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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绿正厨房里忙活着将萝卜切成片，她抬头见沈斌过来说道：“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饭菜还没有弄好。”

　　　　沈斌道：“我来是想问你一些关于老夫人事情。”

　　　　沈斌看出凝绿犹豫着不敢说，便说道：“你但说无妨，此事若非老爷授意，我又怎会知道你是伺候老夫人人呢。”

　　　　既然沈斌这么说了，凝绿也不好再推辞，便把她发现老夫人死去事情跟沈斌说了。

　　　　沈斌听完后，呆若木鸡，然后摇摇晃晃从厨房里走了出去。

　　　　凝绿望着沈斌离去背影，耸耸肩摇了摇头很是不解，他跟老夫人又没有什么关系，干嘛一副像是丢了魂样子。

　　　　自打听了秦钟说那些话后，沈斌一夜无眠，他躺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始终不相信苏敏娥已经死了。可是凝绿刚才话却让他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苏敏娥已经死了，苏敏娥死极有可能跟她姐姐苏敏瑶有关，想到苏敏娥，沈斌无限悲痛。

　　　　她怎么能这么傻，为什么要让自己姐姐和自己共事一夫，为什么非要离开章府，这一切罪魁祸首都是章崧，若不是他，苏敏娥又怎么会出这样事情。

　　　　想到这里。沈斌加了脚步，他尚未踏进屋子，便见章崧和秦钟朝他走来。

　　　　沈斌上去就是一拳。这一拳力道远比昨日，这一拳下去，章崧便被打落了两颗牙齿。

　　　　章崧抬手抹掉嘴角边血，秦钟看见章崧被打很是心疼，他厉声说道：“沈斌。你发什么神经，夫人死又不是老爷害，你为什么要找老爷撒去，你若是真有能耐话，你就应该手刃苏敏瑶，你这打人算什么男子汉。”

　　　　章崧说道：“秦叔。你别说了，沈斌他心里有气，打我也是应该。当年若不是因为苏敏娥坚持，只怕也不会有这样结局。”

　　　　章崧转过头看着沈斌道：“若是你还没有消气，你想怎么打都成，我觉得还手，我没有好好照顾好她。我永远都欠你。”

　　　　沈斌颓然蹲地上，抬起双手放到自己头顶上。大声喊道：“都怪我，都是我没用，我没能好好保护好她。”

　　　　一声声撕心裂肺哭喊声划破这冬日冰冷清晨。

　　　　过了许久，沈斌擦干眼泪起身往宅院门口走去。

　　　　秦钟连忙上前两步，拦住了沈斌，他拉着沈斌胳膊说道：“你不能去，万事还没有计划好，你这样去只会打草惊蛇，而且还极有可能对老爷不利。”

　　　　沈斌狠狠甩开秦钟手说道：“你别拦着我，我什么都不管，我只要能够杀了她为敏娥报仇，即便是要一命抵一命我也所不惜。”

　　　　秦钟急道：“我可以不拦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夫人虽然不了，但是夫人生前乎人是谁你不会不知道吧，你以为老爷他会比你恨意少吗？你以为老爷不想杀了苏敏瑶吗？若是像说那样简单话，老爷何苦要等到现都不杀苏敏瑶，若非夫人留话给老爷，让老爷无论她姐姐做了什么事情都要保全她，你以为老爷会等到现让你替他结束苏敏瑶性命吗？”

　　　　沈斌听完秦钟这番话，慢慢缓和了下来，是啊，苏敏娥曾经无数次告诉他，她这辈子乎人除了章崧之外就只剩下她姐姐苏敏瑶了。若是他把她乎人杀了，那跟亲手杀了苏敏娥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是若是不杀苏敏瑶，难解他心头只恨，苏敏娥对她姐姐这么好，她姐姐又为何这般狠心杀了她呢。

　　　　带着这样疑问，沈斌问道：“那你们能告诉我苏敏瑶为什么要杀了敏娥吗？”

　　　　章崧和秦钟同时摇了摇头。

　　　　章崧见沈斌有些灰心，忙说道：“关于这件事情，我也是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自从苏敏瑶来了之后，敏娥便离开了章府，即便是过节时候我去请她回来，她都极力推脱不愿回来，我实是想不出苏敏瑶出于什么理由非要结果了敏娥性命。”

　　　　“你们怎么都起来这么早啊。”

　　　　三人纷纷回头，见谭兰生正张着嘴打着哈欠站离他们不远地方。

　　　　章崧心里一惊，虽说他和谭兰生是好友，可是所谓家丑不可外扬，章崧打心眼里是不希望谭兰生参与进来。

　　　　秦钟率先反应过来，笑呵呵说道：“这已经不早了，是你睡得太香了。”

　　　　谭兰生尴尬笑了笑说道：“也是，不然话我怎会睡这么久，对了，昨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叔说道：“想知道啊，那就赶紧进屋，这外面这么冷早就冻得我直打哆嗦了，难不成你想让我站这外面跟你说这么一个长长故事。”

　　　　谭兰生一时间实是找不到能够形容秦叔此刻心里词，只得笑着说道：“你还是这么……这么风趣幽默。”

　　　　待四人坐定，谭兰生又打了一个哈欠，他喃喃说道：“都睡了这么久了，怎么还觉得这么困倦，难道是还没睡够吗？”

　　　　既然敏娥事情一时间无法处理，那么只得暂时放一放，沈斌也很是好奇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钟见众人胃口被调足足，这才说道：“想必大家并没忘我昨天为何会引大家去那家偏僻茶馆喝茶吧。”

　　　　说到这里秦钟早已是得意非凡咧开嘴大笑起来。

　　　　众人见秦钟大笑，是大惑不解，昨日发生那样匪夷所思事情，他竟然还有心情笑，真不知道他是大智若愚还是没心没肺。

　　　　秦钟掩盖不住笑意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其实那茶馆里哪里上是茶，分明就是酒，若不是因为景天一直舍不得把他酿酒贡献出来，我又怎么会想出这么一招，不过那个茶馆规矩倒是真，真是一张桌子只上一壶酒，一壶酒喝完不管你出多少银子都不会再给你上一壶。也正是因为如此那间茶馆虽说开偏僻，但是慕名前来人却是极多原因。”

　　　　这天下还真有这么奇怪事情，若不是他们亲自经历过，只怕他们也不会相信秦钟这番话，会一度以为他是虚构，不过那壶酒被秦钟一人数喝了，他们几个都不曾尝过，不然话就能鉴别出秦钟说是真是假。

　　　　不过值得肯定是若非是嗜酒如命，恐怕秦钟是不会对这么一个小店着急愿意前往。

　　　　沈斌问道：“景天既然酿了那么多酒，为什么会不舍得给你喝呢？”

　　　　秦钟苦笑道：“那是因为前些日子，我同景天正切磋武艺时候，由于没有及时躲避，景天便一掌推到了我肚子上，他一时慌乱忙收了手非要替我疗伤，然后也不知怎从那以后景天便不许我喝酒，可是每当酒瘾上来时候，我哪里能控制住，因此才把你们领到了那个我无意间发现茶馆。”

　　　　章崧他们听完秦钟叙述后，纷纷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章崧问道：“那后来到底是谁把那壶酒抢走？当我们追出去时候只看见你和景天两个人，那么抢酒那个人呢？”

　　　　秦钟此时还依旧沉浸那壶酒上，他心不焉说道：“你说那个抢酒人啊，他是这家茶馆老板娘，就你那点小伎俩，人家老板娘见得多了，虽说当初小二被逼无奈给拿了酒，但还是被老板娘给夺了去。人家之所以如此不过是因为我们坏了规矩而已。”

　　　　章崧如释重负说道：“那么这么说当初我们听到打斗声是景天和那老板娘了。”

　　　　秦钟说道：“正是，不过若非是习武之人，久闻那酒话是会昏迷不醒，所以你和谭兰生你们两个才会昏厥，若是那酒只是寻常酒话，我秦钟是不屑跑那么远只为讨上一壶酒。”

　　　　沈斌不由得暗叹道，若是再有机会去到那个茶馆话，他一定要好好尝尝那酒味道。

　　　　沈斌暗自吞咽了下口水说道：“那昨晚屋里九冰重天又是何人所为呢？”

　　　　秦钟淡然说道：“我知道你们心里此刻再想些什么，不过我奉劝各位一句，还是不要轻易尝试那酒好，那酒若是只喝上一口还好，若是喝多了不但会出现昏睡不醒，甚至还会危机生命，而那九冰重天正是破解这酒好解药，之所以那人是谁，就没有必要知道了，好奇心会害死猫也会害死人。”


145　举止反常



　　　　时间宛如一把锋利匕首一点一点划破冬日漫长时光。

　　　　细碎阳光落眼睑上形成一抹微红斑点，若不是因为天气寒冷，只怕秋锦瑟早就不想待屋子里了。

　　　　冬季是她喜欢一个季节，虽说外面天寒地冻，但是偶尔出来温暖阳光却足以让她心旷神怡，让她忍不住想出去走走。

　　　　不过这也只能是想想罢了，若是真出去，她很怕会遇见那些她不想遇见人，若是因此而煞了风景倒不如不出去好，自从上次事情她便有意躲着章季轩。

　　　　她依旧如往常那样，把毯子盖身上，坐窗前软榻上，随手拿起昨日没有看完《佛经》，老夫人病着她寻思着自己多念些经书，老夫人并也能好些。

　　　　息墨踌躇着走上前去，稳了稳情绪使自己看上去依旧如往常般，待狂跳不安心终于平静下来，她才说道：“今日外面阳光甚好，二少奶奶不如出去走走可好，这终日待房间里总是不好。”

　　　　秋锦瑟收起书，扭头看了看窗外明晃晃日光慵懒说道：“出去走走也好，这些日子总屋里待着，身上也倦怠了许多，如此美好日子就这样白白辜负了倒也是可惜很。”

　　　　息墨听到秋锦瑟同意去，这才舒了一口气，原本紧张不安心这才得以彻底平静下来，她不由得说道：“那奴婢给您梳妆打扮一番再去。”

　　　　秋锦瑟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衣裳说道：“不用了，我觉着这样挺好。”

　　　　息墨见秋锦瑟不肯梳妆也只好作罢，她又说道：“今日不妨去美人园去看看可好。”

　　　　秋锦瑟听到息墨这个建议，愣了一下。

　　　　美人园是这府里偏僻一个园子了，宅子西北角，只是因为早些年间园子里栽植了不少美人蕉，因此才有了“美人园”这个名字。只是近这些年由于那园子离远，渐渐也就很少有人去了，时间久了这园子自然也就荒废了。

　　　　由于美人园离她初晓堂不远，她曾经也因为好奇远远看到过这个园子，里面到处是杂草丛生，以前栽植那些美人蕉也是稀稀疏疏被那些杂草遮挡着，一片凄凉景色，时间久了那里自然也就成了野猫乐园，春日还能清晰听到这园子里发出呜咽猫叫声。

　　　　何况这个时节美人蕉都已经枯萎了，又有什么好看头。对于息墨这个建议，秋锦瑟很是疑惑。

　　　　要说现好去处就数梅园了，若不是梅园离她住地方远。她早就去了，其实她之所以不去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是因为梅园离麗松院很近，她若是去梅园话，只怕会遇见章季轩。因此来府里这么久了她还不曾去过。

　　　　秋锦瑟想到这里冷不丁问道：“少爷今日可否府里？”

　　　　若是他不话，那今日去梅园倒也不错。

　　　　息墨没想到秋锦瑟会这么一问，脸上露出惊悚表情连忙点点头说道：“不，他不，他一直都不府里。”

　　　　秋锦瑟见息墨说话语无伦次，微微皱了下眉头。许是息墨也怕自己会和章季轩再有瓜葛，所以才会听到自己提起他时候这般慌乱。

　　　　这些日子以来她闭门不出，就是怕出去时候遇见章季轩会尴尬。索性才待房间，只是这样日子过得久了，总觉得整个人终日无精打采没个精神，若非息墨提议估摸着今日她极有可能又是待初晓堂一整日。

　　　　秋锦瑟淡淡说道：“既然他不，我们就去梅园吧。”

　　　　息墨听到秋锦瑟说要去梅园。忙说道：“二少奶奶，虽说少爷他不府里。可倘若他忽然回来话撞上怎么办，况且梅园离初晓堂也远哪里比上美人园离咱这近呢。”

　　　　秋锦瑟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也好，不过是出去走走，也不拘去哪里。”

　　　　息墨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只要二少奶奶不去梅园就好。

　　　　秋锦瑟刚走出初晓堂便遇见了沈斌。

　　　　沈斌退到一边喊了句“二少奶奶早，您这是要出去啊。”

　　　　秋锦瑟朝着沈斌点了点头。

　　　　她不过刚走了两步就听见沈斌她身后说道：“二少奶奶可是去探望老夫人，也不知老夫人病了这几日可好些了没有。”

　　　　秋锦瑟回过身来对沈斌说道：“估摸着好了吧。”

　　　　沈斌说道：“老夫人宅心仁厚，这病自然就好些。”

　　　　秋锦瑟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看来老夫人府里口碑是极好，她如此宽厚待人怎么可能会是杀害翠竹凶手呢，这里面恐怕有误会。

　　　　步子不知不觉朝着东面走去，秋锦瑟抬头一看竟然走到了垂花门，再往前去就是百晖堂。

　　　　自从老夫人病了之后，她已经有好些日子不曾来探望她了，每日也只是让息墨去看看，虽然她很想来看看她，但是一想到她所处身份又退却了，毕竟现老夫人需要仰仗上官晨月一家。

　　　　虽然女子不能谈论朝政，但是朝堂之上事情，她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前段时间天气异常有变，陛下便让上官晨月父亲上官青云去边关探望那些逝去将士亡灵，上官青云这一去便是一月有余，天气非但没有丝毫回转反而愈演愈烈，加寒冷异常。因此就有人上奏说既然当初要朝内身份显贵大臣去探望亡灵这件事是章崧提出，那就让章崧去边关走上一遭。

　　　　为此事，章崧是没少犯难，他不过是一个文职如何去了边关，何况现边关战火连天，他若是一去，那岂不是羊落虎口，白白送死。

　　　　因此他只得频繁启奏希望陛下能够仔细考虑此事，一连启奏了好多次还是无果，章崧便找到了上官青云希望他能够帮着自己陛下面前讲讲情。

　　　　来看病太医说老夫人这是急火攻心。想来老夫人病也是跟此事有关。

　　　　老爷这几日很是频繁出入王府，想必陛下是决定听从大臣建议让章崧出面去边关一趟，已堵住悠悠众口。

　　　　现陪老夫人面前就只能是上官晨月了，而她和上官晨月关系一直都很紧张，若是她前去话只怕不好，索性她也偷了懒再也不曾来过百晖堂，别说是百晖堂就是整个东苑，她都很少来，就是怕遇见上官晨月发生争执对大局不利。

　　　　秋锦瑟想到这里便转身回去。

　　　　“您既然人都走到这里了，怎么也要去看看不是。正巧老夫人有话要对你说。”

　　　　秋锦瑟没想到拦住她会是簇蘋，听到她口中说老夫人要找她，只得点点头随簇蘋走了进去。

　　　　一踏进百晖堂内室。便闻到一股浓郁苦味，看来老夫人病还没好。

　　　　秋锦瑟连忙走上前去，虽说这屋里已经暖和如三月般，但是老夫人嘴唇依然泛紫，浑身冷哆哆嗦嗦。她环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上官晨月，原本不安心这才平和下来。

　　　　老夫人脸上泛青，再没了往日那般精神，她不过是半月未见，老夫人头发已经斑白了大半，显衬着整个人加憔悴不堪。此刻她正半坐床榻上。身上盖着厚厚锦被。

　　　　苏敏瑶抬起虚弱头，除了双眸中还散发出精气神外，身上已经是虚软无力。还未开口说话便气喘吁吁。

　　　　苏敏瑶无力说道：“你来了，外面这么冷，你怎么……出来了。”

　　　　秋锦瑟极力克制住即将要流出眼泪，老夫人还是意她，老夫人从来都不曾因为她身份低微对她另眼相看。

　　　　秋锦瑟努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不算好看笑容说道：“我来看看你，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苏敏瑶喘着粗气说道：“已经没事了，我这屋里……药味重，你坐会就回去吧，这天……渐渐冷了，若是没事话……你就少出来，免得着了风寒就不……好了。”

　　　　秋锦瑟听到苏敏瑶这番话，再也控制不住心头压抑凄楚，落下泪来，她偷偷抹掉后点了点头说道：“老夫人您也别想太多，老爷他吉人自有天相，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身子，此次也并非是老爷一人前往，听说一同前去还有冯将军，老夫人您就放心家安养，老爷过些日子也就回来了。”

　　　　苏敏瑶点了点头有气无力说道：“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秋锦瑟摇了摇头说道：“不觉得委屈，只要老夫人您好好就什么都好。”

　　　　苏敏瑶摆摆手说道：“你回去吧。”

　　　　秋锦瑟从百晖堂出来后觉得心里空荡荡，老夫人对她这么好她真不希望她有事。

　　　　息墨见秋锦瑟要回初晓堂道：“二少奶奶不如再逛一会，稍后回去也不迟。”

　　　　秋锦瑟看了息墨一眼，紧皱眉头不解说道：“息墨，你今日怎么这么奇怪，是不是你有事情瞒我？”

　　　　息墨连忙解释道：“二少奶奶您想多了，奴婢……”

　　　　这时春花朝着这边走来，笑吟吟说道：“二少奶奶，现可以回去了。”

　　　　秋锦瑟疑惑看了看息墨和春花一眼，回到了初晓堂，一路上任由息墨如何解释她都不听。

　　　　当息墨提出让她去美人园时候，她就已经觉得此事有蹊跷，息墨不让她去梅园还想试图阻止不让她回初晓堂，难道是章季轩忽然间闯入她初晓堂做了什么坏事不成。而息墨竟然成了章季轩帮凶，这让她如何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