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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云上-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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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廷叹了口气,将托盘放在桌子上,温声说道:“不用担心,一切都有我担着,现在还是赶紧吃饭,吃完了睡个好觉。”
钱秀看着面前摆着的都是自己平日里喜欢的东西,虽然不是很想吃但还是拿起筷子,安静的吃着,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张婶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我的口服倒是不错,就是落到这种境地也能有好吃食供着,也不该奢求什么了。你怎么干坐着不动筷子?快些吃罢,我猜得到程阙既然生出了怀疑的心思,定然不会那般大度管你一顿饭,我早以前就知道了,但是没法子,谁让我娘疯了似得想让我嫁给他好做正室的夫人?许是我们太过贪心的缘故,所以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我有时候也在想如果当初没有和程家沾染上关系,我和我娘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正是因为得到了那些不该有的东西,所以人的心才会变得大了,不官不顾的想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拿在手上,最后却还是一场空。”
王廷神色淡淡地看着她,突然勾唇笑道:“你想要什么?你想要的东西如果不是太过分的,我会满足的。这个时候就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早些吃完早些休息,这几天我都没陪过你了,明儿还得早起给张婶子开门去,要是露了馅儿可就不好看了。”
钱秀知道他在说什么,脸色蓦地一僵,很快又放松起来,点头道:“看来我这辈子是不可能和你划清界限了,也好,总好过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太过无趣了。”
红烛摇曳,外面钻进来的寒风吹了一阵,将光差点压灭,但是过去后很快又直立起来,因为是铺子里早已没有别人在,所以他们才能这般自在,旖旎软语回荡一室,浓情蜜意自是化不开。
钱秀的所有思绪早已经不知道丢到九霄云外,唯一能想到的只有随他一起沉沦,只有这样才能将一切烦忧都忘却,那些在梦中不愿意放过她的东西也终于离开了,她终于不再受折磨了。
王廷一直留意着她脸上的表情,看到她微攒的眉头,眼神朦胧却又没什么焦点的地方,心头闪过一阵闷痛,他一直想要保护的人,却不想变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她回到过去的样子,无忧无虑,却又每天开心,也许只有她将全部的过去都忘掉才能行吧?人生就是这么悲惨,老天作弄着世人,让你在欣喜自己可以做人的时候却又得承受很多本不想在意的东西,有人说转生为人其实是来还自己上辈子的业障。
一轮一轮的战栗过去,两个人早已经没了力气,相互拥在一起,王廷怜爱地亲吻着她的额头,轻声说道:“今儿去见你爹了?打算往后也要一直来往着了么?”
钱秀浑身疲惫不堪,连话都不想说了,可是最后还是点头笑道:“毕竟是我爹,我心里不管再怎么恨他可还是没法狠下心来,人大概就是这样把,一直口是心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又能对他做什么。虽然我娘是在他的漠视下丢了性命的,可我也做不出那种杀了他的举动。他和我祖母不一样,是我最亲的人,其实他们都不信我,那个时候我压根没想过要毒死我祖母,我只是想让这一切都能在我们母女手里多留一段时间,可是没想到在钱云和那个女人的联手下,我被扣上了要毒杀祖母的罪名,我哪有那么狠的心?就算我现在对所有人说我没做过,只怕也没有人愿意相信我。无妨,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了,我现在还怕什么呢?我什么都不怕了,我要让那个府里的人为了他们当初的所作所为付出应该有的代价。”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虽然我和钱云是仇人,但是就目前看来,我们都是不希望那个家变好的人。也不知道要是给我躺在地下的祖父知道了,他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家业竟然没多久就子孙作践成这个样子,心里不知道该是怎么想。其实毕竟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我对它的感情并不比钱云少,可是为什么再别人看来不管钱云做什么都理所应当,而我却是什么都不行?我从小到大一直反感别人低看我的眼光,我不甘心,明明都是钱家的孩子,可是为什么我要被人这么对待?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对钱云的恨意越来越深,直到最后变得我也收敛不住,她拥有的一切东西我全都要抢过来,这样我的心才是满足的。你觉得匪夷所思是吗?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生出这样嫉妒的心思,等到我发现自己从头到尾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时候,我的心里一样很害怕一样绝望,因为这并不是我想要成为的那种人。”
“但是最后我却还是做了我最不想成为的那类人,人就是这样一不小心顺着自己的邪念走就越发过分了,成了真正的坏人,其实我也不愿意,我也不想,可是我还是走了那一步。当初我从没想到过,我娘会想害死钱云,我以为她只是想要教训不听话的钱云,可是等我知道的时候我已经成为了别人眼中的同谋,我压根没得选,我当初也不甘心,我的母亲为什么会是那样的人。到现在我才明白,这谁也不能怪,谁让我生活在这样的地方,你不去害别人不去争你就什么也得不到,也许很可能失宠,到时候让人们拿捏着,也许别人不费吹灰之力的就让你丢了性命。就像金莲那样对我,我和她无仇无怨,可是她照样想至于我于死地,人活着好像只是为了争斗,不死不休。”
王廷不停地在她的脸颊上亲吻着,更多的是安抚,最终声音沙哑地说出口:“很晚了,你也很累了,还是早点睡吧,乖。我知道你的难过,这并不全是你的错,被逼迫至那个境地,你也是没有办法的,你不需要太过愧疚。”
钱秀转身将头埋在他的脖颈间,闷声低笑:“你怎么知道我在愧疚?我向来不愿意认输,更不愿意和钱云说什么话,可是那个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对不起她,但是我们之间对立的身份不能让我说一句别的话,不过现在事情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也没必要再费心说什么,做一个这辈子都不能消停的敌人就是了。好了,早些睡吧,明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长夜漫漫,很快她就陷入沉睡中,王廷贴近她感受着她鼻尖呼吸出来的气息,能够就这么睡在她身边,是他最为满足的事情,只有这样他们的关系才能变得越发亲近,而她也不会生出想要放弃的心思。
肌肤相亲是最容易拉近两人关系的,所以他不管将来要面对什么样的事情他都不会放弃,这个女人从头到尾只能属于自己。
烛火燃尽,他将钱秀拥在自己的怀里,转眼看着外面的一切,既然程阙这两天太过闲了,都能有功夫将主意打到他们身上来了,那他就给他找点事情做,也好让他涨点记性。
而程家这边,程阙最终还是没忍住,让人将金莲带到了自己的面前,沉声问道:“关了你这么久,可想明白了?你这么随心所欲的污蔑人,若是被我误伤了人,你心里难道真的不会有半点愧疚?”
金莲此时披头散发,样子甚为狼狈,听到程阙的话只是放生大笑:“我的好爷,您怎么还想不明白呢?我金莲到现在都会骂她们是狗男女,就算您将我重新关进去我还是这样的话。爷,您要相信我,我自进府就跟在您的身边,我对您是什么样的情谊您应该明白的。更何况我自己多少斤俩我心里比谁清楚,我污蔑她让您记恨我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只会对您说实话,我从来不会骗您的,您若是不信,现在倒铺子里去看看,那躺在床上的不是那对狗男女会是谁?爷,我什么也不求,我只是不想看着您被他们给骗了,你要是被捉弄了,将来可怎么向夫人交代啊。”
程阙的眉头越皱越深,他咬牙思忖许久,站起身道:“让人带你回去梳洗下,瞧瞧你的样子真是难看的紧,不管这事是真是假你往后都不许在掺和明白了吗?不要唯恐天下不乱,要是你再胡闹可别怪我半点情分都不和你讲。”
金莲早已经怕了没了他宠爱的日子,心里虽然很是不甘心,可还是忍了下来,只要自己忍得住早晚有一天能好好的收拾钱秀,她倒要看看她能得意的日子还有多久。向这种富贵公子最受不得的就是头上被人给带绿帽子,除非她钱秀真的和那个人没什么,不然只怕将来有的是好果子吃。
这一次自己要沉住气,暂且等着看热闹就是了,她心里不管再怎么爱程阙可是经过此次的对待,最终还是有些难过和惋惜,她从没有想到曾经将她疼到骨子里的人说翻脸就翻脸,这换做谁能受的了?一冷一热,这么大的察觉,她就是再蠢也不敢再对他掏心掏肺了,男人的心里一旦装了别人就变得再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所以她还有什么好期待的呢?倒不如就此打住罢,她现在也该想想自己的退路了。
听下人说程阙最近沉醉在赌坊里不消停,程家虽说有不少家业,可是再晋州城来说也不过是寻常的很,实在拍不上什么名号,要是他一个收不住手将晋州城的东西输干净了,到时候穷途末路会不会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来?这样未免也太过分了,她不能像只待宰的猪一样任由着人收拾。回去钦州?这种事少不得要受连累,如果老太太想拿他们这些人抵账,她到时候更是欲哭无泪,唯一的法子就是趁着这段时间把能带走的东西全都收拾好,到时候再让人给钦州的相好去个信,好让他早些来晋州城,他们带着钱财也好远走高飞。
这个程阙他以为自己算是个什么东西?当初她愿意跟他也不过是看中了他的这张皮相,既然他能心狠成这样,自己又何尝不能够?当初本想着让自己的相好也跟着沾光享受荣华富贵,怎奈这个人实在靠不住,她没法子只觉得还是自己的老相好靠得住,虽说没什么本事,可是无怨无悔的等了自己这么多年,她就是丢下什么不要,也不能不要他。女人其实是最长情的人,求的也不过是个一心对自己好的人,其实程阙差点就要做到了,可是最后却还是让自己失望了,这也不能怪她了。
“那金莲先退下了,爷也要当心自己的身子才好,天晚了,外面凉的很,也早些休息吧。”
程阙觉得一阵暖心,却不想眼前的这个人早已经变了脸了,他早已成了一个失败者。他坐在大厅里踌躇犹豫许久,最后还是站起来,冲着下人吩咐道:“去被车,随我去趟铺子,我突然想起来有事没有和钱姨娘说清楚。”
他的心中有些不可置信,却也有些惶惶不安,他生怕金莲说的话是真的,如果自己即将看到的一切是真的,他该怎么办?他想就算是掐死钱秀都不能解除自己心头的恨,他这辈子最恨背叛。马车在凄凉安静的夜里声音显得分外突兀,很快马车就在铺子前停下来,他让人用力敲门,屋里好一阵才见亮起了灯,出来开门的人身上披着厚实的外衣,就是到了程阙面前还是止不住浓浓的困意,长长的打了个哈欠,用力地睁开眼,意外地看着来人说道:“大晚上的,爷怎么来了?对不住实在是太困了,这会儿忍不住,还请爷不要怪罪。”
程阙真的没想到会来给他开门的竟然是王廷,他想了许久这个本该是和钱秀躺在一起的人,这会儿不管怎么瞧都不像是那样的人,脸上的困意和睡着之后因为长时间未动压出来的印子,不管怎么看都不可能和钱秀有什么关联。难道是因为有别的男人在?
程阙微抿着唇说:“你去继续睡你的,我找钱姨娘有两句话说。”说完就大步的上楼去了,用力将门推开,果然床上躺着的是两个人,他很很不平地想要上前算账,却不想将床上的人惊醒过后才后悔不已。
就在他张开嘴想要赔礼的刹那,只听一道刺耳的声音穿透耳膜,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甚为刺耳,这一回程阙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谁能想到钱秀床上躺着的竟是平日里帮忙干活的王敏,王廷的妹妹。
王廷快步跑上来,也不敢进里面,贴着门小声地说道:“主子上来的匆忙,小的本想和您说两句的,可是您也不听。今儿钱姨娘说是一个人不好睡觉,就让小妹过来陪着……我妹子还是未出阁的黄花闺女,爷您这么闯进来,我妹子该是多委屈。”
程阙也意识到不妥,赶忙出去,刚想转身离开,却见钱秀已经睁开眼,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看到吵醒她好梦的程阙,眼睛里是一片凉薄森冷的光,像是恨不得要将他刮了一样。他只得悻悻地说:“是我脑子不清醒,你莫要怪罪我,我如今已经知道错了,你继续好好睡着罢。”
程阙从没有这么狼狈过,如今竟是连看她一眼都不敢了,心里升起一抹苦涩,当初还说想好好的和她在一起,谁知道还没过多久自己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想来肯定只能被她更加看低了去,往后自己说的那些话想来她更不会放心眼里,可真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钱秀坐起身来,冷笑着说:“爷别忙着走,还是先带着你身后的这些人去外面等一等,这一次钱秀有话想和您说。”
程阙已经猜测到她想说的是什么话,心里一阵不安却还是不好落荒而逃,只得无奈地下楼去坐在冰冷的大堂里等着。
王廷看着他低垂着头,眼睛里闪过一抹寒光,再看向钱秀的时候冲她露出一抹自得的笑,紧跟着下去了。
钱秀长长的打了个哈欠,看着坐在身边一脸紧张的王敏,忍不住笑着拍了拍她的脸颊笑着说道:“你真该和你哥哥好好的学学,他那般厚脸皮虽然难看了些却还是有用的,亏得那程阙也是做贼心虚,不然这一回怕是躲不过去的。”
王敏脸红地垂下头,抿嘴笑了笑,她的心道现在还一直不停的跳动着,都怪哥哥,要不是他这么大胆,自己也不必跟着他做这样的事情,真是又羞又怒,看着钱秀出去了,她才起身穿上外衣回自己的屋子里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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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秀一头乌黑滑顺的长发随意的挽起来,身上穿着厚实的外衣,在不甚能看清楚的夜里更显得她单薄瘦弱,一步一摇中更显风情万种,妩媚动人,只是那双清冷含水的眸子里却散发出咄咄逼人的光,让程阙在迷失中又忍不住浑身发颤,为自己的贸然动而觉得难堪。
屋子里站着的都是程阙身边的心腹,这么多年程家的事情没有他们不知道的,所以在面对这件事情的时候依旧能做到目视前方并不在意当前发生了什么事情,而程阙也不在意自己的丑事被人给看到,毕竟再他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这种觉悟。反倒是在一旁站着的王廷,他脸上的好奇与探究让程阙心底闪过一丝不悦,平日里向来有眼色的人怎么这个时候反倒变得木讷了,杵在这里让程阙不好开口撵人。
钱秀径自在程阙身边坐下来,脸上一片淡然冷漠,悠悠地问道:“爷这么晚大动干戈的找来,为的是什么,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不是最聪明的我也不是什么傻的,这一次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也省得往后又因为这些个事闹得不好看。我看爷不知道是听了谁的胡话过来抓奸了罢?以为我在外面养了野男人,也对,只有这个时候来最好,爷现在可满意看到自己看到的?如果今儿我钱秀真的和别的男人有什么苟且也就罢了,可是爷看到了,我只不过是今夜睡不好所以才让王敏陪我,您这样对我可觉得公平吗?我就算再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能让你这么来糟践,今儿你得给我个说法。”
王廷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接着钱秀的话说道:“听钱姨娘的意思……难不成?这铺子里也就我这么一个男人,莫不是以为那狗男女里的男人是我?爷,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就是给我这个胆子我也不能做这种事啊,爷您可得给小的做主,这是哪个烂了舌根子的这么编排我的不是?难不成近来瞧着我受赏识,嫉恨于我?”
钱秀和王廷的这一番话让程阙连半分脸面都没了,如今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可是闪烁着光的眼睛还是出卖了他。而将视线全部放在他身上的两个人,心里所怀着的都是浓浓的嘲讽。
“我并无这等意思,不过是醉酒糊涂了想来见见你罢了。你不过是误解了,只是发生了今儿这种事往后还是回去府里住着罢,免得外人说闲话。金莲虽说错处多,可毕竟是一家人,就算你心里再不痛快还是将这件事忍了罢,往后好好相处,我会给你多分疼宠。王廷不是说偶然听到你还曾和别人说我的处置过重了吗?我知道你不是那种真的坏了心的人,所以各自退后一步,往后我也会多加敲打她的。”
钱秀淡淡地看了王廷一眼,出口却是数落:“不过是个铺子里打杂的伙计,谁许你多管闲事?我以前说过这样的话又如何?就能抹去这事不是她撺掇的?以前或许有几分可能,如今想都不要想,我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当我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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