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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青年文摘精编版-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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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7号
我今天看到了一个和弟弟长的一模一样的孩子,他的出现让我好意外,他的出现让我看到希望。弟弟是你吗?是你回来看哥哥了吗?你知道吗?哥哥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7月18号
弟弟,我知道了,那个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孩子是新来我们学校的,他真的好象你,他的一举一动都那么象。看到他就等于看到了你。弟弟,我希望可以象对你一样对他好。如果你在天有灵的话,让我认识他好吗?
7月19号
弟弟,真的是你在帮我吗?他今天和我说话了,他的声音和你都是一样的,我好象看到了你,真的,弟弟我想你。
7月20号
老天,是不是你把弟弟还给我了?为什么他喜欢弟弟喜欢的东西,他虽然长的象我弟弟,但为什么他的一切一切都和弟弟一样?他喜欢吃弟弟喜欢的哈密瓜冰淇淋他喜欢弟弟喜欢喝的粒粒果。但的最爱的是弟弟最爱的百合花。为什么你让弟弟离开我然后又给我一个小宇?为什么?弟弟,我爱你!
7月21号
弟弟,今天哥们们请我吃饭,我带小宇去了。他真的和你好象,象个小孩子,好可爱,好乖,但哥们差点说出你的事来。不过还好,小宇没有问下去,如果他问我真的不知道给怎么和他说。
8月8号
弟弟,今天小宇过生日,我送了他15朵百合花,他好高兴,象你一样,是个可爱的孩子。可我做错了一件事,我真的把他当成了你,我没办法,我真的以为是你在我的身边,我做了不该做的事,他不会再理我了,我怎么办?我失去了你,我不想在失去小宇了,弟弟我怎么办?你说他会原谅我吗?
8月9号
弟弟,小宇真的不理我了,他真的生气了,但我没告诉他我为什么那么做,因为爱你弟弟。弟弟,这么久了,我的命是你的,我也应该做个了段了,等我给小宇过完16岁的花季,我就去陪你好吗?我答应你我一定会给你我所以的爱。
我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凡的日记,静静的流着眼泪。接着哥们给了我一封给我的信我闭了闭眼睛,慢慢的将信打开。
小宇:
生日快乐!这是我给你过的最后一次生日了。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走了去找我真正的弟弟。我们相识是一场缘分,但可惜的是我没有好好把握住机会。其实我早就应该告诉你真相,不过我没有,希望你能原谅我。当初我不知道弟弟会用他的命来换我的爱,我还想着,告诉他我走后希望他可以好好的活下去,想着告诉他哥哥有多爱他,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我经常在梦里见到弟弟,见到弟弟可爱的笑,见到他走时的样子,还有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哥哥,我爱你!我的一切是弟弟给的,我应该还给他,但我还有你。所以我用我的血养了16朵百合花,希望你16岁生日时可以送给你,也送给我亲爱的弟弟。我也用血百合还给了我欠弟弟的一切。还有一句很久都没对你说的一句话:小宇,我爱你。
哥哥
我就这么默默的看着,静静的流泪,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16朵百合花。
凡就这么走了,留下很多遗憾,但他很幸福,因为他找到了他疼爱的弟弟,弟弟也看到了他最爱的哥哥。凡和弟弟一起躺在公墓里,静静的看着我,傻傻的等着我的原谅。
今天我17岁,我拿着我用血养的17朵百合花来告诉凡,我从来没有怨过他,我永远是他的小宇,永远是他的弟弟。凡的誓言没有达成,他说会好好的为弟弟活下去但他没有作到,可是他做到了他想做的事,那就是他可以去陪他的弟弟,给弟弟永远的爱,永远的温暖。
我知道我会永远的在这个城市里陪着他们,一直到永远,他们的希望也是我能走完他们没有走过的路。
但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用血养的百合花不是红的而是白色的。昨晚我又梦到了凡他对我说,因为你用血养百合花的时候,我的泪也滴在上面,滴成一句“小宇,我爱你〃。

阳光很灿烂。

阳光很灿烂
作者:张悟基 

“立正!”

“稍息!”

“向左转!”

“向右转!”

“齐步走!”

“正步走!”

“站军姿!半个小时!”

太阳很远的悬在那么高的天上,小小的样子,很淡很淡的泛着黄黄的颜色,有点儿发白似的,好象中暑了一样,罩着一圈圈的晕幌。

天很远很远的,那么高那么高,缓缓地飘离了地面,蔚蓝蔚蓝的,有一点好似淼淼的琥珀海的感觉,想躺下来闭上双眼懒洋洋地任它漂呀漂呀漂向哪里都好。

有几朵云也在做着美梦,淡淡的,惬意地游荡在海面上似的。

她的两只脚觉得很疼很疼的,已经站了半个小时了,鞋子咯的她差一点就受不了啦。她觉得这是在糟践人的灵魂,很不人道的军训。她郁闷的被人侮辱着,这是她第一次遭罪,很委屈,想哭。

他的双腿几乎麻木了,僵硬地怵在那儿,很不自在,帽子这时就象一个大蒸笼,闷的他很不舒服,汗水穿过头发的空隙想要蒸发,打湿了头发,又顺着淌了下来,满面都是,挂在睫毛上,模糊了视线,但他没有眨一下眼,目光依旧盯着她的垂下来的好看的头发。

他想起了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那一天的天气真的好美丽啊。她穿着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长长的既不太宽松也不太紧,很合适;脚上是一双暖色调的帆布运动鞋,很新的,他觉得;套了一件白色的宽松的T恤,齐肩的秀发柔顺地散落在白色的T恤上,很明朗的刺激着他的眼睛,他的眼前一亮,心中有种幸福的感觉。

他看着她在新生报到的地方俯着身正在填写着什么,没有看到她的脸,“不过一定很好看。”他对自己说。等到她走了以后,他提了一提他那件宽松的白色T恤,踩着一双暖色调的帆布运动鞋,鞋子被一条既不太宽大也不太紧的牛仔裤罩着。他也向那个报到的地方走去,他们很热情地接待了他。

她回过头去拉她的行李箱,很笨重的东西,忽然她的眼前一亮,有一种兴奋的感觉,一双暖色调的帆布鞋,一条发白的牛仔裤,一件白色的大T恤,站在报到处,俯着身在写着什么。

这是他们第一次相遇,就这样的错过,很象畿米笔下的他和她,但他和她没有象他和她一样地相遇在公园里,也没有一起度过一个快乐的下午。

他叫阳,是一个偶尔会学艾弗森三分线外低运球的很普通的男孩儿。他习惯穿着一双帆布鞋,挎着一只单肩包,尽管里面有时什么都没装,沿着人行道的边沿象过河一样摇晃着走下去,没有目的地走下去。

她叫灿,有一双寂寞的眼睛好象要把这世界看穿似的,一个安静的女孩,喜欢站在空旷的草地上,在夜晚盯着天空寻找北极星的位置,不管是晴朗的日子,还是在阴天的晚上,好象迷失了方向的小鹿一样。

很幸运的,他感到很美好,因为虽然军训很苦涩,但是他发现了那美丽的秀发就刚好明丽地晃在眼前,于是再困难的训练他也很高兴的没有抱怨,只要让他看到那一绾头发时刻飘在他面前。他盯着那乌黑柔顺的头发,在想象着她那张漂亮的脸。

面颊犹如初露的荷花一样纯净素雅,清润腻滑;一双眼睛明澄静默的好象是两汪安静的湖泊,偶尔荡漾着粼粼的涟波;娟娟秀丽的鼻子,象是玲珑的葡萄一样令人抨然心动;巧琢的口唇娇美的流丹欲滴……他醉心于美妙的世界里,渴望着能够看到她的姣容。

而她却在偶尔时候会想起那一身白色的身影,猜测着他会在什么地方可以再一次看见,因为她觉得周围的世界充斥了烦躁,而只有那一身白色令她感到一种温馨和默契的幸福感。她渴望能够再看到他的身影,而她却不知道他就在她身边也在注视着她。世界就这么无奈,要捉弄着仅有的这样的孤单。

“向左转!”1次,2次,3次,……很频繁地练着,一遍又一遍,地面被鞋底磨的一圈又一圈,很明显。

“齐步走!”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手随着步伐匀称地前后摆动着,身板笔挺地移动着,走过来,走回去,无数次的反复。

“正步走!”一——二——三——四,铿锵有力的响彻在惨烈的阳光下,伴着晶晶的汗水一起蒸发;手半握成拳状平行前胸,两脚面平行地面,离地二十公分……

呆板中透漏着几分刚峻豪气,整体的美妙变幻着军训的刻苦,一张张被太阳烤的黑黝黝的脸上,那原有的稚气已经所剩无几,反而却流露着成熟的眼神,严肃的表情在太阳下被翻晒着,好象前天的笑脸永远都不会再有了似的坚定。

八、九月份的太阳从来就不含糊,永远那么执着,很骄傲的掐着腰把持着整个天空,有点蛮横,很阔绰地大把大把撒着剧烈的光毒雾,毫不吝惜,也不管人受得了不受的了,过分热情地赏赐着冬天求死求活都不肯多放出一线的阳光。热浪滚滚的,把天上仅有的几朵云都给烧死了,地上的凡能喘口气的东西都给烤的奄奄一息似的,没有了斗志,而太阳老公公也因年迈而过于拼命工作而差点也中暑了。

惨烈的阳光下却有这样一群尽职的人,他们就是在军训的学生,他和她就在其中。

他担心她会不会晕倒了,刚刚就有几个女生已经倒下了,被送到了校医院,他真的很担心她能不能承受住这样的怪天气,因为他自己就感觉有一点不舒服,但他更担心的是她这么单薄的身体好象也要被融化了似的,如果有那一刻的到来,他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抱住她,抓住她,即使是空气,他也会抱紧而不让她飞跑了,但他更希望那一刻不会到来,永远都不会。不过,现在她的的确确在让他心中不安,因为这几天来她经常会蹲在地上,双手抱头摇晃着,很痛苦的样子,好几次他都想冲上去,安慰她,可是却没有。

而她也知道他会在这里军训,虽然她不知道他确实在哪里,但她隐隐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时时关注着她,所以她不想出丑,更不想让他为她担心——因为她觉得他一定会担心的。她努力地站好军姿,更加亭亭玉立的。

“太阳光辉灿烂,普照大地生晖”,而这一刻,它积聚齐了它所有的能量,好象要做最后一搏一样,把空气给抽离成了真空,令人窒息,气温攀爬到了42℃。她终于眼前一黑,便软绵绵地栽了下去,没有挣扎,所有一切都淡除了她的世界。

他也没有犹豫万分之一秒的时间,冲了上去,终于没有让她倒下去,扶住了她,抱住了她,然后飞一般的速度向着医院跑去,教官还楞在那里没有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她终于醒来了,艰难地睁开痛涩的双眼,迷懵地向周围望了望,他很失望也很着急得样子。只见爸爸妈妈坐在身边,还有一位hushi在换药,而她急着要找到那个送她的那个男生,因为她知道那一定是他要找的那个男生,“那不是直觉,是感应。”她后来回忆到。

“送我来的那个男生呢?”她渴望着听到她想要的回答。

“恩,那个男生啊,他因为一种很奇怪的病现在在北京接受治疗呢。而你也多亏他才能活下来,你得谢谢他啊。”hushi淡淡地讲着。

很久以后她才知道,那一次她自己已经昏迷了一个礼拜了,因为她有白血病没有发现,这一次又极度高温而中暑时才查出来的,要换骨髓才能保住性命,或许是上天的捉弄吧,那个男生也收到了一分病危通知单,要他急去北京住院,而他跟她的骨髓类型正好匹配,于是他就先为她抽了他的骨髓后才走的。

一个礼拜后,她出院了。

又是一个礼拜后,她收到了一封信,里边就那么两张纸,短短几句话,几行字,

“灿,你好了吗?我很高兴我能够为你的健康作一点点事情,我感到很幸福,知道你已经出院了,我很高兴。我可以放心了,我很快乐,真的很快乐。

那一天,阳光真的很灿烂,我也终于看到了你的脸了,你很美丽!”

'奇'然后是一副非常漂亮的肖像画,画上的人就是她,真的很象很象的啊。

'书'她静静地翻过来看了看信封,她知道了他叫“阳”,他的字迹很俊秀,有点象阳光的味道,象阳光一样灿烂。

'网'她静悄悄地走去,看到了操场上那些同学还在军训着,她想起了那一段时间。

她的两只脚觉得很疼很疼的,已经站了半个小时了,鞋子咯的她差一点就受不了了。

她的双腿几乎麻木了,僵硬地怵在那儿,很不自在,帽子这时就象一个大蒸笼,闷的她很不舒服,汗水穿过头发的空隙想要蒸发,打湿了头发,又顺着淌了下来,满面都是,挂在睫毛上,模糊了视线。

太阳很远的悬在那么高的天上,小小的样子,很淡很淡的泛着黄黄的颜色,有点儿发白似的,好象中暑了一样,罩着一圈圈的晕幌。

天很远很远的,那么高那么高,缓缓地飘离开了地面,蔚蓝蔚蓝的,有一点好似淼淼的琥珀海的感觉,想躺下来闭上双眼懒洋洋地任它漂呀漂呀漂向哪里都好。

有几朵云也在做着美梦,淡淡的,惬意地游荡在海面上似的。

“立正!” 、“稍息!”、“向左转!”、“齐步走!”、“正步走!”…………一遍又一遍的声音铿锵嘹亮地回荡在廖远的校园上空,响彻了所有的地方。

“是呀,那一天阳光真的很灿烂哪!”灿仰起头,用她那忧郁寂寞的眼神对着淡淡的阳光说到。

阳台的向往。

一个春天的午后,雨突然降临。她欣喜的心有些忐忑,他还会来吗?这么大的雨他会被淋湿吗?骤雨初歇,她走上阳台,焦灼地探身向下张望,仍不见那熟悉的身影。

她叹口气,抬起头却发现那棵小白杨又长高了,树冠刚好与栏杆比肩。雨水洗刷后,一树碧绿分外好看。小白杨的尖顶,两片刚抽出的新叶毛茸茸的,娇嫩地卷曲着。她情不自禁地笑了,俯身,伸出纤纤的手指,去够那新叶。

就在这当儿她发觉了那个男人。

对面是幢破旧的公寓楼,那男人正坐在四楼的阳台上。她的阳台与这个男人的阳台中间,隔了街道工厂的几溜厂房,相距不是很近,可她还是能够肯定,这个男人正在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游走,从她瀑布样的长发,到她正在够绿叶的细手指,他的目光如炬,一直不肯转移。她有点生气了,赶快别过头去,气乎乎地看了一眼楼下的那条街道,依旧空无一人,她一扭身进了屋子。

第二天清晨,当她像往常一样走上阳台开始晨练时,又发现了那男人。男人姿势不变,端坐在阳台上。她又一次感到他的目光的肆意游移,使她如坐针毡,身上如同爬上了一群蚂蚁。她满脸通红,觉得对面那男人讨厌又无耻。

她知道自己很漂亮。自幼学的是舞蹈,现在她在一所学院里教的专业也是舞蹈。每天,她在她的学生面前展示的就是美的肢体语言、美的内涵和美的韵律。现在,她觉得这个委琐的男人对她的窥视,成了一种猥亵。更令她生气的是,这个躲在丑陋不堪的公寓楼的阳台上,躲在不易察觉的阴暗角落里的男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窥视的?自从初春时她搬到这里居住,每天清晨都要到阳台上晨练半个小时,很少间断啊。

她感到厌恶,真的很厌恶。第三天、第四天,她一走上阳台,不管是清晨还是黄昏,这个令人厌恶的委琐的男人总是坐在那里,如尊泥塑。于是,她不肯再在阳台上晨练了。她像绕开街边的垃圾筒一样,远远地逃离那个男人的注视。她把晨练改在卧室里,绝少上阳台。有时偶尔走上阳台,看看风景,或者是眺望一下那条熟悉的街道。如果那男人在,她就忙不迭地旋即扭身躲进。

渐渐的,她发现男人很少在阳台上出现了,直至不再出现,大约是在深秋的那场持续多日的阴雨之后。可是她也很少去阳台晨练了,不是因为这个渐渐被忘却的委琐男人,而是自己一直在苦苦等待的人,最终还是走了,把无尽的痛苦留给了她。

那年隆冬,她一直筹谋离开这伤心之地,搬到另一个城市。她害怕独自待着,尽管外面大雪纷飞,她仍旧走上行人稀少的街道。看见某美术馆有画展,她也买了一张票。

展厅很大,人很少,她漫不经心地看着,直到展厅拐角处,有幅画突然钩住了她的目光和脚步。画上有个阳台,阳台边是正与栏杆比肩的小小的树冠,树冠边的美丽女子,正伸手去够那新出的嫩叶。那晨光里的微笑,那藏着喜悦的眼睛,都是那样迷人清新。画的名字叫《阳台的向往》。

画的边角还有张小笺,字迹潦草歪斜:

“我知道,这将是我的最后一幅画。尽管我现在的画笔颤抖得厉害,但画终于完成了。每一根线条,我都画得很仔细。

“看,阳台向往着春天的小白杨,而小白杨向往着女子的纤手,而那女子,曾一次次向远方的街道眺望,是向往自己的幸福或者爱情吧……感谢她,这个陌生的女子,也给了我无穷向往,使我离世之前,再无遗憾。”

下面有行黑体字特别注明:“青年画家××于今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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