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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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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不知道环的社团是什么呢。”
　　　　穿上白色的洋裙，肩上披着保暖的斗篷，璃花夫人坐在轮椅上，被须王环亲手推进了樱兰的大门。
　　　　“这就是让先生的学校吗？”
　　　　因为璃花夫人口中的“让先生”这个称呼，导致须王环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秒。
　　　　“嗯，父亲是学校的理事长呢。”
　　　　“真是了不起啊。”
　　　　无论是须王环拿到了作文一等奖的奖状，还是听到须王让是樱兰的理事长，璃花夫人都是用相同的语气和相同的表情，相同的诚恳态度来赞叹的。
　　　　“我……从来没上过学校呢。”
　　　　“欸？”
　　　　“我们家呢……情况有点特殊啊。”
　　　　清涧寺家的事情丘比只是和她提了一提，只是那么一点点讯息就让泽越止恶心的差点没吐出来。
　　　　恋女癖稍微有点度好吗？
　　　　“我小时候身体不好，所以一直在家里养病，结果等身体好一些了，也已经错过了上学的时间了。”
　　　　“没关系，”须王环低下头，贴着母亲的面颊，“妈妈不是从我这里知道学校是什么样子了么，而且现在也见到啦。”
　　　　“是啊，环果然是小天使呢。”
　　　　不予余力的夸奖让须王环低下头，耳朵微红，面色故作镇定的说道：“嗯，那么，我们去社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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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藤冈春日简直惊呆了，她根本没想到自己为了还债而打工的host部居然能够在一夜之间变成超级正经的读书会啊！
　　　　而且是汇聚了各种孤本珍品的读书会！
　　　　那架钢琴居然也能被穿着大正时代的男式和服的凤镜夜介绍为“读书时的音乐旁听”。
　　　　而小恶魔的简直无法无天的常陆院家的那对双胞胎，居然也能一本正经的做着补充说明：“对，在看书时，耳畔传来相同时代背景的音乐，能够轻易地让人回到回到过去。”
　　　　而且honey学长居然和崇学长一起拿着书，体贴的问道：“璃花夫人，您喜欢那一本呢？”
　　　　璃花夫人只是笑着说：“我不知道有没有清涧寺和贵写的书啊。”
　　　　一瞬间的沉默之后，还是凤镜夜开口回答：“当然了，是有的。”
　　　　藤冈春日好歹也是从小就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她当然知道国中时代被列为课外阅读书目中的清涧寺和贵这个作者了！
　　　　她当年完全看不懂清涧寺和贵写的书好吗？
　　　　什么大正时代背景的哀婉动人的物语她根本看不懂啊！
　　　　她只是看到了作者字里行间里头那毫无疑问的恋母成狂的毛病啊！
　　　　谁不知道清涧寺和贵除了是个彻头彻尾的恋母狂之外，还是一个让同时代的多位男作家都思慕成狂却不得一见的魔性美人？
　　　　流传下来的照片上清涧寺和贵根本就是超级大美人好不好？
　　　　不对，应该说，清涧寺全家都是超级大美人。
　　　　就连眼前的璃花夫人也一样。
　　　　明明生命之火如同风中残烛，可偏偏却美得惊人。
　　　　濒死之美，哀婉动人。
　　　　等凤镜夜拿来了书，泽越止版的璃花夫人才轻轻地开口说道：“我从小就想看看先祖的写的故事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的人都不想给我看呢。”
　　　　“这是清涧寺和贵写的故事，请允许我为您读一下其中的篇章。”
　　　　向来都脱线又不可琢磨的金发王子，如今却可靠的弯下腰，亲吻了母亲的手背。
　　　　而对方则含笑点头：“好的，麻烦了。”
　　　　“在第一千三百二十天的观察日时，艾贝尔收到了来自天鹅座的回信……”
　　　　须王环看到凤镜夜拿来的小说，就立刻想给自己体贴可靠的万能友人点一万个赞。
　　　　太棒了！
　　　　清涧寺和贵不仅仅是写过恋母成狂的蛇精病文学作品啊，他还写过童话故事啊！
　　　　就写了唯一一本的童话故事啊！
　　　　这种时候拿来讲故事给璃花夫人听简直太棒了！
　　　　在未来会成为独当一面的各界精英的少年们，如今围坐在一个行将死去的女人身旁，为她轮流讲着她家的先祖曾经写过的童话故事。
　　　　那一篇篇充满了温暖的亲情故事的短篇童话背后，是清涧寺和贵所期望能获得的梦想。
　　　　他没有值得自豪的父亲，清涧寺冬贵是他一生挥之不去的肮脏污秽。
　　　　但是他却有值得骄傲的兄长，以及能尽力保护他的母亲。
　　　　他那么深爱着自己的母亲，就像是爱着她那样爱着自己的兄弟和妹妹们。
　　　　但是他深爱的母亲，却义无反顾的爱着他所憎恨的父亲。
　　　　而他的父亲却在母亲死后，才懂得了爱为何物。
　　　　这些残酷肮脏的真相，全都不存在他所写的这本童话故事里头。
　　　　那一篇篇短篇童话美得就像是一个梦境。
　　　　没有悲伤没有分离。
　　　　“……而后，小狐狸良太回到家，真的见到了妈妈准备的胡萝卜。”
　　　　讲完最后一个故事，须王环抬头看去，坐在轮椅上的璃花夫人闭着双眼，唇角含着笑意，就像是睡去了一样，静静地坐在那里。
　　　　他站起身，走到母亲的身前，低下头，亲吻着她已经发冷的额头。
　　　　“晚安，妈妈。”
　　　　这是他对母亲所讲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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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丘比甩了甩尾巴，有些不太能理解为什么泽越止会在大晚上的跑去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书店买清涧寺和贵的书。
　　　　“啊，找到了。”
　　　　在二手书交易部，她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本童话故事。
　　　　付钱买了书后，泽越止站在店门口，打开了那本童话故事。
　　　　童话故事的扉页上，写着清涧寺和贵的致词。
　　　　“本书献给我的母亲，希望天国的她能喜欢我的故事。”
　　　　泽越止将手放在了这一行字上。
　　　　“真是了不起的好故事呢。”和贵。
　　　　如同日本人偶一样美丽的东洋美人，在长明灯的灯光下，在纸上落笔写下这一行致词时满心期望的，就是他死去的母亲能见到他写的故事吧。
　　　　虽然不是在天国，不过她确实是见到了这个故事。
　　　　在回家的路上，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遇上交通堵塞。
　　　　站在人行道上，看着被堵得动弹不得的车流，泽越止的心中莫名的涌上一股快感。
　　　　欸嘛叫你们这群人有车，这种时候还是有两条腿的我更厉害吧。
　　　　她根本不知道，因为嫌麻烦而没戴上那副让美貌值下降百分之一百的黑框眼镜会带来什么麻烦。
　　　　至少，被堵在车流中的须王环，只是一转眼，就见到了在人行道上走着的泽越止。
　　　　他慌忙的打开车门，在喇叭声中冲到了人行道上，一把抓住了那名少女的手。
　　　　在对方转头的一瞬间，须王环就知道她认错人了。
　　　　当然了，璃花夫人在三年前就死了。
　　　　他这次回来，也不过是在国外的留学生活暂告一段落，回到国内度暑假而已。
　　　　而且，他的母亲，也不会用那么冷淡又近乎排斥的语气对他说：“放开。”
　　　　“抱歉，我认错人了。”一边道歉，一边放开了手。
　　　　泽越止看着眼前的金发美青年，皱起了眉。
　　　　她是对上个世界的事情有印象啦，但是这就和过场动画或者是cg差不多，虽然知道但是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就像是其他次元认识的游戏人物突然泡到了现实里一样。
　　　　“这种八百年前的老梗，现在的游戏公司都不会做这种故事情节了哦。”现在的公司走的都是命中注定的前世今生系的风格啦。
　　　　“况且，”泽越止傲慢的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眼眸中扬起近乎锐利的不满，“你认识的那个人，绝对没有我好看吧。”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丘比跳上泽越止的肩膀。
　　　　【“无论如何，璃花夫人的容貌都是不能和您比的。”】
　　　　不得不承认泽越止确实是长得比璃花夫人更好看。
　　　　“容姿上是有差距……但是性格绝对比你好一万倍！”
　　　　对于这种评价，泽越止只是不屑的冷笑一声，扭头就走。
　　　　她干嘛要和这种家伙争论这种无聊的问题？
　　　　绿川学院的泽越止一直都是个性格糟糕透顶的天才自大狂，这难道不是全国都该知道的事情吗？
　　　　
　　　　第124章　京都。妖绘卷（一）
　　　　
　　　　买了清涧寺和贵写的童话故事回家后，泽越止只用了十五分钟就将整本书看完了。
　　　　本来书就不厚，再加上中间还有不少原作者自己亲自动手的插画，这么薄薄的一本书，十三篇童话一溜看完，以泽越止的看书速度来讲，根本用不了五分钟。
　　　　她会画上十五分钟看这本童话故事，只是在和丘比胡扯这张插画是谁画的罢了。
　　　　虽然原作和绘图这两个位置后头写着的都是清涧寺和贵的名字，插画的风格看上去也挺相似的，但是泽越止总觉得这不会仅仅是他一个人完成的画作。
　　　　丘比和她扯了一会儿“嗯，说不定会是国贵画的”，“哦，也许会是道贵的手笔”，“看上去可能会是鞠子的成果呢”这些乱七八糟的句子后，泽越止终于放弃了和丘比继续讨论这些问题的想法。
　　　　也不知道为什么，丘比明明什么事情上头都能有问必答，可是在清涧寺的问题上却用上了各种不严谨的修饰词。
　　　　【“你不是科学侧的吗？精确度呢？”】
　　　　【“海森堡测不准原理。”】
　　　　丘比歪着头冲着泽越止一笑，在后者忍不住想要抓它的尾巴时，却向前跑去，灵巧的四肢落在沙发的靠背上，与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它的动作比猫更轻盈。
　　　　【“切。”】
　　　　将手上的童话书放下后，仍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是泽越止。”
　　　　“泽越君，我是千之川。”
　　　　“班长……怎么了？”
　　　　“我来通知你，学校的修学旅行地点已经定下来了。”
　　　　还没听完，泽越止就不假思索道：“不去。”
　　　　“去京都哦，不用出国呢。”
　　　　“我晕所有的交通工具。”
　　　　电话那端的千之川利家听到这个说法，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这个说法太差劲了，换个稍微好一点的吧。”
　　　　“懒得想啊。”
　　　　“明明是那么聪明，却懒得想吗？”
　　　　“这和聪明没有关系吧。况且，”泽越止只要一想到京都就觉得没意思，“我只要在东京待着就好了。”
　　　　“旅费全免哦，年级第一学校还会给十万元的奖金。”
　　　　“才十万？”想想以前学校发奖金都是百万一发，区区十万已经没办法满足泽越止被养叼得胃口了，“我们学校那么贫穷了吗？”
　　　　“没办法啊。”千之川利家倒是一派从容的安抚着兴致缺缺的泽越止，“最近要换届了嘛，我们学校不要撞在枪口上，想要巧立名目的发钱也是不容易的。”
　　　　“说实话，”泽越止眨了眨眼睛，“这钱莫非是学校为了让我去参加修学旅行才给的零用钱？”
　　　　感觉上，就像是找社会上的大叔援交的高中女生，才会使用的那个“零用钱”的念法。
　　　　“不，”千之川利家倒是斩钉截铁的否决了泽越止的“愚蠢猜想”，“这是学校奖励年级第一的月终奖金。”
　　　　啊，果然是“零用钱”。
　　　　泽越止又和班长东拉西扯了两句话，而后才道别挂了电话。
　　　　等挂上电话，她看了一眼丘比。这只粉白色的兔猫正在原地绕着圈，追着自己的尾巴。
　　　　这蠢得简直……一点也不萌。
　　　　尤其是在知道这个可爱的外表下面，藏着的是怎样一副内里——就会觉得世界的恶意也不过如此。
　　　　另外一面，千之川利家挂掉了电话后，扯了扯自己领口的领带，然后冷笑了一声，转过身去。
　　　　“那么，那家伙说了吗？”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女士西服，但并非穿女士西装的裙子，反而是爽利的裤装。
　　　　“少主。”
　　　　一旁身穿黑色西服的中年男人低下了头。
　　　　“那个小鬼死活都不承认和戒之手的关系，况且……”
　　　　“我知道。”
　　　　千之川利家点了点头，将脖子上的领带一把扯了下来。
　　　　她的父亲在她年幼时死于暗杀，她被祖父当做男孩子养大。
　　　　当然了，之前留长的头发也是作为青春期的小小反抗罢了。
　　　　现在年纪稍长，就会发现还是男人的身份更加好用。正如现在的千川组的组长之前所说的那样，小孩子的叛逆等年纪上去了就会消失了——所以她才会干脆的剪掉了头发。
　　　　“那么，让我去见见他吧。”
　　　　“不行！”
　　　　中年男人向着千之川利家深深的低下头。
　　　　“少主，那个少年能够听到别人的心声，这太危险了！”
　　　　千之川利家反问了一句：“我怎么能一个人躲在安全的地方呢？”
　　　　而后，她向着客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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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强硬的手段将你带过来做客真是抱歉。”
　　　　千之川利家向着对面那位瑟缩了一下的少年稍微低了低头。
　　　　而后，当她抬起头时，却见到了对方不可置信的表情。
　　　　‘明明是能够听到别人心声的强大能力，但是使用这份能力的却是这么弱小的人。’
　　　　千之川利家对于这种暴殄天物的人都抱着一种近乎“鄙夷”的态度。
　　　　她曾经和泽越止有过这么一番对话。
　　　　“为什么拥有天赋的人不去使用自己的天赋呢？”
　　　　而泽越止则回答她：“我的天赋是毁灭世界，如果使用我自己天赋的话，就不能在这么棒的天气里和你说话了。”
　　　　唯一不会让千之川利家鄙夷的“天才”，就是泽越止。
　　　　哪怕她是个货真价实的御宅族，哪怕她几乎每时每刻都不放下自己手上的pfp——千川组的少主，依然觉得自己的同学——泽越止，哪里都好。
　　　　“但是，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千之川利家看着对方，她那双琥珀般的瞳孔平静的注视着对方。
　　　　“你的保护人，那个叫做鲁卡的男人……和泽越止什么关系？”
　　　　zf方面不能出面，其他的机构也不想过早的暴露，结果接过这个询问任务工作的人，就是她了。
　　　　说实话，和戒之手这种组织扯上关系，还不如找樱冢护这个杀人集团去买凶杀人呢。
　　　　最起码，千之川利家会在雇佣了樱冢护之后另外雇佣皇一门的阴阳师来保护自己。
　　　　但是恶魔……
　　　　她们组织从几百年前——比江户时代更早的时候，就和那些麻烦的阴阳师们打交道了，尽管恶魔这种玩儿意满大街的跑，她也不会多看一眼。
　　　　反正有相关的组织回去解决的。
　　　　“啊，你也不知道啊。”
　　　　虽然叫做樱井夕月的少年没有回答千之川利家的问题，但是她也寻找到了答案。
　　　　简单来说，樱井夕月根本就是个藏不住秘密的人。
　　　　答案在他的脸上写的清清楚楚。
　　　　“那么，给你一个忠告，麻烦你带回去，告诉你组织的人，重要是提醒那个鲁卡一句。”
　　　　千之川利家说的是之前从圆桌骑士团带来的消息。
　　　　“不想被aroundight（无毁的湖光）砍死，或者是被excalibur（誓约胜利之剑）灭的连渣都不剩下的话，老老实实的闪一边去——不要随便出现在我们国家倾举国之力保护的‘脑’的面前！”
　　　　“那个……英格兰的圆桌骑士团……”
　　　　“啊啊啊，所以啊，我说了……”
　　　　千之川利家冲着樱井夕月一笑。
　　　　“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干，恶魔什么的丢给教会，妖怪扔给阴阳师……这是天理呢。”
　　　　“知道了吗？”
　　　　等见到樱井夕月艰难的点头同意后，千之川利家才一挥手，示意自己的下属们将他扔出大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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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樱井夕月走出大门时才发现，便见到不远处的转角口站着的鲁卡。
　　　　他向着对方迈开步子，快走到他身前时，忍不住捂住嘴，扶着墙壁吐了起来。
　　　　太可怕了。
　　　　他完全不记得那个“泽越止”是谁，但是像是刚才的心声真是太可怕了！
　　　　那个叫做千之川利家的人，她所想的事情……那些纷乱嘈杂的人间炼狱就像是她活生生的亲身经历……那么清楚的讯息扑面而来——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屋里承诺了什么，又听见了什么。
　　　　“我不能靠近哪里。”
　　　　鲁卡抱着樱井夕月，在他的眼中，位于“风穴”之上的千川组的本宅，一旦非人类的物种随意靠近，就会被那恐怖的“风穴”给毁灭殆尽。
　　　　无论是天使还是恶魔，无论是神明还是魔王，都是如此。
　　　　这个国家不仅仅是建立在大陆与大陆的板块缝隙之上，在这个国家里，蕴藏着那么多的“穴”，那将一切非人类的存在吞噬殆尽并且胃口永无止境的地方……
　　　　跑到那种地方里去——才是真正的、比想不开去送死更低水准的举动。
　　　　“我可以走出来。”
　　　　樱井夕月总是会在这种地方带来惊喜。
　　　　“我……记起来了。”刚才的记忆涌上心头，樱井夕月提了问题，“泽越止……是谁？”
　　　　“她……长得很像由希。”
　　　　“……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