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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两忘-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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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拧顾安安问，“怎么魂不守舍的，想什么呢？”她性格本就大大咧咧，这时说起话来，也不会顾忌太多。n她撑起笑容回，“没事。”可她心里却还在想，眼前这个人在她的一颗心里又何尝不在意呢。n她轻轻瞥一眼夏若，突兀间端起杯子站了起来。她先前已经喝了点，这时候酒意上来，只觉得轻飘飘，就连手中端着的杯子都显得摇摇晃晃。她视线定在夏若脸上，没在意周遭投过来的目光。n“夏若，应该要和你喝一杯。”n长离见她这样，起身想拉她坐下，可硬是被她推在一边。她蹙着眉头望着他，语气都带着怒气，“不要你管。”n长离怔了一会，一声长叹，看着她默然无语。n这时候夏若倒是站起来，也端起杯子，大大方方替他解围。其实她如何看不出来，他们绝非寻常的朋友关系。她接过小乔刚才说的话，“好呀！不过总该有个说法。”n小乔回答很快，“既然需要说法，那么就为今天能够彼此认识，喝一个吧。”n说完不等夏若再说，皱着眉仰起头一口喝掉。她鲜少喝酒，本身也不会喝酒，这时候大半杯的白酒喝下去，那股辛辣酒气一下便涌上来，呛的她眼泪都快流出来了。n长离看着被呛得直咳嗽的她，一颗心生出那么多刺，扎在哪里。n这时候，他大抵顾不得别人了。小乔坐下后他便转身出门。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上来，手里却多了一罐牛奶。他拆开，给小乔倒上，“这是刚刚热过的，趁热喝了解解酒。”n小乔醉眼朦胧，笑嘻嘻的望着他，却并不说话。n这时候一旁沉默的唐估清清嗓子，突然说：“长离，今天这地方没有外人。”n他眉头微皱，在等唐估下面说的话。n他接着说，“除了夏若，咱们都是知根知底，很多事情，其实老早就想跟你说。可那时候理解你，所以很多话一直放在心里。”长离捏着眉头静静听着，他知道唐估想说什么，“你和小乔这么长时间，按理说早已该有个结果。可是，直到今天都还是模糊不定，我想问一句这样下去有意思吗”唐估是借着酒劲，这时候更不会顾及任何人的感受。n包厢里一阵沉默。n这是长离那么长时日里，都不愿面对的问题。这个时候，却被唐估狠狠撕开，将它大白于天下。n“有烟吗？”n唐估知道他极少抽烟，可还是拿出烟，扔给他。n长离点上烟，深深吸了一口。夏若第一次见他抽烟，觉得那个温文尔雅的少年，隔着一团团烟雾是那么郁郁惆怅。n他看着小乔，原本灿若星河的一双眸子，让悲凉都显得柔柔多情，他笑，“有些事情你们是不会明白的。”n唐估有点急，他用手指扣着桌子，发出重重的声音，就像他说的话，“什么不明白，我看就是你执迷不悟而已。”n长离抽着烟，只是笑，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n到这种地步，夏若终于明白，原来眼前这个女孩子，与他还有这样一段纠葛。可她又十分好奇，究竟是一段什么样的故事，让唐估这样去说。n唐估拿出一只烟也点上，包间开着空调，一下子烟雾缭绕。他看向小乔，“小乔。”小乔觉得头晕晕的，连眼前的光影都在晃，可她这个时候又莫名清醒着，她说“有什么话你就快说。”n轻描淡写的话里，听得出嫌他多管闲事。n唐估是直性子，脾气也急。他说这番话，完全是因为长离是他兄弟。倘若换成别人，定不会掺和这么一档子闲事。这时候，见小乔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大抵有点生气。n“那好，不要怪我说话直，”他开门见山，也不啰嗦，“今天在这里，当着我们的面，给长离一个答案。如果接受他，作为兄弟替你们高兴；如果不接受他，请你给个决断”n他话没有说完，便被小乔打断。她突然发出冷笑，因为她觉得有些可笑，“你这话什么意思，又不是我拿刀架在他脖子上，让他这样。这时候倒好，全是我的不是。”她原本微红的脸涨得通红，就连声音都很急。n唐估听到这句话不乐意了，他没想到会是这样无情的话，他不退一步，“照你这样说全是长离的错喽。那当初一开始为什么不直接说，非要等后来才露出真面目，你以为这样玩弄别人的感情有意思吗？有意思吗！！！”n他声音很大，而且满满都是质问的语气。小乔被他这样说，那么多可以反驳的话都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开口。n她只能狠狠咬着嘴唇，克制着不让眼泪流出来。可心里头难言的痛楚，又如何让她平静下来，最后泪水线一般簌簌而落。n长离见她这样，又怎么能不难过。何况当初，他明白她定是有苦衷的。n唐估还想继续说什么，可还是被长离呵斥的口吻压下去了，“够了。”n唐估爆了一句粗口，极其生气的端起杯子，喝了口水。n顾安安没想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她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冷冷静静想了一会，便瞥一眼唐估开始了责备，“你说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好好的你凑什么热闹，臭脾气也不改改。”n接着拉过小乔的手，换成另一种语气，“小乔，老唐平时就这样，他也不是这个意思。而且，你们之间的事情终究在于你们，是好是坏，我们都不好说什么。所以，你也不要往心里去，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n顾安安大咧咧的性格，说起这番话，却是格外真心。小乔十分生气的面色也稍稍缓和，可在她心里，任凭在怎么样，也终究不能够风轻云淡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n可事已至此，她又还能怎么样。n长离看看垂首不语的她，还有为他着急的夏若，觉得真是无奈。他见房间里烟味太重，便说，“要是吃好了，咱们出去走走吧。”没人说话，他就当默认了，便起身开门。n门开之后，楼下的喧嚣吵闹声一下子涌进来，这般鲜明的对比，让他的一颗心更觉得难受。n吃完饭出来，已经九点多。他手里拿着围巾，看着小乔站在晚间等他的地方。他还是走了过去，拿起围巾替她围上。n她转过脸用红红的眼睛看他，昏黄黄的灯影下，涌出那么多委屈。n他叹气。n突然身后有人拍他，不等回头，便听见唐估的声音，“长离，我和安安要先走了。”他本来还担心住宿问题，这时候听他这样说，也没什么顾虑。n他见顾安安紧紧偎着他，心想一路走过来的他们，也真是羡煞旁人了。n顾安安站在小乔后面，“小乔，我和老唐先走了，等有时间去你学校找你逛街。”n“嗯。”她背着他们，从嗓子里硬生生挤出一个字。n临走前，唐估拍了拍长离的肩膀。他明白什么意思，只是轻轻一笑。他知道唐估本是好意，可有些事情他并不知道。n他们跟夏若道别离开后，夏若也说，“学长，时间不早了，我也得要回去。”她口吻特别客气，都显得生疏，因为真不想再雪上加霜，再给他添乱。n长离大体知会了这份心意，笑着点点头。n她吐吐舌头，又说，“小乔，很高兴认识你。先走啦！”说完转身便走，踩着欢快的步伐消失在视线里。n路上车流稀疏，周围渐渐静下来。就这样站了不知多久，小乔突然蹲下来，她只觉得胃里一阵收缩翻滚，便是一阵恶心。n一股酒气扑面而来，长离俯下身在她后背轻轻拍着，他知道，她一定很难过。“傻丫头，不能喝酒还这样喝。”n她只是吐，那样的难受连反驳的心思都没了。n她吐完胃里稍微舒服一点后，才带着醉意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要你背我回去。”说完晃晃悠悠站起来，便伏在长离背上。一股力道忽得压过来，让他险险趴在地上，长离苦笑，真是蛮不讲理。n他背着小乔，静静走在路旁花园里的羊肠小径上，他说，“丫头，你知道吗？”她伏在背上，含含糊糊的说，“知道什么？”n“真想这样一辈子都背着你。”n“噢！”小乔轻轻回道。n长离知道她醉了，可能等明天醒来的时候，都未必能够记得他说过什么。只是，他还是一直在说，他想让她听见，这么漫长的一段时光里，他那么多的念念不忘，还有耿耿于怀。n他说，“小乔，不清楚你知不知道云镇哪里有一座小山丘，那里每当暮春三月的时候，会开满山坡的雏菊，真的很漂亮。”n夜静阑珊，她还是睡着了，长离却继续说，“那年读高中，我在那里埋过一枚瓶子，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天才能将它取出。因为，那时说过，除非带着你一起过去取。否则，便让他一直深埋地底。就像这颗心。”n不知小乔是不是真明白，她搂着长离脖子的双手，忽然紧了紧。nn长离感叹，真希望它有重见天日的一天。他眼前都仿若见到了那颗老槐树，满树白青色的槐花，在岁月无涯的漫漫时光里对他招手。n他们就这样依偎在树下，任凭肩头落满槐花的香味。n（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十六章 良辰吉日，与你为邻
（全本小说网，。）
那天听人说，过几天会下雪。可日光倾城。n长离在午后的日光里，目光清浅。可落在身后的黑影却有悲伤在缓缓蔓延。他迎着刺眼的日光，最后还是闭上了眼睛。n心头有关她不多的画面一幕幕浮出来。他觉得上天应该对这个女子多点眷顾，不要在她的有生之年再去冷待。n等长离睁开眼睛得时候，眼前种种在刺痛挣扎里瞬间消融成凉薄。他想，漫漫时光中总会有遗憾绵延，可终究还是等到了这个吊唁的良辰吉日。n“长离，”身后有人喊他，语气亲切。n转身回望，长离隔着日光见到一双冷清至极的眸子，有银碗盛雪的美，他等的人终于来了。n“来了。”n她笑，“每次都让你等，真不好意思。”今天是岁末，明天便是新的一年。不久前她和长离在宁城湖边曾有个约定，给那些如烟往事来一场风光大葬，自此忘却终了。n她想在另外未知的年岁里，从此因这个日光下温文尔雅的少年，做一个温暖爱笑的姑娘。n长离含笑朝她走来，清瘦的身体步调很稳，连出口说话的语气都是如此，“也是刚到，没等多长时间。”她微侧着脸，不置可否。n她征求意见突兀到没头没尾，问他，“你觉得是寂静无声去忘记，还是用锣鼓喧天来祭它。”n他明白它指什么。寂静无声去忘记大抵能够理解。可对锣鼓喧天这个字眼，倒显得十分费解。n他略微思索，还是有了决断，“后者吧。”他觉得在景晴青春正盛的年华里，不应该背负着那么多如落花寂寂的冷清。n她似乎早已料到这样的回答，“那好，咱们去k歌，怎么样！”说完看着长离，用极少见得明媚温婉。n他定定看着她，一颗心在寒意凉薄的日光里面，都不经意间觉得恍惚。n景晴追问，“不好吗？”n他笑，“只要你不介意，一定奉陪到底。v大都在市区，又是在岁末，热闹可想而知。n平常有朋友过生日，请客吃饭，偶尔会来这种场所。他记得上次，还是大山过生日。不过他倒是极少唱歌。n选了一个小包，包间名字很美，缓缓归。n包间很暖，白光打在她脸上，像是冬日里满树盛放的梨花，惹人怜爱。他问，“你知道为什么是缓缓归吗？”n她正低头点歌，“因为陌上离人。”n陌上离人缓缓归。n他笑，原以为隔着那么多往事会目无下尘。可竟然忘记他得一颗心虽已蒙尘，但是情愫终究还是上了眉头。n她放开音乐，是长离听过的歌，只是记不起名字。她抬起音量，附在长离耳边，“我先润润嗓子，你赶紧点歌。”n吹气如兰，长离点头。n他坐过去并不着急，慢慢翻着她所点的歌，觉得对她又有一种更深的了解。那种拒人千里的冷清，不过是她在绝境之时，实在是迫不得已的一种守护方式。n他知道等到某天再次逢生的时候，她定会开出别样的惊艳。n长离唱歌算不上好听，但还是心甘情愿陪她声嘶力竭。到最后，喊得他嗓子都快要冒烟，她才心满意足地跌坐在包厢沙发上。n长离看着她，放下麦克风坐在她身边，用微带沙哑的嗓音夸她，“没想到，你竟然是麦霸。”n她隔着暖暖得光线，眉眼里都是欢喜，“你也不赖嘛，多才又多艺。”她伸出左手，用右手开始扳，“你看，山水泼墨，行如流水的一手好字，还有那么细心的汩汩柔情。以后，谁要是能嫁给你，一定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她唱得很开心，兴致也极高，这时候说起话来，对这个极不生分的少年想到什么说什么。n可当她说完之后突兀意识到什么，这时候她扳着半弯的指头，便僵在哪里。n包厢里依旧放着音乐，唱道：离别的那天，不会忘记流年那些无关紧要的誓言，永生永世的铭记于心n长离怔怔看着她，波澜不惊的一颗心竟生出那么多贪念，荡漾的让他有种蚀骨的挣扎。n良久，他才好不容易平复蠢蠢欲动的一颗心。n包厢里面，突然变得尴尬。v，被他冷不丁的一句话云里雾里，“什么没那么重要？”n他转头看她，温文尔雅的笑容替她解释，“如果一个人心中从未在意过你，那么，即便有再多的好处，都与她无关。可要是反过来，她心中深爱着你，即便你是罪恶滔天的十恶不赦，哪怕举世都难容你，她也断然不会弃你于不顾。”n话语间略显极端，这么长的时日她大抵明白，没有去深究。可她看向长离的目光，与平常却并不相同，她说“其实那个人，还得看缘分。”n长离点头，认同她所说的，“不过，很多人并没有好好珍惜的去待他，反而在阑珊的年岁里不断去消磨。”n包间里一首音乐放完，切入下一首，音乐很沉，那股苍凉悲伤便弥漫而出。让景晴说出的话莫名间带着惆怅，“如果是你，会去珍惜她吗？”她不知为什么手掌捏成拳头，指甲也深深陷在肉里，就连丝丝疼痛也直入心口。n白光换成彩光，忽明忽暗。长离对她说过小乔，一颗心蓦然想到她，那么多大段大段的剪影又开始在念想里来回折腾。n他说，“倘若日后有缘，定会倾尽所有，自去珍惜。”n景晴原本紧握的手突然一松，开玩笑的问：“长离，假如多年以后，你若未娶，我若未嫁，咱们就一起做邻居吧。”n长离听出这是玩笑话，可总觉得有种若有若无的心疼，他希冀的目光含着笑，“好啊！到时候陪你一起变老，不过”他停下来，忽然看着她。这时候彩光打在他们脸上，四目相视，他见到她冷若冰霜的眸子里那么多无处遁藏的惊慌。n她怯怯的问，“不过什么。”音乐声微微盖过她的声音，可他还是听见了。长离斜着身子，贴在她耳畔，“你一定要平安喜乐的活着，等着那一天。”他语气很轻，却十分真切，真切到令她胸口都在不断起伏。n她心口猛地一缩，有什么东西被惊醒，有种悲凉从心口开始蔓延。n良久，她才十分郑重的回他，“一定会得。”说完觉得沉重，又说：“今天，还得谢谢你。”n他说：“这是早前答应你的，况且，我们是以后要做邻居的老朋友。”他把老朋友说得很重，景晴觉得是一种强调，可心口无端泛出失落落的不安。n长离见她迟迟没说话，感到奇怪，“怎么了？”n她回：“没什么，就是觉得从今天开始彻底与往事做了决断，心里踏实很多。”其实，这只是掩饰的托词。他却全然相信。因为，没有理由不信。n“今天过后便是新的开始，你有什么心愿吗？”n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这样问她。她不知怎么回。她想起往日冷清的隔绝，是没有任何愿望可言的。可当着他的面，心底却生出那么多期望。n她说：“要答应你，平安喜乐的活着，过好以后的每一天。还有，更要去珍惜身边来之不易的缘分，好好用心去对待。还要走遍千山万水，用手中的画笔将他们一一记下来”n她说了很多很多，长离像那日一样静静听着，他心里格外欣慰，真希望从今以后，她真得能够走出那座孤城。v出来，外面的风更紧了。带着余温的身体，抵挡着扑面而来的寒冷。看着人潮汹涌，真是繁华照眼。n八点刚过，时间还早，长离带着她在市中心闲逛。n店面林立，隔着玻璃望得见橱窗摆放着精致的各式服装，景晴遇到好看的，便会试一试，却是不买。n她穿在身上，会让长离去看。她不觉得累，他也不觉得烦。甚至，眉眼之中都有无尽欢喜。n只是，在那段花好月圆锦衣骏马的年华里，他终究不曾料到，在日后的漫漫时光里，关于她的景年，竟会成为另一段耿耿于怀的哀伤。nn那天晚上回来，长离睡得很晚。当他登上qq时，发现小乔的头像竟然亮着，他发过去一张敲打的表情。n很快，对方便回过来。让长离咋舌的是，那么一大串敲打。可想而知，对方的反击有多么激烈。n他问，“这么晚，怎么还不睡？”n“睡不着。”n“有心事？”n“心里乱糟糟的有些烦。”n长离看着屏幕，皱着眉头，想说些什么，可竟突兀觉得连关心都力不从心。她没等长离回复，又发过来一句，让他不知如何是好的问句，“长离，你是不是喜欢她？”n他试探的回，“景晴吗？”n他忘记了，并没有对小乔提过她。可对方回复的话里，却对她并不陌生，“是她，美艳不可方物的系花。”n“为什么这样问。”他透过话里的意思，隐隐觉得小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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