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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老继妹不好当-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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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人一走,屋里屋外就显得很冷清了。
  薛嘉月站在院子里面,目光看着墙角枇杷树叶子上还没有化尽的积雪发呆。
  薛元敬走过来,顺手轻拍了拍她的头顶一下,问她:“在想什么?”
  他最近好像很喜欢摸她头顶或是拍她头顶。一开始他只偶尔为之的时候薛嘉月还没有觉得有什么,但次数多了她难免就要抗议了。
  总觉得薛元敬现在完全是在将她当做小孩子来看。
  于是她就说道:“哥哥,你往后不要拍我的头顶了。也不要摸我的头顶。”
  薛元敬微笑着不说话,只抬手轻摸了摸她的头顶,看她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胡搅蛮缠的小孩。
  薛嘉月:。。。。。。
  她觉得她真的完全败下阵来了。只好恹恹的回道:“我没有想什么。就是觉得,很不真实。”
  在她最走投无路的时候,薛永福和孙杏花恰巧就死了,解决了她现在所有的困境。
  她不傻,她知道事情不会这样的巧合。但若薛永福和孙杏花的死不是巧合,那就是有人故意为之,而那个人。。。。。。
  她转过头看着薛元敬。
  她一直都知道薛元敬是个冷静克制的人,但是现在,雪后初霁的细碎日光照在他身上,好像他整个人越发的深沉内敛了起来一样。
  薛嘉月想起那天她在薛元敬床底下看到的那只被草绳牢牢捆绑起来的竹篓子,想起薛永福和孙杏花出事当晚她忽然沉沉睡去之前喝的那碗有甜味的水。。。。。。
  她胸腔里的那颗心颤了一下,接着她忽然挽住了薛元敬的胳膊。
  这个人是很危险,但是这一切都是为了她。而且,薛元敬对她说过,那只是个意外。他说的任何话,她都愿意去相信。
  “怎么了?”薛元敬见她忽然抱住他的胳膊,唇角噙了一丝微笑,转过头看她。
  就见薛嘉月面上笑容如春日海棠花绽放,娇美动人:“没什么。我就是在想,以后我们两个人的日子肯定会好起来的。”
  听到她说我们两个人,薛元敬唇角笑意更深。
  他没有能护住自己的母亲,也没有能护住自己年幼的妹妹,但是现在,他总算护住了薛嘉月这个妹妹。以后他们两个人的日子肯定会好起来的。
  *
  入夜,薛元敬正在和薛嘉月商议以后的事。
  虽然薛元敬很想参加明年二月的县试,但朝廷定下的条例,凡父母死,三年之内不能参加科举,他只能参加三年后的县试了。那这三年中,他们到底是留在秀峰村,还是走出大山,到外面的广阔世界去?
  薛元敬的意思是留在秀峰村。他的想法很实际,到了外面,肯定做什么都要花钱的。虽然若现在他们将家中的所有东西都变卖掉,也能勉强凑够几十两银子出来,但他们现在一个十四岁,一个八岁,出去能做什么?日日只有出的,没有进的,长此以往,总会有山穷水尽,吃穿困难的一天。他不想看到薛嘉月跟着他过这样的日子。而留在秀峰村,好歹他们有房有地,他还能偶尔进山打点野味回来,温饱肯定不成问题的。
  但薛嘉月的意思却是离开秀峰村。
  她虽然知道薛元敬一开始的人设会是未来的阁老,但正所谓蝴蝶效应,现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谁知道最后会是什么样?如薛元敬所说,一直留在秀峰村他们是会吃喝不愁,但是薛元敬的学业呢?就算他再天资聪颖,但难道他就仅凭着每天看他有限的那几本书就能一路考中科举?还是说让他重回以前的那个学堂去读书?就是重回以前的那个学堂,薛嘉月觉得以周夫子的学识现在也教不下薛元敬了。所以最好他们现在就到外面的大省城里面。大省城里面肯定有好书院的,到时要设法让他进入一所好书院里面去读书。至于说钱方面,树挪死,人挪活,总会有法子的。而且大地方人也多,机遇肯定会比在这个秀峰村里面要多。
  最后薛元敬思考再三,也同意了薛嘉月的这个说法。不过考虑到现在已经入了冬,天气寒冷,这时候实在不适合出远门,所以两个人就商议好等明年开春的时候再离开这里。而在这期间,自然家里该变卖的东西就要变卖掉,尽量的多攒一点钱下来,好为以后考虑。
  等他们两个人商议完这事,也已经到了子时了。薛元敬就躺下去盖好被子,说道:“夜深了,睡罢。”
  薛嘉月原本就怕蛇,自薛永福和孙杏花死后,她只要一想起他们两个人是被爬到被窝里的蛇给活活咬死的,她就怎么样都不肯再在她原来的那个屋子里面睡了。
  毕竟她那间屋和薛永福的那个屋中间就隔了一个堂屋,谁知道当时到底是不是所有的蛇都被人打死了?要是有一两条漏网之鱼怎么办?只要想一想薛嘉月就觉得全身都僵硬了。而且,薛永福和孙杏花毕竟死在那间屋子里,让薛嘉月晚上一个人躺在大屋里面睡觉她也没那个胆。
  乡村里的夜晚原本就很黑,试想睡到半夜如果被什么声音给惊醒了。也许实际上只是老鼠爬动的声音,也许只是屋外夜风吹过树梢的声音,但漆黑一团里面,仅想象就能吓死个人了。于是最后薛嘉月就‘恬不知耻’的主动要求搬到薛元敬的屋子里面睡。
  一来薛元敬的屋子独立于大屋外面,给薛嘉月的感觉就是好歹离事发现场有一段距离,心理上有一种安全感,二来,屋子里有个人,而且这个人还是薛元敬,她心里也会有一种安稳感。
  薛元敬也知道薛嘉月怕蛇,而且让她一个人睡大屋他也不放心,而且现在又是薛嘉月强烈要求如此,他想了想,就将他住的这屋里堆了半屋的稻草木柴之类的柴火全都搬到了薛嘉月原本住的那半间屋子里面去。再将屋子打扫干净了,将薛嘉月原本住的一张小床搬了过来,让她住后半间,自己住在前半间。再在屋中间拉绳子挂了一块布,也算是一分为二的两间独立小屋子了。
  薛嘉月原本就盖着被子躺在床上的,这会儿两个人商议完以后的事,听到薛元敬说夜深了,睡吧,薛嘉月就闭上了双眼。
  倒是很快就睡着了。等到次日早上她醒过来穿好衣服下床,一掀开中间的布走出来,就见薛元敬已经起床了,被子正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床上。
  等薛嘉月走出屋,就看到薛元敬正在喂鸡。
  家里的两头猪,一头牛两个人已经商议好要全都卖掉,这些鸡薛嘉月原本也想要卖掉,但薛元敬不同意。
  猪牛这些现在都卖了换钱,为以后考虑也就罢了,但是这些鸡他是要留着的。
  总不能让薛嘉月真的天天吃素,她已经很瘦了,也该给她补一补。


第55章 惩治泼皮
  薛元敬看到薛嘉月出来; 就将手里最后一把米糠扔到地上喂给鸡吃了; 然后他抬脚就往薛嘉月走过去。
  早饭薛元敬已经做好了。因为现在薛嘉月轻易不进大屋的缘故; 所以两个人是在薛元敬住的小屋桌上吃的饭。
  等吃完饭了,薛嘉月见家里的菜都已经吃完了; 就想着要去菜地里摘些新鲜蔬菜回来。而且这两日天气都阴沉沉的; 北风也刮的厉害,只怕还会下雪,所以还要多储存一些过冬的食物; 还有木柴之类。不然等大雪封门的时候,要吃没吃; 要柴没柴,那日子才叫难过呢。
  她就去找薛元敬商议这件事。最后两个人就决定先去近一点的山上砍些柴火回来; 再顺带在山脚下的菜地里摘些菜回来。
  主意一定; 薛元敬就去找了一把砍刀过来别在腰间,又将匕首和弹弓也随身带着。
  秋天他们进深山的那趟薛元敬虽然跟李爷爷学了功夫,但回来后迫于薛永福和孙杏花每日在家,薛元敬也没有办法继续练习。但现在薛永福和孙杏花死了,家里除却薛嘉月再无外人; 薛元敬再无顾忌; 于是他每天就会抽一个半时辰出来; 对着李爷爷给他的那几本武功招式,结合李爷爷当时教过他的心法,一招一式的开始练习。就是他打弹弓的手法也越发的纯熟了,都能做到弹无虚发了。
  薛元敬练武的时候; 薛嘉月就坐在一旁做她自己的事。
  有时候是摘菜,有时候是淘米,捡米粒里面的小石子,有时候是晾衣服,或者干脆就坐在那里看着薛元敬一招一式的演练。
  她倒没有想过要让薛元敬教她。一来她觉得她自己吃不下这些苦,二来,她也觉得自己没有这方面的天分,三来,这是当初薛元敬对李爷爷磕过头拜他为师李爷爷才教薛元敬的。虽然这会儿她若是求薛元敬教她他也可能会答应,但毕竟没有征得李爷爷同意,只怕薛元敬会为难。但薛嘉月不想他为难。所以她还是坐在一旁看看就好。
  现在看到薛元敬将弹弓别在了腰间,薛嘉月就问他:“哥哥,我们只是到旁边的山里砍柴,你带弹弓做什么?”
  很少会有野物到旁边山里来的。就算有,也早就被人给打走了。
  薛元敬微微的笑了笑:“先带着,也许就能用得上。”
  结果等他们砍完柴回来经过山脚下一处湖泊的时候,就运气很好的碰到一群野鸭子受惊起飞。当下薛元敬就弹起鸭落,一共打了三只野鸭下来。
  薛嘉月喜滋滋的走过去捡了起来,然后就叫薛元敬将两捆木柴拿来打开,分别将这三只野鸭子放到了木柴中间去,再在野鸭子外面放了木柴捆好,教人完全看不出来里面有什么。
  虽然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要为薛永福和孙杏花守孝的意思,但这个时代的守孝之礼是父母去世三年之内不能沾荤腥,所以还是要掩人耳目一下。
  随后他们又去自己的菜地里摘了青菜,菠菜和白萝卜。因为现在天气寒冷,这些菜都可以留很长时间,所以薛嘉月这次就摘了很多,打算回去慢慢的吃。
  回去的路上他们遇到了薛老三。
  薛老三身上穿的依旧是他那件既脏又破的棉袄,头发也不知道是多长时间没有洗了,薛嘉月感觉他的头发都该结块了。
  她不想理睬薛老三,所以一看到薛老三,她就皱了皱眉,然后往薛元敬的身后躲。而薛元敬也不想理睬薛老三,所以就只沉默的担着身上的木柴往前走。
  但薛老三好像压根就没有看出来他们对他的嫌弃一样,双手拢在袖子里,笑嘻嘻的就凑了上来,跟薛嘉月说话:“二丫妹子,好些日子没看到你了。三哥看你可是长的越来越水灵了。几时有空到三哥家里去坐坐?三哥给你做肉心包子吃。”
  薛嘉月原本就不大出门,近来天冷,她就越发的懒怠出门了,只镇日的在家里练字打发时间。
  现在听到薛老三这样轻佻的说话,薛嘉月眉头皱了起来,压根就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而薛元敬闻言则是冷冷的看了薛老三一眼,目光凌厉如刀锋,只让人心中一凛。
  随后他也不说话,只伸手将肩上担着的扁担从左边肩膀换到了右边肩膀。
  乡村的土路原本就窄,而扁担又长,他这样突兀的将扁担换了个肩膀,速度又快,挑在扁担头上的木柴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薛老三拍打了过去。
  薛老三防不胜防,脸上被树枝枝桠给划出了两道口子不说,整个人还身形不稳,往旁边就倒了下去。
  他旁边是一条三尺来宽的小水沟。虽然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小水沟里的水不多,但底下的稀泥还是有的。当下只听得哎呦一声,等薛嘉月再看时,就见薛老三已经侧着身子滚到小水沟里面去了。且他浑身上下,甚至连脸上都沾上了乌黑的稀泥,看起来真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薛嘉月忍不住,一双眉眼都笑的弯了起来。而薛元敬则是面色淡淡,甚至还矜持的对正从泥沟里爬起来的薛老三点了点头:“是我失手了,不好意思。”
  薛老三当时气的,跳着脚就要骂。但忽然看到薛元敬手里拿着的砍刀微微的举了起来,刀刃磨的雪白锋利。又见薛元敬看他的目光比这刀锋还要雪白锋利上几分,他就一缩脖子,怂了。
  薛元敬也不再理会他,叫了薛嘉月跟他回去。
  薛嘉月五官生的精致,春日枝头的海棠花一样的娇美。特别是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仿似有光,明媚的让人不敢直视。而且随着她日渐长大,只怕她还会越发的妍丽动人,觊觎她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但是没有关系,薛元敬心中想着,往后他会好好的守护薛嘉月,绝不会随意的就将她嫁给别人。她的夫婿,他必定是要亲自过目,多方考察的。确认确实是个好男儿才会将薛嘉月嫁给他。
  他要做到一个哥哥对妹妹应尽的所有责任。
  等两个人回到家,薛元敬就将两捆木柴打开,将里面包着的那三只野鸭子拿了出来,而薛嘉月则是将柳条篮子里面的菜都倒了出来,一一的摊开放在地上。
  虽然已经是冬天了,但刚打的野鸭子也是要处理一下的。等她烧了一大锅热水出来,薛元敬却没有让她插手处理野鸭子的事,而是全都他来做了。
  一只野鸭子留着今晚晚饭的时候红烧,另外两只野鸭则用盐腌起来,等天气好的时候再放在太阳底下晒。
  等吃完晚饭,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就各自上床睡觉了。
  日子就这样很平淡,也很温馨的过了下去,不知不觉的就到了腊月。
  因为村里识字的人不多,字写的好的人就更不多了,于是等进了腊月,就相继有村民备好了红纸过来请薛元敬给他们写春联。等写好了春联之后,他们也会给薛元敬送一些东西作为酬劳。
  或是几枚鸡蛋,又或是一些干果山货之类,又或是一些家里做的米酒豆筋菜干和炸的果子之类,虽然东西没有多值钱,但有了这些东西,薛嘉月和薛元敬倒是过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年。
  因为年前腊月十九那天就立了春,所以正月里天气就已经很暖和了,薛嘉月和薛元敬也开始在做进省城的准备。
  家里的二亩多的水田年前就已经卖给同村的人家了。
  时下虽然田价渐涨,一亩良田能卖到十来两银子,但秀峰村毕竟偏僻,所以就算再好的良田也卖不到那个价钱。于是最后这二亩多田也只卖了十五两银子。
  一头牛和两头猪也都卖了,一总也才卖了四五两银子。再加上那个时候薛元敬从薛永福和孙杏花房中搜出来的七八两银子,以及变卖的家中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现在他们身上统共也只有三十两左右的银子。
  说起来三十两银子其实也还算可以,但想到两个人去省城肯定是要租房子的,以后的吃喝开销都要花钱,还要想法儿让薛元敬进一所好的书院读书,那这些银子就远远不够用了。
  不过到时总是会有法子的。人多的地方机遇才会多。不然若一直蜗居在这个小村子里面,薛嘉月只怕会耽误薛元敬的学业。
  薛元敬毕竟是以后要考取功名做阁老的人,她就不信他们两个人出去会饿死。
  想到这里,薛嘉月只觉得胸中豪气顿生。
  将银子全都收到荷包里面,又放到枕头下面之后,薛嘉月就披衣下床,要去上厕所。
  只不过她刚走到院里的时候,抬眼就看到正有个人在爬赵寡妇家的墙。
  自从知道赵寡妇的事,而且那夜她亲眼见过村长爬过赵寡妇家的墙之后,现在薛嘉月对这种事都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不过未免那人也看到她,她还是轻手轻脚的往旁边的阴影里藏了藏。同时目光悄悄的往那边溜了一眼,星月光下,就见那人正是村长。
  直至等村长翻进了赵寡妇家的院子里,薛嘉月才从阴影里走出来。等上完厕所回来,她就飞快的跑回来,回屋睡觉。
  反正她很快就会离开这秀峰村,这样的事她就算看见了也只当没有看见,不然若惹祸上身了就不好了。
 

第56章 计上心来
  赵寡妇最近很苦恼。因为她娘来了。
  她娘是来叫她改嫁的。而且自打来了她家第一天起; 就每天苦口婆心的劝她。劝不动就骂。最后还说赵寡妇要是不同意改嫁她就住在这里不走了。
  但是赵寡妇不想改嫁。
  她的理由是; 改嫁了有什么好?且不说像她这样已经成过亲的; 还带着个儿子的人能嫁个什么好人,若对方家里有公婆; 她还要受公婆的气。哪里有她现在好?房子田地都是自己的; 上面还没有公婆要伺候。至于说男人,这全村的男人但凡是她看上的,哪一个不要拜倒在她的裙下?她甚至都可以夜夜换个男人。而且那些男人还会给她钱花; 这是多好的事?
  她娘听了她说的这些话,只气的浑身乱抖; 骂她不要脸。但赵寡妇任由她娘骂,无动无衷。
  初嫁从亲;  再嫁由身; 虽然是亲娘,但若是赵寡妇真的不愿意改嫁,她娘也是没有法子的。最后只好耍赖,说若赵寡妇一日不答应改嫁,她就一日不走。而且有她在这里看着也省得赵寡妇再做出那些不知廉耻的事来; 连累她在背后被人戳脊梁骨。
  这下赵寡妇倒拿她娘没有法子了。
  不过自丈夫死后; 赵寡妇原本就过惯了夜夜笙歌的日子; 而且她现在年纪也到了那个时候,一两个晚上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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