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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帝女-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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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藿香欲哭无泪,您那哪儿是说两句,您就差没嘛和硕格格的祖宗十八代了!!真没想到格格骂人的功夫涨了这么多!

    随即,星月哼了一声:“就算她听说了又能怎样?还能提着刀来砍我不成吗?!我可是国公府的嫡长女,她还能把我怎么着了?!”

    藿香唉声叹气,果然是当年烧坏了脑子了……

    星月看了一眼藿香,便微笑道:“你不用怕,有我在一日,自会护着你!”

    藿香一怔……格格虽然脑袋变笨了,倒是对她比以前好多了。从前格格眼里,她们这些奴才,跟猫儿狗儿没什么区别,如今……藿香眼中一酸,便道:“格格,您听奴才一句劝,你就只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去净园跟和硕格格赔罪吧。”

    “我才不要!!”星月撅起了嘴巴。

    “格格!您明年便要选秀了,若想被指个好去处,咱们国公府的家世固然最要紧,也得看和硕格格肯不肯帮您一把!”藿香认真地分析道。

    星月嘴巴撅得老高,嘟嘟囔囔道:“我知道了。”

    随即,星月下巴一扬:“那位不过才是个侧福晋,就能如此羞辱我!等着吧,凭我的家世,害怕混不上个嫡福晋当当?到时候,我看她小小侧室,还敢不敢那么嚣张了!”

    “格格!”藿香叹气,“不过,格格贵为国公府嫡长女,若想嫁给皇孙为嫡福晋,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皇孙?”星月嘟了嘟嘴,“只能嫁皇孙?难道就不能是皇子?”——皇孙的辈分好低啊!就算她真的当了皇孙嫡福晋,也不照样还是那个李氏的晚辈?!

    藿香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连忙上去捂住了星月的嘴巴:“我的格格呀!您就不怕祸从口中!皇子皇孙,哪儿由得了您来挑啊!何况,您不可能配给皇子的,那是乱了辈分!要知道咱们二爷可是皇上的孙女婿啊!”

    星月一把推开藿香的手,“切”了一声,“满人的辈分本来就乱的!且不提旁的,我阿玛和纳拉容若还是堂兄弟呢!而纳兰容若是和硕格格之孙,算起来是皇上的表弟。这样算,我阿玛和皇上才是一辈的,我和皇子同一辈分才对!乱了辈分的不是我,是怀恪格格!”

    “格格,就算不管辈分的事儿!皇子中,也没有要娶福晋的人呐!”藿香道。

    星月忙问:“真的没有?那、那十七皇子呢?”——除了十三爷,好像就是这个十七阿哥最得雍正帝重用。

    藿香认真地点头:“皇十七子已经年过二十,早就娶了果毅公之女钮祜禄氏为嫡福晋。”

    “那后头的呢?”星月急忙追问。

    藿香沉思片刻,又道:“皇十八子和十九子都夭折了,而再后头的二十阿哥今年才刚满十一岁呢!”——十八阿哥胤校怂曦舱郏虐⒏缲范I两岁夭折,二十阿哥胤祎还是个大半孩子,再往后的二十一阿哥胤禧更是才六岁半,二十二阿哥胤祜还不满六周岁,二十三阿哥胤祁才四岁,还有最小的二十四阿哥胤袐之前不久才办了抓周。

    “我真是生不逢时啊!”——四四八**九十十十三十四全都老了,她只能选择嫁他们的儿子或者侄子了……

六十七、穿越女的傲气(下)

    星月长长叹息,四四家儿子,只有一个倒霉弘时适龄——肯定是不能选了,更要紧的是她才不要给李氏当儿媳妇呢!而弘历还是个小崽崽!!唉——

    随即星月眼前一亮:“藿香,你知道十三爷有几个儿子吗?分别是多大了?”——十三爷将来可是铁帽子王,康熙诸子中除了雍正皇帝地位最高的一个。

    藿香看着自家格格的表情,就相当无奈,便道:“格格您不用肖想了,十三爷的庶长子和宫里的二十阿哥同岁!”

    星月白眼一翻,嘀咕道:“又是一个正太……”

    藿香听见格格又口吐怪言,也不去阻拦了,这总比之前说的那些不敬的话要好得多。藿香又道:“格格,其实各皇子家的阿哥,倒是又几位和您相若又还没娶福晋的,奴才一一替您说来就是了。”

    星月立刻欢喜地点点头。

    藿香压低了声音道:“首先呢,就是诚亲王府的七阿哥,是康熙四十二年生的,生母是诚亲王最喜爱的侧福晋田佳氏。”

    星月却撇嘴,一脸不上心,嘴里嘀咕道:“侧福晋生的呀……而且诚亲王——”她记得,诚亲王胤祉虽然在雍正登基后,不像**十那样被圈禁了,可是后来却一不小心因为在十三爷丧礼上表现得不够哀痛,被夺爵。她才不想嫁入这样的倒霉人家呢!

    藿香无奈地摇摇头,自家格格就是眼睛长得太高了些,“除了诚亲王府的七阿哥,再还有恒亲府的四阿哥,比诚王七子小两岁,十三岁,乃侧福晋瓜尔佳氏所出;再就是淳郡王府的四阿哥,也是十四岁,这位阿哥的生母,也是姓纳喇氏的,算来是格格的堂姑母呢。”

    “怎么都比我小……?”星月疑惑地问了一句。

    藿香叹气道:“比您大的,都娶了福晋了!”

    这下子,星月忍不住恨上了郑夫人,全都是被她耽误了!!

    藿香又道:“最后这位淳郡王府的四阿哥,您是见过的,只可惜格格都忘了。”

    星月干笑了笑,反正她是“失忆”了。

    藿香微笑道:“您这个堂姑母纳喇福晋,非同一般,在淳郡王府,多年盛宠不衰!现在淳郡王府的大阿哥,如今的世子,也是她所生的。这位纳喇福晋生了二子二女,而嫡福晋纳喇氏只生了位格格,还夭折了。”

    星月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嫡福晋、侧福晋都是纳喇氏的……?”——也不怕叫混了!

    藿香点头:“不过五福晋跟咱们国公府不是一支的,而纳喇福晋是公爷叔伯兄弟的女儿,算得上亲近了。只不过自打郑夫人扶为正室,纳喇福晋瞧不上她是汉军旗的,便与咱们国公府生疏了。”

    藿香又道:“格格若有心,奴才记得纳喇福晋是十月生辰,格格大可去拜寿亲近。当年您元夫人在世的时候,和纳喇福晋颇有几分交情呢!

    星月忙摇头:“这事儿缓缓再说吧!”虽然说淳郡王得享一生荣华太平,可这位淳郡王的四阿哥,不是嫡出,世子之位更令有人选,将来的爵位肯定高不到哪儿去,运气不好怕是连个贝子都捞不到,那样她还不是要永远对李氏第一头?若是世子,说不定她还会考虑考虑!!

    康熙五十六年六月初二,星徽亲自来了一趟净园,告知宜萱一个好消息,是弘时在昨日傍晚已经平安回京了。

    宜萱闻之,脸上的笑意便再也遮不住了:“回来了就好!之前我还惴惴不安,怕他出了什么事儿呢!如今我也能睡个安稳觉了!”——倒不是怕弘时会误了他小外甥的满月礼,只要安好,就算赶不回来也不是太要紧。

    “对了,”宜萱看着形单影只的星徽,便问,“我怎么有些时候没瞅见三首,他去哪儿了?”

    星徽摸了摸鼻子:“郡主现在才察觉?呵呵,他已经从山西回来了。”

    宜萱一愣:“你是,派他去保护时儿了?”——三首长得高大魁梧,瞧着会些功夫的样子,而且脚下如风,跟会轻功似的。

    星徽点头。

    “多谢你了,子文。”宜萱含笑道。

    星徽温声:“我答允过郡主,不会叫三阿哥受到危害,此举,不过是兑现诺言罢了。”

    宜萱忙别过头去,不与星徽温润的目光相触碰,又那执锦帕擦了擦嘴角,“那几个蜜瓜,可还和乎胃口?”

    星徽一愣,神情有些怅然,又忙浮着笑颜道:“很甜,甚是可口。”

    这时候,金盏打帘子快步走近来,见一个万福,“格格,秦姨娘身边的锦带求见。”

    “锦带?”宜萱一愣,这才想起来,朝颜夕雾分给了星移星月,星移便把这个叫做锦带的给了秦氏。

    金盏侧脸瞅了一眼星徽,一脸不善之色。

    星徽见如此状况,也不能赖着不走了,便拱手道:“既然郡主有事要忙,子文便告退了!”

    宜萱点头,便吩咐金盏去送星徽出净园。

    走出正堂,金盏有些气恼,却放低了姿态:“徽三爷,当奴才求您!从前在昌平,天高皇帝远的也就罢了,如今净园紧挨着国公府,您来得那么频繁可不好!!”

    星徽神情一黯,随即长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果然,身份是个最大的麻烦。

    说罢,只见三首无声无息迎了上来,他矗立的身形遮得金盏面前一片隐蔽,金盏正暗竟这个三首和猫狗似的,足下竟然带了肉垫不成,走路竟如此没有声息,便听三首声音低沉地禀报他的主人道:“她,来了。”

    星徽的俊脸上露出厌烦又头疼的神色:“又来了?!她真是没完没了了!上次只是我看在不是她动手的份儿上,懒得跟一个她一个丫头片子计较!她倒是来了劲了!”烦闷地抱怨了好是一通,星徽便道:“罢了,叫太太头疼去吧!咱们去雍王府瞧瞧三阿哥。”

    金盏暗自细细听着,忽的想到国公府底下奴才间颇有嘀咕,说的便是九贝子府的固山格格乌琳珠这段日子,来国公府十分频繁,只是每次来,不是太太郑夫人,便是两位格格作陪。

    见星徽主仆已经走出十数步,金盏急忙提着裙子哒哒哒追了上去,“徽三爷!!”

六十八、金盏心思

    金盏目光沉静,压低了声音道:“若奴才猜得没错,来者应该是固山格格吧,”见徽三爷没有反驳,金盏忙扫了一眼四周,见左右无人,只有明黄的蔷薇在艳阳下开得华贵灼眼,金盏便道:“若固山格格疑心徽三爷与郡主的关系……”

    果然,星徽的眉宇深深凝了起来,如抹不开的褶皱。

    金盏顿了顿,深吸了一口燥热却满是蔷薇花香的气息,面上带着几许幽深道:“以防万一,也为保万全,还是请徽三爷及早想好应对的话,以彻底消除固山格格的怀疑。否则,若是有不好的传言传扬出去,最伤害的便是我家郡主了。”

    素日里金盏对星徽千万个防范和不满,星徽心思灵敏,如何能察觉不出,只是他也晓得这个金盏是个难得忠心之人,便也不以为怒,自然也没有把金盏话当一会儿事儿。可如今这番话,有理有据,同样了触动了星徽最忧心之处。

    星徽抬眼望着大片明黄的蔷薇花丛,那样富贵逼人,却莫名得叫人不喜。花儿朵儿,本该是是娇羞的才对,若是太尊贵,反而未必是福分。

    晌午的太阳,如流火一般灼热,星徽有些睁不开眼睛,垂首再看那被烈日灼烧得恹恹耷拉的蔷薇花,星徽突然生出了怜花之心,太尊贵的花儿,反而经不起太多的磨难。抬手抚摸着蔷薇明黄湛湛却柔软奄然的花瓣,是那般轻薄,若蝉翼一般,仿佛稍稍一用力,就会撕破。

    星徽沉默了良久,复看了一眼满头薄汗的金盏,才道:“我晓得了,自不会叫固山格格疑心郡主半分。”

    金盏露出笑容,却垂下了眼睑,叫人看不到她眼中的神情,“奴才晓得,徽三爷一直躲着固山格格。只是明日便是小公子的满月,届时固山格格必然前来,如此一来,徽三爷便躲不了了。”

    星徽听了,点了点头,轻轻拂去自己指尖上沾染的艳黄色蔷薇花粉,举动温柔无比,“我明白了,你回去好好服侍郡主吧。”

    金盏低头做万福礼,道一声“是”,目送星徽主仆离去。

    净园正堂,唤作荣清堂,素来是净园主人怀恪郡主的下榻之所,也是整个净园中最宽敞华丽的地方。荣清堂前出月台,用的是质料上乘的汉白玉,丁点瑕疵也无,台上摆着三尺宽的广口的绿地青花福禄大花盆,而花盆中覆盖青苔,栽植着合欢树,盛夏正是花开时节,粉花如丝如扇,柔柔开着,成片成片,铺洒在树干上,又淡香随风飘如荣清堂明间,当真清雅。

    金盏伸手摸了摸花盆里的青苔,竟有些干了,便招手唤了紫苏来:“如今天又热又干,记得每天都要浇一次透水。”

    紫苏忙道了一声“是”,又疑惑地看着金盏低沉的脸颊,问道:“金盏姐姐怎么了?是有谁惹你不开心了吗?”

    金盏露出一个笑容,嘴上掩饰道:“我没事,大约是招了些暑气吧。”

    荣清堂面阔五间,除了迎客的明间最是宽敞之外,左右黄花梨葫芦万代隔扇罩分别通向东西暖阁,暖阁分别又连通一个小梢间,便正好是五间。东暖阁是郡主平日的卧房,轻易不叫外人入内。

    金盏掀了琉璃珠帘,便进了东暖阁内,郡主闲闲躺在美人榻上,身旁的紫檀婴儿床上,小公子盛熙呼呼睡着,小小的手里却攥着一方羊脂美玉,连睡着了都不肯松手。

    金盏忙上前见了“万福”,“格格,徽三爷去王府看望三阿哥了。”

    宜萱“唔”了一声,才直起身子,却指了指搁在香几上的一张纸:“你瞧瞧吧,这个星月……是说她任性好呢,还是不知天高地厚不怕死好。”

    金盏一愣,忙近前,拿起宣纸,只低头扫了几行,一张红润的脸蛋瞬间便没了血色,愈是看下去,金盏嘴唇哆嗦,最后浑身都颤颤了。

    宜萱笑了笑,从金盏手中抽走了那张纸,便一折,信手丢进了那方小巧的景泰蓝瑞兽熏炉中,化作灰末了。

    上头写的不是旁的,便是昨日星月怒极之下的一言一语。当初秦氏以姨娘的身份从偏门抬入国公府,宜萱给了她二百两银子使,叫她仔细顶着国公府内的大小事务,她倒是不负所命。二百两银子,其实也用不到大处,不过收买几个各院主子手底下的粗实丫鬟仆役,却绰绰有余了。而在星月的院子里,秦氏的耳目便是一个扫地的小丫鬟。

    若换在是现代社会,星月长得漂亮,家世也好,那的确是个资格对顶级人家的子弟挑挑拣拣,在旁人眼里,这孩子顶多是太骄傲自负了些,倒也无伤大雅。可现在是大清朝,国公之下的确算得上世家名门,可再世家名门,敢对皇子皇孙挑挑拣拣,也当真是胆子比天都大了!

    宜萱摇摇头,在这个时代,就必须遵守这个时代的规则。因为你没有改变这个世界,改变规则的地位和能力,便必须在条条框框内生存,而不能逾越,否则,便是不识时务了。而不识时务的人,早晚要为自己的傲气买单。

    这个星月,倒是傲气比她都十足啊!她觉得李福晋对她的斥责,是侮辱,便存了要嫁得比李福晋地位更高的心思,这种想法倒也正常。只是她也不想想,皇子皇孙们自幼便高人一等,看那些著姓大族之人,亦不过是奴才罢了!他们选嫡福晋必然要在这些著姓大族的格格里挑挑拣拣一翻,哪里由得星月来挑他们?!

    “罢了,以后离她远些就是了。”宜萱便对金盏道。——只是那言语中……星月似乎是已经晓得她也是穿越来的。不过她若还有几分聪明,便不会胡乱对外人说。

    午后,熙儿睡醒了,眼珠子黑漆漆的,像黑曜石一般明亮。小孩子的眼睛,都是这样黑白分明,干净极了。

    这孩子愈发腻她了,虽然这其中大半是因为眷恋她身上气息的缘故,但宜萱的心总忍不住一点点柔软下来。就如同时间上所有的母亲一般,无法拒绝自己孩子那样干净的眼睛。

    紫苏采摘了净园中开得最大最艳丽的明黄色蔷薇,摘去了刺,修剪出最优雅的形状,用清水供奉在宜萱内室的折枝花果甘露瓶中,吴嬷嬷常赞这般颜色,才配得上身份。

    宜萱置之一笑,她倒是觉得,既然是花朵,那自是要绿叶红花才是最好的。或许有的人觉得俗,也那确实最相宜的。而眼前的明黄色泽太过耀眼,将嫩绿的蔷薇叶都给压制住了,少了那份相得益彰的美。

六十九、野菜皇孙(求收求订!!)

    熙儿舔着手里的羊脂美玉,径自玩得开心,苹果脸的小丫头紫苏在一旁打着扇子,时不时那绢帕擦他那满嘴角晶莹的口水。

    宜萱不敢在室内放太多的冰,怕反而湿气重,对孩子不好。只是小孩子哪儿有不畏炎热的?少不得底下的丫头劳累了。所幸,这个时代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力,而堂堂郡主的儿子,还怕没有人服侍吗?不过紫苏那丫头,似乎很喜欢小婴儿,总是乐此不疲地守着,一点也不厌烦。

    午后的蝉儿叫得叫人烦躁,恰在此时,吴嬷嬷亲自进来禀报:“格格,三阿哥来了!”

    宜萱展露的笑颜,就像夏日怒放的蔷薇,却在见到弘时的那一瞬间奄然。

    下一瞬,她的脸颊是湿的。

    弘时笑着对她说:“姐姐,时儿不负所念,回来了。”

    酸冷的液体从脸颊滑落,一滴滴落在了她玉手捏着的绣了荷塘鸳鸯的绢帕上,迅速地濡湿开来,就如荷塘里的涟漪,圈圈弥漫。

    眼前一片朦胧,仿佛蒙上了雾气一般,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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