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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弱女-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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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汶真想给她跪下了,可只能保持着百无聊赖的表情。
  沈坚边下子边说:“公子为人爽快,说话坦白,看公子的棋艺,可知公子是心智深刻之人,假以时日,该有大成。若是女子能如此,也是女中豪杰了。”
  严氏终于红了脸,微翘了嘴角,放下了一粒棋子,落子轻柔,低声说:“公子过奖。”
  沈坚抬眼看她,笑得满嘴白牙:“咦,你不是不好意思了吧?”
  严氏看来强忍着笑意说:“被人夸奖自然要不好意思。”
  沈坚又哈哈笑:“我就喜欢你这点:什么都敢讲。”
  沈汶咬着腮帮子看着把自己完全卖给了别人还替人数钱的二哥。这是梁山伯与祝英台吧?自己没办法去拆散他们,只能干生气。
  严氏说道:“我……妹妹是严敬老官人二儿子的次嫡女,在严家是严五,我们严家的女子个个聪颖,能持家守业,就是不喜夫君纳妾娶小。你家是何情况?”
  沈坚严肃了些,低声说:“我是镇北侯次子沈坚,我家中,祖父和父亲都没有纳妾,儿女均是嫡出,家风清白。只是……”他微叹下:“你也要去问问你的父母,严敬官名文名在外,严府是书香之家,也许他们并不想与我府结亲。”
  严氏深深地看了沈坚一眼,小声说:“你让你的父母托人问吧,其他的,就让长辈们安排。”
  沈坚笑了:“好吧,我大哥去年成婚,我母亲和祖母就一直在念叨我的婚事,若是定下了,也算了了她们件心事。”
  严氏笑意满脸:“我家也是,……我妹妹的婚事,也是我父母的心头大事呢。”
  沈坚笑着说:“真把这事办了,我们可都成孝顺孩子了。”……
  沈汶能做到的就是不在一边使劲吐舌头做呕吐状,她已经完全失语了,这个严氏是这个时代的人吗?不是后代穿越过来的吧?她原来还以为沈坚是个有心计的,可就这么被严氏牵着鼻子走,无知无觉地就……不能说“娶”,这简直是把自己“嫁”出去了。
  第二局他们下得格外慢,把亲事定了后,两个人就专注下棋,反复厮杀,互有得失,竟然下了有近两个时辰,沈汶已经恹恹欲睡。可到了结局时,两个人还是和局!
  沈坚都知道不对了,惊讶地看严氏:“公子的棋艺如此高超,真让人佩服。如此和局比赢棋更难。”在搏杀中不以赢棋为目的,而要在终局保持和局,这得需要多少计算!
  严氏露出些许骄傲的神情:“你敢不敢再来过?!”
  沈坚一扣棋盘:“有什么敢不敢?再来!”
  两个人又下上了。
  沈汶对落入激将法里的二哥欲救无方,只能对苏婉娘说:“你到外面去看看吧。”
  苏婉娘知道看二公子这个样子,这间偏厅是不能用了,要另外找一间,看能不能把季文昭领去。
  在沈坚他们下棋的这段时间,季文昭也早开始了他的棋局。就如去年,他邀人对局,横扫众人后,解了挂了一年的“生死劫”。今年没有人上来搅局,解局后季文昭得意洋洋地向众人拱手告别。
  四皇子一直坐着痴痴地看季文昭下棋,等季文昭结束了才醒过神来。脑中回味着方才的种种棋步,可心里也想起来要找找苏婉娘。
  他左看右看了半天,人群渐渐稀疏了,忽然看到了站在不起眼的阴影处的一个肤色暗黑的女子。四皇子马上就认出了是苏婉娘,他一点不惊讶苏婉娘化了妆,反而觉得苏婉娘既然帮着那个幕后的人操作,自然是要经常伪装的。他刚要起身去打招呼,却见苏婉娘使了个眼色,转身进了一个偏厅。
  四皇子知道那不是给自己的眼色,正疑惑间,见季文昭与几个人说笑后,步履随意地走入了那个苏婉娘进去了的偏厅。
  有什么东西在四皇子脑子里“砰”地炸开,他想起了那个元宵夜,从观弈阁出来的身影,苏婉娘随后追踪而去。那个身影就是季文昭!难怪自己去年见到他就感到他有些眼熟!
  四皇子又激动又惶恐:激动的是自己真的猜对了!去年季文昭离开的确是一招棋,而且苏婉娘就是局中之人。惶恐的是,季文昭这么博学多才,苏婉娘不会对他倾心吧……
  四皇子扶着丁内侍的手站起来,示意方向,也向那个偏厅走去。他行将走到偏厅门口,见另外有一个带着帷帽的女子已经走到了门前。四皇子心里一惊,怕季文昭和苏婉娘的密谋被人窥测,就忙轻咳了一下。?

☆、定情

?  屋里,苏婉娘见到季文昭进门,急匆匆地行礼,接着低声说:“我家主人说了,如果你这次解局后,太子不来招揽,你就可以返回家中,娶严氏为妻。只是,不要再轻易进京!”
  季文昭也压低声音道:“好,多谢你的主人,我若无事,日后有效劳之处,必当尽力而为。”
  苏婉娘说道:“我家主人还说,季公子有治国之能,千万不可牺牲在夺位之战中,等日后新君继位,再出山不迟。”
  季文昭吓得不敢接话——这口气也太大了!太子是储君,皇帝才多大?这话像是说太子不会成为新君,否则也不会阻止他投入太子阵营……
  正在这时,门外一声轻咳,季文昭和苏婉娘两个人都脸色一变,苏婉娘马上微提了声音道:“……我原本替镇北侯府的沈二公子在此定下了偏厅,想约公子下一盘棋,可是季公子恩师严敬老官人的孙子,严公子,已经与沈二公子下了棋,两盘都是和局,让沈二公子非常敬佩。严公子看来年方十五六岁,沈二公子深感人外有人,就不敢再……“
  季文昭皱眉问道:“十五六岁的严公子?我恩师府中的?”
  苏婉娘疑惑地眨眼:“应该是严敬老官人二房的儿子……”
  季文昭更不解:“我怎么不记得那房有这个年纪的公子……
  门外也有人低声惊呼:“什么?!”
  季文昭这才转身开了门,见到门外带着帷帽的女子,正辨认中,那个女子低头,小声行礼道:“见过季师兄。”
  季文昭认出是谁了,惊问:“……你……怎么在这里?”忙开大了门,让她进屋。
  四皇子马上借着机会也扶着丁内侍走入了屋中。季文昭刚刚要说什么,四皇子指了下苏婉娘。苏婉娘见是四皇子,笑着点了一下头。
  季文昭再回去盯着那个女子,问道:“你来干什么?是家里出事了吗?”
  那个女子摇头说说:“家里没事,我只是想来……看看师兄下棋。”
  季文昭皱眉:“荒唐!你一人来这里,出事怎么办?!”
  女子小声解释:“有人……有人……陪我来的。”
  季文昭严厉地问:“是谁陪着你来的?”
  那个女子头垂得低了:“是……严五……”
  季文昭瞪眼:“那个疯子!你怎么能听她的?!怎么来的?!”
  女子带了哭腔:“她说,你也许回不来了,拉了三叔三嫂他们一起来京城,说出了事好把你抢回去。我们是跟着三叔他们进京的,只是到了京城,三叔他们不想看棋,去看酒肆了,说今天你下完了棋,他们来这里接你,让我告诉你别离开这里。我们才分开……我只是……想看看你……下棋……”开始抽抽搭搭。
  季文昭叹息:“你呀,我们回去就……礼成之后,我到处都可以带着你,现在成什么样子?”
  女子哭着说:“严五说得好吓人,我怕……见不到你了……”
  季文昭一边在袖中摸索,一边安慰道:“别怕别怕,她那么说十有八九是为了哄你出来,她也好跟着出来玩一次。看,我这不是没事吗?”他把手里的巾帕递了过去。
  四皇子心中舒坦开了:苏婉娘跟季文昭根本没关系,看看,人家季文昭有人了。可接着心中就开始嫉妒:他们竟然就这样公开地你卿我卿!还可以递手帕!真是没王法了!
  女子接过来,羞涩地指了下苏婉娘问:“请问这位小娘子是谁?”
  四皇子差点说:她是我的人。
  苏婉娘行了一礼道:“是订了这个偏间请季公子下棋的人。”
  女子停了哭泣,小声嘀咕:“为何如此避人耳目?”
  苏婉娘笑了一下,“是我家公子想邀季国手单独对弈,恐季国手当众拒绝,面子上不好看……”
  听了苏婉娘方才的托词,季文昭现在已经猜测苏婉娘大约与镇北侯府有关,心中大惊:若那个背后的人是镇北侯府的人,储君也许真的能变。还是先别太近乎,忙对苏婉娘抱歉地说:“我与京城达官贵族都不私下对弈,若是要下棋,就到大厅中去下。”以示磊落,与豪门没有私交。
  四皇子一听,忙说:“那我可是能与季公子约一次棋?就在大厅。”
  季文昭现在满脑门子官司,不觉得有什么异常,就说:“今日已晚,明日未时如何?”
  四皇子忙一礼道:“多谢季公子。”
  季文昭摆手道:“不谢不谢。”问苏婉娘:“那位……严公子现在何处?”
  苏婉娘说道:“在丁巳厅。”
  季文昭叹息摇头,对苏婉娘和四皇子行礼告辞,示意那个女子:“我们去找那个疯子,出了事,我可怎么向恩师交代!”
  他们出去了,苏婉娘皱眉思索,四皇子不敢打扰她,趁机大方地看她。
  苏婉娘自语:“没有这个年纪的公子……”突然哈哈笑起来——那就是小姐了!
  她想起那个“严公子”向二公子变相求嫁的言语和季文昭说她是“疯子”,全明白了,笑得越来越厉害,连眼泪都笑出来了,最后用手背去擦眼泪。
  四皇子从见到苏婉娘后就总碰到她哭,这次算是第一次看到她大笑。苏婉娘笑得那么畅快,眼泪都流出来,把涂黑的脸都抹花了,成了个花猫脸……
  蓦然间,四皇子看到万花盛开,天地春意盎然。厅中夕阳的余晖,如金似玉般华贵,连屋中的用旧了的桌椅都焕发出优美的曲线和光泽。站在中间的苏婉娘像书中描绘的神女一样,娉婷玉立,抬手间,就向他撒下了触动到他心灵的笑声……
  世间有如此的快乐和幸福的感觉,他原来根本没有体会过,还竟然不知道自己的缺失。四皇子几乎哽咽:如果没有这一刻,他不是跟没有活过一样吗?那样死寂的生命,那样没有未来的等待……幸好都在今日这一刻烟消云散。
  从此,哪怕他被困荒墓,他也已经拥有了这一瞬间的记忆。这片辉煌的阳光,将照亮四周的黑暗。从此,他就像一个怀抱了无数美食的旅人,可以走过千山万水,再也不会死于孤独的饥渴。无论他再遇到什么事,他此时心中的爱恋将伴随他到永远……
  苏婉娘笑够了,擦干眼泪,看着神色呆呆的四皇子,含笑说:“恕我无状了,只是,我想起了些事情,十分有趣……”说完又想笑,那个严五,竟然对说二公子说“我看你就挺好的”,可真够疯的!
  四皇子对着苏婉娘慢慢地伸出手,展开手掌,上面是一块小巧玲珑的玉佩,苏婉娘一愣。
  四皇子像被钓上了岸的鱼一样,张了张嘴,可是没说出话来。
  苏婉娘带着疑问看四皇子。
  丁内侍开始出汗。他知道四皇子的脾气,除非他有明确的示意,这种事是绝对绝对不能为他出头!可这位殿下,也太嘴拙了!急死他了!
  两个人对了半天眼,四皇子才终于聚集了足够的氧气,说道:“这是……给你的。”
  苏婉娘马上说:“我不能要!”
  这拒绝得也太快!四皇子觉得自己要哭了,趁着眼睛湿润,赶快看苏婉娘的眼睛,说道:“是……我娘的,我想给你。”
  苏婉娘忙推辞:“这太贵重了,我更不能要了!”
  四皇子带了乞求的口气说:“你拿着吧,如果有时钱不够了,当了都可以。”
  苏婉娘忙说:“我不缺钱,我的小姐对我很好。”
  四皇子固执地伸着手不收回来,苏婉娘不伸手,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丁内侍的汗都快流眼睛里去了,他几乎要开口对苏婉娘说:求求你了,接过来吧!我们家殿下折腾了半夜才找出来的,都攥了好几天了,现在应该还是热乎的……殿下,你别不说话了呀!别这么干站着!能不能来几句诗词之类的,或者找个典故讲解一下……
  也许丁内侍的意识流对四皇子有了影响,四皇子动了——抬起另一只手幽怨地揉了一下鼻子。
  苏婉娘终于笑了——四皇子揉鼻子的样子和苏传雅一样。
  她叹了口气,从四皇子手上拿过来玉佩,说道:“我替你收着,哪天你想要了,我再给你。”
  四皇子第一次送礼物受到这样的拒绝,心中很郁闷,不高兴地说:“我不要,就是送给你的。”
  苏婉娘笑着说:“你跟个小孩子一样。听话,日后给人东西可不能随便就给这么贵重的,人家接了,心里不安。给块点心什么的,当场人家就吃了,下回人家也可以给你块点心作为还礼。你这么送玉佩,我拿什么还你?难不成也得去找我娘的东西来给你?我娘和我被赶出家时,什么钱都没有,将头上的钗环都当了,我根本没法还……”她平时教育人说惯了,对着四皇子就像对着小弟弟说话一样。
  四皇子听着又甜蜜又心酸,小声说:“我又没要你还。”
  苏婉娘摇头道:“无功不受禄,平白拿人家东西我心里会不舒服。我替你拿着这个玉佩,日后你有个什么喜事,我就当礼物还给你可好?”
  四皇子开始还抑郁,可听完了,眼睛一亮,看着苏婉娘说:“那我们说定了,我有喜事的时候,你要来……”
  苏婉娘听这话有些别扭,可还是点头说:“好,我肯定去还给你这个玉佩。”
  四皇子喜滋滋地点头,脑子浮现场景:他在某处张灯结彩,苏婉娘前往去还他的玉佩,他将挽住苏婉娘的手臂说——
  苏婉娘行礼道:“公子保重,我这就告辞了。”
  好吧,路漫漫其修远兮,四皇子暗叹了一下,也行礼告别。苏婉娘擦了擦脸,笑着离开,到了另一个厅外的角落里守着,想等季文昭走了再进去。
  四皇子有些垂头丧气地离开了观弈阁,马车载着他回宫时,他一次次地想说“回观弈阁”——那里,他觉得温暖而快乐,那里有他想见的人……可是他怕那样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给苏婉娘惹麻烦,只好任着马车把他一路载回了高大的宫墙之内。
  季文昭与戴着帷帽的女子走入大厅对面的一个偏厅时,严氏和沈坚的第三局刚刚开始。严氏抬眼一见季文昭和那个女子,马上笑逐颜开地说:“季师兄!你来得正好!我刚才与这位沈二公子定下了我妹妹严五的事儿,他回去就会让他父母上门了。”言下之意:木已成舟,你别想做什么了。
  季文昭脸白,指着严五:“你怎么敢这样做?!你借着来找我,怎么给……定亲了?!恩师会怎么说?!”
  严氏翻白眼:“那个老头子才不会说什么呢!是不是?堂姐?他对季师兄宠爱还来不及,怎么会管我……妹妹的事?”
  那个女子像是接到了信号,温言软语地对季文昭说:“你就向我祖父美言几句吧。”
  季文昭对身边的女子摇头:“你别净护着她!她才比你小一岁,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就是恩师不说什么,她的父母也肯定会不高兴!”
  严氏马上说:“不见得吧,我父母会谢谢我!他们巴不得我……妹妹的婚事有个着落。来的路上,我三叔母还说呢,这年月,如果看到了个色艺双全的男子,可决不能错过!”
  沈坚啊了一声,严氏回头解释道:“艺是武艺的意思。”
  沈汶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道:“那色呢?”
  其他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可严氏郑重地说:“就是长得英俊的意思,像你二哥这样的!让人见了立刻就喜欢,忘都不能忘。”
  沈坚脸红了。沈汶小声说:“我没觉得我二哥那么好看呀,我大哥更英俊呢。”
  严氏责怪地看沈汶:“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没在文官家里长大,那一个个的,从表的到堂的,驼背勾腰,溜肩膀,罗圈腿,都是歪瓜裂枣,没几个能站得直的。日后再加上几缕胡子,根本没什么二十几岁,直接就七老八十了……”
  季文昭跺脚:“有你这样,有你这样的吗?!”他身边那个女子捂着嘴,笑不可支。
  严氏对季文昭挥手道:“你是异类啦,我堂姐有福了。”她接着对沈汶说:“妹妹,听我一句话,算是前辈对你的教导(沈汶:你算什么前辈?!),日后要找就找你哥哥这种的,站如松坐如钟,见了面,千万别犹豫,单刀直入,不能错过!咱们朝中,文官万万千,武将才多少?长得好看的,年少的,更没有几个了!一眨么眼,人家就定亲了,根本没了你的份儿!……”
  季文昭一把把坐在那里听得晕头转向的沈坚推开,坐在座位上说:“我跟你对局!”
  严氏叫起来:“你是国手,这不公平!”
  季文昭已经下了一子,严氏又叫:“该我了!”
  季文昭咬着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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