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公主有姝色-第4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李绾脑子里乱的不行,理不出头绪来,她摇了摇头,“就算如此我也不能走,我是大雍的公主,父皇和太子哥哥身陷险境,我得留下来想法子。宋怀秀。。。。。。我夫君他得了消息一定会率大军回朝,我得在这等他。”
夫君这个词,明显刺痛了卢玄,他垂下眼眸,低声道:“你不用等了,此次的副将黄络,明着是黄远鹤的侄子,其实更是李柏的亲近之人,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昭义将军再如何有本事,会时刻提防身后的手足同僚?他们一直忌惮宋怀秀不敢轻易动手,如今敢起事,那便是。。。。。。黄络得手了。”
李绾脑中嗡嗡作响,一字一句分开来,努力理解着卢玄这番话的意思。副将、暗箭、得手了?他在说什么?是说宋怀秀死了吗?怎么可能呢,他明明说过了一两个月就回来的,他从不骗她的。
李绾茫然的看着卢玄,“不会的,他不会骗我。所有人都骗我,他也不会的。明明答应了我,他怎么敢死呢?”
卢玄满眼悲伤的伸出手,轻轻擦掉她脸上大滴的泪水,柔声安慰:“也可能是我想错了,可昭义将军没死的话,你更不该留在这。”
“为什么?”李绾的心彻底乱了,排山倒海一般袭来的彻骨悲伤,让她没了理智思考的可能。她睁大眼睛,认真问他,像是许多年前,冬青寺里的每一天。那时春光般明媚的小姑娘,总有许多奇奇怪怪问不完的问题,总跟在他身后发问,“玄真,为什么?”
她的问题太奇怪,许多时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可偷翻典籍也好、绞尽脑汁也罢,总要想出个像模像样的答案告诉她。因为喜欢她,所以从不肯在她面前露怯,更不敢让她失望。
可如今呢?长在佛门,不打诳语,他又为她破了一戒。得到的消息里说,昭义将军身中三箭,坠入深崖,绝无生还可能。他却得骗她,说她夫君没死,更要编出个理由来,哄她跟他走。
卢玄认真想了想:“他若活着,必定会班师回朝,讨伐瑞王。可你留在这,府里护卫能护你到几时?你若落入瑞王之手,就成了别人用来威胁他的筹码。”
“那父皇和太子哥哥呢?你总得告诉我他们如何了。”李绾像是被他说动了,又问起旁人。
“那叫云藻的歌姬,是李柏的一枚暗棋,一把大火烧了东宫,太子和太子妃葬身火海。陛下得知此消息,急病发作,再加上银甲卫倒戈,如今已被李柏拿捏着,困于太极殿中。”
李绾擦了擦眼泪,攥紧手指问,“那我跟你走,你会帮我吗?”卢玄大喜过望,“我自然帮你,你随我去范阳,无论将来是瑞王成事,还是兴义候成事,我总会护你安然无虞。”
他太过欣喜,没看到李绾左手悄悄做了个手势,芍药隐匿的更深。
李绾道:“好,那你总得让我收拾收拾东西吧。”
“阿绾,眼下时间紧迫,我带来的只有几十人,护着咱们偷偷回范阳兴许能成,可若与彭水东的人对上,并无胜算。你先随我走,到了卢家,你想用什么,我帮你寻就是
。”
李绾乖顺极了的点头,走到他身边,对吓得脸色惨白的冬雪道:“府里不安全,遣大家赶紧散了,你也先回家躲着去。”
冬雪这才回过神。如此变故谁也不曾料到,如今李绾要逃命去,可她自小金尊玉贵,如今又头回有了身孕,身边没人照料哪里能行?
冬雪扑到她脚边:“公主、公主您带上奴婢,您一个人哪里能行?不管去哪,我陪您一同去!”
李绾面露犹豫。
还是卢玄道:“带上吧,好歹有个用着顺手的人,也省的你处处不方便。”
冬雪又连忙谢他,随便收拾了两件衣裙,一行人便趁着夜色,从角门上了马车。街面上有人巡逻,出城的时候盘查更严,幸而卢玄拿的是靖平公主的令牌,那是瑞王亲妹,倒还没人敢拦。
出了京都,一路疾行,有两辆马车,卢玄坐在前头那辆,李绾则带着冬雪坐后边那架。
李绾没多想,只以为卢玄守礼,这当口还不肯同车。但好歹此时身边没旁人盯着,倒能说说话。
她护着小腹叹气道:“傻丫头,你跟我来作甚!这局面乱成了一锅粥,以后如何,我自己都没把握,如何护得了你?你回去找吕伯、秋子,一家人躲出去才是上上良策!”
冬雪眼圈儿还红着,拿衣裳厚厚的垫在李绾身边,就怕磕碰着她:“奴婢不用您护着,我护着您才是,真有什么事,公主不用顾虑我,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互相劝慰两句,二人静默下来,不再吱声。
方才卢玄说的话,她一句也不敢信。可芍药也这般说。。。。。。那留在京都便不是明智之举。李绾不敢去想,父皇如何、宋怀秀如何、大哥又如何。心像是被她锁了起来,如今只动脑子,她才能撑得下去。
本想着借卢玄之手先出京都,再让芍药带她去找宋怀秀,可这会儿冷静下来,摸着自己小腹,倒陷入两难。
她可以不管不顾去寻他,无论死活好歹要个说法,可这孩子当真禁得起跋山涉水?再说她这一走,宫内又该如何?无论如何,她得快点儿想法子求援才行!
第87章 卢家
一夜疾行; 到了第二日傍晚; 一行人才到了范阳县地界。
卢家乃世家大族,宅院修的古朴大气,有种沉稳之感。可惜李绾此时没有那份悠然心境; 再美的院落也瞧不进去; 她跟在卢玄身后,经过抄手游廊时; 见主屋的高阶上; 负手而立一长者。发须皆白,瞧穿着打扮; 周身气度,该是卢家这一代的家主,卢玄的父亲卢邈。
红霞余晖中,老者远远看到她们; 颔首致意,随后便转身进了屋里。他这番态度; 倒让李绾松了口气。家主便代表着整个卢家,他的态度至关重要。人家不过来见礼,那是不想让卢家也搅进皇权争斗。可好歹露了面,便是默许了她暂居于此。
绕过游廊、花苑,甚至经过了一片竹林; 一方雅致小院儿才出现在她们眼前。石桌石凳、一草一木,这里布置的太熟悉,恍惚间李绾险些以为自己置身于冬青寺。
“太像了; 要有远山空濛,我便要分不清了。”
听她讷讷感慨,玄真有些将心事暴露人前的羞窘之感。他将自己居所改成了冬青寺后院模样,不为别的,只是安慰自己。坐在石凳前,便以为下一刻那小姑娘会扯他衣摆叫‘玄真’。看着一丛洁白茉莉,便想起她站在花前浅笑的模样。总想着念着,她便会经常入梦来,一切都是他的痴罢了。
可如今她真的来了,他又怕她看透自己的这些心思,轻咳道:“院落简陋,阿绾将就将就,哪里不喜欢,想要怎么改动,都使得。”
客房算不得好,前头人也杂乱,玄真便让人把自己的院子收拾出来,让给李绾。
李绾心细,一瞧这番布置,又看到架子上的许多佛经,便猜到了原委,摇了摇头说:“已很好了,只我占了你的院子,你又要住到哪去?可会不方便?”
卢玄笑的清浅又温柔,指着竹林道:“那头还有一方小院儿,不必担心我。”
忽然察觉喉头腥甜,他垂下眼道:“我让他们送些饭菜来,你们吃过也早些休息,连夜奔波想来也疲乏了,有什么话咱们明日再说。”说罢,便步履匆匆,逃一般的出了院子。避在矮墙外,捂着帕子狠狠咳了起来。
冬雪诧异:“他怎么了?要不奴婢去看看?”
李绾一把拉住她,低叹道:“别让他难堪。”那样苍白的脸色,瘦的形销骨立,她早该猜到,他病了。
。
。
这当口也没那么多讲究,主仆二人随便用了些饭菜,便分做里外间,各自歇下。
听着冬雪呼吸变得绵长,李绾没阖眼,只盯着青色幔帐出神。待夜色浓重,万籁俱寂,她才开口唤道:“芍药。”
屋里只有豆大的一盏烛火,她没看见人影,但令她心安的低哑声音道:“属下在。”
李绾沉声道:“卢玄没说实话,驸马的消息,他应当是知情的。既然他能知道,别人就也能知道,你去想法子打探清楚,咱们再做打算。”
“是。”
两句话的功夫,屋中又重新安静下来。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甚至没给李绾可以难过的时间。这会儿夜深人静,她的眼泪忽然决了堤。
他们说父皇被困、大哥死了、宋怀秀也死了,真是这样吗?明明不是的,史书上圣、祖于开元十二年殡天,如今才是开元八年而已。宋怀秀更该是一生平顺,没有此劫。如果事情真的变成了这样,那谁也怨不着,一切都是因为她。
是她妄想改命,不光想改自己,还想改天子国祚,是她大逆不道,老天爷终于要惩罚她了。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史书上的永平公主,死在二十七岁,就是今年。如果她顺应历史,就这么死了,那一切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李绾的手摸着小腹,她伤心至极时,总是哭不出声响来,只有眼泪不停往下掉。
横竖她已是死过一回的人,如果她再死一次,就能救下李昭和宋怀秀,那她绝不犹豫,可能成吗?若一切无法挽回,这孩子呢?
先前她一直为李昭的事伤心难过,好不容易才算是琢磨明白。人活一世,总有一死,无论是亲人父母,还是友人爱人,终会离你而去。她为人子女,知道李昭离开的具体时间,却什么也做不了,每一天都像在倒数,这的确残忍。可世事无常,有些人甚至没机会再看爱的人一眼,便天人永隔。比起这些,她也算幸运罢。至少她有机会尽孝,有机会道别,这不会成为她一生的遗憾。
可老天真爱开玩笑,她用了许久才想明白这件事,转眼一切就都变了。以为的难题迎刃而解,更大的难题摆在眼前,她该怎么办呢。恨只恨自己是个榆木脑袋,没长出三头六臂谁也帮衬不上,只能在这干着急!
李绾一夜没阖眼,第二天晨起吐了一遭,什么也吃不下,可吃不下也得吃,她饿一日没什么,孩子却是不行,又硬逼着自己喝了半碗白粥下肚。
这小院儿中十分幽静,置身于此有种遗世而独立之感,李绾坐在葡萄架下的摇椅上,原本是盯着远处发呆,可怀着身子格外嗜睡,不知不觉便起了瞌睡。
卢玄来时,只一眼就愣在了原地。院子中,女子穿了身家常的绀青色撒花长裙,粉黛未施,头发也松松绾在脑后,坐在摇椅上打盹。明明闲散至极,却仍美的像是一幅画。让人不禁感慨,老天真是偏心眼儿,众人皆被时间磋磨,唯独她像是不会变样,永远美的令人屏息。
他唇角勾起笑意,轻轻走到她身前。太阳透过葡萄架缝隙,照出一道道金芒,李绾嫌晃眼,不耐的别过脸去。这场景似曾相识,卢玄抬起手,挡在她头顶,眼里柔情似水,只静静看着她甜美睡颜。
不知过了多久,李绾悠悠转醒,迷蒙着眼看他笑道:“你来了,怎么也不叫我?在这傻站着作甚?”
卢玄喉头哽咽,收回酸麻手臂,最后别开脸隐去泪光,“嗯,小心别着了凉。”
两人一起了午膳,又对坐在窗前看着秀丽风光饮茶。李绾心中有事,总提不起谈话的兴致,卢玄也不打扰,许多时候都是静静看她,两三日下来一直如此,此处的静谧悠闲给人一种错觉,仿佛日子回到了最初,他是眉眼温润的玄真师傅,她是天真烂漫的豆蔻少女,共处山涧。
可李绾知晓,京都波涛汹涌,早就变了天。她躲在外头,享受这份宁静,总也不是个办法。
。
。
心焦气躁。第四日夜里,才终于等到了芍药。
“银甲卫传圣上口谕,请公主稍安勿躁,暂且不要回返京都。待料理完乱党,一切尘埃落定,自会派亲卫相迎。”
李绾站起身来:“这么说父皇没事?我早该猜到,早该猜到!”
芍药也道:“陛下龙体安康,请公主放心。”
“那太子哥哥呢?太子妃可好?还有。。。。。。”
“都好,可这里面事情太多,属下也闹不明白。总归待公主回了京都,一切也就明了了!”
李绾这才松了口气。是她魔障了,自己一直身处内苑,又逢闭门养胎,朝堂上的局势早就不敏感了,这才半点风声都不觉有。父皇自然是不同的,一切有他把着,乱不了。
心头刚松懈一分,还没落座,打眼一瞧芍药脸色,李绾心中又咯噔一下。京都众人安好,她再怎么大大咧咧,也不会摆出这副表情来触霉头,除非。。。。。。
李绾没觉得自己开口,可她分明听见自己干涩声音问:“宋怀秀呢?你打探到了?他可安好?”
芍药垂下头,哀声道:“将军身中三箭,坠下山崖,怕是、怕是凶多吉少。”
李绾眼前一黑,便要踉跄倒地,芍药赶忙上前扶住她,“殿下!”
李绾喘了几口大气,才有力气握住她的手,“他不会死的。在哪出的事?哪里的山崖?你带我去,我得去找他。明明说好一两个月就归。。。。。。我得去找他!”
李绾的手抖得厉害,芍药急的直跳脚,“公主,现在可去不得。且不说山高路远您身子骨受不住,此次连五军都督府都有人反叛,站了彭水东那头,京都到现在也还没安生呢,眼下卢家才是最安全地方,要不然陛下也不会有此口谕。”
见她听不进去,一心想着要去寻人,芍药咬牙道:“既然卢公子可信,能护您周全,莫不如属下走一趟,我去寻将军!您留下好生养胎才是。”
李绾红着眼默默垂泪:“芍药,此时我也只能指望你了。无论死活,我得见着他才能信。”
瘦瘦高高的女子抱拳道:“属下领命!”
这一走就是一个月,李绾没等到芍药复命,倒先等到浩荡仪仗。众人奉陛下尊旨,迎荣安公主凤驾回京。
她谢过卢家众人,扶着冬雪的手上八宝香车,忽而站定回过身去,见卢玄穿一身白袍站在远处笑着送她。李绾也扬起笑,朝他摆了摆手。
两人心里都知,这是此生最后一面了。
第88章 若如初见(玄真番外)
望着她车架远去; 直到再也看不见了,不知是松了那根弦儿; 还是再没了希望,卢玄吐出一口血来; 直挺挺向后仰倒。
小厮抱着他哭喊,〃公子!公子您这是何苦,你的一片苦心,她从来不知!您得撑住了; 像以前每一次一样; 不是都挺过来了吗?我去找她,我通通告诉她; 她一定会回来的!〃
卢玄扯起唇; 〃别去,她都知晓。〃
他瞒的不够好,被她看出来了。知道他命不久矣; 所以才没了那份冷淡。
见他营造出了一个虚幻的冬青寺,她便配合着他演戏。不再叫那冷硬生疏的卢公子; 而是笑语晏晏唤他玄真,就像旧时那样。陪他吃饭,与他饮茶; 有时他咳出血,慌忙用手去掩; 她也自然别过头去,只当做没看见。
他爱的小姑娘心善。自己遭逢变故; 还肯顾及着他,丝毫不愿让他难堪。
此次瑞王作死、兴义候反叛,听闻京都血流成河,朝堂上又是一番清洗,这么多人丧命,却唯独成全了他。这么想真是作孽,可他当真开心的紧。他离她那么近,美好的像个梦境,如今抱着这梦境赴死,也再无遗憾了
眼前一道白光,玄真竟有些想笑。他这破败身子,几次从鬼门关闯过来,死前的景象竟都司空见惯了。可这次有些不同,闪过的不是一生所为的走马灯,而是冬青寺飘雪的夜。
他看着自己在屋中打坐,窗外有道熟悉身影,屋里的他面露喜色,拿起伞奔了出去。
在飘雪中帮她撑伞、与她说话。
小姑娘抬起手,抱住了他的腰。〃玄真,我要走了,跟家里到京都去。〃
他明明痛的要死,却要装作无情:〃嗯,一路顺风。〃
女孩儿一眨眼,泪就落了下来,紧紧拽着他的衣摆不放手,近乎哀求的噫语:〃玄真,我喜欢你。〃
看着那个自己仍要拒绝,卢玄五脏六腑都疼的打起了颤。不行!他得告诉她,他也爱着她,阿绾,不要走。
一瞬间,他的执着竟成了实质,他回到了多年前的雪夜。只楞了一瞬,他就紧紧抱住了李绾,〃阿绾,不要走。我亦心悦于你,求你不要走。〃
女孩身上的甜香萦绕在他身边,可他却觉得越来越冷。至此,卢玄忽然明白过来,原来这不是什么得偿所愿,这也是他死前的幻觉罢了。人到了生死关头,有时靠的就是意志。他经过几次,知道只要稳住心神,守住那点子清明,便能挺过来。
可心里边再如何明白,他都放不开手。李绾就在他怀里,他的小姑娘掉着眼泪,说喜欢他,此生他再没拒绝第二次的勇气。卢玄清隽的眉眼含笑,叹了口气,将她抱在怀里,不再抵抗逐渐昏沉过去。
师傅曾说,那会是他一生的灾祸,他必须割舍。可他回想一生,却觉得,这雪夜才是他所有悲凉的开始
那夜,李绾说喜欢他,鼻尖冻得通红,不停掉眼泪,死死抓着他的衣袍不肯放手。玄真在飞雪中解下衣袍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