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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爱成瘾-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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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当他们看到一辆黑色威航如白日里的雄性猎豹从远处缠绕着汹涌尘土冲杀而来的时候,他们内心的惧意压过了惊喜。
    不成功便成仁!这就是唯一支撑他们走上前伸出录音器的念头。
    危险如他,所以当胡烈从车中带着一身寒意出来时,几位资历尚浅的记者一时忘了自己要怎么开口。
    “胡,胡先生,请问……”但总有人拼死一搏。
    “我该夸你胆识过人还是说你,不知死活?”胡烈似笑非笑,眼神冷冽。“滚。”
    几位记者纷纷后退,很快消失在视线中。
    邓乔雪站在二楼窗前,看着那些记者走干净了,又见胡烈站在车旁抬头看向她站定的位置,却扛不住胡烈冷戾的视线,赶紧放下了窗帘。
    你瞧,你终归要回到我的身边。邓乔雪惧怕中又带了得意。

☆、第12章 怕

邓乔雪盘着精致的发,如猫一样优雅地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没有半分受到“丑闻”影响的样子。
    胡烈并不是个好脾气的,等到邓乔雪走到他面前,手还未触碰到他,胡烈扬手,一记耳光经由邓乔雪的左半边脸颊发出响亮的声音。
    邓乔雪偏着脸,半天没有动。
    “你……”
    又是一记耳光,这次是在右脸。
    邓乔雪的头发散乱下来。
    “消火了吗?”邓乔雪尝到了口中的咸腥味。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好玩吗?”胡烈面无表情的站在那,显得无情冷漠。
    “这么快就猜到了?”邓乔雪冷笑。
    “说吧,”胡烈绕至沙发前坐下。“逼我过来是想做什么?”
    “呵呵。”邓乔雪站在那说:“我不逼你,你就不会踏进这里一步。”
    “我才是你合法妻子!”邓乔雪带着怨恨地吼叫。
    “合法?妻子?”胡烈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合法通,jian?一个怀了别人孩子的妻子?邓乔雪,你真是太可笑了。”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你不也报复了我吗?你身边的女人从来从来就没有断过!”邓乔雪失控的狰狞着。
    “你是在跟我哭诉你有多么大度包容?”胡烈一手撑着自己的头侧在一边讥笑道。
    “我是说,我们等于扯平了!”
    “扯平?”胡烈笑的更讥讽了。“从一开始,我跟你的婚姻就是场交易,你忘了?先毁约的,可不是我。如今你来跟我说扯平?邓乔雪,你是健忘还是太天真?”
    “胡烈,我爱你呀。”邓乔雪诉说着她的情意,却没有得到胡烈的回应和一点感动。
    “是吗?那可真是遗憾。”胡烈说:“我已经让律师去拟定离婚协议了,你只需要签字,我就相信你说的爱。”
    邓乔雪呼吸一滞,即刻冲到胡烈身前。“你要跟我离婚?!”
    胡烈阴着脸,缓缓抬起眼皮,看着眼前完全失去平时冷艳气度的邓乔雪,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不可能!绝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邓乔雪两颊通红指印,随手抡起沙发靠垫砸向胡烈。胡烈不闪不躲,正面接下邓乔雪攻击。
    “你想跟那个贱人双宿双,飞?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胡烈看她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跳梁小丑,这让她不能接受。
    “你忘恩负义!要不是我,不是我爹地,你能有今天?”
    “又要跟我算旧账?”胡烈冷笑。
    邓乔雪还要再说。胡烈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
    “嗯。”胡烈只说了一个字,却让邓乔雪大感不妙。
    “你找谁了?”
    胡烈起身,理了理西服外套。
    “能配合你玩这么大,我倒是想看看,那个小明星是有多大胆子。”
    “你要对他怎么样?”邓乔雪脸色大变。
    胡烈看着邓乔雪惊慌失措的样子,又想起刚刚她信誓旦旦说的“爱”,连讥讽他都觉得多余。
    甩开邓乔雪跑来拉扯他的手,震耳欲聋的关门声,惊得邓乔雪连追赶出去的勇气都没有,握着门把,软坐下去。
    胡太的丑闻沸沸扬扬到如今已经是第三天了,当事人却一个都不见回应,哪怕是那个不入流的小明星,都没有事后露面,趁着“良机”大肆炒作一番,如此,这则轰动的桃色新闻就更加显得扑朔迷离。
    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池杰,现在正双眼呆滞地盯着病房里的白色墙面,上面残留的一滴干涸的蚊子血,在他的视线中越来越大。
    “听话,别乱动,要是不小心划歪了,我是无所谓,你就要吃更多苦头了。”日光灯下,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笑呵呵地踩住他的小腹,用刀割开了他的皮带。
    无数哀求的话都被堵在了被抹布塞实的嘴巴里,他已经惧怕到了极点,眦目欲裂,涨红的脸上,额角青筋凸出,他的身体不断地翻腾,但根本翻不出两个彪形大汉的制压。
    很快,一股热骚味就传了出来。
    “呦,尿了。”男人嗤笑,引来其他帮手的哄笑。“大明星尿了喂,这要是传出去,得多精彩?”男人用刀面拍了拍他的脸颊,“你也别怪我,这人啊,出来混,该还的还是要还,你既然睡了别人婆娘,作案工具就得留下了,我呢,以前家里养猪的,膻猪崽最拿手,一刀一个,保证你是无痛。”
    池杰眼睁睁看着那一刀下去,过大的疼痛让他当即昏迷过去,却又很快醒来,鲜红的血水沾满了他的裤裆。痛苦的吼叫闷在嘴里,嗓子都喊哑了,满面的汗水和泪水。等群人就走后,紧接着,他的经纪人找来,把他送进了医院。
    事情发生的他措手不及,再回神时,他已然是个废人了。
    而经纪人却冷眼看着他挣扎咆哮着要去告胡烈,淡淡地发出警告:“如果你不担心你在乡下读高中的弟弟,也请你在解约书上签了字再去告胡老板。公司庙小,供不起你这样的大佛。”
    池杰目瞪口呆地看向平日里世故圆滑,见谁都先笑三分的经纪人说出这样冷酷无情的话,身体就像被抽空了力气,瘫坐在了病床上。
    那一刻,他终于认清了一件事——面对胡烈,他就如一只蝼蚁,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手机反复响了很久才把他从那样短暂而恐怖的回忆里拉回现实,池杰拿起手机,看着上面来电显示的名字,缓了三秒的神,才按下了接听。
    “阿杰,你怎么样了?我这两天打你电话一直没接,他有没有去找你?”
    邓乔雪那边半天得不到回应,不免着急。
    “阿杰?你怎么不说话,怎么了……”
    “没事。”池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稳。“胡先生只是跟我说让我以后不要再跟你联络了。”
    沉默了一阵,邓乔雪才歉意道:“你想上的那部戏,导演已经定了演员了。但是你放心,我会再给你联系其他剧组,一定会让你出人头地。”
    池杰心头像是呕了一口血,忍了半天才说出一个“好”字。
    挂断电话后,池杰把手中的手机奋力砸向了墙面,落到地上的时候,手机已经四分五裂。
    “啊————”
    胡烈倒是相信邓逢高,能坚持拨他电话,一直到他手机都没电自动关机。
    没等多久,内线响起。胡烈哼笑,按下免提。
    “胡总,邓先生来了。苏秘书的声音从电话机里传出。”
    “让他进来。”
    邓逢高位高权重的时日颇久,做事说话习惯成自然的颐指气使。
    就如现在,他坐在胡烈办公桌前,和胡烈四目相对,求和都是一副领导下达任务的样子,让胡烈觉得烦厌。
    “胡烈,乔乔是被人陷害的,我不希望看到你们因为这种事,闹得太大。夫妻度日,难免磕磕碰碰的,你跟乔乔已经结婚八年了,互相都了解彼此的脾气,有什么事说不过去的,哪还至于说要离婚?真离了,你面子上不好过,让我这张老脸也过不去。再说,八年都没有孩子,这事我都没有计较,你还有什么可计较的。”
    胡烈神色更冷了些。
    “是不是被陷害,心知肚明的事。岳丈应该比我更了解自己女儿。孩子的事,四年前的那个并不是死无对证。”
    邓逢高神色也凛然了。
    “怎么,你还想翻旧账出来说说?恐怕这一说,不单单是我们邓家没脸,你胡氏在外苦心经营的这么些年的形象也就分崩离析了,还是不要引火*的好。”
    两人之间的交锋,言语中你来我往,各有把柄。
    胡烈面对邓逢高的有恃无恐,心中是多年积攒的恨怒。大笑:“邓逢高,不知道贪污受贿渎职滥权的罪名对你这种退休干部是不是一样追究刑事责任?”
    “你想说什么?”邓逢高陡然厉声。
    “单就广普工程这一条,监狱的大门就要为你敞开了,a大女学生yuan。jiao案和仁中医院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没人敢查?”
    邓逢高感觉自己的血压正在升高,随时有可能需要120。
    “我叫你一声岳丈,不是我敬畏你,而是容忍你们一家。就因为当初你帮了我一把,所以,我就要让你们家把我的当成狗一样的呼来喝去。八年,够不够我还你当年的恩惠?”
    “你以为我退休了,就奈何不得你了?”邓逢高脸色涨红,心不能甘。一不小心反被自己养大的狼仔将爪牙抵在了他的喉口,这让他如何都不能接受!“胡烈,你信不信,我当初既然能托你上去,现在,也照样能让你哪来哪去!”
    “信,当然信。”胡烈烟瘾又犯了,拿起桌上的烟盒,已经只剩两根,抽出其中一根,叼到嘴里点燃。
    邓逢高隐约觉得胡烈手中还不止他告诉自己的那些把柄。
    “你还有什么后手没出不成?”
    胡烈皱着眉头,嘴角含笑。食指点了点烟身,把烟灰弹落在透明水晶烟灰缸中。
    “你怕吗?”
    邓逢高就今天这场谈话,脸色是青红交加的,十分精彩。
    “老子今天话放在这,你胆敢跟乔乔离婚试试,小心老子剥了你的皮!”邓逢高走前撂下狠话。“你手里头有什么,老子都接着!”
    胡烈只冷冷看着邓逢高肥胖又有些佝偻的背影,将手中抽了只剩烟蒂的烟用力捻灭。眼神隐晦不明。

☆、第13章 艳照

公司近几日气压低沉,最上头那位心情糟糕,底下的员工也是人人自危。城南那块地皮,已经在筹建中,却因为容积率问题,一直被规划局驳回。动工延迟,直接影响到胡氏内部的资金运转,多一天,就是一天可观的损失,这让胡烈大为光火。他自然知道这事是有人在背后搞他,邓逢高自然也会借此机会想给他点苦头。
    要逼他回去继续跟邓乔雪扮一对恩爱夫妻,胡烈手中未点燃的香烟被他狠狠揉搓到手心里——这绝对不可能!
    而丑闻事件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茶余饭后。当红小鲜肉劈腿,过气女明星家暴,接二连三的猛料新闻,早早夺过了老百姓的眼球,但胡烈头顶绿云的事,却成为了圈内最隐晦和滑稽的事之一。无人敢提,却总有人记得。
    他需要发泄。
    “先生,夫人从早上起,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里,一天都没出来了。”阿姨接过胡烈的外套,焦急道。
    胡烈眉头微皱,不发一言就往楼上走。
    转动门把,却发现门被从里面反锁。胡烈觉得不对劲,呵斥了一声:“开门!”
    没有任何动静。
    胡烈大力拍了几次门,都无反应,最后上脚,卯足了劲三两下踹开了门,门锁撬出开裂。啪地撞到墙面,再反弹回来。胡烈一手挡开,屋内空调没开,窗帘密闭,黑暗中只胡烈搜寻了一圈,并没有找到人,打开室内灯的开关,视线就明亮起来。
    胡烈很快找到了路晨星的躲藏之处,大步走过去。
    那一团薄被裹得密不透风。胡烈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冷冷说:“路晨星,给我起来,我不想说第二遍。”
    可被子里的人非但没有从被子里出来,稍微动了一下,还是裹着被子往角落里缩去,如一只受惊的小兽。
    胡烈忍下脾气,缓缓蹲下去,伸手去拉被子。被子里的人死死抓住被子挣,胡烈说:“别惹我发火。”后,过了片刻,才有所松动。
    胡烈动作利落,掀开一角,让路晨星把头露了出来。汗水打湿的发丝黏腻在她的脸颊,双眼红肿,胡烈已经分不清她脸上透湿的到底是汗水还是眼泪,只见到她空洞地望着自己,精神崩溃的模样。
    胡烈咽下自己已经堵在嗓子眼的训斥,伸手粗鲁地抹了两把她的脸。“哭什么?”
    得不到回应,胡烈余光扫见垃圾桶里的一些碎纸,一手打翻,碎纸散落出来,他开始拼凑这些撕得散碎的照片。
    突然路晨星双手紧紧握住胡烈的右手,匍匐下的身体,颤抖着,额头贴在了自己的手背,用低弱的气息哀求道:“不要看,不要看……”胡烈很快就感觉到自己手上的湿意。像是一种酸性物质正在一点一点腐蚀着自己早已坚硬如铁的心。
    胡烈停下了他的动作,也不需要再进行拼凑了,那些照片上裸/露的女人身体,刺激着他的视觉神经。
    路晨星压在他手背上,哭得浑身发抖,偏偏又没有出声,胡烈难得动了点恻隐之心,隔着被子抚着她的背。
    他们两人之间,没有过多言语,却在长期相处之中,学会了无声胜有声。
    胡烈把路晨星抱到床上,开了空调,再等到她睡得迷迷糊糊后,胡烈才起身离开了卧房,也带走了那一地的碎照片。
    最近胡烈的烟抽的很快很多,有时候一天两包,熏的他自己嗓子都疼,但是不抽他又压不住那阵烦躁。
    只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整个书房里已经烟味浓重,胡烈坐在烟雾缭绕的书房的办公椅上,手撑着额头,臂关节抵在椅子扶手上,说是闭目养神,却眉头紧锁。
    路晨星昏昏沉沉睡了会,半梦半醒中,感觉自己一直在往下坠,往下坠,她看不到那黑漆漆的洞窟里到底有什么,可是她害怕,挣扎毫无用处。
    倏地睁开眼,大口喘息,恍然发现,刚刚的一切只是梦。
    房间里温度适宜,自己身上还是透湿。路晨星感觉自己虚脱一般无力,坐在床上缓了缓,撑着身体下床去洗澡。
    可是胡烈去哪了?
    路晨星匆忙洗了出来,开了门,屋外已经是黄昏了。阿姨听到声音从厨房出来,舒了口气问她晚上想吃什么。路晨星说随意,然后追问:“先生去哪了?”
    阿姨对着楼上右侧指了指。路晨星看过去,书房门并没有关紧,门缝里透出一条光亮。
    路晨星脚底发虚,慢慢走到书房门口,把门推开一点,发现胡烈正坐在椅子上歪着身体睡着。她轻手轻脚走进去,房内的烟味实在是呛人的很,空调温度十八度,冷的人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用手挥了挥鼻子前的气味,路晨星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又转身拿了遥控器站在空调下面调温度。
    而胡烈,早就在她进门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这会睁着眼看着路晨星穿着白色睡裙,披散着半干的长发,背对着他,样子,宜家宜室。
    家?胡烈眉头皱得更深了,却又很快舒展。
    等到路晨星调节好一个适宜的温度,放好遥控器时,才发现,胡烈的目光正凝在她的身上,清清冷冷的。
    “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路晨星小心翼翼地问。
    拘束,谨慎。这就是路晨星惯常面对他时的模样。她怕他,所以他就越想把她往死里整。
    变态?他就是个变态,这就是孟霖时常挂在嘴边骂他的话。
    胡烈招手,路晨星挪动了几步靠近了些,被他长臂一伸,扯到他的腿上坐下,四目相对。
    路晨星可以清楚看到胡烈眼球上的红色血丝,交织出他近期的疲惫状态。
    “要不要回房睡?”路晨星坐在他腿上,他身上的烟味更重,夹杂着汗味,实在不好闻,但是她知道自己没有抵触。
    胡烈审视了一番她的神色,真实的,淡淡的,担心。或许是为她自己,又或许留有那么点余地,是给他的?
    胡烈双臂收紧,将脸埋进了路晨星的胸口。绵软的乳/肉,沐浴露的柠檬香,此刻什么事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想,他的心底无比安宁。
    路晨星两手搁在他宽阔的肩膀上,视线下垂,那银灰色铁皮垃圾桶里,赫然有一层厚厚的灰烬。
    路晨星眼皮微闪,心跳慢了半拍,搂住自己的双臂收了收,以至于她都只能向后仰去,挺着胸让他埋得更深。
    “什么事,都有我。”
    路晨星对于胡烈的话,从来没有质疑。
    “嗯。”
    而同样住在景园里,秦菲则显得轻松愉快许多。
    秦是在心理医生的疏导下,逐渐好转,何进利公司股票一路飘红,而报纸上胡烈竞拍下来的那块地皮也如她所愿的停了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依照她的计划没有差池,还能有比这更让人痛快的吗?秦菲自得地笑了,心情甚好,只要自己的肚皮再争点气……
    “太太,先生来了。”小保姆站在门口说。
    秦菲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皮,对的,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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