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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禽麒兽-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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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猩大夫拦在了楚黛琳前面提醒：“神女，这次是鬣狗，犬类死的时候样子不好看，还是不要看吧。”
楚黛琳摇了摇头：“不用，再难看的死都见过。”
麒寒于是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是神殿前当看守的老年鬣狗，老得头上的毛发都发白了。它死后就变身为原型，正躺在地上，身体下铺着一条土黄色的粗布。两只黑熊护工正帮它擦拭着嘴巴鼻子上的血沫。
“犬类死后，肺泡都会破裂，这些血是肺变成液体流出，看它平静的样子，死的时候应该不痛苦。”猩猩大夫轻声地解释：“大约是昨夜去的。”
屋里只有医疗部的官员，其他的都不在。飞禽走兽跟人类一样，对于死亡都会有一种恐惧感。有些族群就算是有血缘关系的，见到死了，也会躲得远远的，犬类也是这样，它们害怕同类尸体所散发的特殊气味，哪怕是自己的孩子，也会立即躲远。象大象这种会哀思的动物，毕竟是少数。
看到这只年老而死的尸体，楚黛琳问：“它有后代吗？”
猩猩大夫先是一愣，随后点头：“一定有。神殿前的侍卫都是有家眷的，如果他以前够强壮，那么后代更多。说不定它的后代都已经到了六七代，上百只了”
“然后如何安葬？”死亡总是让人感到忧伤，楚黛琳看着尸体被逐渐清理干净，就连尸体因直肠变软漏出的粪尿都被擦干净。
麒寒回答，大家都声音非常轻，好象都不愿再去打扰死者的清静：“会运到神殿后面的天葬场上。那里有秃鹫、还有很多食腐动物。他们来自天地间，又回到天地间。”
“好了”两位护工站起，退后几步。老鬣狗就象是睡着了一样，安详地闭着眼。
麒寒上前去蹲下，用手盖在老鬣狗的头顶，轻轻抚摸着，吐出感谢般的悼词：“感谢你为神殿所做的一切，现在请安心的去吧。你的一生是功是过，都将和肉体一起化为尘土，去吧”
说完，麒寒站起后退。两位护工立即上前去，前后捏起粗布的四角，将尸体抬起，往外运。在神殿顶部露台上，又飞船正等候着，将尸体尽快送去天葬场。
麒寒和楚黛琳在医疗室又呆了会儿，室内的空气总有一股鬣狗死亡的味道，让人感到丝丝凉意。
跟着麒寒回到了寝室，楚黛琳又坐在了凤焰的身边，麒寒也坐下。
“我死后会怎么样？”看过了死亡，楚黛琳有了种恐惧感，不禁想到自己死的那天。
凤焰微微笑着安慰：“黛琳，你可以活三百岁，不要那么早想以后的事。”
“还是让她知道的好，否则她会胡思乱想的。”麒寒侧头对着她道：“神女死后按照神女身前的意愿，可以天葬、可以火葬、也可以埋入土里。”
“那么还是土葬吧”楚黛琳立即有第一反应，随后她又想起了什么：“有棺材吗？”
麒寒摇头：“没有，直接埋了，神女死后也会化为原型。”
“但我本来就是人”楚黛琳苦笑了起来：“算了，还是火葬吧埋在土里还不是给虫子啃；如果老鼠挖洞觉得我肉不错，说不定在我身体里作窝。”
她又商量一般问：“火葬的时候，能不能给我一套衣服，我不想光着去。”
麒寒点了点头：“这可以，平时穿的衣服可以穿着去。毕竟象你这样身材的神女，很难再找到了。”
“没我那么矮是不？”楚黛琳自嘲而笑中带着少许苦涩。书中看到历朝历代的神女，都是大型的飞禽走兽，没有老鼠麻雀等身材娇小的。象她这种身材，确实再也不会出现了，除非再出来一个人类。
楚黛琳忍不住问：“彰固能活多久，还有其他侍寝能活多久？”
麒寒犹豫过后，还是回答了：“虽然这里的兽类成熟比较早，但大部分能活到六十岁，跟人类的寿命差不多。”
“噢，但我可以活到三百岁。看来是我先送走他们，然后你们俩再送走我。”楚黛琳微微笑着，但鼻子有点发酸。
屋里许久的安静，凤焰先开了口：“黛琳，我和麒寒都是永生不死，生死对我们来说只是一次长时间的诀别，再见面时已忘了一切。你如将生死看做闭上眼睛睡去，这样就好过许多。也许象龙族一样，魂魄回归天上，等待再次下凡。”
“我的魂魄不会回到天上。”楚黛琳摇了摇头，很肯定的道：“否则也不会有雪刃。”
大家都碰到了新问题，需要时间来理清楚思绪。
短暂的死静后，楚黛琳缓缓道：“我是人类，也归属于兽。飞禽走兽都是靠繁衍后代，让血脉延续，让自己的血在后代身体里流淌、继续活在世间。”
她微微轻笑起来：“我占了那么多的侍寝是不是很贪心？他们应该繁育更多的后代才是。”
凤焰也微笑起来，和煦而言：“你的想法和绝大多数禽类相同，但是兽类就不一样了，它们往往是一只雄性，很多只雌性。你只不过情况特殊，反过来罢了。”
麒寒很直接，话语里并不赞同楚黛琳：“历来能服侍神女等同于效忠于领主，是无上的荣誉。侍寝们都愿意服侍你，他们也认为你不喜欢他们去另外找雌性，所以一心一意在神殿里。”
麒寒和凤焰的观念与她还是有点出入的，在这个世界，一切都是为了生存需要，不同的种群有自己的一套生存繁衍准则，尽量按照准则办事。他们不想让侍寝出去另外找，也是怕影响她的心情。
她低声喃喃着：“如果我能生育孩子就好了，那么就可以帮他们多生一些孩子。。。”
凤焰和麒寒立即没有了声音，静静地坐着。神女不可能生育后代，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没有一代神女有过孩子、怀过孕。
楚黛琳立即察觉出他们内心异样，强打起笑容来：“就算能生孩子，也有可能跨种族生不了。大约神女不能生孩子是上天的指示，为了让神女将天下的生灵都当做自己的孩子。毕竟神女的寿命很长，比我原先的寿命多出至少四五倍，也算是补偿吧。”
话虽然是含笑说的，但眼眶发红了。女人就是这样，到了一定的年龄就想要孩子，也许以后会越来越想要孩子，直到过了生育年龄为止。
她深吸了口气，下了决心：“让五个侍寝每年休假出去，就说是我的意思。。。云雕和黑鹰不能一个后代都没有，应该有他们自己的孩子。我比他们活得要长，当他们离开我的时候，如果他们没有后代，我会觉得伤心。”
五个侍寝真的都是一心一意照顾着她，生怕她烦心，要不是今日出来这个事，她不会去想自己霸占着他们是不是太过份。今天看到了死亡，让她触动很大。如果她将后一步死去，那么就应该放给他们有繁衍后代权力，这样是对她好，也是对五个侍寝好。
“既然你想让侍寝多点后代，那也行呀”凤焰心眼算直的，想到什么说什么：“他们都是每个族群中最好的，但黑鹰和云雕肯定不会再出去找，他们已经把你当做了伴侣，伴侣不过世，他们绝不会另找。要不就跟另外三个侍寝说一声，让他们每年休假的时候回去一趟吧”
听到这话，心中却又发酸了。也许这就是自私性，总希望是自己的永远都是自己的。但她不能那样自私，总有一天，她会象今天一样站在某个侍寝跟前，看着他化为原型的尸体，护工帮他清理着尸体污迹。而他却为了服侍照顾她，奉献了一生的剩余时光，原本他应该得到更多的。。。
麒寒不语，站了起来，离开了。但他一定会出去跟兽类的侍寝说的，这些最为强壮的雄性，如果能留下尽可能多的后代，也是身为领主的责任。
凤焰依旧陪伴在身边，过了许久才柔声道：“黛琳，我知道你是不想亏欠了侍寝们。但是云雕和黑鹰不会答应，他们都爱着你，哪怕你逼他们走，他们也会死死盯着你，不肯离开的。”
楚黛琳靠在了凤焰的怀中，闭上了眼：“凤，我好累，不知道这样做是错还是对。就让云雕和黑鹰离开我吧，我不能为他们养育后代，只想等他们不在的时候，能看到他们的后代一代代繁衍下去，这样就足够了。”
什么，允许每年探亲回去找雌性生崽？
三个兽类侍寝听得都瞪大了三双不同颜色的眼睛，半响戈弘才惊叫了起来：“黛琳没有生病吧，难道是发烧脑子烧糊涂了吗？对了，神女好象没有生病的说法吧”
第392章寻找理由
第392章寻找理由
“我去解释清楚”临威微微皱眉，转身要走，被麒寒喊住。
“不是你的原因。”麒寒于是说出了刚才去送一官员离去，楚黛琳和两位领主的一番对话。
彰固先明白了些什么，他略有所思地看着寝室那头一眼，随后对着麒寒道：‘我还有事，请容我先告退。‘
麒领主准了，彰固往楼下跃去。
“还是你惹出来的事”戈弘却不觉得这件事，跟什么死不死有关，埋怨起临威来：“要不是你那个旧相好来，黛琳怎么可能联系上生崽的事？”
麒寒已经转身离开了，话传达到就行，至于其他的事，就由他们自己商量。
“她不是我的相好，那是一厢情愿、胡搅蛮缠”临威又气又恼，双眸圆瞪：‘再提她，信不信我下去一口将她咬死给你看。‘
戈弘嘿嘿笑了起来：“知道豹和熊一样，不爽会咬死同类雌性。但你咬死给我看没用，给黛琳看更是没用。反正我以前的崽太多了，以后有没有无所谓，你确实应该多生几窝。”
临威翻着眼睛，气得半响才吼着：‘好象就你崽多，我又不是没过崽，如果算活的，也许我的比你还多呢‘
“说错话了，失敬失敬。也是，本来是一窝多只类，再加上你那么壮，一定见一只母豹生一窝崽，母豹根本不敢反抗”戈弘挠着后脑勺，翻着眼皮朝天上看着，不知道看些什么。这下把临威给气的，话都说不出。
此时捷敏慢慢地走了过来，奇怪地打量着他们俩：“你们就一个劲说什么崽？如果说后代，其实最多的应该是彰固。蝙蝠族的繁殖成活率，比狼族还要高，幼雏成熟也比你们两个族群早得多。”
临威听后不语，好似在想什么。戈弘直接就半是猜测临威的想法，半是分析：“其实我们三个兽类都有了后代，那么完全可以驳了黛琳的说法。就说我们的崽再多下去，其他族类就没办法活了。正在要急的应该是那两只鸟，说不定他们还是童子鸡呢”
“噗嗤”捷敏笑了出来，半天才忍住了笑：“那你们还呆在这里干什么，要知道彰固已经去神女的寝室了。”
“不会，我们看到彰固下楼忙去了。”戈弘很是放心地满不在乎。
“是下楼了，忙完就从露台上跳上去了。”捷敏一句话让两个侍寝都跳起来，往寝室跃去。
戈弘边赶往楚黛琳的寝室，边咬牙切齿地骂：“长翅膀的就是靠不住”
两人冲进楚黛琳的寝室门口，临威却先一步拦住了戈弘。他们两个小心翼翼地捅开门，从门缝里偷听着。
凤焰将位置让开出去了，彰固得以单独坐在楚黛琳身边，握着她的手。
“黛琳”彰固将楚黛琳抱在怀中，轻声地道：“来神殿前，你知道，我是所有蝙蝠的首领。每年繁育季节，所有的雌蝙蝠只要我看得中的，都会和我在一起，最多时的数量我也不想说了，至少是四五只以上。她们都会产下一两只崽，崽只要过上三四年，就可以成熟。所以在我当首领的这八年里，已经有了足够的后代，大约神殿里所有官员加起来，都没有我的后代多。蝙蝠首领一般是三年，最多五年，就会被其他雄蝙蝠代替，一个首领如果太强，并不是件好事。幸好我能陪伴在你身边，否则再当首领下去，我的后代极有可能挤压其他同族蝙蝠，并且增加了近亲繁殖的可能。”
彰固低头亲吻了一下心中所爱：“再加上神殿里的事情多，我离不开，所以我的休假就陪在你身边吧。”
楚黛琳心里很乱，但也带着感动。她只是想让爱着她、照顾着她的侍寝们能得到该得到的，不能只陪着她、成为她的私有财产，到死连后代都没有。这个世界，生死淘汰得很快，只有更强壮的生灵才能留下最多的后代。
麒寒刚去说，彰固就跑来了，他的话合情合理，没有任何可以驳斥的理由，而且值得相信，因为彰固能力已经超过了同族群的了。
她低头略微思索后，轻声地做出回应：“既然这样，那么休不休假就随你的心愿吧。”
话刚说完，“呯~”的一声，门被撞开了，临威首先冲了进来，一把从彰固怀中扯过楚黛琳，忙不迭地道：“黛琳，我在领地上的日子比彰固当首领的日子还要久，雌豹不用找就每年会经过几只，自然后代也不少，我也不想再出去休假另找雌豹什么了。难道你想到处都是，能猎杀野牛、能跟狮子争抢食物，想我一样强壮的花豹吗？如果这样，狮子不出一百年就会灭绝了”
戈弘在比他高大的临威背后跳着：“黛琳我也是。”
在临威说完后，他终于绕到前面，抓住楚黛琳的手，急切异常：“我们三个以前可都是小崽一堆堆的，扳着手指都算不清。你去我领地时也看到过，我儿子一个个长得不象狼，那体型快成长着狼牙的野牛了。我现在还能赶走，再过个十年，等我体力不行了，那些狼崽子不肯走，可没有其他狼能赶跑他们了。你就放心着吧，我的儿子们现在指不定到处生根发芽，生下一窝窝的孙子、重孙子、重重孙子。。。”
这个理由绝对能说服人，楚黛琳只有点头了：“知道了，那么你们三个都随意吧。”毕竟这个世界的规则尽量不能被打破，她也是有幸能遇到各个族群中最好的首领。他们一个个说得也有道理，那么就顺其自然吧。
三个侍寝这才松了口气，这下可好了，楚黛琳终于不会瞎想，当然也是为了他们好。
危机解除，戈弘看了看临威，幽绿的眼珠子一转，调侃起来：“那么神殿前的母豹怎么解决？人家还等着临威，生一窝强壮的小花豹呢”
“就你最无聊”临威的火气一下又大了，真是事情刚消停，矛头又指向他：“她爱跟谁生就跟谁生，关我什么事？”
戈弘嘿嘿地戏谑起来：“人家不要其他的，就要你的上好种子。”
“她要是不？”临威深呼吸着，大吼一声：“行”
所有人都一惊，只听到临威大声吼道：“她不就是要我的种子，那么我让她找我儿子们去，那么多的崽，总会有几个象我。送上门的母豹，这些小子一定不要白不要就让她生个够”话音刚落，就人影消失，一阵风刮到门外去了。
楚黛琳愣住了，左右看看戈弘和彰固，他们也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后三人都笑了出来。
戈弘喈喈地坏笑着：“自己不要，给儿子了。还真的一点都不浪费”
一股暖意从地底冒出，楚黛琳复杂的心情平复了许多。她虽然做出了让侍寝们休假时到外面另找配偶的决定，但做出决定后，心就一直酸痛着。就一直在反复地问自己很多问题，到底这样是对还是错，这样是爱还是不爱？
当彰固他们表明愿意守在自己身边，不另找配偶，那种甜蜜和感动，是难以诉说的。是自私、还是爱？也许在如此复杂却又单纯的世界里，不要想太多，一切随遇而安才是真。
“黛琳”云雕和黑鹰冲进来了。
云雕如大鸟展翅一般，猛地将楚黛琳扑到了床，将大家都吓了一跳。
“黛琳，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难道你不喜欢我了吗？”云雕看来气得不清，压在楚黛琳身上，一个深吻就下来了。
黑鹰跑了过来，用力扯开云雕，拉起一时半会儿懵住的楚黛琳，目光如炬地直视，原本冷峻的脸越发扳得生硬。冷静而严肃地道：“黑鹰族只有一个配偶，除非配偶死了才会另外找。黛琳，去跟凤领主说，说你一时脑子发热，不知道说些什么，现在收回刚才说的话。”
“但。。。”楚黛琳愣愣地看着黑鹰，半响才缓缓道：“如果只有一个配偶。。。那，那你不是没死，我就有那么多的侍寝？”
站在旁边的云雕翻了翻眼：“那是因为你是神女，神女就可以有很多侍寝。”
这个世界有些规则很不合理，但为了生存的需要，又变得非常合理。如果牵涉到天地间的风调雨顺、禽泰兽安，那么领主和神女的需要喜好高于一切。
楚黛琳想了想后，狠了狠心回答：“我喜欢熟男，三个兽类侍寝，他们有好多好多后代。你们两个却一个都没有，所以我不喜欢。”
黑鹰反而松了口，冷笑了起来：“原来是这个，怪不得刚才听到你说三只兽可以随意。那么我可以排除了，我以前有过配偶，三年时间里，生过三窝，九只个个成活。”
楚黛琳一愣。戈弘瞪大了眼，失声道：“没搞错吧？”
彰固都觉得扯谎扯得厉害了，于是提醒：“黑鹰应该是每次一般产一到三枚卵，如果二枚以上的卵孵化，窝里的雏鸟为了得到更好的照顾，杀死同窝里其他比较弱的雏鸟，或者推下窝，掉下悬崖。”言下之意，不可能三年九只后代。
黑鹰却依旧坦然自若：“确实如此，但我做了三个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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