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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山风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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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找到那部族头人,则向那头人说好,约时候阿朵与花瑶寨的江略一起去拜访。
天色变阴,第二天幸好没有下雨。三边四家,又忙活一整天,弓箭手个个手都射麻痹了;而赶山的猎手,腿脚抽筋;大家都因为利益驱动,忙得是腰酸背痛。三边四家分别有人受伤,最严重的是仡曲部,竟然被发凶的老虎咬死一人,据说乌基朗达也束手无策,老虎没有射死,当众丢人的跑掉了,乌基朗达追了半天没有追上,气得仰天发啸直跺脚。而派给乌基朗达做箭手的排日打和一对娘子军,优异的箭术,相信给仡曲部留下深刻的印象。汇合以后,阿朵忙完猎物和伤员的处理,不做声,只略带微笑地看着乌基朗达。那孙家的头领竟然欲出不逊,看到乌基朗达的表情,却被吓得连忙道歉。
阿朵还是拿出派头。没有将他数日前说得话当真,说了雷山部愿意多分一份,算是给仡曲部安抚死者家属。苗山对大虫是没打好气的,像这样伤了人,一定要寻找到那厮,打死带回部族,捉到活的最解恨,活活当众处死,拿出尤公的旨意来祭奠死去猎手。等乌基朗达开口说法,大家分配好回去的职责,绝不会让净王部和鸠王寨沿途抢夺,次日天不黑,大家变赶着猎物和伤员向雷山而去,比上次阿假还要浩荡,大有帝王出行,筚路的威严。与阿假沿路小心却是不同,一路大张旗鼓,也不派人侦讯,都是苗山联军了,谁能胆大到真的凑这个联合起来的老虎嘴上拔毛。伤员和死者自然在前,一路上没人休息。很快进入了雷山。阿假自然知道,亲自与阿娘出来迎接乌基朗达、孙家头领、以及他的好女婿。
保洞哈已去花瑶寨了。他寻到那部族,约好花瑶寨与他们联合围猎。阿朵不能跟着去,因为这三家四边的分账,她得在场,不然怎么分呢。若论起数量,分配下来,雷山得到的与阿假猎到,几乎差不多,这也是一次巨大的丰收。远近其他寨子,听到之后,一定是羡慕不已。乌基朗达见过阿假与阿娘,却不好意思进入雷山寨子,还不是去年偷袭,多少有些惭愧。加上仡曲部牺牲一名猎手,也要趁早回去处理。数目都分好了,留下没有意思。和阿假说了些场面话,问过了阿假,雷山几时借招亲来办鬼主大会之实,问完也不因去年小人之举解释,告了声得罪,匆匆而去。雷山部去年被夺走的猎物,仡曲部是不是交还的,若是雷山乘仡曲部江略不在,强行扣押抵数,那也未免不够大度。苗山猎物是没有主人,谁都不愿意打破这个规则。雷山与仡曲部要算的账,可能不是一次抢入寨子这么简单。就算雷山部因为仡曲部老江略的死去,一个还清吧,从此两不相欠。孙家头领见到雷山拿出自己的一份做了人情,乐得不已,他这次回去可以给孙家老头报喜呢,长子不在邑里去了益州,要不然这次来得就是孙悭。听孙家头说,孙悭就要回来,当然是代表孙家参加鬼主大会的,他孙家要提议,怂恿出一个新的鬼主来,孙家好在曹家刘家面前当头,而孙家把持住鬼主,再与汉人王室打交道。分了猎物,排孙家在雷山的护送下,欢天喜地回去了。
排客布急着回去和家长谈家事,桑渣花自己会回去,休息过后,他也跟着一块走了。排孙家见了雷山修建的动物园,阿朵又将黑熊从木笼子里放出来,在孙家面前得雷山之宝熊瞎子表演实力,也是一并带回去要说明的,这雷山办鬼主大会,孙家准备什么,以及在大会之前,暗地里与雷山搞一些交易,其余好办,争取两家联手,瓜分鬼主大会的利益再说。雷山部对于孙家,已不用试探什么,看来孙家是欢迎雷山去邑里的,雷山部却不会同意,孙家挤兑排家女婿,那还谈个什么呢。送排孙家的,自然是是弟妹排日打三人为首,这叫弟弟妹妹送哥哥天经地义。仡曲部却是杨先生带着五朵金花去送的,当日先回来的雷山猎手说,仡曲部拉着杨先生五朵金花进入部族驻地,不知道要询问杨先生一些什么事情,隔日方才回来。
阿朵与阿假安排部族,屠宰死的走兽,无数活的则放入碉楼,都快要拥挤放不下了。阿朵叫部族钉上更多木笼子,一种动物一个。派人分别看住,活物不安分管不下来,就要向木楼指挥部禀报。先前回来的伤员,杨先生和耆老叔照顾着,阿朵带回的伤员,也在治疗,均为小伤,阿娘慰问一次就行。阿朵每日陪阿娘探视那骨折的老猎手,看来以后不能让他再去狩猎。阿朵对阿娘说了,就让他有病就养,就近在山头上参与明春的耕田。
阿朵一家忙碌不已,阿朵还要点将,带些猎手去给花瑶寨帮助大围。点了排日打兄妹三人。杨家姊妹一个不带,留着给杨先生帮忙,他也够忙乎的。阿朵来不及问他怎么从仡曲部回来。
 
   第九章做客巨树族(1) '本章字数:5224 最新更新时间:2010…09…30 15:35:09。0'
 
 阿娘给阿假说了要见曹老二。阿假对于曹家,还有些好感,阿娘招待好一行,还在悄然想等着他见面。曹老二听说孙家进寨子,赶紧从后山带人躲着。乌当堡和邑里孙家很不以为然。待孙家走后,则回来又与老江略会谈。谈完各自需要,曹老二高兴着继续他的游说之行,到仡曲部去了,走时不忘记夸奖阿朵的神勇。看来这曹家还是蛮知道客气的。
阿假又跟阿娘请示,是否在猎物中挑选作为礼物加送给曹家,阿娘先问过阿朵,除了先前的银子,回头捎带上那一窝活的豹子。当然,要等母豹子养好伤再由雷山部专人送去。
猎物的分配,阿假自当做主,阿娘在傍边调停着。打猎毕竟以男人为多数,而阿娘需要让雷山部的女人多发挥生产力,凡是制作麻布葛衣,还有草鞋藤鞋。阿朵不让给阿假打制银头冠的话,说道阿朵的神勇,也留在老江略耳里没有出来。此时的阿朵,却想着,自己是多帮阿娘带领寨中妇女做女工,还是以狩猎为重?阿假毕竟年纪大,让他再外面风霜雨露的,阿朵又不愿意。花瑶寨路途远些,阿假的心事,阿朵让他尽管说了,当然会将阿假的意思过滤一遍,再传给花瑶寨子里的老头领化抓叔。阿朵出发,这次却不是轻装,而是带着些发给花瑶寨子的东西赶过去。化抓叔,这个几年不见的老人,会不会承认阿朵呢。临走,阿假给了阿朵一件小东西,随身带着。
与妹妹一同在木楼里睡过一宿,和妹妹说了许多私房话,妹妹尽然给阿朵做着大鬼主的梦来,还是说让阿朵以后好好帮助了她肚子里的外甥。阿朵也是开心,这都没有下地呢,就开始讨要人情,说道自然会帮外甥办好场面。阿朵也不客气,说道无论阿假还是阿朵,若做了大鬼主,排家能让雷山的大鬼主进入邑里做主人么。妹妹想着想,还是说需要活动。阿朵大概说了她的日子,让妹妹等她从花瑶寨回了再说联络,这几日,就好好与阿娘谈谈。还有妹妹的纺织之法,阿朵也听得一字不漏,想着雷山是否可以满足自给。
阿朵最重的心事,却在雷山部的教育上,就这本部寨子里都如此,营阳寨和花瑶寨不知如何。阿朵遇上保洞哈,就让他回寨子。让杨先生与他回一趟营阳寨,再从营阳去湘州或荆州,购买书籍和黄皮纸张,以及别的文具回来,虽然曹老二答应送些乌当堡的书籍到雷山,但阿朵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杯水车薪不够的。要在本部寨子里大建一所祠堂,准备用于给雷山部的孩子们上课,阿朵将想法和阿假阿娘说了,他们同意拿出银子。阿朵走前找来杨先生,把心事略微说了,还说要想法寻的汉人里,精通夫子之学的庶族儒士来,杨先生那是一拍即合。阿朵让他也想想地址选择的问题,与保洞哈出发前,尽把想到的说给阿假阿娘。
这才出发,再次沿着两次大围路线而行,南下几日,到了花瑶寨子。这花瑶寨子,几百男女人等,坐落在一巨大山洞旁,依山而建,地势险要,关口之外却有些山中盆地种着田桑,端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还不忧愁生计。见只有阿朵来了,却有些不甚高兴,言语之间倚老卖老。阿朵也不怪他,只是耐心地讲了阿假如何如何。保洞哈正在寨子里,被化抓叔冷落两三天,丝毫不看他家营阳寨首领的情面。花瑶寨与那另外一个部族的围猎,保洞哈告诉阿朵,化抓叔仍在考虑。反正在山林南面,各部均相继出狩,一个冬季的猎物还不足够他花瑶寨自己一猎?阿朵也略为知道,化抓叔与那一部族之间有些世仇,可冤家宜解不宜结,阿朵想凑合一下,还不得效果。于是,将与杨先生共谋的事情交代他一番,让他一人回了山寨。
阿朵则将带来东西,一一按阿娘吩咐交给继续花瑶寨子,说明雷山部今后的一些动向。又继续给化抓叔说着,凡是说道雷山部此次围猎大获,化抓叔这才动心,看来还是人多为好。招待阿朵众人一顿,当即带着几名随从,陪着阿朵众人前往那神秘一族。
一行前往,山路崎岖,树木却无不巨大茂密,与苗山北面还露出差异来。阿朵大为惊叹,想到这里树木,就算给雷山部采伐,也难以运回啊。雷山要兴盛,少不得经营土木,运着木材得让雷山费多少力。给化抓叔送的东西,看来还满意,阿朵则旁听化抓叔的意见,看看他是否可以给雷山转运木材。化抓叔却道,通过这一族驻地的人,要砍伐他的木材,十分不易。若是未经许可就砍伐,那一族是要下手的。花瑶寨子,和不许砍树的一族,看来因为砍树,发生过不愉快。
正说着山坡上弯出一对人,两边遇上互相打量。阿朵与化抓叔穿着差不多,对面一伙却是两幅样子,一幅上身精光打赤膊,头上打着和苗山一般的头包,下身穿着麻布裤子。而另几个,则略微不同,头上不打包裹,颈上系着红巾,下身却裹着一种红色的草,看来是拿高原上某处特产的植物制作的。与阿朵一样打头包的人中,一人发话,说来做什么的。化抓叔失意一名武士回答。听到是花瑶寨子,那人脸色变得更冷,说道不欢迎来。武士说前面保洞哈不是来说过,现在来谈判合作打猎的。那人还是不改态度,说道各干各的,有什么好一起打猎的。见到那十几名头包汉子,均是左胳膊上画上三圈褐色油脂,非常显眼。阿朵喊来花瑶武士,叮嘱他语气温和一些,让花瑶武士耐心说着合作狩猎人多的好处。那人心里就不喜欢打猎一样,就说他族里不答应了。武士有些急了,说他们部族不讲信用,现在寨主人都亲自来了,怎么又变卦,说着气话出来。那人却也横气,也不说话,就与武士打斗起来,一脚将阿朵的武士蹬倒在地,看来身手比花瑶武士机敏。武士那肯服输,爬起来还要扑上。化抓叔和阿朵同声叫住。
阿朵向化抓叔点点头,跨上一步,说花瑶寨子另派一人来比试,若打赢就让花瑶寨寨子进入贵族。那人与自己这边的人商量几句,阿朵听到另外几个系红巾的少年,说话是娘家那边口音,心里一转明白一些事情。那人仍然是自己上来,阿朵却派遣排日打出阵。他可是雷山目前第二勇士啊,以前还想和阿朵争第一的,知道阿朵举起熊瞎子,一路上已就着空隙向阿朵拜服。那人与排日打转了几圈,排日打上去拿他。他也不让,迅速发出一拳头,对着排日打胸膛,想来个一举击败对手获胜。排日打岂有不识货的,这么猛的一拳落在自己身上,那自己连两个妹妹都要让下去笑话了。两人拳打脚踢,煞是精彩,排日打懂得拿捏分寸,见火候到了,便出手擒住对手关节,让那人服输。那人道服输了,众人以为他会按说好的带路。没有想到,这人站起来走回自己一边,却说一场不算,要三场定输赢。阿朵这边不耐烦,化抓叔的武士大声起哄。阿朵却不高兴,化抓叔这才反应过来,起哄失礼了,于是骂了领头武士,登时安静下来。
阿朵一直盯着那红巾的几人,对排日打点点头。排日打说这边同意,三场就三场,那胜过一场的可不可以继续第二场?那边一人还未答话,一名红巾少年就出来说,哪有不行。虎虎生风地走上来,站在排日打对面。凭着这走路样子,排日打便知道对方不好打发,看着这少年,个头不小,斗气也不弱于他,便在做好恶打一场的准备。那少年也不催促,静静地看着,还不时看看阿朵与化抓叔,又回头瞧瞧自己同伴,是乎他是稳超胜算。排日打说道:“排家头嘎,排日打是也”。那小伙知道在报名号,回到:“班白龙。”两人在一起,却不拿拳脚当对方是沙包击打,伸出手臂做犄角,互相搭住肩膀,先试着对方的力气,要看谁能摔倒对方再说。阿朵已知道这人应是他娘家一部族的。云南高原,滇国苍山洱海中来的人物。
那少年与排日打的比划,让阿朵来了兴趣,这不是摔跤么,自己可是行家。若是散打,阿朵未必就能赢排日打,力气是超过排日打,但论起技巧,排日打比她要懂得一些。以前阿朵还不明白窍门,阿朵看这两人比试,童心大起。想到自己,还是少年时,在省柔道馆练功房内,与一群姑娘互练实战的情景。那些姑娘年纪大都不远,可是一群好朋友呢,如今天南地北,还加上现代古代,哪里能想到自己如今,阿朵连日狩猎赶路,身手不动还发痒,恨不得自己上去才好。这排日打两人互相摔了对方几次,都还不肯低头,那是上火耍狠来着。不知排日打,是这些日子狩猎疲劳,还是别有事情分心,竟然被对方摔倒更多,散手打不到对方,反被这少年打得痛叫。排家妹子担心呢,到阿朵身边来,想停下比试。阿朵和一对双胞胎,自狩猎时就唧呱几句,还没太多亲热,这担心二哥,还不向阿朵磨叽。阿朵见排日打确实针尖遇上麦芒,再看一阵,排日打又被打到几下,便用英语大叫一声:“STOP”。除了打斗二人,其余人等均茫然不知她叫什么,两双胞胎在傍边,吓得一激灵。阿朵向她们诡笑一下爱,再大声对排日打叫到:“停下吧,这一场咱们认输。”
排日打还甚是不服,阿朵却握住他的手臂让他退下,自己却上前而去。盛气地说,这最后一场,由她出阵。看对方能派谁来和她叫板。那红巾少年回去,与第一阵那人打过招呼,再与另一红巾少年说话。另一红巾少年站出来道:“班宝子”。阿朵报上自己姓名。也不多说,刚才两斗耽搁时辰了。阿朵与那少年比量,那少年班宝子,比班白龙竟然只高不低,阿朵却稀饭得很紧,是她阿娘家一边的人啊。与那少年过招,毫不客气,让对方立即知道她的实力,班宝子明白,还在游走,阿朵却几下扯住他的大腿,一个野猪拱人,与他一起倒地,再拿柔道里的寝技来制住他。班宝子哪里见过如此快捷的,不小心便着道。阿朵也不逼他认输,与他分别站起来,失意在重新来过。班宝子不料还是重蹈覆辙,被阿朵抱大腿拱到地上。看那班宝子犹自凶悍狂野,阿朵再让在来一次。这次,宝子学得乖巧,退着在凹凸地形上出诡计,阿朵哪里会怯场,让他呆好,用开始班白龙和他宝子一样的朝气,大步流星跨去,没有什么可以阻挡的,宝子无以再退,神拳偷击。阿朵大手蒲团一把接住,还是立即抱住他,这回却是抱住腰部,按在一块石头上,班宝子还想空出手来打阿朵,哪里还有手,一双手给阿朵压在他屁股上,没收了。这次没等阿朵松手,他自动说到愿打服输。
那裹着苗家包头,胳膊画记号者,算个不错的人,带着阿朵一行进入部族核心。花瑶寨子和这一族交恶,连这一族住在山洞还是树上都没搞清楚。凡是他们一族,散居的全都选择大榕树上居住。这领头人带着阿朵一行爬上一座小山,正走着,一转眼到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却是一山洞。再准备带领客人进入山洞腹地,这山洞,比着花瑶寨子上的洞府和雷山半山腰上的禁地,容积之大。沿途的这一族之人,身影时隐时现,还来他们,互相之间悄然无声,若敌人闯入,不知道以什么方式传递信号。那头领带着花瑶寨一行,正在洞口,只听见枝叶摇曳,从树木上降落下来一些人,拦住阿朵等人。阿朵见这些树民,以女人居多,装束与这一族一样,但这些人的胸口上,都有一个碗口大的纹身。阿朵看到男子胸膛上,文着一只鼓园肚皮,暗绿双孔的黑青蛙。女子则袒着**,**涂抹成黄色,**周身的胸围,文满青色的鳄鱼甲。只有一名女子恶脸十分难看,上身一般纹身,但身下穿着黑色裙子。阿朵见到这些奇异纹身,想起阿假曾对他说过的,九十九山八十八寨的火纹缭祭,心里大约有些分寸。这些胸口记号的男女,是乎比胳膊记号的那些男子还要凶恶,见到外人就要动手,一个个手拿箭竹竹筒,放在嘴里,对准阿朵,连胳膊上记号的那些男子与系红巾的班家少年。
一路上,那几名红巾少年主动与阿朵走在一起,互相问过部族,果然是娘家葛族人氏,阿朵听得认真,想到阿娘以前说的娘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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