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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同人)十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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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你们俩的年龄差不多吧”
  “我吗?”我下意识的摸摸脸,轻笑一声道:
  “不一样,我们不一样”
  午饭在楼外楼吃的,作为给张克明和久美的接风宴,久美大概第一次吃到正宗的西湖醋鱼,很是赞不绝口。
  王盟也在胡吃海塞,还对久美大献殷勤,也不知道以前的那个女朋友分没分,但我知道他是真高兴,也随便他在那里瞎折腾。
  “王盟”我唤住了正准备扎到牛肉羹里狗刨的伙计,
  “一会儿你把楼上的客房收拾出来,给簇矢先生住,另外再给久美小姐租套房子,最好是高档小区,清净安全”
  “我不”久美眨了眨眼睛,断然拒绝,“我要和你们住一起”
  “店里地方小,你在不方便”我不再多说什么,我的话已经很清楚了,久美扁了扁嘴,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端起眼前的一杯白酒,看着张克明,
  “来,小龟,走一个”
  说完便一口气便全灌了下去,从胃里直冲到脑门的气体,一时让我屏住了呼吸。张克明看着我,酒窝又浮现了出来,跟着就随了一个,这家伙的酒量真是深不可测。
  酒是个让人爽俐的好东西,我喜欢这玩意下肚后热辣辣的感觉,这感觉相当的好,只是王盟看着我发什么呆啊。
  吃完了饭,我们一行人回到西泠印社,门外站着一人,单薄的身体,背有些微驼,恍惚间我一下子没认出来,走近了点,才发现是我二叔。紧跑几步,到了二叔跟前,二叔一身黑色中式的棉夹袄,双手拢在袖子里,就在门前安安静静的站着,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二叔,您来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看着二叔鬓角上些许白发,我有些隐隐的酸楚。
  “嗯,电话不方便,想着还是直接来看看你比较好”说罢瞟了一眼我身后的几个人,便又说,
  “还不开门,想冻死我吗”
  “二爷,您看我这不是一看见您高兴得就给忘了”王盟拿着钥匙挤到前面来,利索的开了门,然后贴心的把房间里的电暖气都打开来,好让大家暖和些。
  “王盟,你赶紧带着久美小姐去找地方住,要是没找到,就直接送久美小姐去宾馆歇息。”我不想让久美知道太多的东西,女孩子的善良和天真总要离这些肮脏和龌蹉的东西远些才好。
  久美这次到没说什么,只是冲着我乐了一下,便跟着王盟走了。
  “二叔,这是簇矢归,从日本来的”我一侧身将身后的张克明让了出来,介绍给二叔。
  张克明伸出手来,准备和二叔握手,只是那手一伸出,二叔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一扫刚才进门时的颓然气息。
  我不能跟二叔说过多关于日本张家的事,二叔是个玲珑心肝的人,也根本不问。聊了几句家常话,便说起最近的变故。
  “长沙已经不是你三叔在时的长沙了”二叔沉吟良久,忽然有感而发,到让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到了杯滚烫的茶放在他手里,我和张克明静静的坐在一旁的沙发里等着他接着说。
  “所谓树倒猢狲散,这次你三叔的事儿对家里冲击太大,长沙的各个盘口已经开始各立山头,不怎么听咱们吴家的招呼了”
  我轻笑,往沙发里一靠,不在意的说道:
  “也不是现在才这样,巴乃古寨那次就有了先兆”
  “那时,江湖还有规矩,你二叔我这张脸豁出去还有点用,现在……”二叔摇摇头,接着说,
  “长沙现在有了新势力,都是年轻人,曾经的老家伙们死的死,抓的抓,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土崩瓦解了。
  “您的意思,不只是咱们吴家”我忽然有点兴趣。
  “嗯,就好像那些势力是一夜之间起来的一样,很不可思议”
  “您没查查”我和张克明对视了一眼,他点点头。
  “查了,你说对方是黑社会吧,局子里没有案底,要说是正经生意人吧,又对各家生意的把柄一清二楚,太邪门了”二叔无意识的用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手里的杯子,发出叮叮的响声。
  “本来,如果没你三叔的事,我想着,江湖嘛,退了也就退,谁还没个金盆洗手的时候。”说着说着又伤感起来,
  “说来吴家在这个行当里百来年的基业,终归是要完结在我手里。”
  “现在就说完结,有点早吧,这可不像我二叔的风格,难不成你是戴了我二叔的面具来诈我的。”我现在不太喜欢伤感的调子,故意有些取笑道。
  “嗯,是有些早,我总觉得你三叔这事出得奇怪,看这形势,现在要是咱们家在长沙的地面上退了,你三叔估计就得折里了。”
  “我听说了,到处都在通缉三叔,这网撒的面积太大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得被捞上来,当然除非他死了”
  二叔浑身一震,脸色有些苍白,他已经知道了我意思。是的,有人在找三叔,借用政府的力量再找。
  “你想怎么着,小邪,你二叔我得听你的意思,毕竟你现在不一样了”二叔又看了张克明一眼,他的意思我也很明白,日本一趟,我能活着回来,家族的地位就已经发生了变化,别看他是我二叔。
  “人家到咱家门口做客,总得招呼一下”我笑眯眯的说道,
  “把还在的那帮老的和新的都招呼着,就说我正式接管我三叔的盘口了,请他们吃个饭,喝个酒,乐呵一下,有什么不满意的到时候一块儿说,也行啊”
  二叔犹豫了下,有些无奈的说道:
  “要是他们不来呢?”
  “无所谓啊,我亲自去拜见好了,反正我也是小字辈,论理也是应当的。”我面上依然在笑,可心里却一沉,都到了二叔招呼不动的程度,看来是局面有些要崩盘了。
  想了想,我站起身来,淡淡的说道:
  “时间不早了,明天要早起,赶最早的一班飞机去长沙,都早点休息吧”
  “二叔,你睡我的房间”接着又转过头对张克明道,
  “房间长时间没住人,大家都将就些吧”
  “你呢?”我二叔问。
  “客厅,就这样。”我懒得再说话,我最近发现我的语言功能退化的厉害。多说一个字都觉得费力气。
  这事儿一旦确定了方向,就没什么好犹豫的。张克明和我二叔各回房间休息,他们心里想什么我不知道,我却有我的打算。在阁楼里找出以前收藏的刀油和柔软的麋鹿皮子,我回到客厅,习惯的摸出颗香烟叼在嘴上,然后从行李包中拿出那把黑金古刀,慢慢的擦了起来。
  刀浸润了油,越擦越亮,我竟然好像隐隐的闻到了血腥的味道。这套打理刀具的东西原是我在一个唐墓里顺出来的,专门用来巴结闷油瓶,小哥在的时候,最喜欢用这套东西打理他那把刀,往往一擦就是一个下午。那时候,我还总在心里嘲笑他,说他对他未来的老婆恐怕也不会这么上心。
  想着,想着,忽然觉得以前的日子真好,嘴角不由的咧了起来。
  啪的一声,一簇火苗在面前燃气,我一愣,抬头一看,张克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我旁边,手里拿着打火机。
  “你的烟不用点火吗?”他笑,酒窝若隐若现。
  “哦,忘了”我伸过头去,就着他手里的火点着了烟。
  手里的活没停,我用软皮仔仔细细的擦着这把刀的每一处,生怕漏掉了哪。
  “明天有什么打算”张克明收了打火机,轻声的问我。
  我摇摇头,撇了一下嘴,将嘴里的烟换了个位置,说道:
  “不知道,消息还是太少,只能见招拆招了”
  “我已经让久美去收集情报了”张克明点点头说。
  “哦,久美吗?”这倒出乎我的意料。
  “别小瞧她,她是这方面的专家”张克明看着我有些好笑,意思是我小瞧了久美。
  我没做回答,只是用黑金古刀在手指上试了试锋利的程度,不错,很好,我赞叹着,血顺着刀刃蜿蜒而下,像一条赤色的小蛇。
  张克明看着我的眼睛忽然一暗,轻轻的拍拍我的肩膀:
  “吴邪,仇恨和暴戾不能解决一切问题”
  “可是天真和善良也同样不能解决一切问题”我淡淡的回应着。
  张克明不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刚起身要走,我忽然想起了什么,笑嘻嘻的看着道:
  “对了,你知道簇矢这个名字让我想起了什么?”
  “什么?”他又饶有兴趣的坐了回来。
  “镞矢之疾 而有不行不止之时”我将刀上的血迹抹掉,然后就这么看着他。
  “我在想,是谁给这个家族起了个这样的名字”
  张克明的眼里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东西,伸手将座乱了的沙发整理了整理,起身看着我,有些恶作剧的看着我道:
  “等你想起来了,别忘了告诉我”
作者有话要说:  

  ☆、长沙保卫战(一)

  在别克的商务车里,我抱着黑金古刀打着瞌睡,久美在我旁边玩着笔记本电脑,只是好像那电脑上多了一些我不知道干什么用的配置,红灯绿灯闪成一片。我瞥了一眼,看不懂也就算了。二叔和张克明坐在司机和副驾驶的位置上,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我侧耳听了听,都是在说我小时候的糗事,皱皱眉,这俩人真无聊,然后意识又沉寂了下去。
  最近总是爱做梦,可是醒了却又什么都不记得了,梦的颜色总是灰暗的,雾蒙蒙的,可隐隐约约的总像有什么东西在雾里藏着。掐了掐额头,总算清醒了点,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了颈中的项链,心中暗自思讨着,最近如此频繁的多梦好像就是从戴这块玉开始的。我从没跟任何人说过,所谓的日本上古神器八尺琼曲玉实际上是用和西王母陨玉差不多的一种材质做的,别人不知道,我可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但是其中却有点差别,至于具体是哪,我现在倒也说不太清楚。不过张家既然这么想得到它,想必它一定在某些方面能对张家产生至关重要的影响。
  但是现在,无论是张家,还是闷油瓶都不是我现在要考虑的范畴,我现在必须马上解决的是我吴家的问题。
  车直接开到到了二叔的家,二叔家很清净,独门独院的,这大冬天的,院里的绿植还都绿着呢,一看就知道主人是很上心的在伺弄。我没敢告诉父母我已经回来了,一是不想两位老人担心,让他们知道只能乱上加乱,反而让我放不开手脚处理事情。二是,一见面又是些家长里短,结婚生孩子之类的事,我现在也没心情应付。
  二叔把我们几个人安顿好了就出去安排饭局的事,我静下心来将整个事情在心里梳理了一遍,但是信息的缺失导致了很多事情都是揣测,没什么根据。这么多年,我就像个混吃混喝的二世祖一样,一点儿都没介入家族事务,这种行为直接导致我在长沙的地面上连个眼线都没有,只能依靠二叔做我的眼睛,但是这和我自己想要的控制力是截然不同的。
  能决定战争胜负的往往只存在于作战双方能够控制信息的多寡。我知道,我必须改变这种局面。
  我兀自在检讨这些年的自己所犯下的错误,久美和张克明拎着电脑走到我跟前,一声不吭的将电脑打开,调出几份文件给我看。
  我仔细看看,啧了一声,摇摇头道:
  “真够渣的,有没有查出背后是谁?”
  久美看着我,很孩子气的嘟着嘴道:
  “族长大人,这么短的时间,能到这些消息已经不错了。”
  倒也是,我是有些心急了些,站起身,摸了摸久美的脑袋,这丫头做得确实不错。
  “小美女,去给叔叔把这些文件打一份出来,”我调笑着占久美便宜,其实心里是把久美这丫头当成自己的妹妹。
  “族长大人,您的年龄最多是哥哥”久美气愤的脸通红,跟我争执道。
  “行,随便你”我双手一摊,笑了一下。接下来,我对正在旁边看热闹的张克明打了个手势,说道:
  “好像我二叔回来了”
  “嗯,听见了,过去看看”张克明点点头。
  在我俩一起经过走廊的时候,我用低低的声音轻笑道:
  “想不到曾经用来监控吴家的情报网今天倒帮我解决了大问题”
  张克明嘿嘿一笑:
  “急族长之所急,需族长之所需而已”
  我瞥了他一眼,他真的一点脸都没红。
  我们进客厅的时候,二叔已经在了,倒背着双手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事情可能不那么顺利。果然二叔有些犹疑道:
  “他们回信儿说,吃饭前想先喝喝茶”
  “喝茶?”张克明狐疑的看看我,他对这些本地江湖上的规矩懂得很少,有些没听明白二叔的意思。
  我笑了,稍微的跟他解释:
  “就是先要去一个特殊的地方,论论有些人的江湖地位,比如说…。”我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子道,“我”
  “哦”张克明这才恍然大悟,点点头也笑道,“有点儿意思”
  我二叔看我俩这样,心情不由得也放松一些,不再像刚进门时那么纠结,开口道
  “晚上六点,老地方”
  晚上,还是那座茶楼,楼下依然停满了车,整个茶楼人流川流不息,其实内行人一看就知道这些人绝不是无目的的走了走去,所有的进出路口都有各家的人在把守,却又彼此保持距离上的分寸感,不至于擦枪走火。
  我今天穿的依然是我的老三样,登山鞋,牛仔裤,白衬衫,只是背上多了把黑金古刀。来的时候,二叔怕我冷,让我加件毛衣什么的,我摇头拒绝了。一是从冰墓中出来后,我对普通低寒气候基本没什么生理反应,感觉不出来常人所觉得的那种冷。二是我也没想在这事上面花太多的时间,这事得速战速决。
  张克明今天倒是是西装革履的,看着像某企业的CEO,最让我搞不懂的是久美,居然穿了件藏蓝色旗袍,围着一条羊绒围巾,虽然很惊艳,但是我深深的怀疑她是不是搞错了,以为我们是去出席时尚酒会,尤其是她还挽着我那穿着对襟中式夹袄的一脸严肃的二叔,我都怀疑我是不是穿越回民国时的上海滩了。
  我们四个人的组合有点扎眼,以致上楼的时候,所有人都停下来给我们让路,一边不断的看着我们窃窃私语。张克明借着错身的机会,在我耳边低语,
  “有人带着枪”
  我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回应道:
  “我看见了”
  二楼还是那条走廊,走廊两侧还是那些包间,就连竹制的隔墙,也依然是枯白泛黄的,要说改变也只是新刷遍漆,这时候闻起来还透着些略有刺鼻的油漆味儿。我走得很慢,很慢,我在想念我的潘子。
  二叔见我脚步慢了下来,以为我心生怯意,脸上不由得有些焦虑的表情,张克明伸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摇摇头,暗示他我没问题。
  走到了走廊尽处的包间门口,我用谁也听不见的声音说道:
  “潘子,若此时便是那刻该多好。”
  挑开帷帐,屋子中间依然放着那张方方正正的红木桌子,只不过六把放着盘龙丝绸靠垫的椅子上已经都坐了人。
  我看见二叔攥紧了拳头,没有吴家的位置,看来今天喝的不是茶,是血。我一脸笑容,满面春风的向红木桌子走去。
  …
  后来的某天,胖子神神秘秘的跟我说,
  “小天真,你知道道上的人跟你叫什么吗?”
  那时我正懒洋洋的在长白山脚下的度假村里晒着太阳,准备过几天就去雪山领回那只爱失踪的瓶子。因此下意识的回答道:
  “叫什么?”
  “笑面罗刹”胖子贼腻兮兮的说道。
  啊,是吗?不是小三爷了,我摸摸脸,又笑了。
  不过这名字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
作者有话要说:  

  ☆、长沙保卫战(二)

  红木桌旁坐着的六个人,有我熟悉得,有我认识的,还有两个完全陌生的。每个人都面无表情,甚至没人看我一眼。成心冷落我,给我个下马威吗?我心里冷笑着,只管倒背着双手沿着红木桌慢慢的溜达,二叔他们没跟着我,只走到了门口便停下了,实际上将屋里屋外隔了开来,都是老江湖了,做事极为缜密。
  “能再来到这儿真好”我自言自语的叹息道。
  屋里是压迫性的安静,当我溜达到第三圈的时候,皮包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说了一声:
  “小三爷”
  我挥挥手,
  “很久不见啊,皮包”
  “是啊,好多年了”说完站起来,拉开椅子退到墙边,低着头安静的站着。我看了看皮包,这小伙子一如我当年所料是个人才,这些年成长了很多,居然成了马盘头。
  我站在皮包原来的位置上,扫视着其余的五个人,哑姐从我进屋就一直盯着我,直到看见皮包站起来,才好像做了什么决定,扫了眼其他几个人,便将一直拿在手里把玩的象牙小扇哗啦一声收了起来,放在随身的手包里,也站了起来,让出了座位。
  一直沉寂的空气开始有了一些躁动,有两个原来三叔时代的最大的筷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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