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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美人甜-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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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吧。”玉露不再多说。它不能说违心的话,孔家确实对雪影很好。
吭哧……吭哧……,火车终于挪到了站点。
雪影穿上外衣,开始收拾东西。火车在这个站点停留四十分钟,雪影有足够的时间去整理行李,她不需要慌乱。
车厢里剩下的唯一夫妻在车顶的行李架上放着一排的家伙什,一看就知道这对夫妻打算去南方打工。
雪影脱掉鞋,站在车座上,准备扛行李。
心善的夫妻两相互对视了一眼,闷不吭声地开始帮雪影从行李架上拿东西。
“拿的动吗?有人接吗?”夫妻两看着满地的包裹发愁。
雪影把披散的头发卷到头顶,用皮圈箍筋,踢踢脚,甩甩手,撸起袖子。
拎起,扛到肩膀上,一边一个,搞定。
夫妻两看着走下火车的小身影,对视一眼,哑然。
“你别动,你搬不动的。”雪影拒绝来接她的小战士的帮忙。
小战士皱着眉,黑黝黝的脸紧到一块。他被雪影话中的轻视闹得心生不满。
小战士上前,用右手抬这个放在地上的大行李袋。
小战士的脸耍地红了。
把帽子甩到车里,脱掉上衣,扎马步,气沉丹田。
呀嘿!
行李袋纹丝不动。
尴尬……
雪影静静地走上前,一手拎起行李袋,面无表情地甩到车里。
跟在后面的小战士生无可恋。
“姐,那袋子里是什么?怎么这么沉。”
“吃的。”雪影从后视镜里仔细地看了下自己的脸,脸蛋没变,还是嫩生生的。
“这么大的带子,我以为是棉被呢。”小战士自发地为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嗯。”雪影继续面无表情。
“姐,你练了内家功夫?”
雪影瞥过去一眼,压压帽子,“好好开车。”
小战士是个爱说闹的性子,一路上,雪影没个清静的时候,继不怕死、疯子后,雪影又对这只特殊部队有了新的标签——奇形怪状。
小战士不仅刷新了雪影的认识,被雪影装在手提袋里的玉露也开始暴躁。它喜阴凉安静的地方,如今,车里闷热不算,还多了聒噪的源头。它有点控制不住地要发脾气了。
“淡定。”雪影用手虚拢着玉露,在毛巾上沾上矿泉水,给玉露娇气的叶子降降温。
感受到清亮的玉露又安静了下来。
自从进入了划分的界线内,雪影偶尔能看到训练潜伏的绿色身影,剩下的便是荒草茫茫的寂静和孤单。
轻松和舒适似乎与这里绝缘。
在见到养父的时候,雪影的心咯噔了一下。
沉重的气氛中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呼吸声。
“我不信,孔祥的能力很强,他有办法逃出来。”雪影斩钉截铁,她和孔祥一块长大,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他的实力。她不信,孔祥这样的一个疯子会简简单单地在野外实战演习中会不慎摔下悬崖,即使他不慎摔下悬崖了,她也不信他会死,摔下悬崖后有那么多自救的方式,她不信他会笨到摔死。
“事实是我们搜寻了四天,无任何的踪迹。”孔深站起来,在战略室内来来回回地走着。
雪影头一次看见养父这样的无措。
“我只知道他不会死,其他的我不关心。”雪影看向孔深,眼中是不容怀疑的坚定。
沉默在蔓延,她心下一片安静。
“母亲知道吗?”雪影缓缓地问道。
“她知道,我们已见惯生死。”孔深捂着眼睛,也不知在逃避还是在劝慰自己。
雪影坐在床上,坚定的心开始一点一点地摇动,玉露无法探测到孔祥的消息。
一夜的无眠。
天还未亮,雪影敲了敲杨珍卧室的门。
“我马上回去,捎带的东西都还在厨房里放着,记得收拾。”雪影匆匆地交代着。
“你需要休息。”杨珍已经看到了雪影藏在眼底的慌张。
“没事。你多休息,实在不行,就回来。”
“我已经把任务都推掉了,我能照顾好自己。”杨珍对肚子里的这个小意外很珍视,她不会逞强地做任何伤害到这个小意外的事情。
雪影把移栽到花盆中的仙人球摆放到书房的窗户沿上,看看周围了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后,只带着玉露,快步离开这里。
这不如来的悠闲。时间被无限地拉伸,心中的焦急无处搁浅。
“先不要着急,快到家了,仙人掌无所不知。”仙人掌安慰着,作为植物,它并不能很好地理解雪影心中的惶恐,但它能从雪影僵硬的表情中知道她的情绪。
雪影抱紧雨露,提前拿起行李站到火车门口。
雪影刚跑回孔家大院,气喘吁吁地刚要说话。仙人掌一反平日的沉默寡言,主动说道:“主人让我告诉你,他已经改头换面出任秘密任务,为了保证自身安全,会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消息,你不要担心。”
“秘密任务?”气息已经调节好的雪影心里一松,继续追问道:“你能追查到孔祥的行踪吗?”
“太远了,只能偶尔察觉到。”仙人掌声音里透着些低落。即使是酷热和干旱,它也能打探到确切的消息,但是在寒冷区域,它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这已经很好了。”雪影笑了笑,安慰道。
时间在不经意间划过,十年前,一具被火烧的模糊了脸孔的尸体被安置了孔祥的名字,每个人都确信了孔祥已经牺牲。十年后,雪影还在等着孔祥。
为了打探到消息,雪影种植了各种极限环境下的植物,包括能够在南极生长的地衣。可惜十年来,孔祥就像彻底消失了一般,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
“不要再等了,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孔大哥在你的生日宴会上邀请了很多的青年才俊,随便挑一个嫁了得了。那么多人催你结婚,你不烦呀。”青葡萄慷慨激昂地当着媒婆,如今的它已经今非昔比,它花了十年的时间把自己的身体扭出个“财”字,当然它的身价已经不是普通葡萄能够攀比的了。最近,它看上了一个又有钱又有闲的帅小伙,它认为这个帅小伙跟雪影很配。
雪影在花丛间忙的站不住脚,听见青葡萄扯着嗓门的声音后,摘下蓝色的一次性口罩,笑道:“小心仙人掌生气了。”
“它生气就生气,那么霸道,还不让植物说真话了!”青葡萄还是一如既往的野,它没有见过孔祥,更谈不上感情了。
“好吧,你不怕就好。”雪影笑呵呵地耸耸肩,当初的杂草也曾这样挑战过仙人掌的权威,青葡萄的挑衅来的晚了些。
“说真的,你别在这个瞎忙活了,不跟这些娇气花儿松土,它们也能自个活着。你赶紧回去打扮打扮,钓个金龟婿比啥都强。”青葡萄就是看不上温室里这些怕风怕雨的玫瑰花。
雪影摘下手套,把工作服脱下,坐到葡萄藤下的摇椅上,晃晃悠悠地说道:“不着急,这不还没到三十五岁。”
“到三十五岁,你就已经是黄花菜了,想找个好的也没了。”青葡萄讥讽着。
“一辈子不结婚也是不错的。”雪影无所谓地说着,她一个人过的也很好,
“傻。”青葡萄气结。它很明白,它能在结婚这个话题上说了那么长时间还没有遭到打扰,就表示其它植物都是认同它这个观点的,跟雪影关系最好的雨露还不是一样保持着沉默,还有就是最护着那个孔祥的仙人掌也没来揍它,就是因为孔祥已经无踪无影了十年,不是十天!
“就当我傻吧。”雪影懒懒地卧到躺椅上,慢慢地哼着小调。
如今,她不急和不慌,他总是要回来的。
中午的阳光正暖,温室里的植物们都在打盹儿,雪影也躺在摇椅上晒着太阳昏昏欲睡。
孔家二哥打开房门,伴着一阵凉风吹醒了雪影,雪影缓缓地做起来,披上外套,笑道:“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找你。”孔二哥坐到对面的石凳上,左右扫了眼开的正艳的玫瑰花,继续说道:“大哥准备给你举办生日宴,你需要现在回去。”
就像岁月为雪影披上了一层温柔,岁月也打磨了他身上的轻狂,如今的他多了几分内敛和柔和。
“是需要,而非必须,不是吗?”雪影摇摇头,在孔祥还没回来前,她不想举办任何的宴会。
“你这样不行。”孔二哥揉了揉太阳穴,自从孔祥的尸体被找到,周围的人都像变了样子,听话乖巧的雪影也变得异常的固执倔强。
雪影坐直身体,上身前倾,看着孔二哥的眼睛认真地说道:“这些宴会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思,也不能让我有丝毫的兴趣。希望二哥劝说一下大哥,我不喜欢也不会参加这样的宴会。”
“你还在等什么,你的年龄已经不小了。”孔二哥捏了捏额头,他的头更疼了,他已经数不清这样的对话到底进行了多少次。
雪影眉毛一挑,神采飞扬道:“我在等丑八怪呀。”
孔二哥的心被狠狠地蛰了一针,沙哑道:“这毫无意义。”
雪影又重新躺到摇椅上,在脸上盖上帽子后,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轻声道:“我感到有意义就可以了。”
孔二哥拿起外套,向门外走去,临近出门,听到了雪影的喃喃自语:“如果每个人都忽视了他的存在,那他回来的意义还有什么……你们是他的哥哥。”
孔二哥握着门把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第54章 十念
雪影仍然一个人度过了自己的二十八岁生日,无人打搅的花田像是与世隔绝,连时间都忘记了走动。
“今天是七夕。”雪影坐在玫瑰园里。
“正是卖玫瑰的好季节。”从发财树那里出师的水竹草感慨着,它出于蓝而青于蓝,挣钱这件事儿,只要有一个契机它就能规划出整个利润链条,可惜它碰见个对钱不热衷的雪影,只能一边哀叹英雄无用武之地的一边过过嘴瘾。
“确实。”雪影跪坐起来,撑着下巴仔仔细细地看着水润饱满的玫瑰花瓣。
水竹草一个摇摆,急忙追问:“你终于要开始挣钱了?”
“嗯。”雪影点点头,她在花田里养这么多品种的花儿,本来是为了打发寂寞到让人发疯地日子,如今这些玫瑰花都已经咋呼着要呼吸爱情的甜蜜,她再扣着这些小家伙们就有点太不人道了。
“早该这样了。我跟你说,你卖玫瑰花要在大学门口卖,大学最是浪漫爱情发生的地方,咱家的玫瑰花最是娇艳喷香,只要往大学门口一放,那些个用蔷薇冒充玫瑰的小贩能惭愧死。”水竹草自从发财树那里知道了人类的狡诈,就对假冒伪劣的产品深恶痛绝。
“嗯。”任由水竹草嘀嘀咕咕,雪影心不在焉地摸着玫瑰花的花瓣。
晚上九点,大学门口是最热闹的时候,雪影到底舍不得陪自己走过了寂寞日子的玫瑰花,只小心地选择了十朵生命力最强的玫瑰花移栽到花盆中。
“多少钱?”一个看起来就是乖孩子的男孩按了按自己头上的帽子,拿着钱包,羞涩地指着最靠外的玫瑰花问着雪影。
清亮的笑声从粉红色的棉质口罩中跑出来。
“送给女朋友吗?”雪影好奇地看着这个可能刚入大学的乖孩子。
“不、不是,我还没有女朋友。”大男孩急忙否认。
“替别人买的吗?”雪影的心情突然好的不得了,有了逗弄这个小男孩的乐趣。
男孩笑了起来,站到雪影的旁边,给来看玫瑰花的学生们让开地方。
“我替我爸爸买的。我想着,老妈要是看见我爸给她买了一株只能看两天就没啥用的玫瑰,肯定很生气。本来,这个节日还可以买巧克力来凑数的,可是老妈有糖尿病吃不得巧克力。正愁着呢,就恰好看见你这一家卖的是玫瑰盆栽。这下子,我老妈肯定不生气了。”男孩嘿嘿地笑着,显然是在为自己的聪明劲儿自豪着。
雪影感受到着男孩言语中流露出的孝心,想起那个世界的父母,一种恍恍惚惚的隔世感再次在脑中炸裂。
她想着,以前不在意的、想的明白的,到了现在越来越放不开,是她老了,还是寂寞的时间太长了?
“喂!喂!”男孩摘下帽子在雪影面前摇来晃去。
“嗯?”雪影摸摸玫瑰的花瓣,让闷疼的心安静下来。
“你还没说这个盆栽多少钱呢?”男孩不满地说道。
“抱歉,刚刚有些情绪失控。”雪影把花盆端到男孩怀里。
“我还没给钱呢。”男孩一手抱盆,一手艰难地打开钱包掏钱。
“这些花都是自家种的,不要钱。你好好照顾它就可以了。”雪影摆摆手,挎着篮子慢吞吞地离开。
十朵玫瑰皆找到自己的新主人,雪影踩着灯光一个人回家。一座一座的路灯,影子时长时短。
寂静的、寒冷的、漆黑的。
雪影皆无所觉,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中缓缓地走着,十年里,她一个人的世界越来越热闹。
花田前,月光清冷,一个高大的身影像座披满了银色的高山。
雪影若有所感,抬头,嘴边的笑容越来越大,眼中的红丝越来越多。
“幸好回来了,再不会来,大影子都要有精神问题了。”雨露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幸好回来了。”有同样担心的杂草也松了口气,它不比粗条大枝的仙人掌,它跟玉露最先感知到雪影的精神状态在变坏。
“真是太棒了,今晚咱们欢庆吧。”水竹草拉着青葡萄要闹腾起来。
“你想死的话,可以继续这样闹。”发财树沉沉稳稳地伸了伸枝条。
水竹草的叶子耷拉下来,师傅一从沉睡中醒来,它潇洒如风的日子就到头了。
雪影狠狠地擦了把眼睛,摘下口罩和帽子,快步走到孔祥的面前,上上下下盯着看了半晌,笑声沙哑道:“怎么又变丑了?”
孔祥摸摸横贯了整张脸的疤,低头,问道:“嫌弃吗?”
雪影笑着摇摇头:“不嫌弃,我要是嫌弃你了,就没人敢要你了。你要是伤心地哭了那就更遭了,本来就长得丑,一哭更丑了。”
雪影踮起脚尖,从手套中套出白皙纤细的手指,小心地摸着孔祥的脸。
“这个时候,丑八怪应该猛地抱起大影子,然后情之所至地亲起来,最后情不自禁地来个十八禁。快,丑八怪,抱上去!亲上去!”水竹草摇晃着绿色的枝条,透过温室的一层玻璃向外面加油打气。
“你安静点!”雨露还是讨厌这种咋咋呼呼的声音,要不是看在发财树的面子上,它会让低柳一枝条抽过去。
“难道你们不激动吗?大影子这个老剩女终于有人接收了。”水竹草摇摇晃晃地兴奋着。
“小影子那么漂亮,愁嫁那也是三十五岁以后的事儿。现在是丑八怪占便宜。”青葡萄辩护。自从它扭成个“财”字后,它就感觉世界一下子就美好了许多,小影子这个功臣,它要罩着点。
雪影主动拉起孔祥的手,穿过花田向中间的四面玻璃的温室中走去。
“你的小弟仙人掌长的特别大,大院外面的路要加宽,需要把花园子压平,我就把小伙伴们搬到了这座山里,这座山四周都挡着冷空气,外面冷得穿棉服了,这里面还是春天的温度。这些玫瑰花开的是不是很好?”雪影摘下一朵玫瑰花别在孔祥的耳朵上,野兽与玫瑰的搭配让雪影独自一个人笑的肚子疼。
孔祥眸色渐深,本就相思入骨。
“我就说吧。”水竹草捂住眼睛,透过叶缝看了眼外面的小人打架。
“都卷上叶子,睡觉!谁再敢闹,让低柳执行田规!”发财树重点地盯着水竹草看了片刻。
水竹草捂着嘴巴,麻利卷上叶子。
夜色魅惑……
万物寂静中,人儿互诉衷肠。
雪影心里默算着日期,等推算明白,一股热气猛涌脸上。
她的脸蛋由浅红变的通红。
也不知肚子里的这团肉是该归于孔祥强悍的体魄还是归于她易孕的体质。
这小娃在第一次的时候就静悄悄的来了。
“啧啧,典型的先上车后补票。”水竹草摇摆着枝条。
“趁着肚子不显,赶紧结婚。”青葡萄以务实为主,其它的可以先往后放放,比如结婚后家里的经济大权掌握在谁的手里,谁负责做饭干家务等等都可以先放下。
“这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粗神经的仙人掌没有想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事儿,它的关注点只在话题中心的孩子身上。
“女孩。”雨露斩钉截铁地回答着,只要对气息比较敏感的植物都能知道大影子肚子里藏着个女娃。
“女孩。”发财树附和。
“女孩。”玫瑰花再次肯定。
雪影摸摸肚子,笑着点点头。她身上的幽兰花在发热,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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