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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色-第5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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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萧布衣如何不想承认,但是如果后代历史真的有记录的话,他和杜伏威的斗争,都会被归纳到新贵和农民军的斗争中。而历代朝廷为了瓦解农民军,可以说手段无不用极,这里面的手段当然就包含造谣、刺杀、收买,分化等等。

    把消息释放出去,无疑是瓦解江淮军最好的手段!他萧布衣为了瓦解江淮军,用这种手段。并不出奇。

    思楠怀疑他,那杜伏威呢,会不会一样怀疑他?可消息到底是谁放出去的?

    萧布衣苦苦沉思的功夫。思楠突然道:“其实你怀疑我地那一刻,我就知道不是你。因为若是你,你怎么会怀疑我呢?”

    她说的和绕口令一样。萧布衣却已明白了她的意思。心中有了暖意。

    “可若不是你,难道当时旁边还有其他人?”思楠喃喃道。

    萧布衣闭目沉吟片刻,已摇头道:“没有了,当时我一直跟着青龙,而且默查了庭院中地一切。除了火凤、梁艳娘外,再没有他人在庭院。”

    萧布衣有种直觉,在习练易筋经后更为敏锐,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思楠却道:“不在庭院中。若是在庭院外,或更远呢?”

    萧布衣舒了口气,喃喃道:“你说的大有道理。”

    思楠道:“所以在我想像中,其实刺杀杜伏威地人手有四个,三个下手,一个把风。或不应该说是把风,而不过是留意杜伏威房中地动静,或监视青龙三人的举动。”见萧布衣皱眉,思楠笑道:“我也不过是推测。”

    “不能不说,你推测的很有道理。”萧布衣回道。

    “你也对我说过。有一种东西。可以借助它看的很远,所以第四人不必离我们很近就能知道生的一切。”思楠道:“这人把东都生的一切告诉了辅公。辅公想必又转给了凤仪,然后生了今天生的一幕。辅公离开。无处可去,他就很可能联系那人。”

    “然后呢?”萧布衣目无表情道。

    思楠不解道:“这难道还用我告诉你?你在下手杀青龙的时候,已经开始诛杀太平道道徒,然后地事情,当然是通过那个人,将这股太平余孽,斩尽杀绝!”

    二人走在长街之上,萧布衣一直左拐右行,思楠紧紧跟随,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去哪里。听到思楠最后的结论,萧布衣止住了脚步,“你也认为太平道是余孽?”

    “他们的太平经,完全是妖言蛊惑,而且根本不可能实现。”思楠肃然的望着萧布衣道:“我敢肯定,人人平等永远不可能出现,因为人心难测!今日经历了江淮军一事后,我更加肯定了这点。只要人的贪婪、不会消弭,怎么会有太平经所言的事情生?”

    萧布衣喉结动了两下,终于沉默下来。

    “他们虽号太平,但只要他们参与的事情,从未有过太平的时候。他们不是太平的终点,而是祸乱的根源,所以你无论为了统治,为了江山,为了自己,或为了百姓,都要将他们……”思楠没有说下去,可意思已经很明白。

    萧布衣唯有苦笑,他还能说什么?他突然只觉得有点滑稽,但是他不能不说,思楠说地很有道理。

    “你还愣着做什么,你更应该去找辅公!”思楠催促道。

    萧布衣半晌才道:“出历阳城后地大小路口,都有蚂蚁分布。你真的以为李将军会放心我和你孤身来到历阳城?”

    思楠怔住,半晌才道:“你是说辅公已在你们地监视之下。”

    萧布衣扭过头去,“应该是这样,思楠,你不会埋怨我骗你吧?”

    思楠摇头道:“当然不会,你不可能事事都告诉我。可你真的怀疑,陈正通是和王世充有勾结?”

    这时候萧布衣已站在一个庭院前,点头道:“不是怀疑,是肯定!”

    思楠知道萧布衣这么说,多半有确切地正确,而他以前一直不说,当然是不想打草惊蛇。但现在,很显然是要利用这条蛇的时候了。

    绕到院墙后,萧布衣翻身而过,思楠无奈摇头,只能跟随。这一幕依稀熟悉,可上一次是去诈忠心耿耿的苗海潮,这一次却是逼问心怀不轨的陈正通。

    萧布衣快步轻行,很快摸到陈正通所在的地方,只见到孤灯一盏,屋中那人走来走去。显得颇为烦躁。

    萧布衣这次并不虚虚实实,一脚踹了过去。咣当一声大响,门板倒下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惊心动魄。

    那人一窜老高。人在空中,已拔刀而出,等见到是萧布衣的时候。怔了下。油灯下。那人脸色阴晴不定,正是杜伏威手下将领陈正通。

    当初在议事厅中,众人心思都被杜伏威、辅公等人吸引,萧布衣、思楠一直站在角落,本来无人注意。不过陈正通一直游离事外,倒记得苗海潮身边有这两人。

    这两个人颇为陌生的脸孔,陈正通虽有疑惑,却也管不了许多。没想到他们居然摸上门来。手持钢刀,陈正通冷声道:“苗海潮让你来做什么?”

    他这时候,不过还以为是辅公走后地余波未清,见到是苗海潮的两个手下,并不放在心上。

    萧布衣笑道:“他让我来,杀了你!”

    陈正通愕然,侧耳倾听,见到思楠门外,萧布衣屋内,听不到别的动静。稍微心安。见萧布衣大咧咧地样子。心中来气,“就凭你们两个?”

    “错了。不是我们两个。”萧布衣微笑道。

    陈正通一凛,“你们还有别人?”他问出话来。自己都觉得有点蠢,萧布衣偏偏摇摇头,“没有帮手了,不是凭我们两个,只凭我一个人,一只手,就能杀了你!”

    他话音一落,已拔刀挥出!

    室内油灯明灭之间,嚓的一声轻响,萧布衣已回刀入鞘。

    啷啷声响后,陈正通的动作有着说不出地滑稽可笑。他举刀抬在半空,可脸上再没有阴狠之色。豆大地汗珠从额头滑落,伴随着额头流下的血水,狼狈不堪。

    萧布衣一刀挥出,度之快,如雷轰电闪,陈正通在萧布衣挥刀之际,已是挥刀格挡,可被萧布衣一刀伤了额头,顺便断了单刀,竟然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陈正通的信心却被这一刀摧毁,表情古怪莫名,手臂僵硬,不敢稍动。见到刀光一耀,无可匹敌的时候,陈正通甚至觉得已被刀光劈成两半。

    他只怕移动的话,手足分开,四分五裂。

    萧布衣扯张椅子坐下来,沉声道:“我问,你答,若有不实之处,我会让你恨还活在世上。”

    陈正通本以为自己已死,听萧布衣这么说,忍不住摸了下额头,才知道没有被劈裂,心中更是骇然。

    双腿软,忍不住跪下来,陈正通哀声道:“在下并没有对不起苗将军。”

    “可你是否对得起江淮军?”萧布衣讥诮问。

    陈正通愕然,“我……我……天地良心,我对江淮

    萧布衣刀光再闪,陈正通只觉得胸口一凉,低头看下去,见到胸前衣襟尽开,露出的胸膛,不由骇然道:“阁下要做什么?”

    “我想要找找你的良心在哪里?”萧布衣笑容中带着残忍,刀尖抵在陈正通的胸口,看起来就要捅进去。

    陈正通大汗淋漓,大叫道:“我对不起江淮军,我一直在和王世充联系,求你饶了我!”

    萧布衣阴冷道:“说下去。”

    他乔装改扮,再刻意恐吓,和阎王仿佛,陈正通只觉得胸口刺痛,毫不犹豫他会刺下去。性命攸关,能和西门君仪一样往刀尖上凑地人并不多。

    搞不懂萧布衣的来路,又觉得萧布衣明白很多,陈正通再也不敢隐瞒,急声道:“王世充让我监视江淮军的动静,随时给他汇报。大爷,我就是一时财迷心窍,收了王世充的钱,坑卖兄弟的事情,我……我真的……”

    萧布衣冷笑道:“你真的没少做过!”

    陈正通不敢点头,又不能反驳,脸色惨白,“大爷,可我就是通风报信而已,真的有损江淮军的事情,从未做过。我求求你,求你不要杀我……”

    “不杀你可以。”萧布衣微笑道:“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还会奖赏你。”

    “爷,你说要做什么?”陈正通慌忙道。

    “你怎么和王世充联系?”萧布衣问。

    “每隔三天去城北三十里地落叶亭和王世充地手下接头。”陈正通不敢隐瞒。

    “辅公知道你和王世充联系吗?”萧布衣又问。

    陈正通略作犹豫,见刀尖逼过来,慌忙道:“辅公虽和王世充联系,但他应该不知道我已被王世充收买。不过这人心机颇重,说不定暗中明了。不过我和他没有利益冲突,所以一直相安无事。”

    “下次接头什么时候?”萧布衣微笑问。

    “就在明日午时。”“好,明天我见到人,留你的性命。见不到地话……”萧布衣冷笑两声,倒转刀柄撞过去。砰的一声大响,陈正通已被敲昏了过去,萧布衣将他手足捆住,塞到床下。等走出了府邸后,老五匆匆忙忙地赶来,送来封信,“李将军的加急军文。”

    萧布衣展开一观,脸色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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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四八七节 再战淮南() 
思楠不看军文,只看萧布衣的脸色,见到萧布衣皱眉的时候,也跟着皱眉道:“有意外了吗?”

    萧布衣道:“王世充兵分两路,一路已过**城逼近历阳,眼下驻扎在**山附近。李将军让我小心些,提防王世充暗中的举动。”

    “另外一路呢?”思楠问道。

    “另外一路已渡长江击沈法兴,王世充用兵狡诈,偷袭攻破了京口,然后以沈纶为诱饵,伏杀了沈法兴手下的大将蒋元,进攻毗陵。沈法兴虽是士族出身,占领了江南的不少地盘,可不经硬仗,数次败仗,竟然放弃了毗陵,向南逃窜,到了吴郡。”

    思楠不解问,“那又如何?不过一块骨头,抢来抢去而已。”见到萧布衣望着自己,思楠又道:“我不是说你,我是说,按照你的计划,就是想让他们自相残杀,然后坐收渔翁之利吧?如今岂不正合你的心意?毗陵离历阳还远,你也不用太过担

    萧布衣道:“话是这么说,不过现在的王世充蓄力多年,一朝威,倒的确有些锐不可挡的味道。毗陵失去,绝非简单的一个郡县那么简单……毗陵依据长江,沈法兴放弃毗陵,亦是放弃了长江的屏障,虽说吴郡的太湖亦是屏障,但沈法兴自弃江山,被压缩势力,只能在吴郡、余杭、会稽等沿海郡县活动,处于挨打形势。而王世充却是坐拥地利,直逼丹阳。要知道江北的历阳、江南的丹阳,眼下都算是我和王世充势力交接的缓冲地带,王世充眼下的意图已是昭然若揭,依据江都之地,抢占沈法兴的地盘,然后从两岸开战。瓜分杜伏威的地域,然后进攻我地地盘。”

    “他胆子倒不小,竟然敢主动和你开战。”思楠有些讥诮。眼下就算她都能看出,王世充虽然在短期内声威大振,但想要和萧布衣抗衡,还差的远。

    萧布衣找了个角落坐下来,思楠见了。也是倚着墙角。

    二人相视而望,谁见到了,都想不到威震天下的西梁王会在这种地方讨论东征大计。

    “王世充的确有点不自量力。但他是个懂得抓住机会的人。”萧布衣望向天际,那里黑蒙蒙,见不到曙光,却是江都的方向。

    “他被我所败,心有不甘。其实要不是因为我,取得东都的人,很可能是王世充。此人奸诈,又善于用兵。如果能得时机,实在是个强劲地对手。不过可惜的是。他现在天时已失,但是他这样的人,绝不甘心屈居人下,若是往日,他多半不会和我开战。可如今,我多处开战,分别和李渊、窦建德、徐圆朗都有冲突,他就是要抓住我被牵制地机会,对我全力一击。赢了,他可取江南。半数天下……”

    “输了呢?”思楠问道。

    萧布衣笑笑。“一条命而已,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就算辅公之流,都想凭自己的拳头打出一番天下。王世充野心勃勃,当然不会放弃最后的一个机会。”

    “最后一个机会?”思楠喃喃道。

    “最后一个机会!”萧布衣肯定道:“天下之大,可大局已定,他要想称王,只有这最后一击的机会!错过了这次,王世充就要退出这场争夺天下之战!”

    “那你准备怎么办?”思楠问道。

    萧布衣笑了,带着几分残忍,“很可惜,我根本不准备给他任何机会!”向,正是历阳城的方向。

    这里处于荒野之中,偶尔只有樵子牧童路过,鸟儿轻鸣,不时打破荒野的寂静。

    日头高悬,那人望了眼地上地影子,露出不耐的表情。他约定午时和陈正通相见,可过了午时还是未见人影,让他难免心生疑惑。

    陡然间马蹄急骤,一骑从远处飞奔而来,正是向落叶亭地方向驰来,那人舒了口气,才要迎上前去,突然脸色大变。马上那人并非陈正通!

    他脸上露出惊慌之色,扭头想走,马上那人一跃而起,宛若苍鹰腾空,倏然落到他面前,微笑道:“原来是季秋,许久不见,一向可好?”

    那人说的客气,季秋却已脸如白雪,浑身抖,颤声道:“萧……萧……西梁王,怎么是你?”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季秋却如同见鬼了一眼。

    眼前立着那人竟是萧布衣!今天季秋就算想到见鬼,也没有想到过会见到萧布衣!

    季秋和萧布衣当然是老相识,当初萧布衣初下扬州之时,季秋就主动热情的跟在萧布衣身后吃屁跟风盗春宫,不亦乐乎,可自从那以后,他就萧布衣产生了恐惧症。因为他明白,凭他的头脑,一辈子也想不懂萧布衣脑袋里面想着的是什么。

    后来萧布衣验证了季秋的想法,萧布衣身为大隋异数,此后扶摇直上,一路到了西梁王的位置,威震八方,季秋再也不做梦去跟踪他。

    可世事往往如此奇妙,他不再跟踪萧布衣,萧布衣反倒主动找上门来。

    萧布衣见到季秋惊慌失措,笑道:“你觉得应该是谁?”

    季秋咽了口唾沫,“我以为……以为应该是谁呢?”他实在对萧布衣太过畏惧,饶是口舌伶俐,眼下也是目结舌。

    萧布衣提醒道:“你多半以为我是陈正通吧?”

    季秋脸现喜意,才要点头,突然觉得不对,脸上露出尴尬之色。脖子咯的一声,僵硬无法动弹。

    萧布衣又道:“陈正通不能来了,我这人最是热心,就替他前来。你有什么话对他说,我来转达就好。”

    季秋强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话说,就是老朋友好久不见。甚为想念,找他随便谈谈。他既然不来了,那我也应该回去了。”

    他硬着头皮转身要走,转瞬僵硬在那里,身后不知何时,已不声不响了摸来了十数人,个个膀大腰圆。看起来可以空手裂虎。

    “有朋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季秋,你怎地和有债主从远方来一样?”萧布衣惋惜道:“你要回去也行……不过我不知道。你回去的是一只手呢,还是一只脚?”

    季秋只能再次转身,咕咚跪倒道:“西梁王……我不过是食人俸禄,与人分忧,只求你给我条路走。”

    萧布衣笑道:“我这人很好说话,我可以给你两条路走。”

    季秋听到生机,慌忙问,“请西梁王明示。”

    “第一条路当然就是。你是响当当的硬汉,我打死你。你也不说!我这人最敬汉子,念及旧情,可以留你个全尸,然后风光大葬,再给你立个忠义牌坊。”

    季秋苦笑道:“在下不过是个小人物,算不上汉子。至于风光大葬,那是从未想过,还请西梁王说说第二条路。”

    “第二条路呢,当然就是说出此行地目地,然后带我去下一站。”萧布衣道:“季秋。我素来是奖罚分明。王世充已穷途末路,和他一起。不过死路一条。你跟着我做事,只要竭尽心力。不但无罪,反倒会得到封赏。”

    乱世之中,本无绝对的忠义,季秋一直为王世充卖命,却也是因为只有这条大腿可报,听到萧布衣地许诺,心思活动,喏喏道:“西梁王,你说的可是真地?”

    一人在旁边喝道:“西梁王说话,怎有你讨价还价的余地?”

    那人一声喝,季秋差点坐在地上,萧布衣摆摆手,和颜悦色道:“季秋,你什么时候看我说话不算了?”

    季秋心中嘀咕,知道保命要紧,只能道:“西梁王,其实我这次前来,却是和陈正通讨论,如何取得历阳城一事。”

    萧布衣心中一凛,却还不动声色,“如何来做呢?”

    “陈正通早被王大人收买,他怎么说也是杜伏威手下大将,王大人的意思是,想趁历阳内乱,陈正通守城之际,让他做内应,从**山突出奇兵,连夜奔袭,和陈正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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