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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魂-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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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穆尔顿时被对方的话所撼动,对于忠于主子的臣子他见过两种人,一种是忠而存义,就像是他自己,如果基塔哪天走歪了路,他会毫不犹豫的对他指出来,纵然是死也不能看着他在一条死路上踟蹰。另外一种人就像是拉克申,忠而无义,舍弃了自己的原则甚至是灵魂,不问是非缘由随意掠夺他人的生命,如果哪天主人对他说你去死吧,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刺穿自己的胸口。
  
  对于阿穆尔来说,他永远都做不到如此的愚忠。
  
  “所以你打算杀了我回去邀功?”基塔的语气里带着嘲讽和嗤笑。
  
  “邀功?呵呵,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基塔。”拉克申抚着肩窝上的伤口倚在身后的柱子上似笑非笑。
  
  “阿穆尔,你把明找来帮他疗伤。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这是我跟他的事情,你先走吧!”
  
  阿穆尔就这样被打发了出来,一边担心着一边咂摸着刚刚两个人的对话,怎么听怎么像是老相识,颇有渊源的那种。看来基塔跟那个人从小就认识了,但是我从小跟基塔一起长大,怎么对这个刀疤脸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作者有话要说:  (PS:占卜师到底说了什么,大家可以猜测一下。)
  




15

15、鄂金的吻 。。。 
 
 
  阿穆尔远远就望见了自己家帐篷外面的安卡,那头优雅的荒原生物正舔舐着自己肚皮上的毛,看见自己的主人急匆匆的奔过来时异常兴奋的嘶鸣了几声,四蹄欢腾着朝阿穆尔蹭过去,把阿穆尔撞得东倒西歪,帐篷的帘子晃动了几下,里面出来一个人。
  
  红色的长发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妖艳。
  
  说实话,阿穆尔心里有些激动。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跟鄂金说,想问问他这些天去哪里了,有没有遇上危险之类的,但是刚一到嘴边的语句就像是被寒冰冻结了一样,又硬生生的吞回了肚子里。
  
  照例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哟,回来了啊?还以为你暴尸荒野了呢!”阿穆尔用手搔着安卡脖颈上的皮毛。
  
  鄂金笔挺着,微笑着望向阿穆尔,“多亏了有安卡,还有这个,”说着手里抖了抖那件白色的斗篷。
  
  “安卡可是我的宝贝,幸好没出什么事情,要是伤了它我肯定跟你没完。”
  
  “阿穆尔,我是来跟你道别的。”鄂金不再微笑,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
  
  “哦,要回去了啊?”阿穆尔没抬头,一直摆弄着安卡的耳朵、鼻子、眼睛,总之能摸的地方挨个摸遍,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但实际上只是阿穆尔不敢直视鄂金的幌子。
  
  “现在方便吗?有些话想跟你说。”
  
  “啊,啊,有啊,说吧!”阿穆尔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的逊过,他觉得自己对于鄂金有种莫名的恐惧,看见这个人就开始止不住的烦躁,他想让鄂金立刻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就当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就在自己有些手忙脚乱不知所措的时候,鄂金握住他的胳膊把他往帐篷里拖了两步,“进来说,外面冷”,阿穆尔呆呆的看着自己被拉进帐篷里,明正蹲在火盆前面一动不动的发呆,看见阿穆尔进来,她站起身蹦跳着走到他身旁,圈住阿穆尔的手臂笑的很灿烂。
  
  “明,我们两个有话要说,你去跟安卡玩一会儿。”
  
  “喂,有必要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吗?”
  
  当帐篷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阿穆尔的不知所措再一次的傻里傻气的冒上来,一时间甚至连手往哪里摆都不知道,于是干脆一屁股坐在卧榻上,倚靠在旁边的木桌上摆了个看似很舒服的造型。
  
  “有话快说,我还有事。”
  
  “本来打算直接离开,但是我很想再见你一面。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鄂金的声音很轻,还没等接着往下讲就被阿穆尔打断。
  
  “停,停,你要是想来谢我就大可不必了。”阿穆尔不耐烦的摆着手,心想你快点离开这里吧!突然之间手被人握住,死死的抓在手心里,脸颊被另一只手扳起上扬,正对上那双火焰一样的眼睛,带着摄人心魂的气魄。
  
  “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这是你逼我的。”鄂金有些怒了,语调里带着明显的不快。
  
  阿穆尔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黑影压上来,一对冰凉的唇在他的嘴唇上轻轻的碰了碰,他甚至能看到鄂金皱起来的眉头和紧闭的眼睛。
  
  头脑中一片空白,忘记了思考。那种感觉就像是很小的时候被丢进水里,因为不会游泳狂乱的挣扎却渐渐下沉,胸腔被水填埋无法呼吸时的难受,眼睁睁看着空气就在水面之上,蓝天就在水面之上,可他却无能为力。
  
  他愣愣的看着鄂金离开他的唇,松开他的手,而后转身离去,直到鄂金掀开帘帐走出帐篷去的一刹那,阿穆尔有气无力的从口中吐出几个字。
  
  “是不是你?”
  
  鄂金停住脚步转身看着倚在卧榻上的人。
  
  “在雪地里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你以为是谁?”
  
  而后离开。
  
  阿穆尔就像是被抽掉筋骨一般瘫倒在卧榻上,那个人的离开似乎将空气也抽离了出去,阿穆尔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喘着,嘴唇上还残留着那个人的气息,他伸手去摸自己的嘴角时惊讶的发现手竟然抖得不成样子,简直太失态了,从来没有过的失态。
  
  这算什么?他想狠狠的抽自己一巴掌,昨天是基塔,今天是鄂金,他觉得人生中没有哪天比现在这么灰暗过,他失魂落魄的任由自己形象全无的躺着,大脑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打了许多结的绳索,无论如何都理还乱。
  
  恍恍惚惚中似睡非睡,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明骑着安卡回来趴在阿穆尔身旁。
  
  “咦,鄂金哥哥呢?走了?”
  
  阿穆尔点了点。
  
  “哦,对了鄂金哥哥好像给你留了东西呢,在那边的架子上。”
  
  阿穆尔腾地一下坐起来,奔到挂衣服的木架子旁边,从上面发现了串手环,半透明的黑色石头不规则的串在一起,那是来自火域的石头,阿穆尔拿着这串东西仔细的端详着,似乎从哪里见过,好像是一直戴在鄂金手腕上的那串。
  
  阿穆尔感慨万千,人都走了留下东西有什么用。他把手环放进贴身的口袋里,冰凉的触透过薄薄的衣衫传到皮肤上,就像之前的那个吻。
  
  后来,阿穆尔突然想起基塔的话,连忙带着明赶去本部大营。
  
  走进营房他看见基塔又是一个人在喝着酒,看起来异常的落寞。他本想像往常一样走过去挨着他坐下夺过他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可是想起昨夜的一幕他犹豫了,他只能面无表情的走过去。
  
  “基塔小首领,我把明带来了,那个拉克申呢?”
  
  “小首领?哼,阿穆尔,你开始要跟我生分了是吗?”基塔露出一丝苦笑,晃着酒盏看着阿穆尔。
  
  “基塔,你总要给我一段时间,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一些事转身就忘了的人。昨天发生的事情我不可能不介怀,我不可能今天就嬉皮笑脸的在你身边晃。”阿穆尔有些生气,昨天对他做那些事的是这个人,今天要求他跟他关系像之前那样的也是这个人。“这两天我看我还是暂时不要出现了,省得在你面前晃得你心烦,我也心烦。”
  
  基塔一言未发的带着他们进了自己的卧房,拉克申躺在基塔的卧榻上,虽然不知道基塔用什么办法让他平静下来的,但是这样也好,最起码留了个活口可以仔细的问明白事情的缘由。
  
  拉克申的肩窝被刺穿,剑刃从背后穿出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贯通伤,明在施法术的时候汗不停的从额头流下来,阿穆尔思量着难道这也是对施术者的反噬?想起了之前明在每一次进行治愈术之后都会倒在一旁酣睡,更加确定了治愈术会对施术者造成巨大的伤害,甚至高于其他的术。
  
  当最外层的伤口在迅速合拢之后,明立刻倒在一旁,冷汗淋漓,喘着重重的粗气。阿穆尔立马蹲下把她抱了起来,搂在怀里。他心疼的问道:
  
  “很累?很难受吧?”
  
  明缩在他怀里,艰难的摇了摇头。阿穆尔捋了捋明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安慰的跟明说“我们回去,好好休息。”
  
  从基塔的营帐里出来回到自己的小窝,明在一旁安然睡下。阿穆尔突然变得很不开心,其实从之前就不开心,越发的压抑而无处释放,十几年就这么轻松的走过来了,这才短短的几天就把他压得喘不过气,
  
  他从怀里掏出那串黑色的手串,放在手心里狠狠的握住,他咒骂着鄂金,都是他,一切在他出现之后就变了,下次遇见他一定好好的收拾他一顿,他抹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哼,起码这笔账是必须要算明白的。 

作者有话要说:  




16

16、火域 。。。 
 
 
  鄂金沿着悬崖上的一千零一级台阶拾级而上,那是火域与冰雪荒原唯一的通道。当他踏上火域的土地时,站在高处回望那片晶莹剔透的世界时,他想他或许会忘了雪的洁白,会忘了水的清澈,唯独忘不了的是那双眼睛,时而潇洒,时而迷茫,深深的镌刻在他的心底。
  
  在翻过被称作魔鬼山的悬崖之后通往主城的路上横着一条岩浆河,刺鼻的硫磺烟自下而上呛得眼泪直流,看来岩浆活动的更加猛烈了,只是比起往年这次来的更早了点。明明只是一山之隔,为何会变成这样冰火两重天的境地?每年火域的人在应对岩浆活动带来的危险时,冰雪荒原上的人们却在举杯相庆为他们带来丰收的渔猎季。
  
  最近几年有些人开始偷偷逃往冰雪荒原,他们纵使是冒着被驱逐甚至是被杀的风险,也不愿回到那片炽热的地域。
  
  当阿穆尔穿过平民区进入王族的领地时,一些不怀好意的眼神像是带着毒液的刺扎向他。克雷因家族是自古以来赫赫有名的王族,他们世世代代都是作为主王的左膀右臂而存在,备受推崇,就连如今在王族城内的住宅都是曾经的王所赏赐的,可偏偏到了鄂金这里把这正统的王族之血给玷污了,其他的王族看向他的眼神里总是带着鄙夷,甚至有些人打折肃清的名义想置他于死地,这次鄂金的掉进冽湖神知道是哪个人下的黑手。
  
  他敲开门,家奴打开门的时候发出了一声惊呼。
  
  “魔鬼啊!”然后落荒而逃。
  
  而后克雷因家里的其他男人纷纷从屋子里奔出来,带着杀气盯着慢吞吞的往里面走的鄂金。
  
  “你到底是?你不是死了吗?”
  
  鄂金冷笑两声,“我如果死了不是正和你们的心意了吗?可是很遗憾啊,我还活着。我回来是想告诉你们,想要杀我最起码要超越我,但是我觉得你们到死都不会有那个本事,你们也就只能在人背后做做小动作,哼哼!”
  
  他打心底里瞧不起这些人,仗着贵族的封号过着奢靡淫逸的生活,当他在岩壁上苦练法术的时候,他们躺在温柔乡里怀里左拥右抱;当他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时,他们在大摆筵席;当他的母亲被杀死的时候,他们却在笑。仇恨的种子被笑声和嘲讽所浇灌,早晚有一天,鄂金发誓,早晚有一天我要你们偿还这一切。
  
  纵然他不被他所谓的兄弟们认可,但是他的亲生父亲,这个从来没有尽过父亲责任的人却因为他在术师上的天赋异禀认为他是可塑之才的原因破例承认了他作为克雷因家族的一员,并给了他贵族的封号。
  
  鄂金想,我要这封号做什么?我要我母亲活过来!我要你们这些沾满我母亲鲜血的人全部都死!
  
  鄂金踏出那个所谓的家门,踏出那个让他作呕的王族城。他自己有一座房子在平民区的一角,那是他自己赚来的,住在那里他会觉得踏实,起码晚上不会做恶梦。
  
  “鄂金,鄂金!”
  
  鄂金刚一转身就看到一个男人从后面急匆匆的追上来,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那人走近一把抓住鄂金的肩膀。
  
  “我就知道你没死。”那个男人叫戈林,身处没落贵族家庭。戈林第一次见到鄂金的时候还很小,他亲眼目睹了鄂金的母亲被处死的过程,看见了小鄂金疯狂的一次一次地冲向处刑台却一次一次的被人拖下来。
  
  原来,即使是王族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幸福。
  
  他带着一种感同身受的特殊情感接触并认识了鄂金,成了鄂金最好的也是唯一的一个朋友,在火域也许只有在戈林面前鄂金才放下戒备,心情会变得轻松而平和。
  
  “我哪有那么容易死掉?”
  
  “昨天的时候,王还问到你的情况。他还派人去悬崖下找过你的,呃,尸体。”
  
  火舞,火域的王。他的原名并不是这个,不知道从何时改的,“fire dance”。火舞的法术几乎无人能敌,而且他曾经还是战士团出身,刀法异常精湛,也是凭着强大的实力他才能登上火域之王的宝座,在这里不像是冰雪荒原上的族长承袭,一个族群其实就是一个家庭的天下。而火域是强者的天下,只有最强大的人才能被称作是王。
  
  鄂金打心底里敬仰火舞,在如今王族腐化堕落至极的时代,火舞并没有因为血统纯正的关系以嫌恶的态度去看待鄂金,反倒是在鄂金表现出卓越的术师能力之后一再的提拔,如今已经成为王族近卫部队的副手。
  
  火舞曾经跟他说,你还可以更加出色。
  
  “那我现在就去一趟王城,等我回来跟你详谈。”鄂金跟戈林简单道别之后就匆匆赶往了王城。
  
  “回来去我家啊!我给你备了好东西呢!”
  
  刚进了炎魔殿就看见火舞把桌子上的杯子掷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周围的侍从们一个一个吓得跟掉了魂一样,把头使劲的垂着没人敢看火舞一眼。
  
  “这帮老东西们!这帮顽固不化的老东西们!”火舞的嘴里一直骂着,谁都知道那帮老东西指的是谁,那是为了约束王权的杀手锏,有七位德高望重的王族组成长者团。火舞如果想要调动军队必须要通过长者团的同意,其实长者团根本就是个被架空的位子,一点实权都没有,里面的人也基本上畏惧火舞的实力而不敢发表反对的言论和态度。
  
  这次能让这些老头子们敢于站出来表示反对,看来火舞肯定要有大动作了。
  
  鄂金思量着走上前去,单膝触地,身子微微前倾。
  
  “王上,在下鄂金。”
  
  火舞抬起头看了看下面跪的人立刻站起来,向鄂金抬抬手,示意他起身说话。
  
  “大家都以为你死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去了,让您担心了。”
  
  火舞眯着眼晴瞧着鄂金,“但是我听说是有人要害你是吗?你最好老实告诉我。”
  
  “王上,我已经活着回来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对我有意见的人不是一个两个,因为我这尴尬的血统不被人接受也是在所难免,情理之中的事情,我以后会自己小心的。倒是您要注意身体!”鄂金从来不在火舞面前搬弄是非,纵然是自己心里恨得牙痒痒。他可不想借火舞的手杀掉那些人,要动手也是自己来,他要看着他们死在自己的手上。
  
  可是,火舞听了不禁喜笑颜开,一扫之前的阴霾沉闷。
  
  “哈哈,鄂金,我就喜欢你这样大度的性格。你先回去吧!好好休息,近卫部队的事情你先别着急去,反正有巴雷特顶着。”
  
  鄂金从炎魔殿退出来之后直接去了戈林家,果然不出所料桌子上摆满了吃食,戈林神秘兮兮的拿出了一个瓶子,淡棕色的液体在泛着诱人的光芒。
  
  “别小看这一瓶啊,花掉我100个炎币呢!”鄂金算了算那确实挺昂贵的,相当于他半个月的工钱呢!到底是什么好东西?鄂金在一旁看着戈林费劲的打开瓶塞,一股异香扑鼻而来,带着果木的香气,似曾相识的味道。
  
  他仔细在脑海里搜寻者那个熟悉的感觉,直到戈林告诉他这瓶东西是那边的国度里交易过来的时候,一个人的身影像是猛然间点燃的大火烧遍了鄂金的全身。
  
  那是阿穆尔的味道。
  
  鄂金仔细品尝着那液体的味道,在舌尖流转滑过湿润的口腔,从最初的清爽恬淡到入口后的浓烈,那种感觉不停的刺激着味蕾和神经。太像了,太像阿穆尔了,他回味起临别时的吻,也是带着这样的味道,这样的感觉,烙在了他的记忆里。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鄂金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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