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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女轮回-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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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快放了天儿,他连我都恼了,臣妾求您了,快放他了吧。”魏皇后拉扯着皇帝的衣袖,苦苦的哀求着。
二零八章 旧事
“住嘴!”皇帝怒极,须眉皆竖,忍不住一腔怒火漏出了一星半点,宣泄到了哭哭啼啼的魏皇后身上。
魏皇后浑身抖了抖,被吓着了般的停住了哭嚷。
原本搀扶着魏皇后的芝兰立马跪了下来,还有其余的狱卒也跟着跪了一地。
“皇上…臣妾…天儿…”魏皇后因小产虚弱满脸蜡黄,哆嗦的双唇喃喃道,失了魂的模样仿佛被吓傻了一般,却又因一片慈母心怀保持着几分清明,不断的胡乱祈求着皇帝。
然而皇帝无心观看魏皇后高超的演技,目不斜视,绕过魏皇后,大步流星的走向杨凌天,满眼复杂,隔着木门居高临下般的看着对方。
“孽畜,当年朕就不该心软留你。”皇帝仿佛心寒了,怒气竟微敛了起来,不掺杂一丝感情的慢慢的说道。
魏皇后抓着木门哭的时候,杨凌天未动过,此时他却缓缓起了身,静静的同那高高在上的天子对视着。
他的父皇,他的君王,却也是他的杀母仇人!
深邃的眼眸里流转的是浓烈的却不单单只是仇恨的目光,杨凌天紧紧的看着对面的皇帝。
从小,他是那般严苛的教导自己,不苟言笑,也只有在自己功课做得极好的时候,才会将拧紧的眉头稍稍舒展开来。
偶尔,他会盯着自己渐渐年长而长开的眉眼盯上好一会,直到年幼的自己隐藏不住心中越来越大的疑惑。忍不住想要开口询问,他就会立刻收起那种似缅怀似伤感,又似憎恨的目光。
如今想来,父皇是一直憎恨着自己的吧。
杨凌天对着皇帝微微勾了勾唇角,明明在笑。却好似哭一般的微笑。
自己一直一直逃避着,不停的用仇恨蒙住心智,可事实上…
“我娘她…是在产下我的时候去的吧。”他艰难的吐出话语,言罢,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般,颓然了下来。
自己才是害死娘的人啊!
父皇他一定是爱惨了娘,所以才理所应当憎恨自己,这个夺走了他心爱女子性命之人。
皇帝面无表情的看着杨凌天。眼里却闪着不易察觉的动容。
她留下的骨肉,自己不是应该好好疼爱着吗?
可是…如何就到了如今的地步?
“都出去。”皇帝没有转身,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的声音却传遍了整间大牢。
魏皇后挣扎着还欲说些什么,却被芝兰死死的拦住,半推半就的就出去了。
阴森森的大牢一下安静了下来,只偶尔有吱吱的鼠虫的骚动声。
皇帝同杨凌天一动不动的对视着,仿佛想从对方身上看出什么来。双双陷入了沉思。
然而,望着这对父子。奈儿忽然的有了一种明悟,她知道自己做错了,她能清楚的感受到杨凌天心底深刻的痛苦,也清楚的感受到皇帝心里的犹豫及哀伤。
自己不该拦着他的。
或许杨凌天这般堪比赌徒的行径不比谋而后定,可杨凌天却比自己更勇敢,孤注一掷的想要赢得真相——
就犹如刚回相府的自己,什么也没有,为了娘,却不惜扔掉骄傲。面对憎恶的人装疯卖傻讨好卖乖。
可是如今,娘去了,自己竟束手束脚的忘了,若是懦弱,若是退步,那些人只会将自己啃得骨头都不剩!
那些人不会给自己喘息的时间,每时每刻。那些人都在谋划着,像是毒蛇一般吐着信子在草丛里静待着,看着自己像是丑角一般在那苦苦挣扎,一旦自己稍稍有些异动,他们立刻就会窜出来,咬上一口,让自己朝着他们指定的方向前行…直到…最后惨死的结局…
但,几世为人几度轮回,要得就是再来一次同样的结局?
娘去了,畏首畏脚的害怕再次失去,为得就是再次惨死?
不不!
自己该支持他,该与他比肩而立,而不是将骨子里的懦弱,在此时展现出来,拖住他的脚步。
奈儿的双眼湿润了起来,起了身,紧紧的抓住杨凌天的手,想要汲取力量坚定心中仿佛瞬间就会破灭的信心,又想要将心中的想法传递给对方。
杨凌天扭过头,感受到奈儿的心意,狭长的双眼弯了弯。
两人亲昵的举动并未打扰沉浸在回忆里的皇帝。
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皇帝万般艰难的开了口——
“你娘她…”
缓慢带着疲惫的三个字,也仅仅只有三个字,皇帝就难以启齿般的说不下去了。
他仿佛瞬间就苍老了,一双原本锐利的双眼变得昏暗无比。
“你娘她不是难产死的…”言罢,皇帝脱了力,竟连背脊都弯了下来。
杨凌天瞪圆了双眼,有些难以置信。
奈儿静静的听着,一丝一毫都不觉得奇怪,林氏的背后必定隐藏着什么…
“朕…没有骗你,她不是难产死的。”皇帝开了口之后,也再无顾忌了,“她是自尽的…她…是给朕逼死的…”
那年的林美人像朵娇艳的花儿,抱着样貌同她相像的小公主清音,一张略施粉黛的脸,一张素面朝天的脸,一大一小两人,乖乖巧巧的坐在一堆浓妆艳抹的嫔妃之中,也不上前讨好谁取悦谁,就两人一片小天地的自得其乐。
时不时母女二人说上几句话,小公主便咯咯的笑了起来,而林美人也跟着笑,含蓄自然的笑,娇嗲的笑声糯糯软软的。
不知为何,明明轻轻的笑声。却越过满堂众人的喧闹,传进了当时的二皇子,如今的天子的耳里…
当年的二皇子当时就明白,这是他父皇的女人,是他碰不得。想都不能想的女人。
可是,造化弄人…
他的母妃如今的老太后当年的姚贵妃,总是对他说——“王皇后对咱们母子如此好,将来你一定要尽心辅佐太子”,他这才将满腔的才情隐藏起来,畏畏缩缩的心甘情愿的当着太子的跟班。
但是,这一次,他想得到这个与旁人不同的女子。想要将她的笑容留在自己身边,想要日日夜夜听她糯糯软软的笑声。
于是,一夜难眠的他决定了,他要得到她,他不要这样美好的女子老死在宫里。
再之后,他用尽手段,终于如愿了。
然而…他却没再能看见那样的笑容。听见那样的笑声了…
“她是个贤良淑德的女子,她不愿跟着朕。可朕却逼着她怀上了朕的孩子。”皇帝用着悲凉而内疚的声音缓缓的诉说着,“估计那时她就有了决意,生下了你那日,她不知什么时候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红花…血崩…去了…”
皇帝的声音落下,死一般的寂静在大牢里渲染了开来。
皇帝沉浸在往事的追忆之中,内疚而又悲哀。
杨凌天不知是该恨还是该怨,他甚至同情起他的父皇来了,可更怜惜他的娘。
“林氏灭门、清音出家皆是因朕而起,所有的一切要怨就怨朕吧。”皇帝顿了好一会。才又说道。只再开口,他又变得冷漠了起来。
他是帝王,断不会一直让自己沉浸在回忆之中。
他是帝王,也不会因早已飘散成灰的陈年旧事而自责。
这天下是他的,这百姓也是他的,不过是个小小的林家,他何须挂怀?!
只是…为何想起她一颗心便在痛?
“真相你已知道了。便不要再去寻你生母的踪迹了。”皇帝恢复了那般高高在上的威严,淡然的说道,想了想,又道,“林家的小姐朕会赐她个锦绣前程的,当年朕也是得知她是林家的后人,才任由家世不足的她与瑶儿亲如姐妹的。”
却是皇帝后面的话,杨凌天并未听进去,他的双眼渐渐空洞了起来。
追寻至今,得出的答案竟是这般不堪。
不堪的身世,不堪的过去,身体里流动着的不堪的血脉…
自己真的是个不祥的孽畜啊!
还有那是非对错…血海深仇…何以报?
弑父?!
他从未想过,得到了真相自己竟会变得迷茫无措。
皇帝看着杨凌天,那双空洞双眼竟和记忆里的人所拥有的重叠了起来,心又一次因后悔而窒息般的疼痛起来。
“那红花来得太过蹊跷了。”奈儿突然出声,打断父子二人的思绪。
杨凌天怔怔的看向奈儿。
若娘是被旁人害死的…
若是娘不是因父皇而死…
自己会不会好受一些?
奈儿理解杨凌天的想法,心疼的冲着对方安慰的笑了笑,又郑重的点点头。
她不是为了安慰杨凌天才这般说的。
皇帝微微蹙起眉头,仿佛这时才发觉大牢里的奈儿,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听了他皇室辛秘之人,即使是未来的皇子妃也该死!
奈儿却自动忽略了皇帝的眼神。
“诚然当年皇上怜爱林…老夫人,可在那段时日里,皇上必然将老夫人保护的极好,她不可能那么容易就得到这样的不洁之物。”她斟酌道,又对着皇帝问道,“皇上,您可查了当年老夫人身边的人?”
闻言皇帝的眉头舒展了开来,却有些丧气的道,“朕都查过了,可到底她去了,朕悲戚之下将她身边之人都给她陪葬了。”
那便是全杀了,没有活口了。
要查什么,也都查不到了…
二零九章 十六年前
十六年前的春天,年前皇帝刚刚登基,那时还年轻的老太后虽心中有些遗憾有些愧疚,却仍旧止不住的为自己的儿子所开心。
但是那日老太后却从大清早起身就板着张脸。
那日日头正好,老太后用了午膳便在院子里晒太阳,正闭着眼假寐着,就见邹海一路急喘着跑了过来。
陶嬷嬷眼皮一跳,邹海的身手那么好,能叫他跑得大喘气,定是出了大事。
她不由得看向了老太后。
“娘娘,那边的事了了。”邹海小心翼翼的禀着话。
他知道老太后极讨厌那位。
春风拂过的院子,安静而平和,几朵小花开着,一名妇人带着几分困意慵懒的躺在一张竹藤编制的躺椅上,阳光洒下,一切都是那么和谐。
然而,宫女内侍们仿佛知道什么一般,都躲着各忙各的,没人往风头正盛的老太后身边凑,陶嬷嬷和邹海跟在老太后身边,仿佛是日头太大一般,额间上的汗却越来越多。
“孩子呢?”老太后凉凉的开了口,她不晓得她心里对这个孙辈应该带着什么样的心情。
人都说,老一辈都盼着含饴弄孙,她才至中年就得了孙辈,应是喜事,然,她心中竟丝毫不敢认这个孙辈!
“是位皇…公子…”邹海硬着头皮答道,刚答了几个字,硬生生又将话吞回去,在肚里转了一圈才又说出来。
老太后眯着的双眼骤然睁了开来,盯着邹海。她有种荒谬至极的感觉。
竟是个皇子,皇帝第一个儿子竟这样出生了?
“造孽啊…”好半晌,她才从嘴里吐出这三个字,感慨了好一会。她才又问道,“皇上那可有打算?”
邹海脸上犹豫了起来,仔细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老太后。
“奴才只听见一句,皇上同那人说会让她的儿子做这天下最尊贵之人,后来奴才就被皇上赶来向娘娘您报…喜了。”他支支吾吾的答道。
邹海说完已是满头大汗,这样荒谬的事自他的口里说出。叫他怵得恨不得钻到地里去。
老太后又是半晌没出声。
可邹海不能不把话说完。
“娘娘,还有一事。”他小心翼翼的声音极轻的道,“当时公子落地的时候,奴才远远的瞧见了,一般的娃娃都是羊水破了才落地的,那位折腾了大半条命,公子竟然是呆在羊水里生下来的,虽是个头小了些,可那样子就像是个金蛋!皇上乐得跟什么似的,这才催着奴才来给娘娘报喜…”
老太后闻言失态的一下在躺椅上坐直了身子。陶嬷嬷慌得忙上前扶住老太后。
“妖孽,妖孽!”老太后失神的喃喃道,随即瞪圆了眼反问道,“这孩子能留下来?”
邹海知道老太后不是在问自己,可他不能不答话啊。
“皇上以为此乃祥瑞…”他的声音轻的就仿佛被风一吹就会消散,“叫守地宫的几名守护者悉心看着那金蛋。等着公子自个儿破壳而出…”
那年的老太后还年轻,只知道这孩子是妖孽,不能留,当时心中唯一的想法便是叫邹海去弄死这个孩子,可谁知道皇帝竟如此宝贝这孩子,宝贝到将其放置与云国的宝库相等的地位!
邹海的话像是施了咒,叫老太后呆住了。
她后悔了,即使王皇后死在她面前,即使皇上对她失望,都未后悔过的她。此时,却后悔了!
“娘娘…”陶嬷嬷红着眼眶劝了声,“算了吧…”
孩子都生下来了,还是个皇子,还有谁能拦得住皇上?
“杏芳…”老太后那时还明亮的双眼霎时变得晦暗了起来。她无措的对着陶嬷嬷问道,“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可是陶嬷嬷回答不了。
“娘娘,皇后娘娘求见。”
外头通传的声音,让呆愣的老太后稍稍恢复了常态。
她想起了魏皇后那个人,表面瞧着不错实则心思极重,心头烦闷的挥了挥手。
“娘娘身子不适,请皇后娘娘回去吧。”陶嬷嬷心领神会的对着外面扬了声。
本以为魏皇后会就此退去,哪知道不一会,外面就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
魏皇后竟是硬闯了进来。
“母后…”魏皇后一路直奔院子,进来之后一下跪在老太后的脚边。
那年她刚刚嫁给皇帝,正是花儿一样的年纪,此时却泪眼婆娑,叫人怜爱。
老太后再是不喜魏皇后,仍旧止不住涌出几分怜惜。
她叹了口气,扶起魏皇后,甚至亲自替对方拭了拭眼泪。
“你放宽了心,有哀家在,你这皇后之位,就没人能代替。”老太后也不知是在安慰魏皇后还是自己,眼里仍迷茫着,喃喃低语着。
魏皇后低垂着脸,偷偷打量着老太后。
老太后这副模样…怕是身在局中已失了方寸了。
“母后,媳妇能得了您这样的婆母实在是上天垂怜,只是媳妇今日有要事要同您说。”她期期艾艾却又郑重的说道。
老太后勉强正了正神色,“你说,哀家听着呢。”
后来,同老太后说了半晌的话,直到天色黑了,魏皇后才出了慈宁宫。
深夜,一辆马车载着年幼的清音长公主急急的出了宫门,向着城西奔去——向龙寺屋里外那里,从那日起就成了后来的清音庵。
与此同时,林家却遭了意外之灾,深夜闯进了强盗,一家老小里里外外不分主仆二十口人全部死尽,只剩了——去了姑母家小住的林月茹,还有那回江南老家散心的林家老二。
……
老太后听着邹海说着御书房里皇帝与杨凌天的对话。心思飘飘忽忽的就回到了十六年前。
她还记得,后来旁人是不知其中缘由,但她知道定是魏皇后所为,被皇帝保护的密不透风的那人听说了林家的事。也听说了清音的事,原就不吃药不进米,后来变本加厉的连水都不愿喝了。
竟没等到那金蛋里的亲生儿子破壳而出,就活生生的那样耗死了。
而如今,那金蛋里的孩子长大成人,便要为生母寻仇了…
冤孽啊…
“娘娘。娘娘…”邹海见老太后失了神,急急的唤了两声。
老太后回过神笑了笑。
“皇上和皇后去看杨凌天了?”她问道。
邹海急急的把头一点。
“您瞧是不是劝劝皇上?”他急切的问道。
皇帝登上大位的手段已是不光彩的了,再来个杀子的名声…近的有福建的宁王之患,远的塞外从未太平过,皇帝是再不能闹出什么风波了。
老太后肚子里自然通透的很,但她另有思量。
“不急,皇上已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了,身上的杀戮之气没那么重。”她慢吞吞的说着。
她相信皇帝不会杀了杨凌天,顶多是流放偏远之地,但那是她乐意看到的。
她不去劝。只是想着,若是能因此断了苏奈儿的皇子妃之命,那是最好的。
当然,她会想方设法留了苏奈儿一命,她是同奈儿做过交易的…
然而,与老太后的想象不同。此时的大牢里却弥漫着异样的氛围。
奈儿提出的问题,是皇帝和杨凌天因丧妻、丧母心中伤痛无比而没想到的,又或者是他们不觉得是问题的问题——被皇帝保护的密不透风的林美人手中的红花从哪儿来的?
皇帝虽心中因林美人有可能是被害死的而微微抽痛,却也不是太过在意。
当时他不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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