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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闺毒女:重生嫡小姐-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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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是什么来历,一直在这?沈浩,嗯……还有沈家那些女眷的亲戚常来这种地方的,多不多?”

    “老家是什么地方不太知道,可能也没什么人,不然他也不会一直留在上京,听说考中秀才之后就没了下文,凭些歪才笔墨勉强度日。沈家的那些个人来这的……”贺全抬眼瞅了瞅李殊慈,对着个深闺千金说这些还真有点抹不开面儿。“不少,那些姨娘拐弯抹角的亲戚就不少,还有沈浩,就好清倌儿这口,听说暗里搭了不少银子。”

    “嗯,我知道了,这个洪秀才若是和什么特殊的……就是,不是这一类人接触过,你们多留意留意。”

    楼下突然爆出一阵阵呼声,向九今日说的书照样得了一众好评。向九像模像样的朝大家拱拱手,两步走到洪秀才那一桌,见洪秀才没有往日的活络劲儿,问道:“怎么,今儿这一出你听的不尽兴?”

    今天向九说了一段恶妻训夫的事。向九言辞幽默,将恶妻的彪悍和懦夫的无力反抗描述的淋漓尽致,洪秀才用手指捏了两粒花生扔进嘴里,细细嚼了才道:“古人讲三从四德,内外有别,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可你看看这些穷困百姓,哪家的婆娘不抛头露面,不挣钱养家,同样出力,却凭什么对这些男人三从四德?你瞧瞧巷子里那些姑娘们,有多少是被老子兄长卖到这里来的,她们又凭什么三从四德?”

    “……”向九哑口无言的瞪着洪秀才,他从没听人这么说过,他也没细想过这事……

    “一个男人若是能让家中妻儿吃饱穿暖,锦衣玉食,佳人自然温柔体贴。可若是让婆娘娃儿都饿着肚子,又有什么脸让其三从四德?”向九说的故事正是后者。

    “说的好像是这么个理……”向九终于知道洪秀才为什么屡试不第了。这么个不遵礼法的人,别的学问估摸着也是歪的……

    天气已经转冷,洪秀才捻起最后几粒花生扔进嘴里,抿了口茶汤,两手抄在袖子里,打着哈欠摇摇晃晃的出门去了。

    向九挠挠头,目送他走了。他不是个多想的人,洪秀才走了,这话儿也就到这了。转念想起李殊慈来了,几步窜上楼。进门大喇喇一坐,道:“你今日怎么来了?”

    “书说的不错。”李殊慈也不得不佩服向九的口才,给了一句相当中肯的评价。

    向九得意的朝李殊慈眨眨眼,顺手就拿过李殊慈桌上放着的零食荷包,将里面深红色的豆子到在手上,一大把塞进嘴里,咯嘣咯嘣嚼的脆响,木云目瞪口呆,就要张口,李殊慈一把将她扯回来,笑眯眯的看着向九将嘴里的豆子吃完,吞下肚子才问:“好吃吗?”

    向九咂咂嘴道:“太甜。你们这些小娘子,就是爱吃甜,平日出门身边也要带这糖啊果儿的。”

    “谁告诉你这是糖了?”

    向九傻呵呵的看看李殊慈又看看手里的荷包,黑缎底银丝纹的荷包精致好看,刚才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越看越不像姑娘家随身带来装零食的,闭了闭眼睛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嗫嚅道:“红的甜的,不是糖还能是啥……”

    李殊慈看着她,双唇一动淡然的吐出两个字。“毒药。”

    “怎么可能,明明就是糖……”

    “木云,你告诉她,制毒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木云眼睛一转,严肃道:“制毒的最高境界,不是逼着人吃下去,而是让人心甘情愿的,在不知不觉中主动吃下去。这像糖一样的毒药,自然就是其中一种手段,你看,你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乐呵呵的将药丸吞了?”

    向九一听急的眼睛都红了,转身就开始干呕,想把刚才吃的豆子都吐出来,李殊慈看着他的背影眼中带着笑意:“你吃的是腐药,药性缓,能不知不觉让人从内里烂到外面来,将死之时,内里已经掏空,表皮还好好的,是个死相极好的死法。”

    “不过,若是吃了解药是不会有什么影响的。”李殊慈说着,自然的从荷包里拿出一粒又大又黑的药丸出了递给向九,“这是解药,药丸大了点,你方才吃的多,就不用分食了。”

    向九伸出两根手指精准的夹过,咧嘴艰难的吞了下去,刚松了一口气,孙小子从外面推门进来,手中提着相同式样的黑缎银纹小荷包,一边走一边伸手从荷包里掏出一个个圆溜溜的黄色豆子往嘴里扔,嘎嘣嘎嘣嚼个不停。说道:“五爷,您这零食新鲜,新做的这几样,分给大家尝了个遍,酸甜辣咸样样都受欢迎。”

    说着伸出沾了盐沫的大拇指。

    向九一听这话跳起老高:“你说什么!?”

    孙小子被他一吼吓了一跳,不明就理道:“五爷新带来给客人试吃的零食小样,各色豆子啊……”

    向九咽了咽口水“那你刚才给我吃的解药是什么?”

    “腐药。”

 第43章 秋露行霜

    向九欲哭无泪,怒视木云,木云笑到岔气,两手一摊:“兵不厌诈。你可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李殊慈笑眯眯继续说道:“虽然你之前签了欠契,可一来你这张脸不是真面目,你若是反悔跑了我也没处找你。二来你是高手,我又不会功夫,也不敢杀人,若你那天翻脸不认人,我是弱女子一个,岂不是白白将小命送到你手里。”

    木云听了李殊慈用“弱女子”和“不敢杀人”来形容她自己,不由对向九生出了深深的同情。“放心!这药性缓,一个月吃一次解药就行,保你没事!”

    向九看了看李殊慈又看看木云,额头青筋猛跳几下,忽然暴跳起来,拎着孙小子就出门了。

    “还真是会挑软柿子捏……”木云看着向九发狂的背影,笑道:“若是真有这么个药,想杀谁还用费这么大周章……”

    李殊慈泰然的坐在椅子上,“他这个人心眼不坏,就是不太会拐弯,他怎么也想不到咱们骗他,只会乖乖听话。若是能帮上忙自然好,帮不上也别给咱们添乱。”

    过了霜降便是立冬,说话时,隐隐约约的白色雾气像是口中呵出的朵朵香兰。李殊慈起了个大早,挑了件素净的月白裙子,外面罩了一件银灰褙子,系上浅灰绒斗篷,青鸽照常取了灰纱帷帽放在手里拿着,木云跟在两人后面一起出了门。

    三人先后上了马车,老糊抖动缰绳,招呼一声,不紧不慢的往南华大街上去,今天俞宝婵加上方瑾,三人约好在去枯灯胡同吃五蔬蘸尖和虾爆鳝面。尤其是这样的微寒的天气,吃上这样口感细腻的热汤面,舒服极了。

    这家店只有上京的本地人才熟悉,铺面小,总共不过四五张桌子,供应的面食种类不多,但样样精致,美味干净不说,价格也公道。尤其是一道五蔬蘸尖,面菜均匀青白分明,拌上番柿酱,酸甜滑口。

    不过一般的世族千金也不会来这样的地方,她们三个人却不约而同喜欢这里,用俞宝婵的话说就是:“咱们怎么能算一般人?”

    李殊慈进店扫了一眼,没看见两人,心想今日居然是她先到了。摘下帷帽递给青鸽,刚要寻了桌子坐下,便听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沈世兄想必没来过这处,我却专好这家小店的汤面。”

    “他怎么来了……?”李殊慈一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瞧见最里边的桌子,紧靠着后门,紧走两步躲了出去,青鸽和木云不明所以也紧忙跟了出去。

    这家店小,掌柜的也要做些端面加汤的活计,倒没在意,常光顾的客人都知道后门能通往后边的月牙胡同。

    三人前脚刚出了后门,便听李铮带着沈渊进了店,李铮眯眼扫视了一圈,并没见到他那个初长成的五妹妹,下意思的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站的小厮,他是看着那丫头出门之后才拉了沈渊来的。“沈世兄请。”

    李铮的神色自然,并未表露出任何异样,沈渊道:“请。”

    李殊慈本想抬脚就走,可临了又想听一听,便站在角门没挪步子,轻声对木云青鸽道:“你去老糊往常等咱们的那家茶馆,然后到后面巷子等我。”

    青鸽轻手轻脚从后院的角门出去找老糊,时辰还早,客人不多,平时三人也是赶着这会儿人少的时辰来。李殊慈立脚站在角门听着里面的动静,只听李铮介绍道:“沈世兄口味清淡,不如就来一碗素虾面。”

    沈渊在声音清朗如玉:“好,就按你说的罢。”

    李铮手里的折扇“啪”的一声落在掌心:“小二,来一晚素虾面,一碗爆鳝面,再来两碟子小菜。”

    小二乐响亮的应和一声:“好嘞!”

    李殊慈只听沈渊道:“李兄可听说最近上京的那起奇案?”

    李铮道:“自然是听说了,一个月内连死了三个人,都是被抽空的体内血液,异常诡异。”

    “凶手手法莫测,衙门至今还没有一点线索,只能尽力压制附近知晓内情的几户百姓,以免造成恐慌。”

    “是啊,上京已经多年没有发生过这般棘手的案子,听说已经惊动了上面。”李铮朝皇宫的方向看了一眼,“死者三人生前没有任何瓜葛,凶手也没有什么蛛丝马迹。有人怀疑是买凶、杀人。”

    沈渊摇了摇头,“这三个人一个是刚死了丈夫没多久的寡妇,一个是农户老妇,还有一个是响誉上京的大善人。若是买凶、杀人,不是为财,就是为仇。可这三个人之间却找不出任何联系。”

    “怪也怪哉!”

    李殊慈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不想见沈渊,总之她不想和他过早有什么交集,何况以前她从来没听说李铮和沈渊来过这里。李铮到底存的什么心?大房不是一直想让李姝乔嫁给沈渊,好让李家嫡支败灭之后两家结成一股绳?上辈子若不是她自己吵着闹着要嫁给沈渊,恐怕李姝乔会如意嫁给沈渊的吧!

    李殊慈正出神间,只听身后风声呼啸而起,紧接着扑通一声。李殊慈吓了一跳猛然回头,只见木山跳下墙头,木云还保持着一脚踢出的架势。地上还躺着一个人。

    “怎么回事?”

    木云一脚踩在那人身上,“这个人不知站在咱们身后多久了,我竟没发觉。”

    木云紧张了半天见李殊慈只是站在那里发呆,冷不丁一回头却见后面站了一个人,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们听壁角。她下意识出手,那人身手奇快,幸好今日大哥跟着,趁那人不注意,偷袭得手。

    李殊慈被吓出一身冷汗,这人脸朝下趴在地上,已经晕了,“看这锦绣袍缎,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公子,把他翻过来看看。”

    木山一声不吭利索上前将那人仰面翻过来,脸上虽然沾了土,也能看出容姿出众来。李殊慈皱眉,看着有些眼熟,忽然想起在哪见过,倒抽一口气。

    木云心想,坏了,急忙问:”是谁?这是谁?”

    李殊慈看了一眼角门,道:“快,带上他,回车上去!”

    李殊慈出了后门,老糊果然赶着马车等在不远处,青鸽见木云和木山抬着个人出来,吓了一跳,李殊慈紧忙吩咐她道:“你快去,去前门,等着方大姑娘和俞三姑娘,就说我今早不舒服,没来得及和她们说,今儿就不来了,改天给她们陪不是。”

    青鸽点头紧忙去了。

    木云和木山七手八脚将那人抬上车,老糊看看那人又看看李殊慈,看样子是要等个解释。崇南的男女之防虽然没那么严重,但同车同行却说不过去,李殊慈对老糊道:“这事,这是个意外,这是……这是赫连世子……这事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老糊意外的往马车里边一眼,“只要姑娘没事,老糊不是多嘴的人。”

    李殊慈点点头,犹豫一下只能先上车,等出了巷子,再找一辆马车给赫连韬送到安全的地方去。她可不能将他就扔在这。赫连家的公子,平白晕在这,万一出点什么事,她可没法担待。

    幸好马车够宽大,赫连韬躺在那一动不动,李殊慈和木云坐在对面,瞪眼看着他一阵无语,他站在她背后多久了,为什么不说话,就看着她在那偷听……

    李殊慈一阵头大,马车渐渐驶出了月牙胡同,街上传来噪杂热闹的声音,正想着在哪把他放下,对面躺着的人一轱辘坐了起来,揉揉后脑勺。

    木云反应也快,紧忙把李殊慈护在身后。

    赫连韬抹了一把脸上沾的土,嘴皮子利索道:“你这丫头,偷听俊俏公子说话也就罢了,还纵容恶仆伤人。”

    李殊慈听他这么说,脸彻底黑了,本来是要跟他陪个不是,“你在人背后鬼鬼祟祟又好到哪里去了?”

    赫连韬没想到李殊慈这么牙尖嘴利,忽然笑了:“有意思,有意思!哈哈哈,没想到人品端方的李少傅竟有个这么脱俗的女儿。”

    赫连韬被誉为上京四公子之一,容貌气度自不必说,这一笑起来,直如骄阳乍然冲出,可嘴里的话依旧却不饶人,将“脱俗”二字故意咬死了才吐出口。

    李殊慈没想到他将她认出来了,他们只见过一面,就是流芳文会那次,她就抬了一下头。“你想怎么样?”

    赫连韬又揉了揉后脑勺,轻轻扭了扭脖子,装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他脖子都酸了。笑眯眯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坐着咬牙切齿的李府五姑娘,他没见过哪家的深闺小姐是这样的,怎么样他也说不清,总之肯定不是她这样,身边的丫头身手不错,偷袭他那个也是她的丫头?他背着身没看见就被打晕了。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爷好好的站在那赏风景,却被人一棒子打晕了过去,你这丫头想怎么样?难不成是仰慕爷的美名?”赫连韬放松下来,往车壁上一靠,仿佛是自己家的马车一般舒适自在。

    木云愕然的看着赫连韬,她头一回见这么不要脸面的世家公子,果然如传言一般。赫连韬是个一等一的纨绔子弟!

    李殊慈咬牙道:“赏风景?你站在人家后院赏的哪门子风景?世子果然是难得一见的雅人,这风景赏的真真别致!”

    赫连韬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你莫要说些没用的话,说罢,你掳了爷,到底想要做什么?”

 第44章 麻烦上身

    “……”李殊慈无力道:“世子若没事了,便下车吧。”

    赫连韬双手一拍大腿,笑道:“也好。那我可在这下车了。这大街上这么热闹,谁看见谁没看见的,我可就不管喽!”

    李殊慈气的牙痒痒,他的确不能让他在这里下车,她做的是李府的马车,上面印着李府的徽记,让赫连韬大摇大摆的下去。明早上京的小报邸抄上说不准写出什么来。“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李姑娘将在下打成这般。”说着还划拉划拉身上的灰土。仍然脸上带笑,明显是在戏耍李殊慈,“难不成在下就白吃了这一记闷亏?”

    木云目瞪口呆,眉毛倒竖,罕见的羞恼道:“难不成你还要还回来!”

    李殊慈深吸一口气,“世子方才根本就是清醒的罢?”

    赫连韬心中一动,脸上的的惊讶之色一闪而过,这丫头倒是眼尖,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李殊慈敏捷的捕捉到赫连韬面上的异色,“世子若是在躲什么人,到了方便的地方,还请自行离去,小女子不介意被世子利用这一次,只是不想惹什么麻烦。”

    说罢,也不理赫连韬是什么反应,将帘子掀开一个细缝,看了看外面,悄声吩咐:“老糊,寻个僻静的地方,让世子下车。”

    马车轻巧调转半圈,朝另一个方向驶去。

    木云半天才反应过来李殊慈方才一句“世子方才根本就是清醒的罢”是什么意思,说了半天,原来这位臭名昭彰的世子殿下居然是在戏耍她们,要借她们的手躲灾呢!

    崇南这百余年来,总共就封了赫连霆这么一个异姓王,提起赫连老将军一生峥嵘,谁敢违心说一个不好?唯一的儿子却是个祸害。木云最恨被人利用,越想越气,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赫连韬,一瞬间将沈洪、黄仁才之流所作所为全在脑中过了一遍,嫁接在了这位的身上。

    李殊慈不想再跟赫连韬打太极,眼观鼻鼻观心不再说话。这位赫连世子相较于其他纨绔,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躲着的说不得是什么人,说不定是什么好人家姑娘的爹娘叔伯。她可没有多余的心思和这么个无聊的人打交道。

    赫连韬惊讶于这个小女子的聪明敏锐,看主仆两人的态度,恐怕是没将他往好了想。可此时却也不得不放下调笑的心思,他确实是在躲人,躲的,是要杀他的人。

    马车停在一条低矮冗长的胡同口,主仆两人沉着脸,默契的都没说话,李殊慈依然低着头,木云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位“响誉”上京的世子殿下,什么时候被姑娘家这般相待过,上京的小娘子,无论是世家千金还是小家碧玉,亦或是那风尘中百般妖娆的花魁头牌,哪一个见了他不是眼放光芒?赫连韬舔着脸皮笑笑,朝紧盯着他的木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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