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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知道了事实，还得尊称哀家为太后，在他人眼中，哀家就是你的母后。要知道，没有哀家，这个皇位怎么也轮不到你！”

　　　　“说。”云牧咬着牙，目光死死的看着顾太后。

　　　　“能怎么说？”顾太后神色随意，表情淡淡道：“先皇在位之时，与我一同入宫的秀女中入选的就只有一人，那人就是你的亲生母亲。可我们的命不同，因为我是当朝丞相的妹妹，一入宫便被册封为妃，而她受到眷宠，也被封为了贵人。”

　　　　云牧见顾太后并没有直接说母亲是如何死的，皱了皱眉，却没有打断。

　　　　“先皇长相俊美，待人也有礼，对我也十分的亲和，我便沉醉在其中，慢慢爱上了他。我们在一起的头一年，他时常在空余之时来看我，每次来都会捎上我喜爱的糕点……”顾太后回忆起了美好的过往，面上露出幸福的表情，可随之幸福的表情破裂，狰狞之色顿显，“我以为他也同样爱我的！我为了他不顾哥哥的话，一心一意的对他好，可他呢？他做了什么？！他居然在给我的糕点里面参杂了绝育之药！因为怕被察觉，处心积虑的用了一年的时间让我没了生育能力！哈哈哈，我是他的女人，他怎么能那般狠绝？！”

　　　　“你入宫本就带着目的。虽说父皇这般做有损阴德，可也实属无奈之举。”云牧无法理解不能生育对于女人意味着什么，可见顾太后那痛不欲生的表情，也差不多明了了些许。

　　　　“人已经死了，论对错已无益。”顾太后又一改狰狞再次平静下来，“没过多久，宫中连续好几人被查出有了身孕，其中一个，正是你的母亲。呵，一个与我一同入宫的小小贵人居然敢有身孕？我原想使计让她失去这个孩子，可最终冷静了下来，与其让这个孩子白白没了，还不如待她产下来施计让她没命，再将孩子要过来养在我的名下。”

　　　　云牧额上青筋直跳，依旧忍耐着等她说完。

　　　　“不负我的期望，那个贵人生下了一名皇子，可由于她身份低微，虽说产子那天皇上来看过，可因为另一边的玉妃也同样产下一子，便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云牧知晓玉妃是谁，是定王云泽玉的生母，父皇曾经最为宠爱玉妃和定王。

　　　　“呵呵，也正因为先皇对她和小皇子的不关心不在意，才让我如此轻易的得了手。原本可以在你还未记事时就使计将你带走，可我不喜幼儿啼哭，便发了善心让你在你母亲那儿多呆了几年，以至于你都明白很多事了才在我膝下养着。”顾太后满面慈悲，感叹道，“要是知道有今日……”

　　　　云牧原以为她要说后悔之话，可只见顾太后一笑，不以为然道：“我还是会这么做。不过，哀家不会让你活这么久，还让你有翻盘的机会。”

　　　　“我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顾太后讶异了，笑看着他：“我还以为你知道真相就罢了，没想到还想知道其中的细节？”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谁会没事记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哀家只记得那个女人跪在地上，看向熟睡的你，低声的求着哀家，让哀家善待你。那个女人还真是伟大啊，连死都不愿将你从美梦中吵醒。”

　　　　云牧闭上双目转过身，握紧的拳头半点没有松懈：“朕要将天元国洗牌，而洗牌后的天元国不再有顾太后。”

　　　　顾太后看着云牧一步步离开，无所谓道：“哀家打败了整个后宫，甚至连先皇都败在哀家手中。活够了，死也就死了。不过，念在我曾经养育你成人，我提个要求。”

　　　　云牧脚步一顿，听她的后话。

　　　　“哀家乃一国太后，有资格入皇陵，我要求与先皇合葬。”

　　　　“朕拒绝。”云牧回过身，也以同样的表情看向她，“父皇在世时就不待见你，你以为在极乐世界后就会接受你？”

　　　　“你……”

　　　　云牧不再理会，半步不停的离开了此处。

　　　　他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一掌了结了她！

　　　　他能成为帝王，还能继续活着，其中大半是因为这个女人。杀母之仇不可忘，可养育之恩也不可弃。云牧不觉得杀母仇人养育了自己就能抵消仇恨，所以半个月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动手，而这些时间，就当是偿还了养育之恩。

　　　　在得知顾家已经在天风国称帝，荒妩便没有再去皇家学院，而是带了不少人秘密前往天风国和天元国的边境。

　　　　在边境处有一座城池，原本驻守的将士是顾家培养之人。而此地离苏天凡镇压之地不远，那处战事一停，原本在暗处保护苏天凡的人拿着荒妩亲手写的字条便出现，交给了苏天凡。

　　　　次日一早，苏天凡便整顿军队，在顾家还未赶到此时之前，以最快的速度将这座城池占领。

　　　　又过了十天左右，快马加鞭的荒妩等人来到了名叫华城的边城，风尘仆仆的众人拿着一块从皇上那里顺来的令牌，畅通无阻的进了城内，在此处的八方楼内住了下来。

　　　　而他们的到来除了苏天凡和一路暗暗跟来的墨临湘外，便无人知晓。

　　　　休息了一天后，是夜，荒妩和一众弟兄换上了夜行衣，飞快的出了与天风国相对的城门。

　　　　他们具体做了什么没人知道，只知晓在接近破晓时，驻守在对面的，现在改名为天运国的营帐燃起了熊熊烈火，直至天光大亮，火焰都不见变小。

　　　　“父亲，收手吧。”原天风国皇宫，顾昀越来越差的脸色带着祈求。

　　　　“我们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收不了手，为父也不会收手！”顾忠杰沉着脸，穿着一身绣着龙的明黄色袍子，长袖一挥便不再理会顾昀。

　　　　“父亲，以往您最为疼宠孩儿，可自从您称帝的半月来，双眼看到的全是权势，眼中再也没有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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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3　人力悬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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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您知道孩儿为什么体弱吗？因为孩儿和母亲一样！”

　　　　顾昀一提到已故的母亲，顾忠杰便停下了脚步，嘴里喃喃：“云儿……和云儿一样……”

　　　　“孩儿和母亲一样能够窥得天机，知人一生。”

　　　　顾忠杰浑身一颤，恍然想起曾经云儿对他说，不想再让他处于朝堂之中，让他辞官隐退……可他当时就已经陷了进去，迷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没有考虑就委婉的拒绝了。他还曾看见，此话一出后，云儿眼中那抹悲凉……

　　　　原先他不懂，可直到云儿去世时，才得知原来云儿有预知能力，早就看到了自己的一生，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劝说，甚至是祈求自己。就跟现在的顾昀一样……

　　　　顾忠杰在妻子去世后，也逐渐明白了为何顾昀的身子那般孱弱，甚至在后期连门都不愿出，谁也不想见。

　　　　因为他也和妻子一样，有这样的能力。

　　　　巫洪出现后，对于顾忠杰来说就是一根救命稻草，只要这个修仙者收自己儿子为徒，那顾昀就不会那么年轻就没了命。

　　　　“已到了这个地步，就算为父罢手，云牧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因为先皇的死，是为父一手促成的。”顾忠杰像是苍老了十岁，无谓一笑，“不仅仅是先皇，连已故的苏老将军，也是为父几兄弟谋划着除去了他。你认为当得知自己外祖父去世的真正原因后，那个声明如日中天的珍宝客栈之主会放过为父？不会！既然不会，那为父为何要收手？”

　　　　顾昀垂下了头，没有继续劝说，因为有些结局冥冥之中早已有定数，不是凭他一人就能改变什么的。

　　　　顾忠杰回了朝堂，高坐龙椅，而底下的一众朝臣，皆是一早就安排在旧时天风国的人。顾忠杰有心称帝，有心想取云家而代之，但其一早就定原来天风国国都为日后的都城，而这里的一切都是早早就安排好了的。

　　　　“损失多少兵马？可有查出是何人所为？”

　　　　“回皇上，驻扎在边境的兵马总共五十万，此次大火中幸免于难的只余十四万……至于何人所为，属下等无能，未能查出。”

　　　　顾忠杰脸黑如墨，几次忍耐，终是没能忍住，重重的拍打在桌上，愤怒道：“何止是无能！连贼人入营放火烧了这般久都不曾察觉，朕要你们何用？大将军呢，可无事？”

　　　　“回，回皇上，大将军受了重伤，如今正在救治……”

　　　　“什么？”顾忠杰一惊，猛地站起身，“为何到现在才告知？难道朕不过问，你等就一直隐瞒？”

　　　　顾忠杰可谓气到极致，有心想要斩了这些人，可如今刚刚称帝需要他们，便生生忍了下去。

　　　　“传令下去，三军整装，朕要御驾亲征！”

　　　　“皇上万万不可啊！”

　　　　“再多言，朕第一个斩了你！”顾忠杰冷哼一声，便一甩衣袖离开了朝堂。

　　　　一天后，由顾忠杰带领的兵马已经驻扎在了华城外十里处。整整上百万的兵马黑压压的一片，大有破竹之势！

　　　　顾忠杰这样做不是没有考虑。其一，他收到消息，如今云牧手下武将有能力者李禹谦，如今正在收复安王的领土，对于这边战事一时无暇分身。其二，手握大军的定王云泽玉已经在圣旨下来到往这方出发，可大军的速度比不得个人，自然慢上不少，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赶至。其三，他天运国能用的武将除了顾鸿威再无二人，若是他不御驾亲征，天运国会成为有史以来存在最短的国，他不得不如此。

　　　　站在城墙之上，看着远处黑压压的一片，荒妩深吸了一口气。

　　　　“表哥，我们这边能用的兵马有多少？”

　　　　苏天凡面色沉重，低声道：“一万……”

　　　　一万和百万大军，这其间的差距可想而知。

　　　　荒妩和一道来的兄弟姐妹虽说武功高强，以一敌百没问题，可敌百万……那不是送死吗！

　　　　“定王如今距离这里还有五天的路程，估计顾忠杰想要在这期间占了华城。”荒妩看了一眼天边缓缓飘来的阴云，“山雨欲来啊……”

　　　　“华城共有两道城门，我们这处易攻难守，而另一处易守难攻。顾忠杰此举，怕是想要一举拿下华城，然后驻守在此，以挡我天元国将士。”苏天凡猜测的没错，只有这样，顾忠杰的国才能有机会存活下去。

　　　　“对于行军打仗之事我不懂，我们这些人就听从你的安排了。”小事荒妩能够做决定，可关于打仗，她还真的不懂。

　　　　“才一万的将士，我们怎么跟他们的百万大军斗？”

　　　　荒妩沉默片刻：“斗不过就不斗了？”

　　　　苏天凡没有搭话，回过头看着城门下行走匆匆的百姓，片刻后：“副将！传令下去，让将士们快速集合，将百姓送出华城，再于此处集合。”

　　　　“是！”

　　　　“蜉蝣尚且憾树，咱们面对的不过是人力超出我们的普通人罢了。告诉将士们，此一战不仅是身为战士应有的职责，更是为了护卫亲人不受战乱之苦！”这一战所牵扯的太多，苏天凡带领的将士不会退，她荒妩更不会退。

　　　　荒妩回了住处，褪去原先的装扮，将发髻拆去，将青丝高高束起。

　　　　而一道来的众人，也换好了最为方便的装束，一起来了营帐，沉着气等候我方人马准备迎战。

　　　　待苏天凡带领的兵马一准备好，荒妩便让苏天凡准备好，打算带上自己的人再次潜入敌方阵营，来个突袭。

　　　　“现在是白天，你们去会有危险的。”

　　　　“放心，一旦不妥我们会在第一时间内全身而退。你要密切注意战场上的一切，不可轻易行动。我们这次的主要目的是死守，万不可出城门！”荒妩别的不怕，就怕苏天凡见自己会陷入危机而挺身相救。“原本想再给你一些毒药，可我炼制的这些毒药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单单对付少数人有奇效，可人数一多便成为了鸡肋。若是参杂在水中，一星半点都能让数十人丧命……”

　　　　荒妩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将视线转向一边毫无紧张感的季薄常：“季薄常！”

　　　　“啊？”季薄常被这么一叫，下意识的挺直了腰身，“老大，有何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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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4　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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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妩瞧了他一眼，看得季薄常心里有些发毛，然后转身走向一边空地，对他招招手。

　　　　“过来！”

　　　　季薄常十分听话，面带着疑惑乖乖的凑上前，见荒妩一副‘有大事商量不能让别人听了去’的样子，还贴心的弯下了腰，小声问道：“老大，有什么吩咐？”

　　　　“你的法术厉害不厉害？”

　　　　“那还用说！”季薄常顿时直起了身子，拍着胸脯一副‘你在说废话’的模样。

　　　　“能施雨？”

　　　　“一个小法术罢了。”季薄常摆摆手，“老大想做什么？”

　　　　季薄常话一说完嘴角忍不住一抽，脖子梗着往身后苏天凡手里的东西瞧了一眼，再看向荒妩。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荒妩肯定的点点头。

　　　　“别啊老大。”季薄常当下就不干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当然不是闹着玩儿的。

　　　　一万人对百万雄兵，要是不用这样的阴损招数，那么死的就是他们。华城这道防线一旦奔溃，荒妩不知道会有多少百姓会死于这场由反叛引起的战乱！

　　　　“季薄常，我知道这么做很为难你，可现在的局势我也别无他法。或许这样的战争对你而言只是小打小闹，可于我们这些普通人而言，关乎的不仅是个人生死，还有后方的平民百姓和亲人。我们只有一万人，要是不另寻他法，你觉得我们能与他们一直抗衡，直到援军到来？”荒妩看到季薄常面上的纠结，他是修仙者，对他来说这场战争是凡人与凡人的较量，他参与进去岂不是打破了修仙者不得参与凡尘界之争的铁律？

　　　　“我不要你做别的，只是下一场雨，一场横跨在城门前的雨。”荒妩目光始终看向季薄常，眼中是罕见的祈求。

　　　　季薄常无奈了，心里将这事儿过了一遍，点点头应了。

　　　　“只是一个小法术，并不算触碰铁律……”

　　　　“你先等等，我叫人去准备水缸。”荒妩一喜，忙下去让人快速的准备了好几口大缸，再兑入了一定的毒药散。

　　　　“何必那边麻烦呢，直接将药散给我不就成了？”季薄常见荒妩表情颇为严肃的倒入毒粉，来到她身边小声道。“而且才几口，够吗？”

　　　　“我并不是要你用毒灭掉对方全部兵马，只是想要它起一个震慑的效果。”

　　　　毒这个东西太过阴损，用在大规模的战场上，带给百姓的，不会是胜利的喜悦，而是无边的恐惧……所以荒妩用这一招，只是想震慑敌军，让他们不敢攻城！

　　　　“而且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隐藏你的修仙者身份。”

　　　　这点他们都懂，凡尘界中，功力到家的短程内隔空取物不是问题。而能用自身的深厚内力到达借物施雨境地的，也不是没有，只是少之又少。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季薄常也点了点头，这样的话，他心里也算松了口气。而且，如此做，还避免过于浪费体内的灵力。

　　　　将该准备的准备好了，荒妩便领着珍宝客栈中的人悄然出了城。而城内的兵马将百姓送出去后，领了命令一半守在城头，一半养精蓄锐等候轮换。

　　　　这边，顾忠杰的兵马已经安营扎寨。

　　　　主帐内，顾忠杰看着手上标注着华城的地图，嗤笑一声：“苏天凡这毛头小子，以为突袭拿下了华城，再一把火烧了朕的营帐，就能靠着微薄的力量守住华城等候援军？”

　　　　“皇上，第一支军队已集结完毕，末将请缨，领军攻城。”

　　　　顾忠杰头也没抬：“华城之内定有能人异士，第一战由你打头阵，朕也放心。”

　　　　“是，末将定旗开得胜归来！”

　　　　“去吧，此战，可不能辱了鸿威将军的威名。”顾忠杰挥挥手。

　　　　此人是顾鸿威的副将张副将，行军作战的经验大多都是来此顾鸿威，曾经跟着顾鸿威经历过无数战役，包括那一年围杀苏老将军！

　　　　张副将出了营帐后，半步没停的领着集结好的兵马向着华城出发。

　　　　“老大，这批队伍少说也有十万，怎么办？”萧潇有些急了。

　　　　“我们干着急也没用，走，找到他们的粮仓，让他们后院起火！”荒妩没有耽误，让他们几人一组分头去找粮仓，找到之后第一时间点火，成功之后，所有的人立马撤退。

　　　　当众人分头行事后，荒妩则朝着中间而去，要是不出错，那儿应该是主帅的营帐！

　　　　小心翼翼的避开了一波波紧密的巡逻兵，荒妩慢慢的接近了顾忠杰所在营帐。

　　　　隐在一处，荒妩猫着身子注视着四方动静，趁着期间巡逻的空档，拿出早就备好的自己炼制的炽玄粉，沿着主帐谨慎了撒了一圈，便再次安静的等候着萧潇几人的动静。

　　　　萧潇几人也没让她久等，半盏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