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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回去-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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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想知道最新状况。”
“你要这么说也行,最新状况是:从现在起,案子就交给该负责的人负责,我去休我的假,你回去当打字工,好好享受吧。”
史帝芬的咖啡杯砰地敲到桌上。 “什么?为什么?”
“你难道没有听你老妈说过‘因为我说了算’?”
“你又不是我妈。你干吗——”他说到一半忽然恍然大悟。 “你发现什么了,”他对我说, “对吧?你上次离开之后,其实想到了什么。你追了几天,然后——”
我摇头说: “很不错的理论,可是错了。我也很希望能靠毫无来由的直觉破案,但我不得不跟你说,这种事不像你想的那么常发生。”
“……然后你找到线索,决定一个人独占。拜拜,史帝芬,谢谢合作,回你的办公室去吧。我是不是应该高兴,因为你竟然怕我后来居上?”
我叹息一声,靠回椅子按揉颈背。 “孩子,我干这行比你久多了。假如你不介意听听老人言,让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最简单的解释就是正确的解释,几乎没有例外。没有掩盖、没有阴谋,政府也没有在你耳背植入芯片。过去两天,我只发现一件事,就是我和你应该放手了。
史帝芬瞪着我,仿佛我多长了一个脑袋。 “等一下,那我们对被害人的责任呢?还有你不是说‘他们只剩你和我,没有别人了’?”
我说: “没用的,孩子,就这样了。球王,肯耐迪足对的,他抓到案情关键,我要是检察署,绝对让他结案。就算大天使加百下凡告诉他弄错了,他也不会抛弃自己的推论,重起炉灶。凯文的通联记录就更别提了,即使有问题,即使我们认为伊美达的供词有鬼,他也不会管的。从现在到星期二,无论发生什么,这个案子都结束了。”
“你能接受这样吗?”
“不能,小伙子,我无法接受,完全不行。但我是大人了,除非真的有用,否则我才不想挡子弹。我不做注定失败的事,再伟大也不做,因为那是白费力气,就像你被人逮到泄漏没用的消息给我,结果被贬回基层,到穷乡僻壤干一辈子的文书一样,何苦来?”
那小子火冒三丈,一手握拳贴着桌子,恨不得赏在我脸上。 “那是我的决定,我已经长大了,可以照顾自己。”
我笑了出来。 “你别自作多情了,我才不想保护你。只要有用,我乐得让你把前途糟蹋到二O一二年或下周二,问题是这么做没用。”
“是你要我加入的,而且是硬逼我的。现在我加入了,你别想叫我离开,别想动不动就改变主意。把棍子捡起来,史帝芬;放,史帝芬;捡起来,史帝芬……我不是你养的狗,也不是肯耐迪警探的奴才。”
“老实说,”我说, “你就是。我会盯着你,史帝芬小朋友,要是你到不该去的地方四处打探,我就把验尸和指纹鉴定报告拿给肯耐迪警探,跟他说报告是从哪里来的。你就会被他列入黑名单,被我记入黑名单,之后就等着到荒郊野外坐办公桌吧。所以我再说一次,别碰!听懂没有?”
史帝芬太惊讶、太年轻,完全无法控制脸上的表情。他恨恨地看着我,掩不住目光中的愤怒、诧异与厌恶。一切都正如我意,他对我越傲慢无礼,就越不会碰接下来发生的龌龊事,但我心里还是一阵刺痛。 “老兄,”他摇摇头说, “我真是搞不懂你,完全不懂。”
我说: “可不是吗?”说完便开始捞钱包。
“我不用你请我喝咖啡,我自己来就好。”
我要是打击他自尊太深,可能反倒让他对案子穷追猛打,好证明自己的价值。 “你说了算。”我说, “还有,史帝芬,”他低头不理,继续翻找口袋。 “警探,我要你看着我,”我等他放弃挣扎,不情不愿抬头看我之后才说: “你表现得非常好,我知道你和我都不希望这样结束,但我只能告诉你,我会铭记在心。只要有机会帮你,绝对会有,我一定全力以赴。”
“我说了,我可以自己来。”
“我知道你行,但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债,而我确实亏欠你。和你共事很愉快,警探,希望未来还有机会合作。”
我没有试着握手。史帝芬森然地看我一眼,没有透露半点思绪,啪的一声放了一张十镑钞票在桌上。以菜鸟的薪水来说,这算很大的抗议了。他肩膀一抖披上外套,我留在座位上,让他先走。
就这样,我又回到一周前的起点,车子停在莉儿家门口,等着接荷莉度周末,但感觉却像过了许多年。
奥莉薇亚一身低调的麦芽色,不是上星期的低调黑色小洋装,但那意思是一样的:德莫那个准恋童癖要来了,而且很有机会成为人幕之宾。不过,奥莉薇亚这回没有挡在门口,而是大门一开立刻将我拉进厨房。之前还是夫妻的时候,我最怕她暗示“我们需要谈谈”,现在却欢迎之至,因为这表示“我和你没话好说”的状态可以暂时闪一边去了。
我说: “荷莉还没准备好吗?”
“她在洗澡。今天是莎拉嘻哈舞课的朋友同乐日,她才刚回到家,浑身是汗。几分钟之后就会出来了。”
“她怎么样?”
奥莉薇亚叹了口气,一手轻拂无懈可击的发型。 “我想她还好,起码就我们预期来说还好。她昨天晚上做噩梦,这几天也很静,但似乎不……我不清楚。她很喜欢嘻哈课倒是。”
我说: “她吃东西了吗?”我刚搬出去那阵子,荷莉曾经绝食抗议过。
“吃了,但她已经不是五岁小孩了,最近开始不再直话直说,可是并不表示她没感觉。你要不要和她谈谈?说不定你更加能知道她面对得如何。”
“那看来她是闷着不说了,”我可以说得很恶毒,但我没有。 “不晓得是从哪里学来的?”
奥莉薇亚嘴角一紧。 “我犯了错,错得很严重,我承认,也道过歉了,现在正尽可能弥补。但请你记得一点:不管你说什么,都不会比我伤了她更让我难受。”
我拉了一张高脚椅,一屁股坐下去。不是为了激怒奥莉薇亚,而是我已经心力交瘁,就算只是在洋溢着吐司和草莓果酱香味的房里坐个两分钟,对我也是绝大的享受。 “人会彼此伤害,这是难免的。但起码你用意良善,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
这下连肩膀都绷紧了。莉儿说: “人不一定要彼此伤害。”
“你错了,莉儿,他们会。父母、爱人、兄弟姐妹,随便你怎么挑。靠得越近,伤害越深。”
“嗯,有时是这样,当然。但说得像是自然法则一样,那是借口,弗朗科,你也知道。”
“让我浇一盆现实的冷水,让你清醒清醒。大部分人都抢着扭断对方脑袋,至于那群刻意不这么做的极少数变态,世界也不会放过他们,迟早让他们同流合污。”
“有时候,”奥莉薇亚冷冷地说, “我真希望你听听自己说了什么。你有没有发现,你讲话就像青少年一样?听太多莫里西了,只会自怨自艾。”
这是退场信号,她已经一手抓着门把,但我不想让她走开,想留她在温暖的厨房和我斗嘴。我说: “我只是根据经验说话。也许真的有人从来没下过重手,顶多在对方。的热可可里加棉花糖,但我一个也没遇过。假如你见过,务必让我知道。我这个人心胸开阔,只要告诉我一个实例,一个就好,是不曾互相伤害的关系。”
其他事情我没有把握,但我永远有办法激她抬杠。 “好吧,”她说,“行,就拿那个萝西来说吧。告诉我,她伤害过你吗?不是杀死她的凶手,是她本人,萝西。”
我和莉儿之间还有一个特色,就是最后永远是我不自量力。我说: “我想我这星期谈论萝西·戴利已经谈得够多了。假如你不介意,我们换个例子。”
莉儿说: “她没有离开你,弗朗科,自始至终。你迟早必须面对这一点。
“让我猜猜,又是洁琪那个大嘴巴?”
“我不需要洁琪也晓得你被某个女人伤害过,起码你一直这么认为。老实说,从我们认识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了。”
“我实在不想戳破你的牛皮,莉儿,但你的心电感应今天不怎么牢靠。希望下回灵光点。”
“我也不需要心电感应。你去问问和你交往过的女人,我敢说她们一定知道自己只是第二位的,一个替代品,直到你真正的心上人回来为止。”
她本来想继续说,但硬是把话吞了回去。她眼神充满担忧,甚至惊诧,仿佛忽然发现这件事有多严重。
我说: “继续啊!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既然起了头,最好说完它。”
过了半晌,莉儿像是耸肩似的微微一动。 “好吧,我当初让你搬走,这是原因之一。”
我哈哈大笑: “哦,是吗,好吧。所以之前那些该死的抱怨,嫌我工作太忙太少在家,那些都是什么,顾左右而言他?想让我自己去猜?”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也很清楚我恨得要死,不晓得你说的‘八点见’到底是今晚还是下周二八点,还有每一回问你过得怎么样,答案水远是‘工作’,而且——”
“早知道我就在离婚协议里注明,以后再也小要有这种对话,何况萝西·戴利跟这些有什么——”
奥莉薇亚语气平淡,但却暗潮汹涌,猛烈得能将我推下椅子。“关系可大了。我早就知道所有的问题都归结到一点,就因为我不是她,不管这个女人是谁。她要是半夜三点打电话给你,问你怎么还没回家,你一定会接。我想更可能的是,你早就回家了。”
“萝西要是能三点打来,我就能打几百万通热线给我死后的来生,搬去巴贝多了。”
“你很清楚我的意思。你从来没有用过对待她的方式对我。有时候,弗朗科,有时候我觉得你故意排斥我,为了她对你做的事情而惩罚我,因为我不是她。你想逼我离开,这样等她回来,才不会发现有人取而代之,这就是我的感觉。”
我说: “让我换个方式说吧,甩掉我是因为你想。我不说我很意外,也不反驳是我自己活该,但我要说,萝丝·戴利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尤其你根本不晓得她的存在。”
“你错了,弗朗科,有关系,就是有。你和我结婚当时就已经抱定信念,这段婚姻不会维持太久。我过了很久才发现这点。当我一旦明白,结婚就没什么意义了。”
奥莉薇亚看起来那么美,又那么疲惫。她的肌肤开始苍老、变弱,厨房病恹恹的灯光突显了她的鱼尾纹。我想到萝西,想到她浑圆坚实、有如成熟蜜桃般的身体,但她只能拥有这样的完美,永远无法获得其他的美。我希望德莫能够了解,奥莉薇亚的皱纹有多么美丽。
我只想和她拌拌嘴,此刻却是山雨欲来,眼看就要大开杀戒,让我和她以前吵过的架黯然失色,像小孩子玩游戏。我生出的每一分愤怒都被卷入巨大的旋涡,我想到和她好好吵上一架,吵出点有意义的东西来,就觉得没心情。 “听着,”我说, “我上楼去接荷莉。我要是再待着,只会继续乱发脾气,让我们大吵一架,破坏了你的心情和约会。我上周已经做过一次了,可不想让你抓到我的习惯。”
奥莉薇亚笑了,有点惊讶、憋不住气的笑。
“意外吧,”我说, “我不是彻头彻尾的混蛋。”
“我知道,我从来不觉得你是,”我怀疑地看她一眼,开始起身踏下高脚椅,但她拦住我说: “我去带她。她洗澡的时候,不想让你敲门。
“什么?什么时候开始的?”
奥莉薇亚唇边浮起浅浅一笑,带着几分感伤。 “她在长大,弗朗科。她现在只要衣服还没穿好,连我都不准进浴室。几周前,我打开房门想拿东西,结果她像女妖精一样大声尖叫,接着气冲冲地训了我一顿,说人需要隐私。你现在要是靠近她,我保证她一定会警告你。”
“我的天!”我说。我还记得荷莉两岁的时候,直接从浴室冲出来跳到我身上,全身光溜溜的和刚出生一样,泼得到处是水,我搔着她小巧的肋骨,逗得她咯咯笑。 “赶快接荷莉下来,不然她连腋毛都生出来了。”
莉儿差点又笑了出来。我以前随时都能逗她笑,但以最近的表现来看,一个晚上两次算是纪录了。 “我去去就来。”
“不用急,反正我没地方好去。”
离开厨房前,她对我说,语气几乎有点勉强: “咖啡机开着,想喝自己倒,你看起来很累。”说完她将房门关上,发出清脆的叩门声,叫我不要轻举妄动,免得德莫来了,我决定穿着四角内裤出去应门。我滑下高脚椅,弄了一杯双份浓缩咖啡。我很清楚莉儿刚才提出不少有趣的点,有些很重要,有两个非常讽刺,但全都可以等,等我想出该怎么处置天杀的谢伊,并且动手之后再说。
我听见楼上浴缸在放水,荷莉唧唧喳喳的,奥莉薇亚偶尔插上一句。我忽然好想,想得无法呼吸,好想冲上楼张开双臂抱住她们两个,就和从前的星期天下午一样,三个人跌跌掩撞地倒在我和莉儿的双人床上,压着声音偷笑,听德莫疯狂按着门铃,气得没,下巴,看他开着奥迪驶向夕阳,然后点一大堆外送食物,在家里窝掉整个周末,甚至下个礼拜。我差点就这么做了。
荷莉唧唧喳喳说了一会儿,才谈到最近发牛的事情。晚餐时,她跟我聊嘻哈课,除了全程示范,还加上一堆兴奋得喘不过气的评论。接着她说起学校的功课,比平常少了很多抱怨,之后在沙发上缩着身子紧紧靠着我看《蒙塔纳》。她嘴里咬着一绺头发,她已经很久没这样做了,我知道她在思考。
我没有催她。一直到她上床盖好被子,我搂着她陪她喝完热牛奶,讲完了床边故事,她才说: “爸爸。”
“你在想什么?”
“你要结婚吗?”
这小家伙在想什么?“没有,甜心,不可能。和你妈妈结婚已经够了,你怎么会想到这个?”
“你有女朋友吗?”
老妈,一定是她,可能是离了婚就不能到教堂再婚之类的。 “没有,我上星期就跟你说过了,记得吗?”
荷莉想了一下。 “那个死掉的萝西,”她说, “就是你在我出生之前认识的女生。”
“她怎么了?”
“她是你女朋友吗?”
“对,她是,我那时还不认识你妈妈。”
“你要和她结婚?”
“本来是这样打算的。”
荷莉眨眨眼。她的眉毛细得有如笔刷,这会儿紧靠在一起。她还在用力思考。 “那你为什么没有?”
“我们还来不及走到那一步,萝西就死了。”
“但你说你根本不晓得她死了,最近才知道。”
“是啊,我以为她把我甩了。”
“你为什么不晓得?”
我说: “她有一天就突然消失了,留下一张字条说她要去英格兰。我发现那张字条,心想这表示她甩了我,结果是我搞错了。”
荷莉说: “爸爸。”
“怎么?”
“有人杀了她吗?”
荷莉穿着粉红和白色相间的花纹睡衣,我之前才帮她烫过。荷莉喜欢新烫的衣服。她让克拉拉趴在弯起来的膝盖上。床头灯光晕黄柔和,她看起来有如故事书里的水彩女孩那么永恒完美,但却吓坏我了。我真希望有人告诉我正确答案,甚至不要错得太离谱就好,我愿意牺牲一条手臂来交换。
我说: “应该是吧,因为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所以很难确定。”
荷莉看着克拉拉的眼睛陷入沉思,一绺头发再度回到她的嘴里。 “假如我消失了,”她问, “你会觉得我跑走了吗?”
奥莉薇亚说她会做噩梦。我说: “我怎么想不重要,就算我认为你跳上宇宙飞船跑到别的星球去了,我也会去找你,不停地找,直到找到为止。”
荷莉长吁一声,我感觉她肩膀靠我更近一些,让我以为搞定了。但她说: “要是你和那个萝西结婚了,我不就根本不会出生了?”
我将头发从她嘴里拿出来,放回该在的位置,她的头发飘着婴儿洗发精的香味。 “我也不晓得事情是怎么搞的,小乖,神秘得很。我只知道你就是你,而且我想你已经找到一种方式,不管我做什么,你都是你自己。”
荷莉身体更往被子里钻,用准备吵架的语气说: “星期日下午我要去奶奶家。”
她要去奶奶家,我还去和谢伊泡杯好茶开心聊聊呢。“呃,”我小心翼翼说,“这个我们再想想,看会不会影响其他的计划。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多娜星期天都会去,只要等她老爸打完高尔夫球。她说奶奶会做很棒的晚餐,饭后还有苹果塔和冰淇淋。有时洁琪姑姑会帮小女生做好漂亮的头发,有时大家会一起看DVD。多娜、戴伦、艾舍丽和路意丝轮流挑片子,但卡梅尔姑姑说只要我在,就让我第一个挑。我以前都不能去,因为你不晓得我会去奶奶家,现在你知道了,我就可以去了。
我心想,老妈是不是和老爸签了周日下午密约,还是直接在他午餐里塞了快乐丸,把他关进房里和地板作伴? “到时候再说吧。”
“有一次,谢伊伯伯带所有人到自行车店,让他们试骑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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