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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凶行-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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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井智哉讲到这里，回头看了一下坐在旁边的四十八愿。四十八愿点了点头后，他继续对着话筒讲。
「我不知道，我所以为的那些悲剧与不幸，其实都是有原因的。」
酒井咽了口口水，停下了讲话。他所在的楼离教学楼相距甚远，他听不到现在教室里正爆发出的哗然声，不过就算他听不到他也想象得出。
「我知道这很不可置信。但是想必大家都听过学校铜人像的传言，铜人像背后刻着那些名字，其实都是每一年的指标的名字。你们一定以为那些都只是怪谈故事而已吧，我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其他并不是。那些铜人像真的是代表了那些死去的人的纪念品，死去的人的名字就刻在上面。我想，侦探社的有心人一定会证实，我说的没错吧。」酒井喘了口气继续说道，「但是，这并不是最黑暗的事实。在指标的背后，其实还隐藏着更深的东西。但是，我想你们都已经记不起了，因为那些人是被抹去了存在，整个人完完全全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你们不相信这种天方夜谭的话对吧，那我下面说几个名字，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印象？」
「松本奈美子、明泽椿、川平千秋、秋木怜一。」酒井念着四十八愿在纸上写给他的名字，「还有谁记得他们吗？想必是有的。」
「那么再听一下这些，大久保优也、细川花梨、森口真树、藤堂雅美、川野虹介。有人记得他们吗？」酒井将纸条向旁边推了推，「想必没人记得吧。」
「他们也是日院的学生哦，只是，被我们都忘记了。我以前也从未怀疑过这些事，但是现在想想，还是有些不对的地方。比如说，日院的点名表，每年开学的时候都是满满一页，为什么后来，点名表上就越来越短越来越短。我们班级里桌椅的摆放那么空旷，是一开始就那么空旷，还是随着时间流逝，变得越来越空旷呢？我们记得去纪念那些已经死掉的人，可是那些在我们没注意到的时候就不见的人们，我们却连他们的姓名长相都想不起来。不觉得这样很悲哀吗？」
「其实他们都因为某个阴谋，在另一个地方被关起来，受到折磨。更可恶的是，他们都变成了怪物。而如今那些怪物，马上就要到日院来了！」酒井说着说着，也不由地激动了起来，「我知道我说的话很像阴谋论，肯定有人在想我是不是有病，那些学校都已经说了只是意外的事，我却在这里说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没关系，我不指望你们马上相信我说的话，去和马上要到日院来的怪物们战斗，保护好日院什么的。我只希望你们赶快离开这个学校，要是不愿意逃出这个学校的话，等那些怪物来的时候就拿起身边的工具，保护好自己！我没有什么别的目的，也没有特别热爱日院，我只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我不知道你们会相信我多少，也许是百分之十，也许一点也不相信。这个不管我的事，作为学生会长，我也不能替你们做出选择。我只能告诉你们，我想活下去！我要活下去！我会活下去！」
酒井说到最后已经激动不已，关上麦克风的手都颤抖不已。等颤抖停止后，他看向坐在一旁用温柔的视线一直守护他的四十八愿老师，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声：「老师，谢谢你。」
四十八愿摇了摇头，站了起来：「我现在要去找四十九院，他去搬救兵了，我去看看情况。你自己当心，小心五十岚主任。」
酒井点了点头，经过心情激动演讲后，他一时半会儿还是提不起力气来，好像所有的力气都在演讲中用光了，而且他在冷静下来后，头脑才慢慢清醒过来，想到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就忍不住后怕。也许他会被老师们围起来质问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也许会被同学们围起来围殴。不过他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想起了四十八愿临走之前微微笑着的表情，酒井挺了挺胸，觉得自己又有勇气面对一切了。
而从广播社教室离开的四十八愿其实心里也有些感慨。他以为很多学生在日院待着都是害怕的，他也透过夜窥探知过很多学生的内心。他们对这些不幸的事抱着的都是听故事的想法。包括酒井智哉，他在刚听到自己的话时，也是慌乱的，与其说是不敢相信，不如说是不敢去相信。可是他没想到，酒井内心居然是这样的想法。
酒井真的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遇到小林出事就想逃避的少年了，他真的长大了，成长为一个愿意去承担、去面对些什么的大人了。
另一边，学校的广播关掉之后，四十九院也正好和佳奈那边联络完毕。因为佳奈在帮四十八愿和四十九院调查的时候，知道一些日院的事情，所以四十九院不用那么费劲跟她解释什么，就告诉她出事了，叫她马上找人过来日院。如果有师生想从日院逃出去的话，也需要人护送；如果师生不愿意离开日院，也需要有人保护。学校里有能力对抗魔化怪物的人太少了，敢和那些尸体，也就是僵尸们打架的人也太少了，现在他们不缺神一样的对手，也不缺猪一样的队友，所以实在是太需要有人过来帮忙了。
好在佳奈作为四十九院家的继承人和如尼文字的继承者，名气不小，实力也不可小觑，靠着那名头想必也能拉点人过来。所以四十九院就放心地将事情交给她去办了。
拉了阴阳师那边的人还不够，四十九院想了想又给警局去了电话。日院出了很多事，所以四十八愿和四十九院来来回回也见过不少来日院办事的警官，而在那些警官中也有几个知道日院一些内幕，也愿意牵扯其中的警官，所以四十九院也找了他们帮忙，虽然他们的帮助可能只是杯水车薪，但能帮一点是一点，在对手数量未知的情况下，队友当然是越多越好。
放下给警局的电话后，四十九院接到了宇佐美的电话。
四十九院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将拇指按在了接听键上，但是过了很久都没有接通。
然后，铃声就不再响了。
四十九院对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有一通未接来电」的字样默默地说了一声谢谢之后，便开始翻箱倒柜，将放在房间里的符纸和神器都拿了出来，正好，四十八愿在此时冲进了房里。
四十八愿一进门看到的就是满是的狼藉，不过他看到房间里乱七八糟的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问：「佳奈怎么说？」
「佳奈已经在集结人过来了，警局那边我也打了电话，生天目警部和原田警部都说愿意帮忙，他们手下也有些人可以用，所以也算有几股小势力吧。」四十九院说道。
四十八愿点了点头，在四十九院身边坐了下来。
也许是感受到四十八愿就在自己身边，四十九院放下心来，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就朝四十八愿倒了下去。
感受到四十八愿突然紧张地搂住自己，四十九院有点愧疚，想说些什么，可是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然后就没了意识。
四十八愿看到四十九院忽然昏了，也有些紧张，不过后来想想，他们两个人下午到那个神秘空间里去，等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白天了。确认了日期和时间以后才知道已经过了一天，所以，四十九院可以说是已经有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了，而且神秘空间里几乎是连续战斗，回来以后也一直神经紧绷，都没有放松过，现在突然脱力也是无可厚非的。自己是式神，是需要四十九院灵力供养的，所以就算不睡也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消耗的还是四十九院的体力。
怀着有些心疼的情绪，四十八愿想，干脆就趁现在这个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的时候，让四十九院休息一下吧。
第26祭最终一战四
四十九院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杜若馆了。
自己的身边被一些书籍纸箱之类的搭出了一个不太显眼的战壕；准确来说是个掩体；总之，就是把正在休息、毫无防备的自己放在里面；也没人会发现的东西。
想必这是四十八愿做的。
四十九院看了一下外面的天，看起来似乎已经黄昏了，看来自己是睡了有三、四个小时。感受了一□内的灵力，发现通过休息；灵力已经恢复的大半。大概感应了一下四十八愿的所在；四十九院就从纸箱堆里爬了出来；这才看清周围的场景。
自己所处的是体育馆背后的一个小仓库；专门放体育器材的地方。不过这个地方人迹罕至；平时自己也很少过来。但是此时，这个小仓库的外面到处是怪物，先不说远处的，近处就有一只贴在外面的墙壁上，有一只挂在屋檐下；还有几只在不远处，反正每一只都低吼着，正准备向它们包围圈里的阴阳师们攻击过去。
那几个阴阳师聚在一起，像是在准备什么比较复杂的招数，它们的几个式神似乎早就已经被撕成了碎片，只能看到几张破裂的符纸落在他们的脚边。看来情况并不是十分乐观。
四十九院一脚跨出了纸箱堆，摸了摸怀里的符纸，抽出一张，召唤出了翼火蛇和虚日鼠，让它们偷偷地从角落里钻了出去。翼火蛇和虚日鼠的动静一向很小，果然，他们很快就到了屋檐下那个魔化怪物的背后，也没有被任何怪物发现。
不过，蛇和老鼠向来不对盘，毕竟没有人愿意和自己的口粮和平共处，它们刚到四十九院指定的位置，就已经开始对对方龇牙咧嘴，让在下面看着的四十九院忍不住捂住了眼睛。
几只魔物突然像中间的阴阳师们冲了过去，四十九院也随之打了一个响指，让翼火蛇和虚日鼠化成了人形，一左一右牵制住了屋檐下和墙壁上的两只魔化物。
魔化物力大无穷，但似乎没有什么灵化的痕迹，所以看起来面目可怖，实话说似乎只是一群没有理智的野兽罢了，而那些尸体群，似乎也是在学园长的操控之下看起来比较厉害一点，除了因为尸体早已经死了，所以就是不死之身这点之外，其他的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厉害的地方了。
想到这些四十九院的心情有些复杂，一半是庆幸魔化怪物和尸体群虽然数量众多，但是似乎并没有那么难对付，另一半却是担忧，毕竟学园长是阴阳师出身，就算没有什么能力，也有些知识。那么他的那些灵力知识到底都用到哪里去了呢？如果现在学园长还没把那些东西使出来，那么迟早都是要使出来的，现在那些魔化的怪物和尸体群已经用数量战胜了阴阳师，让他们够头痛了，之后要是还有厉害的人物出来，那他们更是无法招架了。
想到这点，四十九院就十分不安。
而且在他休息的时候，大战的战线就已经拉开，现在是什么情况了他也不知道，他首先还是得去找到四十八愿才行。
于是四十九院就跟着自己的灵力感应的地方，朝四十八愿跑了过去。跑着跑着才发现竟是杜若馆的方向。
到了杜若馆，他看到杜若馆周围一圈已经被阴阳师们用召唤出来的土墙围了起来，死死守住了出入口，不过光是如此还完全不能阻止外面的尸体群和魔化怪物往土墙上爬的动作，于是又有些阴阳师在土墙上召唤处了许多树藤，又放火连树藤带那些妖怪都给烧了个干净。这样的法子倒也挺干脆的。
四十九院在站岗的阴阳师中看到了熟悉的人，于是就在土墙上开了个口子，让他进了杜若馆，一进到杜若馆，就有人带他上了天台。
天台十分空旷，不过现在放了些桌子椅子，然后站了几个人。
四十九院看到除了四十八愿外，佳奈、自己的母亲、九十九泽家的老头、七大家族其他几个家主还有两个警部也在这里。
「你来了。」母亲看到四十九院后说了一句，旁边九十九泽家的老头也捋了捋胡子，没说话。
四十九院看前面的人除了四十八愿和佳奈外，其他都是长辈，于是恭敬地行过礼。
「他们怎么都来了？」四十九院没想到，小小的日院居然会惊动七大家族的家主出马。
佳奈小声说：「你笨啊？日院在我们当地可是相当有名的学校，阴阳师界的人也都把孩子送到这里来。现在日院出了这种事，那群老东西怎么可能坐得住。」
四十九院想想也对，于是站到了四十八愿身边，小声问：「绫人，你干嘛把我丢到体育馆后面的小仓库去？」
「杜若馆太危险了，我觉得还是让你在外面待着比较好。」四十八愿小声回答道，「我本来打算有什么事就马上通知你的，倒是你，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
四十九院有些冤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一看到你不见了，自然是又跑回来了。」
「你也真是的，都浪费了我的布置。」四十八愿无奈道。
四十九院疑惑地看向四十八愿，四十八愿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几个家主，解释道：「你不在杜若馆的话，就不会被那些人丢出去了。你反正都休息了，也不趁机多休息一会儿。」
「再休息下去也没什么用啦，还不如和你在一起。」四十九院无赖道。
「说什么呢你，真是个二货。」四十八愿哼了一声，「你也不想想，我在这边干什么，消耗的也是你的灵力，是我一个人消耗起来快，还是两个人一起消耗快？你以为你有几条命，你就这样冲出来，马上就被当成小兵丢出去使！」
四十九院嘿嘿贱笑两下：「绫人，我就知道你关心我。」
四十八愿转过头不再看他。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四十九院问道。
旁边看着两个人小打小闹的佳奈开口道：「你终于知道问重点了。空间崩坏以后，学园长的意识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然后根据统计，那些魔化的怪物和尸体总数大概是各一万，警方的人来了有几百个，对付那些尸体还行，只要砍掉手脚让他们无法行动就可以了，但是魔化物还是得靠阴阳师，阴阳师总共也就来了几千个而已。」
「所以我们的人还是很少？难怪我看他们似乎对付不过来。」说着，四十九院结了个印，手上凭空出现了两张符纸。
「这是什么？」佳奈问道。
「哦，这是翼火蛇和虚日鼠，我刚刚出来的时候让他们把仓库门口的几个怪物给我解决掉，它们解决完我就让它们回来了。」四十九院说着，将符纸塞回怀中。
佳奈点了点头后，四十九院问道：「那，那些师生呢？」
他在上来的路上都没有看到日院普通的师生，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及时逃出去。如果留到现在的话，就算之前他们不相信酒井智哉的话，现在也不得不相信了。估计有好些人正在后悔没早点逃走吧。
「学园长铁了心要你们的命，把日院封起来了。」佳奈突然如此说道。
「什么！？」四十九院失声叫道，引来了另一边几个长辈的侧目。
四十九院再次压低声音：「怎么会这样，学园长不放过我们也就算了，为什么不放过其他学生？」
「这个我是不知道。不过想必日院和那个神秘空间也一样，是学园长的一个圈养道具的地方罢了，只不过那个神秘空间里，学园长养的是那个魔化的怪物兵，而日院里，学园长养的是无限的养分。」佳奈说道。
「那他们怎么办？」四十九院问道。
佳奈知道他说的「他们」是指日院那些师生，于是回答：「放心吧，初等部中等部的那些孩子我都让他们躲在杜若馆下面的神社了。这就是我们选择杜若馆做大本营的理由。其他的宿舍再大，能容纳的人数也是有限的，但是杜若馆虽然只有十来个房间，可是地下神社的容量却很大。所以不能战斗的那些人都躲在下面避难了。」
「不能战斗？」四十九院抓住了关键词，「那能战斗的呢？」
四十八愿头也不回地答道：「当然是扛着家伙冲出去和那群怪物干架了。」
四十九院看了看佳奈，佳奈也说：「有很多勇敢的学生还有老师，他们都说等着别人救，还不如自救，所以要自己出去打。我们分组的时候将他们分到了阴阳师的队伍里面，阴阳师会保护普通人的，他们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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