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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尸衣4:蛊人-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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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没有瞎说,以前每当月圆之夜的子时,蛊人就会在乾清宫接见我们,只是因为四川阆中那边出了点事儿,主人近期已经行踪不定了。”
    有良想了想又问:“’蛊人‘长的什么模样?”
    “他每次都不许点灯,就黑灯瞎火的坐在龙椅中,相貌根本看不清楚。嗯,只知道是中等身材,略有发福,讲话慢条斯理的,口气很柔和,从未见其对人发过火。”葛老魇回忆说道。
    有良闻言寻思着,这位“蛊人”来头不小啊,竟然夜里把故宫紫禁城当作了自己的家。
    “葛老魇,你的那幅《水龙斩破局图》又是怎么一回事儿?”有良接着问道。
    “这幅初唐四大家褚遂良的画作是’蛊人‘最珍爱的藏品,一直由老夫代为保管,原本想以此为诱饵钓出憨叔的那幅《昌瑞山揽胜图》,不料事败功亏一篑,其后的事情您都已经知道了。”
    “那图呢。”有良冷冷问道。
    “好汉,”葛老魇叫起冤来,“这幅画乃是’蛊人‘极为看重之物,老夫若是弄没了,则是必死无疑啊。”
    “俺只是随便瞧一眼。”有良仍旧是冷冰冰的。
    葛老魇无奈,只得从棺材里掏出那幅古朴的画轴。
    “打开。”有良命道。
    解开了扎带,葛老魇将画轴展开在了棺材盖上。
    有良看了看,问道:“可知这上面画的都是何人?”
    “曾经听’蛊人‘说起过,这边上的老道士名叫李淳风,是唐贞观年间的太史令。中间这位锦衣官员乃是唐太宗李世民的第六个儿子,名叫李愔。他身旁背药葫芦的束髻老者名气可就大了,乃是名闻遐迩的药王孙思邈。”葛老魇指着画中人讲解着。
    “这个小侏儒呢?”有良望着皇六子李愔脚下之人问道。
    “据说是僰族的大洛莫,也就是大巫师。”葛老魇回答说。
    有良看了半天,也没瞧明白这幅画的意思究竟是个啥,只是对此图的名称感到有些好奇。
    “《水龙斩破局图》。。。。。。这名字好生奇怪。”他自语道,由此而联想起张道陵的《敦煌梦魇图》来,感到此画似有蹊跷,于是决定留下再说。
    “收起画轴。”有良吩咐着。
    葛老魇小心翼翼的将画卷好系上扎带,然后准备重新放回棺材里。
    “且慢,”有良说道,’葛老魇,这处坟茔虚空是你设置的么?”
    “老夫哪有这等能耐,是‘蛊人’设置的,作为鬲虫的栖息之地。”葛老魇讪笑着。
    “哦,原来如此,”有良点点头,以葛老魇这点小小道行,谅他也无此本事,“看来你这条老鬲虫对鉴赏古字画倒是蛮有研究的嘛。”
    “那当然,古往今来的历代名家作品,只需看上一眼便能识别出真伪,不然‘蛊人’也不会将《水龙斩破局图》交予老夫保管。”葛老魇吹嘘道。
    有良淡淡一笑,说:“俺这里还有幅画,有劳你给鉴定一下。”说罢,伸手从肩后背囊中抽出一画轴,正是那幅《敦煌梦魇图》。
    当画轴展开后,葛老魇一望之下不禁倒吸了口凉气,激动的连话都结巴了:“张道陵的真迹。。。。。。太,太不可思议了,失传了近两千年的天师遗墨竟然重现江湖,重现江湖啊。”
    有良在一旁默默的望着他,嘴角边挂着一丝冷笑。
    “可惜呀,可惜。。。。。。”葛老魇连连啧嘴。
    “可惜什么?”有良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
    “好汉,你若是能将此图献给‘蛊人’,势必能得到他的好感与器重,更何况武功又如此的高强,成为其麾下亲信和红人可以说是指日可待啊。”葛老魇一脸的谄媚像。
    有良哈哈一笑:“俺从不攀炎附势,更不稀罕去当什么权贵脚下的狗奴才。葛老魇,你这条鬲虫也就别继续留在尘世间祸害人了,这就送你到一修身养性的好去处如何?”
    葛老魇一听脸都吓白了,支支吾吾道:“好汉,你,你是要杀老夫么?”
    有良二话不说,右手拽着葛老魇,左手断臂挽住了身旁的汉子,纵身跃起,一头扎进了《敦煌梦魇图》中。
    

第四十九章 审画
    须臾,有良从《敦煌梦魇图》中跃出,默默的将图卷好连同那幅《水龙斩破局图》画轴,一齐收进了背囊里,然后再以噬嗑真气刺破虚空,回到了地面上。
    此刻,月冷风清,坟茔地里一片寂寥,荒凉如斯。
    公路上,小三躲在车内远远的望见有良回来了,这才放心的打开了车门。
    “怎么样?”他迫不及待的问。
    “都处理完了。”有良淡淡说道,先把那葛老魇关进张道陵的虚空禁制里,兴许留着以后能派上用处也说不定。
    “呵呵,我就知道你有这个本事,什么狐仙黄皮子和虫精根本就不在话下。”小三心里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再也不用担心憨叔一家遭人暗算了。
    回到什刹海的四合院已是凌晨时分,憨叔等人都还没睡觉,在客厅里正焦急的坐等有良的消息。
    “都解决了,”有良笑笑,“葛老魇再也不会出来危害人了。”
    “憨婶快去再弄几个好菜来,有良一定是饿坏了。”憨叔高兴的叫道。
    “喵呜。。。。。。”媚娘一听又有吃的了,喉咙里一串咕噜噜低鸣。
    此刻,小活师怪婴早已蜷缩在二丫的怀中睡熟,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在憨婶入厨房做菜的当口,有良取出那幅《水龙斩破局图》画轴,平铺在了桌子上。
    “憨叔,俺总觉得这幅褚遂良的画作有些蹊跷,但又看不出来,您见多识广,仔细瞧瞧是否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有良问道。
    憨叔点点头,回屋里取来放大镜,俯身画上一寸寸的细细揣摩着。
    “褚遂良,字登善,杭州钱塘人,工于书法,初学虞世南,而后取法王羲之,与欧阳询、虞世南和薛稷并称初唐四大家。他的传世墨迹《孟法师碑》和《雁塔圣教序》,我都专门研究过,遒丽处似虞,端劲处似欧,骨气深稳,体兼众长,如孤蚕吐丝,妙不可言啊。”憨叔介绍说。
    “舅舅,您就别咬文嚼字了,我们都听不懂。”小三在一旁抱怨道。
    憨叔一乐:“好好,言归正传。这幅画内,大江之中有道石砌的分水鱼嘴,还有三尊测水位高低的石人,我想这里应该就是都江堰。”
    “都江堰?那不是青城山么,早都想去那儿旅游呢。”小三接过话头。
    “不错,青城山脚下都江堰,这是两千多年前秦国蜀郡太守李冰父子建造,世界上年代最久远的无坝水利工程,自此成都平原成为了水旱从人,沃野千里的‘天府之国’。画中江畔上站立有四个人,都是唐代服饰,从其举止上来看,好像是在商议着什么事儿。这边上的老道士仙风道骨,超凡脱俗,不知是何人。。。。。。”
    “李淳风。”有良插话道。
    憨叔闻言大吃一惊:“唐朝太史令,写《推背图》的李淳风?”
    “嗯,”有良点点头,指着画中人解释说,“葛老魇讲的,除李淳风外,这个中年人是唐太宗的第六个儿子李愔,还有药王孙思邈和什么僰族的大洛莫,大巫师,喏,就是那个小侏儒。”
    憨叔更加的愕然了:“一代易学术数大宗师李淳风、蜀王李愔和药王孙思邈,还有古老的僰人大巫师竟然都齐聚在了这幅画中,看起来可不一般啊。”
    “有什么不寻常之处么?”有良问。
    “嗯,”憨叔沉思片刻,开口说道,“史书记载,李淳风死于唐高宗咸亨元年(公元670年),李愔殁于唐高宗乾封二年(公元667年),孙思邈则于唐永淳元年(公元682年)辞世,而作画的褚遂良在唐显庆三年,也就是公元658年就已经死于流放地爱州,远在今天越南北部的清化省。因此,画作应该是在公元658年之前的某个时段里完成的,也就是说画中之人聚在都江堰的时间要更早一些。”
    有良和小三以及二丫都在静静的聆听着,这位憨叔果然是学富五车,对历史人物的生卒时间都能记得如此清楚。
    “褚遂良的这幅画作名为《水龙斩破局图》,似乎应该与这条岷江有点关系。”憨叔接着分析说。
    二丫突然插话道,“莫非这江中有什么叫‘水龙’的妖怪,所以才要斩死牠。”
    有良点点头,他和小三也认为二丫的话很有道理。
    “这只是其中的一种解释,斩杀江中水龙因而破局,可是破的什么‘局’呢?既然有堪舆宗师李淳风在场,怕是与风水有关了。”憨叔说。
    二丫脸上露出了笑容,心里想自己总算能帮上点忙了。
    “不过,还有着另外一种解释,”憨叔沉吟道,“自古以来,风水学说将中国山川地势分为北中南三大干龙,其中对发源于青藏高原一路蜿蜒到东海的中央干龙尤为看重。长江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这条巨大的水龙滋哺和养育了两岸的数以亿计的百姓,而历史上认为岷江便是其正源。后来明代的徐霞客经过实地踏查,发现金沙江才是长江的本源,而岷江只是其中的一条支流。不过这已是后话,在一千三百多年前的初唐时期,世人认为岷江就是这条水龙的龙首。”
    “‘水龙斩’的意思难道就是要斩断龙首么?”有良愕然道,“这似乎也说不过去呀。”
    “是啊,李淳风是古往今来一代易学宗师,绝不可能想要去截杀水龙,令生生不息的中华民族自戕。”憨叔自己也感觉到不可思议。
    “李愔是李冰的后人么?”二丫忽地又突发奇想。
    “不是,”憨叔摇摇头,说,“虽然李冰的生卒年龄和出生地已不可考,但其身为中原汉人则确凿无疑,而唐高祖李渊则是西凉开国君主李暠的后裔,其母亲为独孤氏,都是鲜卑人。”
    “原来唐朝是胡人入主中原啊。”二丫大为惊讶。
    “这在中国历史上也屡见不鲜,比如较近的元朝和清朝,也都是外族在统治。”憨叔说道。
    “会不会是鲜卑族后裔的皇六子李愔想要斩断庇佑汉人水龙脉的龙首,这样中原就可以长久的被鲜卑人统治了。”有良猜测道。
    “话虽这么说,但是想要‘斩断’龙首谈何容易?是筑坝拦截还是令岷江断流改道,这在一千多年前的唐代都是不可能做到的。”憨叔摇了摇头。
    “是啊,《水龙斩破局图》中所隐含的意思还真不好猜,以后有时间了再慢慢琢磨吧。”有良一只手缓缓的卷起了画轴收进了背囊里。尽管憨叔十分钟意这幅褚遂良的画作,但还不能送给他,万一被“蛊人”察觉到将带来性命之虞,而且也不能说出有关“蛊人”的事情,否则会吓着他们夫妇。
    憨婶的饭菜已经做好端上来了,大家昨晚因为葛老魇这一折腾,谁都没有吃好,此刻肚子里咕噜噜的直叫,食指大动。
    这时,有良突然想起了什么,悄悄的以阴眼扫视着憨叔和小三的周身,最后终于在憨叔的后脖颈处发现了猫腻,于是上前翻开了他的衣服领子。
    “怎么了,有良?”憨叔不解的问。
    “原来葛老魇将鬲虫卵悄悄的藏在了你衣领下,所以才能感应到憨叔的位置,进而寻找到这所四合院。”有良右掌心中果然躺着一条刚刚孵化的小鬲虫,色彩斑斓,身体柔嫩,稚气未脱。
    “快快烧掉牠!”憨叔脸都吓白了。
    有良随手丢进火炉,“吱”的一声响,顷刻间化为了灰烬。
    “江湖险恶啊。”憨叔心有余悸的喃喃自语道。
    黎明时分,有良和二丫才吃完饭回到了房里歇息。
    “有良哥,既然鬲虫感应到了虫卵,那么这幅《水龙斩破局图》会不会也能招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呢?”二丫心思缜密,不无担心的说道。
    一句话提醒了有良,没错,这幅画轴既然是“蛊人”的心爱之物,说不定就能感应到其已经不在潮白河的墓穴之中,然后按图索骥的追寻到憨叔家。
    有良赶紧悄悄在地上展开那幅《敦煌梦魇图》,抓起褚遂良的画轴一头扎了进去,将其送入了虚空之中。张天师所下的禁制,谅那“蛊人”功力再高,也无法感应其所在。
    接下来的日子里,有良与二丫就在憨叔家的东厢房内安顿下来,一晃个把月过去,马上就快要到谷雨时节了。
    憨婶则每天变着花样做菜,说是孕妇营养需要全面均衡云云,二丫的面色也越来越好。那小三就更是殷勤的不得了,不但给有良和二丫每人都置办了两套新衣,连小活师也没落下,特意从王府井三八妇女儿童商店买来了漂亮的童装。
    憨叔精神已完全恢复,一得空儿就拽着有良进书房,给他看自己的收藏品,并讲解传授古董鉴赏方面的知识。
    这一日,憨婶找到有良,告诉他孕妇这个时候要经常去医院进行身体检查,发现问题也好及时得到治疗。
    有良遵言便请小三开车与二丫一道去中国人民解放军301医院,自己私下里先找到了丛院长。
    “了去大师!”丛院长见到有良大吃一惊,见左右无人便迫不及待的问道,“这段时间出了什么事儿?费叔和楚大师他们一个都见不着,甚至连豹哥和小林子也都音讯全无。”
    有良想西山之巅的事儿还是不要告诉他的好,于是搪塞说:“费叔和楚大师等人都已经去了雪域高原,你听说过蓝月亮谷么?”
    丛院长点点头:“曾经听楚大师提过一嘴,我也不好多问。”
    “这就对了,不知道的就不要多问,”有良端起了架子,故作神秘的说道,“他们现在都已经进入蓝月亮谷虚空中,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出来。”
    丛院长闻言点点头,但目光中还是流露出了一丝疑惑,他谨慎的问:“了去大师,你的手臂怎么了?”
    “俺的胳膊被一恶人斩去了。”有良回答说,心道那鬼婴沈才华怎么也应该算是恶人。
    “让我看看,”丛院长撸起有良左臂袖管仔细瞧了瞧,然后摇摇头,惋惜道,“时间耽搁得太久了,断臂再植的最佳时间为事故发生后的6至8小时,随着时间的延长,成功率会大幅的降低。你的断臂已经冰冻冷藏了么?”
    “俺给扔了。”有良淡淡答道。
    

第五十章 丛院长
    “扔了?”丛院长疑惑的目光望向了有良,口中颇为警惕的问道,“了去大师,你怎么没有同费叔他们一道去蓝月亮谷呢?”
    有良微微一笑:“费叔和楚大师体谅俺有点实际困难,因此这次就没让同去。”
    “困难?”丛院长颇为不解。
    “俺老婆怀孕了。”
    “你有老婆。。。。。。”丛院长先是一愣,随即尴尬的笑了笑,说,“当然,现在出家人娶妻生子已不少见,社会在发展,时代进步了,宗教界也要与时俱进嘛。”
    在丛院长的安排下,医院妇产科最好的大夫为二丫做了全面的孕前检查。
    “了去大师,恭喜,是个男孩儿,”丛院长悄悄的告诉有良按照计生规定,B超的检查结果是不能透露胎儿性别的。随即又忧心忡忡的说道,“可是你老婆不知为何动了胎气,记住,她千万不能够再受到任何的刺激,否则母子都会有生命危险。”
    有良闻言不由得心中升腾起一股怨气,若不是西山之巅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高手集体围攻二丫,又何至于会动了胎气?如果二丫母子真的有什么不测,自己定会一个个寻仇上门,讨要个说法。
    “了去大师,我不知道能否对你说,但事儿又很紧急。。。。。。”丛院长支支吾吾,欲说又止。
    “你说吧,费叔和楚大师临行前交代过,丛院长这里有事儿随时可以找俺。”有良随口胡诌道,反正他们都已经死无对证,自己怎么说也无所谓了。
    “是这样的,‘鸡舍计划’目前的进展情况还算基本顺利,可是费叔的血浆已经快用完了,眼下他又不在京城,这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呢?”丛院长显得十分焦急。
    有良闻言心中暗道,这“鸡舍计划”自己虽有耳闻,也曾见到费叔的血浆保存在这家医院那栋D字小楼之内,但具体的情况却不甚了了。
    “嗯,”有良决定多了解一些,于是咬文嚼字的说道,“至于血浆的问题,俺会尽快与费叔取得联系,在此之前仍按原计划执行。对了,你说‘鸡舍计划’目前还算‘基本顺利’,顺利就是顺利,为何还‘基本’呢?看来还是出了点问题不愿意说,是吧。”
    丛院长面色尴尬,支支吾吾的说:“最近发现凡是进过‘玻璃房’的身体普遍迅速发胖,能吃能睡,鼾声响亮,而且从不忌口。据回访统计,最多的体重已经增加了一倍有余,达到三百余斤,但血压、血脂、血糖以及血粘度都还在正常值以内,这点请费叔尽管放心。”
    有良心中有些明白了,费叔本身就是猪妖,他的血在那些人体内作怪,导致他们生活习性也改变了,越来越像猪一样。
    “原来院里的高干病房始终都住得满满的,现在几乎空了一半还多,这方面的医疗费用支出也大幅的降低了。”丛院长补充说道。
    “了去大师,还有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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