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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劫-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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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仆若无能,朕便只好请他闭门进取,再思回寰。太仆院若是无能,这偌大的汉宫,找出几个御者来,想必也非难事!”

    “奴婢惶恐,陛下恕罪!”

    这位年少的天子鲜有如此坚持决绝的时候,甚而到了顽固偏执的地步。徐安第一次觉得眼前的天子真正是这未央宫之主,双腿一颤,立即跪拜了下来。

    刘弗陵低眼,瞥见眼帘中是一个弯腰似缩成圆弧的黑点,他闭了闭眼睛,眼皮沉重,时有幻影。倏忽遇见母妃执着行灯自眼前经过,睁大眼,却只见垂首跪拜着的徐安。他抬手将指腹按在额旁鬓间,半晌才说:“起来。”

    徐安不敢怠慢,忙的低眼爬起来,听从皇命,替天子更衣。忽听到外头有人禀告。

    刘弗陵眉间蹙起,显有不耐。示意徐安继续更衣,问:“何事?”

    外头来报的郎官望了望门旁沉默肃穆的金赏,将方才已告知金赏的话朗声再说了一遍:“丞相田千秋薨!”

    徐安握着佩绶的手一松,险些掉落,不经意瞥见皇帝的面孔,那年少仍有几分稚气的天子脸上浑无颜色。像是一瞬之间,被抽走了所有神情,僵滞、呆怔、木然。

    徐安垂目,将佩绶替他戴好,心中压出长长沉重:金日磾死、桑弘羊死、上官桀死、赵充国屯田守边,如今丞相田千秋一死,朝中再无他人,唯有霍光、霍大将军。(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二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12)

    (全本小说网,。)

    銮铃作响,在这疾风骤雨之后,气冷潮湿,周遭静悄,越显得铃声清冷。

    徐安跪坐在旁,皇帝自登车后就垂目不语,车内寂寂,那铃声似摇作在徐安心上。傅介子裹足不前,苏武老迈,早已退离朝政中心,新秀渐起,却都是霍氏门生,这万里江山,偌大长安……徐安再度睇了眼沉默的君主,正不知如何开口宽慰。

    驰行的马车忽然一个缓冲,只听得马儿粗粗喘气,徐安惊魂莫定,手紧抓在车较上,半个身体挡在刘弗陵前面,背上起了一层冷汗。

    待马车停下不动,他忙的回身查看身后的君主:“陛下!陛下可安好?”

    刘弗陵的思绪被打乱,目光朝外看了看,示意徐安。徐安便将帘子揭起了,端肃一张冷脸喝道:“出了什么事?”

    御者不可能犯这种不应该的错误,徐安往跪拜在车前的几个人沉了面孔:“邓广汉!你可知你拦的是何人车驾?”

    底下跪着的邓广汉看来惶急,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道:“臣冒死拦陛下圣驾,实形势紧急,不得不为,求陛下恕罪!”

    边说边将脑袋重重磕到刚被雨水洗过的石板路面上。

    徐安气怒直蹿心口,心道,再急切之事,难道等不得皇帝从丞相府归来再报,非得在此时此刻以如此行径为之?莫不是狗仗人势,越来越……他忍了一肚子恼火,回身请示始终未开口的天子。

    刘弗陵眸光沉静,不复刚才的面色疲乏,带了些薄淡表情。他手搁在车较上,看着邓广汉。

    那目光说不上森冷,却有种难言的复杂可怕,大约可说是平静,但平静里的威仪逼仄,迫得邓广汉即便不抬头,觉膝下骨刺丛生,浑身禁不住起战栗。

    他对这个霍家人,人人不放在眼里的皇帝感到恐惧,由衷的恐惧。或许,这一趟毛遂自荐是做错了。

    他动了动嘴皮子,尝试了几次,想要将话说出来。

    徐安快他一步:“邓广汉,尔为长乐宫卫尉,何事急切至尔急拦未央宫车驾?此处非奴婢一人,可予尔任意妄为!尔可还将主上放在眼里!”

    邓广汉撑在石板路面上的手肘登时一缩,上半身往前冲去,慌忙里挺立背脊稳住冲势,险些驾前失仪。他后背冷汗涔涔,一时更加有口难言。正不知如何,有人疾步匆匆来到他身旁,跪地下拜道:“急报!乌桓反,与匈奴战于东疆!”

    徐安一听,不禁扭头看向沉目不言的天子。

    刘弗陵目光沉落在来报人身上,却是不急先问详情,他望得那人心生疑窦,方才调开视线,往不远处背对御驾而立的一人。

    片刻,道:“霍大将军何在?”

    那人就道:“大将军已往明光殿等候陛下。”

    刘弗陵收回视线,抬手在徐安肩膀上拍了一下:“安,你替朕前往丞相府。”

    坐回车内,复又下令:“往明光殿。”

    徐安下了车,远送车驾缓缓离去,良久,才往方才天子所视的方向看过去。邓广汉与那通传之人皆已随御驾离去,那人方转身露出真容来。其人阔额广目,长相周正,颇俱沉稳正气。然而徐安却不以为然,三两步走步过去,从齿缝间露出轻笑:“建平侯好大的架子,见着主上竟若路人!”

    杜延年望着徐安,缓道:“天子御道,身为人臣奴婢,不得窥见天颜,以面墙背道以示无上崇敬,莫非是错?”

    杜延年人称小杜律,最是精通律法事理,徐安哪里是他的对手?徐安咬着牙,冷笑两声:“果然是霍大将军的左右手!”

    杜延年不在意他的讽笑,望了望皇帝远去的座驾,道:“丞相薨逝乃大煞,主上此次出行受阻,谁道不是幸事?尔速去该去之地罢。”

    说罢将袖子往外一甩,往相反方向去了。徐安被他这句话说得奇怪,不解的望着他的身影,竟有些糊涂。

    匆匆赶到丞相府,已过晌午。

    府中各人皆忙,田千秋卧床月余,虽有准备,到底还是仓促。徐安便未将那天子近侍的派头拿出来,只让人传话田顺。当面表达了天子痛惜之意,复见了田千秋最后一眼便要告辞。田顺客套挽留了几句,又喊人要送徐安。徐安另有要事去办,哪里会要田顺相送?推托过后,徐安从丞相府右侧小道往质子府方向走。正要拐弯从巷子口出去,就听到一个颇耳熟的声音在那里嚷嚷。

    “阿穆达你到底是听我的,还是听苏翁的?你别忘了,你是我的护卫!”

    徐安本要送出去的那只脚往后收,身体贴到墙边站住了不动。

    “你再这么跟着我,我就砍了你的双脚!”

    “就算砍了阿穆达的脑袋,阿穆达也不会让你去将军府。”

    将军府?徐安脑中转了几个弯,忽然想起来一个人,忙半凑过脑门想去一探究竟。他半个脑袋刚腾出去一个小拇指,“铛”一声,利刃出鞘的风刮杀到眼前。明晃晃一把弯刀堵住了他的去路。徐安一口气提在喉咙口,差点儿没腿软瘫坐下去!

    他一双眼珠子全往眼皮上吊,尽落在那压住他大脑门的弯刀上,眼前虚晃过来一道影子,他小心翼翼的将黑眼珠子往下放。就看到李绿衣瞪着一双琉璃色的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徐安将那一口堵住喉咙的气混着唾沫咽下,往持刀挡住绿衣的粗壮大汉身上一瞧,赶紧回到绿衣身上,扯动嘴皮拉出笑痕来:“李、李姬。”

    见绿衣眉头微微蹙起,他心中暗道,莫不是就这么几天,就记不得人了?正打哆嗦,那绿衣把手一抬,捏住刀刃拎到了一边,冲那粗壮结实的大汉翻动白眼:“我认识他。”

    阿穆达仍旧不肯放松警惕,目含戒备的立到她身侧。

    绿衣正愁摆脱不了他这个大木头,见到徐安出现,先不去想他怎么冒出来的,第一是想怎么借着这个人把阿穆达给撵到一边去。这几日,苏翁唯恐她要跑出去找那霍府的冯子都算账,请阿穆达一刻不停的守着她。绿衣恼得险些拆墙掀瓦,忽然传来消息说大汉朝的丞相死了。苏翁要来祭拜,大约是看她被关了这么多天,着实可怜,也就让她跟了过来。绿衣原来想,苏翁到了这里肯定无瑕顾及她,她总可以随心所欲一番。不料阿穆达当真是个甩不掉的,绿衣正厌烦的要发火。

    眼珠子在徐安身上转了几个圈,看得徐安心里发毛。绿衣笑嘻嘻凑过去道:“徐……公子,久不见面,你好啊?”

    徐安为行方便,出宫时备了套常服,见过田顺后就换上了,并未着宫中服饰。一听她这么喊,心中顿生不安。

    他面部表情难言,半晌才道:“李姬近来可好?”

    绿衣一听,赶紧往前两步,逼得徐安不得不往后退了退。她笑容越加灿烂,上身往前倾斜:“你家主君也安好?金……公子……”她故意把后三个字说得缓慢又作势拔高,吓得徐安忙伸手要去捂她嘴巴,手刚伸出去,阿穆达又要拔刀,徐安顿觉浑身冒汗,空手晾在半空,急急跟那阿穆达告道:“在下有急事与李姬商议,能否借一步说话?”

    绿衣等不及他说这句,赶紧握住他手臂,瞥也不瞥阿穆达,嗓音清脆道:“能能能!你不用跟他讲!我能自己做主!”

    “阿穆达!”边说边冲对徐安怒目而视的阿穆达道,“我有朋友要说话,不能叫旁人听的悄悄话,你,退后!一丈!不对,十丈!”

    阿穆达不退,绿衣瞪圆了眼珠子:“你不让我交朋友!我要回去告诉阿爹,阿穆达关着我,让我天天对着他一个人!居心不良!”

    边说边把徐安的手臂一扔,掉转身作势真要走。阿穆达黝黑的面容顿有几分泛红,听了此言,不得不往后退开几步。

    绿衣仍觉不满:“再退!”

    阿穆达目光如刀,削向徐安:“保护六小姐是阿穆达的职责!”

    绿衣眉头紧紧一皱,咬牙瞪了他两眼,扭过脸来,颇有点儿赌气的冲徐安道:“不要理他!大木头!”

    边说边扭身往前走,徐安无奈,只得也跟了她向前。眼角余光瞥见那个叫阿穆达的紧盯不放,活似他有一个小动作就要冲过来扭断他脖子一般,徐安也是心中惴惴。

    “李姬。”

    离了那阿穆达有十步路的样子,徐安叫住走在前头的绿衣。绿衣腰杆挺得笔直,听得徐安喊她,也不回头,只压低了声音问:“黄门令,你的陛下可安好?”

    徐安以为她问前些天天子受寒一事,低首露出恭敬之色道:“陛下已痊愈。”

    绿衣点点头,又说:“你天天跟在你的陛下身边,也和阿穆达保护我一样是为了保护他吗?”

    徐安有些疑惑,却还是回答:“护陛下周全是奴婢们的本分。”

    绿衣眼梢瞥着地上的投影,将小小舌头伸出来舔了下因紧张而有些干涸的嘴唇,说:“所以黄门令,一会儿你自己能跑得掉,不用我担心了!”

    话音刚落,徐安还未明了她话语里的意思,绿衣猛回身一出手,把个怔愣不明的徐安照着阿穆达方向用力一推,拔腿就跑。

    徐安脑袋里嗡嗡,耳朵里嗡嗡,还没站稳脚跟,又被阿穆达手劲极大的推转到另一个方向,额头“咚”的一记,结结实实撞在了石墙上。他抬手一抹,热烘烘的一团湿圆,眼前一阵昏黑,险些栽倒过去。

    居然是……血?!(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二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13)

    (全本小说网,。)

    好端端的半路折腾上这么一遭,到质子府的时候,徐安有因失血缘故导致的头重脚轻。尉屠耆见着,忙示意贴身亲信过去搀扶。

    “黄门令这是出了什么事?”

    一眼便见到徐安额头上不大,也不算小的一块碰伤。

    徐安摇摇头,再摇摇头,不欲多说。拂开过来搀扶的那只手臂,他示意尉屠耆再近前些,低问:“这些人可都妥当?”

    尉屠耆往亲信乌拉身上溜了一圈,对徐安道:“我命即是他命,黄门令尽可放心。”

    徐安仍觉不妥:“主上原愿亲见大王,无奈只得奴婢代劳,大王应知其中难易如何,奴婢虽不才,权以主上的一番诚意,望大王明白。”

    尉屠耆沉吟着点头:“陛下待臣下如何,小王铭感五内。”

    说罢,冲乌拉道:“你退下。”

    乌拉目光如鹰隼,长得亦和鹰隼有几分相似,尖鼻利眼。他警惕万分的扫过徐安,领命退到一旁柱后待命。

    徐安亦警惕的横扫四周,见周遭清静无闲杂旁人,态势亦无异常,心虽放下三分,却还是吊挂在半空。这尉屠耆虽在大汉经年,为人处世循规蹈矩,可到底还是前楼兰王的儿子,现楼兰安归之弟。傅介子击杀了安归,谁知他心中有没有要替兄报复的念头。正因为如此,霍光才不赞成赌尉屠耆这个人来换取楼兰的安分,扬大汉的国威。

    尉屠耆亲向前搀扶徐安,徐安没有推辞,顺水推舟的将手搭到了他的臂上。

    进了内堂,四周皆静。尉屠耆示意乌拉拿上食物招待徐安,又亲自拿了干净布巾与药来,要替徐安处理伤口。

    徐安看他一举一动果然诚心诚意,更放下一半心来。

    自接过布巾随意处置了额上伤处,说道:“王且坐下说话。”

    尉屠耆未客气,便撒手在他身旁坐下了。虽是招待周到,可也不见居于他人屋檐下的自惭卑贱。徐安看在眼里,对那立在门前守卫的乌拉瞧了一眼:“王居我大汉有多少年了?”

    尉屠耆听闻,沉默了一会,目光朝门外远远看去,良久才道:“久得我已渐忘乡音。”

    徐安望着他,见他面上未加掩饰的流露出思乡之情,记起主上曾讲,一个人若是念故土之情,必是心思柔软之人,不肯残害他人的。徐安想,他的主上此番亦是为保两国之民,才走此险招。不禁更放下了些许心来。

    他说:“王乃念故之人。”

    尉屠耆未说话,只微垂目,不知在想什么。

    徐安顿了顿,才说:“县官曾言,念故之人方能知民心所想。此番前来,主上着奴婢带一句话给王,若王念故,则愿王思民心所往,允民安居,后得民心所向。我大汉与楼兰绝不再兵戎相见。”

    尉屠耆仍旧垂目不说话,徐安等了等,生出几分忐忑怀疑来。紧咬了牙根,暗道莫非自己失算,正思忖如何进行下去。尉屠耆忽然看了门口的乌拉一眼,似是下定决心,说道:“今早大将军召见过小王。”

    徐安一听,端在手上的陶钟险些跌摔了去,登时肃目怒色,又惊又气道:“王竟如此行事!”

    乌拉见状,亦手按剑柄。尉屠耆冲他摇了摇头,乌拉仍旧握紧剑柄,只将伸出的那只脚收了回去。

    “小王留质长安,正因先皇陛下对我楼兰忠心存疑。未料安归当政后果然轻汉重匈奴,小王虽深知先皇陛下与县官为民安居之心,却无法不为这一身罪责忐忑。安归终究乃是小王皇兄,岂知陛下如何作为?是故,霍大将军召见,命小王不可妄动,小王便……”

    尉屠耆跪拜在地,权将徐安为刘弗陵即在眼前,垂首愧道:“小王今知县官心意,诚敢惭愧,请黄门令替小王带话予县官,小王愿与陛下同心同德。“

    说罢,尉屠耆连连在地上叩拜了几个大礼。徐安凝神望着,心中百般计较,千般打算皆一一流转而过。最终将所有心神暂且按压,勉强趋于镇定,伸手去扶了尉屠耆。

    “王若有真心,主上定不负所望。”

    他往外看了看天色,道:“时候不早,我还得赶回宫中,王且留步。”

    从质子府出来,徐安一路往回,心急如焚。霍光既召见尉屠耆,可见他对皇帝的所思所想了如指掌,徐安十分担心,究竟这份“了如指掌”是基于他多年来对皇帝的观察了解所得,还是皇帝身边的那些眼线,若是后者,徐安不敢去想……他用力咬了下舌头,想让混沌的思绪尽量平静一些下来。

    他脚下步子迅疾,脑中又分神左思右想,并无甚心神去专注眼下路况,而此时正近黄昏,街道渐趋向忙碌,就听得一声马啼嘶叫。冲鼻臭气铺面而来,火辣辣的像是着了火的热气直击打到徐安脸上。徐安刹脚且来不及,脑中只被那冲进耳膜的一声马儿嘶叫搅成空白,心想,这回是当真遭劫遇难了!

    “冯子都你还跑!”

    却不想那马头就在离他鼻子一指宽的距离停住了,两只蹄子被人刷刷用刀打断横飞了出去。鲜血淋漓,冲红了徐安的眼珠子。

    徐安胸腔里的心是惊跳不已,虽感激那横断了马蹄的人利落刀法,然而终究太过残忍,叫他这胃里一阵翻搅,倒险些没出息的吐出来。

    他嗓子空吊着,暗暗干呕了两声。身前影子晃动,很熟悉的衣裳颜色落进了眼睛里。

    李绿衣两手叉腰,束在脑后的发有几分凌乱,汗水黏在她白透的脸颊皮上,越加显得她肤色晶莹剔透。徐安一见又是她,这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正欲开口说话,不料绿衣先他一步,单手叉腰,指着那从马背上滚落的人,气势汹汹道:“我看你还怎么跑!”

    边说边捋起宽袖,这就要上前将人抓拿过来。

    徐安忙道:“李姬!李姬!你这是何故?”

    他眼梢瞥见那滚落在地上,锦衣华服的漂亮男子,脑中立即翻滚出相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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