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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许久许久，她忽然嘿嘿一笑，说：“我有点明白他们这工事是怎么做的了。咱们不能使蛮力，得用巧劲，一点点把它打开。”

　　　　于是，在她的指挥下，众人左敲敲右砸砸，费了半个小时，终于将整个工事搞垮。大家都兴奋地松了口气，谨慎地沿着楼梯口向下走。

　　　　底层也是一片漆黑，众人拿着绿光果实照明，如地图所示，底层是一个巨大的仓库，仓库被一面面金属墙壁分割成数个部分。众人小心翼翼地走着，忽然，他们注意到，前面似乎躺着几个人。

　　　　大家都提高了警惕，小心地走过去，打眼一看，原来是几具尸体，都是金发碧眼，看起来是德国军官。上官义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说：“好像这几个人都是开枪自杀的。”

　　　　杨玉容四下瞅了瞅，说：“想来他们吃完了这里所有的绿光果实，最后万般无奈，选择了自尽。”

　　　　毕述文说：“你们看地上，好像有遗言。”众人凑过去打眼一看，果然，地上刻着一行德文。蒋玲看了看，说：“写的是，木村抛弃了我们，不得好死。这好像是一句诅咒，可能是当时木村弃他们于不顾，果断封锁二三层通道口。”

　　　　何无为说：“看见了吧，不要总是否认我们这些命理学家，诅咒还是很管用的，木村果然是不得好死。”

　　　　蒋玲白了他一眼，说：“真有说服力。”

　　　　在这几具尸体上，众人并没有太多发现，大家在仓库中来回转，发现所有的分仓库都是大门紧锁，看这结实程度，想砸是断然砸不开的。

　　　　有的仓库上标识着“氧气发生室”，有的标识着“藤蔓养料室”，还有“海洋能转化室”，大大小小仓库有数十个，其中有一个标识着“安全通道”，还有一个标识着“救生艇”，想来这就是逃出潜艇的关键了。

　　　　何无为若有所思地说：“原来最底层的仓库才是整艘潜艇的命脉所在，是死是活，是动是静，全看底层。怨不得呢，特洛伊要杀死科林盗取钥匙，没了钥匙，谁也走不了啊！”

　　　　蒋玲点点头，说：“对啊，特洛伊这一招真是毒啊，彻底断绝生路，任那些人怎么折腾，一把钥匙就足以困死他们。”

　　　　上官义苦笑一声，说：“确实够毒，咱们现在也要被困死在这儿了。”

　　　　杨玉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老说丧气话，咱们这么多关闯过来了，还能怕几扇破门？”

　　　　上官义摇摇头，说：“姐，你真是亲姐，你看看这门，给咱们五年咱们也出不去啊！”

　　　　毕述文皱眉道：“这倒真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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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　当年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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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无为眯了眯眼，说：“我想，是时候把所有的一切都彻底捋一遍了，虽然跟我们本来没什么关系，但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已经处于他们当年的困局中，我们必须比他们更聪明，解开当年的谜团，否则，只怕是重蹈覆辙！”

　　　　蒋玲赞同地点点头，说：“我觉得何半仙这话说得对，我们现在已经身处其中，想要跟当年之事撇开关系，怕是不可能了。”

　　　　毕述文说：“是，确实是，我们现在，与当年的他们，可以说没有任何区别。”

　　　　杨玉容嘴角一笑，说：“怎么没有区别，我们有你们三个人精，上官警官，张医生，还有我这个免费打手！”

　　　　张爱德笑了笑，说：“我觉得我好像没什么用，承你抬举了。”

　　　　上官义皱眉道：“理是这个理，可做起来却很麻烦，当年他们这么多人都没破解出来，现在已经时隔这么久，我们真的可以吗？”

　　　　何无为摇了摇头，说：“你还没有认清现在的情况，我们不是面临选择的问题，而是，这是我们唯一的生路，我们必须这么做。至于从何处入手，我觉得我们可以再把整个事件捋一遍。”

　　　　蒋玲说：“这个我来，我想我知道的信息可能多一些。首先，德国与日本合作修建了一艘潜艇，进行秘密生化武器实验。这艘潜艇以柴油能为主，海洋能为辅，由两国的高级军官与科学家联合领导。但是后来，事情出现了变化，两国元首派出的特使，均被陷害至死，而除了高桥与菲利克斯两个科学家以外，其余的军官也全部被下毒暗杀。”

　　　　上官义思忖道：“按照我们在日记中所见的，这应该是特洛伊做的，而且我们在会议室中发现了窃听器。”

　　　　何无为捋着下巴说：“当时我们就分析过，秘密会议室是高级机密，在里面大开杀戒，一般人绝对做不到，所以凶手很可能是会议室内部人员！”

　　　　杨玉容惊道：“是……是高桥与菲利克斯！是他们俩做的！”

　　　　毕述文说：“高桥其志不小，做出这种事，倒也是合理的。”

　　　　何无为沉吟道：“我们可以先假定这是高桥或者菲利克斯或者两人一起做的，那么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呢？他们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难道他们是间谍？玲儿你继续往下说。”

　　　　蒋玲点点头，说：“再后来，高桥指挥木村，杀死了疑似被间谍策反的一些德日军官和士兵，而根据是一封所谓的密信。其实我觉得，这倒像是一次清洗活动。”

　　　　何无为说：“从我们发现的尸体和遗言来看，这些所谓被策反的人，很可能都是冤枉的。他们临死前诅咒背叛帝国的人不得好死，而手持密信的那个家伙剖腹自尽，说自己愚蠢，这更加佐证了，那些人是忠于法西斯政权的。”

　　　　上官义想了想，说：“如果那些人是忠于法西斯的，那么反过来推理，真正背叛帝国的，很可能是高桥和菲利克斯！”

　　　　张爱德点点头，说：“这好像就完全串起来了。”

　　　　毕述文沉吟道：“如此来说，是高桥欺骗了所有人，他杀死同僚，栽赃那些德日军士，利用木村的盲目信任大肆清洗，这一切的源头都是他！”

　　　　蒋玲说：“好像是有道理的，可是后来呢？潜艇失控，怪物乱窜，科林被杀，钥匙被盗，接着，高桥和菲利克斯也被毒死了！最后，一种神秘的特殊东西横空出世，杀死了舱内所有的生物。”

　　　　杨玉容心中一动，说：“我想……我想如果假定高桥是间谍，那就好说了，他以自己的死，扰乱所有人的视线，最后导致他们自相残杀，自乱阵脚，这是一种自杀式的离间计！”

　　　　上官义点点头，说：“我觉得这说法倒是很合理，如果真是如此，那么钥匙……钥匙应该在高桥手里！”

　　　　毕述文若有所思地说：“好像是蛮有道理的，但是总觉得有些牵强。”

　　　　何无为托着下巴说：“牵强是有些牵强，不过不妨沿着这条线索试一试。只是，有一件事咱们得先想清楚，这种横空出世的神秘东西，到底是什么？”

　　　　蒋玲秀眉微蹙，说：“如果那东西现在还在的话，我想无疑是那种可怕的脚步声。”

　　　　此言一出，大家都有些不寒而栗，即使是何无为与蒋玲，自己说出来也觉得胆寒。上官义抿了抿嘴唇，说：“也就是说，咱们如果上去，就可能要面临那种可怕的东西！”

　　　　何无为眯了眯眼，说：“但是我们也只能上去，没有别的路可走，现在算着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先睡一晚，明早回去找钥匙。”

　　　　大家都有些困倦，纷纷表示同意，一夜睡得天昏地暗，第二天上午，六人离开底层，心惊胆战地回到第四层，再次来到高桥的房间。众人在高桥的会议室和卧室翻了一通，又把菲利克斯与米娅的房间搜了一遍，然而，却丝毫见不到钥匙的影子。

　　　　所有人的心都彻底凉透了，上官义瘫坐在地上，绝望地说：“完蛋了，这下完蛋了，这个高桥肯定是把钥匙毁了，咱们彻底没救了，要和那些日本鬼子一个下场了。”

　　　　何无为他们想反驳，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六人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与绝望。这一回，他们真是束手无策了。他们寻找了这么多天，而现在，生路就在眼前，他们却出不去，真是可悲可笑可惜！

　　　　气氛一下子变得压抑起来，这种从满满的希望骤然跌落的感觉，令所有人都心灰意冷，胸中压抑堵塞，恨不得饮酒三千，恨不得将自己的胸口捶烂！

　　　　何无为拉着蒋玲离开一段距离，随便进入一个房间，紧紧抱住她，亲吻她的面颊与香唇。蒋玲心里清楚他想做什么，但是她这次没有反抗，反正都要死了，为何不放纵一回？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凝视，似有一团烈火在心中燃烧，他们的呼吸变得急促，身体微微发烫，渐渐不能自制。他们疯狂地扯下对方的衣服，肌肤紧紧地贴在一起，将自己的灵魂与肉体，都放纵在最原始的欲望中。

　　　　何无为就像一座大山，坚不可摧，而蒋玲如同一条水蛇，游刃有余，两人彼此缠绵，阴阳交织，将一切思绪抛到九霄云外，满心沉醉于鱼水之欢。

　　　　两人不知进行了多久，也不知进行了几次，最后意乱情迷地抱在一起，静静地侧躺着，气喘吁吁地彼此依偎。何无为吻着蒋玲的鼻子，说：“哦，我好爱你。”

　　　　蒋玲轻轻闭着眼，点点头，幸福地笑着，说：“我也是，无为，我也爱你。”

　　　　何无为笑了笑，说：“终于等你说出这句话了，好歹在死前，我可以听到这句话了，挺好的，值了，值了。人生得一红颜知己，享鱼水之欢，说知心之语，死而无憾，死而无憾！”

　　　　蒋玲眼眶微热，说：“谢谢你，谢谢你对我的好，无为，我真的好爱你，只可惜我再也没机会报答你了。”

　　　　何无为摇了摇头，说：“爱是不需要报答的，男人这一生，梦想中的事业，梦想中的女人，得其一，足矣！我现在有幸地拥有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蒋玲欢快地笑着，说：“我也是，我也是。只可惜我们还是走上了菲利克斯与米娅的老路，想不到我们努力了这么久，最终却是同样的结局。”

　　　　何无为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其实没什么可抱怨的，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一路走来，我们彼此扶持，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只是因为我们面临的境遇太糟糕，所以才会……”话说到这里，他的脸色突然变了变。

　　　　蒋玲察觉他神色有异，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何无为轻轻点点头，眼中露出兴奋的神情，他站起身子，说：“穿上衣服，跟我走！”

　　　　于是，两人穿上衣服，回到高桥的办公室，杨玉容等人看见两人衣衫不整的样子，都会心一笑。何无为兴奋地跑进办公室中，指着米娅的尸体说：“你们看，你们看，她的尸体，是不是有些奇怪！”

　　　　众人都愣了愣，蒋玲秀眉微蹙，说：“好像……好像是有点不对劲，她……她的臀部……”这时，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将米娅的身体抬起，打眼一看，惊道：“她裤子里好像藏着什么东西！”

　　　　大家都吃了一惊，杨玉容伸手掏出一本册子，看起来像是记事本。蒋玲接过记事本，翻了几页，面色大变，惊道：“原来竟是这样！”

　　　　上官义说：“你快说啊，我都快急死了！”

　　　　蒋玲白了他一眼，说：“我又不是扫描仪，你得容我看一会儿。”于是，她开始认真地翻阅记事本，所有人都看着她，心中忐忑不安。只见她的神情时而惊讶，时而痛苦，时而眼中含泪，时而摇头叹息，大家心里都清楚，这里面一定记载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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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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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玉容问道：“你们是怎么想到米娅有问题的？”

　　　　何无为嘴角一笑，说：“我跟玲儿在一起的时候，联想到菲利克斯与米娅彼此扶持，除非他们互相下手，否则不会这么轻易被搞掉。这时我就想到，其实以高桥、菲利克斯这条单线解释所有的事情，似乎有些戏剧化，而不贴近真实。如果我们在这条单线的基础上再加一条辅线，那么是谁最有机会接近最高秘密呢？只有米娅，只有米娅可以做到。”

　　　　毕述文敲了敲脑袋，说：“对啊，只有米娅才最可能捣乱这一切，我真是老糊涂了，竟没想到这一层。”

　　　　没多久，蒋玲便读完了记事本，眼眶有些微微发红。何无为问道：“怎么了？里面记载了什么？”

　　　　蒋玲轻叹一声，说出了一段悲凉的往事。

　　　　米娅与菲利克斯都是德国的高材生，两人彼此相爱，结为连理。在二战前期，菲利克斯不顾米娅的反对，投身于纳粹政权的罪恶事业中。凭借着自己的科学才能，他的职位步步高升。

　　　　后来，他带着米娅进入这艘潜艇，参与秘密生化武器实验。米娅看到种种实验惨象与可怕怪物，感觉势头不对，多次劝诫，可是菲利克斯根本不听。

　　　　菲利克斯在潜艇中认识了高桥，两人一拍即合，开始形影不离，高桥的野心逐渐侵蚀了菲利克斯的心智，两人竟然丧心病狂地想要自立为王，凭借着生化怪物征服天下。

　　　　不过，他们只是普通的科学家，没有任何军权。因此，他们首先离间潜艇长等军官与政府的关系，挑起他们的野心，诱导他们杀害德日特使。

　　　　在潜艇与陆地断了联系之后，两人又建议将潜艇停靠在海中礁石附近，固定为一个海中基地。在完成这一切之后，两人毒害了其他所有高级军官，并伪造出代号为特洛伊的间谍。利用这个根本不存在的间谍，他们对潜艇内的军士进行了清洗，只留下木村等少数盲目忠诚的军官。

　　　　他们早就认识到，单单凭借生化怪物，是无法征服世界的。因此，他们培养了一种可以毁天灭地的终极怪物，这种怪物来无影去无踪，杀人于无形，堪称鬼魅。

　　　　米娅认识到，菲利克斯和高桥已经无药可救，他们的终极怪物一旦走出潜艇，将会给整个人类带来威胁。出于对天下苍生的责任感，她偷偷地破坏了整个潜艇的系统，使潜艇中的怪物逐渐失控。最后，她以自杀式的下毒方式，将菲利克斯与高桥毒死。

　　　　听完蒋玲的叙述，所有人久久沉默，眼眶都有些发热，一种苍凉悲壮之感油然而生。他们排成一排，恭恭敬敬地站在米娅面前，认真地鞠了三个躬。

　　　　每个人，对世间万物都是有责任的，何无为生平中第一次认识到这一点。人可以逍遥，可以无为，但是人不能忘了这份责任。米娅这具单薄的尸体，胜过了千万句苍白的教诲，在所有人的心里敲响了一口洪亮的钟。

　　　　感慨良久之后，众人又渐渐从那段悲壮的历史，回落到现实中。虽然米娅的记事本解开了很多疑惑，但是，他们仍然面临同样的问题，钥匙在哪里？

　　　　上官义皱眉道：“这可就奇了怪了，如果说特洛伊是高桥与菲利克斯伪造出来的，那钥匙究竟是怎么丢的？是谁做的？”

　　　　何无为捏着下巴，说：“你们说……你们说这艘潜艇里会不会真的有间谍？”

　　　　杨玉容愣了愣，说：“真的有间谍是什么意思？这间谍不是不存在么，是高桥他们伪造出来的。”

　　　　毕述文轻轻摇了摇头，说：“他们的确伪造了一个不存在的间谍，让他替两人背黑锅。但是有没有可能，这艘潜艇上真的有间谍，而这间谍不为人所知，一直在最深处潜伏着。”

　　　　张爱德想了想，说：“如果这么讲，倒还真是有一定可能。”

　　　　蒋玲忽然眼前一亮，说：“窃听器，会议室里的窃听器！高桥和菲利克斯是会议室内部人员，他们不需要冒风险安装窃听器，所以这窃听器是间谍安装的，这潜艇里果真有间谍！”

　　　　何无为思忖道：“这个间谍一直坐山观虎斗，然后在关键时刻给予致命一击，断绝所有人和怪物的生路，后发制人，真是厉害，厉害。”

　　　　杨玉容秀眉微蹙，说：“那这下我们又回到最开始的问题了，这间谍到底是谁？他把钥匙藏到哪里去了？这可怎么找啊？”

　　　　上官义叹了口气，说：“谁知道呢，唉，我看咱们想出去是难了。”

　　　　这时，何无为心中一动，说：“说起来，有一点我颇为不解，那个终极怪物，应该就是那种可怕的脚步声，它为什么不对我们下手？”

　　　　杨玉容说：“对啊，这点我也一直怀疑。”

　　　　毕述文嘴角一笑，深深地看了蒋玲一眼，说：“这怪物算什么终极，假终极而已，假的害怕真的，这就是原因。”

　　　　何无为眯了眯眼，说：“你这是什么意思？能不能说清楚点。”

　　　　毕述文神秘地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说：“我只能说，我们六人待在一起才会安全，否则必被各个击破。”

　　　　上官义说：“你们都在说些什么，咱们现在的重点是找钥匙，找钥匙！”

　　　　何无为说：“好好好，找钥匙，可是我们上哪儿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