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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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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这天晚上叫了英儿和雁儿来,她看老太太和明秀的意思是想利用孩子们,要同孩子们说说贵祺的事情。让孩子们同她哭闹以达到她们的目的。
红衣考虑了很久,终于决定同孩子们好好说一说,虽然他们还小,可是并不能忽视孩子们的感受不是?
红衣一手搂着一个孩子道:“英儿雁儿,娘亲知道你们大了,所以有些事情想同你们说一说,听听你们的意思。”
英儿道:“娘亲,您说就是了,我们好好听着呢。”
红衣想了想。让他们坐在自己对面的椅子上,然后就把贵祺地事情拣着能说的、孩子们能听明白说了一遍,最后道:“现在你们父亲就在天牢中,你们的奶奶想见见你们,也是要让你们来跟娘亲求情,救你们父亲一命。娘亲想知道你们是怎么想地。”
雁儿眼圈红了:“娘亲,父亲根本不爱我们,他说爱我们根本不是真的爱。雁儿一点儿也不喜欢,非常不喜欢他。雁儿就是再也见不到他也不会想他。可是。可是,雁儿还不想他死。”
英儿也是眼睛红红的:“娘亲。父亲根本没有把我们三个人放在心里,他只疼受他那些姨娘们,我和雁儿差点被人毒死,他还同母亲争吵说不是姨娘所为,英儿这些都记得,英儿还记得许许多多的事情,还记得爹爹差点儿让娘亲死了,我恨他,娘亲,我恨他!可是,我也像雁儿一样,我不想他死。”
红衣上前抱住两个孩子:“我们大人的事儿本来不该影响你们的,可是却无法让你们脱身事外,是娘亲无能。”红衣的泪流了下来:“娘亲知道了,娘亲不会让你们爹爹死的,娘亲会救他的。”
英儿小小声地道:“娘亲,对不起。”这个小小的孩童因为家庭的不和,早熟的太多太多了,他早已经知道了娘亲所受的苦,可是他还是不忍让父亲去死,而他这样做让娘亲为难,他又感觉很伤心。
雁儿已经哭倒在红衣的怀里:“娘亲,对不起,娘亲,对不起。”
红衣安慰他们两个好半天,两个孩子才不哭了。红衣叹气道:“孩子们,如果娘亲同你们父亲和离,就是以后他虽然还是你们的父亲,却与娘亲我再也没有关系,你们同意吗?”
雁儿不太明白红衣的意思,看向了英儿,英儿点点头:“我同意。我也不想认他当我们父亲,只是我们就算不认也是他的儿女。”说完委屈至极地掉下了泪来。
正文 一百五十八 贵祺是天怒人怨啊
红衣抱起英儿,为他擦掉了泪水:“英儿,这没有关系的。你们读书的时候,不是有英雄不问出处这句话吗?你们是谁,同你们是谁的孩子没有关系,你们只是你们。”
英儿听了想了想不太确定:“真的吗?”
红衣道:“真的,娘亲可有骗过你们?你就是你,雁儿就是雁儿,这与其它的人都没有关系。”
英儿点点头:“我明白了,娘亲,你和离吧,父亲与我们没有了关系,他们就不会再这样欺负娘亲你了。”
雁儿听到虽然还不明白什么是和离,可是她却听明白了只要和离了,娘亲就再也不用受气了,也连连点头:“就是就是,娘亲,我也同意。”
红衣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可是心里却酸酸的:孩子们必竟还是受到了伤害,他与贵祺的这些事情,孩子们都一一记在了心间,两个孩子实在是太早熟了一些,他们是不是一点儿都不快乐呢?
红衣又陪孩子们玩了一会儿,给他们讲了各自喜欢的故事,才让他们去睡。
贵祺自母亲走后就呆呆的,老太太给他的东西他倒是都取了进去放在了他的床上,老人馋得不行,一个劲儿直看贵祺这面。
不过狱卒早上的话他还记得,他认为这个贵祺也许有什么人脉也说不定,所以不敢太过用强,不过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老人下床到了贵祺床上坐下道:“请老哥吃点吧?”为了一点子吃得东西这老人居然同贵祺称兄道弟起来。
贵祺看了老人,再看那些吃食:现在虽然秋天了,不过天气还不是太凉,这些东西也放不了几天,自己吃不了也是坏了。便拿出一块肉及几个包子扔了过去,老人急忙接过去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吃得太急噎得老人直伸脖。老人又到桌上取了凉水喝了两口才咽了下去。吃完后老人虽然还馋。 不过却已经很饱了便坐在贵祺床上同他闲聊起来。
一来是因为牢中漫漫长日无聊。二来也是老人吃了贵祺地肉食有些不好意思。想同他说几句话。
贵祺心中正烦闷。有人说话也是好事儿。也就没有赶老人。只是兴趣缺缺地样子:他还在心焦自己能不能出去天牢。
老人看了看贵祺道:“我听你们一家人讲话。好似你是被连累进了这天牢地。是怎么回事儿。有没有意思说说?一来解闷。二来说说心里也好受些。”
贵祺听了老人地话想了想也是。便自他认识红衣开始一直讲到他进天牢。老人也是听得一愣一愣地:这比传奇故事还有意思嘛。
晚饭两个人都没有吃窝头。老人只是把两碗粥都喝了下去。贵祺和他都是吃得包子。还吃了一只鸡。这还是老人地提议:不能把菜一下子吃光。不然日后两日吃什么?
两个人一直说到半夜,贵祺才说完。老人听完后啧啧称奇:“老弟,你这事儿就是说书先生讲得书都没有这般离奇,不过,老弟,我说你两句你不要见怪啊。”
贵祺说完后感觉心里舒坦了少,便点头道:“闲话而已。老哥有话便讲就是。”
老人叹了一口气道:“虽然说男人三妻四妾是平常,可是夫妻二人说白了就是两个人在一起搭伴儿过日子,对不对?”
贵祺点点头:“老哥说得也对也不对,对于升斗小民来说是如此,但对官宦世族来说,岂是搭伴过日子这么简单?妻子是丈夫的另一只手,她要管理好内宅,让丈夫回家有个舒适休息地地方,要教管好子女。要教敬父母等等,做到这些不过是本份儿罢了。 我的那妻,一点半点也无啊,不提也罢。”
老人摇头:“听你说来,你那做郡主的妻还是不错,你离家三载她不就是照你所说的都做到了?夫妻二人哪里有什么真正地对错,不过就各自体谅着过日子罢了。老弟,你太气盛了些,哪就都是你对呢?更何况她还是郡主了。”
贵祺有些生气了:“各自体谅?她可曾体谅过我一分?我回府后香儿便流了头一胎,然后孩子们中毒她也认定为香儿所为。我解释过了虽然她没有再说什么。可是却并不认同,所以对香儿后来是百般刁难。这哪里是当家主母的作为?她根本是容不下人啊。我哪有错?我何曾薄待过她一分?即使她再如何错,我也是让她当家主事,也是视她为嫡妻哪有半分错待她。可是她却是如何待我的?让我成了京城里的笑柄!”
老人看着贵祺不同意道:“老弟,你还是气盛了些。不说其它,便只说她是郡主,你便不敢再三的冲撞她,这对于老弟你来说极为不利的。她是你的妻不错,可是她也是郡主,你却再三的侮辱于她,这对你对他都不好,你不知道吗?再说了以她地娘家来说,以她的身份来说,你不当她是嫡妻可以吗?老弟,你也不敢休了她不是?你只要去赔个不是,我想那郡主应该不会为难你。”
贵祺气得拂袖而起:“你这人说话就极不对了,大丈夫顶天立地,莫说她是郡主,就是公主又如何?难道就不是我的妻子了吗?妻以夫为天,夫为妻之纲,她如果贤良就不该在我面前摆什么郡主的架子,可是她口口声声本宫本宫的,哼,我呸!郡主!哼,这样地女子她就该羞为人妻!我有什么不敢休了她的?只是念在多年的夫妻才容她到今日,大将军府我就怕了吗?大丈夫岂会怕这些权势!还有,你这人说话太没有道理,居然为了这种人说话,真真是浪费了刚刚的饭菜;而且你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是对我的侮辱你知道不知道。”
老人哪又是个好脾气地,不过是吃了贵祺两口肉食,便想劝劝他。听到贵祺发脾气,老人冷冷一哼站起:“不说就不说,你以为你对便对好了,懒得管你。我看你大祸不远矣!大将军府你不怕?哼,我倒要看看你不怕的下场。落得如此境地居然事事都是人错非已错,你如果不得罪罚还真是没有天理了!就算是我,到如今也不是认为自己没有错的,最起码是跟错了主子才落得这种下场,可是你呢,你倒是全身都是理儿,哼!懒得理你,睡觉去。”
说完老人伸手抓了一只鸡就要回去,贵祺拦下他:“休走,你既然辱我在先,就莫要再食我的东西。”
老人哼了一下:“就凭你的心胸,就凭你的言行,你就是出去了,也保不得你们一家人的周全,你难道不羞为男人?我不过是说了两句让你不顺耳的话,你就如此待我,你真枉为男人。你啊,哪里像个侯爷?我见过的达官贵人多了去,只是你这样地我倒是头一次见到,长见识了。”
说完一把推开贵祺就自回床上了,老人不想再同贵祺废话:这种人不吃个几年苦头是不会认错回头的,说道理是绝说不通的。
贵祺被推倒在地上,他非常愤怒:这个人吃他的喝他的,现在居然还用言语侮辱他,再无礼的推倒他在地,真真是让人忍无可忍。
可是打是打不过的,贵祺站起指着老人道:“莫要以为我今日可欺,他日我出去之后,必报今日之辱!”
老人气得笑了:“我辱你?我辱你什么了?难不成谁也不能替你们家的娘子说句话?只要说了她的好,便是辱了你?真真是岂有此理。”顿了顿老人不屑的道:“就凭你能拿我如何?莫说你能不能出得去,就算出得去了,以你之能我还当真不怕地!你再吵我睡觉,小心我捶你。”
贵祺还是有些怕老人地拳头,只好气呼呼的闭嘴坐在床瞪着老人,老人不理会他自睡了。睡醒后就大嚼了那只鸡,然后瞪着贵祺道:“再给我两个包子。”
贵祺扭头不理他,老人又说了一遍,贵祺还是不予理会。老人冷冷一哼,起身自己过来拿,贵祺哪能让他如愿,两个人便又扭打起来,老人一点不留情面地把他打了一个满头包,然后取了贵祺床上所有的饭菜走了。
贵祺躺在地上全身疼痛,看着老人抢走了他所有的饭菜时再也忍不住了,他原以为老人只是拿些吃的,没有想到他要抢走所有的吃食,那他晚上吃什么?明日吃什么?
贵祺自地上爬起扑了过去,他想能抢回两个包子来也好,他也已经饿了呢。可是老人哪能如他的愿?三两下就把贵祺又打倒在地上,又踩了他一脚后自己回床上去了。
老人不再理会他,只顾着大吃起来。在老人看来贵祺这人根本不足虑,即使就算有个贵为郡主的妻子,他也不会有什么出息了,不欺他欺谁?
晚饭时分,贵祺看了看手中的窝头再看看老人那边的肉食,越看越生气,他便道:“莫要欺人太甚,分些于我。”
老人懒得理会贵祺,完全当他说话是耳旁风老人难得想做会好人,却被贵祺三言两语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当然是非常着恼了。
贵祺其实也是外强中干,不敢真得过去再抢,看老人不理会他,只能吃窝头了。可是窝头实在是太难以下咽了,尤其是有老人那里的肉食相比之下。
正文 一百五十九
贵祺咬了一口窝头后就再也吃不下去了,他恨恨的把窝头扔在了地上,然后和衣躺在床上准备睡了,可是无论如何也是睡不着:他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再待下去他不死也会疯了的。
晚上小虫子又开始在他身上爬来爬去,他现在已经知道那个东西是跳蚤或者是臭虫,专门喝人血以维生的小虫子。他好不容易有些困意的时候,又被这些小虫子搅得没有睡多久。
第二天一早贵祺也只吃下了半个窝头,虽然已经饿得狠了,可是他看着老人大嚼肉食,他怎么可能吃得下去手中的粗食?在他们府中就是看门的狗儿也吃得比他现在吃得强些。
到了中午的时分,狱卒拎了一个食盒过来:“李大侯爷,你的家人给你送饭菜来了。酒呢,我们哥几个留下了,这饭菜给你送过来了。李大侯爷不要认为我们哥几个贪了你什么呵,天牢里不许饮酒,哥几个也是为你好。”
说着打开牢门把食盒放在门口再锁上门后,狱卒便自顾自的走了。贵祺心里暗骂:不许饮酒?难不成就允许你们吃酒了?克扣东西就克扣东西,偏偏还这么多的话说。
床上的老人看狱卒走了,就向食盒扑了过去:冷了的饭菜哪有热的饭菜好吃?再说多一些岂不是更好?
贵祺早已经防备着老人来抢,他在狱卒说话的时候就走到了门旁,现在已经抱住了食盒。老人来抢的时候,贵祺也是拼了命的挣扎,老人费了好些力气才把食盒抢走。可是贵祺哪里肯就这样算了,再被老人抢走,他就只能吃窝头了。贵祺缠住老人要抢回食盒,自然是换来了一顿暴打。
狱卒并没有走远,自然是听到了贵祺同老人的争斗声响,不过他只是过来看了看就若无其事的走开了。
老人见到狱卒如此。当然不会对贵祺客气了,下手打得也狠了三分。贵祺也不只是挨打,他也打老人,拳脚无力他连牙齿都用上了,可是打不过老人奈何。贵祺被打得实在是受不住了,只能放弃了那食盒中的食物。
于是侯爷府的人日日送来的饭菜都被老人抢了去。贵祺只能天天抱着窝头看着老人大嚼,他实在很想告诉老太太她们不要再送了,没有些饭菜他还好过些:只能看人家吃这滋味可真的不好受,他地窝头就更难以下咽。贵祺吃不下多少东西去,两三日间就明显瘦了一圈。
贵祺再一次被抢了食盒后实在忍不住就同狱卒说了,让他转告侯爷府的人不用再送饭菜进来了,可是狱卒斜了他一眼:“李侯爷,您还真是王亲贵族啊,真拿我当个下人使唤。老爷我是你什么人,非要给你传话?你给老子老老实实呆着吧,再多嘴我就让你再去刑具室里呆一晚去!”
贵祺被喝斥后吓了一跳。不敢再多言了。只能随老太太她们自去了。狱卒撇了撇嘴。看了一眼老人。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
这些饭菜当然不是老太太她们送来地。老太太同明秀都病在床上。哪还有心力管这些事儿?这些都是来喜儿送来地。日日都送来绝不会间断。每日里地菜色也不相同。常常都换些菜样儿。而且还都是大酒楼里做出来地招牌菜色。只那香气就让人垂涎三尺。
送进天牢中地不只是饭菜呵。到了晚上狱卒又送来了软软地被褥与丝枕:“李大侯爷。你地家人还真不错。这可是她们费了好大力气才送进来地啊。希望你今天晚上可以睡得好。”
狱卒把被褥交给了贵祺后便走了。老人看了看贵祺手上地被褥。再看看自己身下地薄被。当下就把自己地被褥一一扔在了地上。过去抢了贵祺地被褥就铺在了自己地床上。然后他重重睡下:“真舒服啊。”老人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贵祺手上怀里还有着被褥地温暖感觉。可是转眼间已经空无一物。不过他在受了两顿暴打后不敢再招惹老人。只好回到自己床上坐下。他只要一看到老人用得新被褥。就感觉自己地床更是硬得让他无法忍受。
贵祺看到了地上被老人扔掉地被褥。便起身想拣来铺在床上。至少可以让床不那么硬不是?至于脏不脏地问题。贵祺现在已经不考虑了。他只要能舒服些就可以。每天被硬硬地床板硌得骨头痛地滋味真不好受。
老人在贵祺刚一站起来便知道了他的目的。老人飞快的起身。把自己扔了的被褥都拣了起来,然后把旧的被褥铺到了新被褥的下面。老人又躺上了床。舒服地叹息着:“又舒服了不少,这身骨头都要被床给硌散了,现在好多了、舒服多了。”
贵祺气得脸色发青的站在牢笼中央,可是他不敢对老人谩骂,只能自己气了一会儿后沉默着回到床上。这天晚上他睡得更是不安稳,以后日日晚上他都睡得不好只要一看到那新被褥他心里就犹如猫儿在抓一样。
贵祺每日里最难受的事情不是吃得不好、或是睡得不好,而是他看着老人每日里吃得比他好、睡得比他好,这一切还都是因为抢了他的东西才会如此,这才是让贵祺最最受不了的事儿。
老人没有半分愧疚,他原来对贵祺没有什么感觉,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而抢贵祺的东西,后来却因为一时发了好心劝贵祺两句,却被贵祺骂了个狗血淋头而对贵祺没有了一丝好印象,只要能让贵祺难受的事儿,他是非常乐意去做的。
老太太探视贵祺后的第三日,狱卒居然送了一个大浴桶进来,然后还把大浴桶打满了热水:“这也是李大侯爷地家人拜托我们几个人,可是花了不少银子啊,您就好好享受一下吧,一个时辰后我们再来取走。抓紧时间啊,过时不候。”
狱卒走后,老人穿着衣服就跳进了浴桶,虽然水热得他呲牙咧嘴,可是他还是笑着看向贵祺:“真是托了你的福了。你们家人还真是不错,有银钱就是神通广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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