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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我为正室-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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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几人也都和大公主一样,恭敬地问了安。
  方师傅和梁师傅笑着看了几个新来的姑娘一眼,目光落在徐明薇身上的时候,眼里都闪过一丝明显的惊艳。不过两人都是肚里藏乾坤的,当下很快地掩过情绪。方师傅看梁师傅一眼,朝大公主调笑道,“现在有了这么多人陪着你一块儿用心读书,总不能再拿之前的事情来做借口了。”
  大公主脸上一热,嘴里嘟囔一句,“三妹妹四妹妹她们的确是很吵嘛。”
  却不敢说得大声了,见梁师傅正肃着脸看着自己,连忙改口承诺道,“长生知道了,定会努力用功,谢师傅教诲。”
  方师傅和梁师傅这才点头,又一一问过众人姓名,在家中可读过什么书,学过些什么,又是跟着哪位先生学的……。
  几个姑娘都一一答了。
  在听到傅宁慧是跟着明智上人开的蒙,方师傅回看了一眼梁师傅,笑道,“有珠玉在前,只怕你我二人不过是瓦砾在后了。”
  傅宁慧竟也不怕两位师傅,恭敬道,“明智上人是家人为着哥哥们请的,宁慧也只是在边上旁听了几日,并没有认真学过多久。家中为着宁慧能到宫中聆听两位大贤的教诲,不知有多么高兴呢……”
  几句话说得又漂亮又圆了各自的面子,不过六岁的年纪,说话做事如此周全,倒叫两位师傅心下略惊。
  方师傅笑着叹道,“傅家果然是出了名的大慧人家,才能教出这般伶俐的女儿啊。”
  傅宁慧不好意思地笑笑,算是默认了自己母亲教女有方。
  方师傅见着更是心喜,这傅家的女儿该谦虚的时候谦虚,不该谦虚的时候也不含糊,简直是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啊。
  待到问至徐明薇徐明兰姐妹,听到她们师从房怀山之女房素衣,两位师傅脸上都显出了些唏嘘之色。
  “你离家之时房师傅可还在府上?”梁师傅朝大一些的徐明兰问道。
  徐明兰躬身回答道,“明兰离家之时,房师傅已经带人回乡祭祖去了,一来一回,估计要到五月中才能回京。梁师傅若是有要紧事找先生,大可以写了信带到徐府,明兰的二房婶婶还在家中,自可代为传达。”
  梁师傅轻声道,“罢了罢了,也不是什么紧要事。故人之女,零落之际没有伸出援手已是于心有愧。她这般上京也不曾来找过你我二人,不知当年那事她是否心中还有怨恨,不愿见我们?”
  方师傅拍了拍梁师傅的肩膀劝慰道,“大厦将倾,便是当年你我站了出来,结果也不会因此而有任何改变,老友还是要看开些啊。”
  梁师傅勉强挤出个笑脸,又问徐家两姐妹道,“你们房师傅在徐家住着可好?教了你们些什么?”
  徐明兰抢着答了。
  两位师傅听说她们跟着房师傅才学了不到一个月,不免摇头叹息,“真是可惜了,你们房师傅填花词才是一绝,少有人能比得过的,一手工笔画更是精妙绝伦,精准如生不说,难得的还有意境,比不少山水写意的深远许多……哎,真是可惜了!”
  一番话说得众人视线又集中回徐家两姐妹身上。杨瑾希看了看她们,心里却道,这原本该是她们杨家的先生,原来是被她们给抢走了的呀。


第一卷 身在异乡为异客 082 
  方梁两位师傅感叹过后,对着徐明薇等人说道,“不管你们之前在家学了什么,进了宫里,要重新学起,切不可狂妄自大,觉得这些自己都已经学过,学堂上不认真听讲。你们可都记下了?”
  在场的七人都躬身道,“记下了。”
  方师傅捻着胡须道,“如此最好。日后若是有学问不用心的,师傅手里的戒尺就不客气了。”
  左悠竹一抬头正好瞧见方师傅挥着戒尺的模样,一阵畏缩,心里害怕得很。几个人当中只有她们家是没有请了师傅的,因为左詹事本身就是管皇族内务的,早就得了消息宫里有意向要招重臣嫡女入宫伴着大公主读书,所以在别人满世界给自家女儿找师傅的时候,左詹事坐得定定的,一点没操心,就等着宫里头开口,顺势将自己两个女儿都送进去。
  左詹事其实不止左悠兰左悠竹这么两个女儿,最大的都已经有十岁了,庶女更是生了一堆。在天启新风气的大势之下,想要给女儿找门好亲事的话,往家里请个靠谱的师傅是十分有必要的。可左詹事素来不把女儿当回事情,只看重了儿子们的教养,请的师傅,送的书院倒全都是最好的。轮到女儿头上,多花上一文钱都觉得浪费呢,反正到头来养大了还是要送给别人家的。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爹,左家的女儿们行事上总欠了一分底气,在贵女圈中是出了名的内向胆小。这次要不是左詹事自己便是经手选拔伴读的主事,左悠兰左悠竹两姐妹压根就不会被选送进宫来。
  傅宁慧见她害怕,忙轻声安慰道,“别怕,用心学了师傅就不会随便打人的。”
  她这么一说,左悠竹反而更担心了。其他人至少还认着些字,她们姐妹两个才真的是大字不识一个啊。
  方梁两位师傅见底下几人脸上都有了正色,心中满意,相看一眼,才对着众人说道,“今日新开学堂,暂时不教新的,等会跟着嬷嬷们领了自己的笔墨纸张,各交一张大字和小楷的作业便成。”
  听说今天只需要写两张作业就行了,除了左家两姐妹,其他人脸上都露出些松快的神色来。傅宁慧和徐明薇见左家两姐妹一直愁眉苦脸的,安慰道,“不要紧的,先生们都知道你们家没有请师傅来开蒙,到时候自然会另作安排的。”
  左悠兰左悠竹这才安心了些,随着嬷嬷们到库房领了自己的用具。她们还是第一次上手摸到纸笔砚台,比其他人都多了几分新奇,这儿看看那儿摸摸的。倒让一开始只缠着徐明薇的大公主看着觉得有趣,跑到左家两姐妹身边,凑过头去瞄了一眼,不禁笑了。
  “我当是什么稀奇宝贝,这不是跟大家都一样的吗?贡缎金线绣的荷包,徽州的纸,徐州的墨,只有笔稀奇些,全是诸葛家出的,你们刚刚就是在看这个吗?”
  徐明薇等人这时才注意到原来大家手上领到的,除了荷包上的姓氏不一样之外,里头的东西俱是一摸一样的,就连大公主那份也不例外。


第一卷 身在异乡为异客 083 
  徐明薇莫名找到了前世学校发新书时的感觉,回头看见左悠竹被大公主盯着又说不上话来的样子,不禁叹气,这小姑娘胆子这般小可真不是个事儿。她爹就这样放心地把两只小羊羔送进深宫,也真是狠得下心肠。
  大公主见左家两姐妹一碰上她就吓得跟鹌鹑似的,觉得这两人好没意思,难得她遇着两个同龄个头还不比她高的呢,当下自觉无味地走开了。
  左悠竹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一旁的傅宁慧怒其不争地摇摇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大公主对徐明薇和左家的两姐妹最有好感,偏偏这两人不知道争取,硬生生地把靠山给推走了。她也不是不想帮,扶人也得那人自己立得起来,不然旁人就算再用力,也只是白费力气。
  大公主弃了左悠竹,又回来拉徐明薇的手,笑得跟个浪荡子似的,“七妹妹的手又软又滑,用的都是什么膏子?我看这些年的内用品也是越来越次了,我这手嬷嬷们也整天用膏子抹着的,却不及七妹妹的半分。”
  一番话说得老气横秋,活似她已经活过了半辈子似的,听得徐明薇忍不住笑起来。
  “臣女在家都是丫头们提醒了才记得抹一抹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她们自己闲着按照家里的方子做了的。大公主要是不嫌弃,下次沐休回家臣女给你捎一瓶回来,左右也是比不过内造的,大公主就当放着玩吧,开了盖子放一会儿,整个房间都是香的呢。”
  大公主点头道,“这样极好,七妹妹你可别忘记了。哎,沐休日你们还能回家,我却还困在这小小的芳华殿中,一步都走不出去呢。”
  她自小听嬷嬷们说着宫墙外头的故事,对宫墙外头的世界好奇得不得了,可惜从小到大,身边半刻都离不了宫女太监嬷嬷们,不要说出宫了,便是出恭都有人跟着,真是让人气闷。
  想到这里大公主忽然转身问道,“姐姐们可曾离过家到外头行走过?”
  徐明薇点点头,回道,“家中有清明踏春,重阳登高的习惯,远的也不曾去过,就在京郊附近而已。”
  傅宁慧则爽朗笑道,“祖父自小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总说离了马蹄声便浑身不舒坦,因此家人在京郊建了个跑马场,哥哥们也时常带了我们姐妹一起到那里骑马,不知道这个可算?”
  徐明兰眼见着头两炮都已经被人点了,一等傅宁慧说完,便立刻抢着回答道,“明兰倒是跟着家母去看过今年十五的花灯,外头好多人,灯也是各家自己做的,上头还贴了字谜,猜着了的还有奖可以拿哩。”
  一番话说得大公主眼神都亮了,好奇道,“外头那么多人都猜灯谜,要是同时猜着了怎么办?算谁的?”
  徐明兰一时被她问住了,其实那天十五她跟徐明薇一样都只是在酒楼的包厢里待着,根本没下去看过,猜灯谜的事情也都是听了徐明枫他们哥儿几个看灯回来说起才知道的。


第一卷 身在异乡为异客 084 
  因着正月十五闹元宵的时候看灯的人多,拍花子的也大多挤在每年这几个人群密集的时候,讲究些的人家都是在临街的大酒楼里包个雅座,不愿意把孩子带下去挤的,就怕万一婆子小厮们照看不力把小主子给弄丢了。每年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顺天府尹每年闹花灯赛龙舟之类的节气日子,都能接到两三桩这样的案子,丢了的孩子无一不是长得漂亮清秀的。早些年还只拐女孩,这些年男风渐盛,竟连清秀些的男孩都不放过了。
  所以大公主忽然一下问到花灯的细节,徐明兰就被问懵了,好在大公主也只是顺口一问,注意力很快就放到周冉星身上去了。
  “臣女自幼失母,父亲怕下人们伺候不周,常常让臣女做了男孩打扮,抱着一块上户部点卯。轿子沿途路上父亲还经常会买碗城南阿香婆婆的豆花,甜的咸的都有。甜的上面是蜜豆和花生末的浇头,又香又甜;咸的上面是榨菜末和油条末,撒上芝麻和葱花,要香油的还得再加一文钱……”
  在场的都不是家里没底的人,却也被周冉星说的一通甜豆花咸豆花馋得口水都快下来了。尤其是大公主,在宫中什么龙肝凤胆没吃过,可听周冉星这么一描述,恨不得这会儿自己就到了城南阿香婆的豆花摊上,不论甜的咸的,各式都来上一大碗吧!
  杨瑾希听她说到吃的,也跟着说道,“城南的阿香婆豆花我也吃过,甜的太腻咸的太齁,还不如边上的芝麻大饼来得香脆,再打上一碗羊肉汤,正好饱肚。”
  徐明薇略有些诧异,羊肉汤和芝麻大饼,跟杨瑾希高冷的气质完全不在一个画风里头啊。
  周冉星其实也没吃过阿香婆的豆花,她爹是常吃,上衙门路上都要停了轿子来上一碗,她嫌外头做的东西不干净,向来都是府里厨房做了先吃了,再陪着她爹爹上衙门点卯的。其他人或许还没看出来大公主对外头市井生活的向往,周冉星却是第一时间看懂了,也看透了,才故意拿了她看得最熟了的市井小吃做由头,好让大公主多注意到自己一些。
  没想到杨瑾希一上来就拆了她的台子,不由怒道,“城南阿香婆的豆花好得很,不然也不会天天早上卖空,去晚了就吃不到了。杨姐姐,你觉着不好的,未必就是真的不好,你觉着好的或许别人还嫌骚呢。”
  这话听着就有些刺耳了,徐明薇皱眉看向她,还不等旁人开口,杨瑾希便冷冷清清地说道,“胡家专卖羊肉汤三十多年了,做一天,歇一天,一天也只卖一头羊。那羊是高山养的,半点腥膻味都没有。整只羊拆骨卸肉,一口半人高的大锅连羊头一块炖上一天一夜。食客只需十文钱,拿一大碗,放好码料,再拿一副半人高的长柄大勺子,站在锅边上随你捞,捞上什么便是什么,只要你的碗放得下。那羊肉大多都已经化在汤水里,只有大骨头上的还有肉块,去得晚的人也只有汤能喝了。胡家一碗羊肉汤,汁清水清的,撒上一把香葱就够,没肉也能喝得极为满足。我家几位哥哥为着胡家一口羊肉汤,也曾让家中厨子试着做过,左右不得其中真味。只好等着有肉汤的日子天还没亮就出府排队,丑时到的,前面就已经排了十来个人,其中也不乏大富之家的。若是羊肉汤的滋味不美,又怎能引得老饕们趋之若鹜?”


第一卷 身在异乡为异客 085 
  周冉星被说得哑口无言,竟找不到言辞来辩驳。
  徐明薇却是心下暗叹,果然是真人不可貌相,杨家几位小辈堪称是吃货里的行家,为了一口羊肉汤做到这地步,也是绝了。
  大公主先前听周冉星说豆花就已经馋得不行,这会儿听完羊肉汤,肚子里的馋虫那是叫得千般响亮。可惜自己身在宫中哪里也去不得,叹气问道,“也不知道这胡家的羊肉汤是何滋味,杨姐姐,你说要是我让母后宣了他们进宫做羊肉汤,他们可肯?”
  周冉星语带轻蔑地插嘴道,“公主殿下召见,已经是他们天大的福分了,还需要问过他们肯不肯吗?”
  大公主眉间几不可察地轻轻一皱,周冉星连自己已经被大公主讨厌了都还不自知,又在那里说道,“既然这胡家羊肉汤做得这般好,大公主殿下不如就将他们长留在宫中,想喝的时候就能喝到,岂不是更好?”
  杨瑾希看她一眼,淡声道,“市井小吃,便该是端个碗站在街边上痛快喝了,才够滋味。大公主想要召胡家的进宫做一碗羊肉汤,又有何难,怕只怕其难登大雅之堂,到时候反而坏了大公主的心情罢了。”
  大公主忽然抚掌大笑,赞道,“妙啊!这羊肉汤的确像杨姐姐所说,就该是端个碗站在街边喝了才显痛快!杨姐姐你也是这样去的?和你的哥哥们?”
  杨瑾希说到家里人脸上表情才柔和了一些,回答道,“瑾希是由祖父带着去过几次,穿个男孩的衣服,天还么亮就在胡家摊子外头等着了,尤其是天冷的时候,在外头排着队天寒地冻的,等胡家开了摊子,交了钱领个大海碗,一碗热烫烫的喝下肚子,手脚就全都暖和上来了。喝到半碗的时候隔壁烧饼铺子也开张了,再加个又薄又脆的芝麻大饼,一天都圆满了的感觉。”
  大公主憧憬道,“真希望哪天能出宫尝尝杨姐姐说的人间极味,宫里头做来做去都是那几样菜,实在是没味道。”
  周冉星还没听出前头大公主的意思,又说道,“这还不简单,让胡家的进宫摆下个摊子,只要不是中规中矩地在饭桌上吃,也是一样的啊。”
  大公主正色道,“母后和父皇经常教诲本公主,要与人仁政者,上位者必克其欲,与民休养,与民生息。一味追求享乐,放纵私欲,离大厦倾覆一日也必不久远。再说,照杨姐姐的话,老饕们等两日一市的羊肉汤已是十分幸苦,只因我一己私欲就让人把羊肉摊子收了专门到宫中做汤,我一个小孩子能喝掉多少?岂不是白白辜负了京城那么多胡家羊肉汤的爱众?”
  几人在厅中说得专心,都没注意到方梁两位师傅早就已经到了,竟是侧耳听了个全场,在听到杨瑾希说到杨阁老爱带着她去羊肉汤摊子上喝汤时,脸上都露出个狭促的笑容来;听到周冉星骄横地怂恿大公主任性行事时眉头皆是紧紧皱起;听到大公主最后那义正言辞的“上位者必克其欲,与民休养,与民生息”时,不禁抚须笑了。
  “好一个上位者必克其欲,与民休养,与民生息!”梁师傅抚掌走了出来,赞叹道,“数日不见,长生倒是很有长进!”


第一卷 身在异乡为异客 086 
  徐明薇等人都没料到两位师傅这么快就到了,面上皆是一惊。
  大公主受了梁师傅的夸奖,十分得意,偏又要做出了谦虚的模样,拼命克制着自己不翘尾巴的模样让两位师傅都忍不住笑了。
  方师傅说道,“长生小小年纪便知道克己,是万民之幸事。瑾希家室渊源深长,却上至阁老,下至孙辈,都做到了归真。不以外物为己身,不以权势为自持,也是难能可贵啊。”
  杨瑾希颊上微红,躬身谢过方师傅的称赞。
  两位师傅虽然一个字都没有说到周冉星,但前面通篇都是对大公主和杨瑾希的溢美之词,在场的谁还不明白两位师傅的意思。
  周冉星羞得满面通红,恨不得能在地上挖个洞好钻进去。见众人都不理会自己,一时又气又窘,暗暗在心底将杨瑾希恨上了。但人家祖父是内阁正一品大臣,父亲也是内阁大学士,比自己一个户部侍郎的出生是好上太多。周冉星没底气跟杨瑾希硬碰硬,只能暗骂一声,但叫她走着瞧。
  前面的争论既了,两位师傅也无意再多说什么,让连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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