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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难为-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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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一个世子妃的位置而已,他自然会助李…瑾达成心愿,何况,本来□□的姻亲,也不一定是会站在自己这边的,现在的司徒府没有站在自己这一边,下一任世子妃的娘家也不一定可以帮助到自己。那些人都知道狡兔三窟,老奸巨猾得很呐。
秦王。府不和那些权贵世家联姻,目前看来也是不错的选择,至少不会引来圣上的猜忌。近日司徒丞相被圣上在朝堂上责骂了,下朝之后就和晋王爷去喝酒听小曲儿了呢,这不,第二日上朝时候就又被圣上斥责:食君之禄没能担君之忧了吧。
司徒丞相这官位也该坐到尽头了,不如自己再添一把力,把那老家伙撸下去?李钰笑笑,司徒府失了一个圣宠优渥的贵妃娘娘之后,又再失去一个秦王世子妃,那,真是有趣极了!
李…瑾也笑,见车帘放了下来,赶紧转身又往回去了。柳嫤现在也不知如何了,还有,自己家里这样的情况,是不是让她失望了?
回到屋子里,柳嫤这一回倒是还没有睡着,正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呢,她手里还把玩着一支银簪子。簪子有些发黑,做工简朴显得有些粗糙,一端钝平,另一端嵌着一个圆润的珠子。
“怎么还没睡?等我吗?”李…瑾换好亵衣之后爬到了大床上,他温热的双手摸到了柳嫤的脚,触手之下却发现有些冰凉。
“你别动!痒死了!”这男人把她的脚放在怀里,却还捏了她脚心两下,柳嫤怕痒,脚底更是敏感处,这么被人一捏一揉,忙不迭地就要把脚缩回来。
李…瑾坐在另一头,见柳嫤难得不淡定的样子,心里偷笑,却也没有再逗她,只是把那一双玉白的小脚捂在怀里,好让她暖和一些。又想起今日的事,心里也是懊恼,“今日这事是我疏忽了,你可是。。。。。。怪我了?”
这男人,总是这般小心翼翼,完全没有当初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不,这说法不够准确,其实这男人不管是在当初,还是现在,面对自己时候的态度并没有什么的变化。
柳嫤突然想到,她认为的另一种样子的李…瑾,其实自己并没有见过,只是听人说起过而已。听说秦王世子圣宠优渥就连皇帝公主都不放在眼里,听说世子殿下又毒舌地损了哪个大臣公子,等等。
他面对自己的时候,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罢了,在当初还没那么在意自己的时候,到很是在意自己的如今,这男人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露出过一丝一毫的暴戾,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柳嫤感叹,这般想了之后,因今日这些糟心事对他的一丝埋怨,倒是彻底消失了。
只是,她也不愿意面对那些后宅里的倾轧诡计,那样太累了。如果这些腌臜事再不会发生,那便是最好不过的了。可惜,李…瑾一个大男人,对后院的掌控力度并不高,他并不比自己懂这些勾心斗角的女人间的事,往后安逸无忧的生活只是个泡影,美丽却不真实。
“我不怪你,你也没有想到会这样,我是知道的。”柳嫤低低地说道,“不过,若是往后又发生了这些事,我却是不知道要不要怪你了。”
是他说过,让自己不必担心的;也是他说过,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今日的结果,是他没能做到话里的保证。
李…瑾听她这么说,心里倒是欣喜更多一些。她其实没有发现,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她越来越像个小妻子了,会发怒会生气,有时候也会撒一下娇,做一些幼稚的事。不再因为他的身份而惧怕自己,也不再因为不在意而疏离,这的确是可喜的改变。
“今日是我的疏忽,”李…瑾掀开被子,虚虚地压在她身上,耳鬓厮磨,简直像是贴着人的唇一般说话,“日后你便是这府里的女主人,再有人不听话,你可以随意处置!若是她们还不听管教,那便让我给你出气!”
两人说着话,李…瑾又把话题歪到了柳嫤娘家那边,“岳父岳母如今身体康健,小弟也在去年时候中了进士了,还和米家小姐定了亲,婚期就在今年的三月十八。”
这些事情李…瑾也是这两日才知道的,想着柳嫤肯定很关心家里人,他便投其所好,事无巨细地打听了来,“那米家姑娘也是个好的,女工厨艺啊,还有管家啊,都是一把好手!”
见柳嫤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他又赶紧保证,“当然啦,谁也比不得我的嫤儿好!你才是天底下最好的。”话到最后,李…瑾面上一热,在她唇上印下深深的烙印。
气息紊乱,暧。昧氤氲,柳嫤也有些意乱情迷,不过想到腹中的胎儿,却还是把人推开了,“不行!”
“嗯~”李…瑾发出销魂的颤音,伏在她脖子上许久,这才稍稍平复下血脉沸腾的感觉,只是离去之时,却还是在身下人白皙修长的脖子上,咬了不轻不重的一口,留下一个嫣红的印子。
“你帮我好不好?”李…瑾让她的手覆盖在那凸起的一块,想着昨日自给自足的窘境,分外渴望她的纤纤玉指。
柳嫤见这男人的眼睛在夜里都要发出绿光来了,倒是有些好笑,手指顺着他的意思轻轻滑动,又重重地来回,引来这人止不住的战栗。。。。。。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了的,柳嫤迷迷糊糊间好似感觉到身边人下了床,还用温水给她洗了手,再次躺下的时候,还吻她的额头,嘴唇蠕动,好似说了些什么,又好似只是“嫤儿”——她的名字。。。。。。
第二天一早,睁开眼睛的时候,这男人就又直直地看着自己,这是柳嫤每一天醒来之后,很经常看到的事。他的手掌撑在一侧的脸颊上,手肘子拄在枕头上,双目灼灼,都不眨一下的。
柳嫤正准备起床呢,就被这人制止了,“你今天就在床上待着好了,外边下雪呢,可冷了!”其实外边冷不冷,都影响不到屋里的温暖,四周的火炉子可不只是摆设!不过,想着她身体虚弱,李…瑾便不愿她下地了。
冬日里,主子不想下床时候,往往都是丫鬟们帮着洗漱的,柳嫤也享受到了这个待遇,只是伺候的人却是李…瑾这个世子殿下。他殷勤地让她用青盐漱口,又把温热的帕子拧干递给了她。
早膳时候,柳嫤继续靠坐在床上,享受着这男人的伺候,还别说,这感觉还真是挺爽的。
“我很快就回来!”李…瑾又出去了,他走之前叮嘱的话,也还是这么一句,柳嫤已经习惯了。他不在,她便一个人待在屋里,看看头顶的帐幔,然后闭目休息。
乐阳候府上的下人们,被彻底清洗了一遍,柳嫤本就不熟悉的那些下人,都有了很大的变动,先前在身边伺候的那两个丫鬟,也换了另两个面容平凡的人。对此,柳嫤并不意外。
李…瑾今日是被皇帝召见了,因为先前叫人快马加鞭送上去的玉玺。
皇帝在永安殿上久久地沉默,手上拿着的便是那块温良剔透的玉玺。他实在有些意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堂弟消失大半年后,会给自己带来这么个惊喜。
手下的暗卫们禀告,这玉玺是林家那女人送上来的,这也是让他挺意外的一件事。皇帝把玩了一会儿这传说中的前朝玉玺,之后却有些无趣了,毫不留情地把它扔在桌子上,砰一声,声响很是沉闷。
内侍赶紧把东西收拾了,捡起之后才发现,珍贵无比的玉身上,已经有了一块缺角,切口流畅的纹路直直的,摸上去也是光滑,只是这缺口很显眼。完全毁了一体的玺座。
“拿走!”皇帝想着楚王这个小叔子,还有晋王这个小兄弟两人,都曾经同林家有过接触,或深或浅。他们也是知道这玉玺的事情的吧!或者,就是为了这么一块东西,这才和那低贱的小商人家来往?
越想便越是生气,皇帝回忆着暗卫传来的消息。楚王如今狼狈得很,药石罔效,就连每日的便溺之事,都要下人们伺候。这,真是活该!皇帝昏花的老眼里,突然生出一丝明亮的光来,但一想到晋王风光得意的现在,他又高兴不起来了。
晋王这个弟弟,从小便极得先皇的宠爱,当初自己登基前,这人还不到十岁呢,便得了满朝半数大臣的支持。若不是有秦王一脉相助,或许这个龙椅就要给那个黄毛小儿来坐了,毕竟,当初先帝可曾经这么赞叹过呢,“晋王实乃朕之第一子也!”
当初的晋王爷是皇帝最属意的继承人,完全是把他当太子一般培养的,若不是先帝没有撑到百岁,这龙椅花落谁家,俨未可知。当时他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皇子罢了,年纪是存活下来的皇子中最大的,却是庸庸碌碌比不过任何一个兄弟。甚至还只是一个皇子的位份,要知道,当初他那些弟弟可都是封了王的,比如说年幼的晋王。
皇帝对晋王这个幼弟的感情极为复杂,既有羡慕嫉妒,更有刻骨的恨意!不过,皇帝摸索着龙椅上威武的金龙雕饰,面色深沉:现在自己是君,而晋王只是一个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皇帝又拿起自己的金印打量,怎么看怎么觉得这金的就是比玉的大气尊贵,更显天子威仪!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瑾下跪着请安。
“平身!”皇帝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对秦王世子关怀备至,还赏赐了一连串的宝贝给他压惊。
堂兄弟俩说了一会儿话之后,皇帝问起了李…瑾的后宅事务来,“听说你很不满意和司徒家的婚事?”
李…瑾抬起头来,恭敬地答道,“是的陛下!还望陛下同意!”
皇帝耳目众多,要不然也不会在皇位上安坐二十年了,当初懦弱平庸的三皇子,也只是时事逼迫他不得出彩而已,成为皇帝后,他有了天底下最尊贵的身份,还有什么是不能知道的事呢?
“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朕便成全你!”皇帝对秦王爷一家到底是敬重大于忌惮的,尤其是秦王爷是个不太着调的,世子也是个不太着调的,他们永远也不会觊觎自己的皇位。
况且,司徒一家的荣宠也该到尽头了,那司徒老家伙仗着自己是三朝元老,对他曾经提出的改革之举,总是予以反对,让皇帝也是恼火很久了。司徒家又教女无方,生养出司徒氏那样的女儿来,想来司徒家的女人都好不到哪里去,不堪为妻!
皇帝奋笔疾书,很快就写下了一张圣旨,大意便是两人不配,取消当初的赐婚。他这意思,倒是和李…瑾先前的想法不谋而合,同样的,拒不承认李…瑾已经和司徒菲成了亲,两人并不是夫妻,只是取消当初的赐婚而已,不是娶了之后又休妻!
这样的做法还真是挺无耻的,不过,便是司徒贵妃大腹便便,接受过众多命妇恭喜的情况下,皇帝都可以罔顾事实,说是庸医误诊,今日这样的结果也不算是意外。
李…瑾又向皇帝解释玉玺一事,最后千恩万谢地告退了。
皇帝久久地坐在龙椅上,闭目沉思。许久长叹一声,向身边陪了自己一辈子的老太监说道,“小顺子,你说,朕是不是老了?”
“陛下,您又逗老奴了,您要活上一万岁呢,如今还年轻着呢!”老太监从皇帝还是后宫中不得宠的三皇子的时候,便一直陪着他了。他是皇帝生母赐予的,年纪比皇帝还要大上十多岁,如今才真正是一脚踏入棺材里的年纪。这老太监帮助皇帝躲过许多的暗害明害,算起来,他其实才是皇帝最信任的人。
“哪个皇帝能有万岁!”皇帝把一张折子丢在案桌上,那是李钰今早奏上的,里面内容历数了司徒丞相的罪证,“先帝也不过是活到了八十八,朕哪能活到一万岁呢?”
先帝长寿,熬死了不少儿子孙子,再上一任的皇帝同样是长寿之人。也是因此,如今的皇帝和秦王一般年纪,李…瑾和皇子们一般年纪。皆因前面那些皇帝活的年纪太长了,早先的儿子和老来子之间差的年纪极大,像是两辈人。
皇帝有些羡慕自己的父皇,那人在位时间也不长,和自己一般也就二十来年罢了。可是先帝在位期间,却是一呼百应,无人敢忤逆造反,便是人们觉得他暴戾是个昏君,也只敢偷偷在心里嘀咕两句而已。
开明的皇帝不好做,要想在史书上留下自己的丰功伟绩,更是艰难!皇帝很有感触。感叹一番之后,他也便想开了,如今自己时日无多,那便顺着心意活下去好了。既然他们都想要这一把位置,那他还真不能轻易就把龙椅交出去!
皇帝顺着宫道走着,脚下的积雪成了冰,他差一点就滑倒在了地上,不过那兴致倒是不减,又坐上龙辇继续逛着。高高的红墙,多少女人想要住进这里来,又多少男人想要成为这些女人的主人?
銮驾在冷宫门前停了,皇帝屈尊降贵来到这一处清冷的偏僻宫殿。
冷宫之所以为冷宫,那是因为里面都是些被历代皇帝忘记的女人,她们有的曾经得宠一时,有的连一时的得宠都没有,大多都是在青春年华就被关押进来的,直到森森老死,也不会等到出去的那一日。
冷宫里的女人没有几个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大多疯疯癫癫傻兮兮的,所以,宫人们也不愿意到此处伺候,有些能耐的都会凭着本事调到别处去,这也就造成了一整座偌大的冷宫,只寥寥七八个宫人看守而已。
“司徒氏,你可还记得朕?”皇帝去见曾经极为宠爱的贵妃,看她疯疯癫癫的模样,很是嘲讽地笑了。
“你是谁啊?是皇上吗?是皇上吧。。。。。。”司徒氏傻傻地看着皇帝,美丽的眼睛里却是全然单纯如童稚的疑惑,接着,她便很可怜地哭了,“皇上,是你吗?臣妾没有背叛您啊!臣妾是冤枉的!”
“你以为朕还会相信你?呵呵!”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司徒氏,眼神冷漠得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一般,“朕今日到这儿来,只是想要再问你一句,那野种到底是谁的?”
“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臣妾对天发誓,若是真背叛了皇上,那便不得好死,天打雷劈!”司徒氏好像清醒了一些,一个劲地向皇帝表白自己,那虔诚的态度加上楚楚可怜的风姿,还真是让男人怜惜。
“呵!”皇帝本爱极了这女人仙女一般的气质,看她如今这模样,心里却觉得恶心得紧。他来只是想要看看这女人是不是要死不悔改罢了,真相如何,他手底下的人可不是吃白饭的。
这女人,别以为他不知道,她曾经在去岁某日和晋王一道避雪。那场雪下了一个时辰,然后,到过年的时候,宫里的司徒贵妃便有了身孕!只要皇帝想要知道,这皇宫深院里发生的任何事,其实都不能避开他的视线!
“皇上,臣妾冤枉!”司徒氏还在垂死挣扎,哪里知道,她越是这般为自己辩白,便越是让皇帝厌恶。
皇帝甩甩袖子走了,他身边的内侍却留了几个下来,为首的太监彪壮得很,让人拉着司徒氏的两只手,又亲自动手把三尺白绫悬挂在了她雪白高昂的脖子上。
然后,白绫缓缓收紧,又慢慢放松,只是每一次放松的力度都比不上收紧的力度,白绫终是越收越紧。
司徒氏承受着一次次窒息的感觉,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下雪的午后,她与他在某座僻静的宫殿里相遇了。她有些害怕,还有些窃喜,见雪太大,终于是说服自己,和他一道在屋子里烤火。
那男人年轻又英俊,还很温柔,不知怎么的就看到了她被雪浸湿的鞋子,很着急地关心她。然后,两人做了错事。。。。。。他年轻力壮,让她享受到了极致的快乐,她终于觉得自己是一个女人,心里的后怕也完全被渴望淹没,再难寻痕迹。。。。。。
男人告诉她,有朝一日会让她做他的皇后,让他们的孩子成为太子。。。。。。
司徒氏想了很多,最后在又一次窒息的感觉到来时,彻底地停止了呼吸。。。。。。。
☆、决定
李瑾得了皇帝的圣旨,走起路来都像飞一样,轻快地踏在雪地上,喜上眉梢,桃花眼里浓浓的都是一种叫作得意的情绪。
马车在路上疾驰,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柳嫤,想来,她应该是会很开心的吧?
春寒正浓,路上行人寥寥,不过,也少不得三三两两行走的车马。乐阳候府的马车刚走至东大街上,就遇到了一辆抛锚的马车横在了路上,让来往的车辆前行不得。
那马车里的人都站在了地上等着了,只是马腿折了,马车倒在地上,一时半会的也搬动不了。
李…瑾撩起车帘,看那马车上的家徽,却是个柳字。他面上突然有了些兴致,叫了身边几个小厮去帮那些人将马车抬起来,还叫人去附近不远的秦王。府牵了一匹马要借给那人家。
柳嫤也是姓柳的,李…瑾爱屋及乌的范围广了一些,也是难得今日好心情,他少见地做了一件善事。
前边那人家,是京城的柳家,便是柳嫤娘家的那个柳家。不过不是柳家三房柳嫤父亲那一脉,而是柳家家主那一支——柳父嫡亲大哥的那一家。
柳家大老爷名叫柳清,官至三品,在京城里还是有一些地位的,不过柳家没落,如今也只勉强称得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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