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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时归-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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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和房玄龄听后笑着对视一眼,这个陆绩剖析问题倒是深刻。

    “但是……”陆绩话锋一转,紧接着说道:“真要使用仓钞换盐引之法,有几处难点。其一,新盐政之下,官府必以‘开中’的方法来招商人换取盐引,但如何划分盐引的粮,才能保证盐量在会泛滥的情况下,又让商人觉得有力可图,这是需要大量研究和测算的,一旦开头打破了这种平衡,新盐政必定会引起恐慌和怀疑……”

    李世民的脸色有些深沉了,他很清楚陆绩说的是正确的,新政最重要的是稳健,只有稳健才能逐渐深入人心,倘若一开始就使盐量泛滥,那么盐价就会大幅下跌,再这种情况下,商人们直接从市场上买盐即可,又有谁会来拿粮食兑换他的盐引呢?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不欢而散() 
“其二,盐和粮都是百姓日常生活中的必备之物……我担心的是,一旦仓钞和盐粮挂钩,它不可避免的就被商人用在日常的交易行为当中,成为货币的替代品之一。这种形势下,赋税该如何收缴?很难界定这是否属于贸易行为,而且也会对货币的效力造成一定冲击,这需要律法上详细地解释和说明。”

    李世民皱眉问道:“你是说,商人们会利用仓钞偷税漏税?”

    陆绩耸了耸肩道:“这是自然的,如果律法方面跟不上,从‘纳钱买盐’到‘纳粮买盐’这之中少了货币这一环,回归最原始以物易物的形态,税收就很容易出现漏洞,没有明确规定的话……官府很难界定这种以仓钞为主的交易形式,属不属于贸易行为。”

    “你……接着说。”李世民和房玄龄两个人的神色都有些不太好看了。

    陆绩略有深意的打量了二人一眼,已经可以确认这两个绝不是大理寺官员了,两个管刑狱的人,再忧国忧民,也不至于因为新盐政的一点困难这么愁眉不展的吧。

    “其三呢……就是政府公信力的问题了,全国这么大,新盐政中的‘开中’、‘报中’(即招标和投标)不可能由尚书省全面制定,只能交由地方政府实施,在没有中央统一调度的情况下,地方政府如何保证盐引兑现的效力,这是最为重要的问题。倘若地方超额发售盐引,中央必不能多放盐,这样亏的是那些兑换了盐引的商人,长此以往下去的话,新盐政必然也将日日衰颓,失去民心。”

    其实这个问题,反倒是三个问题中最难解决的一个,明朝中后期盐政的崩盘,基本上就是因为盐引的通货膨胀,很多商家兑换了盐引,缴纳了粮食,可十年二十年政府不给批盐的情况也屡见不鲜。盐引最后就成了手中的一张废纸,盐政也是日日亏败。

    “我大唐万里江山,共划分十道。如何才能保证地方官府能合理发放盐引呢?”房玄龄捻着胡子问道。

    陆绩想了想道:“一方面,盐引的开中权不能交与地方官,我建议设置专门的盐运司及盐课司,独立于地方政权之外,专职负责此事,每年由尚书省统一下达指标。另一方面,应给予地方官监察盐课司的权力,两者相互独立却不从属。尚书省还要遣人详细调查每道每府市场对盐的需求量……”

    房玄龄赞道:“你想的非常周全啊。倘若这新盐政真能施行,必定是一条富国强兵的好计策。”

    陆绩张嘴想说话,又觉得眼前这二人身份不明,不管怎样,先表个忠心再说,于是面向北方方向虔诚拱手:“改弦易辙需要大智慧大勇气,我大唐皇帝陛下英明威武,这世间,恐怕也只有他这样有魄力的君主,才敢迎着这么多的问题施行新政了,实在是可敬可佩……”

    李世民的眉毛不由自主的跳了跳,显然十分受用这么个马屁,脸上甚至露出了矜持的微笑,房玄龄笑着指了指他,没说话,显然他也不敢当着李世民的面骂陆绩是个马屁精。

    这么个懂事的小伙子……可惜了。

    等陆绩虔诚拱完手,李世民笑问道:“这法子和这些问题,是你深思熟虑之后的?”

    陆绩笑了笑道:“这倒不是,只不过在赈灾途中,见赈灾粮到时已消耗了一小半,如此消耗实在惊人,但那些豪门大户却余粮丰足,这才和蒋国公随口提了这么个法子。至于其中的难处……也是方才想到的。不足之处,还请二位大人见谅,我也就不胡说八道了……”

    好渴,好想喝水……

    陆绩说了这么多,口中已是干燥极了,干咽了两口吐沫,说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吧。这两人八成是想从我这儿探听些消息,回头去皇帝那里邀功罢了,费些口水打发了就好,也没必要一项一项跟他们说那么清楚。

    陆绩说完后,李世民和房乔缓缓阖上眼睛,陷入沉思。

    过了良久,房乔睁开眼,看着李世民笑道:“呃……孙大人,他说的很有道理,新盐政之事看来还真不能急在一时,应考虑周全之后,再来实施。”

    李世民也睁开了眼道:“这盐运司及盐课司该如何设置,你可考虑清楚了吗?”

    房乔答道:“我认为,盐运司可置于户部之下管理。地方可设置盐课令,独立成衙,就像他说的,官职低一些不要紧,但不能交与刺史管制之下,给刺史监察上奏之权即可。”

    陆绩斜眼看了两人交谈,心中冷笑,这么快就“我认为”了,看来还真是来套他话,回头去邀功的。嘿,这盐运司及盐课司里门门道道可多着呢,自己一个专门研究过明史的人,给你们剖析起制度来,分分钟吓死你们……

    不给版权鬼才告诉你们哦……

    李世民与房玄龄商议了几句后,才把目光重新投到陆绩身上。

    “你果然是才华横溢,智计百出啊,难怪你以一个小小巡城校尉的身份,就能斗倒一个门阀勋爵,今日没白来。”李世民缓缓点头,目光充满了欣赏。

    房玄龄也点头:“考虑问题既全面又深刻,急才急智,正是谋国之论,年纪轻轻能想到这些,你比老夫当年强多了。”

    陆绩微微撇了撇嘴,自己都危在旦夕了,这俩人在这儿说这些毫无营养的话有何意义?

    但他也没办法,还是咧嘴假模假样谦虚:“陆某乡野出身,胡说八道,让二位大人见笑了……”

    李世民是何等的人精啊,一眼就瞧出了陆绩敷衍了事的样子,蔚然叹道:“你呀,当初陛下征辟你,你辞官不受,非要跑去一个妓馆做什么老板。既有此等才华,为何不入仕为国君所用?本就是年轻人,大好江山任你驰骋,一辈子刚开了头,德不高望不重,隐于乡野装什么隐士,还流连于青楼妓馆……荒淫啊……虚度光阴啊。”

    李世民是越说越气,还骂出了点儿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陆绩也是越来越郁闷,好嘛,自己为了不得罪你巴巴给你说了那么多干货,这在套完了我的计策,可是扭脸骂我荒淫?卸磨杀驴也不带你这样的吧。

    陆绩眼皮忍不住跳了跳,皮笑肉不笑道:“我就不是做官的料嘛……还是辞官的好,你看我才当了几天的小官,就给自己惹了这么一个杀身之祸,我当初要是不辞官,恐怕倒霉的更早。”

第一百四十六章 神秘事件() 
李世民冷冷睨了陆绩一眼,这天底下还真没什么人敢这么拿软刀子跟他说话了,冷哼了一声走出了牢房。

    好好一场狱中奏对问策,最后又是不欢而散。

    怒气冲冲拂袖而去,房乔摇头跟在后面离开,二人走出了幽冥道,直到离开了陆绩的牢房很远很远,李世民的神情已变得平静无比,缓缓问道:“玄龄,你观此子若何?”

    房乔想了想,道:“臣……有些看不透。”

    “一个青年而已,你一国宰相竟看不透?”

    房乔笑着反问道:“陛下看得透他吗?”

    李世民语滞,其实,他也看不透,总觉得陆绩和气恭敬的背后,还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任谁都触碰不到最真实的一面,旁人看到的,只是他想让大家看到的一面而已。

    房乔思索片刻,道:“先不说此子心性如何,不过以臣观之,确有几分本事,陛下发现了吗?其实刚才他说的那些话分明保有余地,告诉我们的或许只是一个大略的纲领而已,其中细节并不清晰。但是此子才思敏捷……又有几分傲气,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臣斗胆问陛下一句,陛下今日邀臣来见他,可是起了惜才之心,想让臣出面保他吗?”

    李世民看了房乔一眼,过了良久,这才点了点头。

    保他……可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才学。

    “他啊,哪儿都行,就是一副温文儒雅的皮囊下,还有那么几分令人讨厌的傲骨。就是这份傲骨,让他拒绝了朕给他封的官职,宁愿去做下九流的勾当也不愿给朕当官。就是这份傲骨,让他蔑视皇威,竟然敢私调兵丁,擅杀大臣……要不是他有些本事,朕能容他?”李世民恨恨道。

    房乔笑道:“有本事的人,性子总是傲一些的,倒是无伤大雅,陛下不拘一格用人才,狂生尚且容的,一个小子又能怎样?陛下胸襟气度古今罕有,也是这小子的福气。”

    李世民不置可否,回过头朝陆绩牢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意味深长地道:“朕盯上的人……还能让他跑了不成?况且他现在小命还在朕手里握着呢。”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在快到大牢门口的时候,李世民忽然转身冲孙伏伽问道:“前吏部郎中陆伯汉关在何处?”

    孙伏伽一愣,他不在清楚李世民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想了一会儿这才指着一条小道说:“这里往前转两个弯就是了。”

    “哦,离得挺远的呀。”

    李世民没着没落的撂下了这么一句话,便迈着大步扭身离开了,唯独留下了一头雾水的孙伏伽。

    吏部郎中,陆伯汉?

    访贤之行算是功德圆满,李世民认识了陆绩,也见识了陆绩的文采和韬略,说实话,确实有收获,尤其是对新盐政的一番言论,更令李世民和房乔有惊艳之感。

    当然了,在李世民的心中,才学是其次的。最为重要的,怕还是因为李淳风的那一番话。倘若陆绩不是李淳风口中那个能逆转大唐国运的异相之人,李世民恐怕还真会把他放在牢里几年,好好磨磨性子,也可堵一堵那些御史言官的嘴。

    只不过现在嘛……只好拉房玄龄下水喽。

    …………

    陆绩感觉自己遇到了神秘事件。

    这两个神神秘秘的所谓的大理寺官员,怎么看都不太像,也不知道是哪路来的神仙。待着两人刚刚离去,陆绩就立刻拉住了一个狱卒询问,既然是大理寺的官员,狱卒们总该认识吧?结果狱卒们纷纷摇头,说是从来没见过。一问起孙伏伽,狱卒们说那个一身绯袍,鞍前马后招呼着的人才是……

    这就很奇怪了,大理寺卿怎么说也是个三品上阶的高官,除了皇亲贵胄和开国元勋,也犯不着对别人这么殷勤吧?但真正的皇亲贵胄和开国元勋,用得着来套他的话讨好皇帝吗?

    难得糊涂,糊涂是福,陆绩只好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更何况自己现在身陷囹圄,他问自己就答,也别瞎琢磨他们的身份和来意了,有些话点到即可,说的深了,恐怕还会多生变折。

    透着小窗,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陆绩轻轻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秦非烟交给蒋渠的锦囊妙计,究竟什么?

    …………

    太极宫外南街是一众达官贵人的府宅,这里高宅林立,阔气轩昂,非达官显贵绝不可能在此置宅,就在这一座座阔气豪宅之中,有这么一所不起眼的小宅院。宅院虽小,但若走进去的话,却能发现是五脏俱全,隗柳、水池、假山等大户人家的摆设,这里是应有尽有,而且设置的极为精巧,一丝拥挤和突兀的感觉都没有。

    这里是将仕郎李淳风的家。

    李淳风不仅是占卜大家,同样也是风水大家,家中的布局自然也是暗合易数之道。

    此时此刻,李淳风正在门口送着一位客人,这人是个马脸汉子,穿着一身青色棉衣,肋下佩着一柄横刀,正是提前从洛阳赶到这里的蒋渠。

    “陆兄弟的事,多谢将仕郎了。”蒋渠冲李淳风深深鞠了一躬。

    秦非烟的三封锦囊分别是交与三个人的,第一封锦囊是教蒋渠如何去疏通京中关系,其中最为关键的,就是眼前这个李淳风。第二封锦囊,则是教李淳风如何在李世民面前替陆绩脱罪的说辞……

    李淳风笑着拱了拱手,笑道:“蒋兄弟客气了,且不说我曾与陆兄弟有过一面之缘。单说师妹的差遣,我这个做师兄的,如何敢不尽力呢?”

    蒋渠轻轻点了点头,但脸上依旧有些愁意,叹道:“陆兄弟这是杀头的罪过,只是不知道,陛下这回能否放过陆兄弟啊。”

    能否放过……

    李淳风笑着摇了摇头,单说秦非烟这个计策或许难以奏效,可是就在半年之前,他偏偏和袁天罡曾误打误撞的为这个陆绩埋下了伏笔。这半年以来,李世民恐怕想这个异相之人想疯了,现在让他杀了陆绩,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毕竟,御史言官的口诛笔伐,能抵得上大唐国运吗?

    这么巧的事……莫非真是天意?

    想归想,这个秘密他可不敢说出口安慰蒋渠,遥遥叹了一口气,李淳风这才劝道:“我观陆兄弟面相,绝非早夭之人,蒋大哥请放心吧,我们再等几日。”

    蒋渠深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便告辞而去了。

    李淳风目送蒋渠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节尾,刚要转身进门的时候,突然一阵深沉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淳风。”

    李淳风转身,却发现袁天罡一身净白道袍,脸色铁青,已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

第一百四十七章 道心不同() 
“你糊涂!”一阵恼怒的声音在李淳风的小院中响起。

    袁天罡狠狠地拍了拍身侧的木柱,脸色十分难看,冲着一脸无辜的李淳风呵斥道:“这异相之人事关天机,你怎能如此鲁莽的透露给陛下,你可曾想过这样做的后果!”

    李淳风看着暴怒的袁天罡,颇有些无奈道:“天罡兄,秦师妹和我是师门之谊,她托我的事我不能回绝。况且,这也不是什么祸国殃民之事,这陆绩身负重罪,我们也算相识,若不救他,他恐怕就得被陛下赐死了。”

    赐死,呵……赐死。

    “他是死是活干你何事!”袁天罡瞪着眼睛看着李淳风,拧眉呵斥道:“你管他的生死,谁管你的生死?你可还记得他们秦家是如何走向衰败的吗?屡泄天机,天谴命缺,代代活不过四十岁!早在你入太史局时,我就曾告诉过你,要懂得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尤其是干系国运之事,切不可和当朝者透露,你可曾听进去半句!”

    袁天罡今天像是吃了枪药一样,一进门就逮着李淳风一通狠骂,饶是李淳风如此少年心性,也有些毛了。

    “天罡兄,说便说了,何至于辱我师门。”李淳风面露不愉之色,紧接着又道:“有道是食君之禄分君之忧,陛下待你我二人如上宾,有什么话还要藏着掖着,岂是臣子所为!”

    袁天罡心头一沉,他最怕的就是这个。

    袁天罡是个纯粹的修道之人,他虽然入朝为官了,但在他的心中,道和天始终放在第一位,任何人都不能违背天道和命运的轨迹,即便是皇帝和一个朝代亦是如此。所以这些年,他在宫中主要就是给李世民负责堪舆,其他的事一概不插嘴,自从在之前被李世民逼着卜了卦之后,他行事是更加的小心谨慎了。

    “淳风。”袁天罡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后,这才说道:“朝代更迭,万物兴衰自有天定,你我不过修习了一些小术而已,何敢泄露天机啊?我等修道,就要卫道,道之所指,就是你我的方向,若上天注定唐将三世而亡,你我……”

    袁天罡顿了顿,便不再接着说下去了,后面的话,已不言而喻。

    袁天罡的一番话,李淳风已经听呆了。

    两人已道结缘,相知相识了数年,袁天罡对他而言,始终都是一个亦师亦友的角色,像极了一个始终照拂他的大哥哥,可是今天这一番话后,李淳风才察觉出了一分不一样的感觉。

    两人的道……似乎不那么相同。

    “天罡兄,大唐风华正好,国力日益强盛。百姓经过了数年战乱之后好不容易遇到了盛世,遇到了一位明主,你我是修道之人不假,但同样也是大唐的臣子啊!大唐的兴衰,既是你我的责任,倘若这个陆绩真能扭转天命,延避战祸,为了这大唐盛世的延续,让上天降罪我李淳风又如何!”

    袁天罡气道:“天命既是纲常,盛世亦有兴衰,千百年来,多少盛世和明君都抵不住命运的碾压,化为飞灰。你何德何能,那小子何德何能,能拦住的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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