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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过。”李玉涵说完就打算闭上眼睛睡了，斯特林赶紧抓住她的胳膊，“我知道，可我打算问你，你是不是真的不愿意给我生一个孩子？”
　　“……”李玉涵睁开眼睛，沉默良久。
　　她的确从不撒谎。
　　李玉涵轻微地叹了口气，眼睛望向天花板，她说：“为你生孩子的那人，不是我。”
　　“？？！”斯特林听了这话又惊又怒，当下一拍床板，“你这是铁定要跟我闹。”
　　李玉涵的目光这才落在他身上，她看着他，说道：“那好，你送一样东西给我。”
　　“什么东西？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拿来给你。”
　　“珍珠项链。席尔梅斯给你的那盒珍珠饰物。”
　　“……”
　　李玉涵慢慢坐起，靠着垫子，“那盒珍珠，你放哪里了？”
　　“……”斯特林放开李玉涵，翻身下床指着李玉涵说了个‘你’，便再也发不了声。他沉默地走了几步，一脚绊到了椅子。椅子发出轰然一声大响，斯特林把椅子扶正　，一步一步下楼梯去了。
　　客厅的灯亮了一夜。
　　李玉涵这夜睡地也不甚安稳，她本来是沾着枕头就能睡着，这夜却翻来覆去直到天亮才合眼。不想方睡着，斯特林已经穿戴整齐站在床边对她说：“六点了，六点半要整队出发去皇家广场了。”
　　李玉涵觉得头疼地利害，脚也踩不到实处，但挣扎着穿衣下床，洗漱梳头。时间紧迫，她一切从简，连早饭也没顾得上吃。
作者有话要说：　　





☆、143空欢喜

　　两人分别去了军二局和军五局。李玉涵站在操场上，看着副官把军二近卫军集合在一起。虽然这一切都是副官帮她处理，但是她仍旧觉得自己好像站在异度空间，整个世界都不受自己控制，充满光怪陆离之感。
　　七点整所有部队开始往丹枫白露广场前进，李玉涵骑着白马，努力掐着自己手腕好让自己不打瞌睡。
　　八点开始，帝都所有士兵走过风王国大道先是近卫军，随后军一，军二军三军四军五。李玉涵庆幸自己只是军二，到了八点半就轮到了军二局，她努力撑着。站在高台上的雪尔薇亚对身边的女侍说道：“李公爵的脸色好差，是不是病了。”
　　李玉涵好歹撑到下场，坐在自己指定的专座上，她好容易等军五局也走完了场了，接下来是荧惑等人上台讲话。李玉涵觉得脑袋嗡嗡地响，情况一点也没有好转。“我不行了，”她想，“我一定要回去补个睡眠。”于是她挥手叫来了自己的副官，“我觉得不舒服，先回去一趟。”
　　“这不能吧，”她的副官回答：“还没结束呢。”
　　李玉涵觉得再扯下去都是要了自己的老命，便道：“下面是女王讲话，没我们的事了。你听命令到时候把人带回去，要是有人问我就说我身体不适。”
　　“哦哦。”副官看着李玉涵脸色确实不太好，连忙让出一条路来，又问：“要牵马吗？”
　　李玉涵摇头，自己顺着路慢慢走出去了。她觉得胃里一阵翻腾，要是骑马坐车只怕颠簸着就要吐了。
　　她一路慢慢地往回走，只盼能快点回到家中柔软的大床上。这样脑袋不清醒地走了几步，李玉涵发现斯特林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李玉涵回头看了他一眼，看这男人阴沉地跟在身后。奈何她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见他也不想搭讪，继续疲惫地朝前走。李玉涵又走了一段路，人渐渐多了，来来往往挑着各种担子。其中一个挑着两箩筐的活鸡。李玉涵闻到那股味道就哇地一声，没来得及掩住嘴，脏东西就吐到了手上。然后她再也支持不住，走到路旁，扶住一棵大树就吐起来。
　　斯特林三步并作两步赶上了，替她拍背，又把手帕拿出来给她。“你怎么了？”他的声音透着不正常的欣喜，“你是不是有了？”
　　李玉涵连话都讲不出来，只是摆手，然后‘哇哇’地吐了不少黄水出来，她早上什么也没吃，胃根本是空的，因此胆汁都吐了出来，满嘴的苦涩味。
　　斯特林挥手叫车打算带她去医院。“……你误会了，”李玉涵一面吐黄水，一面说道：“我不去医院，我要回家睡觉。”
　　斯特林只当她是闹别扭，连哄带骗地把她抱上马车。李玉涵实在脑袋疼的厉害，完全无力，只得让斯特林把她抱上马车。
　　到了医院后，又是化验又是看医生，李玉涵用右手撑着脑袋，要睡不能睡，痛苦地要命。
　　“额……”医生拿着化验单子很委婉地跟斯特林将军解释，“夫人看来不是妊娠反应，也不是胃病。
　　“可她吐了啊。”
　　“额……应该是休息地不够好，生物钟紊乱，然后胃受了刺激。总之回去调理调理，也就好了。”
　　李玉涵瞪着男人：跟你说不要上医院了。
　　斯特林难掩失望之色，带着李玉涵回家。
　　李玉涵坐在马车上，渐渐地困意又上来，先是右手撑着脑袋，然后就是头一点点地朝右窗靠去，总是在脑袋快要撞上窗户的时候醒过来，继续用右手撑着脑袋，然后再一点一点朝右边斜过去……斯特林在她的脑袋又一次要撞上车窗的时候揽住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李玉涵这次是真的睡着了，大约足足五分钟后，她才察觉到了异样。她睡眼朦胧地张开眼，看了斯特林一眼，花了几秒钟想明白了自己此时的状态，然后又闭上眼，睡了。
　　她把眼睛张开的时候，斯特林觉得自己的心跳得特别快，就怕她一个挣扎起身，去靠车窗了。但她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睡了。
　　他赶紧吩咐车夫驾车家慢点。
　　到家后，李玉涵打着哈欠从马车上下来，摇晃着进了家门，爬上楼梯，勉强换了睡衣，最后扑倒到大床上睡了。斯特林上楼来看她睡着了，也就下去了。他挂了个电话，给自己和李玉涵请了假。
　　李玉涵这一觉睡到中午还没有起来，斯特林煮了粥，端上楼去看她，她还是睡地十分投入，丝毫没有起床的意思。斯特林不得已摇醒她，“吃点粥吧，医生说你是伤了胃，从早上到现在你还什么都没吃呢。”
　　李玉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斯特林的手喝了几口粥，然后又倒回去睡了。斯特林只得把粥又端了下去。
　　李玉涵睡到大约下午四点才起床，她起床后冲了个澡，给自己换了件睡衣，然后下楼去。
　　斯特林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李玉涵走到他身边，坐在他旁边。
　　斯特林看了她一眼，又把她审视了一番，最后转头把目光移到了电视上。“睡够了？”
　　李玉涵点了点头，伸手撸了撸头发。
　　“嗯……”斯特林把电视关了。他沉默了一会，说道：“珍珠项链我给别人了，要是某一天我再见到她……就问她要回来……”
　　“别搞笑，”李玉涵说：“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再要回来。”斯特林看她一眼，“就算你要回来，我也没法戴啊。哦人家说我戴个二手的，多没面子啊。”
　　“那……我明天给你买一串。”
　　“随便，”李玉涵道：“我也就那么一说。”
　　“……真心话？”
　　“否则还能怎么样啊？”李玉涵说：“东西都送人了，还能再要回来，有意思没？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昨天就突然脱口而出了。你真送人了？”
　　“嗯。过去的事情，是我糊涂，以后有这种东西我全部都给你。”
　　“行，”李玉涵道：“我替你收着，再说那都是从前的事。我又不能追到从前去是吧？过日子得朝后看是吧？”
　　斯特林渐渐开心起来，“说出来也好，你总有事放在心里不说，现在说开了，好多了。”
　　李玉涵对他一笑，大约是因为睡足了精神，她脸色红润，“老公，你睡没睡好。”
　　“还好吧，”斯特林指着沙发说道：“我在这里补了睡眠。”
　　李玉涵继续微笑。
　　斯特林再次把眼睛撇开，“今天晚上吃什么？”
　　“……”李玉涵站起来伸个懒腰，说道：“行，你去想今天晚上吃什么，我上楼换件衣服。”她说着就啪嗒啪嗒地汲着拖鞋上楼梯了。
　　她打开衣柜，取出了一件衬衫，在自己身上比划着要不要换上的时候，斯特林从背后抱住了她。
　　李玉涵说：“你总算想好了。”
　　“你是不是又故意消遣我？”斯特林不确定地问。
　　“哪有~”李玉涵说：“你不是去想今天晚上吃什么吗？”她那双眼睛水光潋滟，有什么蒙蒙晕开。斯特林一阵心荡神摇，色字当头也就甘心连命都不要，管她是真的还是又故意耍自己……
　　“你穿着这是什么啊？”
　　“情趣睡衣啊，大减价的时候跟碧莎一起买的。”
　　好吧，斯特林想，哈勃克跟他的老婆也不是一无用处。
　　第二日六点，斯特林准点起床，李玉涵也迷糊地挣扎要起身。斯特林把她按下去道：“我帮你请了假，今天就安心在家。”
　　他神清气爽地换衣服上班，洗漱的时候还哼起了小曲，心情大好地上班去了。
　　斯特林没想到用那个女娲果，他把它丢进了一个抽屉。他想孩子迟早会有的，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是少碰为妙。这东西看起来奇奇怪怪的，那个灵媒师也很神秘。更何况他担心的是李玉涵不跟他交心，既然这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那他也没有必要使用这种来历不明的怪东西。孩子迟早会有的，李玉涵既然现在还不愿意接受，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一步步来。斯特林带着这种乐观积极向上的想法上班去了。
　　大概n年后，有一天他终于想起自己收好的女娲果，李玉涵吃了之后，居然真的怀孕了。
　　斯特林震惊之余，也不知道当初就该让她吃这个，免得自己追老婆又追了n多年，还是该庆幸——
　　因为……因为事毕之后，李玉涵差点变成了一棵树，然后生出了个蛋出来。
　　幸运的不是云随雅随后赶到，幸运的是蛋中孵出来的小孩不是哪吒。当然也有不幸，因为李玉涵的母爱再次泛滥，更加不把老公放心上了。
　　云随雅终于如愿以偿地知道了女娲果的副作用，其结果是自己在徒弟心目中的地位又跌了个档次。
　　所以说，这个，天下没有稳赢不赔的买卖。
　　李玉涵站在窗边，看着斯特林走出大门。她坐回床边，她从来都不相信人心会改变，而当缘分还没有尽的时候，无论怎样，而等到缘分一尽，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见面了。
　　她不需要抵抗命运，只需要等候缘尽的那天。
　　伸手从抽屉里拿出自己惯吃的维生素e的玻璃瓶子。她熟练地从里面掏出一颗避孕药，吞了下去。
　　在帝都声色犬马待久了，耳熏目染也学会了不少东西，例如：
　　撒谎。　　　　　　　　　　　　　　　　　　　　
作者有话要说：　　





☆、144失窃

　　凯萨琳夫人走出议会厅的时候，对等在门口的李玉涵说道：“别担心，我看斯特林的希望很大。”李玉涵回之一笑，她虽然对斯特林当选首相很期待，不过并不执着，总觉得顺其自然地好。
　　两人走出帝国大厦，凯萨琳夫人的马车已经备在门外。凯萨琳夫人笑道：“李公爵，我带你一程吧。”李玉涵不好推辞，便上了马车。这辆马车配有三个保镖，外观看上去普通，马都是上等马。
　　“账目做地很漂亮。”凯萨琳夫人说：“这几年在外省辛苦你们了。”
　　第三帝国自从五年前战败受挫后，既要安抚民心，又要扩军备战，因此中央财政吃紧，需要从地方上用各种巧妙的手法把财富和权利集中起来。
　　“不查不知道，”李玉涵说：“地方上的财政有很多疏漏的地方。”
　　反正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地方和中央就是这样关系。
　　两人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谈下去，又聊了几句闲话家常。凯萨琳说：“等这些事忙完，也该给女王寻门亲事了。虽然说这件事不急，不过也不能一直拖下去。”
　　“听说谁娶了女王，就能被封做亲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李玉涵问。
　　凯萨琳夫人一愣，“封亲王？王室好像没有这样的先例。你从哪里看到的？”
　　“哦，”李玉涵道：“从第一帝国史上读到的。伊莉莎女王的丈夫是行省的省长，但是因为娶了女王，他被册封为亲王。”
　　“呵呵，李公爵真是博学，”凯萨琳夫人笑了起来，“还有这样的事，那名省长真是占便宜。”
　　“虽然是夫妻家庭关系，但名义上女王还是高于亲王。跟‘女王’一样，‘亲王’也是国家职务。”李玉涵说。
　　“婚姻关系是五伦关系中最核心最基础的一轮，”凯萨琳夫人说：“父母君臣兄弟朋友都是根据血缘而来，只有婚姻是两个陌生人的结合，是两大家族的联系。如果这两人关系破裂，对上两大家族关系破裂，对下子女关系断裂，婚姻关系瓦解的时候，便是纲吉伦常社会伦理全部消解的时候。”
　　李玉涵听了半响没言语，最后说道：“我知道的。”
　　凯萨琳夫人叹了口气，“雪尔薇亚的婚姻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是得让人头疼了。”两人又说了些闲话，便在霞飞路分手了。
　　李玉涵回到军二局，最近军二局正在搬迁。荧惑在两年前提交了一份国安局计划，李玉涵没搞懂那是什么便跟斯特林去了省外。现在等到自己回来军二就要搬迁了。李玉涵看门口有很多箱子运出来，白色的是要丢弃的，米黄色的是要运到新大楼的。一群搬家公司工人在负责装箱。小黄豆来来回回跑着，是这次搬迁的主要负责人。李玉涵把小黄豆叫了过来。
　　“这些工人都有登记在册吗？”
　　“有的啊。”小黄豆连连点头，从手上一堆册子里拿出一份搬家公司档案。李玉涵翻看了一下，对他的努力表示满意，“军二局虽然不算什么，但还是要小心些。”小黄豆连连点头，“嗯，我们的档案材料都是由五局帮我们运的，您该放心啦吧。”
　　“……为什么要五局帮忙？”李玉涵不解。
　　“因为最近的账目不够了啊。”老爹慢腾腾地走过来说道：“新建楼要费用，搬迁要费用，然后还有各种保险，这笔账……”
　　李玉涵马上说了句“我知道了”，然后又把目光投向斯特林，“你来这里做什么？军五很闲吗？”
　　“年终考核啊。不是最近在核查所有首相候选人成绩吗？闲着没事，看你这里搬迁，我就来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你不觉得在考核期间动用公共资源，会影响你的考核成绩吗？”李玉涵觉说。
　　“是吗？”斯特林走到李玉涵身边，理了理她耳边的碎发说：“我倒是觉得，帮老婆搬家倒是可以提升我的公众形象。”
　　李玉涵心想你还真是闲地，走开两步后，又跟他说道：“多谢了。”
　　“……”
　　两人越过乱作一团的走廊，朝着后面大厦走去，因为是搬迁，很多办公室的门都打开着。
　　“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才好，”李玉涵说。
　　“怎么了？”
　　“我不喜欢开着门，总觉得不是很安心。”
　　斯特林点头，“说的是。”
　　两人走过地上横七竖八的牌子，上面写着‘机要’。这些平时都在门上高高挂着，现在只能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还被人踩个脚印。
　　“什么机要？”斯特林问李玉涵，“你们军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要进去看一看。”他指着楼道深处的一个小房间。
　　门是开着的。
　　李玉涵不说话，朝着里面走进去，这个房间很小，因为它是下面是一个楼梯，直接通往地下室。
　　地下室的门也开着，李玉涵快步进去，这里面一排排放着的是上个月大阅兵时军二所有近卫军的证件徽章。
　　李玉涵快速查看了所有证件，那里面少了三份证件徽章。编号分别是：s7855、y4309、Y2443。
　　“失窃了！”
　　李玉涵瞪大了眼睛。
　　斯特林道：“我去哈勃克叫下来，立刻备案。”
　　李玉涵见他上楼梯，追着说道：“帮我把老爹叫来，要悄悄地，先不要惊动其他人。”斯特林应了，便上楼去了。
　　李玉涵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地下室里，心里有点发闷，突然一道白影从柜子后面闪过。
　　“什么人！”李玉涵大声喝道。
　　“咯咯！”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一个小小的身影闪过。李玉涵瞬间抄剑，翻身直指
　　她转身走到第三排间隔中，随着‘咯咯’的笑声，一个小小的身影闪过，李玉涵瞬间抄剑，翻身直指。
　　“别，妈妈别杀我。”
　　寒冷的剑尖指向的，是一个大约八九岁的女孩子。这个女孩子全身雪白，穿一件白衣服，头发是莹白色的，连眉毛尖都是白的，手中拿着一把白色的伞。
　　“白血病？”李玉涵惊道。
　　“不是的，”小女孩哭丧着脸说道：“妈妈，你，你把剑收起来。”
　　李玉涵的君子剑有驱除妖邪的作用，任何妖邪都不得近其三尺之内。她默了半响，把剑收起来，道：“别乱叫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