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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弱女-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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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文昭马上说:“那我们就先去向城!”
  张允铮又瞪他:“这还用你说吗?!”
  季文昭不被打击,更加充满权威地说:“如果去的话,我们就得白天行路,总不能夜里进城吧?”
  张允铮想了想,说道:“白天走太危险,现在路上都是流民,要是来抢我们的话,我们也逃不了。”
  季文昭做决定般说:“我们的水坚持不了太久了,得赶快去那里。”
  张允铮这回同意了,他们在夜里继续走,到天明时分,远远地看见一个大村落,村落外有路障和村民把守着,季文昭马上说:“避开!避开!别凑上去!”
  张允铮问:“那边有人守着,肯定有水,也许可以让我们的人去重金买水。”
  季文昭坚决地摇头:“不行!你看那村外有路障,定是受过冲击。他们是有武器的,弄不好……”他还没说完,远处就是一片呐喊声,张允铮忙带着车队往一片枯萎的林木旁躲避,远方,田野里尘土飞扬,许多人奔跑着冲向村庄,与村庄的人打在了一起……
  季文昭说道:“他们是去抢水的,我们继续走。”示意张允铮朝另一个方向走。
  张允铮扭着头看,嘴里说:“不用帮帮他们?”
  季文昭摇头:“帮不了,我们弄不好会陷在里面。”
  四皇子从车窗看远方,施和霖在一边说:“已经旱了三年多了,别说庄稼,人都没水吃,不抢水,也活不下去了。”
  他们这队车骡子渐渐远离了争斗,可是走了大半天,他们也渴了,喝光了带的珍贵的水。
  季文昭和四皇子走向张允铮,张允铮说:“我们的水没有了,弄不好,我们也得去抢水。”
  四皇子哑着嗓子说:“还是,别抢了。”
  张允铮说:“就是我们能忍,牲口也不能忍。我们需要水。”
  季文昭极目远望,指着一个方向说:“那边是个城池,也许就是沈二小姐说的向城,我们往那边去吧!”
  大家只好点头,因为没有水,情绪低落,默默地驱动牲口往那边行去。
  牲口的蹄下溅起一片尘土,旁边的土地干旱得裂开了巴掌大的缝隙。树木早就枯死,连树皮都被剥去了。
  大家的嘴唇干得出了口子,牲口也不再嘶鸣。他们躲着流民,从田间土丘穿行,终于接近了那座城。
  与他们原来的设想不同,城外没有几个流民,城门空荡荡的。
  张允铮领着一队人往城门走去,他们想装水,所以就带着车辆。周围没有流民,虽然有些怪异,可也让张允铮放松了警惕。
  到了城门前,几个大汉提着大刀守在路两边,示意张允铮等人停下。
  沈汶一直看着车窗外,见大路上没有什么人,就心中生疑,车慢下来时,沈汶跳了下来,步行着往队伍前面走去。
  他们前日看到村庄外都有民众守着,这个城里如果有水源,守门的人拿着大刀防护也是说得过去的。
  季文昭拱手行礼:“各位有礼了,请问这是不是向城?”
  大汉之一点头道:“正是。”
  张允铮问道:“我们可否进城?”
  几个大汉相视一笑,其中一人说道:“进吧……”
  季文昭有些警惕,说道:“小心……”可张允铮天生大胆,松了缰绳,驱动骡子带头往城门内走。他正走过几个大汉面前,一个人大喊了一声:“来人!”几个大汉突然先后举起了大刀,从张允铮两侧向张允铮砍来。随着喊声,城门里跑出来十几个壮汉。
  张允铮原来就把马鞭握在了手里,注意着这几个人,几个人刚举刀,张允铮在同时举鞭,大喝一声:“你敢!”马鞭挥向一边的两人,打在两人的手臂上,他们手中大刀飞开,可另一边三个人的大刀已经到了,张允铮在鞍子上回身反抽,虽然击开了一个人,另外两扇刀片已经对着他劈了下来……
  沈汶正走到了队伍的前部,她反应迅速,对方一举刀,她就看出来了。突然,时间像是变慢了,沈汶感到了巨大的恐惧——如果张允铮死了……她的意识力突然爆发,周围的人只觉空气中一阵颤栗,张允铮马边的三个大汉一阵心悸,连退了几步,有些莫名其妙。沈汶匆忙调动意识力,一时心头大乱,气都上不来,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张允铮借着对方一退,从鞍子边哗啦一下抽出了长剑,飞身跳下骡子,挺剑就与几个人交了手。张允铮带的人也涌上来,亮出刀枪,与城中的跑出来的汉子们对打起来。
  严氏和苏婉娘从车里见了,忙下了车,在混乱里上前,把瘫软在地的沈汶扶起来。段增跑过来,号了下脉,说道:“回车上!让她歇歇!”
  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把沈汶架回马车上,张允铮等人在打斗中占了上风,季文昭说:“进城!冲进城去!”
  张允铮一声呵斥,带着人将对方逼入城中,段增施和霖四皇子都出了车,帮助牵牲口,赶马车,跟着张允铮进了城门。
  一进城,张允铮就后悔了,前面乌泱泱地过来了几百人,张允铮回头喊:“拿弩箭,撤出去……”
  季文昭大喊:“不能撤!我们要水!”
  张允铮急了:“你看他们来的人了吗?!我们打不过!让马车先撤!”
  沈汶在气息大乱中,拉着苏婉娘的手断续地说:“点……点火……”
  苏婉娘尖锐的声音响起:“主人说了,点火!”
  张允铮马上明白了,大声喊:“点起火把!”
  季文昭也知道了沈汶的意思,暗道沈汶真是心毒,但此时不得不这么干,就竭力呐喊:“你们听着!只要你们敢上来,我们就烧了这座城!”他对着段增施和霖四皇子说:“点火把呀!”
  段增手忙脚乱地找出火把点了,施和霖拉着几匹马的缰绳,前面打斗的玉兰回头四皇子说:“车板下有弩箭。”
  四皇子忙进了一辆车,看到车板上根本没有缝隙,他用手到车厢边缘摸索,终于找到了一个洞,伸指用力一掀,翻开了一小块木板,再从中拨开木栓,才打开了一大块车板。下面露出了一个夹层,里面是油纸包着的东西,四皇子将一包拿起撕开油纸,惊讶地发现是一张崭新的弩。再看看夹层,有个长包,他撕开,是一簇箭。他将箭拿出来一支,然后持着弩和箭出了车厢,施和霖见状哆嗦着说:“不能射呀,他们都打在一处,会误伤自己人的。”
  四皇子见那弩箭的箭头有点点寒光,就知其锋利,是杀人的利器。他们是到了人家的城,这些人就该死吗?……一时,他有些手足无措,笨拙地端着弩箭干站着。
  向他们冲过来的人们听见了季文昭的喊声,有些迟疑了。常年干旱,房屋早已干透,若遇到火星,必然是连城大火。那些人都是在这城中生活的,许多人有家室,若是城烧了,家就没了,和流民一般。
  季文昭见他们迟疑,又喊:“吾等只是想要点水,若是想动强,吾等也不会手软!”
  众人还是挡住道路,季文昭回头,见四皇子端着弩箭,喊道:“绑上火箭,先射一箭!”
  前面的人开始分开了:“停!停!我家就在路边!”“他们就是烧了城自己也逃不出去!”“别!我爹病在屋里呢!”……
  张允铮转身骑上了一匹骡子,喝道:“快让开!我们就是烧了城,也逃得出去!”
  他带头走入人群,人们因为后面有人打着火把,不敢轻举妄动,渐渐后退。
  沈汶闭着眼,尽力平整呼吸,想赶快缓过来,低声说:“在城东北部,观音寺。”
  苏婉娘再次喊:“去城东北观音寺。”
  外面的人听见了,都又喊起来:“他们要去取泉水,不行!”“别让他们过去!”再次拦住了他们。
  季文昭说:“那是佛家的泉水,本是为了惠及众生,你们怎么能霸占不予?”
  对方喊道:“给了你们,我们没了水怎么办?你们这些强盗!”
  季文昭说:“那泉水享誉盛名,千年不断!就是给我们一些,也不会枯竭,况且,我们可以用粮食换!”
  对面一个人笑:“骗谁?!你若有粮,现在就在车上,我们为何给你水?抢了你的粮不更好?!”
  张允铮冷笑道:“那也要看你抢得到抢不到!”
  季文昭说:“我们没水了!没了活路,玉石俱焚,我们就跟你们同归于尽!”
  严氏在车里低声唠叨:“我不能死,我得去边关,我不能死……”
  沈汶头顶如同冷水浇下,终于沉静了下来。她还有太多的事没有干,她现在不能死。
  那个人大喊:“他们才几个人?!还有牲口!火把也投不远,大家一起上啊!”人们就要冲过来,张允铮等人又要开打。
  四皇子将手里的弩箭上弦拉开,对着空中一射,弩箭嘘然而去,遥遥地落在了远远的民居间。人们又停了手。
  季文昭厉声道:“看见了没有?!方才那箭如果带了火引,你们城中现在已经起火!这是警告!再有过来的,我们就开始烧城!”
  那个人刚要再说什么,忽然咳嗽起来,张允铮趁机一踢骡子,撞开围堵的人群,向前方推进。
  就这样,在季文昭的大声威胁中,张允铮带人往东北方向走。
  他们走过一段街道,空气里有股臭气和血腥味道,道路两旁堆着骨头。
  季文昭看了半天,突然失声道:“那是人的手,人吃人,你们人吃人哪!”
  人们默默不答,只是还围着他们。
  张允铮听见了季文昭这么说,再也不敢大意,他现在才明白为何城外没有什么人:这是座吃人的城池。
  不仅张允铮,其他人都听见了。一个个都打起了十万分精神,知道一个不小心,自己就会沦为食物。
  他们终于找到了观音寺。
  寺庙周围全是人,季文昭再次声嘶力竭地威逼利诱,张允铮让四五个人与段增一起打着火把,用火把人们挡开,带着车队进了寺院,找到了泉水池。
  泉水真的是从一座观音像下涌出,可周围的人里却没有一个僧人。季文昭大声喊:“住持!住持!我们要换些水……”
  有人道:“喊什么喊?!早死了!”
  季文昭还想说什么,张允铮说:“别管那些了!快装水!”没有打火把的人都去汲水,苏婉娘和严氏也下车帮忙。
  等将水袋全都装满了,池子也没有干。
  一行人退出观音寺,季文昭说:“都上车上马!”
  段增上了一匹骡子,四皇子施和霖马上回到车上,施和霖低声对四皇子说:“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跑出去……”
  外面有人大喊:“你们是强盗!抢我们的水算什么好汉?”
  张允铮回嘴:“你们才是强盗!明明有水,怎么不与大家分着用?为何要杀人?”
  又一个人喊:“分了就不够了!不杀人吃什么?!你不想让我们吃人,怎么不把你的牲口分给我们大家吃?!”
  张允铮哑口无言,看季文昭,季文昭闭着嘴。
  一行人骑往城门,这次张允铮骑在了最后,季文昭和段增打头。他们出了城,熄灭了火把,后面跟着大队的人奔跑着扑上来:“他们不能烧城了!拿下他们!““他们有粮食!““那些牲口!”……
  季文昭大喊:“快跑呀!”但是他们的骡车本来就载着货,刚刚又装满了水袋,怎么能跑得快?
  张允铮在后面挥舞着长剑将接近的人逼开,大喊:“快把粮食拿出来!”
  一个人用鞭子敲了敲四皇子和施和霖坐的车子。施和霖慌乱地从车座下拉出一个粮袋,对四皇子说:“你那边也有。”四皇子弯身摸索,果然也有个袋子,他拖了出来。施和霖打开车帘,将粮食袋递给外面骑在牲口上的人。
  追着他们的人大喊着:“快抢粮啊!别让他们跑了!”
  季文昭喊:“划开粮袋子,撒在路上!”
  拿着袋子的人闻声将粮袋一刀划开,谷米水一样流到路上,追上来的人有一部分弯腰捡粮,喊着:“别踩了!别踩了呀!”人群乱了。
  他们加鞭催赶,骡车夹杂着漫天尘土,从人群的追逐中冲了出来。张允铮让人又撒了两袋粮食,才把追赶的人群远远地抛开。他们回头看,方才撒下粮食的地方已经是一片战场,人们相互撕捋踢打着,夹杂着隐约的嚎叫哭喊之声。
  直到跑到看不见那些人了,打头的季文昭才放慢了速度,让牲口缓缓气儿。
  张允铮带着气儿对季文昭说:“说不抢水,可不还是得抢水?等到最后比什么都危险!还不如一开始就动了手呢!”
  季文昭叹息道:“你知道什么叫迫不得已吗?不到最后,就不能走这一步,不然就失了道义……”
  沈汶颓然躺倒,她现在真后怕了:她明显低估了路途的险恶,今天差点都折在这里。如果她死了,边关怎么办?日后怎么防御北戎?就是她不死,张允铮,严氏,苏婉娘,四皇子,段增,施和霖,张允铮带的那些人,哪个死了不是她的责任?她一想到这种可能,就一阵阵出冷汗……
  季文昭不敢停留太久,怕那些人追来,就一口气走到了天漆黑。骡子走得越来越慢了,张允铮找到了一处坡地的凹陷处让人停下,他身边的季文昭腿脚僵直地下了骡子,挪了几步坐在了地上。
  除了风声,四外一片寂静,所有的树木都已凋零干枯,动物早就被吃了,天地间除了他们一行人,好像没有了其他生物。
  张允铮因为瞥见沈汶跪坐在地上了,下了骡子就去看沈汶。他惊讶地发现沈汶在车厢里躺着,火把下看着,面色发灰,神色惨淡。张允铮嘿嘿一笑,问道:“你不是被吓破胆儿了吧?”?

☆、包工

?  沈汶一时只觉气急,半坐起来,指着张允铮骂道:“你这个笨蛋!那时怎么不拿着剑?!看着那些人拿着刀,你还握着马鞭!他们有五个人,你以为你是谁?!三头六臂吗?!要是你……”沈汶突然说不下去了——要是张允铮死了,自己还没有为他做过任何事!他给自己买了果干,建了密室,在许多夜晚,与自己一起做模型,画下迷城和武器的草图。他从南方回来,一路颠沛流离,送自己去边关……
  沈汶的眼泪流了下来,她哽咽着说:“我怎么对你父母说?!就是我死了,也无法……让他们不恨我……”她掩面抽泣,弄得苏婉娘和严氏都来安慰她,“莫哭莫哭……”“张小哥不是没出事吗?吉人天相……”不远处的季文昭四皇子等人都看向这边。
  张允铮很愕然,还来不及顶嘴,就见沈汶哭了,他有些不好意思,鼓着嘴小声嘀咕着:“谁知道他们不说话就动手?……行啦行啦,你就别哭了,大家都看着呢……会以为我欺负人……我可没骂你噢!”
  车上马上的人都下来了,施和霖被颠得腰酸背痛,捶着后背说:“我觉得很舒服!比在外面寒风里骑了五六个时辰的人好多了!”
  段增走过来对张允铮说:“我告诉你的那些穴位有用吗?是不是省了些事?”
  张允铮瞥着沈汶说:“当然当然,其实我一直占上风……”
  沈汶听了仰起脸道:“就知道吹牛!什么上风?!那边是刀,你是鞭子,这不是等着……”沈汶把“挨刀”两个字咽下,说道:“倒霉吗?!”她的声音远没有苏婉娘的清脆高扬,明明是在训人,但腔调里总带着股娇嗔,脱不了撒娇的味道。
  段增认真地说:“其实还是说‘挨刀’合适,因为人们常说‘你这挨千刀的’……”
  沈汶心头一刺,尖叫起来:“我这么说了吗?!你插什么嘴?!不说话能把你当哑巴吗?!”
  段增吵架很在行:“不是哑巴就得说话呀!”
  张允铮马上说:“她的意思是你现在别说话,多说多错。”他看向沈汶:“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沈汶怒气冲冲:“我的意思就是……”她皱着眉想:“就是……你别再那么笨!”
  张允铮说:“谁笨?!我那时可以一个后仰……”
  沈汶愤怒:“你后仰什么?!刀都到肩头上了要怎么仰?”
  段增说:“对呀,一仰不就把脖子露出来了?”
  沈汶和张允铮同时对段增说:“你闭嘴!”……
  季文昭捅了捅四皇子:“看!看!她生气了!”
  四皇子叹气:“今天也的确是凶险哪。”
  季文昭小声说:“倒不是说那个,就是沈二小姐从来不生气,说话柔声柔气的,假得很。今天难得见她动怒,看来我推测得极对——那个愣小子的确是个非常重要的人……”
  沈汶耳力好,听他们这么说,一眼看过来:“你们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讲?!”
  季文昭正经地说:“拿别人当出气筒可不是个好习惯。”
  沈汶手指点着季文昭:“你现在倒是振振有词了?!当时跟那帮人对嘴的时候,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允铮点头:“就是就是,我当时还看你呢!指望着你来个舌战群雄之类的。结果你嘴闭得跟个蛤蜊似的。”
  严氏低笑起来。
  季文昭小声对四皇子说:“你见过这样的吗?他们合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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