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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唤-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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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茹贝回到她的房间,换上那条柠檬色天鹅绒长裙。这条裙子她一直小心翼翼地收藏着,等待亚历山大回来看她的那一天。裙子非常时髦,就是内阁大臣夫人的穿着也莫过于此。穿在金罗斯饭店女老板的身上自然绰绰有余。
那是一条矿脉。他说,他那块土地上有一条矿脉。
她以一种超然和冷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看起来根本就不像三十一岁,更像二十五岁。户内生活的好处之一是皮肤可以不受风吹日晒。哦,那些可怜的女人,自个儿在菜地里锄草,男人在矿上干活儿,卖菜换来的那点钱无法养家糊口。两个蹒跚学步的孩子拽着裙子,肚里怀着第三个。她们的手比男人的手还粗糙。我真不明白,她们怎么能忍受这样的生活。我可受不了!我想是因为爱。如果这就是爱,我可永远不会爱任何男人,从孙到亚历山大。有的女人过去像我现在一样美丽。过去。
回顾你三十一年逝去的岁月吧,茹贝!
我是罪恶也会给你带来好处的“光辉榜样”。如果我像那些女人一样,也到菜地里干活儿,曾经帮助过我的男人恐怕连正眼也不会瞧我一眼。人们说,生在哪里完全是命运的安排。命运造就了那么多身无分文的女人,只有少数有背景的富家小姐才能“喜结良缘”,过不愁衣食的好日子。亚历山大也说,有的女孩子能上大学,因为她们的父母有足够的钱送她们受高等教育。而我的母亲惟一可以送我去的地方是到小酒馆给她买一罐啤酒。我没见过父亲。他是个人所共知的饭桶,名叫威廉·亨利·摩根,盗牛贼、监狱里的常客、一位流放犯的儿子。他已经有个妻子,所以没法和我母亲结婚。母亲也是流放犯。她喝醉酒,摔断了腿,后来因生坏疽而死。我的同父异母姐姐都是酒鬼、妓女。几个同父异母哥哥都在监狱里,身上打着“惯犯”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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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找到了矿脉和新娘(3)
所以,我怎么能逃脱悲惨的命运?我从哪里可以找到逃脱这种命运、使自己变得更好的力量?
我的哥哥蒙泰在我十一岁的时候就强奸了我。也许这是件好事,一旦花儿被采摘,挣扎也就结束。新婚后第二天早晨,床单上没有留下血迹,就别指望得到丈夫的尊重。打算结婚的男人,总想弄清楚,他们最先到达那座殿堂。我敢打赌,亚历山大·金罗斯也不例外。
我害怕的是梅毒。我这一辈子,梅毒都潜藏在我的周围。蒙泰奸污我的时候,没有染上这种病,可是一年之后,他就被感染。花儿一旦被采摘,我就跑到悉尼给自己找了个有钱的老头让他养活我。我要是不给他吸吮,他那玩意儿就硬不起来。这活儿女人不觉得怎么好,不过话说回来,倒是个避免怀孩子的好办法。他死后给我留下五千英镑。哦,这下子,他家里人闹翻了天。他们巴不得我一便士也得不到就先去见上帝。我只得把老头留下的信念给他们听,还对他们说,我要在法庭上宣读这封信。那些人只好罢休,没有再说什么就给了我那笔钱。吸吮那玩意儿也能做成交易。
于是,我拿着那笔钱回到希尔山,干我惟一干得了的事——开酒馆和妓院。后来,我爱上了孙,一个英俊的男人,一位中国王爷。他像亚历山大一样精明。他还给了我无价之宝:李。我的孩子,我的希望,我的未来。我永远不会告诉李,作为一个有二分之一白人血统的孩子,他是几代流放犯的后裔。感谢亚历山大·金罗斯,李将免受这种种恶名的玷污。
亚历山大知道我爱他吗?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亚历山大甚至会很爱我。对于我们俩,幸运的是,婚姻不在考虑之列。他将试图拥有我,我将拒绝被拥有。等他娶了妻子,我将可怜那个女人,但是,我会因为她从我身边偷走他而恨她。
一条矿脉。他发誓那儿有一条矿脉。他发誓,今天拿到的红利不过是向我漂浮而来的“金冰山”的一角。我能信他的话吗?我能相信他吗?能,一万个能!所以,我要按照他的要求,盖一幢漂亮的砖木结构的金罗斯饭店,我要做金罗斯城一个有头有脸的市民。
她从梳妆台旁边站起身来,拖着长长的裙子,向楼下餐厅走去。
“拉特沟烧的砖非常棒,”亚历山大边吃边说,“我们可以用牛车从拉特沟运过来。等金罗斯饭店完工,城里的供水系统业已完成。水源是大坝里的纯净水。那时,下水道也应该铺设完毕。我已经找到一块好地,可以在那儿建一座用污水灌溉的农场。上帝知道,我们这儿有太多的中国人,可以让农场生产蔬菜、粮食。利用净化过的人类制造的废物生产出来的蔬菜一定非常便宜。哦,是的,用污水灌溉的农场的原则就是处理、净化这些废物。而且处理污水的工厂建在我们这座城市的背风处,风会把不好的气味吹走。”
茹贝心里想,一谈起金罗斯,他就没个完。他向往的不只是黄金,而是黄金换来的钱能成就怎样的事业。
一八七四年二月,亚历山大发现了主矿脉。三个月前,他就开始在小瀑布北面一英里处的岩石上挖隧道。他特别注意确保入口开在自己的土地上。他独自一人在细长的、一人高的坑道里干活儿。爆破、用柱子支撑、挖掘都一个人干。除了黑色炸药,他惟一的“助手”就是两根铁轨,一辆矿山上用的槽车。他把炸下来的碎石装到槽车里,然后推出去,倒到洞口外面。
他在距离山脚五十英尺深的地方,碰到石英石矿脉。矿脉在隧道末端,一声比平常沉闷的爆炸声过后,炸下更多的石头。眼前的坑道两英尺宽,左边比较高,右边呈一溜斜坡向下延伸,暗淡的煤油灯光照亮一堆堆碎石,他发现,一块块易碎的矿石中混合着页岩和石英石。埃尔多拉多①!他怎么就知道该在哪儿挖呢?他的动作非常敏捷,把普通石头装到槽车里,把矿石堆在一边。然后,手里拿着一块矿石,踉踉跄跄地走出坑道。外面阳光明媚,他像被施了催眠术一样,凝视着那块石头。天哪!如果做做化学分析,这块矿石的含金量足有百分之五十。
三 找到了矿脉和新娘(4)
他抬起头,凝望着这座山,脸上挂着微笑,浑身颤抖,膝盖一阵阵发软。这条矿脉既往上走,也往下走。我知道,它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地方,而且也许是许多条矿脉中的一条。金罗斯山,简直就是一座金山!一个不知道父亲是何人的私生子将在这块土地上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他可以购买或者出卖整个政府。微笑消失,他啜泣起来。
他擦干泪水,向南眺望,目光越过金罗斯城。这座城市不会消亡。不会!它将是又一个古尔贡。它的路将用石板铺得平平整整,建筑物雄伟壮丽。要不要建一座歌剧院?当然要建。金山下面,屹立一座金碧辉煌的歌剧院,那是何等壮丽的景象。他的儿子、儿子的儿子,将因为姓金罗斯而无比骄傲。
下一个星期日,黎明时分,他带着孙楚、查尔斯·丢伊和茹贝·康斯特万一起去看他的新发现。
“天启!”查尔斯喊了起来,一双灰眼睛因为惊讶睁得溜圆。“这一定是上帝摧毁世界之后,为了重建,倾倒在这里的‘资金’。哎呀,亚历山大!简直就像一块蜂蜜酥皮甜点心!在特拉凯湾,石英石里的黄金肉眼几乎看不见,但是这块矿石看起来更像黄金而不是石英石。”
“天启,”亚历山大若有所思地说,“对金矿,对我们,都是个好名字。天启金矿。天启公司。谢谢你,查尔斯。”
“我也是公司的股东?”查尔斯焦急地问。
“如果不是,我就不会带你来了。”
“你需要多少钱?”
“启动资金至少要有十万英镑。我打算买七股并且保留公司的控股权。你们三位如果谁想买两股,只需增加资金就是了。合伙人只有我们四个,按照入股多少分红。”亚历山大说。
“即使你不占主要股份,我也愿意让你来领导公司。”查尔斯说。“我买 两股。”
“我也买两股。”孙说,鼻孔张得老大。
“我要一股就行了。”茹贝说。
“不,你也两股。一股是你的,另一股是李的。他长大成人之前,由你 托管。”
“亚历山大,不!”茹贝抓着胸口,心灵受到巨大的震撼,这一次总算没有发火,“你不能这么慷慨!”
“我想怎样做就怎样做。”他回转身领他们走出矿坑。阳光耀眼,他转过脸看着她。“茹贝,对李,我从骨子里有一种感觉。他将在天启公司扮演一个重要的角色。是的,查尔斯,‘天启’真是个光彩照人的名字。所以,这不是馈赠,亲爱的朋友,是投资。”
“为什么需要这么多资金呢?”查尔斯问,在心里计算如何筹集两万英镑。
“因为天启金矿从一开始就要按照专业技术标准开采。”亚历山大说,慢慢地踱着步子。“我们需要矿工、装炸药的人、木匠、磨坊工人。加起来至少一百个雇员,工资还要优厚。我不想成为那些专门在工人中煽动不满情绪的家伙们的活靶子。我需要由二十台机器组成的系列捣矿机、十二台破碎机、和黄金产量相当的水银、用于离析的蒸馏器、带动一切设备的蒸汽机和堆得像小山一样的煤。拉特沟煤的储量相当丰富,但是从煤矿到悉尼一路上坡,全是Z字形弯道。这样一来,运费高昂,和南面、北面的煤田都无法竞争。我们要马上修一条从拉特沟到金罗斯的私营铁路,规格完全合乎标准。为什么要修这条铁路?因为我们要在拉特沟附近买一座自己的煤矿。烧木头太浪费,也没有必要。我们在城里点煤气灯,用煤烧蒸汽机,焦炭烧蒸馏器。用黑色火药的时间不会太长了,我打算用瑞典人发明的黄色炸药。”
“我明白了。”查尔斯苦笑着说。“可是,如果不等我们赚钱,矿脉就消失了,该怎么办呢?”
“这种事儿绝对不会发生,查尔斯。”孙十分肯定地说。“我已经请教过占星家。他们都说,这个地方的黄金能挖一个世纪。”
金罗斯饭店正式开业,尽管茹贝还在等家具和别的设备布置那几个比较小的房间。亚历山大在顶层给自己留了一套房子。今天总算解开了这个谜团——过去三个月他怎么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找到一条矿脉。这个神出鬼没的私 生子!
三 找到了矿脉和新娘(5)
“我希望,”她在“红宝石屋”和亚历山大一起用餐时说,“剩下的那些东西赶快运来。一旦天启公司成立的消息透漏出去,记者就会蜂拥而至,紧接着就是又一场淘金热。”
“可能来几个记者。可是天启公司是在自己拥有的土地上开采地表之下的金矿。我们这家公司有权在整个金罗斯山采矿。”他面带微笑,点燃一支方头雪茄。“此外,我有一种直觉,除了金罗斯山,这一带没有黄金。毫无疑问,别的公司也会买相邻的土地开采一番,但是,他们什么也不会发现。”
“你已经赚了多少钱?”她好奇地问。
“比我投入天启公司的七万英镑多得多。所以,我雇了孙手下的人修一条悬索铁路,直通山顶。到明年,在山顶建成一座公馆——金罗斯公馆。因为矿脉走向的缘故——还有好几条支脉——我要把井架立在二百英尺高的石灰石岩架上。石灰石的走向朝西,我正好把岩架作为采石场,为我的公馆采石,同时扩大岩架的面积,一举两得。你们今天看到的矿坑是未来的一号矿井。五十英尺以下就是地面。很大的入口就开在那儿。缆索把槽车牵引到火车头跟前。如果槽车里装的是矿石,就运给粉碎机粉碎,如果是岩石,就运到大坝筑堤。因为我们发现一条支流流入峡谷,所以可以在那儿修一道堤坝,截住这股清流。索道车可以把矿工和他们的工具运到岩架和井架,再往上就是我那座公馆的工地。我已经把什么都安排好了。”亚历山大心满意足地说。
“是啊,你还有安排不好的时候?不过,你为什么要盖一座公馆呢?我的金罗斯饭店有什么不好吗?你在这儿住着觉得不舒服吗?”
“我不能让我的妻子住在一座矿区旅馆,茹贝。”
她的脸一下子拉得老长,面颊仿佛冻僵了一般。“你的妻子?”一双眯细的眼睛颜色像猫眼一样,充满愤怒和危险。“我明白了。已经挑好了,是吗?”
“是的,几年前就挑好了。”他说,显然沾沾自喜,向天花板喷出一团烟,紧接着又吐出一个烟圈儿。
“眼下,”她平静地说,“英国国教的教堂正在建造之中,你对城市设施的改进也仅限于供水和污水处理系统。你和我是情人,人所共知,而且不碍任何人的事。但是,你一旦娶了老婆,事情就不这么简单了。天哪,亚历山大,你他妈的真是个该死的杂种!我让你买了我。你把我置于无法抗争的境地。”她说着猛地站起身,撞倒了椅子。“红宝石屋”吃饭的人都直盯盯地看着她。“我建议你好好想想这事儿,你这堆臭狗屎!你……你这条毒蛇!”
“你如果总是这个样子,”他态度温和地说,“就不能成为天启公司的股东。”
啪!她举起手扇了他一个耳光,劲使得那么大,连枝形吊灯上装饰的挂件也叮叮当当响了起来。“我巴不得呢!你守着你那堆该死的黄金,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关我屁事!”
她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柠檬色天鹅绒长裙就像一团金黄色的云雾飘然而去。亚历山大扬了扬眉毛,朝周围正在吃饭的人瞥了一眼,把方头雪茄放到水晶烟灰缸里,不慌不忙地跟着她走了出去。
他在楼上的游廊找到茹贝。她双拳紧握,踱来踱去,牙齿咬得格格响。
“我想,你发疯的时候我最爱你,亲爱的茹贝。”他说,声音里有一种魅力。
“别骗我!”她叫喊着。
“不是骗你,我说的是实话。如果你不是这样一个让人愉快的泼妇,我就不招惹你了。可是,哦,茹贝,你发起火来,实在是无人可比。”
“没错儿!”
“最妙的是,你在炉火通红的时候,没法儿长时间保持锅炉的压力。”他抓住她的一双手,轻松自如地摇晃着。“气儿快跑光了。”他悄声说,吻了吻她滚烫的面颊。
她张开嘴想咬他,没有咬着。“哦,该死的大裙子!”她叫喊着,手指弯曲像爪子。“没有这个破裙子挡着,我会使劲踢你那两个蛋蛋,你就用不着老婆也用不着情妇了!亚历山大·金罗斯,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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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找到了矿脉和新娘(6)
“你不会踢的。”他说,满脸笑容。“过来,亲一口就没事儿了。不管你是不是愿意,你都将效忠于天启公司,而且你都得接受我要娶妻生子这个事实。即使不做情人,我们也是朋友。”
她轻蔑地瞪着他。“我很快就和那些宣讲福音的家伙交朋友了!”
“这已经是老生常谈了,茹贝,想想看!我不能娶你为妻,这是显而易见的。我们俩要是做了夫妻,总得相互打破脑袋。我刚刚找到我认为是世界上最大的金矿。这座金矿创造的财富留给谁呢?我需要娶个妻子给我生几个儿子。你已经有了继承人。孙的继承人更是一大堆。我却连一个可以继承家业的人也没有。这不公平,亲爱的。”
“是的,我明白,”她说,浑身颤抖,已经从愤怒的巅峰跌落下来,“你的意思是不是你爱的是我,而不是她?”
“我怎么会爱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姑娘?”
“从来没有见过?”
“我是想从苏格兰娶个新娘。一个堂妹。她对新南威尔士——愿意的话,你可以称之为澳大利亚—— 一无所知,和我也素不相识。我希望她是个乖巧的小东西,但她是一口袋子里的猪①。当然,论贞洁,我对她有绝对的把握。”他做了个鬼脸。“毫无疑问,她信奉长老会。但我可以让她放弃自己的信仰。因为她将成为我的孩子的母亲,所以,我希望自己能学会爱她。希望她是个有责任心的贤妻良母。这一点问题不大。我们那个氏族的女人都是在这样一种教育的熏陶下长大的。这事儿,我一时半晌也和你说不清楚,茹贝。要论贞操,你连边儿也沾不上;妻子的职责,更让你烦得要命,只能永远对着干。”
她在裙子口袋里摸索着,跺了一下脚。“哦,真该死!我的雪茄没有了。给我一支,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划着一根火柴,茹贝吞云吐雾的时候,他手里还拿着火柴杆儿。“不发脾气了?茹贝。”
“得了吧。”她在游廊来来回回走着,方头雪茄一会儿从嘴边拿开,一会儿又叼在嘴里,然后和他拉开一段距离,停下脚步,转过脸看着他。“亚历山大,你疯了。‘一口袋子里的猪’,就这样描绘你的妻子,亏你说得出口!以金钱为目的的婚姻多的是,可是,双方总该多多少少有点儿了解。你为什么不到悉尼找一个合适的妻子?查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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