小子又踢了我一脚。”——已经六个月半月的胎了,倒是愈发爱折腾人了。

    金盏这才松了口气,笑着道:“格格肚子里小公子这般有力气,将来一定是个巴图鲁。”

    “巴图鲁……”额,像她公公雅思哈那样的巴图鲁还是算了吧,动辄暴力不说(虽然她对纳喇星德动用暴力这点上她很满意),还脑袋缺根筋。若非郑秋黛众目睽睽对她做了那种事儿,雅思哈还以为这个侄女小妾是个安分乖顺的呢!

    摇了摇头,吴嬷嬷进来禀报说前院金总管已经挑了二个姿色出众的扬州瘦马,请她过眼。

    宜萱便笑着对金盏道:“你父是个仔细又认真的人,这些日子整日掉在了瘦马堆里,但愿这些日子你娘没吃味才好!”——金盏便是外院总管金四海的女儿。

    金盏抿嘴笑了:“爹爹是为格格办事,娘亲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

    宜萱也只是打趣罢了,便叫带来那二个瘦马到正堂来。

    且说宜萱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小脚的女子呢,忍不住便多端量了几眼,当真是小巧玲珑,只有三寸长呢。绣鞋堪有人掌大,鞋面上芍药艳艳开,瞧着的确精美喜人,不过一想到那鞋子里头是一双拗断了、扭曲变形的脚,顿时那欣赏之心便没了,反赠诸多厌恶。倒不是厌恶眼前的两个扬州瘦马,而是那些偏好小脚的男人!真特么都是一群心理变态!

    宜萱低头抿一口茶,便问道:“叫什么名字?”

    “奴家秦婉娘。”十七八岁,虽不是顶尖姿色,却一等一的柔婉动人。

    “小女戚莺莺。”年约十五六,身段纤细,腰肢婀娜,软语若莺啼,更是个妙人!

    宜萱形容淡淡,搁下茶碗,便道:“模样不错,不过那名儿风尘气太足,少不得要改一改。”

    秦婉娘与戚莺莺二人急忙盈盈跪下——宜萱话中的意思,便是要买了她二人。如此,面对主人,便该有对主人应有的恭敬。

    宜萱徐徐道:“打今儿起,秦氏便叫守节,戚氏叫德容。”——名儿都是将女子之德的,“守节”是从一而终的意思,“德容”便是女子四德德容言功的前两项,这样的名字,任谁听了,都会觉得这是好人家的姑娘。

    再瞄了一眼二人袅袅的仪态,宜萱倒也不急,“叫人好好教导她们汉军旗大家闺秀的礼数,务必要看上去端静娴雅才好。”

    秦戚二人周转于楚馆,早已是长了十八个心肝,如何听不懂主子这是要大力栽培她们,以做大用,她们不怕被利用,就怕自己没有被利用的价值,便急忙连连磕头不提。

    吴嬷嬷叫人带了两人下去,方才对宜萱道:“格格可放心,奴才细细了解方才晓得,扬州的人贩子为了调教出体态婀娜的瘦马,都是给她们打小服药,吃着那些药长大,自是纤细风流,但有得必有失,那代价便是永远不能生养了。”

    宜萱听得不免心中欢喜,不能生养,自然才能叫人用得放心。她并不能免俗,只郑氏一个人的肚子就够叫她膈应的了,若是日后再来俩,还不得叫她郁闷死?虽然她并不喜欢星德,可是哪个女人喜欢自己儿子多出几个不是她生的弟弟妹妹来?看着就够叫人烦心的了!

    欢喜之后,也忍不住怜惜秦戚二人几分,便对吴嬷嬷道:“告诉她俩,事成之后,赐她们自由之身,外加白银各五百两。”——五百两的银子,足够她们一生使用了。

    吴嬷嬷笑道:“格格此法甚好!秦戚二人听闻之后,必然更加忠心。”

    听吴嬷嬷如此赞赏,宜萱也不做辩驳,吴嬷嬷说得也有道理,施恩二人,的确于她还是,于二人,都是互利互惠的事情。

    只是训导这二人并非一朝一夕的事儿,少说也要三五个月才能见效,宜萱并不急。

    吴嬷嬷又含了微笑道:“明儿便是王爷休沐之日了,格格可要回府?”

    宜萱点头:“那是自然。”——要见传说中的四爷了,心里还真是激动咩!!

十一、纳喇星徽

    宜萱要回王府,事先自然要先告知国公府一声。细算起来,宜萱自打穿越过来,还不曾去过旁边国公府呢。便略拾掇了妆容,乘坐红顶软轿,便去了。

    出净园,只坐了一刻钟轿子,便停在了勇毅公府仪门前,略一停顿,抬轿子的换成了国公府的仆役,便又继续前行,大约走了两刻钟的光景,进了内院范围,方才停下。

    金盏掀开轿帘子,搀扶身子沉重的宜萱下轿。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的碧桃花海,千树万树芳菲,恍如云英仙裳,春风拂拂之下,公府内院便沉浸在粉色花雨之中,当真唯美异常。

    深吸一口浸润了桃花芬香的空气,宜萱忍不住赞道:“上次来的时候,还是光秃秃一片呢。”

    玉簪歪脸笑道:“奴才听说这些千叶桃花都是以前原配国公夫人在世的时候,亲手栽植的呢。”——千叶桃花便是碧桃的别称,因其重瓣垒叠,故有此名,红花绿叶黄蕊,是极鲜嫩靓丽的颜色,枝枝团簇,更是炫美异常。

    宜萱含笑道:“元夫人的确是个雅人。”——可惜配了雅思哈那么一个大老粗,更可惜的是她嫁过来的时候,西林觉罗氏已经故去多年,连同国公府的嫡长子纳喇星衡也是在她去世后不到一年便没了。

    金盏一边扶着宜萱沿着花间的六棱石子路徐徐走着,“奴婢还记得前头湖边还有几株稀罕的洒金碧桃呢!”

    宜萱不疾不徐向前走着,果然见一片粉色花海的尽头,有几株格外不同。这洒金碧桃,是碧桃中最难得的一个品种,在同一株碧桃树上能开出粉白两种颜色的桃花,粉的娇艳、白的素洁,搭配在一起,自是与众不同,若细瞧那白色的花瓣,期间竟是夹杂了缕缕桃粉色,像是抓破了美人脸一般好看。

    这时候玉簪“咦”了一声,指着洒金碧桃东侧道:“那不是徽三爷吗?他怎么会在这儿?更奇了的是,他怎么不看桃花,反而盯着那湖水一动也不动。”

    宜萱也觉得奇怪,这个星徽素日就是个苦读书的,极少走出书房。虽然如今病好了,出来溜达溜达也属正常,可站在湖水边,老盯着湖面瞧,可就不正常了。

    心下疑惑,便不由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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