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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唤-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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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惟一可以称之为村庄的是奥伯伦。奥伯伦在大分水岭之上,位于向西而去的侵入岩浆①凝成的花岗岩和向东而去的被不规则的山谷切割的砂岩高地之间。到达奥伯伦之前,他看到一条从未看到过的非常壮丽的峡谷。但是那几千英尺高的山崖是三叠纪的砂岩。山崖下面有煤和油页岩,没有黄金。奥伯伦的村民给为数很少的旅游者提供食物。这些旅游者是去参观菲斯河岩洞的。要想到达目的地,必须骑马沿着粗粗开凿出来的一条羊肠小道艰难跋涉。不过,他相信,这一路艰险是值得的。那巨大的石灰石溶洞如同仙境,到处是千姿百态的钟乳石和石笋。亚历山大对岩洞没有特别的兴趣,继续纵马前行。
  亚历山大知道这次勘察要走很远很远的路,便带了一匹驮马(根本买不到骡子),一路上吃东西也很节省。小袋鼠倒是很多,但是他不爱吃袋鼠肉。别的野味几乎什么也没有。没有鹿和野兔,也没有可以吃的野菜、野果。他从巴瑟斯特弄到一张地图,但是这张所谓地图没有标注出几个地名,更没有提供别的信息。向奥伯伦以南又走了许多英里,他碰到一条不大、但水流湍急的河。这条河向西流去,地图上却没有踪影。河流周围的高地没有人清理过,也没有看到牛羊啃食青草留下的痕迹,或者拉的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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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亚历山大大帝”的足迹(24)
哦,他觉得黄金的气味扑鼻!他掉转马头,沿着那条河向西一直走到一条小瀑布的顶端。这股清流不是从悬崖飞泻而下,激起蒙蒙水雾,而是溅着水花从一层巨岩跳到另一层巨岩,一直越过一道足有一千英尺高的非常陡峭的山坡。山坡下面是一条宽阔的峡谷。河水汩汩地流过平坦的谷底,然后在布满花岗岩和巨砾的山丘间蜿蜒曲折、迤逦而去。
  有人已经清理了一部分谷地和比较平缓的山丘。不过亚历山大看出那是为了放牧而不是采金,因为周围没有任何开采黄金的迹象。他对照地图,再通过六分仪测定太阳的位置,断定,不管怎么说,这个地区都是未转让的公有土地。
  他花了两天的时间才找到一条从高地到谷底的最佳路线。他在河边一块坚硬的土地“安营扎寨”。从那儿看得见那股跳荡而下、让人心旷神怡的清流。他心里想,这儿肯定有冲积金矿,但是鼻子告诉我,这座山里还有含金的石英石。我的鼻子对黄金有一种本能,或者说特异功能。
  他又花了两天的时间,用淘金盘从那条河的砂砾里淘出一百金衡①金砂和很小的金块。现在,该去悉尼了。
  他掩盖了曾经来过这儿的一切痕迹,甚至把马粪都清理得干干净净,还在马蹄印上撒了些沙土,然后骑着马,穿过一片森林,直奔西北方向的巴瑟斯特。“拥有”这块土地的牧场主不管是谁,显然在另外一个地方“拥有”更辽阔的土地。
  到巴瑟斯特之后,没怎么费劲,亚历山大就打听到他想知道的那个人的名字。这个人花很少的租金,就租下从布莱尼到一个叫克鲁克威尔的村庄北边的大部分土地。不过,这位查尔斯·丢伊并不想在地势比较平缓的山丘东面的大山上放牧。他对亚历山大说,牛羊赶到这儿,很快就会消失在茂密的丛林里,再也找不到踪影。
  亚历山大虽然掌握了那个地区精确的纬度和一系列数据,但是觉得没有必要透露出去,便径直到悉尼找国土资源部办理相关手续。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住进海德公园对面伊丽莎白大街一家豪华旅馆。然后请一个累范特①裁缝在很短的时间内给他做一套合体的高级礼服。这么好的生意,那人自然求之不得。也许他真的吝啬(茹贝的话还在他耳边回响),但是这些花费值得,应该属于一种投资。有了这身行头,到国土资源部之后,他轻而易举地见到一位高级官员。
  “我们正想削减那些牧场主的权利,”奥斯伯特·温菲尔德先生说。“原因很多。其一,和人口密集的悉尼相比,他们拥有的政治权利越来越大;其二,当初租这些未曾转让的公有土地时,他们付的租金很少。政府——我是吃国家俸禄的公务员——想鼓励城里的工人和前矿主去经营小块土地。当然土地的面积要足够大家养家糊口,不过不可能是几百平方英里的大牧场。”
  “那些牧场就是被选中的土地?”亚历山大问。
  “没错儿,金罗斯先生。一八六一年,政府新颁布了一项法律——《公有土地转让法》。后来又做了一些修改,把牧场主租用土地的时间压缩到最长不得超过五年。他可以续签合同,但是如果有别人购买他租赁的牧场上尚未测量过的土地,政府就可以终止合同。”
  亚历山大很坦率地问:“怎样才能买到这样一块未曾测量的公有土地?怎样才能把公有土地转让到私人名下?我有心买一块地。”
  亚历山大拿出地图和记录他测定的纬度以及别的数字的纸。国土资源部的地图比他在巴瑟斯特能找到的任何一张地图都详细得多,但是他欣喜地看到,他发现的那条河还没有名字,地图上标的是“阿波克罗姆比河支流”。
  “按照这项法律,我能买多少土地?”
  “不超过三百二十英亩,先生。每英亩一英镑。按有关规定,先交四分之一的现金,其余四分之三,三年内交清。”
  “总共三百二十英镑。我现在就可以一次交清,温菲尔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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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亚历山大大帝”的足迹(25)
“那块地在哪儿?”温菲尔德先生问。
  “在这儿。”亚历山大说,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地图上山脚下那条河。
  “唔。”温菲尔德先生说,透过双光眼镜顺着亚历山大的手指望过去。他抬起一双亮光闪闪的眼睛望着这位来访者的脸。“这地方很有可能勘探到黄金,对吧?而且还没人来勘探过。非常精明,金罗斯先生。非常精明!不过,你必须签署一份由治安官员作证的声明,表示要用围栏把这块土地围起来,不断改善周围的环境,而且在这块土地上居住,才能买到手。”
  “我当然要用围栏把它围起来,改善周围的环境,并且在这块土地上居住,温菲尔德先生。”亚历山大的一双眼睛也闪闪发光。“怎样才能把这块地买到手?”他指着那座山问道。“就我所知,查尔斯·丢伊先生没有租下这座山。他只租了峡谷和河两边的土地。这座山非常陡峭,覆盖着密密的森林,一点儿用处也没有。不过,我对它有浓厚的兴趣。”
  “得公开拍卖,金罗斯先生。先在报刊上登广告。我想,你肯定愿意这座山和你选中的那块土地相邻。”
  “当然。我得花多少钱才能买下这座山?”
  奥斯伯特·温菲尔德耸了耸肩。“你大概还买得起。如果有人竞标,一英亩也许得花几英镑。如果没有人投标,十先令就能买一英亩。估计还有别的人想买。我虽然不是专家,但是我不认为你能在这座山上找到黄金。”
  “没错儿。金砂都沉积在布满泥沙和卵石的河床。重量使得它们不能顺流而下。”
  那天晚上,他请奥斯伯特·温菲尔德先生在他下榻的酒店吃饭。他将把这儿作为他在悉尼长期工作的总部。这位高官对他请客吃饭的举动颇为满意。购买那三百二十英亩土地的一应文书将在第二天签署,拍卖那座山的事情两周内完成。亚历山大想了一下,决定竞拍一万英亩已经清楚标明的山林。
  “我得事先告诉你,亚历山大,”温菲尔德先生说,高级波尔图葡萄酒喝得他满面红光,“如果在你的土地上兴建一座城镇的话,事情会变得复杂。城镇用地得划分出来。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对吧?对这些划分出去的土地你当然还拥有所有权,但是州政府出于自己的考虑,掌握对这些土地的分派权。邮政局的用地,警察局的用地,学校、医院、教堂的用地,都由他们划拨。镇政府自己也需要一块土地。”
  “这我不反对。”亚历山大说。话音儿刚落又龇着牙气愤地说,“除了教堂的用地。英国国教我尚可容忍,甚至天主教也马马虎虎,可是我绝对不允许长老会在我的土地上建教堂。”
  “出于个人恩怨,是吗?我信奉英国国教,所以……这事儿好办。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在教堂用地上都建英国国教和天主教的教堂。你当然不能把信奉长老会的人都‘驱逐出境’。他们也有一定的政治影响力。如果你不愿意把土地卖给他们,他们可以买别人的土地。荒地多的是。”
  “奥斯伯特,”亚历山大微笑着说,“你提供的这些信息太有用了。”他皱了皱眉头,在心里琢磨对这位高官可以“坦诚”到什么地步,后来还是觉得应该把话说得委婉一点。“我不缺钱,老伙计。所以……哦,如果你经济上有什么困难的话,告诉我,我巴不得帮你忙呢。”
  听了这话,奥斯伯特·温菲尔德先生的表现充分说明,他是殖民地政府一位非常称职的官员。“事实上,”他清了清嗓子说,“我在银行里透支了一些钱。”
  “一千英镑能帮你还清这笔账吗?”
  “哦,足够了。太慷慨了!你太慷慨了!”
  亚历山大领他走出酒店,心里有一种成就感。他刚刚收买了第一个他想收买的高级“公仆”。新南威尔士国会两院还有许多像奥斯伯特·温菲尔德先生一样有用的“公仆”,都将被他收买,为他效力。
  就这样,亚历山大成了那三百二十英亩好地包括河边地的合法所有者。那条河在国土资源部的地图上也有了名称——金罗斯河。他还成了一万英亩山顶地包括山坡和瀑布的所有者。这块地是他以十先令一英亩的价格拍来的。他还得到在河里勘探黄金的许可证,从而给新南威尔士政府创造了五千三百二十一英镑的财富,其中包括办理勘探黄金许可证花去的一英镑。他被告知,如果他在自己的土地下面开采黄金的话,享有专营权。因为矿藏在他的土地下面,二者不可分割。
  

二 “亚历山大大帝”的足迹(26)
一八七二年八月,他骑着马回到希尔山,见到闷闷不乐的茹贝。儿子远走高飞之后,她心情不好,没有能让她高兴起来的事情。但是和亚历山大重逢让她十分开心。
  那天夜里,她坐在“蓝屋”床上边抽方头雪茄烟边说:“我在希尔山最多再待两年。我打算到古尔贡。估计在那儿待的时间能长一点。可是那儿没生意之后,又上哪儿去呢?”
  “我要是你,就不会为这事儿着急。”他说,然后改变了话题,“茹贝,我想见见孙楚。”
  “见孙楚?为什么?”
  “我在生意上对他有个建议。他一旦接受了这个建议,我就可以再给你指条路。”
  到现在,他已经知道了茹贝的品位,所以眼前的孙楚正是他想象的那副样子:身高六英尺,皮肤比较白,英俊潇洒,四十岁上下。他的办公室就设在他的酿酒厂。他一副中式打扮,不过不是苦力穿的那种土褐色的衣裤。他穿孔雀蓝缎子长袍,袍子上绣着花。袍子下面是一条深蓝色缎子长裤,拖鞋上绣   着花。
  “我是清朝官员,”他说,把亚历山大领到一张漂亮的漆椅跟前,请他坐下,“来自你们称之为北京的那个地方。因为政坛风云变幻,被罢了官。这就是为什么李会说中国官话①,而且可以称自己为中国王子的原因,尽管那所学校还有别的中国人。他讲英语带殖民地口音,这一点我们可以归咎于家庭教师。再说,他很快就会改了这种口音,讲一口纯正的英语。”
  “你的英语几乎没有口音。你为什么来新南威尔士?”
  “我一直担心鸦片扩散开来。东印度公司正把这种毒品源源不断地运往中国。”孙楚说。“我不向英国外交官叩头下跪,我想堂堂正正地做人,就决定移民到新南威尔士,寻找黄金。”
  “找到了吗?”
  “找到了,刚够做现在的生意。我的酿酒厂、洗衣店、公寓、饭馆虽然不会让我过王侯般的生活,但也有稳定的收入。”他叹了一口气。“希尔山没有希望找到更多的黄金了。古尔贡也一样。中国人在这儿当个采矿者,既困难又危险,先生。”
  “请你叫我亚历山大。讲下去,孙先生。”
  “叫我孙就行了。亚历山大,我们中国人,如你所知,既勤劳又节俭。可是因为仇外心理普遍存在,看起来、听起来是外国人的人就成了当地人攻击的目标。而这些人既不努力工作,又不懂得节省他们挣的那点钱。他们仇恨中国人。用这个词一点儿也不过分,相信我。我们被打,被抢,被折磨,有时候甚至被杀害。英国的司法不适用于我们。警察常常是折磨我们最狠的人。所以,像我这种人要想开采黄金,就得支付高额的费用。高得根本就付不起。但我们还有其他本事,还有做生意的头脑。”孙摊开一双指甲很长的手。“茹贝说,你想给我提点建议。”
  “是的。不过,我必须告诉你,我的建议和开采黄金有关,至少开始时有关。不是投资到已经开采的金矿。我在巴瑟斯特东南偏僻的山岭找到了黄金。那儿有阿波克罗姆比河的一条支流,我把它骄傲地命名为金罗斯河。”亚历山大扬了扬两条剑眉,脸上现出一丝微笑。“这件事我对所有人保密,但是愿意和另一个民族的一小伙人分享。他们就是中国人。你瞧,我去过中国,还懂一点中文,和他们相处得很好。”他看起来有点困惑不解。“为什么茹贝和中国人的关系那么好?”
  “她有个表兄,在中国生活了十年,名叫伊沙克·鲁宾逊,现在住在诺福克岛。他曾经在一艘美国快速帆船①上做枪炮和鸦片生意。后来,这艘船在中国南海失事沉没。伊沙克·鲁宾逊被几位圣方济各会修士②营救之后,跟他们一起去了山东半岛他们的修道院。修道士的生活令人生厌,他惹了麻烦,逃了出来。这位表兄非常喜欢茹贝,从中国到新家的路上,特意来希尔山看望她。他们俩关系亲密,茹贝因此对中国人也有了好感。”孙站起身,把手抄在宽大的袖子里。“这是个很有趣也很慷慨的建议,亚历山大。对于我,很有吸引力。说说你的条件。”
  

二 “亚历山大大帝”的足迹(27)
“我们将采金所得一分为二。一半归你,一半归我。你从你那一半里拿出一部分,作为对你带来的其他中国人的补偿;我从我那一半里拿出一部分,作为对茹贝的补偿,因为没有她,我就结识不了你。”亚历山大靠椅背坐着,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孙。“如果这儿的含金砂矿像我想象的那样品位极高,一座城市肯定会拔地而起。你就成了当地商业的领军人物,茹贝将拥有一座比‘康斯特万’好得多的旅馆。如果仅仅是你我之间,孙,不存在我是否掌控这个注定要出现的定居点的问题。可是,如果前来创业的是一帮人——倘若你带来的那些人都愿意接受我的领导——定居点就要永远置于我的控制之下。”
  “你把什么都想好了。”孙轻声说。
  “凡事三思而后行,我的朋友。考虑一下,好吗?带二十个人,不要女人。起初用不着都去淘金。按照法律,我必须首先在这块土地上围起围栏,再建几幢房子。干完这些,就可以合法地、光明正大地干我们自己想干的事情。我们必须这样做,因为那儿还有个当地的牧场主。这个人,会是个麻烦。”
  “耶稣基督!”这是茹贝的第一个反应。“你疯了,亚历山大?”
  “没有,”他笑着说,“我心里清楚着呢!孙来看过你,是吗?”
  “是的。对于我们俩,这是老习惯了。”
  他们倚靠在马厩栅栏门上,就像和亚历山大那匹母马打招呼。在这儿,没有人听得见他们谈话的内容。
  “吝啬的苏格兰人,”茹贝咝咝地说,目光闪闪,“要对一个年老的妓女行善了。我他妈的没你那点儿小钱也活得了,金罗斯先生。别耍我了。别给你自己涂脂抹粉了。那些宣讲福音的家伙为了给自己找条逃路就这样乱涂乱抹。我也许就是靠仰面朝天起家的,现在又雇别的女人仰面朝天挣口饭吃,但是,这至少是诚实的劳动。是的,诚实的劳动!女人一旦结婚,就不想再尽婚姻的义务。我不会因此而责备她们。也许她的丈夫是个酒鬼,一天到晚喝得烂醉,像摊泥。也许他挣的钱都拿去抽烟喝酒,只给她一点点维持家里的生活。这种男人,呸!于是,他们就到别的地方找女人放掉那点脏水。如果你不认识那个男人——更别说爱他——为什么不应该让他花钱放他的脏水呢?为什么?为什么?告诉我,你这个假装神圣的鸟人。”
  亚历山大趴在马厩栅栏门上笑弯了腰。“哦,茹贝,我最喜欢你这副慷慨激昂发表演说的样子!”他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紧紧抓住她的一双手,不让她挣脱。“听我说,你这个固执己见的家伙。听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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