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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了解范，他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他会自己想好，并且决定未来的道路他应该怎么走。而且，你应该相信他，现在的他，还是拉玛西亚的一员，还是你的孩子。”

　　　　比拉诺瓦仍旧没有说话，恩里克也不打扰他，转身继续和春节玩耍在一起。

　　　　很久之后，范毕庄重新回到了训练场边。他蹲在地上，将双腿上都绑上了足球，这才向着远方招了招手。

　　　　“春节，走了。”

　　　　“嗷呜！”

　　　　春节回应的低吟一声，兴奋的跑了过来。

　　　　“真是一只无情无义的狗啊，好歹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再见的时候，怎么也得跟我道别一声吧？”

　　　　恩里克无奈的喊了一声，回应他的是春节鄙视的眼神，而后转过身，大尾巴像扫把一样的摇来晃去，捉弄之意显而易见。

　　　　恩里克只能是郁闷的摇头苦笑。

　　　　范毕庄拍了拍春节的脑袋，远远的向主教练点点头：“再见，恩里克先生。”

　　　　“今天你表现得很不错，所以，明天见，范，我期待着你更加出色的发挥。”

　　　　范毕庄点头转身，看见比拉诺瓦仍旧是沉默的站在原地，只是眼神紧紧的看着自己。

　　　　犹豫了一下，范毕庄还是向其打招呼道别：“再见，比拉诺瓦教练。”

　　　　走了两步，范毕庄再次转过了头：“他问我有没有兴趣谈谈，我说没兴趣。”

　　　　说完这句话，范毕庄头也不回的径直离开。

　　　　比拉诺瓦的脸上露出了歉然的神色，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叫住对方。

　　　　一只手再次攀上了他的肩膀，恩里克的脸颊上还是带着熟悉的笑容。

　　　　“你把范当做了你的孩子，他又何尝不是将你当成了朋友，或者亲人？所以蒂托，如果你真的为他好，那么就更应该站在他的角度上为他考虑。好了，伙计，别杞人忧天了。记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他们有权利决定自己的人生。”

　　　　恩里克拍拍好友的肩膀，吹着口哨，施施然的离开了。

　　　　只剩下比拉诺瓦一个人伫立在空旷的训练场，有清凉的夜风拂过，他的脸上，渐渐的露出了笑容。

第四十二章　进入首发

　　　　四天之后，巴塞罗那预备队前往巴斯克地区，不过这一次球队去往的城市不是比斯开省，对手也不是毕尔巴鄂竞技，而是位于自治区圣塞巴斯蒂安的皇家社会俱乐部。

　　　　和以往一样的是，范毕庄仍旧是随全队一起行动。

　　　　而不同的是，这一次，范毕庄不会再以看客的身份坐上球迷看台。他被恩里克列入了十八人大名单，甚至一步就登了天，恩里克告诉他，他将是球队的首发球员之一。

　　　　对于这个决定，预备队的小球员虽然感觉惊奇，但想了想，却也没有反对。很多人的思维习惯仍旧是定格在以前，仍是下意识的认为范毕庄还是那个低调得没有丝毫存在感的足球渣渣，但实际上，在这几天的训练中，范毕庄表现出来的东西已经让他们无话可说，而且在对抗赛中，范毕庄也总是披着红色马甲，成为主力队一方的成员，并且发挥得还不错。

　　　　最重要的是，这个决定是主教练做下的，小球员们就算有意见，也只能憋在心里。

　　　　而对于主教练恩里克来说，他做出的这个决定，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给范毕庄更多的历练机会，只有在真正的绿茵场上，他才能积累经验，学到更多的东西。一些基础性的东西，范毕庄掌握得已经很不错了，他的进步速度明显的减缓，只能靠实战来堆叠了。

　　　　事实上，恩里克心里依旧认为，范毕庄目前的能力并不足以让他在主力队站稳脚跟，如果一个战五渣在经过几个月的特训之后，就能成为一名强大的战士，那么估计所有人都不会愿意从很小的时候就经历严苛和系统的训练了，只要一次特训就能搞定的东西，为什么还要付出更多的精力？

　　　　范毕庄进步的很快，但相较起从很小的时候就经历系统培训的其他球员，还是有着不小差距的，这是他的劣势。

　　　　但他有一项别人都没有的优势，那就是他的传球。论准确和威胁程度，预备队没有一个人能够比得上他。

　　　　恩里克就是看中了这一点，他要让范毕庄的这项长处变得更加强大，让范毕庄的传球成为球队最为犀利的武器。

　　　　哪怕范毕庄在比赛中，大部分时间都表现得一团糟，但只要他能够抓住几乎，传出一次威胁球，那对于球队的收益也是极大的。

　　　　至于锻炼和积累经验的过程，是否会给球队带来一些成绩上的损失，这点恩里克并不放在心上，预备队在青年组联赛中的成绩已经这样了，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

　　　　这是一个关于现在和未来的投资，很显然，恩里克选择了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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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利纳也来到了圣塞巴斯蒂安，和他同行的还有一个中年人，相较起穿着随意的莫利纳，他的同伴则是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很有些领导的做派风范。

　　　　这个人也确实是领导，这是对莫利纳而言的，这位名叫鲁斯托的西装男是毕尔巴鄂竞技俱乐部转会部的一名工作人员，算得上是莫利纳的顶头上司。

　　　　经过将近一周的观察，莫利纳对范毕庄的重视程度与日俱增，他将自己整理的资料，还有偷偷录制下来的视频，送回了俱乐部。同时送回去的，还有一些他对范毕庄的评价和建议。

　　　　这样的资料他不止发送了一份，为了引起俱乐部的重视，他几乎是每隔一天，都会发出一封邮件，阐述这名小球员的优秀和展露出来的潜力，并且附送上当天的训练资料和饰品。

　　　　莫利纳的努力得到了俱乐部的回应，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在巴塞罗那预备队来到巴斯克地区的时候，同在这个自治区的毕尔巴鄂竞技俱乐部就遣派了鲁斯托，让他近距离的考察考察这名莫利纳口中所谓的“天才”。

　　　　“你知道的，孔特雷拉斯，我并不喜欢来到这座球场，在巴斯克，除了圣玛梅斯球场，其他的地方血统都不再纯粹，就连空气里都带着令人作呕的肮脏味道，这让我感觉到恶心。”

　　　　鲁斯托站在座位边上，不屑且嫌恶的看了看四周，而后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来，小心翼翼的在座位上擦了又擦，这才皱着鼻子坐了上去。

　　　　他是一个坚定的巴斯克主义者，所谓的巴斯克主义，就是坚定的认为自己的城市，自己的球队才是全伊比利亚半岛最出色的。他们确实也是这样做的，毕尔巴鄂竞技基本上只使用具有巴斯克血统的球员，这在整个欧洲都是独树一帜，这让他们感到无比的骄傲。

　　　　鲁斯托是看不起皇家社会这支俱乐部的，一方面是因为皇家社会无论是从历史底蕴还是所获得过的荣耀，都远远不如毕尔巴鄂竞技，另外一方面就是他所谓的优越感在作祟了，毕尔巴鄂竞技可是血统最纯正的巴斯克球队，而皇家社会呢，只是一群“国际雇佣军”组成的杂牌军团。

　　　　或者说，鲁斯托的这份优越感是对西班牙所有俱乐部都适用的，因为除了他的球队，整个伊比利亚半岛找不出第二支只使用自己所在区域球员的俱乐部了。

　　　　莫利纳尴尬的笑了笑，紧跟着坐了下来，他是知道对方的脾气性格的，对于其莫名其妙的优越感也很是不舒服，但谁让对方才是掌握着决定权的“领导”呢，莫利纳只能耐着性子回应道：“请忍耐一下，鲁斯托先生，你想在看过范的表现之后，你对此行将不会感到失望。”

　　　　“是吗？”

　　　　对于莫利纳所说的话，鲁斯托是迟疑的态度。“神探莫利纳”的名头他当然知道，说起来，他也是对方众多的嘲讽者之一，没办法，莫利纳对俱乐部的贡献实在是寥寥无几，作为一名专职的球探，推荐给俱乐部的尽是些歪瓜裂枣，鲁斯托能对他有好感才是怪事了。

　　　　反正他是不相信莫利纳的眼光的，还天才？估计只有你这样没什么眼光的家伙才会视若珍宝了吧？说不定又是一个厮混个几年只能去业余联赛度日的废柴！

　　　　“真不知道埃斯纳尔先生是怎样想的，只是一名加泰罗尼亚地区的小球员罢了，他又不是我们的自己人。我听说对方还是一名华裔，这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东方人会踢球吗？”

　　　　鲁斯托自顾自的喋喋不休，很显然被俱乐部委派到这里来观赛他很是不满。

　　　　他口中的埃斯纳尔是毕尔巴鄂竞技的现任主教练，确切的说，这位56岁的老教练才接过巴斯克雄狮的教鞭不足两个月，但是他在队内的威望却很高，因为埃斯纳尔就是巴斯克的本地人，并且曾作为球员为这支球队效力过，巴斯克地区的球迷都愿意支持自己人。

　　　　莫利纳对鲁斯托的抱怨视而不见，他倒是知道新任主教练埃斯纳尔是怎样的一个人，这个老头性格严肃认真但绝不古板，他有着自己的思想和见解。他的眼光很长远，他逐渐意识到，俱乐部的发展已经陷入到了一种略显畸形的怪圈中，球队在甲级联赛中的处境越发艰难，这是俱乐部只使用具有巴斯克地区血统的球员所带来的局限。

　　　　或许这是毕尔巴鄂人最值得骄傲的一件事，但这也同样限制了俱乐部的发展，毕竟一座城市，一个地区的资源是有限的，不是每年都能招收到有天赋有潜力的巴斯克男孩。想要在竞争日益激烈的欧洲足坛有更好的发展，那么打破局限，这就是势在必行的了。

　　　　但冰冻三尺并非一日之寒，毕尔巴鄂人的传统观念深入人心，想要改变，非是朝夕之功。埃斯纳尔的策略就是，尽可能的招收一些其他城市乃至其他国家的小球员，在潜移默化之下，逐渐的改变这座城市人们旧有的观念。

　　　　作为毕尔巴鄂竞技的专职球探，莫利纳自然知道“大老板”的打算，因为将有天赋的小球员带回巴斯克，这是他们的工作，埃斯纳尔能够瞒住其他人，但这些事情却绕不过俱乐部的球探。

　　　　莫利纳对这位刚刚上任却有着打破固有传统的魄力的老头心存敬意，能够看到俱乐部局限的人有很多，但付诸于行动的人却一个都没有。不管他未来是否会成功，是否能够给俱乐部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至少他是一个真正的勇士，无畏于任何的困难和挑战。

　　　　“范是一个很有天赋的传球手，我想球队会需要这样一名球员。费尔南多是一名出色的高中锋，他是我们的未来，但他也需要一个帮手，不是么？只要有了这名球员，至少未来几年时间，费尔南多将拥有一名为他源源不断送上助攻的好帮手了。”

　　　　费尔南多略伦特是毕尔巴鄂竞技的希望之星，他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升上了一线队，在西班牙顶级联赛中亮了相，并且有着不俗的表现，巴斯克人对这位强壮的高中锋都是无比的喜爱。

　　　　“给费尔南多喂球的人？”

　　　　鲁斯托轻笑了一声，目光中满是质疑和不信。

　　　　“那就希望如此吧，尽管我依然认为我们的球员才是最棒的，但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就看看吧！”

第四十三章　表现不佳（上）

　　　　“我相信你已经在训练场上学到了很多，并且在队内对抗赛里也收获了不少，现在是时候让实战来检验这些训练结果了。”

　　　　在更衣室的时候，比拉诺瓦这样对范毕庄说道。

　　　　越是深入了解范毕庄，比拉诺瓦对其的欣赏之意就越浓烈。不可否认，范毕庄是一个很有天分的球员，至少在某一方面是如此。

　　　　但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天才，世界足坛每年都会涌现出为数不少的天才新星，他们总是一出现就有着亮瞎世人的表现，不同的是，有的新星会持之以恒，一直优秀下去，而更多的人，则是如同划过天际的流星，刹那的光芒之后，便黯淡下来，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

　　　　范毕庄是一个天才，但却不是最顶尖的天才，比他天赋更好的球员多不胜数。而比拉诺瓦之所以欣赏看好他，在于范毕庄有着一颗隐忍的心脏。就好像他低调淡漠的性子一样，他愿意埋头下苦功，并且擅于学习，无论交给他任何的事情，他都会努力琢磨，从失败中汲取经验，然后一步一步的克服，直到成功。

　　　　他无时不刻都在努力，无时不刻都在进步，在他冷漠的外表下有着暴戾的一面，而足球对于他而言也是一样，他在静静的等待绽放自己光辉的时刻。

　　　　比拉诺瓦相信，如果范毕庄一直不改初心，始终抱着学习和坚持的态度，哪怕成为了职业球员之后依旧在进步着，那么他肯定会有一个不错的未来。

　　　　所以他愿意培养范毕庄，愿意给这样有着自己坚持的人机会。因为他从范毕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也是这样一步一步，在冷眼和嘲笑中走过来的，没有人看好他会成为一名职业的足球教练，但他现在成为了拉玛西亚的一员，并且他知道，这不会是他的终点，他有着更大的野心，想要站在更大更广阔的舞台上去展现自己的才华。

　　　　他觉得，范毕庄，也是如此。

　　　　范毕庄没有回应，只是点了点头。

　　　　比拉诺瓦也不以为意，想了一下，叮嘱了范毕庄几句：“有一点我要提醒你，虽然最近你的进步很大，在队内赛的时候表现得也不错，但毕竟不是真正的职业比赛了。别看青年组的联赛大多都是各个俱乐部的年轻球员参加，但这也是真正职业性质的联赛，其中还有许多只是临时下放到预备队的球员，他们的实力已经不比顶级联赛的球员差多少了。”

　　　　“所以别小看你的对手，我对你的要求很简单，按照平常训练的那样去踢就足够了。”

　　　　不是比拉诺瓦瞧不起范毕庄，而是他知道训练和对抗赛是一回事，真正的职业比赛又是另外一回事，范毕庄可是一个彻头彻尾连一场联赛都没打过的新人菜鸟，他究竟能不能很快的适应，这是一个谁都说不出答案的疑问。

　　　　反正比拉诺瓦对范毕庄的第一场正式比赛是没有太大信心的。

　　　　“你瞧不起我？”

　　　　范毕庄终于有了反应，皱着眉头望向了自己的教练。

　　　　“如果你是这么认为的，那么就是吧。”

　　　　比拉诺瓦毫不示弱的和他冷眼对视。

　　　　事实上，这两个人在这几个月来，每天都会上演好几十出大眼瞪小眼的把戏，大家伙都见惯不怪了，反正最后的结果，都不会打起来，总是以平淡收尾，就好像现在这样——

　　　　“哼！”

　　　　范毕庄冷哼一声，将头扭到一边。

　　　　而比拉诺瓦则是一脸的冷笑，也是懒得再搭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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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这场比赛你打左边前卫，和训练的时候一样。你的任务不用我多说了吧，有机会就往前冲，然后传球。”

　　　　恩里克用简单的话语给范毕庄分配了任务。

　　　　范毕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这没什么搞不懂的，他现在在球队内打的位置就是边前卫，主要任务就是给前锋们传球。这场比赛他就是干自己的老本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

　　　　“我对你的要求很简单，范，你可以不进行防守，当然，有可能的话，你得帮帮你的队友。不帮也没关系，你得和周围的队友有更多的联系，前面有空当了就赶快传球。这个度你自己把握。”

　　　　“啰嗦。”

　　　　范毕庄又点了点头，嘴里吐出两个字，倒是把恩里克哽得不行。

　　　　周围的球员又是一阵大笑，这是他们佩服范毕庄的地方，敢在预备队这么跟恩里克说话的，除了范毕庄之外，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人。所以，范爷v5，范爷87！

　　　　恩里克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尴尬的拍了拍范毕庄的肩膀：“明白就好，那么就这样，等会比赛的时候好好表现。”

　　　　范毕庄的目光移向角落里，春节正趴在那儿。

　　　　恩里克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放心吧，范，春节等会儿也会跟着我们出去，它会在替补席上看着你，给你加油。”

　　　　对于范毕庄的这个“怪癖”，恩里克也是无语到极致了，却也没有办法，他在想着，现在倒还是没问题，毕竟低级别比赛的管理不怎么严格，也没人跟你较真。但以后呢，要是范毕庄真的进入了顶级职业联赛的圈子，还能将他的狗带劲球场吗？

　　　　估计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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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加这场比赛的球员都是预备队的熟面孔，诸如博扬、佩德罗、布斯克茨等这些人，范毕庄跟他们算不上朋友，但这段时间一起训练一起同一队进行队内赛，也算是熟络了，如今又一起并肩作战，对抗外敌，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