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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庶女-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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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姑娘?”
雪香的声音带上了几分焦急,摇了摇宋仪的手臂。
宋仪这才再次回过神来,看向雪香。
雪香都要哭出来了:“姑娘,您怎么出神了?王爷还在外头等着呢。”
“……”
宋仪回以雪香一个惊悚的眼神,二话不说掀了被子起身。
只顾着惊讶,都快忘了那位爷还在外头坐着冷板凳呢!
“上茶了没有?”
“上了。今年最好的秋茶。”
“什么反应?”
“雪竹去的,奴婢不知。”
“去了多久?”
“一刻钟。”
“那多半是不敢回来了。”
只略略以判断,宋仪就已经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她着急着穿衣洗漱,眼看着就手忙脚乱了起来。
外面日头已经大了,原本是个秋高气爽的好日子,可对宋仪这日渐慵懒的人来说,却不是什么好兆头。
心里哀叹了一声,宋仪手上的动作又慢了下来。
“罢了,还是让他在外面坐着吧,便是急急忙忙赶到了,也不过挨一顿训。”
破罐子,天生就是要破摔的。
宋仪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粉蓝色夹袄,秀眉一挑,便道:“换一件,这件不好看。”
“啊?”
雪香素来比雪竹跳脱一些,可事情的轻重缓急她还是明白的。
“姑娘,您这是?这快来不及了啊……”
话没说完,雪香就愣住了。
宋仪一双乌黑的眼仁里尽是淡淡,微云拢着浩淼烟波,却叫人看不清深处有什么。
唇边挂起一抹笑来,她挑眉道:“去换件衣裳来。”
“……是。”
雪香心里头打鼓,着实闹不明白自家姑娘在想什么。她闷闷地转过去寻衣服,宋仪看她去了,这会儿坐下来喝了半口茶,才渐渐缓过来。
手指点着茶杯的杯沿,宋仪准备好好厘清一下自己的思路。
昨日她刚做了一桩大事,虽没事后去见卫起,但是对方对她所做的事情肯定是心知肚明,怎么这个时候一大早来找自己?
她犯了什么禁忌?
宋仪还真不明白。
琢磨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头顶上的祖宗到底在想什么,宋仪干脆不想了。
慢吞吞悠哉哉地洗漱换衣,甚至还焚过一回香,她才去到花厅见这来得出乎人意料的“不速之客”。
“终于舍得来了?”
坐在厅中的卫起,手边放的是已经添过四五回的茶水,抬眼看了外头已经到中天上的日头一眼,再看看终于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宋仪。
芙蓉面,水蛇腰,脸蛋身段都是万中无一,端的是个惊艳美人。
不过,作为一个进过禅院,敲过木鱼,诵过佛经的,卫起对美色从来只有一种欣赏的态度,从不为其所迷惑,所以即便是看见宋仪……
红粉骷髅而已。
他想到的,只有这一位的知道自己来了,还淡定自若不慌不忙的态度!
眼见着卫起开始发火,宋仪倒是早有预料。
换了她,一大早过来,还是去拜访下属,结果被对方扔了一条冷板凳不说,人还半天不到。末了姗姗来迟还没个什么太好的脸色,不生气才怪了。
只是宋仪自认为自己也是个有风骨的人,脸上挂了笑进来,道了个万福:“王爷见笑,宋仪实则是受宠若惊,因想着总不能邋遢地出来,让王爷笑话。是以,如此这般如此那般地斟酌犹豫,衣裳换了一身又一身,最终也没挑出件好的来……”
话到一半,宋仪就用袖子掩了唇,似乎有几分羞涩。
一起跟着过来的雪香,险些将自己的头埋到地上去。
别人不清楚,她是清楚的。
姑娘那分明是慢吞吞慢吞吞到极点了,除了开头那一件,根本就没换过衣裳!
我家姑娘在扯谎,我家姑娘在扯谎,我家姑娘在扯谎!
雪香内心是崩溃的。
同样,内心崩溃的还有在一旁的陶德。
这宋五姑娘……
这神情,这态度,这理由!
一看一听一琢磨,大家伙儿就知道你这是瞎扯淡无疑啊!
雪香跟陶德都知道,卫起能不清楚?
他不客气地上下扫视了宋仪几眼,最终道一句:“近日来过得蛮滋润。”
嗯?
蛮滋润?
宋仪简直有些猝不及防,她半晌才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看自己。
卫起话说出口,一看宋仪那表情就知道她没懂,不过也无妨了,自己心里偷着乐也好。
“若不是现在坐在这里的是本王,怕是还以为你现在在对陈横说话呢。”
陈横……
宋仪是跟这一位开过玩笑,叫他娶她,亏得陈横没吓死。
方才宋仪也是巴不得能吓死卫起的。
她知道自己是开玩笑,卫起也知道她是开玩笑,两个人之间并无什么芥蒂。
宋仪走上前来:“宋仪哪儿敢在您面前造次?这一遭还是被您给吓住了。不知王爷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本王昔年曾在林中救了一只困鸟,带了回王府,好吃好喝地供着,养在金丝笼里。本以为这鸟儿一定对本王感恩戴德,没料想翅膀硬了。昔日它得了什么做了什么,事无巨细,必得禀告我一番,如今都变了样……”
啧。
听听这一番话多漂亮。
宋仪真是不得不感叹了。
天下愚人甚多,所以泰半的天下人都以为卫起是个好人,可在她这里,这一位是做足了奸诈狡猾模样,让人头疼。
说到底,是说自己没做到一个下属应该做的事?
可是宋仪觉得,到了如今的地步,自己做什么,卫起都是知道的,自己何必还要去问?
往常自己不说,也没见他有这样大的反应。
奇了怪了……
“王爷,鸟儿的翅膀固然硬了,可倦鸟总知道归巢,好歹王爷也是它的主人。”
“我看它是嫌弃笼子,准备飞了。”
卫起笑了一声,嫌弃地看了一眼茶盏,只觉得胃里都是寡淡,大早上茶喝太多也不舒服。
宋仪看见了,也只当自己是没看见。
“王爷您来这一趟……就是为这一点小事?”
她试探着问。
卫起一噎。
旁边的陶德只觉得浑身汗毛瞬间竖了起来,整个人活活被这话给吓出一身冷汗来!
虽然卫起来的时候,陶德也想这么说,可宋五姑娘这时候怎么能说出来?
完了完了,要完了!
油锅要沸起来了,风里夹着冰了,天上要下刀子了!
果然,卫起半天没说话。
他目光渐渐地冷下来,整个花厅里,忽然多了几分凉意。
宋仪却是镇定自若,只是内心的疑惑反而扩大。
“王爷?”
“个不识好歹的。”
薄唇里吐出这几个字来,味道跟他刚才饮的茶水一般寡淡。
卫起这辈子真没见过宋仪这么不识相的人。
他原本带了几分暖意的眸子里,那一层薄冰再次覆盖上来,扫了宋仪一眼,发现她也在看自己之后,也懒得搭理,竟然一拂袖就要起身。
宋仪心说自己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位爷,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想着,探询的目光就转向了陶德。
陶德心里“哎哟”个不停,巴不得跌脚摔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这会儿只能给宋仪回了一个莫测的表情,不敢说一句话。
大家伙儿都不明白今日卫起这火气是怎么来的,自然也不敢上去劝几句。
只是作为主人,宋仪还是要一尽地主之谊的。
“恭送王爷。”
她默默在后头行了个礼,卫起忽又站住脚回头来看她,眼底微光闪烁,也不知到底在捉摸什么。
宋仪半晌没听见声音,抬头来,正好撞进那一双高深莫测的眼眸之中。
微怔。
脑子里一个又一个的念头转过去无数次,宋仪想起自己似乎是要问什么的,可出口的话忽然变成了:“王爷,卫锦真是您妹妹?”
“……”
那一瞬,卫起的瞳孔缩了缩,唇边僵硬的弧度散开:“你胆子很大。”
☆、第九十九章 再见赵礼
是,还是不是呢?
卫起并没有给宋仪一个很明确的答案,只是那样幽深的一眼。
“姑娘,王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直到看着卫起的身影,从院落前面消失,雪香也没明白过来。
雪竹虽没说,心中也有疑惑,甚至胆战心惊地看着宋仪。
卫起当初跟卫锦那可是关系很好的,早在济南时候,她们做丫鬟的就见过了。不管现在事情如何发展,自家姑娘也不该怀疑这个呀?
还是说,宋仪问这个,是为了别的?
宋仪只是想起卫起那一眼,高深莫测,像是知道了什么,又像是在度测什么……
更像是,在刺探她。
宋仪当然知道自己藏着多大的秘密,而作为卫锦的兄长,卫起会不知道这中间的细微变化吗?尤其是在卫锦渐渐露出破绽的时候。
只是,宋仪前思后想,还是觉得不对。
即便是卫起怀疑卫锦壳子里的灵魂不对劲,也不该如此狠绝,放任自己下各种狠手。
唯一的解释是,卫锦的身份,还有别的问题。
正如宋仪所问的那般:卫锦,真是卫起的亲妹妹吗?
一向是个仁善人,又是进过禅院的,怎么能容忍这样一个妹妹的存在?
即便是在以前,宋仪刚认识卫锦的时候,也知道卫锦的刁钻跋扈,若非因为这样,“被穿越”的自己,怎么可能跟她发生那般激烈的冲突?
好好一个郡主,这般没礼数,又是谁养成的?
怕只有卫起知道了。
宋仪默不作声,在外面站了许久,才笑了一声,道:“天知道,咱们还是先回吧,好戏也快了。”
按着陆无咎的速度,今天应该有个开场才对。
她也想见识见识,传说之中的陆大先生的手段。
不料,还没往前走上两步,后头就忽起了声音。
“太后有旨,宋仪听旨!”
浩浩荡荡一群人从外头街道上过来,卫起都还没走出多远去,这一帮人就到了。
打头的那个有些面善,宋仪略略回想了一下,眉头便暗拧了起来。
“这不是李公公吗?”
“又见面了,宋五姑娘。咱家来传太后懿旨,您听旨吧。”
“宋仪接旨。”
“太后娘娘口谕,有事着令五姑娘入宫一见。”
又入宫?
这宫中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说到底,她不过是一介臣女,上次入宫乃是因为陈子棠的才名,更因为那一串舍利子佛珠,如今呢?
宋仪思来想去,却只有几分不大好的感觉。
都说是除恶务尽,看来对卫锦也是如此。
“又劳烦公公跑这一趟,不知所为何事?”宋仪不由打探起来。
李公公是记得宋仪的,更何况这一位昨日才露了脸。
他目中奇异的光彩闪烁着,笑眯眯地答道:“谁不知道宋小先生昨日弄出来的动静?全京城,甭管是宫内还是宫外,大家伙儿都惦记着您呢。若是有人在太后娘娘耳边上吹过风了,太后娘娘自然也是知道的。赵礼啊,来,引着宋五姑娘去,可好生伺候着。”
赵礼!
这名字一出来,宋仪真觉得背后都开始发寒。
她一下想起自己上次进宫看见的那个少年模样的小太监。
一人默默从李公公身边走了出来,垂着头,低声应了一下。
因他垂着头,所以并不怎么能看清容貌。
轮廓,有七分熟悉,三分陌生。
宋仪也不知该是喜是悲,一旦看见这一位“故人”,心中便有千百的疑惑横生出来,甚至也不由得要想起那样的另一位“故人”来。
赵礼,赵淑,周兼……
周兼呵。
宋仪瞧着赵礼的模样,也不敢露出太多的端倪来,也是敛衽一礼,作出十分的客气来:“有劳……公公了。”
“宋五姑娘客气,您请。”
赵礼飞快地抬眼一扫,目光从她脸上一掠而过,当先引路而去。
李公公也不知还要去哪里宣旨,急匆匆地就走了。
宋仪上了马车,一路看着赵礼在前头,也没办法说话,一直等到下了马车,从宫门入宫,才能有说上两句话的机会。
两旁是红瓦高墙,一眼看去狭窄阴暗。
秋雁低低地掠过飞檐的檐角,在重重宫墙上留下一片飘渺的影子。
宋仪看着自己那随着行走的摆动的衣袂,目光是下垂的。
看了一会儿,她又抬起头来,看向前方。
森严的宫禁,侍卫们顶着中午的大日头站着,每个人脸上都面无表情,叫人看了心生怖意。
宋仪是一直不喜欢这般逼仄的宫廷,可她身边走着的赵礼却似已经习惯了。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宋仪有些无奈。
最终,竟是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赵礼先开了口:“世事弄人,怕是早几年,宋五姑娘不会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我吧?”
“……能活着就好。”
宋仪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赵礼嘲讽地一笑:“五姑娘该不会觉得现在很好吧?”
“赵小公子此话是何意?”
宋仪感觉出了对方的不善。
赵礼道:“五姑娘当初离开京城,正在出事的当口上,可知道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出的?”
是说赵家的祸事吗?
宋仪只知道这件案子乃是周兼经手办过的,她自来清楚这人的性情,说多情的时候多情,说仁慈的时候仁慈,可他狠辣起来,那就不是个人了。
至于这人的手底下有没有冤案……
宋仪忽的一笑:“这问题,不该问问明察秋毫如今也步步高升的周留非吗?”
周兼。
兼,兼而有之。
却取字“留非”,是是非非难断,难断便不断,所以留非。
宋仪如今回想起来,已是心如止水。
旧日的感情已死,她这一颗心,还未复燃。
于赵礼而言,周留非这名字,显然是梦魇一般的存在。
只是……
也不知到底是想到了什么,赵礼沉着脸,一瞬,忽又将目光放远,道:“宋五姑娘心思歹毒,手段狠辣,我阿姐比不上,所以死得活该。”
“……”
宋仪的脚步,霎时间便顿住了。
她原本脸上轻松的神情消失不见,精致的绣鞋已经伸出去一些,又被她收回来,仿佛是怕沾染了宫内的污秽一般。
唇角微弯,脸上的笑意还是没有半分破绽的。
宋仪道:“我宋仪,问心无愧。”
“心肠歹毒,用那一方绣帕,算计我阿姐,也敢说问心无愧?”
旧日的恩怨一桩一桩翻上来,赵礼却还能保持镇定。
前段时日在宫中见的时候,他不过是一个受训的小太监,现在凭什么能成为李公公的得力手下?
不是背后有人,就是能力惊人,也可能是……
二者皆有。
如今的赵礼,看着哪里还有昔日纨绔的样子?
人生骤逢大变,此刻的赵礼,与昔日的宋仪,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宋仪理解,也完全明白。
她看着赵礼的目光,就像是看着昔日的自己,有一种奇怪的熟稔和怜悯:“为何不敢?我助人,问心无愧;害人,亦问心无愧。一切选择,是当初我给你,你给了你阿姐,你阿姐选了不归路,与我何干?”
当初赵礼拿着那一方绣帕找上门来,事后还回去赵淑也并未对周兼说明真相。
最终,周兼凭借着旧日的一桩上门送银的旧事,联想起赵大人的饷银,昔日一个不经意的细节,居然成为了赵家覆灭的□□,谁能想到?
一切的一切,一切的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有天在看。
再说了……
赵大人,死得并不无辜,只是以绣帕为火星,到底死得有几分冤枉罢了。
宋仪笑意盈盈,瞧了一眼越来越近的宫门,也不回头看赵礼的脸色,只是轻叹一声:“到了。”
赵礼静静地看着宋仪的背影,目中光影明灭,烈日下头,竟看不清表情了。
助人,问心无愧;
害人,亦问心无愧。
宋仪而已。
☆、第一百章 又逢周兼
“传——宋仪觐见!”
太监拉长了声音唱喏,站在台阶下的宋仪,只觉得耳膜都要被刺破,眉头微微敛起来,却又瞬间放下去。
她步步前驱,半躬着身子朝里面进。
宫室其实并不华丽,太后毕竟已是个暮年之人。话说难听些,是个半截儿身子都已经埋进土里的,也不在乎那些个享受。
也许到这个年纪,喜欢的不过是儿孙绕膝的感觉吧?
宋仪略略地一想,也不知怎么就考虑到了当今皇上的身份上去。
不过自己一介草民,想了也没用。
进到里头去,太后依旧坐在大殿上,天冷了,宝座上铺着狐裘,看着便有几分暖意。
“民女拜见太后千岁,太后娘娘万安。”
她俯身,拜了个万福。
太后早年必定是个美人,老了多几分威仪,这会儿目光就落在她头顶,与前次相见的和善不同,这一回,她许久没说话。
“……”
宋仪此刻还弯着身子,一时半会儿倒还好,时间一久就开始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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