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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蔬菜，新鲜的蔬菜，白菜黄瓜茄子青菜，今早刚摘下的水灵灵的蔬菜哦。”扯开喉咙一阵大声吆喝，苏白山算是把自己这张老脸都豁出去了，他不能在桂花面前丢了面子呀。
　　　　“爹。。。你喊得跟鬼哭狼嚎似得，人还没到面前就被您的声音给吓走了。”此时的桂花沉着一张小脸，手指着不远处繁华的菜市场，苏白山一瞧，果然，原本准备要朝他们这边走过来的几个买菜大妈大婶，在苏白山那吆喝声一出之后，全都集体停下脚步，转向别的摊位去了。
　　　　“呃。。。”伸出手来，苏白山抹去额头的汗水，内心是欲哭无泪，这卖菜可真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自己怎么就长了副这样的平破喉咙呢？
　　　　“你会的吧，桂花？要不今天你来做主，我给你打下手，咱们合作把这筐蔬菜给卖了，咱们好去买早餐吃，你看看那边，好多吃的呢。”等了许久还是没有生意，这让苏白山急了起来，再这么下去，黄花菜都要凉了，突然想起刚才桂花那熟练的手法和话语，显然桂花应该知道怎么卖菜的。



第十六章　卖菜之旅3
　　　　“也对哦。。”苏白山手指的方向的确很多小吃摊位，桂花从早上到现在就和她爹一样没吃过一点东西，桂花舔舔嘴唇，豆浆油条包子的诱惑显然不小。
　　　　“不过呢。。。”桂花转过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天真地看着苏白山，开口说道，“我娘说过，今天卖菜全是您做主，我只能给你打下手，不能帮你的，刚才我就已经是犯错了。”
　　　　“嘿，你这小妮子，你娘怎么能知道我们今天是怎么卖菜的呢！”苏白山有些无奈地苦笑，“好姑娘，你就看在老爹身子骨廋得不行的份上，帮爹卖了这筐菜吧，我也饿啊，放心，你不说我不说，你娘哪里能知道。”
　　　　“爹，你没发现吗？”看着苏白山一脸哀求的样子，桂花乐呵呵的只顾着笑，“周围有好多人都是我们村里的人哦。”
　　　　“嘿，苏家大叔，你早啊，卖菜呢？”桂花手随便一指，苏白山惊讶地扭转脑袋，旁边不远处就有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婶守着面前的菜摊和他挥手打招呼。再一仔细看，远处的菜摊子果然是有着不少和他一个村子里的人摆的。
　　　　“你的意思是。。。我今天必须得靠自己卖完这些菜？”苏白山无语了，这真是个小地方啊，到哪里都能见到熟人。看着脚底下的这筐新鲜的蔬菜，苏白山犯愁啊，一颗白菜两文钱，光是白菜这里就有二三十颗，简直是要命啊！
　　　　“是的，娘临走前说过，既然你说你能卖菜，那就靠自己，别只是嘴上说的轻松。”装着桂花婶说话的语气，桂花一脸窃笑。
　　　　“好吧，既然这样，那也别怪我不按常理出牌了。”咬咬牙，苏白山把心一横，目光里充满决绝，脸上表情狰狞，看得他身边的桂花满脸迷惑。
　　　　“降价啦，降价啦，全场最便宜的蔬菜啦，白菜两文三棵，青菜两文三棵，黄瓜两文三根，一律两文三样了啊，快来快来，降价了啊，过时不候啊！”看着苏白山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手舞足蹈地喊出一段话，桂花瞬间凝固在地上了。
　　　　苏白山喊完这段话之后，就只看到整个蔬菜市场原本还人来人往的街道瞬间变得安静，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苏白山睁大了眼睛，就只见到远处的人群立马如同万马奔腾一般，轰隆隆地就朝着他冲了上来，那家伙，几十人在这狭窄的街道掀起一股无比的气势来。
　　　　这气势如同猛虎下山，雄鹰展翅，形如利爪，来去如风，人虽欲挡而不可挡，这股气势由几十个手挎菜篮子的大婶大叔老头子老婆婆组成。
　　　　这股潮流来得快去的也快，呼啸而过呼啸而过，待得现场所有动静喧闹都过去之后，只留下满地狼藉，和一脸呆滞，眼神空洞的苏白山妇女两个，看着留在地上的一地铜板。
　　　　“爹，你这真的把菜卖完了。”无语地看着满地狼藉，桂花很是后怕，刚才那群大妈大婶太可怕了，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直接冲上来，一顿哄抢，她老爹面前的菜筐里，就只剩下一堆烂菜叶子。
　　　　“呃，是真的。。。先把钱给捡起来吧。”苏白山心里愕然，这世界无奇不有。降价卖菜始终是能最快卖出去的。无论今生还是地球。
　　　　“爹，总共三十二枚铜板。。。”捡起地上凌乱的铜钱，桂花脸色显得很是难看。
　　　　“怎么了？不好吗？三十二文钱，不少了。”如果记得不错的话，一两银子等于一百文钱，一天早上就有三钱银子的收入，算是不错了，这三十二文钱够苏白山一天吃饭所需了。
　　　　“爹，你知道我们这筐蔬菜从种植到成熟要花多少功夫吗？光是成本就不止三十二文钱了，现在原本价值七八十文的菜给您卖到三十二文钱，我都想象不到到时候娘的脸色会有多难看了。”捧着手里的一摞铜钱，桂花是一脸的欲哭无泪，连她都要替她老爹着急了。可苏白山还是那副为刚把菜卖出去而高兴的样子。
　　　　“呃。。。”听到桂花数着手指头算的账，苏白山额头冒汗，脸色有些勉强，“那个，咱们能不计较这些吗，今天好歹是我第一次卖菜，虽然不多，但好歹我全卖完了啊，钱虽然少点，但我有了经验，以后肯定会赚的，好了，天也不早了，我们先去吃个早餐，快点呀桂花。”
　　　　桂花撇着一张小嘴，斜视着原本灵动的一双大眼睛，不情不愿地跟在挑着空担子的苏白山后头，她这是在纠结。
　　　　不过当桂花面对桌前摆着的一碗香喷喷的面时，所有纠结都被抛诸脑后了，尤其是左手还多了一根黄酥酥的油条，桂花一下子笑逐颜开，早把刚才的纠结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到底还是小孩子，得哄啊！”坐在街边面摊前，翘着二郎腿，一双小眼睛盯着街上人来人往，苏白山手里拿着一根牙签剔着牙，一脸的得意。
　　　　“桂花，今天你想买什么东西，只管和老爹我说，我都满足你的愿望！”豪气地挥挥手，一手牵着桂花软嫩的小白手，苏白山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脸狂气。不过配上他那肩膀上担着的菜筐，再配合他那瘦弱身形，怎么也不能算是豪气，更别说狂气，只能算是猥琐气。
　　　　“爹，我们刚才好像已经花了十文钱吃了两碗面外加四根油条呢！我们就剩下二十二文钱了，就这么回去都不能跟娘交代了，再用，我们。。。是你就要惨了。”桂花在一旁打着饱嗝，抬头看着一脸高兴的老爹，她都看不懂自己老爹了，卖菜卖成这样，也能高兴得起来。
　　　　“桂花啊，爹跟你说，人活着，不能只为了钱，咱们得高高兴兴地活。”看着一脸为钱而纠结的小桂花，苏白山觉得今天自己这做父亲的必须得和她上一课了，“虽然我们今天没赚什么钱，但只要有收成，那我们脸上就该笑，不论面对谁，他做了什么，我也会给他一个笑容。。唉哟，我草，谁他妈的踩了我一脚！站出来。”话说到一半的苏白山身体猛然往身边一撤，丢掉肩上的担子，双手抱住左脚，一边嘴里骂着一边在原地单脚打转，刚才话到一半，苏白山就被人给跺了一脚。这一脚跺得他疼的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是我！怎么了？谁叫你这乡巴佬挡我的路了？活该。”面前站出来一个身材锦缎稠罗的翩翩青年，手持一把青墨折扇，五官端正，一脸的傲气。他的身边还有几个同伴，或许也是小厮，此时正一脸厌恶地看着苏白山。
　　　　“你。。。你狠。”看看四周，这里是宽阔的大街，人也不多，那青年说自己挡了他的路，显然是妄加之罪，看看那青年的做派，加上他身后的四五个同伴，苏白山瞬时间就冷静下来，放下还是很痛的左脚，苏白山对着那青年点点头，伸手牵住身边的桂花，转身就想离开。
　　　　他不是以前的他，也不是年轻时候了，苏白山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作为一个成年人，不能冲动，况且，看看那青年身边的同伴，苏白山也打不过人家，现在的情况，走为上策。
　　　　“等等！就这样想走了？没那么便宜的事情吧。”苏白山和桂花的去路被那青年公子哥和几个手下挡住了，青年那张傲气的脸再次出现在苏白山面前。
　　　　“怎么了？刚才是你踩了我好不好？”苏白山看着那青年的脸，心里就感到恶心，不过理智却是告诉他，今天遇到一个难缠的二世祖了，一般来说，二世祖都很难缠的。
　　　　“不对，刚才明明是你踩到我了，你看，我的脚到现在还疼呢。”伸出一只脚，苏白山没看到那青年脸上故作的疼痛，只看到那只脚上穿着的名贵的貂皮筒靴。
　　　　“不对，刚才明明是你手里的那根棍子戳到我爹的脚，我爹根本没踩到过你。”听到那青年颠倒黑白，无事生非，一边的桂花满脸不忿地开口。
　　　　“你想怎么样？”伸手拦住桂花，将桂花揽到身后，苏白山深吸一口气，眼神冷峻，眼前的形势看上去有些不妙，这公子哥显然是没事找事来的。
　　　　“唉哟，大叔，你这样可就不好玩啦！”那青年伸伸懒腰，手里却是还拎着一根青黑色的短棍，看那短棍的长度，苏白山知道，刚才就是这棍子戳了自己的左脚一下。不过，看着那一脸傲气的青年伸懒腰的一瞬间，苏白山眉头皱起。
　　　　“既然大叔是个明白人，那我们也不矫情了，这样吧，十两银子，我们的事儿两清，要不然咱们就报官！怎么样？这笔买卖很划算吧？”青年的语气嚣张而狂妄，其中还夹杂着奸诈。
　　　　“你休想！不说我们没这么多钱，就是有，也不赔你，报官就报官，谁怕你？”苏白山在一旁皱着眉头打量那青年，桂花忍不住挣脱苏白山的手，两手叉着腰，一脸厉色地指着青年就开骂。
　　　　“明明是你刚才用棍子戳我爹，现在反过来却是说我爹踩了你，你这是诬陷好人，还有刚才很多人看着你欺负我们呢，大家快来看啊，这里有富家公子哥又在作恶了！”



第十七章　街头事件
　　　　“哟，小妹妹你挺不赖吗！”看到桂花叉着腰在那里大喊大叫，街上人慢慢围了过来，青年脸上没有一丝惧色，反而半蹲着身子，摸摸桂花稚嫩的脸蛋，一脸邪恶状，“大叔，既然你没钱，我看不如就把这丫头给我带回去，做个丫鬟也好。”
　　　　“呸，我才不给你这淫荡的下贱的烂人做丫鬟！死我也不。。。”愤怒地一下打掉那青年的手，桂花转身抱住苏白山的大腿，一张脸看着那青年，怒目以对。
　　　　“这位公子，今天是我的不对，踩了您的脚，在这里给您赔不是了，请您多多原谅！”在桂花一脸惊愕中，一直沉默着没开口的苏白山对着那青年弯腰鞠躬，一脸诚恳地道歉。
　　　　“你要赔偿，说实话，我们真的没钱，要是真想让我女儿给您做丫鬟来抵债，那我也没办法，只能这样了，希望桂花伺候您，能让您舒服愉快。”桂花看着苏白山，放开抱着苏白山大腿的双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一点都不敢相信，自己老爹刚才说出的话是真的。
　　　　“若是这样还不能让你消气，那也行，你就叫人打我一顿吧，最好把我打死。”苏白山一脸认真的样子看得那青年和同伴一脸茫然，他们不知道苏白山为什么态度转变的这么厉害。
　　　　“那，没打死呢？”试探着问了一句，那青年看着苏白山那一双坚定且深邃的眼神，语气显得也没有原先那么足了。
　　　　“没打死，那我就自杀。”森然对着那青年一笑，至少在那青年看来是森然的，苏白山背负双手，微闭双眼，在桂花和周围一群人震惊的表情中就那么站立当场，静待拳打脚踢。
　　　　不过，等了很久那青年一伙人却是没有动手，因为那青年此时很尴尬，周围人都看着呢，很明显苏白山一方是弱者，他想下手也得思量思量才行，因为一旦开打，这影响是很大的。
　　　　“怎么？不敢？”呵呵一笑，苏白山睁开双眼，对着那青年说道，“我想你也不敢，桂花还要吗？”
　　　　“爹，你真要把我给卖了吗？”抬起泪水满布的双眼，桂花看着苏白山的表情，好不让人疼惜。
　　　　“大叔，你。。。这是。。。”苏白山一番莫名的举动，让那青年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现在他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动手打人的话，谁都看得出来是他理亏，不打人吧，今天貌似被人给戏耍了一番。
　　　　“来，过来，我和你说两句悄悄话。”对着那青年招招手，苏白山脸上表情看上去有些猥琐。
　　　　“不用了，你就这样说吧。”看着苏白山那张泛黄的脸，青年摆摆手，一脸的尴尬。
　　　　“好吧，小姑娘，找乐子今天你算是找错人了，为非作歹不是你这种小姑娘能做的，还是安心回家去吧，别闹了。”伸手牵住桂花的小手，苏白山转身，留下意味深长的笑脸。
　　　　“呃。。。”那青年在周围人群一阵惊叹中愕然摸摸脑袋，她不知道自己刚才哪里漏了陷。
　　　　“你们看得出来我是女的吗？”转头，青年一脸纠结地对着自己几个小厮开口，再低头瞧瞧胸前，她的胸不大呀，今天出门的时候还精心打扮了一番，怎么还是被瞧出来了，还是被一个乡下大叔给看穿了，真是丢脸。
　　　　“娘，今天在街上，爹想要卖我。。。”桂花一句话，让从回来的路上就提心吊胆的苏白山一口喷出嘴里刚喝下的白开水，猛烈咳嗽起来。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从街上回来的一路上，桂花就撇着一张小嘴，绷着一张小脸，一句话都不和他说，他知道，桂花这是在和他为早上在街上发生的事情生气呢。
　　　　唉，都怪那男扮女装，非要装恶少的小妞，苏白山心里恶狠狠地想着，今天倒是真倒霉，那小妞还真搞笑，以为穿一套男装，装作粗鲁的男人声音，就当别人看不出她是女的？
　　　　“他爹，你今天卖菜感觉怎样？”那边桂花婶已经听完了桂花的哭诉，却是反常的没有生气，反而对着笑脸，安慰了桂花几句，就来到苏白山身旁，那说话的语气脸上的笑容，看得苏白山心里直犯嘀咕，这样子看来，自己今天或许要遭了。
　　　　“还好，还好，大家都挺和气，也挺热情。”脸上堆满笑容，此时的苏白山感觉自己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还要真诚了。
　　　　“哦，真的么？听说你们今天在街上碰到一个女人啊，你和人家说什么了？你的脚被人给戳了？”桂花婶的笑容里面，苏白山能感觉到无限的杀机，苏白山扭头看看旁边兀自低声抽泣的桂花，她和她娘说了些什么？
　　　　“好吧，今天我卖菜还算挺顺利的，不过那女的其实一开始并不是女的，而是个男的，然后。。。”然后就连苏白山都解释不下去了，他现在脑袋疼的厉害，一团浆糊，怎么就成这样了呢，这件事情怎么就不能解释了呢？一开始是男的，后来难道就变女的了？怎么变得？苏白山能解释清楚？
　　　　“不用解释了，我都知道啦，虽然这次卖菜没卖多少钱，但也算不错了，把脚拿出来，我看看，伤的严重吗？今天要不是你机智，我们桂花还真给人抢了去做丫鬟了。”苏白山垂头丧气，不知道该做如何解释，桂花婶却是一脸的笑意，那眼神里透出的温柔让苏白山愕然，桂花到底是怎么说的？
　　　　砍柴不行，卖菜也不行，躺在床上的苏白山全身无力，难道自己真的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吗？
　　　　不过，等着瞧吧，苏白山手里握着那本书页泛黄的小册子，心有不甘，这小册子他研究的差不多了，的却是一本不知道名字的武功秘籍，不过上面有很多字都不认识，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在桂花婶面前找回面子，而是找个人教自己认字。
　　　　家里七八口子人，除了老三老四外别的人虽然认字，但从苏白山这段时间的生活来看，能教他认那些繁体字的，也就老三老四了，不过老三现在在城里学堂，一个月回来一次，家里老四正好放暑假，可以找他。
　　　　“老四啊，在干吗呢？哦，在做作业呢，暑假作业啊？咦，不对啊，你们怎么也有暑假作业来的？”苏四杰的房间不大，却是被他打理得很整齐，屋子里有个书架，上面堆满了几十本书籍，这屋子原本是苏三林的，后来苏三林到城里上学，一个月才回来一次，所以这屋子便给了苏四杰用。此时的苏四杰，正端坐在桌子前，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掩盖着桌上的书本，一脸戒备地看着满脸堆笑的苏白山。
　　　　“爹，你要说什么，就直说吧，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苏四杰眉头微皱，面无表情。
　　　　“呃，这个，这个事情有点不好说啊。”心里提醒自己，眼前的苏四杰内心其实不是外表看上去那样活泼开朗，他的心里对自己这个父亲还是有着难以消散的怨气的。
　　　　“唉，爹你就直说吧，这都这么晚了，我要睡觉啊！”苏四杰看着眼前一脸不好意思不好开口的苏白山，心里都恨得牙痒痒了，这老爹变得也太婆婆妈妈的了，真是让人好笑又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