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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这句话听起来非常别扭，但白衍还是理所当然地将它当做赞美。“对吧对吧，逛唐人街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到它，说不定是古董呢！”
　　
　　“所以这是送给我的？”
　　
　　在看到白衍用力地点头之后，沐亚隋犹豫地接过它，缓了缓，终于还是艰难地把问题问出口：“你觉得我和它很像？”
　　
　　白衍欣喜地看着他：“你也觉得吧？”然后指着乌龟说道：“它叫木乌龟，你叫沐亚隋，你们都是木嘛！”
　　
　　沐亚隋默默地把乌龟收回兜里。
　　
　　“好了，礼物也派得差不多了，该把这段时间积下的案子办了。”青指了指桌子上小山堆高的信件。沐亚隋吃惊地看着他：“现在还流行这么……原始的联系方式？”按照现在的寄信速度，估计信还没到，案子已经破了。
　　
　　黑獠正想撇嘴嘲笑一番，随即接触到紫逍凌厉的眼神，脸上的表情来不及收回，只好顺势做了个打哈欠的动作。心里默默地嘀咕——又少了个乐趣啊！
　　
　　白衍没有发现这边的暗涌，仔细地给沐亚隋解释起来：“老宅的信都不走国内通道，直接让鬼使送过来，瞬间就可以送到。所以如果知道寄信的程序，一般人联系我们就不用亲自上门。不过目前业务不多，只有老客户才知道……”
　　
　　青岘睥了沐亚隋一眼，“我以为，这些常识你已经知道了。”沐亚隋无奈地望天——这是常识？紫逍的眼神扫过来，青岘识相地不在这个问题多做停留。“总之，我们的旅费就在这里了。从今天开始，所有人加班。”
　　
　　任务很快分配下来，除了紫逍和沐亚隋，其他人都分到了二到三个任务，连李锃也没能逃过。李锃搭着青岘的肩膀，暧昧地朝着他的耳朵吹气：“亲爱的，要是这样……这样呢？”答案是——他手上的的信件厚了一寸。
　　
　　看着已经完全钻进钱眼里、近乎六亲不认的青岘，沐亚隋小心翼翼地挪了挪，努力想把属性设定为隐身状态。
　　
　　殊不知他现在已经被冠上“老大的情人”这个闪闪发亮的标签，身份俨然有了质的飞跃。他们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随随便便奴役他——至少在紫逍下台之前是这样的。
　　
　　对于众人这种默认，紫逍很满意，心情愉悦地敲了沐亚隋的后脑勺一下，径自向前走。“走吧，去查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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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的办公室！”林辰刚的表情很平静，但说话的声音泄露了他此时濒临暴走的情绪。沙发上的人毫无自觉地点了点头，“品味不怎么样。”
　　
　　沐亚隋擦了擦汗，眼神在林辰刚和紫逍之间来回瞄。
　　
　　林辰刚的拳头紧了松，松了又紧，来回好几次之后，他才冷冷道：“案子已经结束了。事实摆在眼前，这件案子是人为，什么牛鬼蛇神都是你们这些神棍整出来的。”
　　
　　紫逍装模做样地叹了口气，“林大队长真是好手段，就这么‘破’了案子。”这话一出来，林辰刚的脸立刻涨成猪肝色。这李术自首，案子得以了结，绝对不算是他林大队的功劳。再说了，案子本身还存在疑点，林辰刚又迫不得已草草结案，心里本来就有个疙瘩在。紫逍这话，说得那个毒啊！
　　
　　林辰刚霍地站了起来，紫逍抬眼。眼看着两人的战争从口舌之争上升到拳脚之战，沐亚隋慌忙起身阻止。“林队长，其实我们只是来提供点线索，这个警民一家亲嘛呵呵！”
　　
　　干巴巴的笑声没有让气氛回暖多少，但好在不像刚刚那么剑拔弩张了。
　　
　　“说。”林辰刚耐着性子坐下来。倒不是沐亚隋的面子多大，而是他心里面的那点小小的正义感在隐隐作祟。
　　
　　沐亚隋想了想，把紫逍的猜测说了出来。他们要查李术的背景，还有于秋当年的一些事情，通过警务系统是最快的。他相信林辰刚在李术自首的时候，一定往这个方向查过。
　　
　　林辰刚没好气地说道：“调查过，没什么可疑的。”他有点烦闷地甩了份报告过去。
　　
　　沐亚隋接过来，仔细地看了看。十几分钟之后，他合上文件夹，递还给林辰刚。“李术拼命想要保护的人我大概知道了。”
　　
　　紫逍嘴角一弯，笑得格外得意，像是在炫耀什么似地。林辰刚闷闷吐了口气，转头忿忿反问道：“单单从这份报告就看出来？”
　　
　　沐亚隋从袋子里翻出一份文件，“看了这个你就明白了。”
　　
　　林辰刚愣了一愣，半信半疑地接过来，一目十行地扫了扫，然后慢慢地睁大眼睛。“怎么可能？难道——”
　　
　　他想了想，又摇头否定道：“杀人动机呢？”
　　
　　沐亚隋走过去，在他的电脑打上“霍建青，于秋”两个名字，敲下搜索键。直接把网页拉到最下面，沐亚隋飞快打开它，上面赫然是“豪门家暴——慈善名人惨遭丈夫毒打”这一行大大的标题。
　　
　　沐亚隋指着下面的几行小字道：“这就是问题的关键。”
　　
　　林辰刚呆呆地看了看他，脸上的有些动摇：“那她杀尹晓晴——”
　　
　　沐亚隋沉默不语。紫逍在身后不着痕迹地隔开他们，为两个恍惚发呆的人敲定行程：“去霍家吧。”
　　
　　林辰刚开车，紫逍和沐亚隋两人极度厚脸皮地坐在车后座上。林辰刚虽然有些郁闷，但到底是破案比较重要，当下也不再多计较，踩了油门一路狂奔。
　　
　　接待他们的是霍小姐霍宁。“我妈去参加一个募捐活动，要晚一点才回来。”霍宁礼貌地让保姆沏了热茶招待他们。“你们是来查我爸的案子吗？不是说结案了吗？”
　　
　　林辰刚当刀直入道：“霍小姐，你真的觉得李术是凶手吗？”
　　
　　霍宁一愣，随后低下头，“李叔叔是好人，我也不敢相信他竟然会为了我们杀人。他会被判死刑吗？”
　　
　　林辰刚正欲回答，于秋就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脸色有些不好看——看起来是急急赶回来的。“警官三番两次上门是为什么？案子也结了，为什么还一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霍宁亲昵地靠过来，母女俩站在一起，没有一丝相似的地方。
　　
　　林辰刚拿出手上那份领养证明书：“霍小姐其实是您收养的孩子吧？”这话一出，于秋的脸色大变，霍宁倒是没什么反应，好像一早就知道了一样。
　　
　　缓了半响，于秋才稳住心神，凌然回道：“那又说明了什么？小宁是亲生与否，对我来说都不重要，请不要再拿我们的隐私来作弄我们。”
　　
　　林辰刚冷静地继续说道：“李术是霍宁的亲生父亲。”
　　
　　于秋怔了怔，拢头发的手抖了抖。霍宁抓住她的手，平静地笑了笑。“够了，逼问一个脆弱的女人就是你们的乐趣么？人是我杀的，想问什么问我好了。”
　　
　　像是脱去了面具一样，霍宁一下子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于秋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眼中含着泪。霍宁靠在她肩膀上，满不在乎地说道：“你早就知道是我吧？真傻，犯不着为我做那么多。我欠你够多的了……”
　　
　　她像是想到什么，俯头大笑，笑了一阵之后，冲林辰刚说道：“有没有烟？”林辰刚默默地掏出来，整包递给她。于秋神色悲切，泪如泉涌。
　　
　　霍宁叼着烟，却不点，只慢慢叙说道：“霍建青是人渣。家暴，呵！”霍宁老气横秋地拿下烟点燃它，转头看于秋，“你没有必要内疚，根本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一直都在保护我。”
　　
　　林辰刚这时慢慢地说道：“那尹晓晴？你为什么要杀她？”
　　
　　霍宁吸了口烟，神情恍然。“她啊，撞见那畜生和我……她认为她被甩是因为我，所以拿照片威胁我。”
　　
　　沐亚隋脸色白了白，紫逍拍拍他的手以示安慰。林辰刚继续逼问：“所以你们约了在酒店见面，然后就杀了她？酒店前台描述的人是你？”
　　
　　霍宁点了点头，“李术是无辜的，你们放了他吧。”
　　
　　林辰刚否定道：“他那天早上，其实是去伪造现场的吧？他一早就打算为你顶罪。”霍宁垂下眼睑，没有再开口。
　　
　　……
　　
　　案子以一个谁都不愿意接受的结局结束了。沐亚隋看着被林辰刚带走的霍宁，还有哭得满脸是泪、早已不像电视上那样刚强的于秋，心里有些难过。
　　
　　紫逍拍了拍他的脑袋，沐亚隋强打起精神看他：“下辈子，希望他们都不必走上这样一条路。”紫逍点头，安慰他道：“别那么悲观。霍宁的案子还有转机，只要有希望，就不应该放弃。”
　　
　　沐亚隋眼神亮起来，紫逍没有再说什么，两人并肩而走，慢慢走回去。
　　




32

32、第31章　。。。　
　
　
　　霍宁的案子很快开审了。
　　
　　紫逍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弄到了听审的资格。审判一开始，霍宁的遭遇就获得了同情。一审结果下来，沐亚隋终于松了口气。
　　
　　二十年的监禁，意味着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女人，她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都将在监狱里度过。但是，至少她保住了性命。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对于她和于秋来说都是如此。
　　
　　“终于可以安心了吧？”紫逍夹了片猪肉放到沐亚隋的碗里。相处久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沐亚隋有一手好厨艺，却仍然没能把自己喂胖，原因在于——他很挑食。
　　
　　不得不说，沐亚隋在这一方面做得很隐蔽，至少在紫逍变成“肉团”的时候，两人同一屋檐，他都没有发现。一直到最近两人同吃同住，紫逍这个信奉“君子远疱厨”的关注起沐亚隋的伙食来，才发现了端倪。
　　
　　所以，每天逼沐亚隋吃他不爱吃的东西，俨然成了紫逍的最大乐趣之一。
　　
　　果然，看到碗里那片油花花的猪肉，沐亚隋的眉头皱了皱。紫逍的视线从他的眉头滑到嘴角，将他的五官细细描摹了一遍，蹙眉——还是瘦了点。“等你胖到我都抱不起，我就不再逼你吃。”
　　
　　沐亚隋的脸刷地红了一大片，埋头把肉片一口吃掉——似乎也没想象中那么难吃。
　　
　　吃过饭，沐亚隋就给紫逍塞进出租车里，打包带到机场。对于紫逍这么热衷于旅游，沐亚隋表示很不明白。至少上一次，他就没看出来紫逍有多享受。
　　
　　对于沐亚隋的疑问，紫逍但笑不语。
　　
　　飞机很快到了西藏林芝机场。才刚下飞机，沐亚隋就发愁了。“行李呢？”在被紫逍丢上飞机之后，他曾惴惴不安地打听过行程安排，紫逍老神在在的样子让他安了心。现在，看着两手空空、神清气爽的某人，沐亚隋纠结地抓头发。“你不是说都带齐了吗？”
　　
　　紫逍毫无愧色，理所当然地点头，“确实都带齐了。”他伸手在沐亚隋的额头上弹了弹，“最重要的都带过来了，你倒是说说，还缺什么？”
　　
　　沐亚隋耳根发热，心里分不清是羞恼多一点，还是无奈多一点。紫逍则是满脸的调情之后的餍足，沐亚隋都禁不住担忧，以紫逍脸皮厚度这种没有上限的增长趋势，他未来的日子一定会很难捱。
　　
　　踏出机场，沐亚隋的心思就被眼前的美景虏获了——天空辽远，树木葱郁，连绵起伏的群山带给人视觉上绝对的震撼。沐亚隋深吸了口气，心情渐渐舒缓起来。“不是说会有高原反应吗？”他只觉得空气清新，呼吸正常——这种感觉好得不能再好。
　　
　　紫逍挑眉揶揄道：“看来你也觉得相当遗憾啊！”沐亚隋装傻充愣，在机场出口转来转去，打定主意不入套。小猫学乖了，逗起来趣味就少了很多——紫逍遗憾地撇了撇嘴，转而解释道：“这里海拔比较低，含氧量也比较充足，自然没有问题。不过再往上，海拔会越来越高，你要有心理准备。”
　　
　　沐亚隋认真地点头，他相信自己不是那么容易倒下的人。
　　
　　不过事实证明，沐亚隋还不够了解所谓的高原反应，以及他自己。当晚在小旅馆里，沐亚隋开始感到头晕，然后慢慢地全身乏力，整个人看起来病蔫蔫的。
　　
　　紫逍还算用心，来之前查过高原反应的症状以及治疗方案，所以在沐亚隋开始头晕的时候，他就拼命给他灌水。为了减少运动量，避免胸闷气短，紫逍是洗澡吃饭，全程包办。要不是沐亚隋的抗议太过激烈，属于“加大运动量”的范畴，紫逍连上厕所的问题都要帮他解决。
　　
　　“不要生气，‘精致’和‘小’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紫逍认错态度良好，把手里的矿泉水瓶子从沐亚隋的裤裆处收了回来。
　　
　　沐亚隋黑着脸，恨恨地怒瞪着他。那个部位被称赞‘精致’——绝对是每一个男人难以忍受的耻辱。要不是身上使不出力气，他都想站起来甩裤子跟他比一比。紫逍从他愤怒的眼神里捕捉到他隐晦的心声，嘴角向上弯起，“相信我，很快你就会体会到我们的区别。”
　　
　　盛怒之下的沐亚隋没有听出话里面的深意，只将它视为一帖战书。他攒足力气，像只炸毛的猫咪一样，朝紫逍挥拳，“我等着。”
　　
　　紫逍笑得意味深长，“到时你就是求饶，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沐亚隋撇嘴，对这种幼稚的挑衅不屑一顾。看着他毫无戒心的模样，紫逍的眼睛亮得蜇人。沐亚隋毫无所觉，软趴趴地躺在被窝里，做着打败紫逍的美梦安然入睡。
　　
　　第二天，沐亚隋的病况有了好转。所谓病去如抽丝，沐亚隋身体好了些，脑袋也渐渐清明起来。他终于意识到，昨晚他们那个赌有多幼稚。
　　
　　在前往拉萨的路上，沐亚隋斟酌了很久，终于厚着脸皮说道：“那个赌约还是取消了吧，很幼稚。”
　　
　　紫逍状若无意地往他的双腿间睨了一眼，嘴角似有若无地翘起。尽管知道这是对方的激将法，沐亚隋还是怒不可遏。“比就比！”虽然感觉被牵着走，但不可否认，沐亚隋也有些好奇——难道真的差很多？
　　
　　尽管沐亚隋不只一次看到过，但是那个时候夜色朦胧，他又只顾着羞窘，压根就没有细看。所以对于紫逍说的“很大区别”，他还是抱怀疑态度——尽管这种怀疑也有赌气的成分在里面。
　　
　　“不过，要怎么比？总不会拿个尺子来量吧？”沐亚隋想象着光溜溜的两人拿着尺子互相比划的场面，身体瞬间僵硬起来。
　　
　　紫逍神秘一笑，胸有成竹说道：“不用这么麻烦。我保证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的。”
　　
　　虽然紫逍的想法是美好的，但美好的事物总是要经历一番坎坷。到了拉萨之后，沐亚隋就彻底病倒了。除了头晕无力，他开始有呕吐的症状。纵然紫逍具有强悍的承受能力，他也没法对满脸蜡黄色、看起来随时会倒下去的沐亚隋下手。
　　
　　原本完美的诱拐计划最终还是流产了。紫逍买了回程的机票之后，给昏昏沉沉的人喂了点粥，就扛着他上飞机。沐亚隋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了。
　　
　　看着躺在他旁边，呼吸均匀的人，沐亚隋心里的内疚感慢慢被抚平。紫逍睡得很熟，脸上的线条柔和下来。沐亚隋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没有杀伤力的紫逍，心里忍不住一阵得意——这个角度的紫逍看起来有些阴美。
　　
　　紫逍的气势总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忽略他的长相，以至于沐亚隋在盘算上下之争的时候，漏算了这一点。现在，这个发现坚定了沐亚隋在上面的决心。
　　
　　“你在笑什么？”紫逍的声音阴测测地在他耳边响起——在沐亚隋打量他的时候，他就已经醒过来了。他还以为这个傻瓜会做点什么，特地展示了一把无辜柔弱美。不过看起来，对他抱太大的期望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看到眼前的人又是张狂得肆无忌惮的样子，沐亚隋禁不住怀疑——他刚刚看到的是幻觉吧？
　　
　　“唔……”沐亚隋的嘴巴被堵住了。等到两人的气息都有些不稳的时候，紫逍才停了下来。“看来恢复得差不多了。”他看着沐亚隋红扑扑的脸颊，眯着眼睛算计着。
　　
　　沐亚隋还没有缓过劲来，呐呐点点头，这才后知后觉地问他：“这是哪里？”上飞机的记忆是有的，但这个地方显然不是他所熟悉的A市。
　　
　　紫逍起身走到窗口，沐亚隋跟了过去。“认不出来么？”紫逍指了指朝北的方向。沐亚隋睁大眼睛，整个人趴在窗口上。“这是——这是庄湖镇？”不怪他这么久才看出来，他在这里也就住了几年。他妈妈去世之后，他就没有再回来过。
　　
　　“变了好多！”沐亚隋轻轻地叹了一句，转头，紫逍正兀自出神。“怎么了？”
　　
　　“没事。”紫逍的眼