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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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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途只见过董慕回这般听话的给历景岸使唤,哪里见过此时这般听话的让自己折腾,真真是喜极欲泣。
  风卷残云也似抱起董慕回低声笑道:“昨日怕累着你,还没洗澡呢。我抱你去温泉。”说罢扯过一件貂裘裹上足下生风奔出屋去……
  凡界,九冥镇,棺材铺。
  益衡将将出了屋门,恍然觉得今生前世已分不大清了,院里那拿着扫把扫落叶的人,分明是前世捡到他的淮玉,那人仍是缓缓走过来,摘了自己的帽子戴与他,但笑不语。
  倒是他,失声道:“淮玉。”
  那人轻轻“嗯”一声,转身去了。
  眼看那人出门,他才回过神来,昨日度魂后,他记起些事情。
  他曾是天庭南斗星宿天同宫益算星君,那人,该是地府二殿下……
  很久了……
  南斗星宿人仰马翻,因凡界大乱,南斗星宿主帝王丞相之命数爵禄,自也是大乱。
  偏生人人都脚不沾地的忙活,益算星君却异常闲,原因无他,益算星君,顾名思义,司推算演绎之职。只是,哪里需要恁些的推算?如此一来,益算星君便是天庭最闲暇的仙君了。
  这日,益算星君因偷喝了王母处的桃花酒,在天同宫后院的红叶李下,卧在秋千上醉醺醺的打盹,玉清南帝急匆匆的奔来,见状,招呼都没打上去便是一脚。
  益衡没悬念硕通的栽下去。
  玉清南帝,掌南斗星宿,益衡的顶头上司是也。
作者有话要说:  我等着这一章被~~屏~~蔽~~~~~~~~~~~~~~~~~~~~( ⊙ o ⊙ )
  这个月到现在才写了四章,这个节奏好捉急啊~~
  哎~~窝简直懒得没救了~~~

  ☆、第十一章

  玉清南帝,掌南斗星宿,益衡的顶头上司是也。
  益衡扭头欲骂,见是玉清也就缝了嘴巴,不去办公理亏在先,自然不能太嚣张。只好腆着脸笑:“找我有事?”
  玉清帝深知这人,脸皮之厚堪比城墙,废话懒得跟他说,“去地府取个卷宗。司命那里用。”说罢扭头便走了。
  取个卷宗竟然使唤堂堂益算星君?南斗各宫现在是得多忙?
  益衡本是略胆小的性子,头一回下地府。地府与司命走得近,素来跟他半文钱关系也没有。
  叵耐玉清帝亲自来了,他也只好抖抖索索的去了,益衡给那些打他身边飘过来飘过去的绿头发红眼睛长舌头的小鬼吓得欲哭无泪,一路连滚带爬终于到了三途河边。
  益衡正惊魂未定,一抬眼瞧见一个背影,玄色衣衫,那人负手玉立,袖角银线蜿蜒绣出一朵细致的芍药,如玉的指间是一朵活生生的地府之花曼陀罗。
  顿时热泪盈眶,终于见着一个正常的,想都没想扑到那人脚下揪住那人衣衫:“我是南斗星宫的仙君,来取司命的卷宗。”
  那人身旁的判官登时一个寒颤,伸手便要去拉益衡——娘哎,这哪儿来的不长眼的,他家二殿是地府出了名的生性傲慢冷淡眼神儿都能戳死人的主儿,二殿今儿将将换了件新做的衫儿,心情正好,这人竟敢就这么揪住二殿的衣摆。今日地府要翻天啊这是!
  益衡扭头。一眼瞥见身旁一个黑的只见一口白牙两只眼白的东西拿爪子朝他伸来,杀猪也似的嗷嗷叫,蹦起来就八爪鱼也似的挂在那人身上。
  判官登时雷劈了一般定在原地,恨不得拔腿就跑——他实在不想做炮灰!
  只见那玄衣公子渐渐垂眸,弹指抛了手中的曼陀罗,判官默默拿手捂上双眼……
  但听硕通哐嘡两声……判官从指间瞄过去,二殿仍旧潇潇玉立,那倒霉仙君一头扎进河边的曼陀罗花丛,正吭哧吭哧的往外拔自己的脑袋。
  二殿微微侧身,脚下移步,判官颤声道:“二殿下,这人说,他是……星君。”言外之意,您不能宰了他,不然地府跟天庭就结梁子了。
  二殿终于从喉中发出一个音节:“嗯?”
  脚下却没停,一脚踹上正在从花丛里往外拔脑袋的星君的屁股,没悬念,星君扎得更深了……
  还是判官含泪把益衡从花丛里拔出来。
  益衡吐了吐嘴里的土渣子,拍开判官的手,气鼓鼓道:“你长成这样就不要出来吓人了,你干什么把我扔河边。”
  判官默念了三遍“这个白痴是星君”才忍住没把益衡往河里扔。深吸一口气,正待跟眼前这脑筋不大好使的星君好言好语,却听那傻白已然跟刚刚扔他的元凶搭上讪了。
  “你长得真好看,比南斗各宫的仙娥都好看。”益衡虽没看到二殿的正脸,但光是侧影也足以让人神往了,益衡见二殿闭口不言语,大着胆子往二殿身边凑凑,又道:“原来是哑巴?真可惜。”
  二殿缓缓转过身来,微眯眸,在这傻白星君的脸上瞄了两眼,抬起手,缓缓地,缓缓地,拎起这傻白星君的衣领,微一扬手,益衡还一脸茫然着,人却已飞到河边的花丛里的了,这次,是他真真切切亲眼看着自己给人扔出去的。
  益衡傻愣了一阵子,直到二殿走了一盏茶时候方才醍醐灌顶也似的醒了过来,咆哮起来:“长得好看就能这么随随便便把人扔出去么?活该你哑巴不会说话!”
  判官提醒道:“仙君,我家二殿不是哑巴!”
  益衡手都抖起来,指着二殿远去的方向:“此仇不报非君子。我跟他势不两立。”
  判官提醒道:“仙君,这里不是天宫,是地府,在地府没人打得过我家二殿。”
  益衡碎碎念碎碎念碎碎念……
  二殿很霸道,益衡很不要脸。
  次日,第三日,接下来好几日,益衡总是鬼使神差的出现在二殿的脸前,使着法儿的不让二殿好过,偏生二殿生性挑剔性子叵测,益衡也没少挨揍。
  但有些事情吧,就像赌博,输了就别着性子继续赌,赢了,更要继续赌。
  益衡这等脑残,自然是别不开这个道理,被揍了,自然要讨回来,气着了那个人,莫名的快乐又让他欲罢不能,就这么,胶着上了……
  而对二殿历景岸来说,地府殿下的身份;连判官都敬而远之,他一个眼神儿都能让身边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从不曾遇着这么一个傻缺,正好历景岸有那么点暴力倾向,揍益衡揍的甚是有手感。
  这么一个一根筋不怕挫折勇于跟恶势力斗争,一个绝顶高冷又透顶无聊,真真是有人想吃shi有人顺手给递筷子的绝配!
  益衡在万万年的蜗居天同宫,不曾知晓地府这般奇异,拿了卷宗送回去给了司命,转身就跑回来跟二殿继续纠缠。
  实不巧,二殿府上似是换了判官,他此番下来竟见二殿的判官是个眉目清秀粉面桃花的可人儿。
  这可人儿与二殿双双站在一株花树下,端的是一双璧人。那人抬手在二殿肩上拈起一朵落花,笑意如冬花春雪。
  二殿竟也笑道:“慕回这些日子到西天走的一遭,可还顺心?”
  益衡咳咳走近,扒着二殿的手叨叨:“二殿我给你算姻缘,本仙君是益算星君,每日卜一卦,准得很,我给你算算姻缘可好?”
  说着也不管此时二殿脸色阴冷,闭目摇头晃脑:“二殿八字带煞,既犯红鸾又犯天禧,此……命中无偶,孤鸾之相。”
  二殿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卷竹册,砰地一声,益衡额头上已起了一个大包。
  “啊……你怎么打人,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再这么平白无故的打人可不招人喜欢……”
  二殿冷笑一声,抬手捏住益衡的下巴,凑上去亲了一口,又冷冷的丢开:“犯红鸾?犯天禧?命中无偶?天生孤鸾?再胡说八道一句试试?”
  益衡一脸不可置信,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忙呸呸呸,张牙舞爪:“你……你……我堂堂益算星君,岂容你非礼,我,我写奏折参你!”
  二殿斜了一眼,嗤笑:“只要你好意思写,让玉帝在凌霄殿昭告群仙,我无甚异议,但是玉帝敢不敢把爪子伸到地府,敢不敢定我罪责,你倒是该提前去打听打听。”
  益衡瞬时清醒,如雷灌顶,自己虽非上神,却也星宿宫中上仙一个,为甚跑来地府跟这个不招人喜欢的纠缠这许久?重点是,自己并不是占便宜的那一个!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益衡一旦脑筋转开,其实还不傻。登时一拍脑门,脚底抹油飞奔回了天庭,这一场神经病,全当卡了一阵脑壳。
  只是,可怜了二殿!
  有些东西,不是随随便便能招惹的。
  没有了那个傻白星君,二殿竟蓦地不适应了这太过安静的地府。这日心烦,不知怎么就到了幽冥之潭,二殿叹了口气,明知姑获婆婆不待见自己,怎就偏来了这儿?
  但,既是来了,起码是要问候一下前辈,正举手敲门,却一时耳尖,听见屋里分明的淫~靡之声。
  “薛途,你……啊……出,出去!”有人低声如泣。
  历景岸皱眉,竟是慕回的声音。
  又听薛途喘息未定,却是笑道:“我若出去了,姑获婆婆这药,你可没法子化解啊,乖,你怎的眼里就只有二哥?可二哥却不愿碰你一指头。”
  历景岸退了几步,耳边董慕回不胜情/事的求饶,薛途欲/求不满的粗/喘,唇舌与肢体的交/缠,依稀近在咫尺。
  历景岸不傻,董慕回对他存的心思,多多少少是有些知晓的,只是,自己看了董慕回那张脸看了上万年,依旧是没心思,如此,他与薛途在一起,倒也好。
  将将转身走出去三五丈远,听得背后疾风而过,本能已向右侧身避开,果然,伴着一线银光落入雪中,一道紫烟也由远及近飘来。
  历景岸声线低回:“婆婆,你既是偏宠十弟,玉成二人,我又不曾说半个不字,怎么就对我恨成这般?我动作大些惊动了慕回,可就不好了。”
  姑获冷笑道:“途儿怎么就遇上你们两个,若不是为了途儿,董慕回那小贱人我见一次打死一次。回头找着二殿的合适人选,我连你也打死,途儿可怜巴巴的对着董慕回流了万儿八千年口水,归根结底都是你害的。”
  历景岸叹声:“婆婆刀子嘴地府人尽皆知,地府十殿哪里是说换就能换的。”
  姑获久居幽冥之潭,不过问地府事,对任何东西素来冷淡,却独独对薛途宠爱有加,登时抬手就要一掌劈了历景岸,历景岸早已有备,错身躲过后,便足尖轻点轻身远去。
  姑获毕竟是前辈,历景岸虽目中无人,礼貌总是还有三分,临去时不忘对姑获笑道:“婆婆,你如如此刁难我,就不怕我一气之下要了慕回,到时候十弟可是欲哭无泪。”
  姑获看着历景岸远远地玄色衣袍,只恨恨啐了一口,暗骂一句。
  历景岸回地府,一路蓦地想起益衡来,那傻白星君……呵,历景岸径自一笑,心道“天庭果然是养了一群尸位素餐的么,这种资质竟也做得了仙君?看来需寻空走一趟天庭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艾玛竟然一个月没更新,我真是废柴透顶!!!⊙﹏⊙
  要快些赶完开乱弹春秋那一系列呢~~写文是个一开始就不大好停下来的苦逼事儿!
  哎……

  ☆、第十二章

  历景岸回地府,一路蓦地想起益衡来,那傻白星君……呵,历景岸径自一笑,心道“天庭果然是养了一群尸位素餐的么,这种资质竟也做得了仙君?看来需寻空走一趟天庭去看看。”
  还不等历景岸寻空去天庭走走,便有了更好的法子能将益算星君弄到地府来任二殿消遣。
  董慕回自西天回地府,将将交接了二殿判官事宜,不成想被姑获婆婆叫去幽冥之潭,二殿下府里的公事,偏不巧,正是与天上司命府上相得益彰相辅相成,如今二殿没了判官,活儿就干不完,二殿的活儿干不完,司命那儿就跺脚,司命跺脚玉清帝就头痛……
  于是乎,这南斗星宫第一闲人,便被玉清帝拿着扫把打进了地府……
  益衡坐在二殿旁边的判官位置上,文书堆做小山一般,益衡自打来了地府就板着一张苦瓜脸,瞪大小眼……
  原因无他,这文书上的蝇头小楷,红蓝批注,看得他脑袋嗡嗡嗡的叫,连那话唠的毛病都似乎给治好了。
  二殿看着这天庭给派过来的临时判官,嗤笑道:“你就坐在那儿看;能把这卷宗看没了”
  益衡眼神幽怨;明知自己打不过眼前这贱人;依旧愤愤道:“你是故意的!卑鄙!无耻!”
  二殿依旧嗤笑:“就你这般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六畜不识,白送了我倒还得考虑考虑,你当你自己是个香饽饽呢?”说罢径自翻起了文书卷帛,却不忘依旧打击益衡:“知道你什么也不会,也没指望你能帮什么忙,去,泡壶茶,碧螺春。”
  事情并未朝着益衡想的方向去,本以为二殿定会求着他干活,他好一雪前耻趾高气昂的说一句:“谁让你之前欺负我来着,老子不配合,你能怎么着?”
  没成想二殿让他泡茶!益衡又暴躁了!——我是来伺候你的么?我是你家的奴才么?我是仙君!是仙君!
  益衡一溜烟儿出了二殿府,嘴里念念有词:“泡茶?自己没长手么?爱喝什么喝什么。我哪里知道什么是碧螺春?长得倒好看,心坏得很!”
  二殿坐在案桌前听着这傻白星君一边溜达一边腹诽,微微冷笑……
  于是乎;那日益算星君在地府散步颇是糟心;被长舌头的吊死鬼;骷髅也似的饿死鬼;脸色白胀的水鬼以及各种死法的各种鬼;吓得屁滚尿流滚回了二殿府……
  二殿依旧冷笑:“星君可是水土不服?也难怪,天上娇生惯养的。连地府都怕成这模样,传了出去,仙君在天庭可是要让仙友笑话了。”
  益衡欲哭无泪,继续坐在二殿府瞪大小眼……盘算着,何时能回去还不被玉清拿扫把打。
  想了数日,终于想出,只能让二殿把自己送回去……
  于是乎,一天,二殿府上的金丝雀儿飞了,两天,二殿的寝宫着火烧坏了二殿最喜欢的一件衣裳,三天,二殿书房遭贼了,东西没丢,就是被人翻箱倒柜弄得乱七八糟……
  二殿不动声色。益衡略心虚。
  这日,二殿说要去喝酒,益衡酒瘾早就犯了,苦于二殿从不在府上喝酒,自己又不知道地府哪家酒馆最好,登时就死皮赖脸的非要跟去喝。
  二殿难得微微一笑,应允了。
  只是,二殿若真这么纯善无害便不是二殿了。
  益衡自来了地府,久未沾酒,一时忘情,三壶下肚,已然醉醺醺飘飘然了,二殿依旧衣衫未动纹丝不乱端坐着,微微侧首瞧了眼酒楼下的三途河,波光粼粼,映着岸边的曼陀罗,比之天宫也不遑多让。
  又一壶喝空,益衡神智略模糊了些,摇摇头,看着眼前的二殿,竟伸手去捏了捏二殿的下巴,轻笑道:“都说二殿貌美,其实,不凶的时候,确是名不虚传,月宫仙子都难及万一啊。眉目如水,唇如醴……”说着竟凑到二殿脸前,舔了一下二殿的嘴唇,眯眼笑道:“唇如醴,一尝醉三分。”
  二殿缓缓抬手,握住那人手腕……
  于是乎,益算星君当夜便在三途河里过了夜。
  爬了一夜也没爬上来,末了还是被打渔的捞上来。
  益衡什么也不记得,唯独记得是那黑心肝虐人狂的二殿把他扔进了河还下了结界。这厢衣服还湿哒哒的没换,便破门而入二殿的寝宫。
  “历景岸!”益衡一个恶狗扑食趴到二殿的床上,“你要是不待见我你倒是把我送回天庭去,你这般捉弄人,可非君子所为!”益衡死命的揪着被子里的二殿。
  “哦?这么快就爬出来了?”背后嗤之以鼻的冷言冷语。
  益衡懵了片刻,扒开被子,里面明明没东西,自己显然是气糊涂了。立时炸毛,蹦起来便要伸着爪子掐死历景岸。
  二殿若是给益衡吓住便不是二殿了,先一步闪至益衡身前,迅雷之势拿住那人手腕,反手一拧,扔到床上,益衡将将从河里爬出来也就算了,气得半死也就算了,在河里整整扒拉了一夜早饿的前胸贴后背,连灵力都使不出来。
  二殿将人压在床上也不过是一条胳膊的事儿。
  于是两人便以奇怪的姿势倒在床上。
  二殿捏起益衡的下巴,冷笑道:“昨晚,忘了?”说罢吻上身下的人,齿间声轻:“不是说醉三分呢?醉了么?”
  历景岸再通透不过的人,即便从没做过的事,一试之下,也足以臻至完美,舌尖尚余茶香,一丝一毫都是极熨帖的享受。益衡昨日那笨拙的一舔,如今被历景岸压在身下调戏。
  益衡挣了片刻,叵耐历景岸这双唇似能蛊惑人心,益衡竟也慢慢回应起来。
  二殿若如此就妥协沦陷便也不是二殿。
  霍地丢开益衡站起身来,冷笑道:“天家仙君,也不过如此。你这么浪/荡,你家玉清帝知道吗?”
  一句话活似天雷,益衡的天灵盖都发麻发怵发寒。整个人僵在床上,活似被人抽去了骨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直过了盏茶功夫,才看清离他不到一丈远的历景岸的脸,半是蹭半是爬的滚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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