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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嫡女医妃-第6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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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能可贵的是,南宫家通彻明达,应了南宫琰的请求,同意其与利家义绝。

    流言传得沸沸扬扬之时,南宫府的大少奶奶柳氏亲自带着下人们浩浩荡荡地直奔葫芦胡同的利家,取回了南宫琰的嫁妆。

    这利家也不过一个寒门小户,利成恩带着寡母和弟妹千里迢迢地来王都读书,早就把老家的田地和宅子给卖了,如今一家子吃穿用度全都是南宫琰的嫁妆在撑着,就连平日里,利成恩以文会友,与那些学子谈诗论赋花的也是南宫琰的嫁妆。

    从前,南宫琰想着夫妻一体,想着相公是个有才的,从不与利家人计较,却不想这银子全喂了白眼狼。

    如今两家义绝,柳青清也不跟利家客气,直接把嫁妆和下人统统带走了。

    最后,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利家,利家人更是被四周的邻里指指点点,抬不起头来……

    利母愁得差点没晕过去,没了南宫琰的嫁妆,以后利家的吃穿嚼用可就全没了,可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利成恩却只担心以后的仕途被南宫家所阻……

    柳青清也懒得踩落水狗,她心里清楚这利家这几年是过得太顺遂了,以致没有自知之明了,以后也不用她出手,现实自然会狠狠地给予他们重击。

    对于南宫家而言,只要南宫琰能想得开,一切都好。

    柳青清回了南宫府后,就从管事嬷嬷那里得知南宫晟正在南宫秦的外书房,不止是他们父子,南宫穆也被叫去了。

    此刻书房里的南宫穆正从兄长南宫秦手中接过一张绢纸,神色微妙地看完后,又递给了南宫晟。

    见父亲和叔父都是面露异色,南宫晟隐约猜到这密信中所言估计是不简单,可是饶是他早有准备也还是看得心中一惊一乍。

    三个男人的神色都有说不出的复杂。

    “大哥,你的意思是……”南宫穆第一个开口道。

    南宫晟的目光也同样集中在南宫秦身上,静待父亲的决定。

    而南宫秦像是没听到一般,垂眸沉思着,好一会儿,他才果断地说道:“一切就依阿奕所言。”

    字字铿锵有力。

    书房里寂静无声,南宫晟起身把手中的那张绢纸放到烛火上,火苗沾上绢纸的一角的瞬间,贪婪地吞噬起来,眨眼就只剩下一角残纸飘飘扬扬地落在青石板地面上,那未燃尽的纸上赫然写着几个字:……近江湖而远庙堂。

    火苗跳跃闪烁,最后把那纸上残余的最后一句话也彻底地吞噬干净,只剩下点点絮状的残灰……

    对南宫府的这三个男人而言,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舞弊风波终于平息,百姓们很快就把这些事抛诸脑后,而新科进士们则开始全情投入庶吉士的考试。

    直到两日后的一个夜晚,王都城西的一户郝姓人家深夜被盗贼光顾,因被盗的是官宦人家,京兆府不敢怠慢,立刻加派人手追查,终于在次日抓住了那个盗贼。然而,在缴获的财物中,班头却发现了一本账册,京兆府尹看过账册后脸色大变,以最快的速度即刻呈到了御前。

    那账册中记录的是买卖考题的明细,从何时何地卖给了谁,又收了多少银子,事无巨细。

    皇帝立刻下令提审那个郝姓官员,可是等陆淮宁率领锦衣卫抵达郝府时,等待他们的不过是一具悬梁而亡的尸体,冷冰冰地在半空中晃荡着……

    此事一出,舞弊案再次掀起了一波浪潮。

    谁能事先知道考题并从而卖题,可想而知!

    主考官南宫秦!

    御史们立刻蹦跶了起来,朱御史联合陈御史、李大学士等人一起去御书房上奏皇帝,义正言辞地要求皇帝严查舞弊案。

    皇帝被这些官员“逼”得是焦头烂额,心里不免也几分怀疑:证据确凿,难道说南宫秦他真的胆大包天……

    皇帝想了又想,事到如今,唯有再度羁押南宫秦了!

    “怀仁……”

    皇帝正要开口下旨之际,一个小內侍忽然步履匆匆地进来了,看来气喘吁吁,行礼禀道:“皇上,有捷报!三千里加急,南疆那边派人传来捷报!”

    闻言,皇帝是喜形于色,急忙道:“宣!快宣!”

    御书房里的其他几个官员面色各异,唯有朱御史眼神晦暗,隐隐有些不妙的预感。南疆的镇南王府和南宫府那可是姻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从朝堂到民间都适用……

    不一会儿,一个英气勃勃、着一身盔甲的年轻将士在小內侍的引领下大步流星地进来了,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显然是长途跋涉而来。

    年轻的将士单膝下跪,给皇帝行了军礼,道:“末将田得韬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末将奉世子爷之命日夜兼程前来向皇上传捷报,半个月前,世子爷率十万铁骑兵临百越都城芮江城,芮江城岌岌可危,不日就可拿下。”

    田得韬说得是慷慨激昂,热血沸腾。

    然而事实上,他早在十天前就已经抵达了王都附近的裕河镇,乔装打扮地潜伏在镇中,遵照世子爷的吩咐,暂时没进王都……直到昨天,有人给他递来了消息,说是时机到了,他才特意装作行色匆匆的样子,赶来将事先备好的捷报如数背诵了一遍,言行举止间丝毫没有欺君的惶恐。

    南疆现在在世子爷的绝对掌控下,说句大不敬的话,世子爷想让皇帝知道什么,就知道什么。

    “好!好!”

    御案后的皇帝大喜,连声道好。

    最近这段时日,他为了这桩舞弊案是晕头转向,心力交瘁,总算有一个好消息让他为之振奋。

    可是随后,皇帝便略显迟疑地蹙了蹙眉头。

    萧奕刚立下大功,自己若是在这个时候关押南宫秦,岂不是扫了萧奕的脸面,也寒了他的心?!

    皇帝眯眼思索了片刻,对着刘公公招了招手,然后悄声吩咐了一句,让南宫秦暂时在家自省不得外出。

    刘公公匆匆而去,下方的朱御史正揣测着皇帝不知道说了什么,就听皇帝朗声对着一个小內侍下令道:“传朕的旨意,令命大理寺和刑部彻查此案!”

    小內侍连忙应诺,而朱御史的心却是沉到了谷底,可偏偏皇帝的安排又令人挑不出错处。皇帝并非是姑息南宫秦,而是下令严查,自己又能说什么话来反对呢?!事态的发展似乎又偏离了两位郡王的预料……

    紧接着,皇帝继续吩咐道:“来人,宣奎琅觐见!”

    御书房的事很快就传到了韩凌赋和韩凌观的耳中,兄弟俩皆是难以置信,怎么南宫家的运气这么好?!就仿佛冥冥中有一种不知名的强大力量在庇护着南宫家似的!

    这一日,两位郡王的书房里都传来“砰铃啪啦”的声响,奴婢们噤若寒蝉,知道这书房怕是又要焕然一新了。

    而韩凌赋得知奎琅被皇帝宣进宫后,更是面色阴沉。

 704翻脸

    除了皇帝和奎琅,没有人知道御书房里发生了什么,只有小內侍看到奎琅从御书房里出来的时候,似乎欣喜之余,眉宇间又透着一丝焦虑。

    奎琅在小內侍的引领下,大步往宫门而去,心里复杂极了。

    萧奕的大军兵临城下对他而言,本来是一个大好消息,可是偏偏是在南宫府惹上舞弊案的这个时候,时机显得有些微妙……萧奕此人生性乖张,桀骜不逊,自己好不容易才和他谈妥了条件,要是这个时候,南宫家闹出了什么乱子,说不定自己复辟的事又会生变。

    自己已经窝囊地在大裕王都呆了两年多,复辟一事决不能再出一点差错!

    出宫后,奎琅心事重重地回了公主府,他没有去见三公主,而是直接去了自己的书房,却不想书房里竟然已经有人等在那里了。

    一个身穿青色便袍的青年坐在窗边,正襟危坐,面目森冷地看着自己。

    此人是何时悄悄潜进公主府的?!

    奎琅面上一凛,锐眸紧紧地盯着青年。

    他也曾是征战沙场的一员猛将,从对方的坐姿、气势、身上的细节,一眼就看出这个青年是个军中出来的将士,还是在战场上见过不少血的。

    而且对方决不是百越人。

    此人是敌,是友,亦或是……

    奎琅心念一闪而过,警觉地提防着,却也没有出声惊动外人。

    “驸马爷别来无用。”田得韬冷淡地说道。

    身为自小在南疆土生土长的南疆人,田得韬对百越一点好感也没有,更别说眼前这个主动挑起两国交战的大皇子奎琅了。他故意嘲讽地称呼其为驸马爷。

    这是大裕南疆口音!奎琅想到今日南疆来人的事,立刻猜到对方是谁,喜形于色,迫不及待地说道:“请放心,上次答应世子的条件,吾一定会照办。”

    田得韬面无表情地看着奎琅,眼中闪过一道锐芒,道:“我奉世子爷之命给驸马爷带个口信,我们世子爷听闻南宫家最近很是不顺,世子爷心情不太好。”

    他的语气听着平淡,仿佛只是闲话家常,但那字里行间分明就透着威胁之意。

    奎琅心中一沉,脸上几乎没绷住。且不说萧奕,一个无名小卒竟然也敢如此对自己说话,若是以前在百越,奎琅早就一刀杀了此人以振军威。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是自己有求于人,也只能忍气吞声。

    奎琅深吸一口气道:“来使,吾如今在王都也不过是一个质子,有些事实在是有心无力。”

    田得韬笑了,世子爷和安逸侯对奎琅此人什么德行最清楚不过,更知道他和恭郡王的那些勾当。

    他霍地站起身来,不客气地说道:“世子爷说了,芮江城易守难攻,长久下去,对我南疆军不利,再加之他如今心情不好,暂时就只能退兵。想必皇上也能理解世子爷的难处。”

    奎琅瞳孔猛缩,差点没失态地叫出来。

    他脸色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眼神更是越来越暗沉,与两丈外的田得韬四目对视,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集在一起,火花四射,谁也不肯退让!

    沉默在书房里蔓延……

    好一会儿,奎琅终于握着拳头硬声道:“还请来使宽限几日。吾会设法周旋的。”他的面色仍是阴晴不定。

    田得韬可不在乎奎琅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要达成目的就好。

    他随意地抱了抱拳,道:“那我就告辞了。”他的手在窗槛上一身,就飞身而出,来得悄无声息,走的的时候也没有人惊动任何人……

    奎琅仍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直愣愣地看着空荡荡的窗口,眼神幽深得仿佛一片无底的深渊。

    对他来说,没有任何事可以重过百越,百越才是他的国家,他的根底。

    如今眼看着百越的王位几乎唾手可得,其他“微不足道”的小事都暂且可以放到一边。

    反正南宫家生死存亡对他根本就不重要的,因此而得罪的萧奕反而是因小失大。

    看来,他要出一趟门了!

    奎琅心里有了主意,眼中闪过一抹果决。

    一个时辰后,奎琅带着三公主出了公主府,一行车马浩浩荡荡地出了府,阖府上下都知道驸马爷要陪着三公主要去拜访几位皇兄了。

    出了府后,车马便目标明确地往恭郡王府行去……

    ……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道来自南疆的捷报在这死气沉沉的王都中引起了一片又一片的波澜与涟漪。

    次日早朝上,整个金銮殿的气氛就因为这道捷报而焕然一新,没有人去傻得触皇帝的霉头在这个时候再提舞弊一案,朝堂上此起彼伏地响起各种对皇帝的歌功讼德,就仿佛亲自带兵攻到百越都城的人是皇帝一样。

    皇帝听了大为受用,心里只觉得大裕如今繁荣昌盛,国力日强,杀得周边那些蛮夷小国毫无还手之力。

    等自己故去后,就算得不到一个治世之称,他也能无愧九泉下的先帝了。

    没等早朝结束,南疆大捷的事早就传遍了整个王都,连那些普通百姓都在热烈地讨论此事,一个个脸上容光焕发,皆是与有荣焉,人人都称赞皇帝治国有功,镇南王世子爷乃是上天降下的武曲星,所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令那四方蛮夷闻之丧胆。

    街头巷角,街边凉棚,茶馆酒楼……都说得好不热闹。

    城南的一家茶馆中,一些学子自发地聚集在那里,各抒己见地谈论时事。

    “痛快!实在是痛快!南疆军直打到百越都城,真真是扬我大裕国威!”一楼大堂中央,一个着湖色衣袍的书生朗声说着,又拿起一杯水酒高举道,“小生敬镇南王世子、敬南疆军一杯!”

    说完,他把手中的水酒一饮而尽,看来颇有几分豪迈不羁的气质。

    其他文人学士也纷纷响应,好几人也都拿起酒杯,皆是一饮而尽。

    紧接着,另一个青衣的中年文士叹道:“这镇南王世子实在是颇有乃祖之风,连连打退百越、南凉,如今更是兵临百越都城,南疆有此大将护我大裕边疆,边疆安矣!”

    “这位兄台说的是。”隔壁桌一个穿灰色直裰的老学究接口道,“那萧世子运筹帷幄,所向披靡,堪称当世名将,足以列传。”

    所谓名将,不只是要具备所向披靡之能,还要有足够的威慑力,敌军一旦听到其名,即便是拥有百万雄师也胆战心惊,先生退意。

    这一点,无论是陨落的官如焰,还是现在镇南王世子,都是当之无愧。

    不少茶客均是连连点头,心又戚戚焉,那老者捋着胡须继续说:“有道是,妻贤夫贵,听闻那镇南王世子妃随世子回南疆后,在南疆也是做了很多与国与民有利之事,这南宫府不愧是百年世家,教出来的女儿自是与那凡俗的内宅女子不同。”

    “俗话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南宫世家为百年书香世家,自是不一般。”那中年文士也是颇为赞赏地应了一声,然后想起了什么道,“听闻,南宫府的二女儿最近与那不仁不义的夫婿义绝了,真是好气节!”

    “南宫家的女儿尚且如此,可见其父兄均是风光霁月的翩翩君子,只可惜了……”那湖色衣袍的书生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他没有把话说明,但是最近舞弊案再次掀起了波澜,又是闹得满城风雨,众人都心知肚明他在“可惜”些什么……

    茶馆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的心都有些沉甸甸的。

    小人得志,好人蒙冤,大概是这世上让人最为憋屈的事情,可是强权当前,他们这些普通百姓又能有什么作为呢?!

    一片寂静之中,一个褐袍学子霍地站起身来,一下子吸引了大堂中不少目光。

    只见他双目通红,目露悲愤、痛苦、挣扎之色,他紧了紧地握了握拳,好似下了什么决定般,毅然道:“南宫大人如此刚正清廉,南宫家更是吾等文人之表率楷模,我不该这么做的……我,我是罪人,不配读圣贤书!”

    他说得颠三倒四,听得不少茶客都是一头雾水,面面相觑,只能从其中的某些关键字句隐约猜测出此人似是对南宫家做下了什么错事。

    那褐袍学子越说越是激动,额头青筋凸起,高声道:“其实恩科泄题的不是南宫大人,而是顺郡王!”

    此言一出,仿佛平地一声旱雷起,震得这茶楼中的人均是耳边嗡嗡作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知道是谁脱口道:“那顺郡王岂不是二皇子殿下?!”

    话落之后,满座都鼓噪沸腾了起来,一个书生急切地质问道:“你难道是今科举子?此事事关重大,你区区一个举子,又是如何得知?”

    “我正是今科落榜的举子。”褐袍学子惭愧地叹了口气,满脸赤红地说道,“枉费我苦读圣贤书,却为了区区小利,被顺郡王收买……我不能再错下去了!我现在就去京兆府为南宫大人击鼓鸣冤!”

    在众茶客或惊或疑的目光中,那褐袍学子大步朝茶馆外走去,背影坚挺如松柏。

    大堂中的那些茶客紧随其后地站起身来,彼此招呼着也跟了过去,这支队伍就浩浩荡荡地一路往京兆府去了……

    半个时辰后,京兆府前的登闻鼓被敲响,那自称刘文晖的褐袍学子口口声声地说是为南宫家的气节所感,不愿再助纣为虐令天下学子寒心,他坦承是顺郡王韩凌观命他和友人邓廷磊在学子们中间煽动,污蔑南宫大人,邓廷磊更为此撞墙而亡,真正泄题卖题的是顺郡王。

    他言辞凿凿,一句句都是耸人听闻,让闻者皆是义愤填膺。

    京兆府尹哪里敢马虎,无论这背后到底有什么隐情,他所要做的就是尽快把案卷递到御前。

    皇帝顿时龙颜大怒,当日,顺郡王韩凌观就被传入宫中,接受皇帝的质询。

    “啪——”

    皇帝直接把京兆府尹递上来的案卷丢到了韩凌观跟前,冷声道:“逆子,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面对皇帝的雷霆震怒,韩凌观还是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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