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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山风云-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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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伞的那位末代皇帝溥仪,周楚当年跟着他父亲益州刺史周抚大人从成都大老远觐见皇帝的时候,因为皇帝不肯接见周楚而发脾气去找了溥仪的,所以周仲孙也想到了周楚,这是第一次想到,周仲孙心里想到的是,周楚交待过他,儿孙都交给周仲孙了,周仲孙可得带好他们给他们好下场。
正是周仲孙对这个周楚临终遗言托付的牢记,才会让我感觉出来,要是一般的事情,周仲孙说出来,我就会明白。虽然明白,有时候,我又很浪费时间,他们之间任何人对话或者独自心里想的,都是东晋思维方式,和现代方式相差太远了,严重的时候就像听外语一样,我这个学问,最多只能听懂论语而已,要是刘大毛今天朗读的不是“学而时习之”这一段,也说不定我听不懂,至少不会听出来这是朗读论语,或者需要浪费时间来慢慢听才能慢慢听出来。
我错过了什么交待,刘大毛听到了我没有听到,只要我还不能回去,我就可以通过附体来解读出来。遗言很论语啊,周楚说的遗言都是什么,我一时间又感觉不到,还是慢慢来吧,既然不能回去,就连找阿朵都得要等着,就专心来听周仲孙和刘大毛继续辩论,要是听到辩论论语,这是可以顺便学习的吧。那么多周家弟子,忽然一个个都不见了,我还没有对每一个周家弟子的下落查清楚,他们的罪恶我先不管,先管周仲孙这个老头,只有他身上的秘密最多。要是他不是一个犯人,我就可以不用带着李焉这边的立场去看待他,他可是一个老人,在论语里面对待老人是只能尊重的,也是因为李焉刘大毛等人对周仲孙的尊重,这才让周仲孙没有被处死,所以我就得要站在李焉这一边,哪怕周仲孙就是我爷爷也是一样。是我爷爷更加要了解他的过去,爷爷当年犯错误被判刑那是爷爷的过去,爷爷都不再了不能孝顺了,那就对老人都客客气气好了,对一个有革命作风的老人,我会更加尊重的,对待周仲孙,则需要继续跟着他研究罪恶心理演化。
第三百一十八章继续交待(72) '本章字数:3116 最新更新时间:2011…04…11 20:21:13。0'
虽然不是国民党,我的爷爷过去是犯过错误判刑了的,那是在建国初期。而我的外公则是解放前成了白匪战俘,与周仲孙一样,那是有过被俘关押成为囚犯的经历的,从遣返又回到湖南常德与家人一起,一起经历了文革动乱里面的审查与批斗。应该说我爷爷和我外公交待的过程是比较长期的,但是我对于他们都缺少了解,这是我对周仲孙决定继续附体了解的原因。
说到爷爷和外公,不知道没有与爷爷和外公分别渡过童年的人士怎样看待,我尊重不同的童年。我爷爷老家和周仲孙的老家一样都是江西的,周仲孙来到益州宁州,前后上下不过三代,他的老家在江西一千多年以前都还能够听清楚,而我爷爷老家江西那边的事情,怎样迁移过来的,就不太明白,相同的籍贯,我自然就会有些重视。而我外公,老家是湖南湘潭市的,外婆和奶奶籍贯老家来历都不很清楚,外公是在淮海战役被俘的国民党军医。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我是拿《琵琶行》里提到的地名九江市,加上周仲孙前面交待过程里交待江州的时候,结合起来知道的,江州浔阳郡,那就是九江市了。周仲孙已经是一个老人了,一个六十岁的老人,虽然保养得很好看上去只有三十岁,我想到籍贯老家,就想起周仲孙现在的处境,他会不会想到自己老了应该返回故乡,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在老家结束生命?周仲孙要是这样来想,我应该会感受到吧,要是我感受不到,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是我的能力不够,还是这根本就是阴魂难以感觉到的?要是前者,我还可以加紧修炼,要是后者,说明人到老年也就是即将成为一个阴魂或者阳魂的年龄,老年就是这个状态,按说我应该能感觉到,只要他心里想到自己的出路。
周仲孙心里根本就不想自己老了会死在哪里,是在这宁州或者夜郎郡的山林里老死他乡,还是获得自由返回江西结束生命?这不是一个非常合理的现象,所以我有些好奇,周仲孙是不想就死去还是觉得不用返回故乡安葬自己呢。他要是想到回去,可以与李焉一伙儿交涉啊,什么事情让他和李焉一伙儿之间不能搭成遣返协议?我外公在淮海战役之后,那是不到一年多就被遣返了的,这和周仲孙的情形不一样,李焉一伙儿显然没有去过江州,这一点在他们谈论到江州的时候明确过了,就连荆州都不能控制的地区,怎么可能控制江州让周仲孙可以返回原籍呢。虽然周仲孙是先交待也未必有遣返,而我外公是先遣返然后经历长期的交待,这就说明,东晋古代革命的风险和难度要超过现代,对于推翻一个皇帝制度或者推翻一个反革命制度,再任何时候都是艰难的。
不能说推翻皇帝政权就比推翻反革命政权艰难了,反革命政权让我对爷爷还有外公的过去心有余悸,他们都在生前不曾分别对我说过具体的交待过程,我只能依照想象来推断他们经历的交待经过,爷爷是在牢房里与周仲孙一样关押反省的,外公是在家里规定时间规定地点双规一样反省的,我生前没有从他们的嘴里得到任何明确的埋怨,而我从父辈和母亲那里分别得到不能询问的信号,这个信号一直保留到我读书之后,在读书的过程里,我居然都没有真正去想到过如果老人心里有长期的埋怨之苦,对我来说,没有这个如果,这个如果要是去回忆是没有答案的,是不是埋怨无法弄清,读书以后我也没有明白读书之后是不是就可以这样去想到了,老人都死去了,人已经成了坟碑。因为有坟碑,所以我想当年还是有可能带有埋怨的,至少父辈们心里有所埋怨,通过清明节祭祖的形式来固定下来了。
我很少清明节去跟着祭祖,父辈母辈对我的看法都不好,我成了周仲孙一样的坏人,或者是坏人后代。难道是长辈埋怨我不懂得体会爷爷辈分的苦头而觉得我不孝顺吗?要是这样,我以后可能是会去悄悄祭祖的,但是现在我一点也不想去拜祭,只想看看能够不能够把祖辈的过去想出来,父辈有已经成为共产党人的,我又不是共产党人,他们能够成为共产党人,那是证明当初已经认罪交待清楚了,我又不是爷爷和外公,难道我犯下了与他们一样的罪行不成?要给我编排罪过,也得有与祖辈一样的事实啊,为什么又没有一个人对我来说明?
不管,反正我现在是个自由的阴魂,对于童年小人书上的文字很怀念,但是又对于小人书上打打杀杀的罪恶感到厌恶。我只要继续留在周仲孙这里,就当他这个罪犯也是我的祖辈,在他交待的时候我来想一想祖辈当年可能的交待过程。周仲孙所犯下的罪行,多半也就是我的祖辈犯下的罪行。清明节祭祖,坟墓石碑公墓,还有明令禁止过土葬,这些都是形式罢了,周仲孙都没有去想到什么形式的葬老,干嘛现代人这么热乎。除非周仲孙现在心里也把他安葬的事情当作秘密拒不交待,他是不是早已给自己挖好了坟墓,就等着恢复自己官宦的自由和地位?要是当年我爷爷和外公拒不交待,就不可能有过晚年的自由,就算有了晚年的自由,对于已经交待的事情,仍然只能保持沉默。
今天,论语给了周仲孙一些刺激,周仲孙这位老人会有什么心态,他想到的事情,我想我应该都能知道,还在心里为自己当初的罪行洋洋得意吧,以为还有来接应的人,对于外公那位国民党党员军医,他心里有没有想过台湾反攻大陆,台湾派遣特务潜伏大陆时期,我外公一家给格外监视起来没有过呢?我的童年就是与外公外婆一起渡过的,没有发现任何监视的人,都已经到了文革动乱的最后几年了,正是唐山大地震前后我开始知道小人书是用来打发时间的,尤其是在天气古老阴天梅雨的春季。
那时候不懂什么独自在雨巷徘徊,因为外公的缘故,至今也不太明白徘徊雨巷到底应该怎样心情。只是下雨要打伞,?淋湿了衣服不方便,下雨的时候无聊很不好打发,而小人书没有那么多可以看到的,要看到也是教人厮杀。我想我会不会漏掉什么值得纪念的小人书,会不会有些小人书内容里面不是打打杀杀的,而我只是因为家庭成分原因而没有看到过,没有看到过的无法撒谎,直到决定穿越的时候,我才明白过来,雨巷就是教人亡国之痛的,要是有论语来教人说出老年的心事来就好了,我想就算知道台湾派遣特务,外公心里也一定不会欢迎了的,虽然有亡国之痛,但是他已经行将就木,只是留下了一堆天气一样容易发霉的心事而已。
到过云南贵州山东,可能还有其它地方的外公,晚年就是没有教导过我看小人书,他一生里面会给人看病,怎么就不会教我看小人书识字呢,这和周仲孙现在拒不交待的心态有些类似。想到这里我就紧张,难道外公生前心里仍然有没有交待清楚的秘密?为什么不交待出来,抗拒从严坦白从宽的道理我都明白外公就不明白,交待出来就不能让家庭获得安宁么,是不是生前有过杀人罪行?一个白匪军医,会救人也会杀人,这能不能理所当然?
周仲孙,又是和我爷爷一样做班房的。我爷爷做了十年班房,因为他做出纳还是会计工作贪污两百元,然后就扔下奶奶和一堆孩子去服刑去了,我不知道长大以后为什么不专心自己的专业,我读的专业是供销系统财务专业,读书那时候是知道爷爷职业的,但是我因为童年不是跟着爷爷,感到有些陌生了,很遗憾地在他生前都没有去询问过当年旧事,爷爷虽然有罪服刑,但是出狱以后应该没有外公那么大的心里压力了吧。外公在反革命时期的罪行,又是党员又是院长的,显然罪行比爷爷要大,我要是懂事询问了爷爷,说不定对自己的专业就会开始专心起来也说不定。爷爷虽然不会教我青年还要去看小人书,但是爷爷可能给我上一堂深刻的阶级教育与专业的关系课。做班房的时候,心里是不是也很不好受,没有自由没有一个人与他说话,周仲孙这样,他就不当论语是喜怒无常了,把论语当作论语,当成一个亲切的论语。
没有理由为自己没有当作囚犯和长期交待而高兴。只有想到之后穿越更加穿越,希望自己附体的能力更强,以后有机会还可以慢慢明白往事,回到现代生活里去在想现代的问题,继续追寻罪恶心理起源和演化,这是我想做的事情,只有更加明白罪恶从何而来,才会避免自己的罪恶,到了清明节的时候,我可以在东晋来祭祖,就算他们都是罪犯,我也要纪念,为了论语里面的孝顺。
第三百一十九章继续交待(73) '本章字数:3097 最新更新时间:2011…04…11 20:34:42。0'
我在周仲孙身上去找他的记忆,我跟着他交待问题,仿佛在经历祖辈经过的事情一样,这样我就可以给自己的童年一个幸福的理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童年,每个人都有询问自己童年幸福还是不幸福的权力,要是连这个权力也没有,什么义务都不好谈论。让每个人都询问一遍,这才是文明和民主,我至少已经问过自己了,只是不能确定幸福还是不幸福,怎么解决自己童年的询问,这就要看我能不能在周仲孙这里找到答案。
我是在周仲孙交待的时候才出现的,我正在穿越的入口处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是黄小芸的出现并让我跟着她附体的阿朵一起行走山林,然后才找到周仲孙这个宿主。我从阿朵那里移动出来,然后发现自己可以和黄小芸一样附体到宿主身上,而黄小芸只附体在阿朵身上,让我觉得自己也不应该胡乱从一个东晋人转移到另一个东晋人身上,宿主越少对穿越的过程越好才对,这样能够在异常的时空里保持平静,本来就是为了消除喜怒无常而来的我,刚从穿越的入口处进来这个东晋时代的时候,几乎经过了穿越门蜕皮一样的经历,这是灵魂离开身体那一刻的洗礼,洗去过去所有的不愉快,然后就像一个婴儿来到一个新世界一样,用自己的纯洁来面对一个同样纯洁的世界。
进来的时候,我因为忘记了所有的临终交待而茫然,一张空白的白纸上,总是期待写满解**望的文字,找到周仲孙这个宿主,我想感到高兴却又不敢高兴,因为附体到周仲孙身上让我记得了喜怒无常的可怕。周仲孙交待问题,总是支离破碎无法成章,这对想写满一张白纸的我感到害怕,我对他内心的冷漠所惊吓,目前为止没有?的东晋人有他心里更多的罪恶,周仲孙的内心世界,对我来说是惊悚,也是一种恐惧,而这种感觉我同样不敢惊悚和恐惧,因为惊悚和恐惧也是喜怒无常的表现之一。从他身上,我看到自己童年时期心里形成的杀气,我曾经以为需要依靠那样的杀气而生活,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正在形成罪恶心理,这杀人动机,是一切罪恶的源头,也是一切喜怒无常的来源,只有消除了童年的罪恶心理,才能让自己真正作为一个人而活着。
每一个周仲孙见到的解放者,他心里都把对方看作敌人,而正是因为跟着这些人我才找到周仲孙,我甚至跟着阿朵先去了一趟成都,阿朵回来见到周仲孙,我这才哪里都不想去了,就呆在他身上,用他的罪恶来反思自己的罪恶。周仲孙都已经是个老人了,可是他没有把自己当作一个老人看待,要想我认为他心理是健康而富有朝气的青年人我又万万做不到,他父亲是周光,难道周光临死之前周仲孙没有在身边?他就心里一点也不去想自己父亲什么时候死了,好不容易在刘大毛的朗读刺激下感动了一点点,让我想到自己在外公临死之前守灵的经过,我没有为自己的童年给外公守灵,可是我分明又渡过了那守灵的两三个日夜,我在给外公守灵的夜晚,没有想到询问自己的童年,外公生前我没有询问他任何的临终遗言,我没有想到,外公生前在病榻上,要是我在床榻前询问过哪怕一句话,都是可以听到朗读论语一样的声音来减轻自己的罪恶。
我就是在外公那个白匪临死的夜晚成为一个阴魂的吧,我一直浑浑噩噩活着多少年了,就连外公死去的年头,我都记不清了,我的童年过去了多久,又怎样能够记得清楚呢?难道我的孝顺,就是从外公临死的那一天就彻底死去了,这才需要和周仲孙一起,让论语来打击一次?忽然,我又觉得不应该过多地批评周仲孙,他心里并不比我平静,他同样难受。因为他一生长期官宦,见到论语的次数很多,他以为自己看过一次或者几次论语之后就是学习过了,没有想到他也是和刘大毛一样,刘大毛认识的只是笔画而他认识的只是字意,他知道论语里面每一句话的意思,可是他不会写不会读,更加不会按照意思来做。曾经他也与人讨论过论语,他同样认为讨论过了就是已经伦理了,他不知道论语是可以并需要保持沉默的,和他讨论论语的都是他的同党死党,现在没有同党死党和他一起讨论论语,他已经不习惯的论语意思仍然想要习惯性地下杀人命令,总是想把杀字写进他的论语里面去,内心里从来就没有同意过论语的意思,要按照他心里的意思的论语才是真正的论语,他没有想到过李焉一伙儿也有和他与同党死党一样讨论对周仲孙杀还是不杀的一天,他内心的挣扎和软弱,哪里还是一个江湖大哥的样子,曾经是多么自命不凡的,又是多么的英雄伟大。
在周仲孙的身体里,我才知道身体如何才能成为一个空间,只有把身体当作宿主,才能让阴魂留下。周仲孙身体里到处都是孔洞,他七窍之间随意就让钻了进去,我心里的周仲孙就像一排没有血肉的骨架,这具骨架可以行走却没有行走的自由,这具骨架曾经有自由行走的时候而没有阴魂愿意来附体,他的骨架就像他行走过的山林一样,充满了危险和杀机。我曾经到过张家界市去旅游,跟着爹妈一起去的,作为初中毕业那个暑假对初中三年学习的奖励。这个奖励让我觉得山林好玩,好玩而已。
而同样行走过山林的这具骨架告诉我,山林里一点都不好玩,到处都是孔洞的山林充满了杀机,他曾经跟猎手学过潜伏与等待,又曾经给猛兽学过狡诈与残忍,他心里对夜郎郡的评价,从来都没有风景这两个字,周仲孙不是没有可能到过东晋的张家界,他分明到过我曾经有过感受的地方,处于他的本能,他不敢大意,他心里对夜郎郡的评价里有一个鬼字。但是,他心里学到的残忍的一面告诉我,就算这里是鬼呆的地方,他也要在鬼的身上扒下一层皮来,这就是周仲孙心里让我比害怕鬼还要可怕的恐怖。他从来不管别人身体里面的空间,只要能够把别人的身体塞进这鬼空间的每一个孔洞中,在他看来,夜郎郡就是一个骨架,所以要塞进别人身体里的肉来装扮成风景。他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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